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炭】520賀文

01.

噠噠噠——噠噠噠——

一直有細碎的腳步行走聲在走廊迴盪，接著紙門唰啦地被一把拉開，燦爛的陽光毫不客氣的闖入室內，但還躺在被窩裡的煉獄杏壽郎還不想起來，昨日的鍛鍊太過紮實，現在想要偷懶一下下⋯⋯

不過就算煉獄杏壽郎不起床，也不能阻止家裡的小糰子來接近他。

還想著只賴床半刻鐘，腳邊就傳來被撲壓的重量，以及隨之而來的、那人鑽進被窩的舉動。

杏壽郎勾起笑容並張開美麗的杏眼，掀開棉被看見一張可愛的臉蛋——禰豆子堆滿笑容向他爬來，嘴裡輕輕柔柔的對他喊著「葛格」。

x

小小的手扯拉著金燦燦的髮絲，二歲多一點的女孩努力握穩對她來說過大的象牙梳，一下一下地幫她親愛的哥哥梳頭。

煉獄杏壽郎還沒搞清楚禰豆子怎麼突然來了幫他梳頭的興致，平時都是他幫禰豆子綁上可愛的啾啾，今天的角色卻相反了過來。

不過這樣的禰豆子可愛得不可思議，像是天使降臨。

為此煉獄家的長男可以忍受低垂頭顱所帶來的痠痛感。

不出一會兒，兩位弟弟出現在拉門之後，略大的那個端著水盆、另個拿著潔白的毛巾，兩個人都對他笑得開懷。

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水盆，炭治郎便迫不及待的沾溼那條毛巾，走向前、動作輕柔的幫杏壽郎擦拭臉蛋。

接著千壽郎拉著他示意他洗手，還從衣櫃拿出了外出服要幫他穿上。

杏壽郎看著在他身邊團團轉、七手八腳想要幫他穿衣服的弟弟妹妹，突然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並且要拋下羞恥的說——肯定是比娶到母親大人做妻子的父親大人還要幸福。

「謝謝！」杏壽郎雙手圈圍軟糯的弟妹，一一地向他們道謝：「謝謝禰豆子幫我梳頭，謝謝千壽郎端水過來，謝謝炭治郎幫我擦臉。還要謝謝你們幫我穿衣服！」雖說那個腰帶可以說是搖搖欲墜，但不可因此否認弟妹們的付出。

「不過今天怎麼了嗎？」放開孩子們後，杏壽郎提出了一個小時前就想得到答案的問句。

只見三個孩子互相看了幾眼，就一同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把拔、媽馬說今天是五月二十！」

五月二十？五月二十⋯⋯難道是這一兩年在城鎮上突然流行起來的節日嗎？

「五月二十！所以——最愛葛格了！」還三人一起在杏壽郎的頰上親了一口。

「姆嗯！我也最愛你們了！」杏壽郎爽快地接受了愛的告白，並也同等的回饋給三位小糰子們，「那父親大人跟母親大人呢？」既然是告白的日子，那也得好好的跟家人一同分享幸福。

「約會！」

「晚上才回來！」

「葛格一起玩！」

卻沒想過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看樣子父親大人也是把握了時機，想跟重要的人一起度過這個日子。

煉獄杏壽郎笑了笑，那麼今天就晚點再做訓練吧——「你們想要玩什麼呢？」

02.

打開家門就聞到屬於煉獄杏壽郎的氣味。

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發現那人坐在沙發上睡著了——啊啊、怎麼如此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睡著呢？

不知道這人是幾點回到家裡的，看看身上的衣著應該是簡單盥洗過了，桌上散放著用過的空碗盤，隨身包包隨手放在沙發邊。

簡單的看了一下男人隨身攜帶的本子，發現再過三小時後、男人還有一場攝影行程。

心疼的蹲在沙發前看男人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最近行程實在太多了點啊⋯⋯

禁不住誘惑伸手輕撫杏壽郎的黑眼圈。

卻沒想到在下一秒鐘會有一股力量將他向下扯。

等到天旋地轉的視線穩定後，發現自己被壓制在沙發上，而始作俑者正雙眼帶笑看著他。

嗯？不是睡著了嗎？

「炭治郎，你回來了。」男人俯下身親吻他一口，語帶眷戀的喊著他的名：「炭治郎，我好想你呀。」

這是什麼情況呢？

難道杏壽郎喝了酒嗎？但既沒有看到空酒瓶，也沒有聞到酒精的味道，怎麼突然就對他來了愛的告白？

還是說連續拍了三天連續劇的自己，因為太累不小心睡著，而現在是在夢境之中呢？

「炭——治郎？」臉頰一陣痛楚，回過神來發現是杏壽郎正捏著他的臉頰，而且是帶著些許惡意的力道，「你怎麼啦？」隨後就被男人拉起身，一起坐在沙發上。

「不⋯⋯只是在想杏壽郎你怎麼了？」怎麼有點黏人、有點可愛。「還有、你是在裝睡嗎？」

男人聞言只是對他露出炫目的微笑，「我沒有裝睡！只是錯過張開眼睛的時機！」被那雙赤金的雙瞳徑直盯著，分辨不出那句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但那些都無所謂。

「還有——」杏壽郎短暫的將炭治郎一個人留在客廳裡，跑進廚房叮叮咚咚的翻找東西，不一會又如旋風回到客廳。

出現在視線裡的是精緻的和菓子，小巧可愛的糕點上有旭日東昇的圖樣。

不明究理的歪頭，炭治郎沒想出今天是什麼該慶祝的紀念日，但熟知他一切的杏壽郎在下一秒就解答了他的疑惑：「今天是五月二十，是說我愛你的日子！尾崎是這樣跟我說的！」

「我愛你，炭治郎。」右手被珍重的執起，杏壽郎的唇輕貼在手指上，傳來呼吸時的熱度，盯著他的雙眼滿載愛意，那些對他的情感都包容在那句話語裡。

炭治郎感到臉頰逐漸發熱，是誰這樣教導他的男人的情趣！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他！

「我、我也愛你！」忍不住害羞的心情，炭治郎決定給杏壽郎一個大大的擁抱。

要在有限的時間裡，好好地傳遞愛。

03.

「杏！」隨著呼聲之後是小狸貓咚咚咚地跑進寢室的聲音，仍垂放著的床幔被拉開，炭治郎蹦跳上床，卻一不小心讓懷裡的物品散落出去，啪嗒地落在稻荷神臉上。

吃痛地張開眼睛，發現那是一盒一盒的巧克力。

抖動狐耳，杏壽郎慵懶的伸展身體，翻過身並順勢將小狸貓帶進懷裡，「怎麼啦？炭。」

炭治郎先是緊緊的抱了祂一下，並嗅了嗅他的氣味，這才滿足的開口：「今天收到的都是巧克力，不是地瓜！」

巧克力啊⋯⋯信眾會給巧克力的日子就不出那幾個吧？

「今天是幾月幾號？」二月十四？三月十四？七月七？日期對神靈沒有太大的用意，稻荷神根本不記得今夕是何年。

「今天？」近期才啟發靈智小狸貓扳動手指數日期，雖然可以肯定的是數法絕對很奇怪，但小狸貓總是沒算錯過日期。「五月二十！」嗯，這跟他遣用神社麻雀看到的日曆一致。

「炭，我喜歡你。」冷不防的拋出這麼一句話，感受到懷裡的炭治郎身體僵直一瞬，大睜赤墨色的雙眼。

半晌後才回過神的小狸貓回應此句愛語：「我也喜歡杏！也喜歡義勇大人跟忍大人！」

啊啊、是他的兩個同僚的名字。

果然小狸貓還沒理解這份感情呢，只好——用漫長的時光來慢慢讓炭治郎理解了。

杏壽郎笑了笑，這才解釋為什麼今天的供品會都是巧克力：「五月二十是這個時代新增的節日，跟二月十四、三月十四的情人節一樣，是告白的日子喔。」

「那我們是不是要跟義勇大人還有忍大人說呢？」

⋯⋯小狸貓這個請求搭配可憐兮兮的臉蛋，好難拒絕啊⋯⋯雖說應該沒有「們」才對。

眾所皆知——極度寵愛竈門炭治郎的稻荷神·煉獄杏壽郎，拗不過小狸貓的請求，還是帶著蹦跳的狸貓出門了。

04.

愛如潮水湧漫在全身上下，滿溢的情慾席捲四肢百骸，想對身下的少年索求更多；愛又如火焰狂烈燒燃身心，難以言喻的飢渴促使煉獄杏壽郎掠奪少年的一切。

起初是因為少年輸了真心話大冒險，所以男人才被眼前這個長了一張娃娃臉的少年搭訕——竈門炭治郎，這是他的名字。

煉獄杏壽郎唇舌喃唸這個幾個音節的排列組合，無以名狀的懷念感湧上心頭，所以他沒有拒絕這場大冒險，甘願的供上右臉頰並合照，以及更之後交換聯絡方式。

看著竈門炭治郎在不遠處與同學們打鬧的身影，感嘆現今大學生越來越大膽之外，更多的是想找出懷念感的源頭。

杏壽郎並不認識這位少年，至少他的記憶沒有找到關於竈門炭治郎的線索。

輕輕地勾起笑容，將注意力回到等將要開始的線上會議，沒有發現少年追來的眼神與同學們的起鬨大笑。

結束會議後環顧四周，那群學生的身影已不在視線範圍內。失落感悄悄冒出頭。

嘆氣，然後又笑了。

怎麼突然在意起一面之緣的大學生呢？人類的情感真是不可理喻，自顧自的起了在意的頭，又自顧自的失落。

想著要趕緊回去，低垂的視線就被陰影遮擋，一雙陌生的鞋出現在視界一角，順著長腿看上去，是早些時候看到的少年。

那孩子帶著害羞的表情，嘴裡說著不著邊際的語句，那些字句沒有任何一個字進到煉獄杏壽郎的腦袋裡。

在男人的腦袋裡只有炭治郎開開闔闔的唇瓣，以及一直在心中繁衍的慾望。

記不清後來事態是怎麼發展的。

回過神來煉獄杏壽郎已經穿過滂沱的雨簾將少年給帶回家中。

來不及帶進浴室梳洗，在關上門的瞬間，他緊緊的抱了竈門炭治郎，看著少年求吻的表情覆上自己的唇瓣。

舔舐並席捲炭治郎柔軟的舌頭，耳邊迴盪聲聲小小又軟糯的「杏壽郎先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姓名能被叫得如此具有誘惑性。難道這孩子是故意在撩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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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濕的襯衫貼在身軀上難以褪下，煉獄杏壽郎感受到炭治郎的氣惱，那雙手毫無章法地在他身上游移，扣子解不開就扯開襯衫衣襟，領帶三兩下的被卸除，脫不下的襯衫被少年放棄，注意力轉而來到皮帶上。

自動皮帶對穿著的人來說總是能輕易地解開，但對第三人而言並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

於是杏壽郎正欣賞者少年微慍的面容，安撫似的親吻炭治郎額頭，大掌握上小一號的手掌，協助他解開自己的皮帶。

禁錮解除之後，長褲與內褲對炭治郎而言就不再是個阻礙。

不一會兒煉獄杏壽郎身上就只剩下那件濕透了的襯衫還在微微滴水。

看著早就被他扒光的炭治郎不斷因為滴落的、冷冷的雨水而瑟縮，杏壽郎一把脫去冷到他的少年的襯衫，燦燦的勾起笑容。

說不清為什麼幾個小時前才見面的少年何時變成「他的」，總覺得這種語句是如此順口。

坦誠相見的兩人此刻只想熱烈交換唾液，放肆的撫摸對方的軀體，任由火熱的情慾在房間內蔓延。

唇瓣、脖頸與胸口，煉獄杏壽郎勤懇不輟地在這之間落下一個一個的痕跡，雙手也不安分的摸索炭治郎青澀的身軀，游移到哪裡都能感受到炭治郎輕微的顫抖。

杏壽郎一隻手與炭治郎十指交扣，一手搓揉捏壓炭治郎胸前的紅櫻，看著他不自覺的挺起胸膛，旋即用嘴含住空著的乳頭。

口與手所帶來的感受不盡相同，陣陣來襲的陌生快感引起竈門炭治郎細碎的呻吟，咬起的嘴唇紅腫，那是方才杏壽郎的傑作。

「喊出來，嗯？」放過被舔的紅腫的乳頭，杏壽郎微啞的嗓音勾動少年心弦，幾乎讓炭治郎墜入情慾的深潭，「我想聽你的聲音好嗎？」

也不等待回答，杏壽郎逕自向下蜿蜒不斷的親吻，來到肚腹之時炭治郎因為搔癢而蜷縮起身子，強硬卡進少年試圖合起的雙腿之間，壞心眼的一手握著少年早已昂揚的慾望，上下擼動。

抬起頭與炭治郎交換一個深刻的親吻。

事到如今理智突然回歸上線，他語帶不確定的問少年：「你是⋯⋯第一次嗎？」得到了小幅度的點頭回應，他更加不確定的問了：「⋯⋯沒關係嗎？」

是否太過卑鄙了呢？

在這種箭在弦上的情況下詢問少年是否要打住。

畢竟，他們今天可以說是第一次見面，怎麼不過幾個小時就已經在床上纏綿。

「可以喔。」這是進到家裡後，炭治郎第一句直視著他說出的話語，那雙墨色的瞳仁裡映著煉獄杏壽郎的身影，眼中帶著認真與肯定。

脖子被炭治郎輕輕抱住，仰起頭顱索吻的模樣是那樣可愛。

半斂雙眼，杏壽郎終是順從心中的慾望，擁抱身下求歡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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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親吻少年，修長的手指在少年蜜穴來回進出，小心翼翼的開發未經人事的甬道，只要發現炭治郎有半點瑟縮的舉動，就讓手法更加的輕柔。

這種溫柔幾乎要讓炭治郎融化。

聽著炭治郎糯糯的鼻音喊著「杏壽郎先生」，感到有些生份的杏壽郎要求少年去掉稱謂，他更喜歡直接被叫喚名字，被炭治郎叫喚的每一聲都好似被直擊靈魂。

好似兩人認識在悠遠綿長的過去，並一同創造了難以對外人訴說的回憶，因為這一切的觸碰撫摸都是這樣的熟悉，是深刻刻在靈魂裡的記憶。

炭治郎也有這種感覺嗎？

看著要求他進入的少年，還想要在最後一刻踏下煞車，眼前面對的卻是全然的信任與渴望。

扶著滾燙的巨物，他深深的吻上少年，一點一點地讓自己的慾望進到他渴求已久的蜜穴裡。

悶哼封緘在雙唇之中，進入的痛楚讓少年的在他的背上撓下抓痕，像是某種勳章印記，讓兩人的連結不止於姓名職業與此刻肉體的交流。

斗大的汗珠落下，綁著的小馬尾早已被解開，在髮絲之間有些看不清楚炭治郎的神情，是因為不適而皺起雙眉？還是跟他一樣總帶點眷念呢？

想要佔有竈門炭治郎，想要完全的佔有他。

舔去少年眼角的生理淚水。

想讓炭治郎適應而淺入淺出，卻沒想少年的雙腳早已勾上他的腰際，似乎不想讓他離開，這個舉動讓男人心中的猛獸在瞬間出閘，難以克制自己的慾望，只能大張旗鼓的深入淺出，完全的佔據少年的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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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過你。」炭治郎冷不防的開口，嚇到還以為他睡去的煉獄杏壽郎，轉頭看著少年，少年也與他相對，不讓他等候太久，炭治郎自動接續了下一句話：「你出現在我的夢裡，穿著炎紋羽織，我們在火車上⋯⋯」

然後，破曉之際我死去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明明沒有這段記憶。

少年臉部抽動，像是在隱忍什麼，過了幾秒又起了另一句話：「還夢過我在還小的時候被你的父親撿回家，夢過是劇團明星的你與我，是黑道的你與我⋯⋯好多好多⋯⋯」

此時此刻，如紛飛雪花的畫面碎片飛梭在煉獄杏壽郎的腦袋裡，靈魂依稀認為那些都是與少年的回憶。

是真真切切的「記憶」，像是一起經歷過的不同的人生，每一次都有竈門炭治郎的身影。

「杏壽郎先生⋯⋯那些是真的嗎？」炭治郎的眼眶積滿淚水，一個眨眼就落下一顆，「那些『記憶』很美好，但最初的那段⋯⋯總是讓我疼痛不已⋯⋯」

自然知道少年所說的疼痛並非生理，但杏壽郎還是忍不住將炭治郎圈進懷裡，一下一下拍打少年背脊想安慰他。

然後自己的眼淚也不受控制的落下，他語帶哽咽，「不怕了，我沒事⋯⋯」淚水沾溼了炭治郎的髮絲，原來那些莫名的熟悉感都源自於此嗎？

命中注定了每生每世的都會相遇。

心中湧起了對少年深深的愛戀，但這也是竈門炭治郎所希望的嗎？

熟悉又陌生的情感充斥，讓煉獄杏壽郎不知所措。

「雖然因為夢境很想與你相遇，但⋯⋯會不會⋯⋯杏壽郎先生會不會不想與我相遇呢？」炭治郎試探性的問著，臉蛋埋在他的肩頸裡，無法看見表情。

在短時間內接收太多的訊息，讓煉獄杏壽郎也無法確認當下的感情是否是真心真意的。但，「我們可以慢慢找尋意義，試過了就能知道這是不是另一段夢境⋯⋯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炭治郎沒有抬起頭，只是在他懷裡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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