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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的公主,3

[db:作者] 2025-07-25 23:54 5hhhhh 7920 ℃

与东苑金戈铁马之气相比,红绡坊的西苑依然是往日花团锦簇、荣华无量的气象。隔着一湾湖水,莺啼燕啭不可传至对面,相反东苑众将的一声虎吼,却隐隐约约能够传过来。只是能出入得这里的,皆无白丁,罗龙亭也未有意遮掩,因此大都知道罗尚书在此宴客,招待原先旧部,因此对此无甚在意,即使有稍有腹诽的,也绝不会去跟一班粗人计较,更不会上门去惹这位眼下正炙手可热大红人的麻烦。这少许不快,在悠扬丝竹声里,红烛花灯下,女子娇柔的身段与盈盈眼眸间,又化作了云烟,人生苦短,更应醉生梦死,及时行乐。这京都之中,未及战火,已经又是一派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繁华景象,在许多人心中,那场席卷天下的大变,那兽人南侵的铁蹄,仿佛都已经久远到几乎要忘却了。

青柳今晚已经是第三次走错路了,背在身后紧紧套在单手套中的双臂,已然有些麻木。她费力地透过全封闭式头套上细微的鼻孔吸了一口气,再次用裹着薄薄丝袜的玉足,摸索着地上的花纹去推测自己身处的位置。并非不想求助于人,但眼下自己这种情形,完全只能依靠自己。

青柳入红绡坊半年来,知道坊中西苑有一处极为隐秘的庭院,从不对其余客人开放。但每次只要启用,则务必打醒十二分精神。那位贵人倒并不难伺候,与其他客人相比,倒也并无太多两样,无非也是听听曲,观观舞,从不留宿,赏赐却格外丰厚。但有个怪癖,去服侍他的姐妹无论是歌姬舞姬还是像自己这样的小侍女,无不需要被这个全包头套最严密地剥夺五感。

本来,客人身份隐秘不欲他人所知,令姐妹们进门前蒙上双眼的情形倒也不算太为罕见,但如此严密,甚至称得上是严苛的规矩却唯独只有这位贵人。除了跳舞的姐妹,大家双臂自然是毫无例外地被紧紧束缚在身后。所有人头上被套上一个极紧的全包头套,并没有留出眼睛、嘴巴、耳朵的开口,头套下面的女子,双眼要再覆盖上一层不透明的胶皮膜,再用特制的凝胶粘住,确保绝无一丝光线可以漏进,只有专用的药剂可解除。嘴中自然是被特制的塞口球堵得严严实实。这个塞口球前面也就罢了,后面一条长长的阳具管状物深入喉咙,一方面固然能将原本戴着口塞还能发出的一点嗯嗯呜呜声统统堵在喉咙里,但随之而来的窒息感和呕吐感又多让大家苦不堪言,更何况在鼻孔都被完全封死,只有其中一边让头套上一条极细的管道插入,勉强保持呼吸,同时也遏制了最后一丝发出声音的可能性。作为歌姬的姐妹们要相对好一些,口中虽然也是被堵了个严实,但好歹喉咙里那根棒子是省去了,另外鼻孔也不会封住,以便让她们可以哼哼,词自然是没办法唱出来的,但依然可以把曲调哼出来,在姐妹们的格外用心下倒也是千回百转。

虽然大家都是目不见物,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但是如此装束本来就是为了隐秘,故此绝不会有旁人引导,且贵人所在院子三百步之内都设下了禁魔阵法,也不能远程传音。这些倒也拦不住坊间主人的奇思妙想。无论是回廊,还是院子,地砖上的花纹尽管看起来美轮美奂,但实际上都别具匠心,有特殊的设计,通过用脚触摸地面的花纹,感知不同的印记,便可推知自身所处位置,加上反复多次的训练,便能做到即使蒙上眼睛,也能行动自如。至于那些歌姬舞姬和奏乐的姐妹们,则另有玄机,一方面大家列队同进同退,以免乱了阵势,另一方面地面的花纹也会指引大家各就各位,更重要的是会有一位姐妹击鼓指挥。固然大家双耳也是被封住,但是通过那个特制的鼓,却会将震动传导至地板,通过此节奏,无论是奏乐,舞蹈,还是唱曲,都能做到如臂使指,但要敏锐地感知那轻微震动间的差异,鞋是自然不能穿了,但赤裸玉足着实不雅,故此都须得穿上那特制的丝袜。至于如何能做到分毫不差,万无一失,期间坊中姐妹的辛苦,则不足为外人道了。

此前更有传言道绡坊主人一度有意让这些姐妹长此做此打扮,专为服侍那位贵人,幸好据闻那位贵人也体谅姐妹们如此装扮多有不易,因此才作罢。至于青柳自己,入坊尚不足一年,歌舞习练尚未至顶尖,但样貌极美,身材窈窕,因此也被选入,充作端茶递水的小婢。少女心中也悄悄腹诽,反正都是戴上没有五官的头套,美丑又有什么关系?但既然已被选上,心知贵人每次皆有丰厚赏赐,倒也暗暗欢喜。也就随着其他姐妹习练过多次,但当面服侍这位贵人,今日还是首次,因不巧有一位姐妹赎了身离了红绡坊嫁了位称心郎君,只能由青柳勉强替上。结果心情激荡之下,难免就迷了路。

好在这一次总算找对了地方,少女分花拂柳,穿过亭台楼阁,摸索着进了那座庭院,迈过大门门槛,走到平日习练的位置屈膝俯首跪下,紧接着便感觉胸前挂着的托盘一轻,知道自有那位贵人的贴身之人将玉盏拿走,便微微一躬身,稍微有些吃力地站起身,轻轻沿着原路退了出去。

接过茶盏的是一只男人的手,手不大,但干燥,白净,稳定,动作轻盈快捷,甚至有几分美感。相比之下,手的主人就普通多了,面白无须,中等身材,五官普通,看似中年,行为举止间透出的沧桑仿佛又是历经世事的老年人,但浑身生机勃勃又仿佛年轻人。此人轻轻取下木几上的小炉,将三个玉盏斟满,再放至桌前所坐的三人面前,便退入屏风之后,仿佛隐入了阴影之中。桌前三人相对不语,仿佛沉醉在眼前众女的翩翩舞姿与女子缠绵婉转的轻吟。东苑众将的虎吼声传至此处时,上首居中的英俊年轻人闻声目光一阵闪动。左侧一位面目刚正的老者拱手正欲开口,却见中间年轻人伸手虚按,只得闭口不言。右边的老者则始终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

东苑中,刚才些许的尴尬已经消弭不见,各种精美的菜肴流水般端上,众将酒酣耳热,逐渐放开了拘束,仿佛回到了当初在枫月麾下南征北讨的时光。枫月亲自领兵时,虽然令行禁止,御下极严,但平素却毫无皇室公主的架子,哪怕是军中小兵,枫月也能对其言笑晏晏。至于身边这群曾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受前世的灵魂影响,相处之间更是有些脱略行迹的豪气,只是目前全身强烈的拘束感,提醒着枫月,自己已不能像过往一般与大伙儿共谋一醉,相叙别情了。

此时西苑那处庭院中,刚好一曲舞毕,望向虽然目不见物,但依旧丝毫不乱依次退出的窈窕背影,正中间的年轻人轻轻抚掌:“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不亲眼目睹,谁又回知道区区一个迎来送往的秀坊之间,世间常见的一曲清荷舞,居然能演绎至如此境界,便是朕……便是我身边的歌舞姬,也是有所不及,此间的主人果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年轻人讲到此处又顿住。

左侧刚正老者起身拱手:“红绡坊名满京城,但背后主人却无人能晓,您万金之体,当以社稷……当以大局为重,这等不知深浅的去处,望您往后还是少来为佳”。年轻人嘴角一挑,“林老之意我自是省得,但我心中自有分寸”,微微一顿,又接着望向右侧的老者道“那些人,柯兰相还是撤了吧,此处主人的底细……要是信不过,我也不会常来此听曲了。”

右侧老者却是满脸的和颜悦色,微微一躬身:“遵旨,只是与此等小事相比,不知前日老臣……老朽与您提及之事,您可有决断?”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后又一摆手:“柯兰相既已不惜名,于我帝国光复有大功,令郎虽不可修习魔法斗气,继承柯兰家族大业。但自幼聪颖,今年春闱名列帝国前三,正是大展身手的机会,我又岂能忍心再让您搭上兰家的嫡子?此事柯兰相请勿再提。”

右侧老者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变:“若能保我帝国国本永定,便是我柯兰家族上下皆粉身碎骨又有何惧?且犬子自幼体弱,魔武皆不可习,但报国之心拳拳,三年前大乱,更是深恨不能亲身披甲上阵,护我帝国乾坤清明。而此事事关帝国长治久安,必不会为此惜身”。

左侧刚正老者也是向中间男子躬身道:“此事对……那位殿下也是最好的归宿,殊不知身入圣堂是我庞罗帝国,乃至全大陆人族女子求之而不得的梦想?那位殿下金枝玉叶,非但不能安享皇室应有的束缚,却不得不抛头露面,甚至时至今日也待字闺中。战后虽然幸有各位大师的诸多努力,稍有弥补,但帝国上至朝廷下至百姓均感其不世之功,总的来说对于那位殿下,于公于私还是多有亏欠的,此举行事之间可能会稍有失正大光明,但说到底还是为那位殿下着想,且那位殿下对于民意向来从善如流,相信殿下也会理解且甘之如饴的。”

年轻人轻轻一叹:“莫说两位,便是朝中诸位爱卿苦心,我自是深知。但我这位妹子,自小便不在宫中,随老祖宗修炼,其他都好,就是对于皇家礼仪向来不大在意的。当日父皇在时,便甚为此头痛,老师您要说她会为此甘之如饴,我怕是未必了。再说七妹自幼便遭遇变故,我最是疼爱她。随老祖宗入山后与我聚少离别多,直至后来……好不容易等到天下太平,又为避嫌更是少与我相见。想想若真是身入圣堂,恐更难有相见之日,我也是舍不下。更何况若说要有异心,三年前她功高盖世,帝国兵权在握,紫月龙旗所指之处,百万铁甲无不舍命相从,而朕在当初,逆王起事,兽人南下,内外交困,朕只能困坐皇城,除了正统名分,一无所有。先贤有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月儿虽只是女子,但于帝国功劳也好,大义大节处也罢,做到如此,即便是国士二字尚远远不足以概括之,我又何至于耿耿于怀,非得用上如此手段么?圣堂背后的真实涵义,虽然从来都是我帝国皇室间的绝密,但千年以下,虽民间不知,但朝中贵族间,恐怕也多多少少有些风闻,我以此手段对付帝国元帅、国之柱石,不怕月儿那些旧部对朕寒了心么?

左侧刚正老者心下微微摇头,自己这位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心软,生在皇家,却如平民百姓一般顾及亲情,殊不知皇权二字,最是动人心。即便是你本心不欲如此,你身边的人为了从龙之功也会推着你走到图穷匕见的那一步。逆王年少时,与先帝何尝不是极为亲厚,先帝对唯一的皇弟也是信任有加,委以重任。若不是后面逆王野心暴露,谁又能想到这位看似忠诚笃厚的先帝的亲生弟弟,足足已谋划此事十余年,乱世降临,苦的不光是皇室,更有黎民百姓。为了先帝,为了帝国正统,为了天下苍生,哪怕不符老夫多年来的浩然正气,但与大节相比,区区个人小节有失,又有何妨!至于负了那位殿下,事后老夫便是舍了心中挚爱,也不会让殿下孤单,只是裳儿,为父或许要对不住你了。

右侧老者面上神情不变,却心中冷冷一哂,这位当年以仁爱宽厚之贤名而流传于世的皇太子,三年来大权在握乾纲独断,帝王心术也是日渐运用娴熟。只是,如其所言,各种不利新帝的流言一直在民间时有风闻,更有好事者编出“镇国公主转战千里挽天倾、新晋大帝困守皇城等登基”一说,”屡禁不止。否则这位陛下也不会要在短短三年内,急切地再打一场国战。也只有一举灭掉这帝国千年已降的大敌,才能盖过那位殿下的不世之功,在陛下心目中才能江山永固,更重要的才是打破坐享其成一说,过得了心中那关。外人虽不得知,但自己却知道这位年轻人三年来每每夜不能寐,独自一人长吁短叹。关于此事,那位容貌聪慧才能莫不绝世,偏偏又极重情义的女子,哪怕是心中清澈如水,对唯一的皇兄越是做出此姿态,她怕是越是没有退路吧?否则三年来也不会是一退再退了。有时候,情义二字比什么枷锁都来得有效。只是,这位殿下,恐怕不知道这一步退下去,恐怕此生再也没有迈回来的机会了!

西苑小院中的各人心思各异,而东苑那边,“国战”二字,却化解了刚才罗龙亭呵斥的少许尴尬,更如同溅入火油中的火星一般,直接点燃了众人的热血,空气中一时都仿佛充满了铁血的味道。

西苑小院中的各人心思各异,而东苑那边,“国战”二字,却化解了刚才罗龙亭呵斥的少许尴尬,更如同溅入火油中的火星一般,直接点燃了众人的热血,空气中一时都仿佛充满了铁血的味道。

枫月闻“国战”之声的骤然起立,更被众将视作振奋而起,仿佛三年前,每当行兵布阵完毕,元帅必然拍案而起,一声“随我而战”,当年身先士卒的那道矫健而优美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正随着这道无敌的身影,大家共同度过了无数凶险之极的场景,从帝都城下的内外交困,到夜雨河边的背水一战,再到收复铁幕关,深入北漠兽人帝国腹地,所向披靡,直至最终一战定鼎化解之围,紫月龙旗所指,长刀所向,天雷军威名所至,兽人闻风丧胆,天下各国无不震动,这是何等的荣耀!

“战!战!战”,振奋之下,不知哪位将领,条件反射般地如当年回应。当第一声“战”响起时,还只是部分人下意识的反应,等到第二声响起,已是整齐划一,等到第三声战时,已是振聋发聩,桌上碗碟,叮当作响。大家无不是满脸的狂热,仿佛要把当年的铁血,当年的荣耀,当年的,或者还包含近年来多多少少的一些郁郁,统统化作对即将到来的举国之战的期待!

三年前天下之乱,虽然帝国柱石崩塌,老将凋零,但在乱战中崛起的年轻将领,随枫月转战万里,于尸山血海中挽天之将倾,那股锐气,正是迸发得难以遏止。战刀所指,战旗所向,当者无不披靡;威加海内,平定四方,大丈夫处世,人生之巅峰,莫过于此。群情激荡之下,又或者是那幅把枫月脸颊遮蔽得严严实实的面罩,无人看到这位甘于平淡的昔日帝国女武神脸上犹疑的神色。

兽人生育能力均不及人族,且眼下,即使当年那支无敌雄师已经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但帝国当初内外交困、惨遭兽人铁蹄蹂躏、满目苍夷,重现太平天下也不过两年,当初哀兵之气未散尽,民意仍可用,以小亭子这批新兴将领为种子,重练一批精兵也未为难事,所差的只不过是战场百战余生的经验与有我必胜的信念,但人数与装备方面,与当初兵临城下仓促起兵,再转战万里,以战养战的自己相比要胜过太多。待拉到北方边关打磨几年,徐徐图之,十年之内,双方实力此消彼长,可将胜率提升到八成,何必赌一时之胜负,再赌上举国之国运?更不应赌上天下之太平!

枫月心下沉吟,但自己也曾常年领兵,自是知晓此事群情振奋,军心可用,绝非提出异议的时候,更何况……自己眼下这个状况,呵呵……枫月感受着自己被压在口塞之下动弹不得香舌,强忍着不适,只能用喉头的肌肉使劲把已经长长的口塞往外顶了顶,但外面的面具忠实地履行自己职责,口塞往外稍有松动后反而更往口腔喉咙深处探去,又是要引发一阵干呕的感觉,偏偏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那个老巫婆还说这样设计能够锻炼女子那个啥啥啥的技巧,让自己好好体验一下,将来可以更好地用嘴取悦未来的驸马。我呸呸呸!我枫月可是要有志于开一个大大的后宫,左拥右抱的女人……呸,是男子汉,岂能学这等技巧去取悦男人……话说,这样的日子真是好烦啊啊啊!

枫月有点抓狂,定了定神,先和大家尽欢,回头待见得瓶儿,再好生商议,务必要安排与皇兄再见一面。虽说自己放下兵权以来已然不问国事,但自己这位大哥每次邸报依然会抄录给自己一份。大家难得一聚,这些性格迥异,各有可爱之处,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们,自己就不要不识相地扫了大家的兴致。

众人自不会感受到枫月心中所思所想,只是许久不见这位心中爱戴的大元帅,眼下虽不能把酒言欢,也不能得见真容,但面罩之上也能看到枫月眉眼之间笑意盈盈,酒助人兴,更是意气飞扬。更何况,当年军中见惯了一身戎装,英气勃勃的枫月,眼下如其他皇庭贵女一般戴着单手套,脚着芭蕾靴只能莲步轻移,堵着嘴只能嗯嗯呜呜,还是首次得见。过往天下无敌的印象与眼前弱柳扶风的无助带来的一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大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说不出的…………兴奋?或者,除了那只知道喝酒吃肉外就喜欢冲杀在前的蛮牛,大家心中有一些别样的念头,尽管迅速被按捺下去,但不少人心中在想,或者……这样的装束才能真正配得上公主殿下那绝世芳华,殿下确实不应该再重披战袍了吧……

又或者,众人皆知殿下尚未婚配,自己若是在这场国战中立下不世之功,未必将来就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呢。

世间人心,便是如此,一旦有了念头,播下了欲望的种子,日后生根发芽,到底何去何从,是福是祸,就再难估测了……

此时,一道身影排众而出,站到了枫月面前,有些醉醺醺的目光,落在了被口塞面罩遮去一半的娇容之上。

枫月正含笑看着自己昔日的部下,或是觥筹交错,或是把臂言欢,又或是相互间在那里吹嘘自夸,又斩获多少战功,更有一小撮家伙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不时露出男人之间“你懂的”的猥琐笑容,虽说自己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但那帮老头子却没有对自己的耳朵加以限制,听力依然灵敏,听到那帮家伙正在怂恿着其中一个赶紧给心上的姑娘提亲的事。当年那个清隽得像个姑娘的小家伙,当初自己战事之余还不时被包括自己在内的大伙儿调笑,也正是那一年,自己深入南方诸部,与诸部联盟之主老龙王一席长谈,在席间又谈笑间一口气接连挑翻了各部十五名猛士的挑衅,与有南境第一宗师之称的宁白城比拼斗气胜出,一举震慑住怀有异心的部落,得以把帝国与南方诸部的联盟之约给延续了下来,最终得以借兵北上,帮忙掩护住自己主力侧翼。

当时负责引兵接洽的正是步轻霜,领兵的小龙王雌雄不分,一见钟情,居然跑到自己皇兄面前提亲,更是让“霜姑娘”的艳名一度传遍两国全军,这些年在边关霜刀雪剑磨砺下来,虽然面容依然像是往日里那样仿佛是个姑娘,但目光开合之间居然也有了几分逼人的凌厉。只是眼下他被一群粗犷的汉子围着起哄,特别是老牛闹着要他把那姑娘的附魔映像展示出来,小步神情之间还有几分忸怩,玉面微红,很是有些清丽无双的味道。

枫月又想起当初小龙王知道真相后,也是一番纠结,但在远征北地的最后一战,被小步挡了一记敌方魔法师的真空震裂术,救了自己性命之后,更仿佛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开始借步轻霜在其军中养伤近水楼台便利开始死缠烂打。在轻霜一再严词拒绝之下,这小龙王居然趁着其受伤武力值下降,直接给轻霜穿上了女子的全套束具,在此战后更是连前往京都庆功都顾不上,带着几个最亲密的手下挟裹着美人急急赶往西南意图私奔。自己带领轻骑抄近路连夜追赶,终于在边境小镇上截下了这对“鸳鸯”。小龙王这小子也怕夜长梦多,居然想搞一出生米煮成熟饭,在小镇上安排下一场订婚仪式。自己风尘仆仆闯入宴席间时,“霜姑娘”一身洁白的嫁衣,柳腰细细,盈盈可握居然有些摇曳生姿的感觉。只可惜双臂被强行套在与嫁衣相衬的的纯白单手套内,脸的下半部被半幅面具遮住,从他使劲无声地挣扎,却连“嗯嗯呜呜”都发不出来看,显然南方诸部在束缚上更严厉、技术手段更有有效的传闻,果然是名不虚传。望着面罩之上只露出上面羞愤交加,盈盈欲泪的双眸,以及通红的双颊,一时让枫月很是我见犹怜啊。

当时枫月按捺住自己的恶趣味,轻运斗气,挥手将死死按住步轻霜的两个中年健妇震开,反手将小步子拉了过来,指尖一划,上好风灵兽皮制作坚韧难开的单手套顿时一分为二,随即也不跟被自己撞破了“好事”,又惊又怒,气急败坏扑上来的小龙王多言,交手三招便将其震飞,刚好飞向随后怒气冲冲闯进来的老龙王面前。老而弥坚的老头子接住自己儿子,便知枫月下手极有分寸,只是震晕了自己儿子,其身体却是毫发无损。一方面震惊于枫月的武力,自己儿子可不是如庞罗帝国一般养尊处优的皇室,自小便深得自己亲传,与蛮族多番作战,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在南方诸部年轻一代中堪称天骄,没想到在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女面前,手底下只走了三招。若是生死相搏下重手,恐怕一招都接不下来。恐怕这位女子的武力值,已经直逼那几位传说中的人物了。若是能说动帝国皇帝,促成这位公主折节下嫁,以她的容貌、身份、血统,与这臭小子倒是良配。再说,以自己部中多年的束缚传承,若真能把这位容貌武力谋略均为当世顶尖的女子留在南方诸部,完全征服她的身心,恐怕只需数年,一统南方,如同庞罗帝国一般,在南方再建立起一个大大的帝国,也是极有可能。自己也无需再挂着这个类似诸部盟主一样名大于实的虚衔,不再受制于诸部首领议会,能成为一言九鼎,传承百代的帝王。

想到传承百代,想起眼下自己这臭小子居然瞎了眼,对于理应追求的,却视而不见,爱上了一个男人,眼看就要绝后,真是气煞人也。老龙王若不是当着帝国公主之尊的面怕过于失礼,真恨不得狠狠地大耳刮子抽醒那小兔崽子。

“幸好殿下及时赶到,尚未铸成大错,我族又欠下了殿下一份人情。”想了想,老龙王又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盒子,双手呈给枫月,“殿下千金之躯,却为国奔忙,不能安享皇室应有之待遇,所付出之大,老夫也极为钦佩,小小一点心意,虽然价值不值一提,但也花了一些心思,原本是想给小儿未来王妃之用,只是这小兔崽子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老夫就斗胆赠与殿下,殿下身处军中无法完全安享一应束缚之礼仪,但戎马征战之余使用之,对于殿下身心或许也可略有所裨益。”枫月看了看盒子,长长的,略宽,像是一把刀剑盒子,但也可能是一把琴。但人家都提到了“戎马征战之余使用”,想来也是乐器之类的罢了。正好这时小龙王悠悠醒转,刚好看到老龙王将那个盒子递给枫月,不由又气又急:“父王,这是我要留给霜儿的,万万不可……”,话没说完,被老龙王一巴掌又拍晕过去了。“让殿下见笑了”。枫月有些恨恨地想,“你这个基佬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本宫的手下身上,正好取你心头之好气一气你。”于是便把盒子接了过来。“如此便谢过龙王了。

老龙王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步轻霜,只见其双手刚从单手套中解放出来,正解着那个口塞面罩,只不过双手被束缚如此之久,加上伤势未愈,那口塞似乎也另有玄机,一时解不开,雪白的面罩更是衬得肌肤如玉,不由得心中猛的一跳,暗叹若不是生错了男儿身,又是一个绝世尤物。“霜将军,此番小儿多有得罪失礼之处,请将军多多海涵。”步轻霜嘴里还被堵得严严实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得点点头算是回礼,望着对方如水双眸,老龙王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赶紧掉转头转向枫月:“如此便别过吧,他日殿下凤驾再临南境,老夫必定倒履相迎。”枫月也行礼道“此番相助之情,我帝国上下铭记于心,愿南境诸部与帝国世代友好!他日如有需出力之时,帝国必定全力以赴。”老龙王一拱手,便一把拎起可怜的小龙王,出门踏上那辆闻名于南境的六狼战车,风尘滚滚而去。

枫月回过身来,见步轻霜还解不开口塞面罩,也不忍再调笑于他,就帮他解开了面罩,只见红唇间含着一个白色的口球,前面固定在面罩的后端,只见面罩背面还有嘴唇的倒模,刚好容纳下双唇,心中暗自叹了一句南境这帮家伙果然是一群变态,国力远不如帝国兴盛,魔法与科技也有不小差距,但在束缚女人方面,却是出了名的严厉,各种规矩和手段层出不穷。

枫月顺手伸手扯着面罩带子,用力一扯,想把口球扯出,没想到却纹丝不动,反倒是彻得步轻霜痛得闷哼一声。“咦?”听声音,似乎不是平日那个虽然偏中性,但依然很明显是男人的嗓音,反倒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子声音。枫月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哦。但当务之急是替自己这位倒霉的得力手下脱出此窘境。便细细一看,发现这个口球看似简单,背后却另有玄机,除了在口球后面很明显有一条长长的口塞延伸到佩戴者深喉外,更重要的是在深抵喉咙处还有个机关,将口塞末端锁死在了之上。以前在宫中时,偶尔听授业的夫子提起南境有这种严密的堵嘴方式,将女子的声带与口塞固定在一起,佩戴者不像一般的口塞,还能嗯嗯呜呜的,非但半点声音发不出来,而且没有特定的手段和工具还无法取下。更听说有些大贵族,更有永久固定的方式加诸于族中贵女之身,使其终身保持绝对的沉默,或配合特定的魔能道具而仅可发出指定的呻吟之声,特别是要终身忍受着喉咙里面含着一根口塞所带来的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的呕吐感,对于女子来说更是莫大的挑战。

皇兄便有一位贵妃来自于南境,说起来还算是小龙王的三姐,据说出嫁前是天赋极高,乃当时南境年轻一代真正的第一人,与柯兰奇一般,乃七阶大魔法师,更难得的是魔武双修,武力值也惊人,协助也曾女扮男装加入帝国平乱所借之兵,火系魔法强化下的龙枪也是所向披靡。只不过身为女子,也逃脱不了联姻的命运,南方诸部借兵一事更是促成了帝国与南境的友谊。在天下平定,枫月归隐后一年时嫁入帝国,自其见面第一次,便从未取下过包裹着脸颊下半部的云鹿皮面罩,也永远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和沉默,自然无法再念出半句魔法咒语;更加上为了限制她的武力值,她的双肩处也套着极为罕见的空间截断环,如同完全没有了双臂一般,再也无法拿起当初震惊南境的龙枪。偏偏这位嫂子生性活泼跳脱,少女心未改,与皇兄感情也极好,在此境况之下,还喜欢撒娇卖乖,只不过完全没有办法表达自己意思的能力,能靠面罩之上的双眸,虽说大家常说聪慧女子的双眸如同会说话,但只不过没有真正设身处地经历过这种无助的感觉,每每看到她因为没有办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愿,气得无声地摇头跺脚时,虽然明知是皇兄夫妻二人的小情趣,更多是皇兄故意在逗自己的小妻子,但想起这位当初的女子不到一年前还能横枪立马的英姿飒爽,眼下也就是个口不能言,失去双臂的无助弱女子了。不过看看自己,被束缚在身后单手套中几乎麻木到没有感觉了的双臂,包裹全身的紧身衣、被塞得严严实实的嘴,深入喉咙中梗着的粗棒,自己其实也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与这个世界里面其他大部分对此习以为常,甘之如饴的女子不一样,自己这副完美无瑕的躯壳中还隐藏着一个不屈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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