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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2—三十年为一世,而道更 下),2

[db:作者] 2025-07-24 23:12 5hhhhh 3670 ℃

  但裁判下场的情况相反是大多普通人会遇到的,只要注意观察,上学时的评优一般是三种人,一是学习成绩实在是太好的,二是教职工子女,三是与老师关系好的,这三个学生阶层,有的学校或者班级甚至延伸至奖学金,补助名额的分配。

  当然,这在夏小白看来并不是一无是处,学习靠自己认真学,与老师关系好也是自己的努力,教职工子女其实也算社会与学校给予的一些不合理的隐性福利,但总归是差了点什么。

  在这其中会发现老师扮演了一个裁判的角色,广大的学生都是参赛选手,当他们去争取胜利也就是奖学金,评优,名额等,这场游戏里,与裁判亲近的选手其实近等似于裁判下场,作为不属于三种阶层的人们如何去维护自己的利益?

  在这里不讨论裁判的地位,拥有胜利的附加条件,抛开这些,看成一个最简单的等效模型。

  其中裁判的地位毋庸置疑,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胜利是人人想拥有且有限的。其余参赛选手现在看来只有三种选择,一是努力成为两个阶层之一;二是创造一个新的亲近于裁判的阶层;三就是猥琐,别浪。

  虽然换裁判这种选择想想就很爽,但夏小白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嗯,至少刚醒时有数,在认知中,嘴炮与yy除了自我满足,对强者而言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

  夏小白有一个怪病,总会想起无足轻重的小事,又能忘记非同小可的大事,这病晚期。总会忘记还有几天就要开学,结果作业还有一大堆没做,但想起了自己第二天暂时抛弃作业打王者时发的小誓言;总会忘记被妈妈之前收拾得多惨而多次去伸jiojio试探,然后一jio探雷半晚上哭哭啼啼地边跪边抄古文,抄写时又想起上n多次发的不招惹母老虎的大誓;总会忘记土味情话不适用而屡屡对小兮重复下手,社死后拍自己巴掌又想起上一次自己拍自己可真疼啊。

  现在,他又能想起早上的计划,但却忘记了自己一秒前到底在想什么………

  ……

  到底在想什么?我的妈耶,到底在想啥?

   —————————————————————————————

  女子的心思多是细腻而敏感的,夏小婉专注的观察下发现又邹着眉头的夏小白就是心烦意乱,细细的秀眉是如出一辙的轻蹙,清冷的眼里蕴藏着无声的怒火。

  只露出个鼻孔和额头的夏小白在她看来宛如被缚住四肢的二哈,表面安分守己,内心蠢蠢欲动,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暖风无力,素手布裙,低眉玉颜生忧愁。想到难处,又是一阵摇头,自己得活久一点,不然,怎能放心。

  躺在地上的狗子也很忧愁,又忘记了,可恶。脸上的触感让他想起自己此时的状况,看不见,说不得,不过他一点也不慌,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愁眉舒展,这一刻他还想到《菜根谭》里一句恰合时宜的格言来夸赞自己,「每临大事有静气。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问题有没有解决此刻并不是很重要。

  若无解决办法,你看与不看,它就在那里,何必自找没趣。狗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少年亦是,夏小白一直这样认为。他才十六,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啊呸,反正无论是二十加冠的古礼,或是十八成年的今规,都证明了他仍是翩翩少年郎。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少年大多不识天高地厚,放眼处皆自负才高八斗,虽是自命风流,倒也坦诚无忧,只因少年一词,应与平庸相斥,这是一个可以成为任何人的年纪啊。(注:)

  蜷缩在沙发上的夏小白屏住呼吸,眼含微光,我的妈耶,燃起来了,好想翻身打个滚,然后仰面朝天,闭眼细细感受,文字如星光,点亮内心积郁已久的暖阳,沉寂的,沸腾的,都会消失不见。

  岁月长河,人间烟火。真情深诺,浅尝即可。

  夏小白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有自知之明,粗鄙来说是心里有十三数。烟火如泡沫,一戳就破,深情亦可,薄情亦可,太多留下寂寞。书生意气,抵不过岁月蹉跎;至死少年,挨得住朝升暮合。生活的最佳状态应为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注:朝升暮合 [gě] :合,量词,十合为一升。朝升暮合指早上买一升,晚上买一合的米。形容生活贫困,无隔天的粮食。后一句出自作家冰心的《云雀叫了一整天》)

  人非人,路非路,所求为何,所为何求。

  我的妈呀,文青起来了,想到这狗子全身一个冷颤,一哆嗦,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就打算给自己一个小逼咚。

  居高临下的夏小婉直叹气,右手拿起杂志作翻阅状。虽然很少接触,但她能够根据动物肢体语言了解其情绪,进而很大概率去推理它们的行为,可儿子终究不是小狗,只是有点某些相似的特质,无法根据理论去推理,很多时候只能靠直觉,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望。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就很烦躁,小时候缠着自己有时要自己抱有时却是要骑马马;刚上学有时让自己接有时又说想一个人走,呸,这个撒谎精就是想和小兮单独待;慢慢长大了,是既放心又担心,问将来想做什么

  他嘴里回答「随便,顺其自然。」

  敷衍着,沉默着,但心里想的什么哪能瞒得住。

  没有人在少年时想成为一个普通人?,虽然嘴上说着放弃,心底总是憋一口气。年少难消壮志愁,入世经年难回头。

  但傻儿子啊,你应该认识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应该按照普通人的条件正常地生活,而不要有太多的非分之想,现在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将来可能梦寐以求。

  当然,普通并不等于庸俗。也许一辈子就是个普通人,但要做一个不平庸的人。在许许多多平平常常的事情中,应该表现出不平凡的看法和做法来,因为,在最平凡的事情中都可以显示出一个人人格的伟大!

  夏小婉左手并没有移开,纤纤五指仍然覆在夏小白的脸上,右手中的杂志落下打到他的胳膊上。

  《平凡的世界》看了几遍,真不懂,还是不认同?

  是了,平凡的世界里,没有一天是平静的。自己除了抱着随便,顺其自然的态度,又能去干预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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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白眼睛渐渐适应现状,脑袋的那种晕眩感也减轻许多,自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老母亲用杂志打自己胳膊,也清晰的想起之前的推测。毕竟灵感可能会一闪而过再寻不见,但脚踏实地,有理有据的推测是不会一下消失不见。如同暴富者若期待那一时之运,手中的金钱多半会暴负,而一步一步积攒财富的人,即使因一时之运,想必也是钝刀子割肉,至少有一个反应的机会。

  眼睛往下方看能接受到透过老妈手掌与我鼻子间缝隙传来的光线,夏小白对此情此景是一如既往地厌恶,非自然睡醒时就得怪太阳,它起晚点多好啊!不过他是机智而又识大体的人,眼下重点是关于老妈为什么捂住他眼睛,和初醒时看到的残影是什么,而不是太阳为什么不晚点起床。

  夏小白翻了个身,仰面朝上,右手抬起来打算挪开老妈的邪恶之手,它遮掩了真相。

  少年夏青天此时并不是很在意,他相信,只要依靠他机智聪明的脑袋,胆大包天的勇气,一切的阴谋隐秘在他眼里无所遁形。但在指掌碰触一瞬间他又迟疑了,真相这个东西,有时它不只一个,有时揭开它毫无益处。活在人间,就得沾着点人气。人气就是流量,流量就得被关注,而关注的人想不想看取决于是否……有……趣…………用。

  又偏题了,啊啊,夏小白眨了眨眼睛,手指搭在老妈小拇指上,手掌往下压贴住老妈细腻软玉般的手背,大拇指用力按住扣紧,其余四指前端弯曲,稍稍用力往下一扒。

  夏小婉低垂眼眸,拿着杂志的右手握紧,身上散发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看着这傻儿子四仰八叉的仰面躺着,自己的手被他上方覆着的小手扒拉往下,露出这此前被遮盖的那傻里傻气的大眼睛,黑珍珠般的眼珠子清澈明亮,清素粉嫩的嘴唇紧紧抿着,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兴奋,观察着自己。

  这又是在想什么蠢东西?

  没有抽离自己的手掌,她打算等这傻儿子一说出什么不经大脑的话,就直接捂住他的嘴,她的直觉素来很准,尤其是这傻子现在一脸蠢蠢欲动的表情。

  仰面朝天的夏小白余光瞥见茶几上独一无二的高端机,收敛着眼中的兴奋,视线集中在老妈低垂的眼眸,瞳孔缩小,眼睛不由自主地稍微眯起来,唇瓣宛如被正中间的纤长软白的大拇指压塌下去,嘴角儿自然地下撇。

  他忘记在哪看到过,世间的一切都写在脸上,而眼睛心灵的叛徒,如果谁能把真实的情感隐藏。那么社会一定会给予他丰厚的回报!

  随意端坐在沙发上的夏小婉低垂的清眸微寒,将拿着杂志的右手搁在腿上,霜雪般的皓腕轻轻转动,连带着杂志一上一下的摇摆而无半点声响;她的左手覆盖住傻儿子大半嘴唇,此时也是有点蠢蠢欲动,干嘛要让这傻子说话呢?

  这一刻,哪怕是真正机智勇敢的夏小婉,终于回想起一度被自家傻儿子支配的恐惧,即使那些恐惧对于她也只是一些小麻烦而已,但她从来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温软清素的左手突然来了一股气力,气力最先传到就是盖在夏小白嘴唇中央的大拇指,这一下让软玉一样的拇指陷落得更深了,夏小白紧闭的双唇间也出现了微不可见的缝隙。

  窗外的烈日仿佛追随着夏小白的苏醒,开始再度绽放自己的光芒,展示着对众生的慈爱怜悯,在祂眼里,一切是真正的平等。夏小白曾经思考过,关于《道德经》里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以及道家修炼境界太上忘情,难道不是对位于天外1AU的太阳很好的诠释,太阳可有情乎。

  (注:光在真空中的速度是3×108m/ s;1AU是指地球到太阳之间的平均距离,太阳光传到地球需要大概8分钟,由v= st可得,1AU= s=vt= 3×10∧8m/ s×8×60s= 1。44×10^ 11m,具体的测量方法有兴趣的可以了解一下——金星凌日法,本质也是三角视差。)

  在看遍灵气复苏,核气复苏的网络小说后,他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若太阳有灵,岂不是天生圣人,要能拜师那该多好,好大的靠山啊啧啧,那以后可不是能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当时的夏小白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决定以后在家里无法无天,横行霸道,要在老妈身上作威作福。不要吃苹果,不要穿又厚又胖的毛衣,不要经常都拿快递打扫卫生;要每天都能吃冰棒,要买好多好多书,最后还要一个手机熬夜看小说打游戏!

  想到光明又美好的未来,想干妈就干嘛,目无妈法,无恶不作,让老妈做饭她就做饭,让她拖地她就拖地,情不自禁地,眼睛都笑得眯起,嘴角笑得咧开都露出牙齿,赶紧抛开手中的抹布,关掉流水的水龙头,这碗,他再也不想洗了哼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洗碗人!

  「啪」的一声,是厨房门被推开撞到门框的声音,走进一个人影

  「夏小白,你不好好洗碗,在那傻笑干嘛呢?」声如清泉、涓涓细流、让人听了、在炎炎夏日里、一股甘冽的感觉。

  …………

  后面可想而知~毕竟太阳可没有收下这个不肖弟子~

  红轮挂在天上,散发着炙热的阳光,这是地球上一切生命生存所需的能量终极来源,45亿年来一直如此,从未变过。祂直目正乘,因晦乃瞑,因明乃视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当然,夏小白不认为祂是钟山神系的烛九阴,只是他没有文化,只能借用《山海经》里相关的描写来幻想。

  当天发生了什么外人无法得知,水槽处哗啦啦的水流声带走的不只是洗洁精清洗油污产生的泡沫,更有击碎膨胀泡沫的咸淡泪水。

  不准去问夏小白为什么知道眼泪是咸淡味的!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搞笑。

  自此,夏小白再也不相信头顶几亿公里的糟老圣人了。

  …………

  今时今日,夏小白不再是从前那个只想着抱太阳大腿的男孩,他已经长大一岁。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况一载乎。

  金阳横空,烈日炎晖,火球洒下滔天细雨,携带着一丝丝的灼热气息落到大地。蔚蓝色的天空包裹着零碎的白云,赤乌的光芒刺破白色屏障,漫天细雨宛若颜料,抛洒入天地画卷中,目之所及,被浸染成一张泛黄温馨的老照片。

  七洲断四洋,百国分天地。

  一朝烟火家,几多人间事。

  阳台两侧处的两盆绿色棕竹瘦弱修长,伴随夏风吹过轻轻摇动它的叶子;小葱蒜苗就狡猾多了,躲藏在两盆棕竹后面免受风雨侵袭,自顾自地接着种子。灰白墙上的超薄电视播放着无声的影视剧,装着紫色晶莹冰葡萄的藤木果篮上方浮现几丝冷气。

  一躺一坐的两人视线于半空交汇,相望不语。短发黑眸,浅蓝体恤搭配灰白长裤的夏小白抛去杂念,双腿自然分开的仰面躺着,密而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黑白分明似醉非醉的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老妈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被半压住的嘴唇也没有放弃表演,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至少只看上半身整个人更显温良宽厚。

  蓝色发带系着低丸子头,雪肤冰眸,丹唇玉颈,一袭青衣长裙,趿着蓝色室内凉拖鞋,笔直纤细的小腿斜斜的靠在一起放在地,前倾端坐在沙发上的夏小婉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搭在夏小白嘴唇上的左手向下滑。

  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偏偏没有脑子与多了一张嘴。

  全力以赴的夏小白迷糊了,无法通过半吊子的微表情理论去分析。毕竟所谓微表情分析的精髓是对方在无防范意识的情况下,暴露出的一些细微动作,大约1/ 25秒至1/ 5秒左右。比较普遍的是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单肩抖动即不自信、不敢直视眼睛是在撒谎……,现实一点的为看对方的表情是否对称、语言与表情的同步性、表情持续的时长、对方的肌肉反应。

  但现在跟自己对线的不是一般的罪犯,她具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与直觉、强大的心理素质与身体素质、专业卓越的伪装、反侦查能力。她刚才嘴角向上扬约1s,目光却向下看自己,让自己感觉到寒冷的颤抖,这难道就能说明她在轻视自己吗?

  作为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对于一个警察肯定不会战略上的轻视,哪怕只是一个没有不知名的小片儿警,因为她知道她的命只有一条,不会有再来一次或如果的机会。这么看来,现状就很简单了,她是想用伪装的轻视表情降低自己的警惕心。

  「可笑啊,可恶的老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敢如此轻视我夏小白,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自喻推理界百年才出的鬼才,少年夏青天由心的抿嘴笑了,区区老妈,有何嚣张。干燥粉嫩唇瓣中间的纤指一度被嘴角上扬的力量所击退,大势之下,最终仍停留在唇瓣表面。

  凡人多面,心有千千结,留待何人解。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幽光粼粼,神秘莫测,潮起潮落,不经意间就掀起一朵浪花打到天上。

  艳阳坠到小屋里,青天浮云熔为未完成的水墨画,一片涟漪,墨点滴落,小楼渐起炊烟。

  相传古代烽火台发现敌情,则白天施烟,夜间点火,台台相连,传递消息。夏小白还在想古代军事战争都有插个旗子的,插旗就代表胜利,炊烟袅袅升起,赶紧先立了个精神之旗,小嘴一张,吹响了冲锋号角。

  「又在观赏我帅气的睡颜嘛。唉,妈,就连你也不能免俗啊」

  坐在沙发上的夏小婉眼眸深邃,试探太简单,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念着早上的「情」面,低头看着初醒迷迷糊糊的逆子没有马上动手,面色严肃的开口,决定给这傻到家的家伙一个见好就收的机会。

  「够了啊。醒了就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起来看书做试卷。」

  说着就转头打算看书,刚说完又想着补充了一句「我看完书要检查的,不准再抄答案或者瞎写」,顺便把被压住的左手抽出。

  夏小白有点没想到老妈搞这一出,直接忽视并且转移主题,这样一来事先准备的许多话术都用不到了。不过多年的对线经验这一刻体现出来,早就产生抗性,这一套只能够去忽悠15岁以下的自己,最近一年不过是无意为之,之前偶尔反抗也是为了麻痹关键时刻的她,比如现在。

  嚯嚯嚯,接招吧老女人,看看我的我行我素,直入中心大法。

  搭在嘴唇上方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妈妈抽离一半的左手压住,软白香的食指前端指都陷入唇瓣里面,之前停在沙发上的左手抬起又落下,嘴里念念有词。

  「呀呀,妈,你居然还会害羞!我滴妈啊。这不可能是我妈。

  吠。妖怪!你把我妈藏哪去了。「

  刚落下的左手又举起,握着小拳头在半空四处挥舞,配合着右手动作就像在说,「吠,妖怪,哪里跑!」

  夏小婉没有搭理,右手拿起杂志阅读。这傻儿子,戏台上的老将军——浑身都是戏,让你一个人唱一会又怎样,过一会就自感无趣了。暗暗用力,想把左手抽出来,要论力气,打他十个。(注:)

  挥舞着手臂,看着老妈表情,知道这手段没产生作用,夏小白只是有丁点失望,失望后反而激起了斗志。

  女人,太容易征服就无趣了。暗中增大右手的气力。interesting。

  接下来他有两套作战方案,任何一套一旦成功展开,起码的下午妥了,晚上也有很大可能妥,也有极其细小的可能让自己绝地翻盘,向死而后生。

  不要说什么失败的废话,他夏小白,败过妈?

  第一方案是先把右手蹭到老妈眼前摇啊摇,或者上下其手,抚胸呼天,吸引她的注意,接下来再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自己博览群书的「专业」学识及深刻的人格魅力来折服她。优点是效果很好,,持久,见效快。一旦成功展开,后续计划她的一切反应都在可控范围内。缺点就是前期担心老妈易燃易爆炸,自己动作的界限不太好区分。

  (注:上下其手:比喻暗中勾结,随意玩弄手法,串通作弊。

  抚胸呼天:抚胸,拍打胸口。拍打胸口大声叫天。形容极度悲痛的样子。)

  第二方案是直接用当头棒喝的强刺激性语言冲击她的世界观,影响她的脑工作动范围,降低她的思考能力,再使用经过自己多次细致揣摩,代入分析得出来的套路pua话术,辅佐一定的温暖慰藉来心理控制她。优点只是比较安全,毕竟全部过程没有什么暴力接触,以及度人,她一定会很温柔的对待自己。缺点相对而言就比较多了,金句难找,见效相对慢一些,而且持续作用不强,需要微操,更废脑子,虽然这点脑子对自己而言不值一提。

  为什么只有两种方案?

  废fua,荡然四特异遮样制订好的啦!为了在计划实施时选择更快捷方便,一目了然的更果断下决定。难道窝瞎孝败还,还想不了……第三个计划吗!!!ri你仙人板板。

  夏小白非常迅速的就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安全,笑话,他是谁?

  人中仙,红尘客,醉眼早已无生死。

  他,败过?

  这漫长的十五年岁月里,站在十楼楼顶,九楼窗边,脚踏大地,头顶天穹,冷风不断的吹过,笑看一代新人换旧人,眨眼,便换了人间,心早已麻木没有知觉。

  对手,呵。

  无敌,无敌是多么寂寞……

  相比简单的一路平推,顺风顺水,他更喜欢挑战高难度的方案,找点刺激,让麻木的心感受新鲜的活力。半空的左手低垂,向左抹了一下前额的短发,被半封印的嘴微张。在下,献丑啦!

  「小生一岁出道,萌倒邻边老少;三岁见报,无数阿姨当宝;五岁定貌,拥有长期饭票」,话音一顿,左手忍不住扶额,表示无奈。

  「没想到这样的我,竟然连你都吸引了,不能自已的惊扰了我的睡颜。」

  单手翻阅杂志的夏小婉眼神有点放空,白腻细静的脸蛋没有半点变化,三岁的那份报纸当年不是叫停了吗?

  皱着眉头,在记忆力查找,23岁,03年,3岁,12月不是……11……6月,在这,嗯,当时戴了那个手镯……报纸是剩了一份在老商那里。

  唉,真是守不住事啊,当时说好的留作一个人看的,看现在把这小祖宗得意的。应该是3月前无端嘚瑟被打那次前知道的,还疑惑呢,在学校丢那么大脸还这么嚣张。已经3个月了,藏挺好,有趣。

  面色随之变得凝重,柳眉轻蹙,身子以极小的幅度向左侧了侧,抽离左手的气力也如某人预料的降低。

  躺在沙发上的夏小白也不怎么失望,他妈毕竟是他妈。可惜,察觉晚了,这一局,自己隐忍多月,忍辱负重,四处筹谋增加胜算的几率,阴谋为佐,阳谋为正,她输不起。

  啊,可惜!

  夏小白脑中浮现这个想法,又悲又喜,他亦输不起。一边在心里念叨「谋其上,得其中。谋其中,得其下。」

  左手扶着额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情绪,以防万一,嘴里深沉无奈的说道

  「真的。」

  「我不怪你。」

  夏小婉面色凝重,娥眉微蹙,眼眸低垂,恍若无事,左手的气力变大,葱根般食指抽出一小半,丹唇轻抿。

  「你不用太自责。」

  坐沙发上的女子面色凝重,秀眉舒展,单手翻开下一页开始阅读,明眸青徕,始终没有转头看一眼。左手气力减弱,白嫩的手指前三分之一仍停留少年唇内,不发一言。

  「一切都是我这幅臭皮囊的过错,罪在我身,惭愧!」

  除了稍稍用力想把左手抽出来,夏小婉就像木人一样,任由夏小白自言自语,好像任他说完也无事一样。

  躺着的夏小白也有一点懵,从未想过的道路,真想跪下来抱着大腿大喊,妈妈,求求你再打我一次。骚话要用完了,糟糕,看来只好现编了,不然就要直接进行下一步。

  可恶的老妈!又出师不利。

  屋外的阳光也黯淡了些,似乎是记仇的蓝天大哥裹挟着白云小弟卷土重来,打算报复刚才的两烤之仇,天上天下都在战争。

  战争,战争,数不尽的战争,一眼望去全都是战争。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文明的融合,战争早已成为一种社会现象如影随形。

  夏小白左腿屈起,踩在沙发上,为自己添一点心理的坚持。左手依然扶额,几秒没有言语,气氛有点微妙,妈妈,你转头看我现在多尴尬,看看我。

  可惜,心灵传声这种低端操作夏小白不屑去掌握,坐在沙发上的夏小婉黑白分明的眼睛缓缓合上,闭目养神,不搭理

  她的左手应该是被麻醉失去了知觉,需要给她一点刺激助于更快恢复,夏小白这样想到。皱着眉头,嘴角咧开傻笑,呜嗷,汪。我妈已经三个小时没打我了。怀念。

  嗷,嗷嗷,嗷呜。老女人,直视我!

  扶额的左手凌空甩起,空中转体150度「砰」的一声拍到沙发上,说话的音量增大。

  「惭!…愧!」

  「人生在世,七情六欲,情非得已,身不由己,不能自已」

  闭眼静坐的夏小婉将杂志横着落在腿上,杂志自然地对折弯曲拿在手中,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夏小白看着老妈颤动的睫毛,终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可这危险来晚了,卡在出乎意料的节点上,心里踹踹不安。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面临无数的选择,选择不分对错,只有现在看起来对的和以后看起来对的。现在都已经到这一步,大好机会,岂能浪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乌拉!乌拉!(注:乌拉在现代俄语多表示胜利,加油的语气词)

  「嘿嘿,老妈,我有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的小要求。」

  声调像成功偷到鸡的小狐狸,夏小白看妈妈不上套决定送上一个绝对拒绝不了的把柄,有舍才有得。噢噢,套妈的孩子我威武雄壮,机智又勇敢,睿智且果断。

  话还没说完,冷若冰雕的夏小婉就苏醒过来,严肃的面色化成冰水,虽冷淡却不坚硬,纤长浓密的乌黑睫毛微翘,遮掩着两汪清水似的凤眼里一抹羞怒。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慈母底下多败儿。呼……,自己就是太惯着他了,没点边界,真是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一顿不打,上房揭瓦。

  「不该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注:)

  极小半边陷入嘴唇的左手陡然发力,直接往反方向覆去,握着中线对折杂志的右手手指用力抓紧,依稀可见肌肉玉雪皮肤下的透明血管。要不是晚生了7年,早在20岁就险些成为学部委员的真正天命之女夏教授可是一个狠人,众所周知,狠人话都不怎么多。喔,小说除外。

  夏小白在阅读众多关于人类终极目标即种族延续的文章之后,又经过自己的现实观察考证,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与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相结合,理论与实践达到有机统一,得出一个对待女人的九字真言———hei,吠(注:)

  临、兵、、者,皆、阵、列、前、行………(注:)

  呸,打错了,重新来。hei,吠

  舔一舔、咬一咬、吸一吸。

  这是早早就为摊牌之时准备好的一大底牌,一旦使用这种威力过强,有伤天和的招式绝对无往而不利,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杀四方,最终可以成为一名成功的海王吼吼吼。

  当然,就像做题一样,千万不要拿着公式生搬硬套,要懂得稍微变通一下。比如现在,对其他女人自然是先舔再咬,但是对待愚蠢的中年妇女加上还是你亲娘,这样未免太过鬼畜,太不把老妈放在眼里了。那样迎接的估计不是大鸟依人的嘤嘤嘤,而是狂风扫落叶般的冷酷无情终极残酷暴打、外加扣钱跪地写检讨一条龙服务,还有最伤人心的嗯?嗯?嗯?小老弟,你怎么回事无辜疑问。

  可惜,高中数学基本130以上的夏小白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兼有多年斗争的失败经验作为前车之鉴,请问,怎么输?

  他夏小白,败过?

  老女人,放马过来吧!

  两脚抵住沙发,身子想向上跃动,小肚子已经开始悬空。黑漆漆的瞳仁冒出神光,睁大得乌溜圆的双眼眨都不敢眨一下,左手迅速抬起妄想帮助右手阻拦一下下被捂嘴的速度,一边放出早已准备好大杀器。

  「既然你唤醒我沉睡的欲望,就要替我解决一下。」

  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坦坦荡荡。

  「砰」「砰」

  两声声响过后,夏小白重新倒在沙发上,仿佛从没有支棱起来过,嘴被完全捂住,夏小婉的左手完全没有被阻挡的痕迹,一路横推,顺带把想爬起来的夏小白按在沙发上,终于装过身子。

  夏小白双手搭着老妈的左手,双腿又软了下去,脸上毫无悲伤,眼里满满的笑意,抽出半点忙也没帮上的左手,五指凌空,顺时针旋转握紧,大势已成。

  淡淡的阳光照在夏小婉陡然苍白的脸上,清清冷冷,阳光似乎也变成了月光。白嫩的耳垂上透着微红,耳轮形状精致,宛若一个梦幻之中深藏着极其小巧的佛像的神龛。低垂眼眸看着夏小白,不说话,一双眼睛就有莫名的哀伤,就如乱世中一朵绽放的白玫瑰,朦胧的月光洒下,美丽而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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