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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陈晖洁的遥远回忆,1

[db:作者] 2025-07-25 23:52 5hhhhh 8180 ℃

那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当陈晖洁第一次挽着她的手,悄悄溜出了那监禁自己许久的宅邸,她的心情如同出笼的野兽一般欢快,但同时,一种莫名的恐惧也在侵蚀着她的内心。她的手因为兴奋和恐惧而不停地颤抖,凌冽的寒风吹拂着她的脸颊,让她睁不开眼。夜晚的龙门仿佛一座迷宫一般,散发着危险和神秘的气息。陈晖洁仰头看了看拉着她手的那个人,她面无表情,心如止水,仿佛夜晚的龙门是她的后花园。

“晖洁,怎么,你手抖得这么厉害,莫不是害怕了不成?”

“小塔,你说对了一半,我不止有害怕,还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哦?这倒是有意思。我原以为你胆子比较小,走到这里就该嚷嚷着回去了,现在看来你和我有着一些共同的地方。”

“小塔,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你看了就知道了,不过我可是事先提醒过你了,我要带你去的可不是什么华丽的城堡和豪华的宫殿,而是一个你可能看一眼就无法接受的地方。”

“怎么说呢?我觉得哪里都要比家里好,我在那个家里可要憋屈坏了。”

“呵呵,那倒是。”

塔露拉牵着陈晖洁的手,一路下山,来到了维多利亚港旁。夜晚的龙门依旧繁华,五彩的霓虹灯照亮了天际,黑夜遇到龙门也只能退避三舍。在维多利亚港内停泊着各式各样的渔船,船工们喝酒打闹的声音顺着江风传到岸边。在维多利亚港周围还有着大大小小的摊贩,过往的游客们流连驻足于此,好似被灯火吸引的飞蛾一般扑棱着翅膀,享受着被灯火灼烧的快感。

“好厉害,我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岸上的集市!”陈晖洁不由得兴奋地大叫起来。

“有些事物总是要走近一些观察才能发现它的本质。比方说古玩,远观可能是一件稀世珍宝,但是近瞧以后可能只是一个不值一钱的赝品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边也没有卖古董的啊。”

“这不过是一个比方而已。我们以前看到的龙门,都是表面上的繁华,但是今天,我想让你也看看,龙门表面繁华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塔露拉说完,牵起了陈晖洁的手,两人走入了集市之中。周围到处都是游客和商贩,各种奇妙气味相互混合,叫卖声,音响声,谈话声此起彼伏。陈晖洁和塔露拉在人海中艰难的跋涉,如同航行中的舵手一般,躲避着周围海浪和礁石。

“小妹妹,来看看我们的这串珠子,可是会给你带来好运的哦!”

“快来尝尝龙门特色的热可乐啦!现在打折,先到先得啊!”

“你想要记录下维多利亚港的美景吗?欢迎光临本店,本店附赠“买二送一”服务,拍得不满意还可以退款,不要让您的旅行留下遗憾!”

塔露拉牵着陈晖洁的手,好不容易走出了集市。陈晖洁喘了几口粗气,而塔露拉则是四下张望。

“怎么了,小塔,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当然不是,刚才我只是甩掉跟在我们身后的那群‘尾巴’罢了。”

“什么尾巴?”

“简单的说,就是要把我们抓回家的人,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

塔露拉拉起陈晖洁的手,往前小跑起来,陈晖洁只能被她带着往前狂奔。江边的清风吹去了陈晖洁身上的浊气,她顿时感到一阵神清气爽。

“好棒啊!没想到夜晚的龙门这么有趣!”陈晖洁在塔露拉的身后欢呼起来。

塔露拉却没有回答,而是一个劲的拉着陈晖洁往前跑。陈晖洁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体能快要消耗殆尽时,塔露拉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塔,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到地方了。”塔露拉说着,指了指一段向下的台阶。

陈晖洁好奇地探头望去,就见台阶底下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小塔,下面有什么啊,该不会是水吧。”陈晖洁好奇的挠头。

“当然不是,虽然这里是江边,但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其实是第二层,真正靠近江边的底层是被隐藏的,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

“那底层有什么啊?”

“那里就是龙门光鲜外表下的秘密,是供给龙门这朵鲜花的肮脏的土壤,是龙门这座漂亮屋子内阴暗角落里的尘霾。那里,就是龙门的贫民窟。”

黑暗,潮湿,这是龙门的平民窟给陈晖洁的第一印象。从陈晖洁迈入这里的第一刻开始,陈晖洁就觉得周围似乎充斥着许多不怀好意的视线。她只能紧紧抓着塔露拉的手,这还是头一次她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而塔露拉则如同回归故里一般,没有丝毫的恐惧。她时不时朝着周围的人点点头,有时还冲着一些人打招呼。和塔露拉打招呼的人大多穿着破烂,身上往往带着一股子臭味,以至于陈晖洁不得不捂着自己的鼻子。但是塔露拉却和他们谈笑风生,脸上没有丝毫的鄙夷之情,仿佛这些人是她的亲生的兄弟姐妹一样。

“小塔,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这里黑黢黢的,没什么好看的啊。”陈晖洁不由得问了出来。

“晖洁,怎么,你后悔来这里了?”

“才不是呢!只是我现在搞不清楚你要带我去哪里!”

“晖洁,你过会就会知道了。”塔露拉神秘兮兮的说。

陈晖洁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叹息:小塔总是这样,每次都喜欢卖关子。虽然塔露拉已经答应告诉自己“秘密基地”的位置,并且自己已经承诺会保守如瓶,但是塔露拉依旧要把这个秘密隐藏到最后一刻才揭晓。

“到了,就是这里。”

陈晖洁探头,就见塔露拉指着一间废弃的工厂。工厂里面闪着火光,晃动而扭曲的人影投射在外墙上。工厂内时不时有欢呼和喝彩的声音传出来。

“小塔,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贫民窟中的源石俱乐部,来吧,晖洁,推开这扇门,你就会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塔露拉说着,让到了一边。陈晖洁直面工厂的大门,深呼吸了一口,最后一把推开了工厂的大门。

陈晖洁走入工厂的一瞬间,就已经被眼前的事物所深深吸引,以至于差点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塔露拉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新世界。在陈晖洁面前的,是一群有着特殊能力的人。他们看上去年纪和塔露拉相仿,有的能从掌心中变出火焰,有的能隔空取物,有的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一缸水结冰,有的则能向鸟儿一样在半空中飞翔。陈晖洁惊得合不拢嘴,眼前的这些人完全的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这些人是马戏团的吗?但是也没有在马戏团见过这种表演啊。陈晖洁的思绪混乱,呆站在原地,直到塔露拉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我说过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吧。”

“确实是这样!小塔,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们是感染者,而这些能力,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

塔露拉的话音刚落,这群感染者们都停了下来。他们把塔露拉和陈晖洁团团围住,热情地和她鼓掌拥抱,还时不时的朝陈晖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塔露拉妹妹,你可算来了。你一天不来,我们可都想坏你了!”一个褐色头发的埃拉菲亚姑娘抱了抱塔露拉。

“就是啊,塔露拉,你一天不在,我们就天天受别人欺负,现在你可算来了!”一个瘦小的黄发鲁珀男孩也跟着帮腔。

“对了,塔露拉,她是谁啊,为什么和你在一起?”一位面黄肌瘦的龙族少女指了指陈晖洁。

“各位,各位,安静一下。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亲妹妹,陈晖洁。”

陈晖洁不好意思地朝工厂内的其他人鞠了一躬。

“她看上去好小啊。”

“看起来只有八岁左右吧。”

“八岁就有胆量闯到贫民窟来了?!不愧是塔露拉的妹妹啊!”

工厂内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不久,陈晖洁就获得了一个“小洁”的绰号。

“晖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源石俱乐部的负责人,克里斯提娜·芳,你可以叫她阿芳姐。“塔露拉指了指刚才和她拥抱的那位埃拉菲亚。

“阿芳姐好!”陈晖洁礼貌的和她打了声招呼。

“哟,小洁,你还挺懂事的。以后有事尽管招呼你阿芳姐,看在你是塔露拉的亲妹妹的份上,我乐意为你效劳。”

“阿芳姐,晖洁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不要宠坏了她。“塔露拉赶紧接过话头。

“欸,塔露拉,你说的叫什么话,说的好像你不是个孩子似的,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阿芳姐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股子坏笑。

塔露拉继续向陈晖洁介绍俱乐部里的其他成员。其中,有身为鲁珀族的感染者明,有龙族的感染者少女紫鹃,有卡特斯族的感染者少年皮特·周,以及卡普里尼族的感染者少年王。这些人就是源石俱乐部的全部成员了,加上塔露拉,也只有六人而已。

“好了,阿芳姐,我不在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你们的脸色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塔露拉坐了下来,陈晖洁也紧跟着坐在了她的身边。其余的的俱乐部成员也纷纷围拢坐定。

“害,塔露拉,不瞒你说,都是那群三河会的畜生搞的鬼。”阿芳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河会?这帮地头蛇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

“还不是看上这间工厂了?实话和你说,这间废弃的工厂原本是谁也看不上的地方,仅仅只有离运河较近这一个优点。但是最近,龙门近卫局查毒品查的厉害,三河会原本的毒品仓库已经岌岌可危了。所以他们就盯上了这里,想把这里发展成他们的第二个毒品仓库。加上我们都是一群小孩子,估计在他们眼里,这里和无人占领的空地也差不多。”阿芳说着,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情况确实挺棘手。”塔露拉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塔露拉,虽然这破工厂也不是什么豪宅,但是如果就这样被赶出去的话,我们一方面面子上挂不住,再来,我们也一时间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所以,我们俱乐部的成员一致的想法是和三河会抗争到底。但是,我们毕竟只是一群小孩子,不论是在人数和实力上都不能和三河会相提并论,现在我们只能指望你的智慧了。”阿芳姐说着,朝塔露拉投射出期许的目光。

“这位姐姐,你是叫紫鹃吧。”陈晖洁趁着塔露拉沉思的时候,悄悄来到了紫鹃的身边。

紫鹃撇了一眼陈晖洁,轻轻点了点头。

“紫鹃姐姐,小塔是怎么和你们认识的啊?你们看上去都对她十分期待的样子。”

“你想知道?”

“当然,告诉我吧。”

紫鹃摸了摸陈晖洁的头,随后缓缓道来。

“那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你姐姐的钱包在大街上被皮特·周给抢了。皮特·周经常干这种活计,并且从未失手。但是,唯独碰上你姐姐这次,他马失前蹄。皮特非但没能甩掉你姐姐,还把你姐姐带到了这里。你姐姐初次和我们见面时别提有多凶了,虽然我们都是会点源石技艺的感染者,却接二连三地败在她的手下。最后,还是阿芳姐出手,但也只是堪堪打了个平手。最后,阿芳姐勒令皮特·周把钱包还给你姐姐,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不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姐姐就这样和我们成为了朋友。她听说了我们的难处后,还主动给我们寄钱,不过阿芳姐坚决不收这些钱,把大部分的钱都退了回去。你姐姐是少数在贫民窟对我们一视同仁的人,经常帮我们收拾一些看不起感染者的人。她对源石技艺也特别感兴趣,她经常向我们请教关于源石技艺的种种问题,算得上是十分勤勉好学了。除此以外,她还用她的智慧帮我们解决了许多次和其他贫民窟帮派的冲突,她简直可以算是我们团队中或不可缺的‘智囊’。”

“喔,没想到小塔这么厉害,我想她怎么最近晚上老是溜出去,原来她帮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啊。”

就在紫鹃和陈晖洁二人交谈甚欢之际,塔露拉开口了。

“阿芳姐,就凭我们几个的力量,想和三河会抗衡,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丝毫的胜算。三河会的势力固然庞大,但是它也有忌惮的对象。如果我们能抓住三河会的把柄,那三河会自然就会有意愿同我们谈判。”

“说得好啊,塔露拉,但是,我们要抓住三河会的哪些把柄呢?”

“三河会不是最关心他们的毒品生意吗?我们就从那里入手。”

“哦,你说说看,具体怎么做?”

“三河会除了储藏毒品以外,必然有其分销的渠道。只要摸清了他们在哪里,并且同谁交易,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阿芳姐兴奋地说着,“在贫民窟,要知道三河会的交易信息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告诉那些条子罢了。但是,一旦我们和那些条子说的话,那三河会肯定会吓破胆的。”

“没错,但是阿芳姐,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定要小心才行。三河会毕竟是条地头蛇,打探消息时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要被三河会的人发现了你们的踪迹,否则……”

“放心好了,我们哪次失手过。这件事就包在我们身上。”阿芳姐拍了拍塔露拉的肩膀。

陈晖洁渐渐感到困倦,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火苗一点点变得模糊,周围的声音也渐渐离她远去,直到黑暗完全吞噬了她的视野……

“陈陈,醒醒啦,陈陈!”

陈晖洁被人摇醒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自己还在皇家近卫学校的宿舍里,对面的朱利安正一脸担心地望着她。

“哦,朱利安,我怎么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还好意思说,你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嘴里还一直说着‘塔露拉’,‘塔露拉’的!”朱利安摇了摇头,“你是不是为最后的考核一直复习而过于紧张了?”

“或许吧……”陈晖洁捏了捏自己的额头,直到现在她的头依旧晕晕乎乎的。

“陈陈,你不用太过紧张,以你的成绩,通过最后的考核还不是小菜一碟。”

“说不定吧,不过说不准泰勒老师会出什么幺蛾子。”

“倒也是,不过陈陈,相比起历史课,我更担心战术课的考试,马洛斯博士的考题和他本身一样无聊。”

“战术课吗?或许马洛斯博士的教授和考核方式有问题,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这门课十分无聊。”

“不会吧!”朱利安瞪大了眼睛,“难道你不觉得光是看着书本上那些枯燥的阵型就觉得昏昏欲睡吗?”

“哈哈,那是你没有实战的经验,所以才会这么觉得。”陈晖洁说着,扫了一眼书本上的一套阵型。那是一套弃车保帅的阵型,只有在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时才会使用的阵型。

“陈陈,那是你有经验,我来这里以前一直和庄稼打交道。若是叫我说,真正作战时如果死守那些阵型,那才会吃大亏哩……”

朱利安又开始了她的闲言碎语,而陈晖洁思绪却又回到了八年前的夜晚,那场梦境的后续……

在黑暗中,陈晖洁和塔露拉拼命的跑着,她们的身后,是不停尾随的黑影。

“皮特,都和你说了要小心了,怎么还是被人发现了!”跑在塔露拉和陈晖洁前面的阿芳姐怒气冲冲地咒骂。

“阿芳姐,我也不清楚三河会中居然有着会隐身的源石技艺者啊!虽然我已经拼命逃跑了,但是我仍然被跟踪了,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你这家伙,等我们摆脱了三河会的这群杀手后,再来教训你!”阿芳姐气喘吁吁的说。

就在阿芳姐说完不久,她就停下了脚步。原来,前面是一个死胡同,四周都是数丈高的高墙,她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小崽子,你们跑的倒是挺快啊。不过,居然敢打探三河会的生意,你们也死到临头了!”一位身着黑衣,披着黑色面纱,刺客模样打扮的三河会打手用嘶哑的嗓音宣判着塔露拉一行的陌路。

“是吗?我看不一定!”阿芳姐往前走了一步,却被王一抬胳膊给拦住了。

“王?你干什么?”

“阿芳姐,这里就交给我吧,你们快走!”

“你疯了吗?就你一个,能挡住那么多三河会的杀手吗?”阿芳姐说着,扫了一眼四周的景象,围绕着她们的杀手少说也有十来个,还有许多数量不明的杀手隐匿在黑暗中。

“阿芳姐,没事的,交给我吧。”王说着,眼睛撇了一眼地面。

在一旁仔细观察的塔露拉心领神会,拉了拉阿芳姐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阿芳姐看着王,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王,你这个混蛋,可要活着回来啊!”

“当然了,到时候还要阿芳姐你请我好好吃一顿呢!”王说着,上前了一步。

“怎么,你们商量好了遗言吗?”三河会的杀手用嘲讽的口吻说着,嘶哑的嗓音在狭窄的巷子中回荡。

“当然,不过我们商量好的是你的遗言!”王说着,催动起源石技艺,他周围的空气顿时凝结成了一片冰雾。

“射击!”

三河会的杀手们同时开枪,但是子弹却并不能穿透凝结的空气,而是在王周围四处反弹。

“快跑!我撑不了多久的。”王用他最大的嗓门怒吼。

塔露拉一脚踹开了地面上的窨井盖,几个人鱼贯而入,阿芳姐殿后。

“行了,王,下来吧,我们都进来了!”阿芳姐对着王大喊。

王回头看了阿芳姐一眼,摇了摇头,就在那一刻,他的身体被数十颗子弹击穿,鲜血如同飞舞的雪花般洒满了整条窄巷。

“王!王!”阿芳姐撕心裂肺地怒吼着,塔露拉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勉强把她拉到下水道,随后而来的紫鹃和明一起把下水道的入口给堵住了,这才给了她们些许的喘息时间。

“好了,阿芳姐,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如果不抓紧时间逃跑,我们就辜负了王的心意,我想他也不愿意看到我们就这样被抓住吧。”塔露拉一边用安抚的口吻对阿芳姐说,一边摸着阿芳姐的头。

“阿芳姐,塔露拉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来,之后才能为王报仇啊。”一旁的紫鹃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阿芳姐,你要振作起来啊,我们就靠你了。”明也在一旁给阿芳姐鼓劲。

过了些许时刻,阿芳姐终于冷静了下来。“各位,你们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停在这里。继续逃跑吧,我们一定要活着走出贫民窟!”

“活着?你们想得美!”

一个声音忽然从下水道的深处响了起来。塔露拉众人全部站了起来,围成一圈,把陈晖洁保护在了最中间。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后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缓缓走出了黑暗。他的个头比陈晖洁和塔露拉都要高得多,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森的冷气。

“你也是三河会的杀手?”阿芳姐壮着胆子问。

“没错,不过知道这些对你们也没有什么用了。你们全部人马上就要死在我的刀下了。所有要打探三河会机密的人只有死路一条。”那个杀手冷冷的说着,拿出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

阿芳姐刚想要上前,却被明拦住了。

“阿芳姐,这个家伙就交给我来对付吧。”

“明,这怎么可以!我已经失去王了,我不能再失去你这个朋友!“阿芳姐坚决的摇着头。

“阿芳姐,相信我,只有我的能力对他有效。除了我以外,你们谁能保证在他的利刃下毫发无伤吗?“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阿芳姐。

阿芳姐同样瞪着明,但是显然,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底气。最后,她不得不叹了一口气。“明,不要恋战,速战速回。”

“放心好了,这家伙就交给我来对付了!“明说着,一拍双拳,前进了两三步。

“怎么,你们已经定好送死的顺序了?正好,今天就先拿你来开刀吧!“三河会的杀手说着,挥着利刃就朝着明的身体砍去。

明不躲也不闪,就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杀手的利刃劈向自己。随着“当啷”一声,杀手的利刃断成了两截,而明却毫发无伤。

“阿芳姐,这里由我拖着他,你们快走!“明说完,就和那个杀手扭打在了一处。

“走吧,阿芳姐!“塔露拉拉起了阿芳姐的手,其余的人继续没命一般的朝着下水道的深处逃遁。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塔露拉停了下来,陈晖洁此时只能听到黑暗中其他人的喘息声,再也听不见其余的声音。

“阿芳姐,明他?”紫鹃刚想开口问,就被塔露拉的摇头打断了。

“走吧,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他了。”阿芳姐冷静地说,但是就连年幼的陈晖洁都能感受到阿芳姐平静语气下的痛苦。

几个人顺着梯子爬回了街道,这里已经是贫民窟的边缘地区,远处龙门繁华的夜景仿佛近在眼前。

“太好了,我们终于逃出来了!”皮特·周高兴地叫着,刚迈出了巷口一步,就听一声枪响,皮特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皮特!”阿芳姐蹲了下来,查看皮特的伤势。只见皮特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地从伤口中流出。

“阿芳姐,我对不起大伙,别管我了,我没救了,快带着其他人,逃出这里……”皮特用尽所有的气力说完,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的瞳孔随即扩大,眼神变得暗淡,再也无法回应阿芳姐的呼唤。

塔露拉和紫鹃近乎是花了所有的气力,才把阿芳姐从皮特的尸体上拉开。仅剩的四个人只得再次往贫民窟的方向逃遁,沿途上还得提防三河会的狙击手的暗枪。

四个人跌跌撞撞地闯入了一个仓库,塔露拉和紫鹃关紧了仓库的大门,确保外人不能随便闯入后,这才安心地叹了一口气。阿芳姐依旧沉浸在之前的悲伤中,眼神显得呆滞而麻木。陈晖洁的脸上则是一片茫然,她太小了,还不懂得死亡的沉重。不过,对于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来说,要让她理解这个也着实是强人所难。陈晖洁瘫坐在了地上,她觉得两腿酸麻,再也跑不动了。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酒窖。”塔露拉仔细观察后,对其余人说。

“酒窖的条件一般较好,为了保证酒的新鲜度,需要保证一定的温度和湿度,这里看起来是个理想的藏身之处。”紫鹃用手掌感受了一下酒窖内的空气。

但是,过了没几分钟,门外就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不好,他们已经发现我们躲在这里了!”紫鹃吓得面无血色。

“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如果我们被堵在这里的话,就如同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了。”塔露拉也冷汗直流,但一直强装镇定。

“紫鹃,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突破现在的困境了,但我需要你的配合。”阿芳姐突然恢复了以前的斗志,坚定的望向紫鹃。

“阿芳姐,要我配合你当然没问题,不过,你想到了什么办法啊?”

“这个办法十分大胆,需要我和你之间完美的配合,不然我们也无法活着走出这里。”阿芳姐拍了拍紫鹃的肩膀。“你有思想准备了吗?”

紫鹃犹豫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阿芳姐,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嗵”地一声,酒窖的大门被撞开。一群三河会的杀手们鱼贯而入。在他们面前的,是双手攥着火焰的阿芳姐。

“小兔崽子,可算让我们逮到你们了。还有其他三个人呢?”其中一个杀手没好气的说。

“哼。想要见到她们,就得先过了我这一关,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阿芳姐咬牙切齿地说。

“呵呵,就凭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十来个人吗?”三河会的杀手冷冷的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哼,我看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准备受死吧!”三河会的杀手们一拥而上。与此同时,阿芳姐也释放了手中的火焰。

两条火龙从阿芳姐的身边迅速穿过,直逼向三河会的杀手们,首当其冲的两个杀手被火龙当场吞噬,瞬间化为了灰烬。其余的杀手们顿时慌了手脚,在酒窖内四处逃遁,期间不时地打翻一瓶又一瓶的藏酒。而火龙也随着酒气的散发而燃烧的愈加旺盛,不到片刻的功夫,闯入酒窖的杀手们全部被火龙所吞噬。阿芳姐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大吼了一声,留下了两行泪水。

“阿芳姐,我们该走了,再不走这里就要爆炸了!”躲在货架后面的紫鹃,塔露拉和陈晖洁走了出来。阿芳姐点了点头,四个人迅速逃出了酒窖。

她们四人逃出去没多久,后面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看来那酒窖是完全被摧毁了。

“阿芳姐,真有你的,居然想到用我操纵液体的源石技艺来操纵酒水,加上你火焰的源石技艺,就可以形成威力巨大的火龙。要不是你,我们恐怕就都死在那些杀手手下了。”

“紫鹃,别高兴地太早了,我们现在还没有逃出危险地带。话说,你们身上应该带了几瓶酒吧。”

“没错,我和晖洁都拿了两瓶,这些酒应该足够吓退敌人了。”塔露拉说着,看了陈晖洁一眼。

“塔露拉,虽然我们暂时摆脱了追兵,但是我想现在每个贫民窟的出口应该都有三河会的人在把守,想要闯出去可没那么简单。”

“阿芳姐,虽然你常住在这里,但是我想你可能也不知道,其实贫民窟有一个通向外界的秘密出口。”

“真的吗?塔露拉?这个出口在哪里?”

“与其说是出口,不如说那是一条通道。我说的出口就在贫民窟运河的对岸,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洞里面。”

“你是说,贫民窟边上的那个垃圾坑?那是只有拾荒者才会去的地方啊。”

“没错,就是那里。那里是龙门这座移动都市建造时设计的垃圾投放点。我清楚那里的构造,只要按下几个开关,深坑底部的暗门就会打开,垃圾就会排放出去,而我们也可以趁机逃出龙门。”

“原来如此,虽然那里臭了一点,不过确实是意想不到的逃跑路线啊。”

“事不宜迟,我们应当立即出发!”塔露拉说着,大步流星地朝远处走去。

不知为什么,陈晖洁突然上前,拉住了塔露拉的衣襟。

“晖洁,怎么了?”

“小塔,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回不了家了吗?”

“回家?呵呵,晖洁,你觉得那个地方,还能算是家吗?”塔露拉撇了一眼陈晖洁。

“虽然那个地方很糟糕,但毕竟……”

塔露拉蹲了下来,摸了摸陈晖洁的头。“晖洁,你还小,许多事情你并不了解。相信姐姐,姐姐会把你带出龙门,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晖洁,你愿意和姐姐继续生活下去吗?”

陈晖洁盯着塔露拉,缓缓点了点头。

“好孩子,我们走吧。”

陈晖洁的思绪依旧神游于八年之前的那个黑夜,全然不知朱利安正在一遍遍地呼唤她的名字。直到朱利安轻轻敲了一下陈晖洁的头,陈晖洁这才回过神来。

“陈陈,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叫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回应,感觉像是中了邪似的,没事吧。”朱利安一边说,一边装模做样地在陈晖洁面前挥着手,仿佛是在确认她的精神状态。

“朱利安,我没事的。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罢了。”

“哦,什么往事,难道是和塔露拉有关的事情?”

陈晖洁低下了头,沉吟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陈陈,这件事能和我说说吗?”

“朱利安,这件事发生在很久以前,具体内容我现在也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那时的悔恨以及自责,依旧在我的心中隐隐作痛。”陈晖洁清了清嗓子,开始努力复述当时的场景。

漆黑发臭的河水浸透了陈晖洁的衣衫,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时不时响起的落雷震彻整个龙门。借着闪电的光辉以及对岸的零星灯火,陈晖洁和塔露拉一行人终于游到了运河对岸。当陈晖洁爬上岸边,垃圾的臭味近乎要让她窒息。陈晖洁冷地直打颤,而塔露拉的眼中则是闪着兴奋的光芒,在垃圾堆中四处搜寻。

不一会,塔露拉走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我找到打开暗门的按钮了,阿芳姐,快跟我来!”

于是,塔露拉带着阿芳姐,紫鹃和陈晖洁穿过了重重的垃圾山,来到了一面墙壁前。墙壁上似乎有一个镶着数字的密码盘。随着塔露拉转动旋钮,厚重的墙壁缓缓地一分为二,强烈的飓风从墙壁的缝隙中吹了出来。不出片刻,一道近乎十来米宽的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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