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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伏】前篇《残秽》

[db:作者] 2025-07-24 23:10 5hhhhh 7880 ℃

咒术回战

两面宿傩×伏黑惠

咒术师与宿傩方最终大战,双方阵营主要人物均阵亡,伏黑惠独活,失去咒力,离开高专成为只能看到咒灵不能干涉的普通人。过着平凡生活的他有一个秘密——他的身体上残留着四只会在皮肤上游走的手印。

注意:含宿伏R18情节。有原创女性角色与伏黑惠有ZS情节,无实际肉体关系。

本文无任何真实女性受到伤害。

***

劳动是狗屎。

曾经有位前辈说过这句话。时间太过久远,他已经记不清是前辈亲口对自己说的,还是经由友人之口转达。年少时只觉得这句话有趣,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

“伏黑君啊,你工作业绩都很不错,只是……”随处可见的秃顶上司端坐在所谓的真皮办公椅上,双手十指交叉,搁在下巴上,“从你身上我感受不到工作热情。为什么会这样呢?”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子前方:“我只是做好我份内的事。”

“这不行啊,你在公司也呆五年了,以你的能力可以做到课长,但是工作不仅仅只是完成就可以,在各方面总归需要主动点,才能配得上应得的职位。”上司用指尖敲了敲桌子,其令人厌恶频率使伏黑惠皱起眉头。

“我并没有升职的想法。”

随后,他听见上司叹了一口气,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略有回响。

走出办公室时,外面探头探脑的同事作鸟兽状散,伏黑惠径直回到自己的工位,桌子上摊着今天必须完成的企划书。有什么东西等待着他去完成,是当下的生活中让伏黑惠唯一觉得欣慰的事情。

晚上11点,伏黑惠赶上最后一班电车,空荡荡的电车载着他驶离繁华的市中心。他的住所地处偏远,离车站有20分钟路程。伏黑惠站在车站口朝外望了望,路灯的黄色光束被一条条细线斜切,他伸出手去感受,濛濛细雨沿着掌纹于手心汇聚成一颗小水珠。看上去颇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没带伞。伏黑惠将装有文件的公文包塞进西装外套里踏入雨幕。这条路上人烟稀少,路面常年失修,有些水泥面破损,露出底下的泥土和雨水混在一起,他每次抬脚时白袜子都会多添几个泥点。

廉价的混纺棉质西装吸了一层又一层的雨水,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渗湿衬衫,衬衫变成第二层皮肤贴在身上。伏黑惠走过最后一个街角,穿过杂草丛生的公园,对面便是目的地——外墙斑驳的公寓楼。

顺着吱呀作响的铁楼梯上去,自己房间那层的走廊灯坏了好几周,还好有月光为他引路。他住在404室,四楼最靠里那间。眼前的门毫无征兆地打开,挡住他一半的去路,是402室。门后走出一位中年妇人,拎着白色垃圾袋,和他碰个正着。妇人低头瞧见走廊上皮鞋留下的一串水渍,问:“外面下雨了?”

伏黑惠侧过身,点点头,说:“是。”

“哎哟,这都湿透了。”妇人与伏黑惠擦肩而过时,盯着他透出肉色的衬衫看。

伏黑惠内心一惊,连忙攥紧西装前襟,快步走向挂着404门牌的房间,慌乱地掏出钥匙进门,公文包和西装外套顺手丢在玄关。伏黑惠直接来到浴室,查看镜子里的自己。

还好。没有被看到。

伏黑惠脱下黏糊糊的衬衫,转过身,找到位于腰侧的印记。那印记呈艳丽的红色,形状如同一只手掌,浮现在他的身体上,同样的印记在身上共有四处。印记从何而来,从何而起无从得知,发现的时候它们就在那儿。这是他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唯一出现的异常。

刚开始还是一个个圆点,日积月累缓慢扩散开来,直至完全成形。说是印记也许不太准确,它们不像普通的纹身或者疤痕永远只呆在固定的地方,它们更像是夹在皮肤之间的幽灵,游荡在他身体的各个地方。

有时早晨两只印记在腰侧,另外两只在背部,等到傍晚,就会发现它们分别移动至自己的脚踝,大腿根,肩膀,胸前处。他曾经盯着镜子一整天,就为了仔细观看这些印记的运动轨迹,它们在流逝的时间里缓慢游走,像微漾湖面上飘着的一片树叶,没有规律可循。

他看过医生,医生只寥寥说了数句,虽然形状怪异,但无病变倾向。至于会游走这个特质,医生没有那个耐心等到它有明显的变化便唤进下一位病患。自那之后,伏黑惠有意识地藏起这些印记,避免招致不必要的注意。

伏黑惠往浴缸里放热水,坐在板凳上淋浴,雨水的气味被冲散,身体逐渐回暖。待热水填满浴缸,伏黑惠将自己沉进水里,溢出的水好似另一种物质的他,哗啦啦地卷着漩涡流向下水口。

他被温暖包围,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那天的情景。那是终结一切的日子,他们未能阻止宿傩的复活。随后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如期而至,席卷在场的所有生命,咒术师和诅咒师和咒灵,三方势力纠缠不休,死伤遍地。他在这场战斗中拼尽全力,然而那些他想要拯救的生命犹如沙砾从指缝中流逝,一个都抓不住。

他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望向不详的天空,两面宿傩和五条悟在缠斗,两面宿傩左半身伤势惨重,而五条悟的六眼双孔流血,摇摇欲坠。 他听见两面宿傩在大笑,放肆的笑声穿透三界,手执俱尸铁钩手与降魔杵,施以火之术式,准备最后一击。五条悟持“茈”之手势,奋力迎接。

远远地,两面宿傩似乎看了他一眼。

他来不及思考其中的深意,接踵而至的是一道足以撕裂天空的光芒,血如雨水般往下洒,两人消失在光芒之中。他被巨大的冲击波震飞,摔在破碎的混凝土上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时,他成为那场大战的唯一幸存者。他修养近半年,却被告知因为消耗过多的咒力,他就像一口枯竭的井,残存的咒力微乎其微,连最基本的术式都无法施展,和普通人无异。就这样,他脱离咒术界,第一次以普通人的身份独自生活。时间一晃就是八年。

在回忆和热水即将漫过口鼻时,伏黑惠离开浴室,身体冒着热气踏入昏暗的客厅。伏黒惠没有开灯,月光透过单薄的窗帘隐约照亮客厅一隅。那里站着一只低级咒灵,丑陋的身躯持续着意义不明的低吟。

伏黒惠有时候会想,这也许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失去大部分咒力,能看见咒灵却无法袚除,他看着咒灵跟在人们的身后虎视眈眈,作恶无数。他目睹过那么多悲剧,无力感每一天都在吞噬他的内心。时不时,也会有咒灵盯上自己,然而从未真正对他下手。它们只是呆在离自己几米的地方,伺机而动,而后不见踪影。

伏黒惠像往常那样钻进被窝,双手捂住耳朵,像婴儿一样蜷着身子。随着时间流逝,身体四处涌起不知名的暖意,仿佛被人紧拥入怀,他将自己交付给这份温暖,意识逐渐沉入梦乡。

那只咒灵在黑暗中穿墙而入,它低级不善思考,又贪得无厌。它本能地在忌惮着某种力量,却自以为可以趁其不备吞食入肚,它滴着口水,将利爪伸向沉睡之人的瞬间——

咒灵,爆散。

***

宿傩的手掌很大。

意识到这件事是在宿傩复活后,第一次来见他的那个夜晚。

“我说过,我会来见你。”宿傩身着素白黑襟和服,出现在他的窗外。受肉过的咒物原本会保持和容器一样的外貌,而眼前的宿傩看起来跟虎杖称不上长得一模一样。也许脱离容器之后,他的灵魂改变了肉体。伏黑惠隔着窗户,盯着宿傩说:“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那是个约定。”

当宿傩还在虎杖体内时,他们之间的交流一直是个秘密。伏黑惠亲眼目睹宿傩吟唱“契阔”夺取身体的主动权,只为和那个名为“里梅”的诅咒师传达一句话。伏黑惠当时慌了神,疯狂思考要如何在被杀掉之前联系五条悟并告知此事。

里梅接到指示离去,宿傩看着伏黑惠露出微笑,并提出一个建议:“不用担心,这个契阔只有一分钟,而且设下的束缚是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小鬼自己都已经忘记这件事,既然被你知晓了这个秘密,不如和我做个交易。我允许你借用我的力量,只要你需要我,唤我的名字,我会利用‘契阔’出来帮你。条件是为我保密。”

伏黑惠起初并不接受这个提议,他担心宿傩在谋划的事情,理智告诉他必须上报。但感情上,却被宿傩洞悉了弱点。宿傩说:“如果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你很清楚,这个小鬼会立马被执行死刑。我认为你别无选择。”

宿傩是对的。伏黑惠无法亲手将虎杖送上断头台,他选择了保密。之后,伏黑惠只唤过两面宿傩两次,然而两面宿傩却帮了他三次。一次是为了干掉三个同时出现的特级咒灵;一次是为了治疗濒死的野蔷薇。还有一次是他自己身受重伤,他坚持要等回到高专接受治疗。虎杖搀扶着他,直到宿傩主动吟唱“契阔”,帮他治疗。

伏黑惠意识模糊之间,似乎看见宿傩有点恼火的表情,皱着眉,用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治疗。他听见宿傩说:“真是个倔强的小鬼。”伏黑惠扯开嘴角笑了笑,话语间有点挑衅的意味:“我死了,就没人知道那个秘密了,不是吗?”

“你死了,我会少很多乐趣。比如……”宿傩一手掐住伏黑惠的脖子,用舌头舔舐伏黑惠嘴角的血,“这种表情。”

伏黑惠惊愕地睁大眼睛,恶心和愤怒的情绪一同涌起,表情变得极度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可爱的家伙。”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宿傩心情愉快。

伏黑惠扬手就要挥上一拳,中途突然意识到换人,拳头在虚空中滑落。

在那些暗通款曲的日子里,伏黑惠经常被这样戏弄,头几次他依旧像被惊吓的黑猫一样张牙舞爪地示威,次数多了后,他开始不再做出这些宿傩期待的反应。宿傩咬他的嘴唇,他就张开嘴咬回去,咬得比他狠,咬得比他深,咬到宿傩一边吻一边给他们治疗伤口,只有铁锈味的鲜血留在嘴里回味。

宿傩的复活毫无预兆,他自虎杖的身体脱离而出,重获肉体。里梅从阴影处现身,迎接诅咒之王的再临。五条悟曾经留给他们一个特级封印咒具,他们试图用其封印宿傩,但在巨大的力量差距面前,他们连宿傩的一根手指都无法触及,便失去了最后一道保险。宿傩离去时,在他耳边说:“伏黑惠,我会去见你的。”

如他所言,他来了。

数过几十个月色皎洁的夜晚后,如厄运般从天而降。

“所以你来干什么?”四周静谧到伏黑惠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脏的鼓动。

宿傩打开一直未上锁的窗户,踏了进来,右手扼住伏黑惠的后颈,将他拉近,说:“我来完成未竟之事。”

那个晚上,他被驯服了。他不再反抗地撕咬,而是允许自己陷入那些真真切切的吻。宿傩的身体带着夜间的凉意,手伸进他的衣服时,他打了个寒噤,而后他们的温度融为一体。宿傩将手伸进伏黑惠的嘴里,手指搅着舌头,沾满透明的津液。诅咒之王很有耐心地为他探索身体深处,同时不忘安抚他,像哄小孩一样亲吻他的额头。

和既不是异性也不是人类的对象发生关系,身体没有想象中那般抗拒,他被情欲裹挟着节节败退。伏黑惠唤宿傩的名字,宿傩一边将自己埋入他的体内,一边回应他。在情事的律动中,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冲刷着他的理智,连释放后,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紧抱着宿傩不放,就那样沉沉睡去。

第二晚,第三晚……他们不断重叠着身体。有时,他们像野兽般交媾。粗暴野蛮,横冲直撞,不留喘息和求饶的余地。有时,他们像恋人般做爱。轻柔的吻和窃窃私语,一点就燃的欲望。

宿傩常常待到天明才离去,情事之余,他们会聊过去和现在的事,他们聊千年以前宿傩是怎么死的以及为什么会成为咒物,他们聊伏黑惠那复杂又悲惨的童年,他们聊善恶是非,但谁也未曾想说服谁。

伏黑惠没有与他人的经验,对他们之间的情事不予置评,但偶尔也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忍无可忍。有一次,伏黑惠在宿傩进去前,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阻止他的进一步行动。

伏黑惠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物品,丢在他面前:“把这个戴上。”

宿傩盯着面前这个薄薄的小盒子,露出一副奇妙的表情。

“这是‘安全套’”。伏黑惠一本正经地科普,“戴在那儿上面的。”

“我知道这是什么。”宿傩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给我戴上它。”伏黑惠皱着眉头,很是困扰,“不要再射里面了……”

“不行。”宿傩抓住伏黑惠的大腿根,掰开他的双腿。

“你必须把我的契水吃进去。如果流出来,我会重新堵住。”

说完,宿傩压住伏黑惠,不由分说地进入了他。

“你——!”伏黑惠还没来得及发怒,下一秒就已经耽于欲望。

宿傩释放过一次后,没有及时拔出,而是托着他的腰,拇指按开他的后穴,以玩味的眼神盯着结合处。

伏黑惠还没有结束高潮的喘息,只能无力地用手臂挥开他:“你不要……”

“你看,就像这样。”宿傩慢慢退到肉穴的边缘,白浊随之被带出,即将沿着柱体滴落,接着宿傩用力挺胯,重新将柱体塞入,甚至能听到噗嗤的声响。

伏黑惠下意识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伏黑惠被折腾得很惨,每次宿傩射在里面,宿傩都不允许他及时去清理,而是把他圈在怀里,让他睡到早上。他担心身体会出现异样,可是醒来时好像已经被清理过那般,毫无痕迹,但宿傩看起来并不像会做那种事。

晨曦刺眼,伏黑惠中途醒了过来,看见坐在他身边的宿傩。他一直很好奇,便在迷迷糊糊之间脱口问:“你也会睡觉吗?”

“我不需要睡眠。”宿傩靠在床头望着他。

“那你平时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看着你。”宿傩摸着下巴,笑着说,“平时一副大人模样,睡觉的时候倒是很乖,更像个小鬼。”

“闭嘴吧。”伏黑惠一脸不爽地背过身去。

他听见背后的宿傩在吃吃地笑他。

“再过不久,将有异变。”

宿傩轻飘飘地丢下一句预警。

“伏黑惠,不要总是急于赴死,人生要活久一点才比较有趣。”

下一句又听起来像是某种叮嘱。

伏黑惠没有转身,沉默片刻。

“不用担心,我就算死,也是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不错,这样就很好。”宿傩满意地轻笑。

伏黑惠再次醒来时,宿傩像往常那般早已不见踪影。

他们再见面时,已是终战。

***

今天是休息日。

伏黑惠平时只待在家里看书,除了工作日,基本上不会和其他人有来往。窗户外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是附近的小孩子在公园玩耍。这个公寓隔音很差,一大早就能听到喧闹声。

伏黑惠坐在窗边,朝外望了望,隔着一条街,公园里的樱花正盛,一家人坐在樱树下野餐,有的小孩子绕着公园和宠物狗奔跑,有的小孩子在沙坑里玩耍。

“天气真好……”伏黑惠喃喃道。

久违的周末外出,他沿着街道漫步,本想去常光顾的那家咖啡店买杯咖啡,却被转角处的一个招牌吸引了视线。根据招牌的指示,伏黑惠拐进小巷,走上缓坡,找到了独栋的那家店。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地方有店铺,应该是最近新开的。店招牌上写着“狗狗的时间咖啡厅”,门口还摆着可爱的柴犬木雕。

店里客人较少,当他一踏入店内,店员便迎了上来。

“您好,请问是一个人吗?”

伏黑惠颔首,接着被店员引至靠窗的二人桌。伏黑惠没有看桌上的菜单,直接向店员传达要一杯清咖啡。

伏黑惠第一次来狗咖,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店里一共有两层,他所在的一楼有柴犬,萨摩耶等等备受大众喜爱的狗。女孩子们围成一圈在给狗狗拍照。

这时从楼上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另一群狗狗跑了下来。伏黑惠感觉脚边有异样,低头看见有一只白色的边牧蹲在他脚边蹭他。他笑了笑,伸手去摸它,它熟稔地享受人类的抚摸,接着它的身旁又出现了一只黑色的边牧。两只边牧长得很像,一黑一白,乖乖地坐在地上看着他。

“看来它们很喜欢您。”店员端来他的咖啡,看到这副景象顺口攀谈起来,“您也养狗吗?”

“不……”伏黑惠看着眼前的它们,回忆起往事,嘴角浮现寂寞的微笑,“以前,以前有过两条狗,也是一黑一白。”

店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温柔地轻声回应:“这样啊。这两个孩子说不定察觉到了您对爱犬的思念,想来安慰您呢。”

“谢谢了。”伏黑惠双手轻揉两只狗狗的脑袋,狗狗们非常享受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膝盖上。

伏黑惠喝完那杯还算不赖的咖啡,结完账。店员在门口向他鞠躬,说:“欢迎再次光临,下次可以带家人朋友来玩哦~我们店有团购优惠~”

伏黑惠什么都没说,点点头转身离去。

周一回到公司,因为前阵子公司的大项目告一段落,很多人开始闲散起来,经常聚在茶水间聊天。伏黑惠经过茶水间时被公司的前辈喊住。

“我一直想知道,伏黑君为什么总是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呢?”

前辈用打量的眼神扫过伏黑惠全身。

“明明看上去身材很好,为什么不秀一秀肌肉呢~”

另外一个后辈跟在旁边附和道。

伏黑惠手里端着热腾腾的绿茶,淡淡地说:“我只是……怕冷。”

“欸?骗人~明明夏天的时候也是穿长袖长裤。”那位后辈用夸张的语调试图戳穿他。

“夏天也很冷,空调什么的。”

“对了对了!伏黑君有女朋友吗?我们刚刚正聊到这话题呢!”另外一位前辈插进他们之间的对话,饶有兴趣地等待着回答。

“没有。”

“那以前交往过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没和别人交往过。”伏黑惠不适地抓了抓后脑勺。

“真的假的?!你这么帅!竟然连恋爱都没谈过?”这下女生们仿佛像挖掘到宝藏那般炸开了锅。

“我回去工作了。”伏黑惠逃一样地离开了茶水间。

然而今天的麻烦还未结束,伏黑惠正要下班时,突然被公司里的女生团团围住,要他凑个人头参加今天的联谊活动,即便伏黑惠百般拒绝,回过神来已经被硬拖到卡拉OK包厢里,被分到男生那边和一群女生面对面。

“啊!是您!”有一位眼熟的女生向他搭话。

伏黑惠诧异地盯着对方,想起她是上周末那位狗咖的店员。伏黑惠得知她也是被朋友硬拽来的,不由得产生同伴意识。她说她叫小玉。他和她聊了许多关于狗狗的话题,散场时,因为车站方向一致,并肩走了一段路。

“伏黑君看上去完全不像会出现在联谊会上的人,看到你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伏黑君给人的感觉很禁欲,不止是女生,可能对他人都没有兴趣。无欲无求,对这个世界毫无依恋,仿佛电影里会出现的那种人。”

“禁欲……”伏黑惠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形容他。

“啊,对不起,这只是我个人感觉啦。”小玉不好意思地眨眨眼,“不过……我看人很准的哦!”

回到家,伏黑惠躺在沙发上,陷入一阵空虚。他曾努力让自己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将无法对人言说的过去抛在脑后,开始新的生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无法假装成一个正常人。他幸存在这个世界上,却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春寒的晚风从窗户吹进客厅,伏黑惠蜷起身子,抱紧自己。他感觉到身体突然升起一股燥热,不可名状的冲动和欲望在体内蹿流,他对这种感觉有种久违的熟悉。

伏黑惠掀起上衣,低头看到身上有一个印记正处于自己的下腹部位置,颜色比以往更红,摸上去比周围的皮肤更热。他叼着上衣,隐约能看到胸部那儿也有一个印记。他闭上眼睛,感知身体异常的热度,他脱下裤子,在大腿内侧找到剩下的两个印记。

两侧的热度传达至中间,他的欲望自两腿间抬头。突如其来的情欲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用手上下撸动自己的欲望。但还是不满足,光靠前面的刺激如同隔靴搔痒。他闭着眼睛,用另一只手回忆该怎么做。先舔湿自己的手指,然后向下摸索,他触到那个窄口,施力往里探。

“唔……”随着手指的深入,逐渐触到渴望的核心,他向上弯曲手指,轻轻按压,一阵快感如闪电般蹿过全身。伏黑惠两腿大开,脚趾抓着沙发挤出弹簧的吱呀声。

他双手并行,享受前后一同的快感,前液从柱体流到后穴,他的手指从一根增加至三根,混着自己的前液发出淫糜的抽插声。他好热,他能感觉到那些印记在自己身上游走,游过胸前,乳头被烫得酥酥麻麻,游过臀部,其他皮肤和印记的温度差距过大,导致臀部如同被无情揉搓一般火辣。

明明是自己抚慰自己,却感觉自己在被印记侵犯。

他回想那些无数个夜晚的情事,他的手指快速地在甬道里进退,他唤那人的名字,一如那人在他体内冲刺。快感在某一个瞬间达到顶峰,伏黑惠忍不住泄出呻吟,反弓着背,将欲望射在手里,随即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伏黑惠看着满手的精液,想起那女孩的话,不禁想要嘲笑这样的自己:“哈,禁欲……”

那之后,伏黑惠经常在家附近遇到小玉,久而久之两人建立了联系,他了解到小玉悲惨的童年,以及男性给她带来的种种创伤。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聆听。他认为小玉是个很好的女生,他不想让她有什么期待而给她带来伤害。伏黑惠向小玉表明这一想法,小玉却说他误会了,她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他,但是她想和他成为家人。

“我不知道伏黑君经历过什么,但我知道,你很寂寞,我也一样。我一直想要一个家人,真正的家人,能够相互依靠陪伴的人。但你知道的,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爱情。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我真的认为伏黑君是我的最佳人选。我喜欢照顾狗狗,伏黑君你也是,对吧?”

听到这个提议,伏黑惠想,就这样吧。他适合这样过一辈子。与其装作正常人,不如和同是异类的人一起,像受伤的野兽一样互相取暖。他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和家人。他们之间最亲密的行为止于拥抱,鼓励的拥抱,安慰的拥抱,开心的拥抱……拥抱时,伏黑惠能听到她的心跳。女孩子的心跳微弱平稳,而他依旧记得自己曾听过一个更加强有力的心跳。

两年后,他和小玉入籍,结婚本身只是一种契约,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在法律上操作更便捷。因为小玉在一年前曾经向他提出想要生孩子的想法。她想借他的精子通过试管婴儿和胚卵移植术来成为一个母亲。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小玉再三保证,就算以后两人分开,孩子也不会跟他有任何牵扯。这是我自己的孩子。她说。

临产的那天很快便到了,他目送她进手术室。他坐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感觉到有一种宿命般的阴影缠绕着他,关于母亲,关于孩子的一些诅咒。

一个小时过去,他看见更多的护士奔向手术室。伏黑惠心一沉,似乎自己那不祥的预感得到了验证。他焦急地在手术室转来转去。半个小时后,他看见医生神情凝重地从手术室走出。

“很遗憾,您夫人因严重大出血逝世,我们已经尽力抢救……请节哀。”

不安的想法变成了现实。伏黑惠愣在原地无法动弹,除了悲伤只剩下愧疚和后悔。他早该知道自己在出生前已被父辈的宿命所诅咒。他本不该答应她,他本不该奢望自己会有什么平静的生活。

“以及……您的孩子……”

医生刚刚宣告患者死亡的冷静态度已经不翼而飞,满脸充斥着恐惧和不解。

“孩子……还活着吗……?”伏黑惠从深深的自责中抬头。

“伏黑先生,请随我来。”医生带头向前。

伏黑惠跟着医生来到育婴房的探视窗。

医生在他旁边慌乱地指向一个方向:“我从医20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那婴儿!那婴儿……”

他随着所指方向,透过育婴房的玻璃窗望去,他看到标着伏黑的名札的床位上,有一个新生儿。

全身奇异的黑色纹路。

两对眼睛。

猩红瞳孔。

伏黑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连连后退,直到被走廊另一边的墙壁堵住了后路。他背靠墙壁,却如若立于悬崖,背后是无尽的地狱。

他想起来了,他曾经问过那人千年前为何甘心死去。

那人说作为人类的他,明白了一件事。

——人类是有限的。

——但如果将有限连续起来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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