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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xma作品集 - 31

[db:作者] 2025-06-20 07:07 5hhhhh 3070 ℃

              (二十五)

  安葬了爷爷,草草过完了春节,爸爸和妈妈开始张罗回家,看到爸爸一边整理着行装,一边与奶奶道别,看到奶奶那伤心的面颊,我的心情也坏到了极点,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监狱般的家里,过着囚犯似的生活。我要永远生活在奶奶家,跟老姑过家家,我的生活,已经离不开老姑,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老姑,尤其是她那娇嫩的小便。

  「小力,快,快点穿衣服,」妈妈皱着眉头,生硬地往我的身上套着外衣,「儿子,听妈妈的话,跟妈妈回家上学去!」

  「不,」我在妈妈的怀里徒劳地挣扎着,「不,不,妈妈,我不回家,我不上学,我要在奶奶家,我要跟老姑玩!」

  「唔——唔——」老姑拉着我的手,泪水涟涟,显出一脸的无奈之色,「大侄,快回家去吧,好好地学习,哦,听老姑的话!」

  「小力,」匆匆赶来的二姑,将一条崭新的裤子塞到我的手上,「拿着,这是二姑给你做的新裤子,留你上学穿的!」二姑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瓜,我鼻子一酸,成串的泪水滴落到新裤子上,「我不回家,我不上学,我要跟老姑玩!」

  「玩,玩,就知道玩!」妈妈一边给我系衣扣,一边不耐烦地嘀咕道:「就知道玩,心都玩野啦,等回家,看我好好收拾你!」

  「力啊,」屋子里聚满了亲属,纷纷向临行的我赠送一些小礼物,我的苗族二婶送给我一双她亲手缝制的、极具少数民族特色的布袜子,我呆呆地望着那怪异的图案,泪水很快便模糊了双眼。

  「小力,给,」矮小的三婶将一把硬币塞进我的上衣口袋,「揣好喽,可别弄丢了,留着回家买糖吃!」

  「大孙子,」奶奶愁苦着脸,哆哆嗦嗦地捧着一条绿色的秋裤,「你们家那个地方,贼冷贼冷的,上学的时候,把这条秋裤穿上,省得着凉!」

  看到二姑、婶婶、奶奶每人都赠送我一样礼物,或是裤子,或是袜子,或是钱币,老姑突然放开我的手,抹了一把泪水,头也不回到跑出屋子,奶奶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菊子,你干什么去啊?」

  老姑却没有作答,飞也似地消失在院门外,爸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催促着又是抹脸,又是描眉的妈妈道:「快别抹啦,时间不早啦,快点走吧,过一会,赶不上火车喽!」

  「大孙子,」奶奶爱怜地将我送出院门外,摸着我的脑袋哽咽道:「等学校放假了,还来奶奶家,哦。」

  「嗯,」我点点头,「奶奶,放假的时候,你可让二姑去接我啊!」

  「好的,」二姑爽快地答应道:「小力,放假后,二姑一定去接你!」

  「嗨,」吴保山扬了扬马鞭子,冲众人嚷嚷道:「哎呀呀,这是哪跟哪啊,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快,快,快上车。」说完,车老板用有力的手臂夹住我,猛一用力,非常轻松地将我举到马车上,我回过头来,冲着众亲人摆了摆手,「奶奶,二姑,二婶、三婶,再见!」

  「嗳——」奶奶领着众亲人答道:「小力子,再见!」

  「哼,」马车哗楞楞地驶上公路,望着渐渐隐没的众亲属们,妈妈噘着红通通的小嘴嘟哝道:「哼,你们再稀罕小力子,他也是我的儿子,哼,小力子,什么破名字,来串了一趟门,把孩子的名字也给改了!」

  「妈妈,」我解释道:「奶奶说,叫这个名字,以后,我就不得病了!」

  「得了吧!」妈妈不屑地撇了撇嘴,「迷信,迷信,你奶奶最迷信,有点什么大事小情,就得找瞎子算!没文化就是没文化。」

  「嘿嘿,」听到妈妈的唠叨,吴保山一边挥着马鞭子,一边说道:「我说侄媳妇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那个瞎子,的确了不起啊,掐算得可准喽!」

  「准?准?什么准啊!」妈妈不以为然地回敬道:「准?既然瞎子算得那么准,咋没给自己好好地算算,看看哪天能发财!」

  「嘻嘻,哦。」车老板无言地笑了笑,突然岔开了话题,嚷嚷道:「到喽,到喽,火车站到喽!」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票!」说完,爸爸跳下马车,径直走向售票处,车老板调转马头,冲我刁顽地咧了咧嘴,「再见,小爷们!」

  说完,车老板马鞭一扬,哼哼叽叽地返回小村子里,我呆呆地站立在候车室的门口,姐姐默默地站在妈妈的身旁,妈妈不停地推搡着我,「进来,别站在门口受清风啊!」

  「我不,」我没好气地嘟哝着,「我不,我愿意!」

  「又不听妈妈话喽,是不是?」

  「走吧,」爸爸掐着两张车票,冲妈妈招招手,「走吧,检票去吧,早点上车,省着挨冻!」

  「小——力——」我在妈妈的推搡之下,极不情愿地走进检票口,我正欲迈过铁栅栏,突然,身后传来老姑那熟悉的喊叫声:「小力——大侄——」

  「老——姑——」我惊喜万状地扭过头去,只见老姑冲进候车室,手里拎着一件新衣服,我挣脱开妈妈的手掌,不顾一切地奔向老姑,「老——姑——」我和老姑几乎同时张开双臂,在候车室的中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们脸贴着脸,满怀深情的泪水,汨汨地交汇在一起,顺着热辣辣的面颊,滚滚而下,两颗真诚的心,隔着厚厚的棉衣,咚咚咚地狂搏着,好似两团炽热的烈火,熊熊地燃烧着、燃烧着,渐渐地,将我们完全熔化在一起,升腾出坚不可憾的爱恋之情。

  冷冷清清的候车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无论是车站工作人员,还是行色匆匆的旅客,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聚焦到我和老姑的身上,已经走过铁栅栏的爸爸和姐姐,怔怔地扶着凉冰冰的铁栏杆,无言地望着我们,而妈妈,先是茫然不知所措,继而冷漠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力,快走哇,要开车了!」

  「大侄——」老姑终于放开我,将手中的新衣服塞到我的手上,「小力,拿着,回家上学穿!」

  「走吧,快走吧!」妈妈拽起我的手,没有理睬老姑,不容分说地走进铁栅栏,老姑抹了一把泪水,冲我摆摆手,「大侄,再见!」

  「老姑,」我一步一回头地望着老姑,「再——见——」

  「哼,」回到家里,妈妈气呼呼地冲我嘀咕道:「儿子,听妈妈的话,收收心吧,上学去,好好地学习功课,听到没!」

  「妈妈,」我问妈妈道:「今年放假,我还要回奶奶家!」

  「啥,」妈妈先是惊讶地瞅了瞅我,过了片刻,秀脸一扬,挑衅似地说道:「不行,以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再也不能让你回到那个穷地方,你奶奶家里没有好人,再去几次,你就会学坏的!」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气愤到了极点,看来,再想回到奶奶家,再想看到我心爱的老姑,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喃喃地嘀咕道:「妈妈,老姑给我买的衣服呐,我要穿老姑给我的新衣服上学去!」

  「哟——」妈妈没有拿出老姑的新衣服,却拽出一件崭新的毛线衣,「儿子,不穿老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你瞅瞅那个样子,太土啦,来,穿这个,这是妈妈给你织的啊,穿上,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不,不,」我摇了摇头,一把推开妈妈的手臂,妈妈见状,呆呆地拎着毛衣,面色呼地阴沉下来,她肥手一挥,啪地抽了我一记大耳光,「混蛋,不知好歹的玩意,你知道么,妈妈给你织这件毛衣,费了多大的精力,妈妈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织成一件毛衣!为了你,妈妈耐着性子一针一针地织啊、织啊,不知耗了多少个夜晚,眼睛熬红了,好不容易才织成一件毛衣,你却不穿,唉,真让妈妈伤心啊!」

  我像根木桩似地站立着,任凭妈妈随意摆布,妈妈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凝聚着满腔心血的毛衣套在我的身上:「怎么样,合身不?」妈妈喜滋滋望着我,我没有作声,皱着眉头,气鼓鼓地坐到床铺上,妈妈蹲下身来,整理一下毛衣,非常自豪地说道:「啊——我儿子穿上这件毛衣,更漂亮了,儿子。」

  妈妈捧住我的脸蛋,啪地吻了一口,「儿子,妈妈的宝贝儿子,先自己玩去吧,妈妈给你做饭吃!」

  说完,妈妈站起身来,扭动着迷人的大屁股,哼哼呀呀地走进厨房,我依然木讷地坐在床铺上,低垂着脑袋,瞅着身上的毛衣,不知怎么搞的,我越瞅,越感觉到别扭,浑身上下有一种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的不自在,不舒服。套在身上的毛衣,好似紧紧绷绷的绞索,直勒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拼命地拽扯起毛衣来,却怎么也脱不下来,我越拽扯,毛线衣勒得越紧。我的双手死死地撕扯着毛衣,心中暗想:这不是毛衣,这是枷锁,这是妈妈套在我身上的枷锁,妈妈企图用这条枷锁,将我牢牢地系锁在她的身旁,将我与故乡,与奶奶,与姑姑们,彻底地割裂开来,从此断绝一切往来。

  不,不,绝不……我绝不能让妈妈将我锁死,我要自由,我要奶奶,我要姑姑!

  我累得满头大汗,毛衣仍旧死死地缠裹在我的身上,并且越缠越紧,绝望之下,我嗖地从抽屉里抓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毛线衣从前胸的中央剪断,咔——咔——咔——我握着锋利的剪刀,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剪割起来。

  咔——咔——咔——

  「小力,」妈妈扎着花围裙喜滋滋地从厨房返回屋子里,看到我将毛衣剪割得支离破碎,可怜巴巴地甩到地板上,她一头猛扑过来,几乎是跪在地板上,双手哆哆嗦嗦地捧起自已的心血之作,「小力,你,」妈妈抬起头来,清秀的眼眶里噙着滴滴泪珠,「儿子,你,你,就这样对待妈妈?」

  「妈——妈——」

  看到妈妈伤心的神态,我突然懊悔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份,不,岂止是有些,我,太过份了,我无情地割裂了妈妈对我特殊的关爱。妈妈一点也没有说错,生性懒惰的她,从来没有完成一件织物。

  记得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与同事们,或是邻居们,嘻嘻哈哈地凑到一起,每人手中都拎着一件尚未完成的织物,一边说笑着,一边穿针走线。可是,用不到半个时辰,妈妈便停下手来,又是揉手腕,又是捶肥腰,「哎哟,好累 啊!」

  说完,妈妈第一个放下织物,「明天,再织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妈妈的织物一挨搁置起来,便全然丢弃脑后,从此以后,再也不肯触动一下,半成品一放就是一年有余。

  「妈妈,」我耷拉着脑袋,非常难堪地挪动到妈妈的身旁,「妈妈,我,错了!」

  「儿子,」妈妈呼地将惨破的毛衣抛到地板上,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嘤嘤地痛哭起来,「儿子,你,太让妈妈伤心了!」

  「妈妈,」我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妈妈身前,「妈妈,我,错了。」

  「唔——唔——唔——」

  妈妈越哭越伤心,我顿然不知所措,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妈妈……妈妈……」

  ……

 

               (二十六)

  啪——第二天中午,我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橡皮泥,妈妈推开房门,啪地将一捆毛线甩到我的面前,「给你,剪吧,再剪吧!」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哧的胀红了脸,我一把将毛线推到一旁,呼地站到椅子上,卖好地搂住妈妈的脖子,「妈妈,我亲爱的妈妈!」

  「得啦,」妈妈佯怒的推搡着我,「得啦,别虚头吧脑的啦,少气我几次比什么都强!」

  说完,妈妈脱掉外衣,坐到床铺上,将毛线可笑地套在肥实的双膝上,哗啦哗啦地缠绕起来,我握着橡皮泥,嘻皮笑脸地凑到妈妈的身旁。我悄悄地扫视一眼妈妈,发觉她的眼眶依然红肿着,我贴靠到妈妈的腰身上,轻轻地拽开妈妈的衣襟,妈妈扭过头来瞅了我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缠她的毛线,我越发放肆起来,索性解开妈妈的衬衣。

  扑楞一下,妈妈的双乳昂然袒露在我的眼前,我色心为之狂放地一震,呆呆地欣赏着妈妈那山峰般的豪乳以及低垂的长乳头,妈妈一边缠着毛线,一边冷冷地嘀咕道:「真没出息,这么老大了,还总是缠着妈妈的咂咂!」

  「我喜欢,」我毫不掩饰地答道,伸出手去抚摸起来,「妈妈的大咂好漂亮啊!」

  「哼,」妈妈嘟哝道:「回到家了,见到妈妈了,就想起妈妈的大咂咂啦,你不是不想回家了,不是不要妈妈的大咂咂啦!」

  「妈妈,」我顽皮地将橡皮泥粘贴到妈妈的乳峰上,妈妈的腰身猛然一抖,「哎哟,小坏蛋,好凉啊,快拿下去!」

  「嘻嘻,好玩,」我将橡皮泥从妈妈的乳峰上,一路滑下来,按在妈妈的胸腹上,反复地揉搓着,妈妈不禁皱起了秀眉,「这个小坏蛋,干吗呐,祸害妈妈啊!」

  「唔!」我将贴着妈妈体味的橡皮泥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呼吸起来,「啊,好香啊,妈妈的肉皮好香啊!」

  「去,」妈妈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我毫无准备,咚地翻倒在床铺上,「小坏蛋,尽跟妈妈瞎胡闹!」

  「嘿嘿,」我翻转一下身体,脑袋无意间凑到妈妈的脚边,望着妈妈雪白的脚掌和可爱的脚趾,我色心愈加膨胀起来,我将橡皮泥拧成小块块,逐块逐块地按压在妈妈的脚趾甲上,「哈,这块,是白色的,这块,是绿色的。」

  「小坏蛋,你干么啊,别闹!」妈妈像个孩子似地蹬踢着肥美的小脚掌,将块块橡皮泥甩落到床铺上,我顺势将手移到妈妈的脚掌下,恶作剧般地轻挠着妈妈细白的脚窝,妈妈扑哧笑出了声,双膝一颤,正在缠绕着的毛线,顿时混成一片,妈妈惊呼起来:「哎呀,这个小坏蛋,尽给我捣乱,完了,完了,全乱了,唉!」

  妈妈轻轻地拍打一下我的屁股,我咕碌一声,翻到了床角,不再理睬唠唠叨叨的妈妈,我趴在床铺上,得意忘形地用橡皮泥拧掐出一个女人体。

  这是老姑,这是我心爱的老姑,我一边捏着橡皮泥,一边暗暗地默念着:老姑,老姑,亲爱的老姑,我好想你啊!我越想越出神,越念叨越投入,索性将女人体的大腿叉开来,指尖淫邪地顶在极其夸张的胯间:老姑,老姑,这是老姑的小便!

  「小力,」突然,妈妈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你干么呐?嗯,这是干吗呐!」

  听到妈妈的质问,我一把将橡皮泥抛到地板上,「妈妈,我没,没,没干吗啊!」

  「嗯——」妈妈神情严肃地瞪着我,微微湿润的珠唇可怕地抖动着,原本温馨无比的目光,瞬间便可怕地阴沉起来,我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不由得想起当年偷摸姐姐小便的荒唐事,妈妈用指尖点划着我的脑门,「告诉你,以后,不许胡闹!」

  「哎。」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儿子,你太小,」妈妈耐心地教诲我道:「这些事情,你还不明白,可不能乱来啊!」

  我更加无地自容,心中暗想:嘻嘻,妈妈,亲爱的妈妈,我怎么不明白啊!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女人的小便,你的宝贝儿子,可没少见识,从女童到少妇,各种各样的小便,毛多、毛少的,你儿子都亲眼目睹过,甚至,就连妈妈你的小便,儿子也亲眼鉴赏过。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儿子不仅见识过许多女人的小便,还亲手触摸过许多女孩子的小便,尤其是老姑的小便,都快让我给摸熟喽!

  「来,」妈妈突然岔开了话题,将我拽到身旁,「来,让妈妈量一量,看看应该织多少针,才合适!」

  「嗳!」我痛痛快快地站在妈妈的面前,妈妈草草地按了按我的胸腹,「小淘气,没事,总得给妈妈惹点祸!」

  说完,妈妈便开始织起起毛线来,我端坐在妈妈的身旁,一眼不眨地望着妈妈的双手,妈妈时而回过头来,或是挖苦地,或是嘲讽地说道:「等着吧,等妈妈织好了,你再剪喽!」

  「妈妈,」我扑到妈妈的怀里,脑袋瓜挑逗般地顶撞着妈妈的酥胸,妈妈呻吟一声,推了推我的脑袋,「儿子,别闹,别闹,刚才,妈妈告诉你什么来的?咋又忘了,男女有别,别跟妈妈乱闹!」

  「妈妈,跟妈妈闹,怕啥的啊!」

  「妈妈,也不行,不能跟妈妈乱闹!」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行!」

  「……」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妈妈终于将毛衣织成,她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情,将毛衣小心翼翼地套在我的身上,然后,反复地审视着,端详着,一脸的意满志得之相,「儿子,妈妈织的毛衣,好不好看啊?」

  「好看,」我不想再让妈妈伤心,讨好地答道:「好看,妈妈,妈妈织的毛衣特别漂亮!」

  「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别提有多舒服啦,妈妈!」

  「调皮鬼!」听到我的话,虚荣心最强的妈妈,兴奋地搂住我,作为奖赏,深深地亲了我一口,「就是他妈的嘴好,真拿你没办法!」

  我穿着妈妈织就的新毛衣,里面是老姑买来的白衬衣,下面是奶奶送我的新秋裤,外面套着二姑亲手缝制的长裤。我万分兴奋地奔向学校,操场上,聚集着海洋般地学生,有认识,更多的,则是不熟悉的,我与几位比较要好的同学简单地打过招呼,便径直冲进教室,像头欢快的小牛犊,咕咚一声,撞进都木老师的卧室兼教研室里,「老师,我回来了!」

  「哎哟,」都木老师正坐在床边哺乳她的宝贝千金——蓝花,见我冲进来,她先是一惊,然后,便露出一脸的欣喜之色,「小家伙,这段时间,你跑到哪去啦?」

  「老师,」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都木老师的面前,倒背着双手,「我回奶奶家了!」

  「哦,」都木老师点点头,一双雪亮的、小灯泡般的大眼睛满含深情地望着我,「小家伙,奶奶家好么?」

  「好——」一提及奶奶家,我立刻感到幸福无比,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老师,奶奶家好,你看!」

  我又是解衣扣,又是抖裤角,自豪地向都木老师炫耀着,「老师,这是老姑给我的,老师,这是奶奶给我的,」我褪掉棉鞋,将脚掌高高地抬起,「老师,这双袜子,是二婶送给我的,你看,这图案,可是纯粹的苗族特色哦!」

  「哈,」都木老师温情地一笑,「你的二婶是苗族?」

  「当然,」我振振有词:「老师,我回来之前,老叔也搞对象啦,听说,是满族!」

  「嘻嘻,」都木老师抬起手臂,将蓝花举到我的面前,「以后,老师把蓝花嫁给你做媳妇,你们家,可真正的就是一个民族团结的大家庭喽!」

  「老师,」我越说越兴奋,竟然鬼使神差地依到都木老师的怀里,像与妈妈戏耍般地摆弄起都木老师乳汁漫溢的大奶子来,都木老师一手搂着蓝花,一手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又长高了!」

  「老师,」我双目凝视着都木老师,真诚地说道:「我好想你啊!」

  「真的么?」都木老师喜形于色,我按着都木老师肥墩墩的大肉腿,喃喃地说道:「老师,在奶奶家的时候,我经常爬到生产队的墙头上,看到生产队的院子里,有那么多下放的知识份子,一天到晚地搓苞米,搓啊、搓啊,有的人,手都搓破皮喽,当时,我就想,听妈妈说,老师也下放了,老师是不是也在别的地方的生产里,搓苞米呐,老师的手,搓破皮没有哇?」

  「嘻嘻,」都木老师笑出了声,「真是一个好孩子,有心思,重感情,走出那么远,还知道挂念着老师!」

  「老师,」我突然感慨万千,一把拽过都木老师的玉手,仔细地审视起来,同时,故意挑逗般地按揉着,「没,没,老师的手没搓破皮!」

  「嘻嘻,小家伙,谢谢你挂念着老师。」都木老师抽回玉手,高高地抬起,放到我的肩膀上,我色眼一扬,立刻看到都木老师腋下那片浓密的黑毛,我的色心不禁为之蠢蠢欲动,啊——都木老师的腋毛好性感,好撩人啊!

  「小家伙,」都木老师告诉我道:「老师虽然下放了,可是并没有搓苞米,而是……」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急骤地响彻起来,都木老师立刻停止了讲述,她匆匆地整理一下衣服,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身,「唉,上课啦,小家伙,你先回教室去,老师把蓝花送到托儿所,马上就来!」

  「哎——老师再见!」

  得到都木老师无私的滋润和爱抚,我背着书包,心满意足地走进教室,教室里一片乱纷纷,同学们一个个活像是密封锅里的玉米粒,在高压之下,噼哩叭啦地爆裂着,我也毫不例外地成为一颗渐渐升温的玉米粒,非常响亮地炸裂开来,「操,听着,听着,操,小点声让我说!」我扯着嗓子,拼命地喊叫着,「操,你们坐过火车么,坐火车可好玩喽!」

  「同学们,同学们!」都木老师走进教室,一阵紧似一阵的、噼噼啪啪的教鞭声,终于使沸腾的教室稍许安静下来,都木老师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放假前,我留的作业,你们都完成了么?」

  「什么作业?」有学生询问道,都木老师眉头一拧,「怎么,你们光顾着淘气了,寒假作业都忘了,就是:经过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我们的国家,取得了空前的成就,大家都问问你们的家长,每人说出一件成就,就算完成了寒假作业。同学们,说吧,谁先说啊!」

  都木老师环顾一番教室,热切的目光,扫视着浑浑噩噩的同学们,可是,让她非常失望的是,没有一个学生准备回答这份特殊的寒假作业,都木老师不得不重复道:「说啊,说啊同学们,大家倒是积极发言啊,就一件,每人就说一件,就算完成你们的寒假作业了!」

  「老师,我说!」一个女同学终于鼓起了勇气,怯生生地举起了小手,都木老师冲她微微一笑,「好的,请站起来,慢慢地说吧!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使我们的国家,取得了什么伟大的成就!」

  「嗯,」女同学认真地回答道:「老师,放假的时候,我问过爸爸啦,爸爸想了想,告诉我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所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就是买什么东西,都得排队喽!」

  哗——听到这位可爱的女同学的发言,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都木老师手握着教鞭,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地望着呆呆伫立着的女同学。

  「不对!」突然,奶奶屄呼地站起身来,操着他那特有的,夹裹着破砂锣般杂音的大嗓门,沙哑的声音无情地震荡着整个教室,「不对老师,她说的不对,我也问过爸爸了,我爸爸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就是,买什么东西,都得要票喽,没有票,你就是排队,也买不到,排了也是白排!」

  哗——听到奶奶屄的发言,教室里更加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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