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节无r18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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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名～今天又要忙着去事务所吗？」

「是啊。今天很忙的，雷欧君自己回家吧？」

「濑名不陪我回家的时候，因为太寂寞，灵感都会消失掉～」

「如果不忍受寂寞的话，就没有办法找到女朋友的噢？女生都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幼稚鬼」

「我只要有濑名就好了！我只想当濑名的男朋友啊」

「嘘——雷欧君你是笨蛋吗？同学都会听见的吧？」

月永雷欧便把眼睛眯成月牙状。

「可是，好像大家已经都知道我喜欢濑名了——」

「我可是一次都没有同意过啊？你这么说不会觉得害羞吗？」

「喜欢漂亮的濑名是需要害羞的事情吗？」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距上次向陌生人送出初夜已经过了大约两三个月。

濑名泉已经习惯了定期放学后在某处的情人旅馆「出差」，换取一定的报酬。这是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将自己委身于肉体的交合，在一次性的契约关系中完成任务，给未曾谋面的男人带来身体上的快乐。

虽然自己感到舒服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是了，毕竟自己是提供服务的那一方。大概只有一次——可惜那个人的胡渣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好在客人几乎没有难缠的家伙，都会自觉在约定的时间内离开自己的身体。

在身体营业中，濑名泉也学到了不少。会在客人在自己身体内上下游移时配合节奏机械地发出叫声，也学会拙笨地用舌头取悦客人。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提供性爱的器具。如果把这当作职业的话，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妥协的。

……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啊，难以理解。在用手机确认完行程后，濑名泉看向一旁守候的月永雷欧的眼神有些复杂。

反正知道这些事情之后肯定不会再喜欢了。

「不过，今天破例。雷欧君可以和我一起逛一会儿噢。因为今天的时间比以前晚了一些」

只是刚说出这句话的一刹那，雷欧的眼睛就像是要跳出星星似的。

「只是在校内晃一下而已，雷欧君你看起来就像是中了彩票头奖一样」

「金钱这种东西可没有办法和濑名相比！我有那——么喜欢濑名呢，就是，有这么多！」

雷欧将双手张得大大的，看到濑名泉脸上有些好笑的表情后，将手又向后伸了伸。

「可恶，要是手再长一点就好了，我的喜欢绝对比濑名看到的要多！」

「好了好了，把手放下去吧，我大概知道了」

「不可以说『大概』！一定是因为我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吧，可是用语言根本就表现不出来！仅靠语言果然太贫瘠了——我对濑名的想法就像是遍布一整个地球的花朵，可是要是用话语说出来就变成了不毛之地！那我只能……」

「警告你不要在我的课桌上写音符」

「可是如果用音乐的话，濑名一定会明白的！」

「只有半小时」

濑名泉主动从书包中掏出一支笔和一册草稿纸，放上刚收拾干净的课桌。

「今天下午，和雷欧君独处的时间只有三十分钟。三十分钟过了，我就要去工作。如果雷欧君要画二十分钟，或者用光这三十分钟来作曲的话，也不是不行」

雷欧接过本子和笔，看看泉，又看看手中的文具。

「只，只要五分钟就好！我很快就会写完……！」

……话是这么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

虽然很想狠狠臭骂一顿这个把自己晾在一旁作曲的家伙，但在作曲时不打扰他，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况且，自己也并不讨厌他作曲时的样子。不吵也不闹，全神贯注地填满纸上每一处空白的样子。

只有作曲的时候，他才会像个真正的天才，像个艺术家一样——也就这时候有点男人味了吧，也许吧。濑名泉想。虽然只要一开口，本性马上就会一览无遗。

教室的人已经走光，门也已经被上一个离开的同学带上。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是只有他们两人的静谧的世界。

「雷欧君」

听到濑名泉的声音，雷欧笔杆挥舞的速度变快了些。他急急忙忙地扫了一眼时间，小声念叨着「只有五分钟了只有五分钟了」接着说「马上就好了」。

「雷欧君接过吻吗？」

人在聚精会神的同时和他人进行谈话的话，不是会一个劲儿地说「不知道」，就是会不假思索地一切照答——起码这时的雷欧君是这样的，并且是后者。

「没有」

「那想和我接吻吗？」

「当然」二字还没从嘴里完全蹦出来，嘴唇便被濑名泉的贴上。

啪嗒。

手中的笔落到木质的课桌上，接着骨碌碌滚了一会儿，落向地面。

月永雷欧当然是来不及捡的，他的手僵在空中，同时僵住的还有他的整个身体。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泉的脸。

干净又白皙的肌肤如同大理石雕塑一样，从衬衫间还飘出阵阵带着暖意的花朵香气。

这种时候，应该闭上眼对吧……？

连喜悦都还来不及反应，除了自己砰砰狂作的心跳声，雷欧什么都听不见。

「笨蛋雷欧君，不要杵在那了。已经没有了噢」

回过神来，濑名泉正面含笑意看着雷欧。看到雷欧睁眼后又迅速故意板起脸。

亲，亲到了……月永雷欧呆呆地咽下口水。

「濑名，和我，接吻了」

就像是被蝴蝶撞击心脏，就像是星星流入胸膛。

「是的。可别奢求有第二次了唷？」

「初，初吻……」

「我也是唷」

——这个时候不亲你的话，会被别人夺走了也说不定——明明一开始没打算这么做的，但刚才看到他一心一意扑在乐谱上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怎么也挥之不去。

即使嘴唇无数次触碰到客人肮脏的部分，也永远不会接触他们的嘴唇。

把初吻献给「喜欢」的人，这样就好。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不会后悔的事情。

为什么会突然有那样的想法呢？

一时濑名泉也无法解释，在那以后也想不出一个理由来。

硬要说的话，可能因为那天教室的窗户开了一个缝，从缝隙间吹进来的风正好晃动了那家伙某一根乱乱的碎发吧。又或者说，那天的阳光，带有雷欧头发的颜色？……也许，两种都是吧。

月永雷欧意识清醒之后，本半弯着的腰忽然站得笔直。

「濑，濑名！」

听到他的呼唤，濑名泉一时半会儿有些紧张。毕竟是自己主动亲了他，莫非是这家伙不高兴了……？真是的，明明是自己主动耶？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以后可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而泉的胡思乱想迅速被月永雷欧打住。他环住了濑名泉的腰。

泉微微抬头，看向他。平常中气十足的语气这时也有些失了气场。

「干嘛突然抱我……」

「因为濑名主动亲我了，我也不能认输。」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青涩的吻。

没有情色，没有欲望。只有两人砰砰的心跳声在空空的教室，在他们彼此的耳间回响。

「濑名的脸，好热」

宇宙的气温应该就是濑名体温的温度。

「明明雷欧君也是」

他们捧住彼此的脸颊，又轻轻接了一吻。单纯的嘴唇碰嘴唇，小小的「啾」的声响。

「喜欢」

「嗯？」

「喜欢濑名」

「傻瓜。……我……」

嘀嘀嘀嘀嘀嘀——

刺耳的闹钟声响起。这是濑名泉三十分钟前设置好的定时闹钟。

破坏气氛的同时——没让自己陷入这场差点就要暴露爱意的亲吻中。

濑名泉清了清嗓子。

「三十分钟到了，我要走了——」

「濑名，濑名坏蛋，还没亲够！」

「没有下次了，还有——可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当我的『男朋友』了？你的考核期还很长呢？」

——长到你这笨蛋放弃我为止。

「可真严厉啊？！这种时候我该说些什么比较好？我会加油的？……我会加油成为濑名的男朋友的！」

随着泉的发香一同离开的还有他的身影。

月永雷欧用手指轻抚自己的唇瓣，那上面还残留有泉的余温。

——Inspiration……！雷欧匆匆捡起笔，马不停蹄地书写起来。

今天的工作时间比以往稍晚些，他们约在了某个红灯区。夜晚，路灯将白天的市井一冲而散——在这里，夜里的烟火不仅限于霓虹灯，人群，和食物香气——还有酒精，夜店，案内所，金钱交易，无限被放大的肉欲。眼耳鼻，舌身意，这里是六欲的总和，这里是欲望本身。

眼神。濑名泉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落在她身上的暧昧眼神。有的打量，有的欣赏，有的意淫，有的品味。

从某家装修得珠光宝气的卡拉OK店门口的镜子倒映的街景中，濑名泉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

脂粉，首饰，高跟鞋——在每一个细节上，她都下了功夫，刻意避免和自己的高中生身份沾边。

约定好的时间一点点逼近，然而环顾四周始终不见有客人模样的人在附近出现。

危险的气息如同钟摆一样摇摇晃晃，满溢着的欲望的味道从被打碎的酒杯中泼出来，洒遍街道的每一个角落。已经不知是第几个身上沾着浓烈酒气的男人邀请她去喝一杯了。正当濑名泉有些不耐烦地准备给迟到的客人发去短信的时候，肩膀从背后被谁轻轻拍了一下。

「那个，你好？」

那是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濑名泉回头，接着紧张地倒吸一口凉气。

是梦之咲一位不认识的学长。虽然没有打过招呼，但多多少少在校内见过那副面孔。

……他是客人吗？濑名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个这样的可能性。可是，明明就说过，不服务学生……

又或许，不是客人呢？可是在这样的地方和同学偶遇，无论说什么都稍显暧昧。

而对面这位男性则认真打量着自己的穿着，缓缓开口。

「那个，是〇〇小姐对吧？」

对方说出了自己前两天新换的化名。看来是客人没错。濑名泉神色紧张，仍在犹豫要不要开口承认。

——暴露身份的话，会怎么样？

说实话，在这之前濑名泉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自己谨慎的性格从不允许在任何一个细节上出错，就连酒店也只选择离家有一定距离的区域。当然死脑筋的她并没有想到，会有客人隐瞒身份的可能性。

一般也不会有高中生要求这样的服务啊……濑名泉拧紧眉头。

可是，如果承认了，就算不脱衣服也迟早会发现吧？而且，自己的美甲这两天都没有换样式……想到这里，濑名泉赶紧把双手背过去。然而这样轻微的动作一下子就被对方捕捉到了。

「黑色毛衣，米色外套，还有黑色麂皮长靴……和短信上的一样呢？抱歉，今天稍微来得晚了一点」

总之，先否定再说。就算今天爽约，也仅仅是少了一单生意，以后再换个名字就可以了。

「那个」

「不过，是濑名同学吗？」

听到自己的姓氏，濑名泉下意识地瞪圆眼睛。

「不是……」

而这位学长看自己的眼神显然是不怀好意的。

「但是，怎么看都是濑名同学呢？连声音也很像……濑名同学是学校里的有名人，我应该不会认错啊」

他装腔作势地将手放到嘴唇上，视线则落在濑名泉刚背到身后的手指上。

「就算是再像的人，也不至于美甲也做得一模一样呢——」

濑名泉的额头发凉，向后退了一步。

「啊，这可真有意思呢。学校里人气的校花桑竟然在校外做援交？明天大概就能变成学校的新闻了——我说，我也是付了钱的，今天晚上可要好好服侍我噢？要是泉酱乖乖听话的话，我也不忍心看到这件事传出去，搞不好泉酱要被退学处分呢」

偶尔有路过的人会向这边看过来，又把目光挪到别的地方去。濑名泉的身体僵住，连呼吸也找不到合适的节奏。

「那个，你不要——」

「呐，我说，要被退学的好像不应该是小濑吧？」

那是个有些慵懒，总是带着困意的男性的声音。

在霓虹灯的映射下带着妖艳光泽的黑发，雪白的肌肤，和红得冷冰冰的眼眸。

像神出鬼没的吸血鬼一般，朔间凛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挡住路灯的光。

「你，你是……」

「连女孩子的美甲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变态一样的家伙，好像也确实有可能会忽略掉男人的脸呢——」

明明是紧张的气氛，朔间凛月却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

「怎么办呢，我不是很喜欢在人面前做自我介绍耶，尤其是名字——不过，要是为了小濑的话」

「小熊君，为什么你在这种地方——」

「熊，熊……？黑头发，红眼睛，熊……你是，那个朔间零的……」

「哔哔——」

朔间凛月摇摇头，比了个×的手势。

「在其他人做自我介绍之前，忽然喊出不相关的名字是很失礼的噢」

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顿时像是被吓坏了似的，连脊背都向前弓了几分。

「抱歉，我和濑名同学现在只是在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

「『私人的事情』呢……比如说？」

「那个，濑名同学收了我的钱，提供性服务……你看，我们就是约好在这家情人旅馆做的」

濑名泉的肩膀微微颤抖，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鞋尖。学长以一个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直白的表达方式告诉了朔间凛月。

她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展开。

要苦苦哀求帮自己保守秘密的人，只怕是又多了一个——而知道这件事的小熊君，又会怎么看自己呢？总之，已经不会再是那个千百次在学校的花园里，草丛里，把他拉起来不让他翘课的那个看起来品行端正的女同学了吧。

泉闭上眼睛，想要好好呼吸。但是即使只是深呼吸也仿佛难如登天，除了自己心脏咚，咚，咚振聋发聩的轰鸣声，什么也听不到。

朔间凛月饶有兴趣地「诶——」了一声，接着说道：

「明明只是去买个安全套的功夫，就被人编了一个听起来很有趣的故事呢」

「诶？」

不光是学长，连濑名泉看向他的眼神也是满满的错愕。

「所以说，下次这种东西要提前备好呢，因为容易害羞的小濑宁愿在门口等也不要和我一起去买」

「但是旅馆里有备那种东西的吧？」

「Size是个大问题呢～」

泉的脸刷地一红。

朔间凛月语调轻快，顺势将手搭上濑名泉的肩膀，勾住她的脖子。

「小濑，真对不起，害你被变态缠上」

接着，旁若无人地轻轻在泉的脸颊落下一吻。趁那人没注意，凛月小声在泉耳边说：

「小濑，配合～」

而濑名泉则是愣了一会儿，才顺势配合他的表演，佯装抱怨道：

「你，你怎么才来……」

虽然是拙劣的演技，但也足够让面前的恶人信以为真。

「这，这是……」

还在他小声念叨「认错人了」的时候，朔间凛月的声音打断了他慌乱掏出手机想要反复确认动作：

「呐。你想一直骚扰别人的『女朋友』到什么时候？如果你要再来威胁小濑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想起他慌乱离开的背影，濑名泉终于松了口气。

「……谢谢你」

「没关系唷」

朔间凛月躺倒在整洁的床上，床单随着他的动作被压出褶痕。濑名泉坐在一旁，神色不自然地瞥向他。

「不过，为什么还是进来了……？」

「因为那家伙偷偷在那边的路口看我们」

真是个有够阴沉的人。

「可是，为什么小熊君会在这种地方？」

虽然平常看起来好像很随随便便的样子，但是气场和红灯区还是格格不入。精准地在这个地方相遇，未免也巧过头了。

「为了履行骑士的义务才来的」

这套说辞也太自大了些——即使想对他这么说，但濑名泉也只能把自己的话语咽下去。这次，他确实保护了自己。硬要说的话，自大的是自己才对。

「小濑，手机」

「诶？」

「不发点什么过去的话，还是会被怀疑的吧……迟到太久的话就会取消掉，应该有那样的规则的吧」

小声嘟囔着「也是……」，濑名泉打开手机，在对话框内键入几行字。

『非常抱歉，已经等了20分钟了但还是没有看到您的样子，按照规定这次只能取消掉了TT』

朔间凛月眼角的余光瞄向她的手机屏幕。

「好像很熟练的样子呢」

「是啊，很熟练。所以呢？」

他自然不是有意激怒濑名泉的，但也许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时常带着一股轻佻味道，不经意间的这个说法让濑名泉马上就感到了不爽。

而凛月是个很会打圆场给自己找台阶下的人，比如说这会儿他听到濑名泉有些嗔怒的尾音后，会从床上爬起来，蹭到她的肩膀上。

「抱歉呢，小濑」

「……又不是你的问题」

脖子被呼吸声搔得发痒，濑名泉小声说玩这句话后很快转移视线到了一边去——旋即才注意到朔间凛月这时已经把头放到了自己的右肩，又抱怨起来：

「小熊君，你靠得太近了？」

「明明小濑自己就可以，却不让我靠近呢」

「哈啊？」

回忆定格在那一天。

落到自己的脸颊上的，打着卷儿的长发。白净得让人想要咬一口的脖子。在那个草丛里。

仲夏的蝉鸣掩盖不住树叶细细簌簌被风吹动的声响，也掩盖不住平稳间自己有些带着慌乱的呼吸声。

今天的香气，和『那天』比，是不一样的。

带有清洁感的肥皂和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藤花树叶香气，混着少女的体香，揉成一束，慢慢地扩散。鼻腔里，每一个小小的香味的分子都快活地打着转。朔间凛月很快就能在脂粉气，香水味，以及在这打扮精致的少女身上流淌的各式各样混合的气味中，捕捉到那专属于她的荷尔蒙气息——仿佛有种奶香味，又好像是，带着少量的馥郁的……花茶香气？

说起来，小英应该也喝过吧，带着那样香气的茶。

——香气，能让茶变得更优雅，能唤起人喝下它的欲望。

「呐，醒着吗？不会死掉了吧？」

在吐息乱了阵脚，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之后，很快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什么啊。原来是在睡觉啊？我说，你堂而皇之地在这种地方睡觉会给人带来困扰的喔？马上就要放学了」

睁开眼睛便能和那双海蓝色的清澈眸子相遇。

「……在人熟睡的时候硬生生叫醒，真的很没有常识诶」

「在放学后来这种地方睡觉的你才是没有常识吧？我叫濑名泉，是2-A班的，你呢？」

「……朔间凛月」

像每次作自我介绍他必定会做的那样，朔间凛月故意小声地，飞速地念过自己的姓氏。

「くま……那，以后，就叫你小熊君了？现在部活都已经结束了，再不回家去家人会担心的吧？你家人都没有联络你吗？」

「我，家人……你不知道吗？」

朔间凛月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自己背后的叶子。显然是比她高了几公分，穿着低跟制服鞋的濑名泉只能抬头看他，但她还是叉着腰，气势不减。

「哈？我有义务要知道你家里的事情吗？小熊君好像是个自恋的人呢？」

「那也没有多管闲事的义务吧……我还想在这个地方多睡一会儿，不用管我也可以」

「什么啊？……我也不想管你着不着凉的，但是你霸占着这里的话别人就没有办法扫除了」

「如果『小濑』能把我送到学校门口，我就勉为其难地起来一下吧」

那是他们有些滑稽的初遇。那天的香气，即使和今天不同，朔间凛月也能在靠近她脖子的一瞬间嗅到那脖颈间散发的，无论何时都不会变的她的体香。

那天，可是小濑主动靠近我的呢。

「但是，没有想到小濑会做这种事」

「……真是的，你不要再说了。今天过后，大概这段时间都不会再做了」

濑名泉对于正将头搭在自己肩上把玩着自己头发的朔间凛月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抗拒。

「嘛，如果小濑想继续做的话，继续下去也没有关系」

「你疯了吗？如果事情真在学校里传开了，不管是学生还是我的职业生涯都会毁掉的」

「只要还有我在，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喔」

「为什么小熊君总是会表现出这种自大的样子……要说你身上有什么叛逆的因素的话，也就只是会偶尔穿颜色不同的校服去草丛里打瞌睡而已」

朔间凛月「哎」地叹了一口气。

「明明小濑平常看起来很聪明，意外地在这种事情上就很脱线呢，察言观色的本领好像也不是很强」

那么，换个思路的话。朔间凛月仍以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小濑当我的女朋友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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