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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與存在

[db:作者] 2025-07-25 14:24 5hhhhh 5820 ℃

【煉炭】朝暮與存在

01.

半夢半醒,月色皎潔。

迷濛的視線裡,右手邊有個人正枕著自己的手深沈的睡著,那紅色的髮絲與透著壓痕、看不太清的臉頰,似乎是、竈門少年。

看著少年緊皺的眉頭,煉獄杏壽郎想抬起手摸摸那頭髮、安慰那少年,無奈渾身提不起力氣,只能——再度深深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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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日光曬在臉上。

想睜眼卻力不從心,耳邊傳來簾幕被拉上的聲音,頰上的熱度頓時減半,想來是有人拉起了窗簾。

隨後左手被不輕不重的握了握,手的主人似乎遲疑半許,用指尖碰上了自己緊閉的左眼,像是觸碰著易碎品,那人悲戚的嘆息夾雜自己的名字:「煉獄先生⋯⋯」

是竈門少年。

想對他說不要難過,卻張不了口,沈重的睡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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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醒來,依然是夜。

竈門少年這回不在床邊。

視線望去的角落裡窩著一大一小,是竈門兄妹,而不知怎的自己那炎紋的羽織緊緊裹著相依偎的兩人,興許是羽織給了足夠的安全感,竈門少年這回不再蹙緊眉頭。

平安無事呢——不管是少年,還是自己,都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02.

煉獄杏壽郎睜開了眼,看見蝶敷屋的天花板,腹部隱約傳來的疼痛再再提醒他,這是現實,不是夢境,一如前幾次似夢似醒的看見竈門少年——這些都是現實。

艱難地擺了擺頭,安養太久的身體在發出抗議,手腳都像是灌鉛塊沈重的很,但煉獄杏壽郎依然試圖了解自己的狀況。

眼睛⋯⋯不意外的是去了左眼的視界,腹部陣陣疼痛,但似乎有痊癒的跡象。

現正下午時分,陽光刺眼但室內不熱,窗戶邊一直有著微涼的風。

環顧室內沒有看見竈門少年的身影,心底有些失落,但煉獄杏壽郎摸不著頭緒。為何而失落呢?為何一旦清醒就試圖尋找那赤墨色身影?

難以理解,難以理解,那就——放到一旁不要思考了吧。

x

拉回煉獄杏壽郎注意力的是開門所發出的微小聲音,以及在下一秒如風一般奔向自己的那個身影,僅僅只是眼角餘光的瞥見,都足以讓他放下無以名狀的擔心,不明瞭但沒關係,煉獄杏壽郎的心情愉快了起來。

「煉、煉獄先生?」竈門少年慌亂地擺動雙手,滿臉擔憂:「煉獄先生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會痛?需不需要喝水?我應該先去找胡蝶小姐來看看你!」說完下一秒,就消失在房間裡。

連伸出手要抓住那人都沒機會,更何況現在其實也沒有力氣,煉獄杏壽郎輕輕地笑了,少年沒事,他也沒事,大家都沒事,那就是天大的歡喜。

03.

竈門少年的狀態很奇怪,依照自己先前聽聞的少年個性,一家的長男、下有多個弟妹,大家讚許他是多麼多麼的會照顧他人。

在一開始自己醒來後,竈門少年跟著胡蝶忍忙前忙後,替他安頓所有瑣事,飯時藥時絕不拖沓,盡心盡力的照顧他。在大家的面前,竈門炭治郎一直是那個可靠的竈門家長男,做事有條不紊,笑容親切又溫暖。

但,只要房內只剩自己與少年,少年就會站在角落一臉糾結的看著自己,眼神透著恐懼、驚慌,欲言又止,最終總是找著奇奇怪怪的理由,像是落荒而逃般離開。

以及雖然少年試圖藏起,但煉獄杏壽郎仍在那市松紋羽織下看見屬於自己的、炎紋羽織的一角,只要來探望的人多了起來,竈門少年就會找個安靜、無人察覺的角落,呆呆地望著他,那雙手總會不自覺搓揉炎紋羽織。

今日的竈門炭治郎也是一如兩人獨處的模式,站在離自己病床最遠的那個角落一臉扭捏,藏在羽織下的手也不安分的揪著煉獄杏壽郎的羽織。

好氣又好笑。

腰墊著枕頭,半坐而起的煉獄杏壽郎向竈門炭治郎招了招手,得來後者泫然欲泣的表情。

略感無奈,煉獄杏壽郎只得開口:「竈門少年,過來這邊。」試圖讓嗓音中氣十足,語句後半卻因為腹部傷口而略顯發顫,「你離我太遠了,站在我的左邊我也看不清楚你。」

聞言,竈門炭治郎輕巧的從病房角落來到煉獄杏壽郎病床右側,炎紋羽織在途中不小心從懷裡掉落,被瞬間滿臉通紅的少年急急忙忙撿起,撇開的臉看不見表情,但髮絲下緋紅的耳殼透露主人的害羞。

「坐下來吧。」煉獄杏壽郎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不自覺放緩了表情,笑容沒有平日那麼張揚,輕輕淡淡的彎起嘴角,橘紅的晚霞照映著青年,如夢似幻。

「我沒事,你沒事,大家都沒事,對吧?」煉獄杏壽郎慢慢的說著,不是很清楚少年為何如此躲避自己,一開始也不覺得怎樣,隨著時間拉長,這些舉動就像是一根刺紮在心上,令人不快。

「你也說了我沒有輸,我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奇蹟,沒想過自己會使用這個詞彙,凡事事必躬親去做的自己,不會仰賴這麼虛無飄渺的詞彙,但這的確是一個奇蹟。

遇上上弦參,左眼被毀、肋骨斷裂、內臟破損,卻還能夠存活下來,絕對能稱上是奇蹟。

煉獄杏壽郎歪了歪頭,琢磨著詞語:「作為鬼殺隊,更身為柱,我不害怕也不抗拒犧牲,即時我當時死去,也希望少年不要因此自責與難過,而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現實是——」刻意拖拉著尾音,煉獄杏壽郎將溫暖的手放在少年緊揪著赤紋羽織的雙手上。

「——我還活著,竈門⋯⋯炭治郎你不用擔心了。」煉獄杏壽郎傾身向前,給了少年一個擁抱。

04.

不過說實在的,煉獄杏壽郎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形——

竈門少年在他擁上去的瞬間眼淚潰堤,哭得像是當時戰後、感受著自己生命消逝之時,那般撕心裂肺,若是同事經過,會不會誤會自己在欺負後輩呢?被撞見的話又要如何解釋這個情況呢?

竈門炭治郎突如其來的反應讓煉獄杏壽郎些微神遊,想著不著邊際的事情,同時也靜靜的讓少年發洩情緒。

「煉獄大哥沒有輸!」竈門炭治郎的大哭在這句宣言後略作停緩,但仍然抽噎不已,心思細膩的少年知道青年在安慰他,但只要一想到當時情景,總是讓他傷心不已,並也憤怒逃跑的上弦參猗窩座。

持續的彎腰姿勢讓腰腹的疼痛感加倍,幾經思考後煉獄杏壽郎決定還是坐回去靠著枕頭,再想想辦法要怎麼安慰少年,卻沒料想到少年會掙扎著、邊哭邊想鑽進他懷裡。

少年這般可愛的樣子,讓煉獄杏壽郎想起他的幼弟,自小失去母親的千壽郎在難過之時,也會這樣向自己撒嬌。

想到這裡,青年主動幫助少年能夠爬到床上、窩進自己懷裡,攤開炎紋羽織披在少年身上,用雙臂緊緊擁著抽噎的少年,察覺到少年還特意挪了不會壓迫他傷口的姿勢,心情很好的煉獄杏壽郎思考要不要唱千壽郎也很喜歡的搖籃曲來安慰竈門少年。

x

寬厚的手一下一下地輕拍少年的背,嘴裡哼著輕柔曲調,煉獄杏壽郎不打算說什麼,現下只需靜靜、緩緩地用肢體來安慰少年便足矣。

抱著竈門少年的此時此刻,煉獄杏壽郎想起年幼時光裡,母親抱著他的感受、他抱著千壽郎的感受,還有很久以前、很遙遠的、曾被父親槙壽郎抱著的感受,擁抱是如此令人心感安穩,似乎只要有擁抱,再焦躁的心都能平復下來。

夕陽漸落,橘紅的晚霞也染上冷冽的夜色,落日餘暉的溫暖就快要從指尖溜走。

懷裡的少年蹭了蹭他胸膛,悶弱的嗓音傳來:「一直夢到煉獄先生淌血跪坐在地上的模樣⋯⋯清晨看見煉獄先生會感到害怕,日落時分看見也覺得恐怖,會不會煉獄先生就這樣消失了?」語畢,彤紅的臉蛋自下而上,仰望著自己,讓煉獄杏壽郎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有些呀然失笑,竈門少年還是愛撒嬌的年紀,只是現實迫使他茁壯,成長到足以保護妹妹的地步,成長到舉起刀劍阻殺惡鬼的地步,這麼棒的孩子怎麼能不鼓勵鼓勵呢?

煉獄杏壽郎將少年抱得更緊,額頭靠上對方的,眼簾半閉,睫毛遮擋眼神讓少年看不清,語調輕緩而確切:「我還在。」

「竈門少年,我還在。」一次一次地宣告,煉獄杏壽郎像是祈禱又像是宣告,「我還在,炭治郎,我還在。」

回應他的是少年收緊的手臂,與純粹的、放下心似的哭泣。

哭吧哭吧,淚盡之後再勇敢地站起來。

讓少年靠著自己的胸膛,煉獄杏壽郎想著自己在少年年紀的模樣,勇往直前、不言放棄,謹記著母親的教誨,時時刻刻為了保護弱者而做努力,在自己的身後還有年幼弟弟的所以不能鬆懈,早就忘了如何哭泣。

即使少年正傷心地落淚,煉獄杏壽郎也覺得這樣很好,這代表少年還保有這個年紀的純真,也代表他的身邊還有人能讓他暫時放下肩上的重擔,為自己滿腔的情緒找到發洩的出口。

這樣很好。很好。

「來我門下當我的繼子吧。」我會傾盡所能地教會你我所掌握的一切,同時也能就近保護你、看見你的成長,「竈門少年你說呢?」

無聲的半晌,煉獄杏壽郎這才意會到竈門炭治郎早已哭累了,垂下頭看去,少年窩躺在他懷裡發出勻稱的呼吸聲,未乾的淚痕遍佈在臉上。

煉獄杏壽郎一瞬間覺得自己心動了,不明所以,只當這股悸動是找到適合的繼子人選的心情。

「姆嗯。」煉獄杏壽郎調整了姿勢,讓兩人都能舒適躺在病床上,一邊思考要不要在少年醒來後騙他說他已經答應去煉獄家當繼子,又一邊擔心會不會有人發現他倆的模樣,再怎麼說這樣子都過於親暱了。

但是這些複雜的事情呢,「——就先這樣吧。」

一同與竈門少年進入夢鄉才是當下要緊的事,希望可以進到他的夢裡,斬斷少年可怕的夢魘。

煉獄杏壽郎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而竈門炭治郎依偎在煉獄杏壽郎的身邊。

-fin-

後記

1.

胡蝶忍在拉開病房門後的一瞬間以為自己走錯地方。

關上再拉開,景致依舊。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對一個身材結實的青年與發育正茁壯中的少年,同擠一張單人病床,還沒有半隻手腳超過床邊緣的景象而嘖嘖稱奇,還是要揪起少年的耳朵問他跟重傷患者同擠一張床是出於什麼想法。

思考這個⋯⋯太麻煩了,放棄。

就看是這兩人先醒還是有其他人先撞見這景象吧。

2.

富岡義勇心情很悶。

探望的炎柱同僚不知怎麼提起竈門炭治郎時是左一口繼子、右一口繼子,說起來怎麼一段時間沒見,被自己救下而成為鬼殺隊劍士的少年就成了炎柱⋅煉獄家的繼子了?

而且在病房陰暗的角落裡,還有一個幼小的孩子——竈門禰豆子——眨巴雙眼,富饒興致的看著煉獄杏壽郎,兩人甚至可以隔空玩耍⋯⋯?

有種撿來的幼貓被養走似的落寞感。

拿藥來而聽見他們對話的胡蝶忍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帶有說不清的深意,到口的語句還沒出口就被蟲柱給一一噎回而吞落,令人不快。

3.

黃髮少年沒有問坐在他身邊扒著飯碗的赤墨色少年昨晚去哪兒睡了,怎麼猜大概就是睡在某個柱大人的病房角落或椅上,但他實在很想問為什麼少年今日的心跳聲如此雜亂,又是為什麼臉頰紅潤似蘋果。

而坐在對面的野性少年則沒有這麼細膩,滿嘴飯菜的情況下也要問一句:「勘八郎你去了咕嚕咕嚕大眼睛的病房後被傳染發燒嗎?臉好紅。」

惹得竈門少年一口飯在嘴裡吞不是、吐也不是,差些噎死自己,很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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