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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症

[db:作者] 2025-07-24 23:12 5hhhhh 6890 ℃

铃木沉默着接过医生手上的诊断书,白纸黑字刺痛着心脏。

“病人来的太晚了,我们预测她还有大概一两年的时间,要做保守治疗吗?”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朝那个紧紧捏住诊断书低着头的女人。

“……不”几秒后,铃木抬起头,将诊断书折了两折放进衣服内侧的口袋“我带她出院吧。”她礼貌的朝医生鞠了躬,走出了房间。

其实在一年前就隐约察觉到田中的不对劲,但当时恰好是事业上升期,田中也固执着不肯让她过多担心自己。原本只是小问题的病情被原主人颠倒的日夜和过度的使用身体而恶化,最后落的个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的后果。

铃木走到床边,将浅绿的百叶窗升起大半,白色的珠串在风中摇晃着。窗外是医院的空地,除了有一些病人和家属在聊天外,还有一棵修剪的很好的樱花树,正开的灿烂。

病床上的田中仍在睡眠中,露在被子外的左手背连接了吊针,药剂缓慢地顺着血液流经身体。她紧闭着眸,藏在被子下的右手抓住了床单。

“Hime?Hime?”铃木将手指轻轻放在田中虚握的左手里,摆动着手拱入对方掌心,指腹摩擦着手指,希望能给予微不足道的安心感。“Hina就在这里哦,不用害怕。”

想到刚进医院时田中还可怜巴巴地和她说自己怕鬼。大概是关于这白色建筑的鬼故事看多了,导致连看到都会不禁联想。第一个晚上还悄悄的给她发消息求安慰,最后是铃木和她通着电话才好好入了睡。结果唐突的铃木在深夜两点三十四挂掉田中的通话后,那通电话在三分钟内打了回来。

“Hina……”那头的声音沙哑又脆弱,让铃木狠狠地在心里责骂了自己一番。

妥协着和田中通话到了第二天早上。当然,因为不好好休息而被护士小姐批评的田中又是另一回事了。

铃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自从田中住院开始自己就一直沉沦在过去,真是不像话。

病床上的人眼睫微颤,似乎是要醒过来了。铃木将手抽离,拿起水壶提前倒了杯温水。

“咳……咳咳”田中还没来得及高兴铃木在自己身边,喉咙的瘙痒就先袭来。未出口的话语被咳嗽声掩盖。十余秒后田中才剧烈喘息着停下咳嗽,额上出了些汗,眼神也流露出了疲惫。

“Hina”在饮下铃木递给她的水后,田中认真地盯着铃木的眼睛,细声问道“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没有哦,医生说Hime只是小病而已,很快就能好的。”铃木垂下眸子移开目光,游离的视线拒绝对视。

“直接告诉我真相吧,Hina”田中抓住她的手腕,稍微使了些力让她留下。不然田中怕她又像上次一样落荒而逃。

“……诶。”铃木犹豫着,慌乱着,逃避着,最后对上了那双极其认真的瞳“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到两年……”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沉重的空气还是在房间蔓延。

许久,田中笑着说“Hina有什么打算吗?”她没有再直视铃木的眼睛,而是陷回自己的床中,闭上眼睛。

“不如说,Hime有什么打算吗?”铃木垂着眼问。“Hime?嘛……大概是把以前想做的事都做一次吧,毕竟我也活不长了嘛。”无奈的耸耸肩。

后面的事记不太清,困意在闭眼的那一刻就开始积攒。临失去意识前,田中只感觉到铃木匆匆靠近的脚步和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的温柔手法。

就像以前一样呢……田中喃喃着说。

在黑暗的另一侧,铃木抿了抿唇,像哭又像笑地朝着那个已经入睡的人儿说“笨蛋Hime……你知道你笑得多勉强吗……不想笑的话就不要逞强逼自己笑啊…”泪水自压抑的眶中滑出,砸在洁白的床铺上。铃木握住田中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任由自己无声的哭泣。

Hime还在睡觉……不能打扰到她休息。内心的痛苦堵塞住呐喊出声的喉,化成了泪水滚落。

第二天,铃木就带着签好名的退院通知来到她面前,有些得意又有些喜悦的铃木鱼翅都快翘上了天。大概是在为自己居然操作的来而开心吧。

田中看着那张退院通知,心中复杂情绪交织。

“Hime快收拾东西哟~!我订了明天的机票”铃木打开柜子,帮着收拾。“诶,机票?去哪?”田中呆呆问。“去中国!Hina记得之前Hime就说过想去哦。”

旅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开始了。第二天,她们早睡早起,两个人提溜着行李大早上飞奔打车去机场。中途田中总觉得胸口一阵阵的闷疼,但看在铃木兴致高涨也就没有出口说,只是勉力忍耐着。

踩着点坐上了飞机,两人在座位上相视一笑。“好险,我还以为赶不上飞机了呢!”铃木拍拍自己胸口,庆幸刚刚走快两步。田中点点头,没有像之前一样大吵大闹,而是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左手攥住前胸的衣服。

“Hime?怎么了?”铃木皱了皱眉,发现了同伴的异常。

“……啊”田中原本还想隐瞒,毕竟铃木看起来很高兴。但看着那双坚定的眼,脱口而出的话语堵在了嗓子眼。“不许说谎哦,不然Hina会生气的。”铃木起了起被安全带压着的身子,把脸凑近了田中。“太近了……这里还是公众场合呢”田中脸砰的爆红,她捂着脸战术后仰“啊,其实,是胸口有点疼。”讲完后小心翼翼的分开手指窥探,却发现同伴眼眶比她的脸还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吧嗒吧嗒地掉下泪来。

“诶?诶?诶??Hina?”田中忽地慌了手脚,她在口袋里拿出纸巾帮忙擦了擦已经掉下来的泪,再次在心底感谢铃木订的是最后一排座,隔壁还没有人。

“Hime……”铃木放弃了想锤她胸口的举动,拳还是被温柔化作了掌,轻轻地拍在了田中胸口“以后疼一定要说,知道吗,不然我会更担心的。”她在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在其中找到了一排药。“给。”铃木剥下一颗放在田中的手心里“好好吃药哦,不然的话Hime会很难受的”

田中收拢掌,苦巴巴地说 “可是药好苦……”铃木揉乱她的发,成功劝服田中药是不苦这件事。

吃下药后,铃木才合眼休息。她抱着田中伸过来的手臂,靠在熟悉的肩头陷入了睡眠。昨晚忙到十二点多今天五点多就起了,身体有些疲惫地叫喊着睡眠。

飞机平稳的飞着,两人共享的耳机放着舒缓的音乐——因为铃木在补觉。

田中看着窗外的白云,又看着那之下像排列在餐碟上的寿司一样的楼房,大概是快到了吧。她撑着脑袋看着这片与自己国家不太一样的地域。

那之后,她们花了一年去游玩,在中国每一个田中想去的,曾经想去的,之后可能会想去的地方都走了一次。紧握的手不曾放松,靠近的心不曾远离。

一年后,两人带着笑容地看着工务店的大家庆祝她们的回归。

“Hina。”在回来后的一个夜晚,田中忽然发声“我想再办一次live。”

“嗯?”铃木翻过身,右手在田中后背安慰地拍着。虽然一直有吃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田中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怎么忽然想办live了?”其实多年的默契,铃木很了解田中的弦外之音,只是内心深处的侥幸使她无法自然承认田中是不能……

“你知道我不能没有音乐的,Hina。”紫瞳直勾勾的盯着铃木,把内心深处最后一丝侥幸一并勾走了。

“……”铃木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埋在被子下的手捏起了拳头。她很明白田中的想法,她们都是歌手,都是“舞台上的精灵”。歌手失去歌曲,失去歌唱的机会,无疑是像折断雀鸟的翅膀,或是遮蔽太阳的光辉一样难过。

“……我会自己和中岛说的”田中温柔的解开铃木紧握的拳,把她拥入自己怀里“Hina也很累了吧,明明只是Hime想去的地方而已,Hina却一直在拼命的笑,太勉强自己了哦?”

铃木掩着脸,模糊的呜咽声顺着指缝间流出。田中的手自发间顺至背后,安慰的拍着铃木的背,就像那时候一样。“想哭的话就要好好哭出来哦,Hina。”

中岛很容易就答应了,田中有点吃惊,而且日期还定在一个月之后的一天。

“不需要制定歌单了。”中岛认真地说“唱你们想唱的歌吧,Hime。”

任性而又陌生的决定。田中笑了笑,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背身对着门口的中岛。

门外车水马龙,中岛凝视匆匆路过的行人,不断变换的交通灯,喃喃着。“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一个月后,名为“生命的力量”的演唱会如期而至。这是一个业界内最特殊的演唱会。没有伴奏,没有歌单,也没有宣传视频。举办者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其他什么东西。

等田中又一次站上舞台,看到那之下满眼的光与热切的眼神。在那期望的视线下,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麦克风。

“很高兴大家今天能来观看我们的演…咳!”田中话语未落,带病的身体就开始发出警告。不要啊,我的身体。至少让我好好唱完这最后一曲吧。田中悄悄将咳出的血藏在身后,心中庆幸自己的衣服是红色的。

铃木的眼神暗淡了下,又重新打起精神对着舞台下。

“天つ少女詩と舞う

ヒバリの天——”

合唱曲,一如既往的默契。

飞翔吧,云雀。

太阳本就属于天空啊。铃木如此想着,几乎是吼出了那一句。

“接下来是我们的最后一曲,请听。”田中看着铃木,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自己。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默契的一起说了出来,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ウミネコが桟橋で鳴いたから

波の随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 過去も啄ばんで飛んでいけ”

温柔的歌声,与温柔得几乎使人落泪的歌词歌词。

“今日はまるで昨日みたいだ 明日を変えるなら今日を変えなきゃ

分かってる 分かってる けれど!”

唱至激昂之处,哭腔顺着微微颤抖的手中的麦克风歌唱而出。田中觉得自己快要握不住这冰冷机械。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心が空っぽになったから

満たされないと泣いているのは きっと満たされたいと願うから”

舞台下的大家忍不住随着歌声跟唱起来。在她抬手擦泪之际,原本已经下场的铃木在舞台另一侧缓缓登上,续上了田中未能唱下去的部分。她将侧过身面对自己的田中的手轻轻收拢,也一并包裹住了那份颤抖。

“あなたのような人が生まれた 世界を少し好きになったよ

あなたのような人が生きてる 世界に少し期待するよ”

她们的歌声缠绕旋转,在舞台上久久未停。舞台下,被情绪感染的缓慢下来的,闪耀的荧光棒重新热烈了起来。一开始是一个人带着明显的哭腔高声喊着她们的名字,后来是两个人,然后是所有人。他们一起挥舞起蓝色与粉色的光,几乎要晃花田中的眼睛。干涩的眼眶

“谢谢大家……”几乎要站不住的田中被铃木搀着,坚持着鞠下了最后一躬。

在那次之后,田中的病情直转而下。铃木心知肚明这之中的原因,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陪伴在她身边。日渐瘦下来的田中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但脸上却永远不会表现出来。依旧是那副太阳般的灿烂笑容,用自己的余热固执的照亮着所有人。

变故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就在一天早上,田中的病情加重,从之前还能活动变成了卧床不起。铃木也向中岛请了假,专心照顾田中。看着自己搭档失去活力的眼眸,铃木只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

“Hina……”困难的呼吸着,田中忽然觉得自己的视线模糊了起来,心跳也忽然不正常了。“最后给Hime……唱首歌吧……”她努力想抬起手,抚摸铃木的脸,却发现犹如千钧重负。

“Hime……Hime……”铃木拉起田中的手,哽咽着。

“Hina再哭的话Hime就听不到了哦……”田中虚弱的勾起笑容,收紧了力度“Hime还想听好多……好多Hina的歌啊……”

“Hime…Hina现在就唱,别先睡着了……Hina可还不困哦……”铃木努力遏制住颤抖的声音,清了下嗓子。

“おやすみ My Dear

燃えるようだよ

あたしはずっと あなたをずっと

焦がれるほど待っていたんだ”

铃木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她流着泪,勉力继续唱下去。

“おやすみ My Dear

忘(わす)れないでいて欲(ほ)しい……”

没有唱完的歌,随着田中合上的眼睛而停止,铃木咬着下唇,将田中的手抵在自己额头上。

“思い出はいつも《土》に眠る

叫んだ心は 赤い雫”

空旷的房间里没了声音,只剩下一个沉默的人,仿佛被上天夺取了灵魂的绝望。

铃木辞去了在公司中的职位,宣布了组合的解散,隐去了自己的姓名。

田中将自己所有的资产几乎都给了铃木,剩余部分则给了中岛和他的公司作运营。而铃木甚至是刚刚才了解到田中瞒着自己做了这件事。

又是一日好天气。铃木海茵如此想着,戴好了那顶粉色的帽子,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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