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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

[db:作者] 2025-07-25 14:22 5hhhhh 9660 ℃

「你分心了。」宇髓蹲在杏壽郎一旁,在他第五十次揮刀時突然開口道。杏壽郎停下了動作,將木刀撐在地上,頭抵刀柄滿身是汗苦笑。「就連你都看得出來,看樣子我果然練習不足啊!」

「好歹我也跟你當鄰居當了十多年,從小看你揮刀到大,再看不出來可就是我『親友失格』了。」銀髮的青年無所謂的說。他望向前方,盯著斑駁的牆上隱約可見的塗鴉痕跡,那可是他與杏壽郎小時候幹得好事,他甚至記得他還為此被他那老爹抓到道場向煉獄家主道歉不說,原本甚至打算在對方面前上演一頓以教訓孩子之名的毒打戲。最後還是杏壽郎他母親出來阻止才算讓這場鬧劇落幕。他沒因此怪罪煉獄一家,反倒是對那個第一時間衝出來打算擋在他父親面前大吼說:「不可以打宇髓,是我讓宇髓在牆上畫圖的!因為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看!」的小男生起了好感。

杏壽郎的阻止讓他父親下不了台,惱羞成怒的男人對著自己的孩子大吼:「你這臭小子,帶壞老弟不說,連煉獄家的孩子都要跟著帶壞嗎!」,並一巴掌朝孩子的臉上打下去。

「那個、宇髓先生,還請住手!」在一旁的瑠火微惲,開口制止男人這種靠打自家孩子來表現都是對方的錯的舉動。不過是個塗鴉,也沒造成什麼傷害,這場戲明擺就是打算讓煉獄家難看。面容端麗的女人清楚對方這是趁槙壽郎不在時,刻意為之的挑釁,與其說是要宇髓天元遠離煉獄杏壽郎,不如說是要煉獄一家不准接觸宇髓天元。

「那孩子跟你們不是在同一條線上的人。」這是隱藏在這一切背後的真實。而她並不想隨之起舞,甚至也想就這麼順勢下去,讓杏壽郎與對方斷得乾淨。

然而她忘記她引以為豪的兒子、煉獄杏壽郎的牛脾氣,遇到不平之事怎麼可能不會出手。

反倒是我們大人被孩子教了一課啊?瑠火見杏壽郎出手阻止,彎起自豪地微笑。她走到杏壽郎身邊,蹲了下來。「所以杏壽郎,做錯事該說什麼?」

「對不起!我會負責把那些塗鴉清乾淨!」

「還有呢?」

「……」杏壽郎抿脣,低下頭琢磨不出母親的想法。除了為了塗鴉事情道歉外他不覺得自己還做錯什麼事。難道是為了阻止宇髓父親打宇髓嗎?可這件事情他並不覺得他有錯。他垂落兩旁的拳頭不斷地握緊又放鬆,最後還是咬牙抬起頭男人說了句:「對不起。」

男人訝異並滿足於煉獄家少爺道歉,嘴角揚起了志得意滿的弧度,同時也鬆開一直緊抓宇髓的手。「為了兄弟出頭是很正常,也不需要那麼放在心上。」他推了宇髓一把。「嘿、你給我去幫人家,收拾收拾你搞出來的殘骸,還有下回不准再這麼做!要是又讓我抓到你帶壞杏壽郎,看我還不真打斷你的腿。」

「別這麼說,宇髓先生,天元一直都很照顧我們家杏壽郎的。」瑠火站起身子,輕拍杏壽郎的肩膀。「杏壽郎,你先帶天元去處理牆壁去。」

「知道了,母親。」杏壽郎一把拉住宇髓,把宇髓拉離令他厭惡的氛圍裡。

他們花了一個下午奮力洗刷,最後只剩下不明顯的殘跡,隨著歲月融入斑駁的牆壁之中。

***

宇髓跟他父親的關係從沒好過,但從那件事情之後他還真跟杏壽郎成了所謂的換帖兄弟。也因此即便他上了大學搬出去住,每到放假他還是會回來找杏壽郎聊天,盡可能地維持這特別的友誼。

所以當他看杏壽郎假日並非在煉獄道場裡揮刀,而是在一旁枯山水的庭院裡,他就心知不妙。他縮著身子,難得安分的蹲在杏壽郎旁邊,在杏壽郎充滿焦躁的揮動中喊停。

「所以,發生什麼事了?說來給大爺我聽聽!」宇髓吹破了一個粉紅泡泡。「難得大爺我打算免費大放送。」

「這真是太讓人感動了!宇髓!好歹也讓我請你吃頓飯吧。」

「那我要吃河豚生魚片。」

宇髓毫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讓情緒緊繃的杏壽郎總算恢復以往的笑容。「這我目前請不起,可以先欠著嗎?」

「我的利息可是很貴的!要不,我們到附近的薩利亞坐下談談怎麼償還吧?」銀髮的男人站身,一把搶過木刀,毫不客氣的往杏壽郎肩膀一搭。

***

「我跟我父親吵架了。」在服務生剛把果汁送上桌時,宇髓還來不及開口道謝前杏壽郎變冷不防的蹦出這句。

「呃、吵架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難……等等!你跟你煉獄叔叔吵架了!」宇髓瞪大了眼,差點把剛上桌的飲料給翻了。那個一向以父親馬首是瞻的煉獄杏壽郎居然也會跟父親吵架!等等他得看一眼窗外有沒有被什麼外星人種下十字型大爆炸。他深吸口氣,看向眼前仍然神情嚴肅的杏壽郎,還是跟著收起心神。「發生什麼事?」

「我拒絕了繼承煉獄道場一事。」

「……」很好!接下來杏壽郎再有什麼發言,就算說是為了女人放棄刀他都不會感到訝異了。他想。「所以你不打算在劍道上繼續精進了嗎?」

「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很喜歡劍道,每次當我手握劍柄時,我就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杏壽郎低頭看自己三歲開始習刀充滿刀繭掌心,露出宇髓熟悉的微笑。

「那……?」

「可是這樣不夠。不論拿到冠軍也好、上雜誌訪談也好、或者是當代理師範都好,它都跟我想要的東西有很大一段距離。」杏壽郎頓了頓話。「宇髓,你當初是怎麼決定不顧你父親反對,決定去念東藝大?」

「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老子生來就是要靠這吃飯的啊!」宇髓咧嘴一笑,往杏壽郎額頭一個彈指。「所以小杏現在是不想朝能吃飯的方向前進?」

「就說別叫我小杏,好歹我也高一了。」

「可是老子可已經是大二哦!是小杏要叫一聲『前輩』才是。」銀髮的青年翻開菜單。「好了,宇髓天元大人的免費撒必死到此為止,接下來要付錢了!啊!我要吃炸可麗餅!」

「你根本什麼事都沒解決啊!」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歡劍道就繼續下去,不想繼承就不要繼承,反正小杏比我聰明,等想到做什麼後再去做都還來得及!還有,追加一杯鬼追い。」

「宇髓,未成年不能喝酒。」

「我早在半年前就滿二十了。所以你是否還欠我一句什麼啊?」

「生日快樂。」

「這還差不多!」

***

老實說宇髓的建議並沒有起什麼效果。自從他跟他父親攤牌說他並不想要繼承煉獄道場時,他與他父親的關係幾乎降至冰點,冷到就連母親在一旁打圓場都無法調解。杏壽郎放下背包嘆口氣想。可高中聯賽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也讓他沒時間去思考這些尚未透出曙光的問題。在等待其他人到道場的空檔,他隨意翻了翻放在桌上的劍道雜誌,這期正好在介紹本次高中聯賽的出線隊伍。跳過了自家學校的簡介──他還是沒辦法接受自己的照片被放到雜誌上──,他從去年的八強開始看起,最後停在了被評論家形容遺珠的第八名上。

照片裡隊長錆兔頂著一頭粉桃色的頭髮,臉上的傷疤讓人側目,一旁的介紹是錆兔拿下了個人賽的第一名、表現優異,然而在團隊賽時卻因為隊友能力不足,靠隊長一人無法力挽狂瀾。

可惜該校一直是三強常客,要是再出一位可以支撐錆兔的副手,去年聯賽冠軍非他們莫屬。

雜誌上快將錆兔形容成不世天才,各種惋惜之詞全都用上,讓杏壽郎覺得有趣。這寫法也曾經──正確的說法是依然──用在他身上,他往前翻兩頁就可以看到類似的句子用在他身上,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他剛入學背起竹刀進道場打算申請入社時,看過雜誌的社團經理興奮的尖叫聲仍猶言在耳,也讓他在全員毫無異議之下直升主將位置。他清楚他的實力的確能擔任主將一職、他也樂於率領隊伍取得勝利。可他必須承認,在他內心一隅總在跟他說這不該是這樣,他追求的東西不僅僅如此。

雜誌上的錆兔照片那雙銳利的眼神讓他興起了想要對上一場的興趣。他歪頭多看了兩眼錆兔,現任社長正一正巧走了過來探頭說:「啊、是錆兔啊,去年我們被他們打得好慘呢!不過今年有煉獄同學,一定沒問題的!」

「正一學長,團賽勝利可是必須集合大家的力量,缺一不可啊!」

「哈哈哈哈、煉獄同學你太謙虛了。我們學校跟他們不一樣,要不是有煉獄同學加入的關係,今年可能連地區賽都打不過。」正一指向錆兔的照片。「可惜這傢伙今年可能對不上了,畢竟他今年也三年級了啊。」

「啊、是這樣啊!」杏壽郎沒來由的感到惋惜。

「不過雖然今年錆兔已經引退,但是聽說今年他們的隊伍比去年還強,這傢伙……」正一掃了一圈其他隊員的照片,最後停在一張神色冷淡的黑髮少年照片上面。「對、就是這傢伙,富岡義勇,為了雪恥快把他們學校給操翻了。」

「正一學長消息真是靈通!」

「我跟他們社長村田可是好朋友啊!」正一雙手環胸將腰桿挺的老直。「不過因為去年富岡並沒有參賽,所以我們也沒他的資料,一切都只能到場上才能做判斷──加油啊,主將,這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

「這麼說來,正一學長,既然他這麼強,為何去年沒有參賽只有掛名?」

「聽說去年他賽前上吐下瀉進急診住院。」

「……這真是沒想到!」

「我想也沒人會想到。」社長拍拍杏壽郎的肩膀。「好啦!差不多人都到齊啦,熱身的部分就先交給你幫忙帶,我先去社辦整理其他資料。」

***

「哇喔!這傢伙真的幹爆強啊!」清靠著欄杆,望向場地中央以讓人措不及防的速度拿下一勝的富岡義勇讚嘆道。「煉獄你真的棋逢敵手了。」

「……」杏壽郎睜圓了眼,全心全意緊盯舞台,就連身旁清說了什麼都沒聽見。他在比賽側錄的影片中見過錆兔的招式,心想富岡義勇如果師出同門的話應該也不會相差太遠,可當他真正親眼看到富岡義勇的攻擊,仍覺得自己太過小覷對方。

富岡義勇的揮刀並非毫無破綻。杏壽郎在換場的空窗時試著把自己擺上了對手席,在腦中重演一次比試,模擬反擊的方法。他有自信他能夠擋下富岡義勇,可富岡義勇在場上帶給他的壓力仍讓他感到指尖在顫抖。

好想跟他好好的比劃上一場啊!杏壽郎第一次由衷興起了想要與他人切磋的念頭。為了精進刀藝、為了破除迷惘,他甚至有或許富岡義勇那凜冽刀技能幫他更快找到他所追求之物的錯覺。──明明這本該是由自己親自解決的事情。

他感嘆著,抬頭望向賽表,期望不論是他還是富岡義勇在進決賽前都不會輸。

***

煉獄杏壽郎與富岡義勇在彼此的預料中站上了冠亞之爭舞台的兩側。明明全身上下都被護具包覆嚴實,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可杏壽郎很清楚眼前的富岡義勇跟他有相同的期待,那高昂的氣勢在他倆蹲踞、起身、舉刀時從刀尖毫不保留的朝彼此面前襲捲而至。

他們緊盯彼此的兜圈子,聚精會神地尋找那極細微的破綻,最後還是義勇沈不住氣先出手試探。比想像中還要沈重的刀勢以極端輕巧的速度朝杏壽郎面門直擊,杏壽郎側過身子以最小的移動躲開這最初一擊,反挑那還來不及收勢的竹刀。兩人的刀誰也不讓誰的畫了個圈,讓局勢又回到了最初的膠著。然而義勇並不氣餒,他知道當發動攻擊之後他就不能停手,他做了個佯裝往面再次攻擊的假動作,卻在杏壽郎有舉刀意圖時硬生生將刀下壓,換成攻擊右手手腕。

半途如此大動作換招同時帶有一定程度的風險,此刻義勇的面部破綻全露,他把一切賭上自己的速度,想著若是能先拿下一分也可以造成對方相當大的壓力。可這出其不意的險招或許對一般人能起作用,但他現在面對的是杏壽郎。杏壽郎在他轉換招式的同時也隨之朝大開的破綻攻擊,逼得義勇急忙屈身回手防禦。義勇上舉格擋刀勢過猛,與杏壽郎不留情的猛擊撞在一起,竹刀承受不住雙方的力氣發出啪擦脆裂的聲響。

「暫停!」

裁判連忙將兩人分開,讓他倆返回場邊的兩端再次蹲踞。杏壽郎喘氣低頭的望向自己仍發麻的虎口,在接過新刀後才抬起頭看向已恢復冷靜,絲毫沒被斷刀影響的義勇,眨了眨眼,嘴角彎起了興奮的弧度。

***

他果然很喜歡劍道。

最初他喜歡的是當手握上竹刀時,刀能讓他瞬間進入無我狀態,他的世界將會只剩下刀與自己。他一直以為他的劍道是「僅有他一人」之道,就連與他父親對練時,他也不認為有對手得以切磋的意義在哪。

「劍道之路」是孤獨的。

在這場對峙之前他是這麼認為。所以他沒辦法接下煉獄道場,他不是當老師的料。他能指導學生技巧,可他沒辦法告訴學生除了技巧以外的東西,這讓他感到苦惱,雖然他承認他其實很喜歡教導學生這件事情。

就像他也喜歡歷史,喜歡到曾經興起了若不繼承家業,要不來念歷史系當研究學者好了?的念頭。

雖然那只是當時一時模模糊糊的想法,他甚至以為那是他想逃避繼承家業而隨意做出的選擇。但那意念卻在此刻又一次浮出且逐漸清晰。他果然還是想唸歷史、他想將那些看似無用、已是過去的故事不僅僅是吸收進身子裡,而是經由他的消化,再一次傳承給後輩,就跟他在當代理師傅指導其他學生,是為了讓煉獄家的劍技不斷的流傳下去一樣。

他的路上也許可以不再僅僅只有他一人。今天之後,他應該能傳授給其他人的事物不會僅有技巧而已。

更別提若是當歷史老師能接觸的人遠遠比劍道老師還多,他相信他的路會因此愈發熱鬧。

原本覆在烈日前的大片烏雲因對方看似冰冷卻充滿熱度的攻擊潰散,杏壽郎握緊了刀、挺直胸膛,直視眼前面具之下甚至連招呼都還沒打上的對手,由衷的感謝對方替他破除迷惘,雖然他清楚對方並沒這意思。

他果然很喜歡劍道。杏壽郎微笑。

而且若能有人與他並行,那會是更加美好的事情。

若是沒有,他也不會覺得可惜,因為他相信只要一直前進,未來一定會再次相遇。

***

暫停的時間很短暫,在裁判確認義勇是否要繼續比試之後,義勇微微點頭後重新收起心神。

他想他應該是輸定了。煉獄杏壽郎的實力遠遠在他之上,也許錆兔在現場還能與對方一搏,可他幾乎是毫無贏面。面對這結果他非常不甘心,他隨波逐流的人生第一次浮出「不甘心」、「想贏」的念頭,不是為了替「錆兔」贏回失去的冠軍,而是為了「自己」。

他想追上眼前那傢伙的腳步,他想與對方並肩而行,而且他不認為自己辦不到。

義勇握緊了刀,在裁判開始的手勢之下再一次向前跨步。

***

結果當然毫不意外由杏壽郎拿下完美的兩勝。他急忙地摘下頭盔,興奮的大步走到義勇身邊伸出手想要與對方握手:「真是一場令人難忘的比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有機會能與富岡同學再比試一場──用真刀。」

義勇並沒有回答他。黑髮的青年甚至連頭盔都沒摘下,只是緊緊地回握了杏壽郎的手,讓杏壽郎那僅有他與刀的世界第一次有了另外一個人的出現。

***

但這單方面的約定並沒有如杏壽郎預期在他高中的時候到來,富岡義勇在比賽完便因課業關係退出社團。第二年杏壽郎率領更加堅強的陣容拿下二連勝後也認為自己可以功成身退,在眾人不捨的哭嚎中爽快的退社。

他最後還是放棄繼承家業。他在他父親嘮叨著「反正我還可以再做上好幾年,到時候再回來也不遲。」這番算是默許他放棄當煉獄道場師範的話中,低下了頭,由衷感謝他父親的退讓。

雖然他沒打算繼承家業、不過他弟弟寫了一手好字倒是能師承他母親成為傑出的書法家,對這個家而言也是樁喜事。

當杏壽郎從大學歷史系畢業,拿到了教師證照與錄取資格時,母親正把千壽郎書道獲勝的照片傳給他。他看著照片輕笑,腦中又浮現那當年那場如絢爛花火的比試。

啊啊,真是可惜呢!要是「富岡義勇」也繼續朝劍道方面精進,或許在大學時還有機會互相切磋一番也不一定?他感嘆。可惜富岡義勇就這麼從他人生中消失,雖然他也不打算回頭追尋。

只是他沒想過他會在櫻花絢爛的報到日裡,見到了那個名為富岡義勇的男人身穿運動服,手持竹刀,面無表情的對所有服裝儀容不符規定的學生吹哨。

***

義勇抬起頭,看見在一片櫻粉中那抹突兀的金色,錯愕的閃了個神,反倒是杏壽郎彎起笑,一如記憶中的大步邁前,走到他身邊:「您好,我是煉獄 杏壽郎,請問新人報到室在哪?」

「我帶你去吧?你是、煉獄老師吧?」義勇收起竹刀,主動地伸出手。「我是富岡義勇,以後也請多多指教。」

「嗯!以後也請多多指教、富岡老師!」杏壽郎回握住那隻手,就跟當初一樣,緊緊的握住。

晴日之下爛漫的櫻吹雪奪去人們的眼球,因此沒有人注意到校園裡也有一片百合正盛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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