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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03

[db:作者] 2025-07-25 23:51 5hhhhh 7830 ℃

  白雪巴倚在健屋花那懷裡,將身體的重量壓上對方柔軟的胸懷,心裡不是因為那些話就能輕輕鬆鬆地消除憂慮,但她也想試著慢慢地向對方傾出一些信任或者依靠。

  距離學生放學時間已過去好一陣子,太陽從高艷的亮白西斜成溫婉的昏黃,街邊打來的金黃夕照拉長兩人的影子,健屋花那緩緩提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鴿子。」

  白雪巴沿著黑影看去,見到一隻被拉長而有些變形,勉強還能看出輪廓的黑影飛鴿。

  她饒有餘裕地也將雙手喬了喬,擺了個手勢。

  「馴鹿。」

  見到如此複雜的手勢,身後的人像是發出了不甘心的聲音,不過馬上又變換動作,想要再贏回一點分數。

  「唔……狗狗!」

  「兔子。」

  稍有競爭意味的手影比賽,很明顯是由做出兔子和馴鹿的白雪巴略勝一籌,健屋花那氣得噘嘴,攤開手掌索性不比了,但另一人似乎沒有想要結束。

  白雪巴抬手輕輕貼合上那張開而略小於自己的手掌,手指微微滑進指縫間虛握著,大拇指輕點兩下虎口,感受到對方的手隨之顫抖,她才細聲說,

  「我們。」

  單單兩個字就讓健屋花那的呼吸瞬間一滯,白雪巴凝望對方輕顫的手也向下微微扣著,她在等待,等待對方完完全全握實自己的手,或許她就能從中消除一點點身體裡渴望被佔有的嘶吼。

  然而最終,等不到對方溫暖的緊握,那細白的手先行掙脫,不知為何看來卻有些落寞。

  為什麼?

  果然是因為自己是Sub嗎?

  又或是因為,利用少女的好而不作出抉擇的自己仍是自私到傷人?

  天色漸暗,兩人走在返家的路上,這次白雪巴堅持要送健屋花那回家,就像學生時期那樣,不管是和辣妹朋友們一起或者只有自己一人,她總要牽著她的小手走過一個又一個路口,偶爾會偷偷繞道去買冰淇淋,兩個人一起吃一盒,而最後都會送小女孩進到家裡。

  有時候小女孩的媽媽會出門迎接,並讓白雪巴也一同進去享用晚餐,或是在幾個周五的夜晚詢問是否要留一宿,她總會答應留下,陪小女孩做完學校的功課隔天才回家。

  與小女孩還有和她的家人一起相處的時光,都是她小心翼翼捧在手裡閃閃發亮的時間碎片,是那些光一點一點鑿開包圍她的牆壁並灑落在她身上。

  有時她會想,或許離開那裏回到自己本該所屬的地方不叫「回家」,對她而言,和健屋一家在一起時更像是家,但她終究也只能把這當成是一種難得的體驗,是小天使給予她的其中一項恩賜。

  她注定不該有那個只存於想像中的家。

  儘管和小時候不同,兩人越過路口沒有牽手,頂多只是並肩一同行走,但想起那些過往令她懷念,心裡湧起一股興奮和衝動。

  然而,那股激動經過喉嚨、篩成言語並說出口後倒增添了許多遲疑。

  「花那,今晚,嗯……能稍微去拜訪一下妳家嗎?如果太突然的話改天也可以。」

  白雪巴說得猶豫,她不確定唐突地拜訪是否會造成他們的困擾,不確定自己現在的身分去和健屋花那的父母打招呼是否妥當。

  儘管她知道健屋夫婦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她知道對於第二性別的猶疑是自己的多慮,她知道有了離家這幾年在職場上的經驗,自己已經能好好地處理社交和與人的應對進退。

  她知道就算是處在現在這樣的特殊時期,只要沒有服用抑制劑後的副作用,只要不帶來那些身體上那些不致死的痛,不論內心崩壞潰爛成什麼程度,她都有信心在短時間內按壓住發情期的不安並戴上一貫的笑容面具。

  她知道這只是普通的拜訪,一切都會沒問題的,但她心裡那過度的自卑在她腳尖畫上一條橫線,讓她不敢輕易跨出越界。

  她是Sub,她已經從過去可以保護健屋花那的白雪巴變成軟弱無比的Sub。

  是被這個社會輕視的Sub。

  「可以哦,爸爸媽媽肯定會很高興的。」

  健屋花那說完偏頭看向她,她的話說得輕快,表情卻隱隱透著擔憂。

  「但是,巴さん現在……沒有服用抑制劑,身體還好嗎?」

  「……」

  白雪巴沒有回話,她不確定健屋花那會這樣詢問是否是因為自己的表面並不如所想的那樣平靜,她以為自己看上去是和平常一樣的。

  她試圖放緩表情並往臉上堆擠笑容,一個不夠的話就再加一個,直到完美的笑靨能夠完全藏住所有的不安,直到她能夠消除他人的擔憂。

  「如果巴さん沒有在勉強自己的話,就陪健屋一起回家吧?」

  「嗯。」

  回家,因為這兩個字胸口漾出暖意,即使她知道對方所指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她仍從中偷偷汲取一點早已埋藏在深處的嚮往。

  如果,她能有一個稱得上是「普通」的家。

  路上,白雪巴又再繞道,這一次買的不是童年愛吃的冰淇淋,而是為了沒有告知就臨時登門拜訪的伴手禮,兩人先到街上買了糕點後才又由健屋花那引領,搭上電車踏上返家的路途。

  「我回來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

  推開家門,空氣裡飄散著淡淡飯香,那股存在於記憶中屬於健屋家的氣味和過去相比顯得薄弱許多,許是搬來這裡的時間並沒有過多久的緣故,但這不影響白雪巴心裡暗暗以此去懷念學生時期的愉快。

  「花那ちゃん今天也比較……誒?巴ちゃん?」

  健屋花那的母親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道菜時,抬頭就看見跟在少女身後的白雪巴,名字的主人也掛上一如既往的笑容。

  白雪巴先是遞上伴手禮對於突然地拜訪表示歉意,接著存問了下健屋夫婦,並表達多時未見,很高興能再次相逢。

  原是想這樣就回去的,但少女的母親說出那早已印刻於白雪巴腦裡的邀約,聲音、語調和從前絲毫未變。

  「巴ちゃん也一起吃晚飯吧?」

  少女的母親臉上保養得宜的肌膚並未留下多少時間流逝的痕跡,她的身影和過去相疊,讓白雪巴感覺自己好像也回到學生時期,那時的身體還是最普通最原始的,雖然時常有一餐沒一餐、偶爾會被拖到隔壁房間挨打,但和現在相比至少是結實的。

  身前的健屋花那也跟著回望著她,此刻白雪巴同時見到母女兩人,更感受到少女和她母親的不同。分離的這四年多,少女正經歷最具不定性的青春期,身體會發育、性格也會改變,曾經那雙粉眸是天真而充滿朝氣,如今那貓般水靈的眼削去了一點純真,填滿了溫柔,尤其是自己映照在她眼底時,總是柔情似水。

  「如果不會麻煩……」

  「哎呀,巴ちゃん還是和以前一樣呢,真懷念,第一次遇到巴ちゃん也是說這句話,一點都不會麻煩哦。」

  對方的話翻出更多白雪巴的記憶,不論是第一次留下來吃晚餐還是第一次留宿,自己總是說著這句話。

  好像一點都沒有改變,實際上卻再也不是那個「白雪巴」了。

  或許更正確地說是,不能夠再是自己了。

  「你們倆快去洗手,來幫忙添飯吧。」

  原本只會有三人圍繞的木質方桌上,今晚多了另一個人得以將長期空缺的那一邊填補上。

  久違地和健屋一家共進晚餐,對於許久不見,期間也沒有任何音信的白雪巴,向來活潑外放的健屋花那的母親按耐不住心中的雀躍,晚餐期間忍不住就向她說了許多,大抵是自家女兒國中時期的事,也就是那段白雪巴未能參與進健屋花那人生的時光。

  「剛升上中學那段時間,花那ちゃん似乎還不能好好習慣新生活和同學好好相處,總是沒什麼談到學校的事。」

  「終於有一天見到有人陪著花那ちゃん回家,沒想到是巴ちゃん的朋友呢,花那ちゃん一直受到你們的照顧。」

  健屋花那的母親興奮地說出一件又一件事,從國一時開始說起,脫去過往鮮少在用餐時說話的習慣,甚至連一向沉默的健屋父親也跟著附和,白雪巴專注地聽著這些事,不想遺漏掉任何一個字,像是要填補這些年的空白。

  「還有一次,花那ちゃん放學後拿著一盒已經融化的冰淇淋蹲在家門前……」

  「真是的,媽媽別再說了!」

  少女最後忍受不住自己的過往一再被挖出來,害羞地制止說話者繼續述說。

  「誒,不好嗎?」

  「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吧。」

  「正是因為過去了,才想幫巴ちゃん補滿過去不在的回憶嘛,巴ちゃん你覺得呢?」

  原本以為自身在場外觀球,看著兩人一來一往地互扔,沒想到最後是將球直直往自己身上投了過來。

  「啊、嗯!我很高興能聽到這些。」

  「是吧!」

  見白雪巴和自己的母親達成協議一般,健屋花那生氣得扒了一大口飯塞進嘴裡,惡狠狠地咬著嘴巴裡的米飯,其他三人看到這副模樣笑了起來。

  後來的話題跳離健屋花那,轉而來到白雪巴這幾年的生活,她大抵按著自己真實的情況外加一些腦內想像其他普通人會過上的「正常生活」去回答各個問題,從工作、上司、同事、朋友到交往對象。

  有一份還不錯的工作,上司和同事都是好相處的人,偶爾假日會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由於忙著工作想讓生活過得更好,還沒有想戀愛的心情因此目前單身,這便是她腦中所想的「白雪巴」現在應有的人生。

  話匣子一個一個被打開,唯獨沒有問到她的家人和當初離開家鄉的原因,這個話題像是被完美避開,也像是本就不存在於此時這個和樂融融的小空間裡。

  吃完晚餐後白雪巴主動提出幫忙清洗碗盤,但被少女的母親搶過洗碗槽的位子並拒絕。

  「我來洗就好,巴ちゃん和花那ちゃん去玩吧。」

  「但是⋯⋯」

  「沒有但是,難得能再見面,那孩子肯定很高興的。」

  健屋花那的母親說到後面,語氣滿是欣慰,那些沒有說出任何離別二字的話語裡卻處處彰顯出自己曾做過的事。

  而在這裡沒有人去追究她四年前為何離開,也沒有人去責備她的不告而別。

  沒有人會因為這件事將她定罪,可這削減不去她心裡的愧疚。

  她不確定該如何為這件事下評斷,是因為他們都是如此善良的人嗎?是因為自己是能夠被原諒的人嗎?

  還是因為這件事其實不是那麼地嚴重,而在這個世間人與人之間即使關係再好,人們依然認為分離是無可避免的事,並隨時為他人的離去做好準備,縱使是不告而別。

  矛盾的情緒在她心裡碰撞,沒有讓人困擾是她希望的,但同時卻也有更多種其他聲音存在於她的腦海。

  是不是自己其實不那麼重要?

  是不是只有自己會因他人的離去而受傷?

  是不是只有自己如此軟弱?

  是不是對任何人而言,自己都不會是一個需要在意的存在?

  「巴さん怎麼傻傻站在那裡?要進來嗎?」

  健屋花那換下制服,轉身就見到白雪巴站在門口發愣。

  「因為發情期不舒服嗎?」

  「……不,沒有。」

  將否認的話說出口很顯然沒有得到對方的認同。

  少女將白雪巴拉進房間後,在她身前展開雙臂,擺出邀請人來擁抱的模樣。

  慢慢地,白雪巴靠向少女身前,纖細的手指捏住一小塊少女的衣角,微微傾身倚在她懷裡。

  健屋花那沒有得到她預期中的大大擁抱,她不失落也不生氣,只是雙手環在白雪巴身後並施了一點力讓兩人更加緊密。

  「能再次見到巴さん真的很高興哦。」

  「真的?」

  「嗯,真的。」

  少女軟軟的聲音、軟軟的懷抱,讓白雪巴感覺全身都似是陷在軟軟的棉雲裡,柔和而溫暖,並被少女身上的芳香微微環繞。

  好像被塗抹上安息香和沒藥那樣,一點一點散去白雪巴心裡無可名狀的憂慮、平撫心靈長久的不安,直到身體放鬆,心情也沉靜下來,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躁動從少女那一端傳來。

  感受到少女逐漸升高的體溫和愈來愈快的心跳,白雪巴輕輕將少女推開。

  健屋花那試圖偏過頭,想讓自己的臉遮掩在垂落於臉龐的髮,但這麼做只是徒勞,銀白的髮絲藏不住緋紅的臉,反而讓那抹紅若隱若現於碎白裡更添了一層羞澀。

  「花那。」

  知道自己逃不過對方的視線,處於身高劣勢的少女索性直接抬手遮檔自己的雙頰,白雪巴則乾脆執起那隻阻擋的手並緊緊扣著。

  看著緊扣的手,白雪巴腦中閃過傍晚夕暉之下兩人交織的手,她又加大了手裡的握勁,力度大到彷若要彌補那時未能被握住的空虛。

  如果,妳的緊握是我所不能夠奢求……

  那麼就由我來主動,只要妳別推開我。

  白雪巴的小小天使褪去過往的單純,成長為容易令人引發遐想的少女,眉宇間的稚嫩如今轉為受情慾感染的羞澀,可愛依舊是可愛,卻又多了另一層嬌媚,白雪巴空出的那隻手撫上少女的臉龐,拇指指尖滑過粉嫩的下唇。

  腦中閃過一個慾望:可愛到令人想吃掉她。

  還未能思考這件事是否妥當,身體就先一步做出動作,不過在最後一刻潛藏的猶豫仍讓她偏離原本的軌道。

  白雪巴的唇輕點在少女的嘴角上,想起她們第一天見面時還是小女孩的她也這麼對自己做過,這是她們兩人的起點。

  不過,現在這個親吻代表什麼,她不知道,是否能作為自己情感的開端,她也不知道。

  因為當下想要那麼做於是就做了。

  完全沒有問過對方的感受。

  「啊、對、對不起!」

  害怕做出這種事只會讓健屋花那難過,沒有明確定下關係的是自己,擅自做出親暱舉動的也是自己。

  這種給人希望而下一步卻是退後並保持距離的舉動令她內疚,急著就拉開距離向對方道歉。

  「討厭嗎?討厭和健屋這麼做嗎?」

  然而,健屋花那只是這麼問著,含著水光閃耀的粉眸由下至上地望著白雪巴。

  「不討厭……」

  「那麼……」

  少女的雙瞳半瞇,嫩唇微噘,宛若一朵等人摘採的花朵綻放。

  怔愣片刻,這一次,白雪巴緩而輕地貼上那柔軟的唇瓣。

  她是虔誠的信徒,親吻她的光、她的天使,這份虔敬的心情卻正被少女肆意撩撥著,被她小心控制的鼻息搔撓、被她的氣味撫挑,一點一滴勾動她的情感。

  一吻輕淺而不深,像是僅僅淺嘗一口冰淇淋的尖端,入口即融而回味無窮。

  是香草口味或蘋果口味的冰淇淋,含進口裡的冰涼融化後一路甜進心底,並在唇齒間迴盪一抹醇香。

  是學生時代兩人一起分享的冰淇淋,是計數每一個幸福日子的冰淇淋。

  「能再相遇真的太好了。」

  獨自一人度過的日子,她繼續服用抑制劑和抗副作用藥物,醒著的時候隨便吃點東西後就是昏昏沉沉地又睡去好幾天。

  不過,這一次的發情期和過往相比沒有那麼嚴重,一點點不安、一點點恐懼、一點點焦躁還有盪存於心裡的一點點快樂和一點點溫暖。

  所有的情緒中和起來,儘管難受還在,對白雪巴而言仍是好過許多。

  縱使她還未被打撈上岸,但少女給予的一切似是往她幾乎窒息的身體裡度進幾許空氣,是得以讓她還殘存於這樣溺不死也上不來的處境。

  在發情期結束後的日子,健屋花那以白雪巴在特殊的時期總是不能好好吃飯,想在結束後為她準備一些好吃的料理為由來訪,放學後有時間就會來替她準備晚餐。

  白雪巴起初是拒絕的,少女已經給自己夠多了,況且上次去過一次他們家之後,知道學校、健屋家和自己家的位置對下課後的少女而言並不是那麼順路。

  再者,和健屋花那的家人談完之後,她想少女應該多和她的同學一起相處,聽說好不容易升上高中後少女才不再那麼怕生的。

  然而卻得到少女這樣的回應。

  「巴さん不用擔心健屋的交友,不只白日的課間,放學後健屋也有參加社團,有交到一些朋友的。」

  「這樣放學後應該很忙吧?大家不是都會相約去哪裡逛逛嗎?還有社團活動要忙的……」

  「社團還是會去,朋友約的話就說已經有約會了。」

  「約、約會!?」

  白雪巴驚呼出這兩個字,這怎麼想都不太像是約會吧,明明是費心費力地到別人家幫忙做飯而已。

  「嗯!和巴さん的晚餐約會!」

  健屋花那掬起笑容,將一道道料理端上桌。

  「只是健屋現在會做的還不多,也不知道合不合巴さん的胃口。」

  「很好吃哦,花那做的都很好吃,我很喜歡。」

  日子一天天運行著,像是回到學生時代一樣,有健屋花那陪伴的每一天都是快樂,快樂藏在計數一盒一盒的冰淇淋,冰淇淋是兩人你一匙我一勺的香草或蘋果,蘋果的清甜化開散在彼此的嘴裡,嘴裡的唾液糾纏相融並牽曳成銀絲,銀絲是溢流於唇邊的曖昧。

  曖昧,是兩人間無聲的秘密。

  「吶,再一口吧。」

  冰淇淋融化得太快,所以,再一口吧。

  讓這份甜再留得更久一點吧。

  再給予我一點屬於妳的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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