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解药

文 / Creed丶杰

魔药的芳香让人迷幻。在魔药的合成实验里，时间是特殊的原料，它必须放置其中。

可怜的摩宁再次醒来。他已经记不得多少时间过去了。他的瞳孔越来越浑浊，连本该灵敏无比的鼻子都开始迟钝。很难受，浑身各处都如此。这一次醒来，是被炼金房和魔药研制装置的轰响给震醒。

摩宁的身旁总会有一个身穿红色紧身长袍与高筒靴子的女人来回踱步。她会时不时用喷上浓香的手套托起摩宁的脸，看摩宁的精神状况。这样的温柔感只会存在十多秒钟。之后，她会粗暴地放下摩宁的脑袋，气急败坏地继续去做魔药研究。

她时常说，“真见鬼，这狼人的心智明明就该被药物所摧毁了才对啊！为什么他的理智能够坚持着那么久？”

摩宁无法生气。他没有力气，想要挥动双拳教训那个红衣女巫的时候，总会无奈地发现，他的四肢，甚至是脖子，都是被锁链给锁住的，被困在一个平面之上。

他使不出力气。整个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溢满了抑制魔物的魔药香味。这股味道吞没掉摩宁所有反抗的力气。

被捆住手腕脚腕的摩宁，赤裸上身，刻薄的红女巫只给他留下了一条短裤。摩宁就宛如一个标本或是展览品，是那种与受难和献祭主题有关的展示物。他紧绷绷的胸口和背部肌肉上显然是巫女所留下鞭笞与烙痕。他的每一口呼吸之间，都能嗅到自己嘴里亦或是身体上的血味。

摩宁的鼻子快废掉了。在许久之前他会对自己的嗅觉引以为豪，也只是之前而已。现在，他鼻腔内永无止境充斥着的是药粉颗粒与魔法混合物，他即将忘掉林间雾霭和酒吧中橡木桶的味道了。知道吗？摩宁没有一刻不想回到那个温暖又亮着明黄灯盏的老旧酒吧，而不是在这里。这里，这个女巫的地下室，女巫要毁掉作为狼人的他的心智，抹杀掉他的灵魂。无数次了，女巫在摩宁面前堂而皇之地配置好魔药然后强行让他一饮而下，摩宁无数次感到了作呕。他深感痛绝。

他得想办法逃出去。无论用何种办法。

面前灰土的墙上被划过一条条线，那是时间。根据这些笔画，摩宁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上十五天。这个期间他腹部异常难受，喝的只有女巫给他灌下类似营养液的奇怪液体。摩宁知道这并非只是单纯的给他充饥而已，因为他尝得出来，里面多了一些微妙的成分。

十五天中，摩宁一天比一天嗜睡，直到现在，他的肢体酸软到连着普通的锁链都摇不出什么声响了。也许自己已经成为实验体了，是调试着各种魔药的生物容器。而且还会遭受到女巫的严刑拷打，逃出生天的机会越发渺茫。

第十六天，女巫带来了他的学徒。那是个穿戴者贝雷帽喜欢抱着一本书的年轻人，二十出头。蓝色的眼睛很好看。他喜欢盯着摩宁看。即便女巫在他面前教授如何调配和使用魔药，以及如何看管狼人不要让他轻易死去这些知识的时候，男生的耳朵仔细听着，眼睛也一直偷瞄着大字型绑在锁链上的狼人摩宁。

女巫在年轻人面前展现出教育家应该会有的严厉与负责。“来看这个，斯凯·克利夫先生。”

她在叫唤那年轻人。

“嗯，老师。”这个叫斯凯的男生回应道。

老师带着她的学徒移步到了可怜的摩宁面前。狼人摩宁想逃避开这样灼灼的目光，他感到自己即将遭遇不幸，但是他无法逃走，他看着师徒俩接近他，他也只能轻微摇晃着锁链来以示慌张。

“他，就是老师您之前用经血气息活捉的狼人吗？”男孩指着这个浑身邋遢无比憔悴的男人问道。

“是的。他很危险。不过我快成功了，只要我能够继续消磨它的意志就行。只不过，这期间我们需要不断更换魔药的成分以及浓度来适应他不同的阶段。”女巫推了推眼镜，介绍着自己面前的鲜活教学器材。然后女巫靠近过来，进行下一个教学步骤。女巫手套握住困顿的摩宁的下巴，强迫他开口，她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女人身上特有的浓香再次刺激狼人摩宁的鼻子。“……嘁。”一如既往的，摩宁一字不提。

学徒说：“老师，逼问姓名的话，使用吐真剂不是更好的选择吗？只需要两三滴药剂就能让他开口说真话。噢，前提是您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服下。”

而女巫满脸是对男孩的反感。“不需要这么做。他很快就会忘记自己的姓名。待他的记忆和理智逐渐被狼毒魔药摧毁，他会拥有新的姓名。一条忠犬或是一条猎犬应该有的姓名。我询问他的姓名，只不过是测试他还能这样坚持逞强多久而已。”

女巫自傲地解释着。男孩却微微摇头，他收回了继续质疑老师的声音。男孩继续瞄着受困的男人因为难受而合上的双目。

男孩问：“那我需要做什么呢，老师？”

女巫回答：“按照我所教你的那样，配置药剂给他喝下，每日时间把控好。……如果你把他给弄死了，或者他逃出去了，你就别继续待了立即收拾东西滚蛋。巫师中可不需要这样无用的家伙。”

“……我知道了，老师。”男孩面无表情地说完后，再一次看了一眼狼人摩宁，摩宁疲惫的目光与他对视上。

女巫最后交代。“和我上楼，在明天早晨我出远门前，我还有一些杂事交给你。”

然后，女巫与学徒离开地下室，上楼去了。狼人摩宁看到学徒攥紧了拳头，表情蓦然。很快，摩宁再次被室内压抑的药粉浓香所覆盖，很快便昏睡过去。

到了深夜，地下室的门外响出动静。

狼人摩宁苏醒过来。他背后几步远的大门打开了。那是一个与往常不同的脚步声，女巫应该还在阁楼上熟睡，而这个脚步声轻盈且谨慎。他点燃蜡烛，在屋内浓烈的香气中燃起四周墙上的油灯。是那个见习学徒斯凯·克利夫。他将实验室所有的灯盏点亮，狼人摩宁有些睁不开眼，因为这是地下室里从未有过的明亮。

对方说话了。

“你被关在地下室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抑制你的封魔芳香不喜欢光线。我这样点亮了所有的灯，多数药粉会被火光融散，你应该会好受得多。”

火光摇曳中，男孩抱着书站在狼人摩宁的面前。巨量的光线让禁锢住的男人身上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见。他已经胡子拉碴，眼角全是沧桑的皱纹。除了干瘪的小腹以外，他的肌肉在火光下阴影浮动显得层叠得好看。

在这一股火焰带来的温暖感觉之下，摩宁的神色终于康复了一些。

“狼人先生，你的名字是，”男孩翻阅着手里的笔记本，“摩宁·斯达。对吗？”

“……你是怎么……”

“您被活捉来时，你的衣物被我在焚化炉前找到了。你应该很喜欢城镇东北角的老旧酒吧的橡木桶酒，因为我在你衣服皮革里闻到了这个味道。说不定，你还是那的常客。”

狼人摩宁无言以对。这个见习巫师头脑比那个老女巫灵活得多，同时，也会比女巫危险得多。

“所以呢？”狼人摩宁反而说，“知道我的名字又怎样，你们巫师都是一丘之貉，践踏非你族类的尊严与性命，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药粉被融散的现在，这是半个月来摩宁所说的话最多的一天。

而男孩他转身而去，那个炼金桌与化合试验台再次喧闹大作。“你很快就能知道我的目的了。”斯凯说。他将坏血草和独活草放入器皿当中，开始炼制，蒸馏的空气螺旋上升，新的魔药气息扑面而来。

灯火让狼人摩宁口干舌燥，再加上蒸馏气流让空间湿润闷热，他内心已经隐隐有一些不安了。

男孩走近。“喝下去。”

冰润的液体在男孩掌心瓶口里流转清爽甘甜的光泽。男孩补充道，“你需要这个。”也许是按耐不住冰凉的诱惑，当男孩提起瓶口倒入摩宁的口腔的时候，摩宁的芥蒂与心防全部撤下，他享受着凉水浇灌他的喉咙，仿佛从未有过如此畅快淋漓过了。

一饮而尽后，狼人莫尔短暂地享受余欢。

男孩斯凯的脱下实验用的手套，露出自己洁白柔软如云母石头一样的手。他在仰卧着的狼人毛茸茸的腹部上，开始了抚摸。

“喂！”

仿佛是受惊了一般，摩宁逃避着，他紧张不安，捆住四肢的锁链在地下室四壁发出剧烈回响。

“别动。”见习巫师命令着这个不安分的实验素材。一段时间后，摩宁因折腾与挣扎消耗了全部力气，他吞咽着咽喉无奈分泌的津液，忍气吞声着躺着。嘴中龇起锋利的牙齿，像是他一旦找到机会就会向这个可耻的男孩肩膀咬下去。

男孩的手掌抚摸过这个男人毛发旺盛的腹部，接触的时候，他的指腹与男人每小块肌肤都划过磨砂的质感，摩宁感受到一阵无法隐忍的瘙痒感觉。狼人腰侧与臂膀的肌肉格外结实，物种赋予了他先天健壮的身材，使其每一个角度都让人赏心悦目。仿佛巧夺天工打造的肱二头肌与大腿肌让人难忍不多遍触摸。那刚强不屈的肌体之上，粗犷不修边幅的体毛之中，微微生长出短裤之外耻毛就显可爱极了。

“够了……请立即停下来！”狼人摩宁仿佛在经历着侮辱。与之前的严刑拷打不同，他的表情燥红，眼皮剧烈地跳动，他想拒绝这样的刑罚。

心底仿佛有另一个灵魂，他在发声——请其继续下去。他开始怀疑，是先前的某一种魔药开始触发了效果。

斯凯双掌不知何时闪耀着无色的精油，每一根手指微热地扩散余温。仿佛带有静电的吸附，又或者是让能量达到流转守恒的魔力。斯凯的手掌接触到摩宁胸膛的时候，那双手传递而来无法规避的能量。震慑着摩宁的柔软心脏。

“你在……做什么！”

“我在修复你，摩宁·斯达先生。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

离开这里？

摩宁愣住了。他能离开这里了？他无法隐藏自己亢奋激动的表情。即便，面前的这个神秘莫测的男孩并不是听话懂事的小孩。

“我会带你出去，摩宁·斯达先生，只不过在那之前，”男孩退后了几步。男孩手掌抚摸的中止，居然带给摩宁一丝怅然若失的错觉。摩宁的皮肤再次趋于平静。男孩他的目光变得怜悯，就像是求知欲占据了心头：“我需要你帮助我完成一些试验，让我知识得到巩固。”

男孩将自己的意图说出于口。

“……”

你说……什么？

摩宁的身上唯一的一条短裤，被男孩剥了下来。

“混蛋！”

在漆黑阴毛庇护之下的，属于摩宁的阴茎就在男孩面前毫无遮掩地垂着。随着摩宁不安地被巫师晃动身体，那无助的阴茎也会左右轻微摇摆一阵。

男孩再次戴起手套，他不希望接下来的实验弄脏自己的手。“那么我就开始了，先生。”他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先前配好的药剂。

“停下！”

绛红色的药瓶里对准着狼人摩宁的龟头之上，男孩左手扶稳着他想要逃离的阴茎，神情冷峻的男孩挤下了一滴药剂。

如同玫瑰精油一样的液体滑下，在摩宁憋红着恐惧与狂怒的目光的注视下，看着自己的龟头接触到药品后的一瞬间立即充分吸收干净。巫师斯凯安静地等待实验结果。

这样的宁静只维持了片刻。突然，男人开始狂躁、神情混乱。他的阴茎竖立了起来，瘙痒、瘙痒、令人绝望的瘙痒，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千万只蚂蟥在自己的下体爬行。他做不到，他什么都做不到，男人的双目迸出炙热的泪，他的双手双脚被牢牢捆住。“快清洗掉！快！”他向男孩求助道。

男孩竟然无动于衷，他勤快地在自己的书本上记录笔记。“接下来……”他进行了下一步，继续使用那小瓶瘙痒药剂，这一次对准了——男人肌肉壮硕的胸口上那两点柔软乳头。

男人大叫着。瘙痒之感如同洪水漫过河堤，自己抵挡不住感管被这般凌虐。他想挠，无济于事地晃动锁链，只会自己卑微的声音传遍地下室四壁。“啊！呜唔……啊！”他已经说不出任何一个求助的词汇了，他没想到，坚持了十五天的心理固守，那个女巫没有做到的，却被这么一个小男孩逐渐击垮。他现在只想发疯，想寻死，死亡能够给他带来平静！

男孩斯凯记录下宝贵的实验结果后。他瞄了男人一眼，合上书本。斯凯用粗糙不已的手套捂摸着男人的乳头。

“啊……”

瘙痒最终得到缓解。即便这是借别人之手所止痒的。男孩双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摩宁居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药剂药效就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宛如羽毛般的温柔。然后男孩的手向下移动，那是饱受着苦难的阳具。摩宁那瘙痒到红肿的阴茎也得到了抚慰，这只凶猛的巨兽立即温顺了下来，包皮被男孩向上向下翻动，阴茎兴奋地流溢出“回报”的液体。男孩轻巧地将淫液提取到试管当中，也许“狼人的淫液”在今后是一个绝佳的魔药炼成素材。

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抗拒。瘙痒消失之际，他对自己身体受到的任何侵犯都无动于衷了。他表情安静泰然地卧倒在床板之上，他什么都不想做，仿佛劫后余生罢接受着爱抚一样。

男孩眼里记住这一切——老师一直以来的方法都是错误的。击垮并驯服狼人的方法并非是用严酷决绝的魔药或是拷打。男孩的实验计划充分证实了这一点。接下来，他将会用比目前的瘙痒药剂更加有效的实验来验证自己的观点。

男孩停止撸动摩宁的阴茎，将它放好在摩宁阴毛之中。

摩宁在错愕之际，男孩转动了轴，绑住男人脚腕的两条锁链升高，男人双腿被迫抬高。

摩宁用余光瞥见男孩在试验台上调试仪器，合成新的溶液。当他将仪器带过来的时候，摩宁再次感到恐惧。烧瓶里是鲜活温热的药剂，除此以外，男孩还带来了类似实验胶管的东西。

“之前的魔药对你产生不了完全的药效。我想，也许是你的体质很特别。所以，我想用你其余器官吸收药液。”

“……不。”摩宁大概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两条大腿被锁链这样抬起来了。

男孩用沾了药水的棉签探进了男人的肛门当中。

“啊！……别！”男人想苦苦求饶，但那沁凉的感觉从自己肛道之中传递到全身。紧闭的幽门开始被迫变得松弛。

男孩好像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那么，请用药，先生。”男孩使用了胶管，将其插入摩宁那大小正好适合的肛门当中。

药液开始输送。

“嗷啊啊啊啊！”

摩宁的下半身开始逐渐鼓胀，仿佛自己的肠道当中药液在剧烈地发生化合反应。摩宁原本腹部整齐的块块腹肌被立即撑起来，腹部被无名的气体与液体拓大拓宽。

药液输送完毕。摩宁的臀部依旧插着胶管，就像新长出了一条尾巴。四肢的晃动没有起初那么明显了，他并非是没有了力气，原因是只要一动，肚子里就会是翻江倒海的感觉。

“……唔。”虚弱的男人想说些什么，他能从食道里闻到往上贯的长角蟾蜍或是甲虫眼珠的药材气味，以及浓烈的植物香料味，“求求你，放了我。”

巫师依旧在记着手中的笔记。他得到了宝贵的实验数据。他的手按在男人的腹部上，就像在感受里面药液的反应或是温度。“可以了。”男孩突然这么说，然后，他拔掉了胶管。

浓液从摩宁的肛道中匀速流淌出来，即便颜色和气味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他的肚子还是很胀。他一用力，液体就会想排便一样，多送出去几十毫升。

男孩合上笔记。如果现在是他预期之内，那狼人体内会不可避免地充盈足够的药效。男孩用面前继续探动男人干瘪的肛门，那里湿润无比，还是有部分的液体还残留在这具实验素材体内。

斯凯表现出怜悯地抚摸着这个实验素材的头发，作为素材的摩宁的额头热汗不止，他的眼睛也水肿了，他艰难地呼吸着，胸口孱弱地起伏，手臂无力地平摊。

男孩表情如同一个圣洁的天使。“请坚持下去，摩宁先生。”那么就可以进行了。“最终实验。”这位天使如是说。

锁链升降为最初的高度，在已经湿漉漉的平台上，男人喘着气，眼神憔悴，身上还分泌出气味古怪的汗液。他已经不敢猜测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了。他现在只想活着离开这里。

男孩拿起了仪器当中的刀。

男人看着闪烁着寒光的利器逼近自己的时候，他大概知道了，下一个实验大概是让自己一刀一命呜呼吧，来测试狼人肌体的再生能力，然后尝试着用魔药重新构筑。这样的实验并没有可能。同族当中还流传甚多。有一些倒霉的家伙被骑士或是术士带去剁碎或者切片，用于鼓舞军心或是学术研究……他们的手段一直都很残忍。只不过摩宁依旧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斯凯握起刀，靠近了摩宁的脖子。

然而等来的，斯凯剃掉了男人下巴多余的胡须。留下了两腮与唇边的毛发，就像在帮忙打理一个不修边幅的理发店顾客一样。现在摩宁的面庞显得整洁好看得多了。至少，这样看起来男人还是三十出头的普通男性而已——如果不去看他遍身裸体，双乳与阴茎都还保留着红肿的话。

“这是在为我安排遗容吗？小鬼。”摩宁的目光里已经看不到半点活下去的希望。

“……不，我只是想让我的实验素材看起来有精神一些罢了。”斯凯淡淡说，“我说过，我会带你出去，只不过，你得自己解开禁锢手脚的镣铐。”

“你在说什么。”

“药水也应该生效了。”

肚子在咕噜咕噜冒泡，一股幻觉冲上摩宁的大脑。他想起来，从一开始，这个男孩就给口干舌燥的摩宁喝的那个冰冷的无色液体。

巫师斯凯他再次脱下手套。食指按下狼人摩宁的额头，咒文从他书本里涌现。

这是——满月魔药。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在被禁锢的床板上大喊。他灵魂都在熊熊燃烧一般。地下室里的一切都因他而震动。镣铐渐渐地失去了掌控这个男人的能耐。摩宁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巨变。浑身的人类体毛开始疯长，深黑色坚硬的皮毛覆盖肌体。摩宁的目光在幽暗的火光中闪烁危险的青金色，摇曳的火影将它巨大的影子映照出来。骨骼开始“噼啪”作响地撑大，手臂躯干变长。耳朵也不再如人类般柔软。摩宁的脸庞已经不是人类该有的面目，犬类的獠牙赫然出现在他嘴里，与爪上的指甲一样，闪着恐怖的血色光芒。

巫师斯凯开始后退，因为实验素材的动作开始无法预测起来。狼人拔出了束缚自己的锁链，“嗙啷”几声，四肢锁链全部被摧毁，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在巫师面前出现了。怪物蜷曲着膝盖，手臂拥有着无尽的力气一样。山一般的臂膀将他的上半身支撑起来，使他像狼一样行走。

只不过，他脖子上的那条锁链依旧存在着。

巫师呢？他依旧在记录着笔记。笔锋唰唰而下，仿佛将自己置身事外。

狼人对其呼出混乱浑浊的鼻息。他猛瞪着矮小的巫师，他厌恶这里的味道，以及这里的味道。

“摩宁·斯达先生，请问，你还记得住自己的名字吗？”

巫师望着他，说着。

随之回应的是狼人头疼欲裂的咆哮，他脑袋胡乱地抓着地板与身边的床架。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如同火山里的岩浆一样沉重。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切的一切，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字，那老旧酒馆的酒香味，以及自己被囚禁于此所发生的一切，全部忘记了——

『待他的记忆和理智逐渐被狼毒魔药摧毁，他会拥有新的姓名。一条忠犬或是一条猎犬应该有的姓名。询问他的姓名，只不过是为了知道他还能逞强多久而已。』女巫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这一堂课，作为学生的斯凯听得格外认真。

“实验结束了。感谢您的配合，摩宁·斯达先生。”男孩对着怪物鞠了一躬。

狼人眼中渗透着无穷无尽的杀戮的欲望，然而，他却无法对面前的男孩动手。巨齿张开，却无法咬下男孩年少的躯体。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做到。

斯凯终于不必再隐忍自己的笑容。因为他达到了目的，已经永远拥有一个属于着他的奴隶。

斯凯朝自己的脚下掷出一瓶药剂，无色药水流淌后药剂的芳香立即扩散。这就是先前给摩宁从肛门灌入的魔药所对应的另一种魔药。这种魔药所造成的束缚可比脖子上的锁链强大太多了——

狼人闻到后发了疯似的将鼻子靠近斯凯的脚边，他伸出舌头舔舐地板上浪费掉的魔药，他痴迷这股味道，无法摆脱它。

斯凯朝着狼人摩宁的脑袋踹出一脚，让他远离自己。然而对方还是会灰溜溜地滚爬回来，继续用舌头品尝斯凯鞋尖的点点溶液，如同家犬。

斯凯拽起绑在狼人脖子上的链子，让狼人不得不抬起头来，正视他的主人。

“我是你的主人，斯凯·克利夫。而你，会拥有一个新的名字，作为忠犬的名字。”斯凯说。

而狼人呜咽着，巨大的身形却如一个婴儿般好端端坐于地上。即便他现在头脑混乱，只想破坏一切。但是，他还没得到主人的许可，无法行动。

斯凯试着抚摸他坚硬的鬃毛，而这个遗忘了部分本性的怪物也会小小声的呼吸显现平静。斯凯也会尝试触摸狼人双乳的位置，不出所料，人形时涂抹的瘙痒药水的药效还存在着，这也许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症状。只要一触碰，他立即会瘙痒难耐，且只有主人的再度抚摸才会消止。这很有趣。

“好了，接下来到我履行对你的承诺，我会将你带离这里。”年少的巫师此刻的目光比世间无数凶恶的魔物还要恐怖，加上他的微笑，仿佛只要他离开这里后，大陆会再次陷入动荡不安之中，“离开这里之前，我给你喝下的满月魔药还能在天亮之前一直生效。我们需要去做一件事情。”

“唔？”狼人摩宁用着微弱的声音回复他的主人。

“杀掉在阁楼上沉睡着的，我的老师。”少年抚摸着狼人的后背，停顿了一下，思考着即将失去生命的老师生前所奉献的一切，“‘巫师中不需要这么无用的东西’，她是这么说的没错吧？哈哈。真适合作为老师的墓志铭呢。”

狼人晃了晃脑袋，他显然在消化着男孩的话语信息，脖子上的锁链“丁零当啷”地响个不停。

“离开这里吧。之后，我再继续享用你，哦不，享受接下来你我的生活。我们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情。”

年少的巫师，牵着凶猛的新朋友，离开了这个味道刺鼻的地下室。

完

参考文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个，但是想了一下还是写吧。）

①《Harry Potter and the Half-Blood Prince》（《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魔药学的相关引用。

②《The world of witcher》（《巫师的世界》）第三章 魔法和大陆的宗教 p77

人物名称：（纯属瞎编，也为了致敬给我提供灵感的两位朋友的ID所以恶搞了一下）

①斯凯·克利夫，Sky＆Cliff：天空，悬崖峭壁

②摩宁·斯达，Morning Star：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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