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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妖】【后出轨时代】【卷二:「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4

[db:作者] 2025-07-25 14:23 5hhhhh 8330 ℃

  可依感到了身体里热流的蔓延,一下涌出泪水,手脚并用的缠住萧桐的身体。这时候,她才想起了两个人早就练得纯熟的接吻,寻找着他的嘴唇。

  亲吻中,萧桐好像慢慢缓过了神儿,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摸到可依的背后去解文胸的搭扣。之前可依只让他把手伸进去摸过,从来不让解开,见他忙活得满头是汗,逗得咯咯直笑的同时背手欠身。

  一下,那美丽的蕾丝织物松了,底下一阵神秘的轻摇漫涌。

  萧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颤抖的手指像打开潘多拉的盒子,轻轻的推上去,光华映亮了他的脸,宛若神迹的呈现。

  可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像百合一样绽放,不自觉的挺起了胸,好像被一种魔力牵引。下一瞬又被一双大手从胸肋下面托举进而掌握。

  幼嫩的蓓蕾被没轻没重的吮吸,有点疼。快美的电流击中了心脏,胸腔里刹那燃起熊熊的欲望之火,让她只想更彻底的奉献。

  后来有一次,可依骄傲的欣赏着萧桐爱不释手的顾此失彼时,问他对她们的评价。萧桐憋了半天来了句:「又大又可爱!」

  很快,萧桐就又急切的进入了她,双手再也不肯松开满手的饱腻娇弹,舌头在樱唇与蓓蕾之间越来越放浪无忌。初尝美妙滋味的两具青春的身体便像脱了缰的野狗,没了宰制。

  可依觉得自己失去了重量,仿佛重生一般,又痒又烫,又粘又湿,浑身都是刚刚离开母亲时粘稠的羊水。萧桐也是大汗淋漓,不但越来越硬,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终于,在他第四次不知疲倦的冲进可依身体,没命的耕耘了不知多久的时候,每刺必叫的可依忽然没了声音。萧桐心里一慌,不禁迟疑。

  「别停!」

  可依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双臂搂住他的力气惊人的大。

  萧桐连忙奋勇,只觉得自己的兄弟被那个水淋淋的小嘴一阵剧烈的收缩缠裹,好像要把他连人带家伙一并吸进去一样。要命的快美一下越过了警戒线,知道坚持不住,不退反进,赶紧奋力猛冲。

  「嗷」的一声,可依像一只小母狼一样长长的叫起来。她觉得全身的液体都被抽空了,身体好像坏掉的提线木偶,完全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那被剧烈刨刮得止不住的痉挛深处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正遇上萧桐冲进来,顿时被劈头盖脸畅快淋漓的浇得一激灵,射了个一塌糊涂。

  可依抖了好久才回了魂儿,立马欢叫起来,「啊哈哈——我高潮了,我被你……高潮了,你真棒你这头西北野驴,哈哈!」边叫边抱着萧桐的头一通狂吻。

  第一次做爱就达到性高潮,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后来听程归雁跟她讲解才知道,很多女人都不知道高潮为何物,而她第一次就得到了,不禁为自己那次放纵的筹谋深感幸运。

  那天他们从下午疯到凌晨,筋疲力尽才相拥睡去,第二天的课都没去上。最终,可依还是没逃脱洗床单的命运,那上面可真叫劣迹斑斑。

  「一条床单要不要洗都无法计划准备,何况是一场恋爱,一段婚姻,一世人生?可笑就是有人宁可用一句承诺一纸婚书骗自己一辈子,置身其中的时候忙着一条条的比对算计,到头来连高潮都错过了。」

  跟萧桐分手后,可依回望这场自己彻底投身其中的欢愉缠绵,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那四年的时光里,她爱得酣畅,醉得彻底,相聚从来尽兴,分别即可忘却。连成为女人的过程都是如此的完美,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因此,对未来的生活和爱情,她是满怀信心的。相信自己可以从容完美的应对任何人,任何事,任何一段感情,直到她遇到了陈志南。

  萧桐离京的时候,程归雁已经入主秦府。可依明白这间屋子应该就是自己出嫁前的娘家了,于是,仅仅用了一个月就利落的让曾经的单身宿舍变成了北京女子公寓。

  从前的铁栅栏门换成了厚重考究的防盗门。室内铺了地板,贴了墙纸,换了窗帘,改装了灯饰,置办了一套胡桃色的北欧简约风家具。

  没丢掉的只有从前的主人们留下的书,它们被分门别类的归拢到两个直抵屋顶的大书架里,把屋子隔成了书房和卧室两个房间。

  这次的改天换地充分体现了秦爷的霸气与品味。如果不是床边的妆台上还能嗅到些女儿的脂粉香,你会误以为走进了一个精品男人的书房。

  不必说宽大的书桌,真皮的沙发,低调的酒柜,就连床品的颜色都是忧郁的深蓝和谦和的浅灰。

  一次,罗翰想在这里过夜,可依愣是没让。在她的心里,那张大床的另一边应该睡着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志南。要知道一个处级公务员要在三环内安置下半张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可依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想,好像在替他守着未来的领地。

  已是午后,秦可依挽着程归雁的胳膊走在校区落满秋意的梧桐树下,目标正是自己的娘家。两个人一个休闲一个正装,一个长发飘飘光艳照人,一个衣裙款摆风姿绰约,一路上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男性患者的颈椎病。

  从墓园的山上下来,可依就开始挽着她的胳膊斗嘴。程归雁并不比可依高很多,可看上去总让人觉得隽秀挺拔又不失女子的柔媚。

  自打可依上了中学以后,她们开始彼此熟悉,做为妈妈的亲传弟子兼助手,程归雁在辅导课业,聆听心事的母亲专属业务上也当仁不让,仗义援手,有时候做得比妈妈还要认真。

  「雁姐,我怎么觉得她对你笑的时候比对我开心?」可依的别有用心还是没忍住。

  「你刚才在那儿坐多久了,肯定是说我坏话了,她才会对我笑的多些吧?」

  程归雁料事如神的以攻为守并没有让可依乱了阵脚。给她压力的是她的声音,气定神闲得像孤离天外的女修,又咄咄逼人得像噬夺人心的妖后。

  在可依看来,程归雁从来不是个懂得妥协或者变通的人,学业和事业上都一丝不苟,坚忍不拔。这是难得的好品质,可是为人处事上未免不够圆融。

  然而,如果就此认为她会因此吃什么亏,那可大错特错了。她就是有本事板着一张脸也让人折腰献媚并且言听计从,尤其是男人,就好像全世界本来都是欠她的,要上赶着讨好。

  「切,承认了吧,没调查也没过堂,她就知道你是冤枉的啦,凭什么?我可从来不会无中生有!」

  可依口气强硬,瞬间变身秦爷,却并无摧花之心,只伸出食指在那线条完美的小巧下巴上挑衅的勾了一下。她这毛病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见了漂亮的脸蛋儿就忍不住动手动脚。

  看似轻挑浮浪漫不经心,其实心下忽然感到一种孤立无援的虚弱。她敢断定,罗翰那个单身藏獒必定是对程归雁誓死效忠的,再加上法定丈夫和法外奸夫,三个男人和一个对程归雁寄予厚望的前任秦夫人,没有一个站在自己这边。

  「哼!不打自招,说吧,你是怎么跟你妈妈告我的黑状的?」

  程归雁面对秦爷的挑逗并没有横眉冷对显露杀机,只是把头像天鹅一样优雅的一扬,还娇媚的还了一个难以自弃的幽怨眼神儿。那小模样儿是个男人都得半身不遂,这其中当然包括当年那个极品科学家了。

  没有任何征兆,至少对可依来说是这样的,程归雁留学归来不久就嫁给了德高望重的「秦一刀」秦老前辈,引起一场不小的地震。

  面对可依姑娘在心慌意乱中临时背诵的伦常礼教,秦郅夫只是呵呵一笑,亲切又慈爱的说:「归雁很好啊,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气得秦爷差点儿没开香堂执行家法,可恨老秦家祖上没立过那套规矩。

  「很有自知之明嘛,还知道自己黑哈!我就算是个冒失鬼,也知道你是她亲徒弟,跑阎王跟前告判官的状,这官司能打得赢吗我?」

  好几年了,可依突然发现自己心里还在愤愤不平。对于妈妈来说,爸爸和罗翰,一个是相濡以沫恩爱多年的丈夫,一个是纵情欢爱蜜里调油的小情人儿。一个精品一个极品哈,现在都一并便宜了这个狐狸精。

  可依明白自己嫉妒得理直气壮又胡搅蛮缠,偏偏怎么也没办法恨她。

  如果真要打官司,可依就不会在妈妈墓前诉苦了,而是应该去爸爸那里告御状,让这个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还跑出去打野食的小荡妇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她不会那么做,就像十年前发现妈妈的好事一样,保持沉默像是一种觉悟,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让人懊丧的是,为什么偏偏是陈志南?

  可依觉得自己像是一根沾满了辣椒面儿的腌黄瓜,外表火辣心里酸,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捉住程归雁的胳膊连撒泼带撒娇的一顿猛晃,惹得她咯咯直笑,摇曳生姿中,高跟鞋在柏油路上踩出别样的韵律。

  「可知足吧哈,她也是你亲妈!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妈,哪怕一天也幸福死了……」

  程归雁从来不会自怜自艾,虽然只是在薄嗔笑语的尾巴里显露了那么一点儿艳羡跟失落,还是被可依捕捉到了。

  只那么一瞬,她就觉得挽在手里的胳膊格外的柔软。满腔的愤愤不平散了,用下巴蹭着那对女人来说稍显宽平的肩头,眼睛看着蜿蜒的山路,漾起明澈的小溪流。

  「咱俩到底谁不知足啊?院长夫人的位子坐着,还白得一痴情不改的好徒弟,你是想当师娘当师娘,想当娇娘当娇娘,还有什么不是你的?你说!」

  程归雁俏脸微红,却并不作色,只是波澜不惊的从容一笑。可依心想,如果换了办公室里坐对面那个妖孽,早跟她厮打起来了,这「师娘」的涵养功夫就是不同凡响。

  「这到底是为自己告状啊,还是替人罗翰喊冤呢?究竟谁当谁的娇娘啊,我可不明白。」

  程归雁望过来的眸子黑亮幽深,可依心里打了个突,话里有话她怎能听不出来呢?静水流深,危机暗伏,保全自己最要紧,还是别冒然下河的好。

  「是啊,身为女人,我也不明白,我爸到底哪里比罗翰强呢,你教教我?」

  既然大家都是女人,可依声音里丝缠蜜裹的暧昧意味暗示着的不可描述已经昭然若揭了。

  几乎一半的年龄差距,是个人就懂得其中断难和谐的部分。任何时候都能激发起吃瓜群众贫乏的想象力。这是可依拉满了弓弦射出的最后一支箭,中与不中都愿意暂且偃旗息鼓。

  「好啊,你喊我一声妈,我就教你!」

  「您心可真大!」

  可依姑娘觉得自己就像个宾馆的服务员,除了进门时能够熟练掌握钥匙的进退旋转之外,根本找不到主人的感觉,跟在程归雁的屁股后面进了房间,看着她放下手包,脱了外套,直奔书架而去。

  很快,程副教授抽出一本旧的英文书,转到书桌后面坐下,只说了句「你忙你的」,就拿出个小本子开始抄抄写写。今晚她有课,要稍做准备。

  可依撑持着主人的从容态度给客人倒了杯白水放在桌角,也给自己拿了一听可乐,一边喝着一边绕着沙发转圈儿。

  手指在意大利小牛皮柔软细腻的表面缭乱的滑过,心里荡开虚无缥缈的波痕,似乎那个女人往那一坐,自己就不知该干点儿什么好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程归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目光扫过来,笑了一下便低头继续了。可依在那目光投来的一瞬停下,扭头看着书桌后面的身影。

  都说高领毛衣是禁欲系的标志,可是,如果那毛衣恰巧是紧身的,又裹着这样两个功德圆满的宝贝儿,要严禁的也只能是烟火。

  一个美丽的女人什么时候最迷人?

  不是巧笑倩兮明眸善睐的时候,也不是愁肠百结珠泪涟涟的时候,而是她默默读写专注工作的时候!

  秦爷几乎愣在那里看入了迷。那张桌子是自己日常读书的地方,从来没觉得它有着此刻的重量。

  可依的脑海里又回放起窗口里旖旎的画面,忽然间觉得自己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剑客,有望博得名声的首战就面对着一个毫无破绽的对手,桀骜不驯的心再也不淡定了。

  莫名的焦躁让她几步就走到书架前,从上面随便抽出一本书。等坐到沙发上才发现竟然是本《苏童小说集》。

  那个可怜又可笑的颂莲没费什么力气就上了她的身。茶几上的可乐罐子变成一座枯井,所有的自以为是都是自作多情。既不可能撼动正室的地位,也没本事跟小老婆们周旋争斗。

  打开书页,找到那篇《妻妾成群》。秦爷的脾气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好像要按图索骥寻找破解的法门似的,可依一字字的走进痴傻癫狂的故事,不觉日头已经偏西。

  「几点啦?我要在你这儿补个觉,养养精神。」

  程归雁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拿起手机,伸着青蛇一样的细腰朝书架另一面的卧室走去。可依合上书起身跟着,见她居然开始脱衣服,便走向衣柜。

  「不用拿睡衣,我裸睡的。」

  可依转头看去,毛衣和长裙已经丢在了地板上,程归雁正坐在床沿儿上优雅的褪去裤袜。

  落日西斜的光晕里,莹白的玉体光洁耀眼,让人担心下一刻会不会幻化出九条尾巴,看得可依姑娘妒火中烧。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宣战,虽然自己未必便输给她。

  刚想赌气走开,发现那胸前丰挺的浑圆饱满微微摇晃着两点白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两枚乳贴。

  「我去,整整一天都没注意,这个妖精竟然连Bra都没穿!昨天她是不是也这么骚来着?额滴个男神啊!」可依的思之野马瞬间奔腾在没穿Bra的原野上。

  程归雁发现秦爷愣愣的看着自己,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斜着眼睛勾住了她,慢慢的把两片小东西摘下,轻巧的放在床头柜上,胸前的两点樱红乍现倏隐,人已经钻到被子里去了。

  「哼!妖精!」

  可依故意咬牙切齿的骂出了声,白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的瞬间搭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心尖儿上突的一跳,转身回书房去了。

  从小到大,虽然也调皮捣蛋,但可依知道自己是个纯洁正直人畜无害的好姑娘。

  然而,好姑娘对男神的诱惑更加无法免疫不是么?并且,好姑娘也从来不纠结!所以,没费什么劲儿,好姑娘秦可依就作出了手机探秘的决定。

  每挨过一分钟,都像过了一个世纪,她手里紧紧掐着自己的手机,竖起的耳朵收集着卧室的风吹草动,却只能听见时间像火炉前的汗水,在火烧火燎的心上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不骄不躁的滴答,滴答,滴答……

  终于,十分钟过去了,可依觉得再不行动,自己的人生将注定是个缠满绷带的悲剧,深深吸了口气,蹑手蹑脚的溜进卧室。从平顺的呼吸判断,程归雁已经睡着了。

  入手的感觉是沉甸甸的光滑温凉,那是一部刚刚发布不久的iPhone5。可依轻巧的拈起骚狐狸的拇指,当屏幕被指纹锁解开亮起的刹那,小心脏差不点儿就跳出了胸腔。

  背靠着床沿儿就地坐下,可依打开微信的瞬间差点儿没乐出来,实名备注的通讯录简直跟电话本儿一样一目了然!这是个有强迫症的敞亮型狐狸精啊!

  聊天列表里第一个进入视野的名字就是陈志南,微微颤抖着点开聊天记录之后,可依又被失望淹没了。没有甜得发腻的狗粮,也没有骚得露骨的撩拨,全部记录如下:陈志南:晚上一起吃饭?

  Anna:嗯,你来接我。

  陈志南:五点半?

  Anna:嗯。

  连标点符号都算上,二十个字。

  可依盯着这二十个字足有一分钟,脑子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这TM是一部新手机!但是,根据这二十个字的调性,也绝对不能算一无所获,甚至,背后的信息量是巨大的。

  至少,两个人已经极为熟悉了,连接头的地点都无须沟通,去哪吃吃什么通通不是问题,而且互相之间连个亲昵的称呼都没有。

  这是老夫老妻的平淡是真,还是情到深处的心意相通呢?无论是什么,都足以让秦爷义愤填膺,令可依失魂落魄了。

  「你来接我……你来接我……你来接我……沃去!这Mlgbd是最高端定制版的秀恩爱好吗?」

  失落归失落,秦爷的智商还是在线的,既然手机是新的,朋友圈儿总不是新的吧?

  微信的这个新功能一经推出就分外火爆,迅速成为炫富装逼晒寂寞秀恩爱的中心广场,当然,抓小三儿的前沿阵地观察哨也设在这里。

  虽然两个人的微信她都有,可是看看这狐狸精的朋友圈儿里都有些什么人,兴许能有新的发现也未可知。

  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就是因为它会出现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当可依退出聊天界面准备进入朋友圈儿的刹那,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到了她的眼前——许博!

  嗯?

  婧姐夫虽然交往不多,却绝非路人,轻轻一点,聊天记录映入眼帘。

  许博:周末有事,治疗可否延后?

  Anna:可以,但锻炼不能停。

  许博:好的。

  可依把「治疗」两个字画了圈圈,打了问号,归了档,并再次骂了一遍TMD新手机,恨恨的退出,终于打开了朋友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失望也在一丝一缕的堆积。可依几乎要大力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彻底跟自己没皮没脸的偷窥欲望划清界限,重新树立三观从头理解什么叫自惭形秽了。

  多么美丽健康积极上进豁达开朗阳光可爱的狐狸精啊,她是敬业的医生,是育人的教师,是贤淑的妻子,是知心的朋友。她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热爱生活,努力学习,待人友善,热爱大自然,救助小动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勾搭有妇之夫,强抢痴情少女的命中男神呢?

  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下体验灰心丧气真的很累心,可依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当她失望的把列表拉回到顶端,目光却被渐渐的吸引,一双大眼睛开始荡漾着笑意,赶紧施展了一套熟练的操作后,舒了口气。

  「贼不走空,算是福利吧!没想到,你也有被我逮着的一天。」可依邪恶的想。

  刚把手机放回原位,一条新消息「叮」的一声跳进了屏幕。片刻之后,被窝里伸出一条藕臂春葱,拿走了手机。

  而此刻的可依姑娘已经瞬移到了不远处的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现出一行字:罗翰:晚上一起吃饭?

  「走吧,我们吃饭去!」程归雁已经穿好了衣裙,站在可依的身后整理头发。

  「啊?我……我也去?」可依起身让坐,装模做样的去拿茶几上的可乐,顺便把书放回书架,心里嘀咕的却是罗翰会不会……

  「你不吃晚饭么?就在三食堂,罗翰请客。」程归雁坐下,利落的绾起长发,从镜子里瞟了她一眼。

  「哦,那好啊。」可依边答应边暗骂自己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第十五章:随缘戒

  十月份的最后一个周一,可依起晚了,把心爱的红色甲壳虫停在车位上,一边再次对着倒车镜检查自己的黑眼圈一边发出一声幽叹,那辆熟悉的迈腾已经停在那了。

  每天早上,可依都习惯在停车场磨蹭那么几分钟,以增加巧遇的概率,看来今天是泡汤了。

  小皮靴格外急促的一路跳跃冲进办公室,邻进门的时候不忘扫一眼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一切如常。

  祁婧端坐在座位上,一袭藏青娃娃款连衣裙竟被她穿出了御女范儿。

  不知是否为了给小肚子腾出空间,腰背挺得笔直,正专注的敲着键盘。用充满母性温柔的眼神跟可依打了个招呼,鬓旁刻意垂落的一缕发丝飘逸着晨光中的风骚韵致。

  可依放下手包,脱了外套,不忙落座,一边拿了杯子倒水顺便把气儿喘匀,一边仔细的打量祁婧。

  那份专注在工作中的神情很容易跟程归雁重合起来,不禁微微一笑。

  只是眼前这位,眉目之间少了整肃严谨,而多了一份游刃有余。驾轻就熟的同时便自然在眼角眉梢都留了写意风情的空间似的,怎么看都惹人亲近又找人嫉妒。

  对于自己的皮肤,可依从来都是自信满满,又细又白,桃花粉靥搭上漆黑闪亮的眸子,鲜润姣好的红唇,不是一般的醒目娇艳。

  可是,自从见了祁婧,可依忽然觉得白未必是绝对的优势。这个有着细润肌肤的女人并不白,而是在冰肌玉骨之中掺了一丝油润的蜜色。

  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甜甜的,清透柔软中散溢出馥郁的桂花香气,让人闻之欲醉,触之将融。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个蜜糖美人偶尔害羞的模样。

  明明轻熟的年纪,却能如同少女一样眼神往那边一丢,再往回一勾。眸光清澈,笑意含情,无心使媚,却毫不做作的倾倒众生,直把全世界男人的魂儿都搜了去。

  任何一个女人看了都免不了捶胸顿足。

  只是,要欣赏到这般美景,火候要恰到好处才行,要是过了,蜜糖也会不顾矜持的烧糊了给你看的。

  从前,可依只在妈妈那里见过这样的本事,以为别无分号,认识了这位才知道天外有天,各擅胜场。

  不过,前天傍晚,可依与秦爷一同欣赏到的风景则更有着异曲同工的奇妙味道……

  原本可依的第一感觉判断罗翰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被程归雁淡定如常的口气误导了。平时三个人也一起吃过饭,或许作为大龄青年的罗翰还不至于那么沉不住气吧?

  可是,一进食堂三楼,看到罗翰从包间里迎接出来的表情,可依就什么都明白了。

  爱情面前,爱人面前,耶稣也沉不住气。佛祖或许可以,因为祂眼里就没有女人。

  都怪做贼之后心虚,让可依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正在绞尽脑汁寻思脱身之计的时候,秦爷的胳膊被程归雁不露痕迹的挽住了。她便只剩下对罗翰哥哥罄竹难书的愧疚鸟。

  后来据罗翰交代,本来是定的馥馨居,程归雁说有课,临时改的三食堂。

  其实,可依在愧悔之余心里也气,就差没指着鼻子数落了。

  怎么着,以前门禁森严就能各自安分守己。现在红杏出墙了,你是要兴师问罪呢,还是想揪下个酸杏蛋子尝尝鲜?

  包间很小,摆着一张八仙桌,四个精致的小菜一盆色蕴香浓的鸡汤面已经热腾腾的上桌,桌角还温着一壶清酒。

  可依不记得怎么就坐到了正对门口的主位上,高高在上的做起了挡箭牌兼职电灯泡,只好把头伸进面碗,同时高高举起手机,做低头族无脑吃货状。

  宴会期间,会晤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会场上温暖祥和的气氛正好可以套用可依秘书长刚刚刷到的段子给予充分概括:佛系暖男罗翰发言的关键词是:「都行」,「可以」,「没关系」;儒系美女程归雁致辞的主题词是:「高见」,「有理」,「钦佩不已」;而坐在观礼台上的某人则一会儿仙系上身:「啊?啥?怎么了?」一会儿二系附体:「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爷三碗面下肚,心想没啥新鲜台词咱就早点儿散吧?

  罗翰忽然举杯:「其实,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们都忘了吧?」说着嘿嘿一笑,本来高大伟岸又谦和绅士的气度顿时碎了一地。

  「今天,呃……是归雁的生日!」

  可依愣了,原来自己西里呼噜造了半盆的是程归雁的长寿面。可是……恼恨罗翰的不通世故只是一瞬间的事,紧接着一丝伴着怅然的温暖涌上心头。

  自从妈妈离世,秦氏一门便没人再张罗着过过生日了。

  秦老爷子岁数越大干劲儿也越大,一年到头围着实验室和手术台,你有心给他过,他也没时间。

  而这师兄妹三人怕是早都忘了自个儿的生日,即便都记在身份证上,也从来不会在临近的时候留心着意。

  程归雁也是一愣神儿,淡扫红霞的脸上晴雨交集的笑了,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盈起一汪水色,如同星光谪尘,也从容的举杯。

  「雁姐生日快乐!」可依超高的亮度用在了正地方。

  「生日快乐!」

  小巧的酒杯捏在罗翰手里就像个过家家的道具,有点滑稽,然而,一饮而尽之后再拿出的道具就让可依姑娘恨上他了。

  那是一个比巴掌稍大的深咖色方形扁盒,并没有花里胡哨的包装,被罗翰轻飘飘的捏着递到程归雁的面前。

  「谢谢!」程归雁笑意稍凝,礼貌的接了,礼貌的道谢,不过烧到耳根的红云究竟是不胜酒力还是出于礼貌,秦爷不好判断,只是看得有点儿痴。

  「打开看看,还喜欢吗?」罗翰捡回了绅士的温度。

  盒子被大方的开启,一串光华夺目的珍珠嵌在星夜般的黑丝绒上面。程归雁姣好的唇弯成了完美的月牙儿,轻轻点了点头。

  「我替你戴上!」

  程归雁的迟疑还没成形,罗翰已经起身离座,像一头巨兽绕过桌子,来到了她的身后,伸手从盒子里拈住了项链的一端。

  可依心里埋怨罗翰也不通个气,却碍着电灯泡的身份没了发泄的理由,只好乐哈哈的看着罗翰表演。

  忽然感受到虚空中的一道目光,福至心灵,伸出手去,刚刚好被一只柔软湿凉的小手捉住,攥了个死紧。

  下一刻,可依就看到了她从未领略过的奇景。

  那颤抖的浓睫下闪动着梅花鹿一样楚楚可怜的慌乱与窘迫,不经意咬住的下唇只一刹那就被香涎轻喘润湿了。

  在那极为克制的左顾右盼之间,可依的心不由得替她卖力的跳动着凄惶不安,直勾勾的看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怎样诠释了不胜凉风的娇羞。

  「你个狐狸精,不是爱答不理冷若冰霜吗,这会儿又是犯的哪个系列的骚浪贱啊?」桌子底下汗湿的微微颤抖传来的瞬间,可依彻底凌乱了……

  办公室里,端着杯子喝了口水,秦爷的目光落在了另外几颗珍珠上。

  那是一枚胸针,金红闪亮的枫叶形框架上优雅的排列着七八颗饱满圆润的珠子,颗粒均匀,水天一色,仿佛敷了一层轻纱样的薄霜。

  兴许是觉得紧身的毛衣裹着巨硕的奶脯已经够突兀了,不好再修饰强调,别在了高高的衣领下边,看上去就像个夸张的项坠儿。

  「都看出黑眼圈儿了,还看!」祁婧嘟哝着轻声抗议。

  要是在平时,秦爷早嬉皮笑脸的调戏这个小娘子了,可今天,哼!她只是笑眯眯的拿出手机,不是用相机查看黑眼圈儿哈,而是打开了相册,操作一番。

  「叮咚!」

  对面收到信息的铃声响起,秦爷越过显示器上沿儿,好奇的大眼睛像摄影机一样架好。

  祁婧拿起手机,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秦爷的不怀好意,不经意的白了她一眼,打开了微信,顿时像坐在了火焰山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铁扇公主秦可依笑吟吟的看着孙悟婧云蒸霞蔚的猴屁股顿时神清气爽。那是一张羞羞的湿吻特写,也就是前日可依姑娘潜入程归雁手机探秘时的额外收获。

  画面中的越野车里,婧姐依偎在婧姐夫的怀中,扬起小母鹿一样的长脖子,情欲饱满的脸蛋儿被落日余晖蒸撩得云霞自生,春情流溢。

  半片樱唇被无助的吮衔,淡粉的香舌躲在唇齿之间欲渡还羞。

  下半身被车门挡住了,可过来人都不难想象,如此胶漆缠腻,底下若相安无事,那才叫非奸即盗!

  这张照片是一个叫莫黎的女子发的朋友圈儿里的最后一张点睛之作。倒数第二张是个短发妖孽跟中年二叔的合影,应该是莫黎本尊了。其余皆是大漠落日不同阶段的奇幻景观,就在可依做贼的当口刚刚发表。

  「世界是如此的小。」可依看到照片时发出这样的感慨,不过,并不是那天唯一的一次……

  「我说你到底是怕他啊还是喜欢他啊?看你瑟瑟发抖那样儿!」

  出了食堂,可依看那走在路灯下的身影不再那么骄傲挺拔了,反而有些形单影只的落寞,自然而然的牵过程归雁的手,潮润中有些涩涩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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