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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煙」咒術迴戰同人 宿伏 R18,2

[db:作者] 2025-07-25 23:51 5hhhhh 3150 ℃

  但是,宿儺冷冷瞪著前方的紅燈,被自己拉入懷裡親吻的家主,還有躺在自己床鋪上的賣身人,他們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宿儺在抽完桌上的菸時確定了件事:如果他就這樣把這傢伙扔著辦完事就離開,他絕對會後悔得想殺死自己,像他想殺死那個傻傻地就看著家主離開的自己一樣。

  他只是不想再感受到懊悔而已。

  「住哪?」

  不知過了多久,伏黑惠才聽到對方開口,簡短的問句。

  是要載他回去嗎?說出地址時惠不禁猜測,原本以為自己會被載去不知名的地方,但宿儺看起來並不打算這麼作,而是真的在導航中設定了他的地址。

  店長要憂憂剛剛把惠的私人物品還給他,是因為已經知道自己不會再回店裡了吧。

  抱著側包,惠轉頭看著車窗外越來越熟悉的街道想。

  清冷的空氣,空無一人的深夜街道,如果是前幾個小時伏黑惠絕不會相信自己竟然能夠站在家門口前的台階上,他有些尷尬地轉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宿儺。

  那張臉還是一樣,看不出來心情好壞,也似乎不打算說明任何事情,宿儺只是看著惠,確認過地址,他就轉身要走回車上。

  「…宿儺先生。」

  伏黑惠終於忍不住出聲在他拉開車門前喊住他,宿儺抬眉,表示他在聽。

  「…抱歉,雖然現在才問,但是…」

  惠握緊垂放在大腿外側的手,有些困難地與他對視。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為什麼?

  宿儺知道他想問什麼,但其實他自己也想問,將手搭在車頂,宿儺快速地將方才發生的事情思考了遍——原本自己只想喝酒享樂的,然後被那愛錢的女人推銷成功,他們上床時自己看到了一大堆奇怪的像是真實發生過但實際並不存在的記憶,搞得他很不爽又不想跟禪院惠那傢伙一樣丟下對方擅自跑掉,乾脆花錢買個心安。

  這一連串說出來,恐怕對方只會當他有什麼問題,花錢買快樂還要編這麼多的劇本。

  「…你就當我暈船吧。」

  說出這個簡潔過頭的結論,宿儺連自己也瞞不過去,對方當然也不相信,那對好看的深藍色眼睛困惑地看著自己。

  「…那你想要買下我作什麼?」

  理解了對方根本不想解釋後,惠轉而嘗試其他方面。

  「如果你會想要花錢,那一定是會有目的的吧?」

  宿儺抬起眉,這傢伙倒是挺聰明,他又思考了下。

  禪院惠笑著被自己攬入懷裡,迎上唇來親吻自己,望他的綠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情感。

  他們曾是那麼好的關係嗎。

  「應該有吧,」宿儺說,惠緊張地看著他。

  「跟我交往。」

  「咦?」

  又是個聽起來像在唬爛和省略一大堆訊息量的搪塞答案,惠有些不高興地看著隻手擱在車頂、慵懶地看著自己的那傢伙。

  雖然很想說你在開玩笑吧?但這傢伙剛剛的確為自己花了三千萬,惠得耐著性子阻止自己不要做出激怒宿儺的行為。

  「總之,我會再來找你。」

  喀噠一聲宿儺拉開車門,似乎也只能這樣,時間上也夠晚了,惠沒有阻止也沒有道別地看著他坐進車內,不過在車門要關上時,宿儺好像又想起什麼的下車,走往他。

  這傢伙到底…惠有些戒備但沒有閃躲地看著他向自己伸手,今天被他粗魯地抓住手到處衝來衝去,腕處還在微微發疼,不過就算自己想抗拒也沒有立場吧…

  拇指按在他的右眼角,惠反射地閉上眼,感覺到有個東西在擦拭他的眼部,手勁一樣粗魯,然後是左邊,宿儺退了步,滿意地看著惠,手上拿著張被眼妝染得紅糟糟的衛生紙。

  「好看多了。」

  宿儺說,然後心滿意足地走回車子裡去,發動引擎,這次他沒有再多作逗留地直接離開。

  剛剛他是在為自己卸妝嗎?惠按了按自己的眼邊,酒館姊姊們為他化的那些妝大部分都被擦掉了,雖然自己也並不喜歡化妝,但冥冥店長說這樣賣相比較好,他也就乖乖地任她們擺佈。

  穿上漂亮的紅色女用和服,留了長髮,塗抹胭脂與插上裝飾,成為一個漂亮的商品。

  惠摸著他方才擦拭過的眼窩,會在那種地方消費的人竟然做出了這種幾乎可以說是溫柔的舉動,他真的難以置信。

  跨間流下了股低溫的液體,惠抿緊唇,剛才被他壓在床上要的記憶一下就全部回來了,原本就已相當混亂的腦袋又更是爛成一灘泥巴難以思考,最後伏黑惠決定先進屋去,沖場熱水澡、睡場久違的舒舒服服的覺,也許明天他就會從這場突而其來的美夢中完全醒來也說不定。

  節三

  在黑鴉館受訓的期間,冥冥並沒有虐待他們這些服務者——畢竟商品是要小心照顧的,她這麼說。但是光想到未來要委身於陌生人的命運,即使其他人都用習慣了就不會在意的說詞來互相安慰,但天生就有著潔癖的惠在那些日子裡還是沒能睡得安穩。

  但這晚他睡得很好,也許是終於回到了家,不用下課後就去酒館工作,接受那些令人羞窘的訓練課程,也不用擔心店長何時對他們宣布接下來換誰要開始服務。

  這些,在伏黑惠剛醒來的幾分鐘裡,就像是夢一樣,他躺在熟悉的床上,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天花板,姊姊與自己共用的房間中的熟悉味道…他坐起身,腰部與腿間的酸澀感才突然告訴他這是現實不是夢境。

  時間是難得的將近中午,他真的睡了許久,幸虧今天是假日不用去學校,惠有些艱難地下床,打開冰箱隨便找了些東西吃,並計畫著要不要做什麼料理去看姊姊,還是路上買也行…他站在廚房呆了幾秒鐘,隨即走向門口。

  那台車。惠還有印象,停在家門口的那台是進口車,不是常見的國產車,所以他會有印象,店長也訓練過他們要記得客人的車型——宿儺從手機螢幕上抬頭,看著敲了他車窗的惠。

  「呃…宿儺先生…」他輕聲說,雖然對方說自己會再來,但沒想到這麼快。

  「睡醒了?」宿儺問。

  「嗯,抱歉,您應該直接按電鈴的。」

  「敬語那種麻煩的東西就省省。」宿儺不耐地揮手阻止他說下去,

  「走吧,你想去哪?」

  「啊?」

  自動導航因為伏黑惠隨口答的句「我剛本來在想去醫院看姊姊」而設定了目標,再次坐在副駕駛上,安全帶穩穩地繞過伏黑惠的胸口,在白天光線充足的狀態下,比起昨晚昏暗的室內,現在他可以很簡單地透過後照鏡觀察這個叫做宿儺的人。

  正午的強光幾乎要把他那頭粉紅色的稀奇頭髮給映成白色,原本闇紅的眼睛也變成清楚的血紅色,難怪冥冥店長會把他打扮成一身紅地送到宿儺房間。還有些疲倦感的惠靠著車窗,過長的頭髮垂在頸邊搔得有些刺癢,等等津美紀看到大概又會唸了。

  那是專屬家人的會面時間,宿儺主動地說在門外等他不進去,這讓惠稍微鬆了口氣,來的一路上他都在困擾到底該不該主動開啟話題、但又覺得宿儺並不愛聊天,而且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姊姊解釋宿儺跟自己的關係。

  病床上,剛經歷完場大手術、還在修養的津美紀今天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她伸手、溫柔地捏著惠垂在臉龐的頭髮。

  「這麼長,該剪了。」她說,「家裡存的錢還夠嗎?」

  「忙著打工,沒什麼時間打理自己。」惠輕聲說,「還行,貸款等畢業之後再還就好,妳先專心養身體,之後別想都叫我幫妳還。」

  「真是丟臉,竟然只能躺在床上讓你想辦法。」僅年長他一歲的病人露出苦笑,望著窗外。

  「你別跟著累壞了,惠。」

  惠點點頭,要她放心。

  怎麼樣也不想告訴她關於錢的事情是如何解決。

  走出病房門外,惠看著坐在外面等候椅上、那個有著頭粉色毛髮的背影想。

  雖然眼下的壓力解決了,但他卻有種欠下了更多無法用實際數字估計的債務的感覺。

  這次宿儺沒問他要去哪,只是示意惠上車,不要拒絕他,惠聽從著先前冥冥給他的情報、乖乖地坐上副駕駛座,安靜看著窗外的街道風景。

  他們之間是肉體的關係,應該是這樣的,惠那顆不斷在安靜思考的腦袋是如此認為,就各種面向來看,這個年輕男人看起來是很有錢的生意人,即使自己沒有下海,他與自己的世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才對,雖然他昨天做了些不可理喻的事情,而且很明顯有許多內心戲不想說,伏黑惠也只能用這個理由讓自己不安的心情平靜下來。

  即使他等等載自己去旅館激戰數會合,也不會有什麼好感到意外的吧。

  「來,請看鏡子。」

  繫緊布上的繩帶,年輕的美髮師將伏黑惠的頭扶正、面向鏡子,再以梳子比了個長度。

  「剪到這裡可以嗎?」

  「再短點。」沒等惠回答,坐在後方沙發區的宿儺便先開口,設計師看了眼惠,惠點點頭。

  「照他說的沒關係。」

  喀嚓喀嚓的一綹綹黑髮接連落地,惠看著鏡子中自己逐漸恢復成習慣的短髮,這裡是銀座一間相當昂貴、只接男客的理髮店,店裡坐著的大多都是西裝筆挺的精英或政商名流。

  相較於從小家中自己和津美紀互相剪著玩到後來的熟練,無論是因為現實因素還是童年成長的背景,如果不是宿儺,這種店他大概一輩子都沒什麼機會光顧吧。

  但這行程真是出乎惠的意料。在恢復輕便的短髮後,他陪宿儺吃了個午餐,差不多把需要辦的事情都辦完了、宿儺便提議送他回家,也真的開著車把伏黑惠安安穩穩地載了回來。

  中間他們沒什麼對話,大部分都是宿儺問他要去哪,想吃什麼,相當簡單的句子透露出他相當省話的個性,幾小時的相處下來惠也很快就習慣了這個人的沉默與直接。

  這就是他說的「跟我交往」嗎?

  望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伏黑惠忍不住認真想起了宿儺的要求。

  伏黑家門口,拿出車鑰匙的宿儺正要轉身離開,西裝外套傳來被抓住的感覺,他回頭,看到伏黑惠欲言又止的複雜表情。

  「還有什麼事沒辦?」

  他反射性地問,惠抓了抓變得短刺的頭,指了指屋內。

  「家裡現在只有我在住…不進來?」

  宿儺花了三秒來理解這個邀請,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今天的第一個表情。

  「我倒沒想到這件事。」

  若不是伏黑惠主動提出,宿儺還真沒有要抱他的意思。

  簡單居家的單人床發出了煽情的嘎吱嘎吱聲響,從輕微的細聲隨著兩具肉體交纏的力道逐漸變得吵雜,宿儺抱著惠的左腳,一次次挺入他體內,襯衫衣物散在房間地板上,將原本整齊的室內染上情慾的風景。

  他本來只抱女人的。

  宿儺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將身子向前傾,吻上被自己頂到有些迷亂的伏黑惠。

  這傢伙大概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覺得虧欠自己而希望作些什麼吧。

  宿儺不是想去主動干涉他人想法的人,除了工作以外的事他大致上都沒什麼意見,他維持著抱著他左腳的姿勢向前傾去吻惠,幾乎要把惠給折成了兩半,濕熱的腸道也跟著繃緊、用力地吸附他的肉棒,插起來的感覺比女人還好。

  還有,那些奇怪的記憶,宿儺也不想再多看一眼,停頓的最後一幕是自己沾滿鮮血的手,顯然那個傢伙失控地做了什麼——無論是殺人還是自殺,他沒有興趣知道太多。

  即使那是過去的自己,他也沒有興趣,畢竟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而伏黑惠,宿儺鬆開了唇,被吻到快缺氧的年輕男孩(他記得他還在讀高中)兩眼迷濛地望著自己,和昨晚那個初經人世、又恨又傲的模樣真是截然不同,讓宿儺稍微起了些興趣。

  重獲自由的雙腳主動纏上了他的腰,將宿儺勾得更貼近他,肉柱也更刺得更深。

  從小到大、都住在這間房間成長的惠有種醉醺醺的不真實感覺,男人的性器不停地衝入自己體內、帶動自己的身軀,頂得他不停發出嬌媚的呻吟,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對這個買下自己的人張開腿、讓他反覆幹了幾次,精液射在他體內、床上和臉上,把自己的被單染上了陌生的腥羶氣息。

  「嗯,差不多忙要完了。」

  手機音筒傳來細碎的抱怨與交代,宿儺坐在床上聽著手機,卻沒有把對方的話給真正聽進去,他的手指探進伏黑惠剛剪過而有些許刺感的髮根,輕輕地往他光裸的後頸撫去,再按壓著自己肉棒穿至的那部份隆起,跪在他腿間的惠忍住嘔吐的衝動,讓他反覆插入自己的喉間。

  「嗯、知道。」

  手機彼端沉默了下,然後抱怨了聲你根本沒在聽,宿儺是真的沒在聽,不過他看了下螢幕時間,的確,留在伏黑惠家打砲並不在他原本預定的行程,大概會有一兩場會議被無預警取消,等等回去公司時大概得被唸好陣子。

  「等等就進公司,到時再說。」

  切斷通話,他把手機丟在床上,壓住伏黑惠的後腦杓盡情地衝刺,窒息而讓他的喉嚨變得又緊又熱,每次惠覺得自己的意識要墜入黑暗裡時又忽然抽出,獲得足夠氧氣後再猛地插入,宿儺索性把惠拉回床上,跪在他身上壓制不給惠掙扎餘地的幹他。

  伏黑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失神的,大概是被操到高潮後昏了過去吧,當他的意識緩緩恢復過來後,他還是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熟悉的天花板,但是房間裡瀰漫著他兩激情過後的濃烈荷爾蒙氣息,從他後穴緩緩流出的精液也在被單上渲出大片水漬。

  他無力地轉頭,看著凌亂房間另端、屬於津美紀的家具,那裡依舊跟使用者倒下前一樣整齊完美,等待著她從醫院回來。

  津美紀。惠無聲地蠕動嘴唇。

  混蛋老姐,別再煩惱錢的問題了,給我快點恢復身體回來就好…

  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那樣無力,惠嘆口氣,告訴自己這只是在履行那人的要求。

  宿儺當然已經離開了,那個與自己原本該是不同世界的人回去了他的世界,伏黑惠閉上疲憊的雙眼,像是完成任務般的陷入了睡眠。

  雖然總是用對方要求自己與他交往的理由說服著自己,但是,看著帳單的伏黑惠卻覺得自己只是在單方面接受著對方的幫助。

  「真的嗎?」

  他又再次問了醫院行政人院確認,

  「有人來繳完了費用?」

  本來就相當忙碌的行政人員不耐地給了他同樣的答案:已經付清了,然後揮手叫下一位過來。

  當然惠不會花力氣去猜是誰擅自幫他繳掉津美紀住院衍生的雜費,宿儺看過他跟店長簽的合約,知道他的一切所需,但這顯然早就超出了跟他上床所應得的報酬。

  從一開始他對冥冥開的三倍價錢就讓人無法理解,而且那個數字…惠坐在醫院大廳裡,無力地回想冥冥要他安靜、不准透漏自己哄抬價錢的事情。

  他讓宿儺被店長惡狠狠地坑了一大筆錢,合約中只寫到開刀的費用而已,但是實際數字遠低於一千萬,當然三千萬對現在還只是個學生的他來說自然是還不起的天文數字。

  最讓伏黑惠困擾的,應該是宿儺的態度。

  他再次出現在伏黑惠面前已經是一星期後的事情了,只簡單跟他說了句工作忙碌、就帶他去高級餐廳吃飯。

  和他交往顯然不是宿儺想要的東西,他看起來意興闌珊,連上床也是惠主動提起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然後他就會隨便找間一點都不隨便的昂貴酒店進去打砲。

  不過到底是被要求的那方,惠還是盡可能主動地開口找話題,還好宿儺並不是真的那樣省話,只要問起工作,他就能說很多事情,像是他在科技產業擔任高階主管(難怪花得起這種錢),剛剛打電話來的是討人厭的老闆或囉唆的秘書,白癡蟑螂們上個月又出了幾個錯這樣。

  宿儺很少主動問他的事,不曉得是出於沒興趣還是不想探人隱私,但就著交往的這件事上,同時也是為了避免氣氛沉默,每次見面時惠多少都會說些自己做了什麼,像是找了份在寵物咖啡廳裡的打工。

  「當然,是因為動物很可愛,所以想要去那裡工作。」

  想到宿儺私自主動幫他繳清帳單的事情,不想再欠他更多的惠補了這麼一句,以免對方誤會自己生活上又出了什麼困難。

  他不懷疑宿儺會不會主動幫他付錢,因為從來都是他付錢的,總是沉默地拿走了帳單,或者他偶然說了想要什麼超商出的限量動物周邊、就突然派他的秘書送來。

  宿儺口中那位「囉唆的秘書」第一次出現在惠面前時,感覺上相當討厭他,是個白髮挑染紅色的女性,從冷冰冰的外表來看就非常不好惹,原本惠以為她是來罵自己耽誤宿儺工作和未來、就像偶像劇演的那樣而緊張的時候,她將一個箱子交給惠,包裝上頭印著之前他跟宿儺提過的限量周邊圖案。

  原來他有在聽自己說話。

  雖然知道對方特地跑這趟是為了老闆的私事而非常不開心,伏黑惠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等到他和宿儺的下次見面時,惠沒管他說想去哪吃飯、就將他拖上床,好好地獎勵了一番。

  「一些玩具就讓你這麼開心。」

  躺在床上,渾身光裸的宿儺對拿著外賣披薩盒走進房的惠說,

  「老子快餓死了。」

  「剛剛是誰不想讓我下床拿外賣的?」

  惠白他一眼,剛剛外送員看到自己一身凌亂、臉頰泛紅的那個表情絕對猜到了他們正在作什麼,他打開披薩盒、拿起一塊還冒著煙的芝心披薩湊到宿儺面前。

  後者看了食物一兩秒,又看了他一眼,發現伏黑惠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才張嘴咬下。

  「每次都去餐廳不膩嗎?還是你不喜歡吃披薩?」惠自己拿了塊邊咬邊問。

  「我有個兄弟很喜歡吃這種東西,小時候常吃,」宿儺說,

  「我只是沒被餵過。」

  單手拿著披薩咬的伏黑惠看著宿儺幾秒,伸手,捏住他含著食物微鼓的臉頰。

  「那也沒人這樣在你吃東西時鬧你過?」

  宿儺搖頭,「會被我打死。」

  「你捨得?」惠奸詐地笑了下,繼續揉捏著他的臉,

  「打死我的話就是三千萬丟水哦。」

  宿儺趕蒼蠅般的揮開他的手,又伸手拿了一塊。

  「你鬧沒關係,但我現在很餓。」

  這樣子刺激也不在意。惠想了想,起身去廚房拿了冰塊放在杯子裡回來裝可樂,大張披薩迅速地消失,惠抓起最後一塊坐到床上,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會在床上吃東西,光是食物殘渣掉在床單上的景象就會讓他們姐弟發瘋,但是現在的話卻似乎沒有關係了。

  「喂,我一直想問你。」坐在宿儺懷裡餵他披薩,惠突然開口。

  「你當初到底為什麼要跟店長買下我?我哪一點讓你決定這麼做?」

  「這是在逼供嗎?」

  宿儺邊咬披薩邊皺眉,因為惠坐在他身上他沒辦法閃躲,那雙修長的腳也刻意地環在他腰上固定住。

  「你很在意?」

  「正常人都會在意吧,不說就吃披薩邊。」惠調整披薩的方向讓他吃沒料的那廂,

  「快說。」

  「…無所謂。」

  沒吃這套的宿儺老實地咬掉披薩外圍的麵包邊,邊咀嚼邊看惠懊惱的樣子,第一次有人用披薩邊來威脅他,這東西放在他們家兄弟面前的話、不管是料還是邊都會瞬間被掃光,他忍住笑意,開始認真思考起伏黑惠的問題。

  很久沒想起那個笑容了,有著綠色眼睛的那個禪院惠被自己拉進懷中的幸福模樣,宿儺悄悄地環住惠的腰,感受著對方比虛幻記憶真實太多的體溫。

  現在這樣很好,他們的距離很近,而且自己不會排斥與男人擁抱。宿儺想。

  如果一開始就決定不告訴惠真實的理由,那麼現在更沒有必要造成誤會。

  「我看起來像可憐兮兮地希望你幫我贖身嗎?」惠悶悶地咬了口披薩,將剩下的全部塞進宿儺的嘴裡。

  「付出金錢購買物品是為了慾望,總有個理由讓你這麼做吧?為什麼不說?」

  看起來對方相當在意。宿儺咀嚼著被塞進自己嘴裡的那大半塊,相處久了他也知道伏黑惠是聰明人,隨意編個理由很可能會讓他更不開心,甚至生氣,到時應該不是被罰吃披薩邊就能解決的程度了。

  應該是不需要在意對方的小情緒,偶爾見上一次面而已,下次就會全忘光了吧。

  「是啊,每次的消費行為背後都有動機,」

  撫上惠的臉頰,印象中才帶他去剪過頭髮、恢復到他和冥冥簽的契約中所貼的照片的長度,宿儺覺得他的頭髮又變長了些。

  「如果你一定需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個理由不會是同情,我不覺得你可憐。」

  無預警地扳轉身軀,宿儺將惠按在床上,深紅雙眼正視他的藍。

  「就是我暈船而已。」

  又是這個說詞。

  伏黑惠當然知道這只是宿儺的藉口,如果真的是暈船的話,怎麼會一開始會連上床也顯得意興闌珊的樣子。

  但他沒有反抗或繼續拷問,桌上披薩盒已經空無一物,惠躺著任宿儺舔咬自己的頸部,胸口,儘管等下會弄得全身油膩膩的,但他最近已經很習慣大掃除了。

  節四

  「嗨、裏梅!」

  朝氣十足的嗓音,即使原本是被對在忙碌公事的秘書也能知道來者的方向,她站起身,對跑進董事長辦公室的四少爺恭敬地行禮。

  「悠仁選手今天放假嗎?」她問,穿著一身帽T與短褲、相當輕便的運動系男子那張與自己上司一模一樣的臉孔咧出了嘿嘿的笑容,無論看多少次都讓裏梅難以適應。

  「嗯,我來找老爸,順便看這傢伙是不是還活著。」

  悠仁張望了下,好奇地看著空蕩蕩的副總座位,「那傢伙」指的就是宿儺。

  「真難得,已經第二次沒看到他了,而且我還想說這時間他應該會比較有空才來的…難道公司裡的傳聞是真的嗎?」

  「什麼傳聞?」

  聽到了對上司可能不利的消息,女秘書立即射來了銳利的目光,悠仁抓了抓粉色的頭髮。

  「就是公司裡好像在傳那傢伙有對象的樣子。」

  「誰在傳,請立刻告訴我,我來讓那些人專心工作。」

  雖然見過那個「對象」,而且還是被交付了跟工作無關、甚至一點都不重要的跑腿任務,但女秘書一向護主心切,嚴肅的美麗臉龐釋放出明顯的殺氣,讓悠仁覺得辦公室的溫度瞬間低了好幾度。

  「不過他去哪了?」突然發現對方並沒有否認這個傳聞,而且已經第二次撲空的悠仁問,

  「我記得以前他不是開會就是在公司,不然就窩在家睡覺,上班時間跑出去還真不像他會做的事。」

  「老闆有私人行程,不方便透漏。」

  女秘書在心底暗自嘖了聲,沒想到這看起來神經大條的傢伙竟然注意到這點,果然是宿儺的兄弟,實在不好應付。

  「總之謝謝您的提醒,我會請員工們不要再傳這種八卦消息、專心工作。」

  「欸——好吧。」

  聳聳肩,宿儺的雙胞胎哥哥放棄騷擾弟弟工作的目標,溜出辦公室去。

  「惠應該有交往的對象吧?」

  突然出現的問題,讓伏黑惠差些失手把飼料袋給掉在地上,他急忙抓住袋口以免飼料真的噴灑滿地,雖然眼前這兩隻黑白色的店狗可能會很開心地狂舔乾淨,但到時他又要把地板給重新拖一次了。

  「釘崎店長怎麼突然這樣問?」

  放好一定的飼料量後,惠起身問趴在吧台看著自己的女店長,橘頭髮的年輕女性指了指後頸,伏黑惠走到玻璃櫃前,看到一個相當明顯的紅印。

  那傢伙…竟然這樣報復他。差些想一拳搥在牆上,伏黑惠忍住衝進員工休息室抓起手機打電話給宿儺的衝動,轉回來面對一臉期待聽八卦的女店長。

  這間寵物咖啡店是他之前國中的友人與朋友合資開的,剛好缺個喜歡動物的咖啡師,雖然並沒有對咖啡有深入的了解,但釘崎說會手把手地教他煮咖啡,惠也希望有個工讀,最重要的是這裡有養狗——因此他就來這裡幫忙了。

  「看那個位置,還有你的反應…該不會是男友吧?」

  笑得賊兮兮的女店長兩手捧頰,愉悅地看著這名平常沒什麼表情的員工兼友人想找個洞活埋自己的模樣,「快招,我可是已經泡好咖啡準備聽好聽滿聽到飽了!」

  「沒什麼好講的,他在科技公司那帶上班,是個無聊的人,而且我們不常見面。」

  惠沒好氣地白她一眼,「生活死板,除了工作以外就沒話題了。」

  「欸,聽起來真不像惠會交往的對象啊?」到底是敏感的女性,馬上就抓到惠不想承認的點。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很帥嗎?」

  「還能看,其他無可奉告。」

  惠冷冷地澆了她的八卦天性一桶冷水。

  「欸…小氣。」釘崎不滿地噘起嘴,趴在櫃台上。

  「不過我以為惠你會找個像是獸醫或動保員這樣職業的人交往耶,科技公司…聽起來就跟你很沒關係。」

  惠沒回答,即使他在心中也是如此認為。

  窗外傳來嘩啦的雨聲,狗兒們發出沮喪的低嗚,店門外陸續有躲雨的人倉促跑過,已經接近了下班時間,剛收拾完內場的惠走到門邊看著天空濃厚的雲層,看來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幸虧他還待在店內,雖然沒帶傘但還不致於淋成落湯雞。

  釘崎的男友來接走她了,她還很有義氣地問要不要幫忙,惠搖搖頭表示不想打擾兩人時間,他有帶筆電來,可以在店裡等到雨停,還能順便陪狗狗。

  「你不叫你男友來接啊?」

  臨走前,她笑嘻嘻地丟下這麼一句,惠翻了個白眼要她快離開。

  這個選項從來沒出現在他的心中,坐在已經打烊沒開燈的昏暗室內,惠茫然地看著外頭下得有如雨簾的滂沱雨勢,獨處容易令人不安地思考起原本就相當在意的事情。

  在聽到男友這詞時伏黑惠竟然覺得陌生。

  他們之間的關係建立在一紙已燒毀的契約上,說有也真的拿不出任何東西來證明,他也只是照著宿儺的要求與他交往,如果真的要把宿儺當成男友,他是會猶豫,而不是害臊。

  扣扣扣的敲門聲響,原本安分趴在惠腳邊的兩隻狗兒立即起身對著門口狂吠,讓想事情想到幌神的惠嚇了跳,尤其在他抬頭、看到站在咖啡廳門外的宿儺時更是呆住了。

  「怎麼會…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惠匆忙地打開門鎖、阻止兩隻狗撲向宿儺的一片混亂中問,手上拿著支黑傘的宿儺挑眉。

  「你說你在這上班。」

  嘩啦啦的雨聲中,宿儺的回答還是一樣地簡單。

  「去你家看不到你就來這找了,走吧。」

  一手圈抱住一隻狗阻止牠們攻擊來者的惠聽得有些感動——他記得自己說過的事。

  宿儺微蹙眉,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把兩隻一到下班時間就自動變成兇狠看門犬的狗狗拖進店裡去,然後拿了包包衝出來。

  「本來想找你吃個飯,但繞了圈有點晚,等等我還得去處理件麻煩事,直接送你回去吧。」

  雨水迅速地將窗外街景沖刷成濕淋淋的模糊,在高級進口車裡已聽不見吵雜的滂沱聲,惠沒有異議的點點頭。

  「家裡有東西吃吧。」

  宿儺又問,惠回想了下。

  「多少有點存糧。」

  「嗯。」宿儺說,「別餓到瘦了,多吃些。」

  然後他沒有再說下去,專注地看著壅塞的雨天路況,沒有注意到惠的視線專注在他身上。

  今天宿儺的話多了些。

  惠安靜地想,以前連吭一聲也沒有,竟然今天還主動說他要去作什麼事,還問了私事。

  原本懷疑著兩人之間關係的心情,忽然就這麼地被撫平了,惠轉頭、看著雨水濕得模糊的夜街,默默地覺得自己也太好打發了。

  車子駛達伏黑家時,雨勢僅僅稍微轉小了些,但依舊維持著只要一走出遮蔽、就會瞬間濕身的氣勢,惠本來只打算拿他的側包擋雨,家門很近,區區幾公尺而已,但宿儺叫他別動,就拿了傘開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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