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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罪营新生 序章·END,1

[db:作者] 2025-07-23 20:23 5hhhhh 8210 ℃

理解了女军官话中暗藏的玄机,稍微年长的修女先机敏的向后退了几步,挪出了足够的空间以便于后来者俯身祷告,随后便理了理身后的帘布,双踝靠臀跪坐于地,满面肃然(然而红扑扑的脸蛋却没有褪色丝毫)的盯着小修女。

对修女雪蜜雅来说,这个姿势从小到大已见过了无数遍,此中含义早已了然于胸。“呜……,我真的再也不会胡闹了,就再原谅我一次,好么?”年轻的修女状如弄坏家具的宠物小狗,泪眼汪汪的乞着怜。若是把她的族类换成犬型兽征种,那她肯定会特别撒欢的摇着小尾巴,可惜作为纯血种,只有靠扭屁股来代替那从不曾存在过的尾巴了。

年长的修女无言的拍了拍大腿,宣告着小修女求饶计划的彻底破产。看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抽走,小修女一时宛如冰泉淋身,失魂落魄的在原地踯躅半天,直到手拍大腿的响声再起,她才一步一颤的蹭到前辈身前。

不知是以前养成的受罚习惯,还是她已知晓无畏的抵抗只会让煎熬的时光更加漫长,年长的修女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把后辈放到膝盖之上。随着嗖的一声,凉风伴着四下窸窣的取笑,一同洒在了小修女重见天日的屁股上,扰的她又羞又怕的蜷紧身子。

“屁股抬高”修女长冷言冷语的命令到。

“可是……人……多……,我……我……”膝上的修女低吟乞饶,不自觉的将一缕哭腔混杂进嗓音当中。

“屁股抬高,让她们看的更加清晰一点,雪蜜雅修女!”更加寒冽的语气伴着更加明晰的言意,冻碎了小修女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再无回转余地的她只好悉听尊便,无言的绷紧腰杆,将咤紫嫣红的可怜娇臀高高抬起,无可奈何的任由身后的观者们嬉笑取乐。

在此生最为珍重的时光里,却要忍受此生最大的羞辱与委屈。命运的蹂躏将小修女的泪水逼到了眼睑边缘,等待随着剧痛落决堤奔流。

可等过半晌,剧痛依旧没有降临于臀,反之,一股润滑清凉的美妙却突然在股间蔓延,不仅去除了两片肉瓣上的恼人燥痛,还带起了阵阵舒爽,惹得小修女忍不住娇吟连连。

“唉,你这丫头,屁股被打成这样了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或许代理院长说得对,我太娇惯你了。”一边端着圆扁的塑料小盒一边将盒内储放的乳白色软膏涂抹在小修女臀间。

随着前辈轻点揉划的勾摹,越来越多的白浊附着到小修女那”高低分明”的膨肿肌肤之上,宛如在汪洋之间升起的洁白迷雾,使得印在两团肉丘上的“谷壑”越加朦胧。

“连路都走不好了还能想着淘气,刚帮你把裙子放下就打起了歪主意!唉,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或许我真该听取别人的意见,管你有过没错每个月先狠揍你一顿帮你提个醒!”前辈一边用充盈着无奈与酸楚的语调指责着后辈的不端,一边在后辈那隆胀的痛处上尽可能轻柔的涂抹着软膏。

虽不情愿承认,但随着软膏层叠而来的清凉酥麻确实特别舒服,甚至让膝上的小可怜情不自禁的主动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虽纵使每次轻呼之后都会有几声窃笑传进她的耳朵,但驱逐疼痛的曼妙触感还是令她难以自制的娇喘连连。

不得不承认,经过软膏祛痛的臀肉确实舒适了很多,不过凭周边那分贝数越升越高的嘲弄声,雪蜜雅还是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绝非受到了什么优待,不如说,这份舒适感正式本次惩罚的关键所在。

修女长的这顿好打不仅难捱,还让雪蜜雅足足在床上趴了一整天,只要有细弱微丝的抖颤,便会唤起痛楚在肿臀上啃蜇撕咬好一阵,只叫她飙泪出眶,哀嚎连连。

而且,古板刻薄的修女长还一直不准她上药,搞的她出了简单的冷敷(实际上因为痛的几乎下不了床,连冷敷都没能做到位)之外,根本没办法呵护过自己那凄惨可怜的屁股。

摆此所赐,雪蜜雅那本就高隆的屁股进一步充血结淤,像发酵中的面团一样不断膨胀,虽说在这一进程中痛楚得以沉淀均匀,使得身后的两小团软软不再那么如绞似割,但也令未经消化的焮痛如索命的冤魂一般徘徊缭绕于两座肉峰之间,让她每走一步都如同涉足炼狱边缘,稍有不慎就会跌入备受煎熬的深渊。如若不是巧遇此生难觅的朝圣之旅,那雪蜜雅铁定还会在床上趴一整天。

纵使步步煎熬,可修女长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出发之前,修女长突然没收了她的围腰臀帘,并勒令其在朝圣之路上必须全程露臀,如若不然,便禁止她踏入圣域。

虽说她毫不迟疑决心朝圣的身姿确实为她收获了些许赞许与自豪,但裸臀上街的羞怯却没有丝毫减缓。不过意想不到的是,被陌生视线紧攥裸露红臀的羞愧居然一度压制了踱步之间撕咬软肉的痛感,纵使穿过了数个街区,也没有明显察觉到步履维艰。

直到裙摆被再度放下为止。

卸下羞耻的重担,疼痛便重占了制高点,跋涉之间被连反拨动的肿肉悲鸣连连,合着刺股的酸楚一起剖脑钻心,绞剐难耐。

而此时润湿焖燥肿丘的软膏,就如倾倒于几近旱毙之人眼前的甘露,即便深知自己会尊严尽失,却依旧会屈从于本能的谄媚舔舐。

此刻的雪蜜雅便深陷此般桎梏。即使修女长那如同训斥幼童一般的恼人聒噪一刻未歇,即便周围四下嘲弄之声的分贝越拔越高,即便她脸蛋上的蹿升的高温几乎融化了她的意识,她那不争气的屁股还是会跟着修女长那涂满软膏的手指越撅越高。

“呜呜……人家死了算了!”雪蜜雅猛地将头钻进臂弯,好似如此一来便能停止世界的运转,可就在脑袋触及小臂的瞬间,她那脱离控制的小屁股又擅自抬高了几分,搞得她露在臂弯之外的小耳朵也浸染上了羞红的色泽。看样子,圣象的荣光注定伴着羞耻感一起,在她矗立一生的记忆圣殿中长相厮守了。

伴着装入记忆圣殿的奇葩玩意,雪蜜雅不由自主的悔不当初。都怪她操之过急,没能看清那位漂亮的战士姐姐根本没有发难修女长的意图,不但没能成功对修女长实施打击报复,反把如此庄重神圣的参圣之路变成了一生难消的羞耻厄途。

悔过之后便是反思。雪蜜雅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再有类似机会她绝不会再操之过急,一定要好好的察言观色,等到十拿九稳的时候再果断出击,不仅要让那个混蛋修女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尽洋相,还要让她裙下藏着的那条连学龄前稚童都会嗤鼻的卡通内裤亮相见光。等着瞧吧!

看着雪蜜雅的小脑袋在臂弯中越埋越深,卡丽茨知道惩戒的火候已到,毕竟她的目的只是让这个小捣蛋精记住教训,而不是将小家伙的尊严彻底踩碎。思索过后,卡丽茨对着眼前以覆上厚厚药膏的小屁股狠狠的甩上了两巴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膝盖上的小捣蛋在挨过两计记冷不丁的响亮的巴掌之后,居然仅仅蜷了蜷身子,一声没出不说,还在身子稳住之后主动恢复了姿势,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小东西成长到如今这般,卡丽茨不由得感到一丝欣慰。

本想命令雪蜜雅起身的卡丽茨想了想,暂停了已到嘴边的话语,转以将新生幼儿裹入强棒的轻柔手法一寸一停的整理起了后辈的裙摆,以防不慎弄疼小家伙那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屁股。

待到布料将娇臀重新 ,卡丽茨才故作严肃的发话:“好了,起来吧。”与冷峻的语气不同的是,这位修女长并没有对膝上的人儿置之不顾,而是一手护着她大腿根部,一手扶住她的胸腹中脘,小心翼翼的帮助她支起身子,再随她一起挺身站立。

可没等站到一半,这小家伙却突然把通红的脸蛋猛扎进前辈怀中,力度之大差点令猝不及防的修女长就地仰倒。“雪蜜雅修女?”

“我…我没脸见人了啦!”小修女一边发话,一边更加用力的把脑袋往前辈怀里钻去,估么着一时半刻不会有弹出头来的意思了。

卡丽茨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半隔着纯白的修女头罩轻抚着身前这只小鸵鸟,一边转头望向芙菲塔妮,满面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可能得失陪一下了。”

“嗯?不想再参观恢弘广场了?我倒是不介意当个免费向导什么的,就是不知二位可否赏光?”

面对女军官的善意邀请,卡丽茨面露难色的看了看自己胸前挂着的雪蜜雅修女,最后只好以略微尴尬的笑容回应道:“抱歉,还是不用了,我想我们还是先撤离……先行一步比较好。”

“是么?” 芙菲塔妮的脸上不禁染上了几分失望的神色。“这里所陈列的英雄事迹还是挺……有趣的,您们要不要再看上一看?”

“不,好意我们心领了,帝国英雄的故事我们已经熟记于心了,更何况……”卡丽茨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了,语言又止了几次之后,她以一种略显负责的苦笑补充到:“这里的故事似乎跟我们了解的不大一样。”

“好吧”言以至此,芙菲塔妮也不好婉言强留,因为这位修女确实所言非虚,芙菲塔妮再清楚不过了。

这座广场虽然号称“将英雄的宏功伟业化作永世传颂的不朽传奇”,但在芙菲塔妮获得进入都城资格的七年里,上面所记录的内容已经变动过十几次之多。

在这其中,之前还是神武绝伦的英雄人物几日不见就成了奸险毒辣的猥琐恶徒,而之前卑劣龌龊的无道逆贼反倒摇身一变成了气宇轩昂的忠贞贤人。这种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芙菲塔妮的记忆里没有八次也有七次了,至于人物的生辰性别、外贸体态之类的“细枝末节”更不必多说。

换句话说,即便是号称“永垂不朽”的帝国英雄,本质上也与帝国的历史资料并无区别,只不过是一些根据统治所需不断篡改编撰的文字图形罢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逐渐凝固的气氛,卡丽茨颔首示意后轻搂着后辈的纤腰,模仿着生物资料上记载的某种可食用水生甲壳类动物的姿态,侧身横行的向离开广场的方向移动。

几步之后,卡丽茨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俯首向着眼前的大型胸口挂件说:“事先声明,要是你敢偷偷掀我裙子,我不但会把你放回膝盖上狠狠的打你屁股,还会让你在返程之前都别指望能穿上裙子。”

好像阴谋暴露一般,小修女身子猛地一颤,欲盖弥彰似的把双手向着前辈的腰腹移动了几分。

目送着两人遁入人群,芙菲塔妮十分难得的感到了些许舒畅。不得不说,偶遇这对活宝的经历确实帮她扫清了不少阴郁思绪,为她栖身的这座永不见底的苦难深渊填上了几分稍有的光彩。

然而,纵使黯渊中的光亮多么璀璨夺目,也终究会被满盈的幽暗吞消噬尽。正如芙菲塔妮心中那难得的明快,还没等存满一刻,便被身后的声音彻底砸碎。

那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

“长官好雅兴,若是在贫民巢居里也能展出此等情调,那我也不至于急匆匆离去了。”

下士!该死!他怎么回来了?芙菲塔妮紧忙确认时间,现在随离仪式开始还有余隙,但也撑不起她离场闲逛了。

“我还想长官为何一直见不到人,原是在此处编排即兴表演。长官有此等喜好怎不提前披露一二?也方便我提前到场赏析观摩。”

帝国何时有了少尉做事前要向下士通报的规矩?到了嘴边的驳斥还是被芙菲塔妮硬就着理智咽了回去。今天已经得罪了这条毒蛇不知一次,谁知道他有没有提前准备什么诡计陷阱,尽量避其锋芒,才是当下智举。

见芙菲塔妮不作回应,下士顿时得寸进尺,大步靠前试图贴近少尉的身体,惹得她不自觉的连连后退。

“我刚才打听到了点‘有意思’的消息,听说长官您最近手头有点紧?”

“这……与你无关!”芙菲塔妮将大檐帽向下压了又压,尽可能挡住下士不怀好意的龌龊笑脸以及那犹如赏弄瓮中囚鱼的恼人视线。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长官参军得有十年了吧?这十年您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庞大的消费记录,那么您究竟干了什么大买卖,竟需要把十年的积蓄一次性挥霍一空?”

“与你无关!”芙菲塔妮近乎咆哮,可这高亢的声音中,却混进了明显的迷茫与颤抖。

“我这人喜欢助人为乐,最近正好想招个侍女,不知长官可否屈尊赏光?薪酬吗,好商量。”

“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缺钱!”

“哦?是么?那真是太可惜了,看来我的业余时间只能靠调查社黑人员情报解闷了,这可真让人开心不起来啊,您说是吧?”

“我做事堂堂正正,随便你怎么查。”芙菲塔妮尽可能让语气显得冰冷,却会使没能藏住自己动摇的端倪。她并不清楚现在的下士究竟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对“那件事”已握有确凿证据。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这个惹人厌烦的家伙白占便宜,除非他能打出致命一击。

“哦?那么关于瑟蕾尔·伊凡·特雷齐的事您有怎么看?”

不只是处于保险考量还是单纯想要欣赏猎物被堵住所有生路时的颓唐模样,下士不紧不慢的道出了一记绝杀:“还是说,叫奥莉薇·伊凡·特雷齐更让您熟悉?”

听闻最关键的名字被下士吐出,绝望的寒流奔涌全身,瞬息攫走了芙菲塔妮的大量体温。

最后的希望不复存在,自己已经彻底成了俎上鱼肉。这悲恸的现实封冻了芙菲塔妮的咽喉,令她连呼吸都难以维系。

“既然长官不回答,那我就当您答应了?那好,今天下午记得来找我,有些工作事项需要交代。”

“有事……在这里说不就好了?”

看着以穷途末路却仍做困兽之斗的女人,下士挂上挑衅与嘲弄并存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不要进行军团祷告了么?不大方便。”

“何为汝愿?”

“效伟帝命!”

“伟帝命何?”

“至死鏖战!”

“因何战死?”

“吾等宿愿!”

“何为汝愿?”

“效伟帝命!”

……

在站于宣讲台上的高阶军官的引导下,士兵们向着圣象双目的方向屈膝跪地,不停的重复着一成不变的祷辞。似乎在某一瞬间,广场突然变成了某种自动化生产车间,通过某种细不可见的铜丝钢线,将“原料”的血肉脊骨开凿洞穿,再通过分毫不差的细密加工,驱逐一切迥异个性,只留下千遍一律的行尸走肉,作为服务战争的批量机械,向着注定的毁灭阔步前进。

在高亢祷辞的咏诵下,金属摩擦的声音藏匿其中,这是在四下巡游的监督者们所发出的声响。这些巡视祷告的士兵手持厚重枪械,身着全封闭式的墨绿色动力装甲,这是监察部队的制式装备,专为镇军中叛乱打造,其设计初衷便是扫描分析出士兵们任何微乎其微的变节可能,一边在第一时间使其殒命。

虽说任由随时都有可能击毙自己的杀戮机械在背后游走着实令人不快,但下士此刻的心情却无比的愉悦。虽然那个女人今天上午的嚣张神情着实令他不爽,但半个小时不到就能稳握其把柄的惊喜却足以将这份不爽彻底掩盖。果真,贱民出身的货色能整出的花样也就那么点儿,凭借家族的人脉稍微搜索一下便能探的一干二净。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任由自己如何玩弄,她也只得百依百顺。

等到这荒唐的仪式结束之后,就跟自己的长官兼玩宠的首秀了,想想还真是激动,这只得纪念的第一次要搞什么项目哪?要不就找个侍女跟她一起“情景再现”一下上午的经历好了。当然,女儿的角色肯定得由这位长官扮演。

幻想着即刻将临的香艳情景,下士不由产生了放生大笑的冲动,使得他在咏诵祷辞的时候不自觉的轻咳了一声。

砰。

枪械的轰鸣终止了祷辞的咏诵。嘹亮的钝响伴明亮花火,同下士的头颅之上盛起的血肉之花一同转瞬即逝。头盖骨的碎块伴着脑浆血水的骤雨,飞溅到被他强制拉至旁边的芙菲塔妮脸上,腥味伴温润触感,一时盈满了整个鼻腔。

待到广场回归沉寂,血腥骤雨得到平息,人们方才将注意力集中向下士的躯体。此时此刻,这个男人鼻梁以上的部分已不复存在,但那一直令人不悦的戏谑笑容还依旧悬挂在那

浸满血水与白皙脑组织的嘴角之间。

失去大脑统筹的躯干就像塌了梁柱的危墙,即便是清风微扶也再难抵御。不消片刻,曾是下士的物体伴着其家族光复辉煌的宏梦一起,轰然瘫倒,崩塌沉寂。

“干得漂亮,卫兵。居然在向伟帝宣告忠诚的仪式上分心,此人定是不忠之人!”引领祷告的高阶军官睥睨着失去半个头颅的尸体,开口说道。

“不过,不忠之人总爱扎堆结伙,依我看,此人家族定有逆贼潜藏。通知寄叶部队,即刻调查此人家族,若查出任何不义之举,六代之内血亲,一个不留,哪怕是待哺幼婴也不要放过。”

军官话音还未落毕,击毙下士的监察卫兵便举手示意。

“哦?卫兵,你有何看法?”高阶军官询问到。

“报告长官,此人家族庞大,若是仔细盘查,耗时甚多还未必准确。依我愚见,不如请他家族派代表出面,亲自前来处理此人尸体。在处理哦不,仅仅处理尸体的时间太短了,观察不出什么,应该是从给此人收尸到完成丧葬这七日之中,这些代表要不分昼夜,一刻不停咏诵伟帝的伟绩丰功。只要有刹那停顿抑或片字不清,就说明此这一家族不够忠诚,届时再将整个家族尽数击毙,省时省力。”

“嗯,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先通知他们家族,让他们三小时内派出代表,若是三小时后代表未到,那就通知寄叶部队按不忠处理。记住,六代之内,一个不留。”

说实话,芙菲塔妮并不了解这出荒诞表演寓意何为,只要视觉机能正常运转,哪怕头脑不大健全,也能看出此举仅是针对某一家族的灭口迫害,与什么家国存亡,忠贞大义没有丝毫关系。莫非策划这出尬戏的幕后权贵,打算凭借自己那发育不全的大脑,考验整个帝国的智力水准?

忽然响起鼓掌、欢呼有如雷动,一举打乱了芙菲塔妮的思绪。

“就应该尽数歼灭不忠之人!长官英明!”

“活该!面见伟帝圣象居然也敢分心走神,死有余辜!”

“谁知此人有没有接触过什么邪魔秽物?早杀晚不杀!”

“这人定是敌方安插资助的眼线,只有这种人都死干净,帝国才能同心同力!”

被移动围栏隔离在祷告场地的围观群众慷慨激昂的抒发己见,击毙“不忠”者的血腥场景令围观者们兴奋的血脉偾张,赞颂军人“义举”的呼声竟高过了此前士兵竭力祷告的音量。

收回前言,看来帝国之内不仅有数量可观的脑发育不良人群,还有十分庞大的视力障碍群体。这个群体虽然拥有良好的视觉神经,但却只能处理帝国想让他们看到的图像信息。虽说芙菲塔妮并非参透过什么医学典籍,但不知为何她十分肯定这绝对一项不可治愈的绝症顽疾。

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困扰自己的梦魇竟如此烟消云散,不仅轻松写意,还略带幽默滑稽。虽说芙菲塔妮并不相信冥冥命途,但她走到今天还真有如神助。不知为何,她又想到了母亲最后赠与她的人生馈礼:“只要还活着,就有翻身的余地。”或许,这简短的话语之间,真的蕴藏着什么世间真理。

重新燃起的希望领芙菲塔妮全身充满暖意,没有黑暗的明天或许并非那么遥不可及。虽然体内燃起的雄焰领她有些血气方刚,但她还是积极可能的绷紧着身子,毕竟有着下士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想因为丝毫错落引来杀身之祸。

“好了,肃静,祷告继……”

“长官!救命啊!”

惊骇,错愕,换来了落针可闻的沉寂。

“长官!救命啊!”再次打破沉寂的,是与之前别无二致的稚童嗓音。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打搅神圣的祷告仪式?站出来!”

“长官是我,请帮帮忙!”从人群中钻出的,是一个不到十岁的金发男孩,穿着红白相间的网格衬衫搭配有些褪色的蓝牛仔库与棕色皮鞋,这种已逾越复古含义的老旧款式,无声的宣告了这个男童的生活处境——他虽然称得上“长衣族”的名号,但跟富裕二字绝无一丝关系。

“救人?救谁?”高阶军官的眼神犹如虚空浩宇中的零度寒域,仿佛只要瞪视某人,便能使其彻骨凝血,冻魂结迫。但这男孩不知从何处摄来了无尽热力,目不转睛,片刻不移的与军官四目紧盯。

“我的妈妈,长官。”男孩回答。

“你的妈妈怎么了?”军官毫无感情的继续发问。

“我的妈妈生了大病,需要动手术,但是B125∑472区域已经彻底停电了,手术无法进行,我妈妈快坚持不住了!请您救救她!”

“一派胡言!”男孩身后的人群代替军官,以暴怒回复了男孩的话语。

“帝国首都基础建设精准完备,怎么可能出现断电这种低级事故!我看你是存心编撰谣言,妄图污蔑伟帝的无上光辉!”

“我说的句句属实!B125∑472区域真的断电了!我的妈妈真的快不行了!你们谁能救救她!”

“别胡扯了!先不提停电不停电,国教一直为帝国公民免费提供法术医疗服务,这可压根用不上电!你却说你母亲因为停电要不行了?这明显是句谎言!”

“我们家是预约了国教的法术医疗服务,可系统显示我们排队排到了三百年后,我妈妈的病情不可等得了三百年!”

“闭嘴!你这叛徒,你就是背叛帝国的败类!去死吧叛徒!”

“我从未有过背叛帝国的想法,我们家里人一直教育我要效忠伟帝,热爱帝国!我妈妈还是虔诚的国教信徒!不信你们可以调查我们全家的言行记录!”

“闭嘴,叛徒!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各位长官,我提议就地枪毙这个叛徒!不能让他继续玷污都城的神圣空气!”

“枪毙叛徒!”

“枪毙叛徒!”

“枪毙叛徒!”

“枪毙叛徒!”

群情激昂的言语比士兵的祷告还要整齐,呼唤着军官终结眼前稚童的生命。

“要枪毙我可以,但请救救我妈妈!”

“枪毙叛徒!”

“枪毙叛徒!”

“枪毙叛徒!”

“枪毙叛徒!”

“你们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高阶军官耸耸肩,“卫兵,枪毙这个男孩。”

咔嚓作响的金属摩擦声起伏回档,广场上所有的枪口一起对准了男孩。

“等一下!”高阶军官突然发话,终止了即将喷吐的火舌。“把这他带远点再枪毙,广场上要收拾的秽物已经够多了。”说罢,还不忘侧目瞥了一眼下士的尸体。

实际上,芙菲塔妮心里非常清楚,这个男孩所言句句属实。从某种程度上讲,让帝国首都四处停电的幕后推手,正有她芙菲塔妮一份。

作为庞大帝国的政治核心,帝国首都有着充沛到多余的能量供应,根据帝国的执法方针“多余”物件的去向问题,向来不必多问。久而久之,将首都额外的能量栓高价走私到能源匮乏的偏远区域,变成了官僚权贵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买卖。

可是,随着帝国日渐庞大,其内部官僚的贪欲也在与日俱增,久而久之,“多余”的能量栓以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这就使得他们开始染指平民百姓的能量供应。这便导致了首都都城之外,总会有区域随机断电一段时间,而且断电的区域并不可知,倒不是因为预测停电内涵什么高超技术,仅是那帮官僚懒得去做而已。

而芙菲塔妮之前的任务,就是抵达现场确保交易安稳进行,虽说这并不什么必要——倒不如说唯一的“必要”就是东窗事发之后总得有那么一两个替罪羔羊。

不过,这次倒也还算幸运,虽说停电区域好死不死的感伤了都城开放区,不过那个区域的人看上去暂且识趣,整了半天也就一个莽撞男孩找上门来,只要那个男孩一死,等到明天一来电,所有的证据都将烟消云散,即便男孩的家人前来讨要说法,也只会被视作逆贼同党进行处决。

此时,男孩已被卫兵牢牢攥住,不死心的男孩试图狠咬卫兵的手指,可他非但没能在动力装甲上留下一丝划痕,反倒因用力过猛把自己的牙齿崩的粉碎。

孩童的羸弱身躯注定搏不过为战而生的钢铁猛兽,满嘴鲜血的男孩很快就认清了这一事实,绝望与不甘顿时化作千钧重负,将他体内的最后一丝刚强彻底压垮。“求求您……求求……”失去力量的男孩以有些说不出话。

“我的妈妈要死了!把我怎么样都好,谁来救救她!”

没关系的塔妮,妈妈没关系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妈妈!芙菲塔妮感到心脏骤停了一下,一股恶寒涌遍她的全身,与被下士抓住把柄时截然不同,这股恶寒由内而外,源自心田。

自己刚才居然打算牺牲一个幼童来换取自身的苟延残喘!不行!我要救她!

别说笑了!你救得了么?

救得了!不如说只有我能救得了?

吼吼?别自视甚高了,你之前不也一样把某个修女的痛苦当成了自己取乐的工具了么?说到底你跟周围这些叫嚣枪毙的畜生有什么不用?

那时跟现在不一样,我醒悟过来了,而且那个小修女确实很欠打。

别自欺欺人了!你不过就是个为了自己活命可以不择手段的行尸走肉!

不!我不是!我是为了那件事才活到现在的!为了她!为了奥莉薇!

可是那件事你都已经完成了,你不还活的好好的么?

没错,我改死,早就该死了,早在人生的第七个年头就该一命呜呼了,纯粹是走了狗屎运残喘到二十五而已。

继续苟延残喘不好么?何必哪?

如果生命无尊严那么生存无意义。

你真打算慷慨赴义?为了一个男孩?想想你母亲的话!

妈妈让我活着,但苟且偷生不算活着。

看来你心意已决?不会后悔?

我估计自己也没机会后悔。

那么,去吧,成为英雄吧。

成为没有纪念碑的,某人心目中的英雄吧。

“我有罪!”

从未有过的清澈呐喊嘹亮震撼,一扫而空了现场的嘈杂。

“你说什么?士兵?”高阶军官难以置信的发问道。

“我说我有罪,长官。”

“你何罪之有?”

芙菲塔妮本想如实作答,可她忽然察觉,自己若说实话,除了被当场灭口之外,根本无法达成拯救男孩的正面结果。那样的话,那就继续撒谎吧,反正自己这辈子撒的谎够多了,若是以谎言落幕,倒也算收尾呼应了。

“我在运输途中一时失误,遗失了B125∑472区域的能量栓。”

“你……你真的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么?士兵?”高阶军官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观测到了即将撞向自己头顶的小星星一般。

“我再说,这个男孩所说句句属实,长官。”

周围区域再度沸沸扬扬,不过议论的音调要比之前要低上许多,咝咝啦啦难辨其意。

“肃静!你是说,首都B125∑472区域确实停电了,而且是因为你?”

“是的长官!这个男孩的家人确实需要救助!”

“通知科研院,让他们派遣一支维修班去B125∑472区域,再通知国教下属修会,随便哪个都行,让他们派遣一组医疗修女过去,要快。”高阶军官故作严肃,但发出的声音却不怎么利落。

“喂,那边的孩子!你得救了,你的妈妈得救了!”芙菲塔妮望向男孩,微笑着想他表示庆祝,似乎对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全然不知。

身着动力装甲的卫兵见势,平稳的将男孩放回地上。由于事态变换的太过突然,竟让男孩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直到周围的呼声再度响起,他才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顿时热泪盈眶。

“喂!你小子好样的!不愧是受到伟帝感召的孩子!”

“哦!这可爱的孩子得救了!这一定是他平日里臻诚祈祷的结果!伟帝保佑我们!”

“这样的孩子才是帝国的未来栋梁!是我们明天的希望!”

“伟帝永世!帝国长存!”

周围的围观者们陈赞着男孩的英勇,赞颂着伟帝的荣光,好像之前从未叫嚣过要枪毙这名男孩一样。

“那么,再说说咱们的问题吧。”高阶军官开口说“老实说,我从军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士兵。”

“好的,长官”芙菲塔妮回应,语气中不知为何平添了一份释然与坚定。

“你遗失帝国物资,造成区域行断电,还险些造成人员伤亡,后果严重,影响恶劣,其罪当诛。”

金属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便不用双眼也能知道,广场上所有的枪支已经同步瞄准了自己,芙菲塔妮紧闭双眼,迎接着最终审判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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