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志水张开嘴给香穗子看，糖在他的牙齿中间咬着——这个有点淘气的表情似曾相识。香穗子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从他的齿间夺过那颗糖，直接吞下，然后吸吮他的嘴唇和舌头，直到一点甜味也没有了才放开。志水大睁着眼睛，满脸通红，周围的人低声议论，香穗子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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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个……我只是……对不起……我不是想还给你……”

电车停下来香穗子就跌跌撞撞冲了出去。他一路像梦游似的，连怎么到的家都忘记了。他真的亲了志水的嘴，而且还意犹未尽地回忆他嘴唇和舌头的触感，他嘴里糖的甜味，以及他被亲过之后的表情——真是糟糕，他怎么会那么冲动，在那么多人的电车上，两个男人当众接吻这种事——根本就不是道歉所能解决的。他打开习题集开始做题，只有复习才能让他冷静，才能让他暂时不去考虑之后的事。还有一天课，然后就是寒假。虽然对考生来说这个寒假是不存在的，但至少专心备考，不用再因为感情的事纠结了。

平安夜当天，香穗子在鞋箱里收到一封信。出乎意料，是天羽写来的，约他放学后在天台见面——怎么一个一个都喜欢约在天台，万一失恋方便跳楼么。放学后香穗子去了，天羽没有来，冬海等在那里。

“约学长来的人是我……因为很不好意思，就拜托菜美学姐……日野学长见到是我很失望吧，本来以为是菜美学姐的……”

“没有没有，如果真是天羽我才要吓一跳……怎么了吗，冬海小姐找我有事？”

明知故问。冬海的脸都红成夕阳了，香穗子原本就是女生，还不至于看不出她想要做什么。但是必须要等她说出来，他才能拒绝。

“我呢，普普通通，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我知道日野学长非常受欢迎，班里的女生，乐团的女生，都会说起学长的事……虽然我不好意思找学长说话，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从第一次见到学长的时候……是的，我对学长一见钟情……那个，如果，如果我再不说，等学长毕业就来不及了……而且，肯定也有其他人盯着学长吧……万一被抢先了，万一学长接受了其他人，那我……所以，我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我、我喜欢日野学长，请、请和我……那个，交、交往……好吗？”

冬海动情地诉说着，她的眼中涌出泪水，看到这个情景香穗子还真有些难以招架。他想起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冬海像小猫一样害羞而亲昵地依偎在她身边的情景；想起他在踢那场球赛的时候，冬海和天羽一起坐在观众席——他本以为冬海只是陪天羽去，可是她连慰问品都细心准备了，面包，运动饮料，矿泉水，还有饼干之类的貌似自己手作的点心。虽然东西他都转送给志水了，但是她的这份心意他非常感动。尤其是在她对他告白之后，一想到她可能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去为他加油并准备了慰问品，他便感到心中温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若是作为男生接受冬海的心意的话——

“……学长！日野学长！”

天台的门被推开了，志水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志水君等一下——我正在和日野学长说重要的事——”

“学长也太过分了，你到底要招上几个人才满意？不认识的学妹什么的不提，先是加地学长，又是土浦学长，再是天羽学姐，现在又是冬海小姐——是不是再顺其自然下去，过两天就该是在维也纳的月森学长了？”

“什、什么——”

“学长这是男女通吃啊，你昨天——”

“等等！”

像是刚要偷吃就被老婆抓包的浪荡子，香穗子抓着志水的胳膊毫不犹豫地把他拉走了。再让他说下去，自己在冬海心中的形象怕是要彻底崩塌。

“日野学长，我对你……”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如果不是志水直接闯进告白现场他还真说不出这句话。志水一直盯着他——他知道所有这些人，就意味着他始终在附近。这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香穗子开心得不能再开心了。他又回想起那柔软唇舌的甜蜜滋味，心知这人既然能跑来，肯定不会拒绝——他一口气把志水拉到森林广场的长椅上坐下。志水那么轻，要不是顾忌众人感受，香穗子背或抱他都不成问题。

“……脚好疼。”

“那天志水君跑掉的时候可没抱怨这个。”

“那天就很疼。”

“那你还跑……”

没等回答他就吻住了心爱的人的嘴。香穗子一直都想吻他，顾虑到性别不敢有所逾越，知道他不抗拒就安心了。起初志水很老实，一动不动由着他，但没过多久就反过来占据了主动。而且志水非常大胆，完全不顾及旁人眼光地抚摸香穗子的身体，很快香穗子就毫无招架之力了——他过去的记忆一点点复苏过来，那些被志水爱抚的，他们一起做过的那些亲密的事情的。他们互相拥抱着，一起滚进了草丛里。

“……好疼。”

“小心一点。”

“嗯……可是我想要日野学长……”

志水的眼神不对劲了，他压在香穗子身上，手向他的下半身伸过去——香穗子抓住了他的手。

“你你你要干什么——”

“学长可真是的……你让加地学长摸了，不让我摸吗？”

香穗子哭笑不得。这个人完全误会了，他以为自己和加地之间有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他无奈松手，志水还真的摸了那个地方。

“嗯……好奇怪，我为什么……”

“我没有让加地君摸过！不要冤枉我！”

“可是我听到加地学长说了，说学长你……硬了什么的……如果没有摸的话……”

“……如果我说，我想到志水君身体就会有反应，你怎么想？”

“好奇怪……但是……还蛮开心的……”

“……那你呢？”

“我？”

“志水君的话，会不会……有反应……”

香穗子说话已经十分艰难了。真的是奇怪的感觉，他自己能不碰就不碰，即使上厕所或洗澡都尽量避免接触，可是志水灵活的手指抚弄着那里，就好像他很习惯很擅长一样——一想到那是他作曲和持弓的手，香穗子的身体就更加兴奋起来了。

“那个啊？学长先告诉我，你和加地学长之间……没什么吧？”

“没有……”

“和土浦学长呢？”

“更没有了！别让我产生那么恶心的想象啊！”

“……原来加地学长的话，就不恶心对吗？”

这是拷问。香穗子一把抱住他，一边颤抖一边亲他的嘴。志水没有反抗，只是温柔地微笑着。

“学长这样引诱我的话……万一我忍不住了，可是会疼的哦～”

“你……想……做……什么……”

“什么都想做。我都忍了好久了，一直想着学长要复习备考，想等你考完再和你说，谁知道你这么受欢迎……再等下去万一被抢走的话，我可不要。”

“嗯……不……会……”

“……再来，天羽学姐……好吧，学姐应该不可能，那冬海小姐那边，学长原本是打算如何答复的？”

“我……有……喜欢……的……”

志水抱住香穗子，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好了，学长不是想知道答案吗……你来感受一下好了……用你自己的身体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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