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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部落的占卜,1

[db:作者] 2025-07-24 23:12 5hhhhh 1690 ℃

上古时期的普拉克斯大陆上,繁盛的部落星罗棋布。高耸入云的天堑上,有他们攀登的身影,深不可测的地陷中,留有他们驻足的痕迹。更不要说那果木丛生的连绵丘陵,和一望无际的平原沃壤,全都被强大的部落所瓜分。

而在那些强盛的部落之中,以智慧与远见脱颖而出的部落,被称作卡梅部落。

其他部落中流传,卡梅村的人们供养了一头神龟作为守护神,用捕获的战俘祭祀喂养,凶猛至极,龟甲之上狰狞的棱刺如火山之巅的磐岩,四条腿如柱挺立,单一条就要五人勉强才能合抱而上。其力大无穷,巨尾摇曳可碎山石,其神法通天,妙语灵言可覆江海。

在卡梅部落中心摆放着的巨大石雕,似乎就是在印证着传言的真实性。虽然和口口相传的神龟相比显然是缩水版本,但也初次遇见也足以让人为之惊叹。

雕像的颈部正伸向正午的太阳,上下额之间的撕裂之处如裂谷的两岸,凶神恶煞地似要把太阳吞下肚。

阳光的投射,让巨龟雕像的龟壳下面显露出了一片供人乘凉的阴影。

所以,为什么要建造这么夸张的雕像,还要传那么轻易就能被拆穿的谣言呢?

一位少女抱着双膝躲在雕像的阴影处,脑袋上不断冒出问号。少女脑后,海蓝色的头发长至拖地,身形娇小的她隐没在这雕像之下,完完全全被庞然大物遮掩住了存在感。

不过如果除开第一眼大小对比,对这副景象再看上两三眼,注意力就会集中在少女身上。雕像造成的压迫感,在少女的容姿下会黯然失色。

即使少女抱膝蜷缩着身子,也能看到她身上简朴的衣物,不加任何纹饰的抹胸固定在脖子上,纯白的短裙沾了些许尘土,让她的白白嫩嫩的腹部暴露出来,一双薄底的草编凉鞋,在少女的双脚百无聊赖地拍打地面时,很好地展现了圆润如玉的脚趾和白嫩的脚底心。

“梅卡大人。”不知何时,全身裹着白色软布,除了眼睛连面孔也不曾露出的女性来到了雕像的下方,单膝跪在被称作梅卡的少女面前,“今日怎么有来看雕像的兴致呢?”

梅卡抿了抿嘴,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一身白的女人,“俩小破孩在这里约了架,我来看看而已。”

女人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眼神在梅卡的身上打转,那些依附在衣物和洁白肌肤上的污渍,可不像是面对约架袖手旁观的人会拥有的。

女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在白色面罩下笑了起来。

梅卡大人真的是好人呢,一直都是帮忙维护村里的和睦。

“不过您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女人的头发从肩侧落下。既然梅卡大人没有想要说出打架的事,那自己也不要谈比较好。

“人家年纪大了嘛!记不住才是正常的吧!”梅卡咻地站起身,双手叉腰,两腿岔开,这么直直地立在龟雕像之下,嘴角向上勾起,笑容十分元气。

把“人家”和“年纪大”接连从梅卡的嘴里说出来,居然没有什么违和感。

比起连续使用这两个不搭的词,随着梅卡的起身,她身后显露出原本形貌的物体才更为引人注目。

足足有大半人大小的乌龟壳紧紧贴在梅卡的背后,看上去异常沉重。不同于常见的龟壳,梅卡身上的龟壳只有后半部分,她的前身是没有任何甲壳覆盖的。

“是占卜的日子呀,神龟大人。”女人对梅卡称呼的变化,也不知有几分是调侃的意味。

卡梅村的神龟梅卡,并非是什么凶恶的猛兽,而只是一个背着龟壳、短手短脚的少女而已。

“诶嘿嘿……忘记了。”梅卡的双手叠在后脑勺,也没有在意光滑嗯腋窝完全暴露了出来,小脚丫向后挪了一步,龟壳与雕像相互撞击,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啊,啊……梅卡大人,不可以逃走的哦。”女人牵过梅卡的手,向后用力一旋。梅卡被这么冷不丁一扯,在前倾的同时翻转了一面,最后四脚朝天地跌在了地上,身后半圆的龟壳做支持让她像个不倒翁一样摇来摇去,就是直不起身。

“快!快扶我起来呀!”梅卡拼命挣扎,小小的脚丫无助地在半空摇晃,根本够不着地面偶尔侥幸点到了一下,却因为挣扎反射性地蹬腿弹起,让龟壳重新恢复了摆动的幅度。一来二去,整只龟居然像是陀螺一样旋转起来,要不是女人即时抓住了龟壳,可能梅卡就要一直旋转到天黑。

“龟壳上也沾了很多泥土啊……净礼上的工作量又增加了呢。”

女人抓起龟壳的双边,口中念念有词,像是顶着篓筐一样顶着梅卡的壳。梅卡微弱的挣扎到底没能干扰到女人的前进。

“该走了,梅卡大人。”

梅卡被女人举起,肚皮朝天,挣扎无果的她仰头看着天上稀松的流云朝着反方向流动,视野两旁比天幕稍微低一点的地方,黑压压的树冠也在朝反方向奔腾着。倒不是说女人的行走速度有多快,只是高空让梅卡的神经,稍微敏感了一些。

而女人所要去的地方,梅卡也心知肚明,这条路线,她在没有被举起来的情况下也是走过几次的。

在卡梅部落,占卜可是头等大事,若不是梅卡亲自要求不要弄得浩浩荡荡,部落里的祭司们怕不是专门为了这天动用全部落的资源。

是的,双手举着梅卡的白衣女子,正是参加占卜仪式的祭司之一。她不慌不忙地走向部落与森林交接地带的一顶帐篷处。那个帐篷前,同样身着白衣的祭司们,总计有五个恭恭敬敬地列成两排,在等待梅卡的到来。

女人举着梅卡来到了队列之间并将其放下。双脚久违地接触到了地面,梅卡蹦跳了两下,蓝色长发随之上下飘动,这副无邪的孩童模样让她之前有关于“大年纪”的言论显得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但身居祭司之位的人们并不会去质疑梅卡的年龄。将梅卡一路举过来的祭司也好,安安静静等在此地迎接梅卡的祭司们也罢,在她们出生的时候,梅卡便已经以这副小女孩的模样欢迎她们的到临了。十多年的时间在梅卡的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或许铺上一层苔藓可以让她的龟壳看起来更沧桑一点,但所有的不洁之物都会在占卜前的“净礼”中被清洁,因此很难从梅卡身上体会到历史的厚重。

所有的祭司包围了蹦跳着的梅卡,簇拥她向帐篷之中走,除了一位目光慈祥的祭司。在众祭司中,她最年长,在部落中已经是可以被称为婆婆的存在,对占卜的步骤也最为熟悉。

得教会这些孩子占卜的方法,我才能安心地走啊。

婆婆这么想着,擦擦额头上的汗,拉直了嘴唇抿起的线条,以端庄的姿态进入了帐篷。

帐篷里的布置十分简朴,如果其他部落的祭司来这里看上一眼,绝对会暴跳如雷地指着卡梅部落人们的鼻子骂,指责他们亵渎神明。帐篷四角,火炬上跳动着的火焰因为帐篷帘被掀开而左右摇曳,断续的火花泯灭在空中。借助这昏暗的光芒,可以看清帐篷的正中央设有一座平整的圆形石台。环绕石台,均匀分布着三个水槽似的器皿。正对着帐篷门帘的槽中盛放了玫红色的液体,与之相对的另外两个槽里则是盛满了清水,然后再无其他。

这里,也曾大肆铺张过,但梅卡却对珍奇的软卧嗤之以鼻。她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节俭的风气长存于部落中。

“你们再这么搞,我就不帮你们占卜了哦?”

他人口中亵渎神明的行为,正是卡梅部落的“神明”亲口授意的。

算上最后进入帐篷的婆婆,六名祭司围绕着圆台跪坐下来。

“梅卡大人,请上座。”婆婆低下头,一丝不苟地主持着占卜前的仪式。其他祭司也跟着她一同低下了头。

梅卡也不推辞,脱下了那一双薄底的草鞋,一屁股坐在了台面上,虽然看上去有些随意,但她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局促不安,两条小腿在半空晃悠晃悠,连带一双雪白柔嫩的脚丫上下飞舞,缓解着压力。

明明进行占卜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梅卡却还是不习惯占卜之前的流程,要问她为什么……

婆婆抬起头,嘴巴微张。

要来了!梅卡紧张地眨眼,双手相互紧握,以防自己做出类似于捂住耳朵之类的无理举动。

“卡梅的人们哪!”婆婆干瘪的嗓子里,浑圆有力地吐出了腔调清朗的语句,紧随其后,其余五位祭祀也都跟着婆婆的语调念起来。

这一念,把梅卡的小脸都念得通红。

“卡梅的人们哪!”

“我要你留心听!”

“我们的口中饱有恩惠,我们身披神明的赐福!”

“我们的刀下收割丰硕,我们承受神明的馈赠!”

“且勿忘,洪水涛涛,淹没尸骨百千!”

“且勿忘,凶兽盘踞,残害同胞无数!”

“神明途径,心生怜悯。”

“她助我们,将那灾洪躲避,将那凶兽驱赶。”

“她的眼,可观过去,她的耳,可听未来。”

“她的甲,将预言显现,她的心,将灵智赠予我等。”

“神的真名,为梅卡!”

“我要你们记住,传给你们的儿子,再叫他传给他的子孙。”

“神啊!您的权能是绝对的,您的名字是神圣的!”

“愿得您欢心,以您圣甲庇护卡梅万代。”

献词结束,婆婆激昂的声音在帐篷中久久回荡,也在梅卡的脑海里徘徊无法散去。梅卡终于忍不住地捂住了小半张红如番茄的脸,肩膀也因害羞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弓起身子,双脚不再在半空摇荡,而是收上了石台交叠在一起。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和一只正常的乌龟一样,把全身都缩到壳里好避免这尴尬的场面。

“梅卡大人的恩情,我们永世不忘,你们当心存感激与敬畏,每次占卜仪式之前,务必要将大人的功绩陈述一遍。梅卡大人是位谦卑的神明,她向来不认为她曾将什么恩惠降于我们部落,但受到庇护的我们不可忘记,是谁将我们从灾祸中解救出来。”婆婆转过头,教育着其他的祭司。

“那么,开始净礼吧。”婆婆起身走到石台旁,扶着梅卡躺下。在平整的台面上,梅卡又险些因为龟壳而转动起来,不过这次,婆婆稳住了龟壳的边缘,让梅卡能安安静静地接受净礼。

五名祭司也缓缓起身,聚集到了水槽周边。她们依次从水槽中用手舀起一捧清水,小心地打湿梅卡的肩膀、肚子、双腿。三位较为成熟的祭司泼出的水滴十分精准,没有溅湿轻薄的衣裳。年纪尚小,资历也稍逊的祭司控制不好洒水的角度和力量,便选择清洗梅卡没有衣物覆盖的双腿。

足足五双手在梅卡的娇小身体上擦拭着。而梅卡被婆婆固定了龟壳,无法躲闪,只得由着她们把自己的身体打扫干净。水滴沿着梅卡幼嫩的肌肤溜下,为她原本就冰凉的身体添上了湿滑。

就算拒绝也会被强行抚摸,在占卜仪式中,这是没办法的事。梅卡想叹气,可是这时叹气只会带出一连串的笑声。

梅卡身体各处的感官被五双灵巧的手一点点撬开来,力气也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活跃在肌肤之上的手指,如蚕丝被剥离抽出。口中发出的喘息越发慵懒无力,配合上下浮动的平坦胸口,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就像将一味鲜美的食材料理了一半,祭司们一齐用力,把瘫软的梅卡翻了个面,开始清洗梅卡背后的龟壳。水流顺着龟壳的古老纹路淌下,弯弯绕绕最终汇集成薄薄的水膜,在灯火映照下显得锃亮。梅卡老实地趴在石台上,微张的小嘴缓缓吐气,想要从刚刚清洗身体的痒感余韵中清醒过来。梅卡的龟壳上可没有神经元,祭祀们再卖力地在龟壳上摩擦,也不会让她产生什么实感,所以她可以趁机偷空休息一会儿。久经占卜的梅卡对仪式的步骤倒背如流,若不是胸口一马平川,这张石台可能都已经被她躺出形状了。她清楚,等到龟壳被清洗完毕,更大的浪潮就将要袭来。

作为仪式前的“配乐”,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很快就停止了。再次被翻过身的梅卡眼中,倒映的是手握六只毛笔的婆婆。婆婆将两支深灰的狼毫递给了年龄尚小的两位祭祀,剩下的人人手一支笔尖柔软的兔毛笔。

婆婆手腕倾斜,手中之笔落入沾满红色染料的水槽中。再抬起笔时,吸饱了液滴的笔尖由白渐入玫红,娇润堪比待放的桃花。婆婆平举着笔,饱含敬意地,再次向梅卡躬身,口中重复着方才的献词。

这些献词自然又被梅卡听到,让她满脸羞涩地缩缩脖子。

“感谢您的馈赠。”话音落定,婆婆起笔,向梅卡的肚脐上方按去,笔尖细绒在梅卡光洁的腹部游行,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了规正的象形字。肚子被点拨的酥麻触感顺着躯干蔓延至四肢,又从四肢一气儿地涌上梅卡的喉咙和小脑袋。早有心理准备的梅卡当然不会一下子就笑出声,她只是扭捏着堵住了满口不适与舒适结合的奇妙感受,默默忍受来自肚子中心的痒。

但很快,在婆婆写完了第一条疑问,开始在梅卡的小腹处比划出第二个问题时,笔尖落下就如河浪将河堤冲出了裂缝,一直压抑的痒具象成甜美的嘤咛,从梅卡紧闭的唇齿之中流出。

“唔,唔嗯哈……快一点呜呜……”

梅卡终于是忍不住挣扎起来,不过为了好好地让她充当写字石板的角色,祭司们依然固定着龟壳的边缘,把梅卡小小的身体锁死在石台之上。

如果身体动弹不得的话,那手脚总可以挥动一下,发泄她胸腔和喉咙里的闷热了吧?

不好意思,祭司不止一个,梅卡的手腕、脚腕不知何时也被握在了她们的手心中。温暖的手掌贴在梅卡冰凉的肌肤上,将温度传递进神龟的体内。

这份热度,表达了凡人们的热情和信赖,不过,现在的梅卡是没有时间去解读这份感情的。无处发泄的痒痒正在她的血液之中四处流窜,肚皮之上细密的笔画消磨着梅卡的意志。再看那些已被写下的字样,笔迹粗细有致,整齐划一中透露着粗犷的原始气息,即便是在柔软的肚皮上笔走龙蛇,那玫红的墨汁也好好地包容在笔画内,没有一点扩散的迹象。这笔法,非极其熟练之人是使不出的。年纪尚小的两位祭司是第一次参加占卜仪式,面对婆婆突然显露的这一手运笔手法,她们顿时目瞪口呆,把梅卡蠢蠢欲动的脚腕抓得更紧了。

“呜呀!”

伴随着从梅卡微微发颤的贝齿间飞出的惊呼和无意识流在嘴边的口水,婆婆入木三分地留下最后直挺的一笔,为问题作结。她将笔搁在水槽边,面朝固定住梅卡的众祭司,然后背起双手。

“看清楚了吗?”写下了三个疑问,婆婆向两个小祭司看去,她们正分别控制着梅卡的两只脚腕。俩小祭司面面相觑,然后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梅卡大人的圣甲会告知我们未来。”婆婆生了硬茧的食指点了点梅卡的肚子,小祭司顺着手指的指向看过去。在鲜艳象形字的映衬下,那片柔嫩之地显得比之前更为白皙迷人。与红字一同附着在梅卡腹上的,是一道极细的白色光路。光路自颈项分出两条,延伸至锁骨、肋骨、侧腰,一直到盆骨才向内收束,汇集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光圈。光圈的形状好似龟甲,几乎将梅卡上半身的前边都包裹了进去。

梅卡的另一半龟壳并不是消失了,只是以特殊的形式存在于她的身体之上,只有进行占卜时,这部分才会隐约地显示出来。

“这就是梅卡大人的前甲。”婆婆沿着光路摩挲起梅卡的肌肤,又激得梅卡一阵咿咿呀呀,“你们切记,不可将占卜的内容写在大人的前甲之外,否则梅卡大人是不会做出回应的。”

印证着婆婆的说法,仰面的梅卡点了点头,发出了“嗯嗯”的可爱声音。

小祭司们盯着梅卡,也点点头,还是一脸的似懂非懂。

不过如果是在千万年后的时代,一种名为“学生”的职业人士应该很容易弄懂。

“作答时请不要超出黑色边框,超出边框的答案无效”,大概是这么个理。

婆婆走过去,搂住两个小祭司,严肃中有了几分慈祥,“狼毛粗硬,不易抖动,比较好掌握。你们的第一次实践,就在梅卡大人的脚底练习吧。如果在脚底能够熟练地运笔,那肚子上也是七平八稳了。”她抬起双手搭上小祭司的脑袋,“梅卡大人不会回应写在脚底的疑问,所以即使写一些与占卜毫不相关的事情,也是被允许的,这是你们的特权。”

“写少一点啦,脚底写不下很……”梅卡的声音幽幽地飘过来。

诚然,梅卡的脚丫与她娇小的身材是相称的,纤细的脚腕下,一对幼小的白莲蜷缩着,脚趾娇嫩如花瓣,摸着想来是不会比肚子的质感差的。但梅卡拉下脸开口让她们少写一点,应该单纯是因为想少受些痒吧。

但对应梅卡话语的,是两道蓄势待发已久的无情笔锋。

真是无情吗?倒也不是,小祭司对梅卡的憧憬、对占卜仪式的敬重、跃跃欲试的解放,一份份感情饱蘸在红色的汁液中,依附在梅卡的足底,形成一副诱人的图景。

太过丰富的情感,通过笔尖倾泄于梅卡足心底,笔端的狼毛被压下,顺着颤抖的脚心好一顿摩擦,化作细密的痒感窜上梅卡的胸口,与龟壳一起挤出了梅卡胸腔中的笑声。

祭祀也是手生,在一只手要抓住梅卡的脚腕,控制其行动的情况下,她们难以单手把控住笔迹的延伸。梅卡脚底时时的躲避让她们辛苦构筑的句子被意外地划上一道然后毁于一旦。

“梅卡大人呀,我们可是很认真地想要减少占卜时间了哦……”

并没有,两名祭祀心里并没有产生这样的愧疚,她们还想要看更多梅卡大人的笑颜。

梅卡大人平时就很爱笑,勾起的嘴角在圆圆脸上元气十足,但那种开朗的笑容和眼前无力又惹人怜爱的笑是完全不一样的。后者诱惑着她们去占有梅卡,诱惑着她们去完全浸湿梅卡的双足,诱惑着她们将梅卡大人的“大人”二字摘去。

“啪。”

她们正欲将笔疾驰以目睹梅卡的失态时,婆婆拍了拍手,声音清脆不似从那两排厚茧中发出。这一声,把两个祭司都拉回现实,她们急急忙忙地收回了笔,看着梅卡几乎被红色覆盖的脚底,眼里尽是不知所措。

“你们的练习到这里吧。”婆婆俯身,抬起梅卡的两只脚丫端详。脚底上的字在梅卡的颤抖下还能保持不错的一致性,除开意外划上的道道,其他文字居然都无比清晰。婆婆点点头,“画的不错,你们很有天赋。”

两个小祭司一起笑了起来,即使有面罩也掩饰不住。

高兴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从婆婆口中得到了这样的夸奖,意味着她们今后很可能一直担当占卜仪式的祭司,也就能有更多机会接触梅卡大人了。

“你们,需要我帮忙么?”婆婆对余下一直干站着的祭司说着。

她们齐齐举起了手中的笔,在红色墨汁中蜻蜓点水,果断的动作似乎是在说。

“不用,主祭司大人。”

她们三人的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离她们最初在梅卡脚底练习开始算起,已经整整有十年了吧?

熟能生巧、水滴石穿,更不要说拿这股恒久的力量去对付本来就柔软的东西了。

三枚兔毛笔尖触在了梅卡腹部的空白处,梅卡在这一瞬间想起了生活在森林中的可爱毛绒绒生物,还有那段整日整日无所事事,抱着兔子在草地上打滚的时光。

啊……回想起那段日子,真是……

“啊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慢点儿慢点儿哈哈哈……”

冗长的回忆在笔尖运动那一刻被覆写,现在是毛笔在她的肚子上起舞的时间。

之所以最后才举行重要的占卜仪式,就是为了让梅卡的肚子在遭受婆婆毒手后能稍作休息。三倍的笔刷带来的远远不只是三倍的痒,痒感叠了一层又一层,如浪冲上了另一个浪头,刹那间就淹没了梅卡,把她的意识卷入了空白的海洋中。

三位祭司的笔一点也不必婆婆慢,所过之处墨汁涂抹均匀切明艳,似乎还有痒残留在那之上。不论梅卡怎么努力地尝试躲避笔尖的涂抹,它们还是如附骨之蛆,顺着梅卡的身体继续它们跃动的身姿。

怎么说也是当了十年的祭司,这点功力不会没有,她们的经验也足以防止她们犯下和两个新人一样的错误。她们对梅卡肚子上的痒痒肉的了解程度比梅卡本人更深,动哪块地方会起什么反应,她们也了然于胸。

于是她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梅卡肚子中较为敏感的区域进行勾画,在旁人看来这操作可能是自找麻烦,但这顶帐篷中的所有人都明白她们的选择是为了什么。

无关占卜,也无关难度,只因为她们也曾是那两个小祭司的模样,对梅卡的狂热信仰没有随时间淡去,反而如野草一般生生不息。

原本婆婆只示范性地写下了三个疑问,所以梅卡肚子上的空白看起来很是富裕,而在三人合力下,大片的空白也很快就被不断相交着的笔迹压榨完毕。明明脸上没有沾上红墨,梅卡的脸蛋也在不停的笑声中被染成樱色。

“哈哈可以了啦嘻嘻哈哈我受不了啦……”

同时起笔,也同时收笔,收笔之时也是同样恋恋不舍地拉长了最后一划,恰好构成的三角形围住了梅卡的肚脐,她们松开手,也就是解开了对梅卡四肢的控制,三名祭司的职责到此结束。帐篷之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唯有梅卡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十分清晰。

吸……呼……吸……呼……

结束了吗?还没有结束,梅卡半阖着眼,模模糊糊的记忆告诉她,占卜仪式还在继续。

接下来是什么来着……无力地歪着小脑袋的梅卡,试图回忆起仪式的下一步。

她仔细分析,冥思苦想,然后放弃似地甩了甩脑 袋,仿佛如此便能把残留的幻痒甩出去。

反正想起来也不能减缓痒感,不如放松一下大脑,好好恢复一下体力。

呼吸的韵律带着梅卡的肚子略微起伏,一起一落中,那些古朴的文字也微微变形着,如同获得了生命。文字毕竟是刻画在神龟的体肤上,若说是沾了神性而活过来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梅卡想起来了,这仪式的最后一步。

火光一摇,梅卡的肚子上的红纹全都被照得金光闪闪,它们先是不合常理地蠕动起来,继而拆分、重组,化为数十条金红的图案长蛇。它们摆脱了梅卡内甲的束缚,以梅卡的全身为画布游走着。少有人触及的腋窝,此刻有两条长蛇盘踞,刚刚逃离黑手的双脚,现在也被细长的舌头骚扰,怪蛇最大的聚集地依然是那光洁的腹部,它们扭作一团,互相撕咬吞噬,每每吞噬同类,它们的长度又会增加一截。梅卡缩成一团,双手在身体上下拍打,双脚踢蹬起来,然而这样也没有办法阻止怪蛇的肆虐。它们不像是梅卡的身外之物,更像是梅卡身上颜色不同的皮肤。它们之间的爬行和争斗,从皮肤深处引爆了梅卡的感官。

“咿哈哈哈好痒!哈哈好热!哈哈哈救命啊!”

梅卡的呼救做了无用功,连她这个神明大人都没办法驱逐身上的蛇纹,一旁的凡人又何德何能去救她的命呢?默默祈祷以梅卡的肚子为角斗场的争斗尽早结束就是她们所能做的一切了。

最后两条蛇吞噬掉了其他所有的养料,但百蛇缠身的怪异感觉没有饶过可怜的梅卡,这两条变得极长的怪蛇纠缠着梅卡打了好几个结,蛇尾在梅卡的足心打架,蛇头迅捷地偷袭着对方的七寸,偶尔会扑个空,却百分百会擦到梅卡的敏感点。一方的最终的落败让另一方获得新生,吞噬了红蛇残片的最后的蛇纹完成了进化,身形变得更加修长硕大,浑身金光流转,蛇尾分叉,生出弯牙,演变成另一个蛇头。

简直是在养蛊。

它没有再留恋腹部这个养育了它的温床,而是蜿蜒着向龟壳的背面爬行。众人帮助梅卡翻身时,那条硕大的身躯已经完全翻越了梅卡的身体,一圈圈地盘在了龟壳上。长蛇好不容易积聚了全部的墨汁断成一截一截,收束成一个个金色字样,螺旋排列在龟壳上。

这便是卡梅村的占卜,龟壳之上的金纹正是所有疑问的答案。只是委屈了梅卡,被一番折磨弄得舌头耷拉,双目之中空虚无比,满是笑意的泪水从两侧淌下,一双脚丫无意识地缩起,时不时地抽搐两下。

三位成熟的祭司记录下龟壳上的信息,一边窃窃私语。

“今年洪水会在……”

“收成不会太好呢,和观星师大人说的一样。”

“林中的野兽开始泛滥了,果然现在开始狩猎会比较好吗。”

两个小祭司蹲在梅卡的跟前,揩去梅卡的眼泪,替梅卡整理了一下被甩的乱糟糟的头发。

至于梅卡,她消耗了太多体力,在祭司记录的过程中迷糊地睡着了,安静得像块化石。

再睁眼,便是日暮。

梅卡揉了揉眼,盘腿坐了起来,“呜……结束了?”

“梅卡大人,占卜仪式已经结束了。”婆婆躬身,脸被火把照耀得通红。

梅卡的眼珠转了转,帐篷中的祭司只剩下婆婆,最后一个水槽中闪耀着金光,想来是在梅卡沉睡期间,婆婆又把龟壳清洗了一遍。

她再揉揉眼,余光瞥到了自己的脚底心儿。

“感谢梅卡大人的恩惠。”

她抬起另一只脚,那上面也有小祭司练习时留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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