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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眠:繁星墜落的夜晚》If:【Inducement】(下)

[db:作者] 2025-07-25 14:24 5hhhhh 9010 ℃

  《深眠:繁星墜落的夜晚》

  -If:【Inducement】(下)

  「魔女其實只是被詛咒的普通人,她們被詛咒永遠活下去、永遠保留那樣的面貌、永遠不被理解、永遠與愛人對立、也永遠無法愛上正確的人,或是被愛。」

  假日早晨,總是讓人放心沉睡,不需要一大清早起床,對於忙碌的東京人來說,只有假日才是真正的生活。輕鬆過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與人相處、去夢想中的景致留下足跡、不被任何事物左右,這才是我認知的生活。

  但對我來說,今天卻是悲傷的一日。

  凌晨五點,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我和男友,應該算是男友吧?也就是少年,薰背對背睡著,但整夜過去,我卻輾轉難眠,因為前幾天他跟我說,今天是他的生日,同時他也被家人知道他躲在東京的事情,若這樣下去我們兩人總有一天會被找到,而我可能會因為誘拐被上訴甚至入獄,他這輩子也會因保護令再也無法與我相見。

  真是禍不單行,彗星,這都活成甚麼樣子了?

  同居三個禮拜過去,我還是無法忘記那天他跟我說起這事的苦笑與不甘,我討厭那個表情,也不想要他離開我,為甚麼又要背叛我?雖然稱不上背叛,但我實在無法再承受與愛人離去,人們都說相愛是這世界上最接近童話的一種幸福,我的兩段戀情都是相愛,卻都沒能走到結局,上天是否待我過於嚴苛?

  「那天,我們就分道揚鑣吧,這樣我們之後就能繼續見面。」

  「好,一言為定,為你過完18歲生日,我們就之後再見,說謊要吞千根針,你一定要回來、一定......」

  「我向妳約定,我一定回來。」

  一言一淚,忍住悲傷掛起微笑,我讓奪眶而出的淚水打在針織毛衣上,不捨地伸出手和他勾起小拇指,在未來他一定會回來和我戴上戒指,踏進滿盛的花海,許下共度終生的誓約,所以這樣的分離只是暫時、值得的。說完,他抱著痛哭的我一起跪坐在地上,我根本壓抑不住哭聲,只能緊緊抱住那瘦弱的身軀。明明還沒享盡幸福的氣味,也還沒跟他看過更多的世界,卻又要被世俗的眼光分離,我還要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幾次?為甚麼愛情那麼卑微?我已經放棄了魔女的所有和矜持,過上了一般人的生活,難道我捨棄的還不夠多嗎?

  晨曦穿透窗簾,接近整晚的不安使我精神開始有點恍惚,身上的毛衣又被冷汗打溼,我知道的,今天就是最後一天,我想多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但我卻憶起了以往的景色,這讓我不知如何是好,我知道他們兩人是不同的,但我卻很懷念過往的幸福,在千年前那個一無所有、人的壽命平均只有40、沒有車輛甚至科技的年代,陪伴在愛人身邊成了我的所有,我依賴著他給予我的溫柔活了下來,是他教會了我這世界的一切,我不想承認「沒有甚麼比幸福的回憶更妨礙幸福。」這句話,我不想否定他活過的證據。

  和他聽著鳥鳴走在森林間,躺在花園間細數天空的白雲,走在麥浪裡歡笑,這些都是我的寶物,難道不捨棄這些真的很愚蠢嗎?我不能留下那些毒藥嗎?

  「吶,薰。」

  轉過頭輕聲呼喚,他沒有回應。

  鼓起臉頰,我有些生氣地鑽進棉被裡蠕動身子,循著他的餘溫跨到他身上,然後輕輕咬一下他的耳朵,調皮地掀起棉被,看著被我驚醒、還睡眼惺忪的愛人,我有些好笑,又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

  「早安,薰。」

  「早安,彗、好重......」

  「真失禮呢!我可是只有43公斤,怎麼樣都比你輕了15公斤以上!給我收回那句話!」

  「......那麼早叫我起床怎麼了嗎?」

  被他的話激怒到,我用力地撞上他的額頭,在我們兩人瞳孔距離只有10公分不到的狀況下,我威脅著他向我道歉,但他只是撇開雙眼,用其他話題打水花逃過去,我一定要讓他後悔。

  「唉,因為是最後一天了,所以我想多跟你相處一點。」

  僵持了半會兒,我還是想不到該拿他怎麼辦,只好拉低睡衣衣襬,看著還在迷糊的他,鴨子坐在軟綿綿的床上。無論如何,今天22時我們就得分離,每分每秒都在以不甘地形勢流逝。

  突然,他傾身輕輕抱住我,用纖細的手指溫柔梳開我那頭憂思,既慢又輕柔,雖然有點癢,但讓我很安心,甚至希望時間就此停住,讓我在他懷中深深睡去。隨後,他停下手上的動作,無預警地在我臉頰上留下一吻,然後為我披上他自己的皮革外套,放著腦袋過熱的我獨自發呆。

  「吃早餐吧。」

  傻傻地扭過頭看著自由過頭的他,我拿起肩上的皮革外套,聞了一下,結果只有人工皮的味道,這讓我不禁笑了出來。

  「這就來。」

  正午,我們分食蛋糕、簡單慶祝後開始與沙漏賽跑,在有限的時間內,我想做完以往沒能做的初體驗,甚至是有些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我也想和他嘗試,我活了那麼久,看過那麼多書上跟影片中呈現的無法言喻之事,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那樣。

  「彗星姐妳確定嗎......?」

  「嗯,我確定,不過這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你要當作生日禮物也可以,還是你早就做過了?。」

  拉起窗簾,我用有些愧疚的眼神看著他,但他只是純情地搖了搖頭,互相都是第一次聽起來可真是青澀及純潔。關掉電燈,我忍住浮躁的情緒坐在他身上,感受著他的興奮與害怕,雖然只是靠在一起,但在一片黑暗中,我還是能清楚感受到他搔癢心頭的溫熱吐息。

  或許,我喜歡的是少年這種生物吧,至少這兩次戀情都這樣,我總是因這年紀的男性感到呼吸急促與不知所措,但這可是我最後一次能好好看著他了,我不想再放開緊握著幸福的手。

  「妳甚麼時候買的......?」

  「昨天買蛋糕後去便利商店?」

  拆開包裝,我拿出保險套,看著他心煩意亂的眼神勾起嘴角,雖然說性愛從過往到現在都無比氾濫,但本意已經從生育變成尋求暫時的快樂。千年,無論是哪個意義我都沒能理解到,我想沉溺在如曇花般瞬間的性慾和歡愉中,但為愛人生下小孩這種想法,卻一次次使我胸痛。

  叼著保險套,我脫下身上寬鬆的睡衣,只留下一身內衣和被羞恥染紅的雪白肌膚。看著被羞赧沖昏頭的他,我伸出手解開蝴蝶結,讓有著兩種青色的髮絲宣洩而下,自由地垂在肩頭,挑逗、搔癢他的鼻尖。我知道的,此時我已經放棄一切矜持甚至原則,在使人缺氧、上癮的瘋狂中,我們貪婪地撕咬對方身上的性慾,渴求對方的身體。

  「彗星姐的皮膚好好,身材也很纖細、黑色的內衣也很色......」

  脫下身上毛衣,他生疏地輕輕抱住我,並將耳朵貼在我的胸口,用有點色的方式舔著我的鎖骨。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赤裸且幼稚的形容,這使我的理智全部溶於血液內,成了狂氣。一股腦地將他推倒在床,我嗅著那被藏在褲子後淫靡的味道,然後解開內衣,撕開保險套,正視著陷入瘋狂的我們。

  「就這瞬間,請放棄理智來愛我吧,薰。」

  在他耳邊誘惑般地吐出熱氣後,我們開始野獸般的交媾,雖然很想這麼說,但其實差得很遠。

  沒有經驗的兩人,光是平穩情緒就花了很長時間。前戲,遊走在我身上的顫抖手指、看過無數次的生殖器、生疏地舔咬與淫語一一使我們不耐煩。正戲,灑落在身上的潤滑液、被血液染紅的床單、頸上留下的咬痕、痠痛的下腹部和身前吐著惹人憐愛的熱氣的少年,都一一消磨著我的意識,雖然跟想像的有點差異,但兩人擁抱在一起的感受已經讓我沉溺,我奢求他的愛、他的眼神、他的話語、他的身體和聲音,我想要他的一切,我不想要他離開我。

  「薰,掐我。」

  看向眼前沉溺在快感中的少年,我夾起他的腰,感受著撞擊身體的力道,用雙手掐著他的脖子。眼神逐漸失去焦點,他在彌留間選擇了放棄理智,用力地掐住我。很痛、沒辦法呼吸、感覺快缺氧、意識開始模糊,但是全身上下都酥酥麻麻,下腹部也開始發痛,在缺氧、窒息地做愛中,才能感受到真正活著。

  鬆手,我扭動下半身,將他壓在身下,然後深深吻住他的雙唇,吞食他的下半身。薄荷的味道充斥在鼻腔間,對我來說就如薰衣草般使人放鬆,正所謂愛人如甜點般香甜,齒頰間那不習慣女性的舌尖也柔軟的誘人,我貪婪著他的氧氣、思考、注視,我想要他只在意我。

  「彗星姐已、已經極限了......!」

  啊啊,我當年就是沐浴在這種痛苦的表情中呢,那種畏懼、疼痛、想要逃避的神情,總是引起我的施虐心。

  咬住他的脖子,從傷口湧出,經由虎牙滴在舌尖、瀰漫在口腔中的血腥味刺激著我的施暴心,癡迷於扭腰與鼻息間,發熱的我們最終凍結於身體僵硬、雙眼失神,在觸電的高潮後,我們兩人癱軟在床上,大口呼吸著。

  「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呢......」

  「與其說不一樣,不如說彗星姐太沉溺了吧......」

  「洗澡吧,我想泡澡。」

  「贊成......」

  看了眼身邊喘著氣的少年,我苦笑了起來,這樣就可以了吧?我就可以放手讓他展翅。喘過氣後,我將滑落在體內的保險套取出,稍微用衛生紙擦拭身體。對視了一眼,我們走入浴室,洗去身上的污穢,沉浸在溫熱水蒸汽與平靜內。

  「抱歉,讓妳失望了。」

  「你會回來,這樣就夠了。」

  明明剛剛就看過互相的裸體,我們現在卻背對背坐在浴缸內。身後的他肩膀比我寬一點點,皮膚也比較粗,他說他是音樂院的學生,但是有參加籃球隊,看起來瘦瘦的,體格卻意外結實。

  隨著水聲,我舉起手掩蓋我的雙耳,闔起眼奪走自己的視線,在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指標。人永遠不知道,哪次不經意地說再見後,就再也不見,即便我信任你會歸來,我也想將你的名、你的指尖、你的唇銘刻於心。

  「你還記得你問我是不是訂婚嗎?我是訂婚了,但我的未婚夫後來留下我一人走了,那之後我都活在孤獨中。世界這麼大,人生這麼長,總有個人會讓我想溫柔對待,那些年我的朋友都這麼說。」

  聽完我可笑的獨白,他沒有回話,我則彷彿厭倦人世地闔起雙眼,將身體的重量靠在他身上,委身在這種絕望間。幾年,我居然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來,那可是數千年,可不是一句「孤獨一人也沒關係,只要能真心愛上一個人,即便無法一起生活,人生也會因此被拯救。」就能帶過去的。

  但這樣就好了,一定,別再糾結了。

  「那麼,再見了,謝謝妳這三周的照顧,彗星姐。」

  戴上口罩,與我相擁後,他拿起旅行包轉身,準備離開,但我的視線卻沒辦法從他的背影移開,他那雙略帶憂愁的眼神揪住我的心。真的這樣就好了嗎?我會不會這次放手後就又失去了一切?他會不會和以前的愛人一樣背叛我,離我而去,還是在遙遠的未來知道我魔女的身分,然後拿起利刃對著我?

  「彗星姐?」

  在他準備打開家門時,我從身後抱住他,我不想放手,我覺得我這次讓他離開後,我就再也等不到他了,我很矛盾,明明下午已經決定好讓他離開了,但現在我卻很害怕,我想將他留在身邊,我不想看到他殺了我的那天。

  我決定了,我要將他永遠留在我身邊。

  「薰,閉上眼。」

  疑惑地發出鼻音後,薰靠著對我的信任閉上了眼,但此時充斥在我腦內的,是以前我得到的愛情觀,因為愛他,所以將他殺了留在我身邊,愛到最後就是殺了喜歡的人,這樣解讀應該也沒錯吧?畢竟他在拋下我和殺了我之間選擇了後者。

  一邊用輕柔的話語安撫他,我一邊以輕輕雙手摸上他滑順的臉龐,直到眼皮,接著我毫不猶豫用手指戳進他兩邊的眼窩,攪動手指。下一秒,眼球噁心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大腦,深紅的鮮血噴濺在手上,他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樓間,他不斷用雙手的指甲抓著我的雙臂,但我只是用力扯出他的眼球,撕裂他的視神經,奪走他的視線。

  「你不會回來了,對吧?為甚麼要對我說謊?你那種眼神我看過好多次了。」

  被劇痛打敗,他摀住失去眼球的眼窩,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但這卻讓我憶起了以往在城堡裡的生活,那些想要刺殺我的人們最終也是被我放在餐盤上,自由處置。

  毒殺,應該說化學實驗,截肢、放血、解剖、淹死或燒死,總之這世上能想到的殺人方法我都在歷史的紀錄中做過了,同時我也學會如何醫治人,雖然我本身擁有的魔法就可以辦到,但從我殺了未婚夫時我就決定了,我此生不再使用魔法,我要放棄魔女的一切,做為平凡人活下去。

  

  雖然我最後還是成了血腥魔女。

  「抱歉呢,我先給你喝止痛藥,反正我是魔女,我能把你醫好的。」

  發出笑聲,我從櫃子裡拿出我妥善保管的化學藥品來到玄關,看著他痛苦、滲血的臉蛋,我在他耳邊低語,讓他張開嘴巴喝下止痛藥。或許是太痛了吧,腦袋已經沒有思考的餘裕,他直接張開嘴,讓我把手中的液體倒進他嘴裡。

  「!!!!!」

  「我可不想讓鄰居來敲我家門呢,即便有吸音棉。」

  想必很痛吧,畢竟那玻璃罐中的可是硫酸,可以灼傷他的舌頭、食道無數次。聽著他嗚嗚呀呀的叫聲、滴不出淚水的漆黑眼窿,我拉著比我重10多公斤的他坐到我書桌椅子上,然後拿來一把非常薄的指甲刀,對準他的指甲,輕輕插進去。

  「薰,你愛我嗎?」

  他發了瘋似地點頭,但我只覺得他很假,他要離開前的那個眼神明明就是會拋下我,滿是憐憫與可憐。

  「你說謊。」

  語畢,我抬起刀片,銳利的鋒刃割開他的手指,將他的指甲整個掀開。隨後,在他的掙扎與刺痛鼓膜的嗓音中我再問了好幾次,但他還是撒謊。之後,不知道他是學乖了還是開始撒謊,他居然改成搖頭,那更加惹火了我,如果不愛我的話,那為甚麼當初要對我那麼溫柔?如果真的愛我的話,那為甚麼要露出看著被遺棄的動物的眼神?

  沒過多久,在燈光的閃爍中20片指甲全數掉落在地,大腦被腎上腺素隔絕疼痛,眼前的少年基本上跟個會呼吸的屍體差不多。以往的人可比他堅強多了,即便到現在可能都還會掙扎,我還需要用斧頭斬下他們的四肢,奪走他們的反抗能力,不過現在用來幫他找回痛覺也不是不行,腦內啡的麻醉可是有限度的。

  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子,我從廚房的消防箱拿出消防斧,確認鋒利度。回到愛人身前,簡單活動肩部後,我高舉雙手,深吸一口氣,然後揮下。

  「你還感受得到痛嗎?」

  「!!!!!」

  「原來你還感受得到痛,早說嘛。」

  隨著斧頭卡在椅子上,他的左手臂連同骨頭俐落地掉落在地。看了眼還有反應的他,我拿出噴火槍燒灼他的切斷面,用魔法幫他止血,你還不能那麼早死,我們還要多相處一下,對嗎?

  之後,拔出卡在把手上的斧頭,我再次揮下,但隨著一次又一次斷肢,他的反應也越來越薄弱。擦去濺上臉頰的血,我丟下斧頭,拿起火槍為他的右腿止血,現在的他看起來真的就跟洋娃娃一樣,四肢都已經沒了,就只剩下必備的器官而已,這下總不會逃開我了吧?

  「你可知道離別的痛?」

  抽出水果刀,我輕輕將刀尖插進他胸膛,看著刀鋒上奔流的血液,我緩緩將刀子拉下,割開他的肌膚,直到開膛剖腹,能清楚看見體內的構造後我才放下染滿血的刀子。

  「這是你的腎臟、你的胃,嗯,在這圈肋骨內的則是你的心臟和肺臟,你感受到了嗎?你還活著喔,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清楚體會到自己器官的位置。」

  聽著奄奄一息的呼吸聲,我將手伸入他的體內,一個一個觸碰他的器官,糾結在一起的腸子、空蕩蕩的胃袋、堅硬的肋骨,這些我都太熟悉了,畢竟我對人體解剖可是很有心得,血管、器官、淋巴腺、神經的分布我早就熟透,堆於我身下的屍體,可是為我上滿了這堂課。

  「吶,告訴我,我是踐踏著屍體的怪物,還是屠殺著生命的魔女?你愛我嗎?我足夠愛你嗎?」

  看著他微微張開的嘴角,我拿起床頭的藥罐,將裡面的膠囊含入口中,然後吻上他的雙唇,將口中的氰化物讓他吞下去。過了幾分鐘,坐在一旁的床上,看著他開始抽搐、口吐白沫,我撿起地上的水果刀,眼睛閉都不閉地抬手,精準將他的氣管劃斷,彷彿回到千年前,深愛的人又再次死在我手上,但我不後悔。

  隨意丟下水果刀,看了眼鏡子中那像是去參加了西班牙番茄大戰的藍髮少女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扭過頭看向身下曾為愛人的屍首,跪下身子,在他頸上的咬痕留下一吻。

  「那麼,為我的戀情落幕吧。」

  

  

  

  沖去身上黏稠的鐵銹味,我一次又一次用有著花香的洗髮精、護髮精處理結塊的淺藍秀髮。沖去泡泡,鎖骨上的髮絲回到以往如絲綢般絲滑後,在蓮蓬頭滴下的漣漪、水花聲中,我隻身一人坐進浴缸。

  「這不是重蹈覆轍,而是向過往軟弱、只會承受的自己道別。」

  我說服著自己,不這樣的話,我沒辦法原諒自己,也沒辦法承認自己。

  享盡最後回歸純潔的沐浴,我走出浴室將身體、髮絲擦乾。與溫熱蒸氣道別,推開浴室門,看了眼用魔法整理過、一點血跡都沒留下的房間,我打開衣櫃穿上內衣,將我這輩子視為正裝的白色禮服襯衫、深藍長裙穿上。扣上扣子,我用綠色絲帶在胸前綁了條漂亮的蝴蝶結,然後刺上鑲著黑鑽的吊墜,那是死亡的信物,是我的結局。

  「編織群星,描繪夢想,浸身閃耀色彩,永不完結......」

  哼著過往樂團一起寫出來的曲子,我一邊穿上絲襪、綁好牛津鞋的鞋帶。拿起木梳,我抹上綿羊油順直髮尾,然後編織起三股辮,將剩下的頭髮收攏,這是我見過最莊重、高雅的髮型。固定好髮型後,我輕輕點上深紅眼影,並用櫻色的口紅輕輕抿了抿雙唇,這是我故事的最後一章了。

  收乾淨書桌,我拖出放在床底下的石棺,打開棺蓋,看了眼裏面的碎琉璃和支離破碎的愛人,我笑不出來,因為我選擇了能得到的幸福,放棄了夢想的未來,但這樣就好了。

  從廚房拿出沙拉油,我將易燃物平均地撒在房間各處,以便等會兒火勢能快速擴散,將這裡燒得一乾二淨,以及我自己。回到書桌前,我拿出抽屜內的戒指盒,裡面有著一對銀色的戒指,那是我之前的訂婚戒指,也是我前往地獄的唯一通行證,但我現在卻害怕了,那戒指拿在手上好沉重,彷彿死神拿著鐮刀抵著我的脖子,一個輕舉妄動就會死去。

  「一遍又一遍低語著你的名,我卻憶不起對你的感情。」

  放棄了活下去的願望,留下「他」的戒指,我將自己的訂婚戒指戴上左手無名指,塗滿神經毒的尖刺刺穿我的無名指,指尖墜落的鮮血染紅了棺槨中的透明水晶,開出一輪粉紅的玻璃薔薇。彎身抱起棺槨中愛人的頭部,我憐愛地撫著他雜亂的髮絲,將他緊擁在懷中。轉身,再次看了眼鏡子,裡頭的藍髮少女已沒了以往的笑容,只剩下悲傷和無人諒解,以及名為「虞美人」的魔女的身影。

  「即便忘了我也沒關係,因為你還在,你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個深愛的人,請和我一起走入歷史的塵埃吧。」

  將乾燥的藍雪花丟在棺材中,我戴起這輩子無緣的魔女帽踩入石棺,玻璃花佈滿尖刺的藤蔓緩緩攀上我的身子,飢渴地劃開我的肌膚,貪求著我身上的血液。現在回憶起以往的種種都太晚了,我選擇了自己相信的道路,這次我選擇了自己。

  「我們手牽手一同前行 ,明天一定還會到來的。」

  愀然一笑,我流著淚點燃手中的火柴,隨意丟出。

  瞬間,火勢燒去了這個房間的回憶,將代表無數感情的淚水留給自己,我感受著血液裡流動的神經毒,體驗著方才他體驗的疼痛躺在刺人的碎琉璃上,對著不見天日的黑暗說出不知道給誰的愛之詩。

  我將離去,從世界這個偉大的悲劇中退場。

  生為魔女,死為魔女,但可以的話,下輩子我想生為人類,與人相愛。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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