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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年之间——另一个结局

[db:作者] 2025-07-26 12:46 5hhhhh 1660 ℃

夏侯翎的长剑向着欧阳漓的胸口挥去。

“哼!!”冷喝声虽然不大,却宛若一声惊雷落在了夏侯翎的心间,握剑的手猛然回缩。

屋里竟然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夏侯翎猛急忙转身,却只见到一片漆黑。

密室内的几盏灯火齐齐熄灭,似是被那人以暗器打灭的。

夏侯翎收息凝神,却只能听见绑在处刑架上欧阳璃的喘息声。

“这人竟如此可怕!”夏侯翎心中惊惧,即使胸中藏有火折却不敢点燃,那无疑是自寻死路,一片漆黑之下,他也不敢去触碰藏在室内的机括,呼唤府内的军士。

桌前的灯火被那人用火折徐徐点燃,夏侯翎终于取回了视野。

那人坐在桌子旁,一身墨衣让人难以辨认他的体格,脸上惨白的面具夺去了夏侯翎大半的关注度,但在那缝隙之下,一双感觉随时放出冷电的眼神给夏侯翎带来了无尽的压力。

“别找了,你那几十鹰犬在外面东倒西歪地躺着呢,现在的这里,只有你和我。”那人的眼神在欧阳漓那伤痕累累的娇躯上停了一瞬,便回到了夏侯翎的身上。

“你是——!!“欧阳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刚想出声,却被那人的怒喝堵了回去。

“你给我住嘴!!”那人的声音陡然凌厉,随后用不善的眼神望向了夏侯翎。

夏侯翎握着的刀在抖,在他的兽行被撞破的瞬间,他就只能杀了这个刺客,王土之下,谁不认识女帝?无论他是谁派来的,只要此事传出,他和他的派系,必被连根拔起,片羽不存!

可是,他杀的了么?

夏侯翎阅人无数,自诩有一双能察人的好眼睛。

他见识过的顶尖杀手不下两手之数,他们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森冷阴狠,像是毒蛇或者蝎子的那种感觉。

这人站在他面前,那种感觉,已不是任何一种猛兽能够形容的了,老虎,狮子都不行!

夏侯翎战栗着,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渴望的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就在此人的身上存续着。

“师傅。”欧阳漓的声音细若蚊蝇,但还是被身前的夏侯翎听到。

这一声“师傅”对夏侯翎虽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但也震得他神志清明。

这就是了,这样的霸者,才配当她的师傅。只有这样的师傅,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帝。

“你眼里还有我这师傅,好!既然你把自己剥成白猪那样给别人宰,为师这就清理门户!”

“师傅,我……”欧阳漓凄然一笑,本来她已经做好了毙命与此的心理准备,可是如果杀她的人不是夏侯翎,那一切毫无意义。

那人迈开步子,旁若无人的向着绑在X型架上的欧阳漓走去。

边上的夏侯翎,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夏侯翎的心中五味杂陈……虽然惭愧,但他的心头首先涌现的是一丝庆幸。

那人居然没有找他的麻烦……

不对,自己本来处在二人之间,何时他退到了一边?!

看着手持宝剑的墨衣男子向着不着寸缕,已然闭上双眼引颈待戮的她徐徐靠近。

如果什么都不做,他的心魔,他的霸业…还有她的托付…都将付诸东流。

她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他,她的命只能由他来取!

“啊啊啊!”夏侯翎发出了许久未发出过的咆哮,智计,心机都被自视为智将的他通通抛在了脑后。

手中并不是他的佩剑,而是从他的秘密仓库里随处取得的处刑用具,但这并不重要。此时此刻握剑的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人猛然回身,手中的剑连鞘的不出,直接向着夏侯翎的来势挥去。

圆月笼罩住了夏侯翎手中的那柄长剑,而那可怕噬人的目光也将他的全身笼罩。

这一次,夏侯翎没有躲闪。他恶狠狠地迎向了那道目光,眼神中没有屈服。

先是一声剑击,又是一声脆响,室内只剩下了夏侯翎的喘息声和鲜血滴落的声音。

刚刚已然放弃的欧阳漓,睁开了双眼,发出了一声轻呼。

夏侯翎的长剑只剩半截,虎口处鲜血滴滴滑落。

他的师傅毫发无伤,手中的剑依然没有出鞘,维持着挥剑的姿势,静伫不动。

“师傅……原谅我的任性……放他走吧,他是…这个朝代需要的人。”欧阳漓的声音,逐渐化为呜咽,在夏侯翎面前,她从未如此的脆弱,哪怕她要他杀了自己的时候,她都是恬静而从容的。

“不,你回去当你的女帝,我来和他一决生死。”没等黑衣人回复,夏侯翎冷冷地宣告。

他无法容忍,逃过今夜,变回那个活在心魔中的懦夫。

“不要,你,打不过师傅的,就连我,也没能赢过师傅一次。”欧阳漓断断续续,带着哭腔,想要阻止夏侯翎送命。

“不就是一条命吗?他取了便是!”夏侯翎眼睛一瞪,放声大吼。

“这倒有意思了,刚才还虐得死去活来,现在又要争相替死了。”那人轻笑一声,语气中包含着讥讽。

“留他(她)一命,国不可无君。”欧阳漓和夏侯翎异口同声地说道。

“国家大义在我这丝毫无用,若要拿生灵气运要挟我,那也是可笑至极。”那人顿了顿,徐徐说道,“看在师徒的份上,我有一问,你们想好再答,若是答案让我满意,我或许放过一人。”

二人默然不语。此时的沉默,代表着认同。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那人先去到欧阳漓的身旁,冲着她的耳朵耳语几句。随后再也不看她的表情,径直来到了夏侯翎的身旁。

深沉的,只有他能听见的低语抠动了他的内心。

“你为什么不怕死?她,又为什么?”

夏侯翎愣住了,无视近在眼前的死神,他的思绪回到了曾经的暨阳城头。

那是欧阳漓口中欠他一命的现场。

欧阳漓轻敌冒进被数百精兵围在中央,如果无人相救,她必死无疑。那时的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当望着她在战旗之下凛然无惧的神情与坚定的身影。

他头脑一热,无视着己方败退的人马向前冲锋。

他不记得是如何杀退那几百人的,也许他未杀一人,也许他杀人如麻。反正到了最后,敌兵尽散,而他来到了她的面前。他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深陷重围,有死无生的情况下。

“你为什么不怕死?”

她望着不解的他,温柔一笑,百媚横生。

“是啊,你为什么不怕死,为什么?”夏侯翎下意识地望向了伤痕累累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他记了一辈子的笑容。

那是最好的答复。

“我为什么不怕死,为什么?”夏侯翎喃喃地说,他知道这个答案,但是某种自卑和尊严感把他扭曲成了这个样子,让那个爱他的女人不惜用命来唤醒这头沉睡的雄狮。

“你将成为新的天子,成就你的霸业。”失去了她之后,成就了霸业的他,难道就不会在无人的深夜,体会杀死重要的人的哀恸么?

正如欧阳漓所说,他懒惰而自私,而她傲慢且不计后果。

回过神的夏侯翎,才发现黑衣客已不在他的身旁,而是来到了欧阳漓的身前,手起剑落。

绑她四肢和脖子的绳索,同时折断。

他取下了绞索的同时轻轻耳语,“你被逐出师门,漓儿。”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温柔而决绝。

他大踏步地走向夏侯翎,没有杀意也没有敌意,“既然你们用黎民百姓的生命来威胁我,那么我也用他们的命来威胁你们,如果天下百姓因为你们而受苦,那这绞索我会亲自套在你们头上。”

说罢 ,他头也不回地向着出口冲去,消去了踪影。

密室的门开合,屋中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夏侯翎颤颤巍巍地来到欧阳漓面前,一言不发。

“你还要继续吗?”欧阳漓轻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夏侯翎没有直接回答,他用颤抖的手掏出了怀里的钥匙,解开了欧阳漓的项圈,然后双膝一软,跪在了她的面前。

“请皇上…请皇上禅位与我。”夏侯翎向着他的女皇叩头。

“为,为什么……”欧阳漓清楚,不流血的政变,想要不被推翻,何其艰难,她自己就是一杆大旗,无数人可以用清君侧的名义去反叛!

“我会将你超越,为了不让他取走我们的性命,但是,如果不是你亲眼见证的话,就没有意义了。”犹豫再三,夏侯翎又加上了一句话,“等我做到了,请你嫁给我。”

“如果你我没有死的话,我答应你。”欧阳漓将夏侯翎扶起来,取回了那个刚刚还在脖子上的项圈。

夏侯翎一把将赤裸的欧阳漓抄起,横抱在怀中,缓缓离开了密室。

出了大门没多久,夏侯翎边看到了那些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的守卫,其中还包括他最信任的管家。

管家的身边,除却一串钥匙还有几张人皮面具。依稀看去,不仅有管家的脸谱,还有夏侯翎本人的,想象着玄衣人大摇大摆进入的场景,夏侯翎苦笑了一声。

“看来给做个好皇帝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自言自语,怀里的欧阳漓早已经因为之前的折磨与精神上的冲击而沉沉睡去。

“不过你也是一个温柔过头的好人呢,师傅。”望向不知道是谁刻下的一行工整的小楷,夏侯翎的嘴角泛起了弧度,显然是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巫卜有言,三日之内,天地变异。”

这给了他一个机会,去光明正大盗窃欧阳漓留给他的帝国。

“庆历四年春,天地变异,洪荒失色。庆帝连下罪己诏,然收效甚微。司礼监与天象台卜卦曰:“雌龙翱天,水漫金城。”女帝叹:“终不能违天命。”遂禅让于沂国公,朝野震惊。然沂国公未改年号,尊庆帝为太上皇,送其与离宫居住,仍以庆帝自称,常留宿于离宫。禅让大典过后,异变渐止,令人惊异,叹为天意。每有地方节度,系女帝旧部,质疑其得位不正者,庆帝皆引之往离宫赴宴,三人秉烛夜谈,消其反意。越明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鲜有反叛发生。”

“你真的想好了?”欧阳漓靠在夏侯翎的身旁,手中的女红并未停下。

“诏书已经拟好,明日昭告天下。”夏侯翎笃定地回答道,“五年的积淀,就是为了这一天。”

“我明白了,”欧阳漓笑了笑,“不过说起来,做你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也不错。”

“也不是不可以呢,哪天我做的不对了,你就兵变称帝,我想也不会有人对你有什么意见。”

“皇位之事,岂能儿戏!”欧阳漓正色反驳,不过严肃之意也就持续了片刻,便化作了无限的爱怜。

望着这样的欧阳漓,夏侯翎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

“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夏侯翎戏谑道。

欧阳漓放下了手中的女红,轻伸兰指,抬起了夏侯翎的下巴,“要不叫我女王大人?”

“哼,要不就叫给你拟的封号算了,”夏侯翎往后一靠,躲开了欧阳漓的玉指。

“帝后战神听起来威风,私下里可太难听了。你要敢叫,明天我就去训练场收拾你。”欧阳漓佯作嗔怒,眼波流转,情意无限。

“还是想想诏令天下以后的事吧,这种为礼法不容的事,总会有人借机作乱的。”

“那就御驾亲征好了。”

“不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智计是否还有盈余?”欧阳漓笑吟吟地发问。

“这不是还有爱卿吗?”夏侯翎也露出了笑容。

“庆历永晟九年,庆帝昭告天下,迎娶太上皇欧阳漓,封号曰“帝后战神”,朝野虽有震惊,鲜有反叛者。岭南节度使猛获,桀骜阴郁,隐隐有反意,欲借礼教清君侧,然行军不出百里,暴毙与中军主帐之中,其部惊惧,其子修降表,庆帝削其军权,留其官职,世人皆服。

“是你的师傅做的?”

“大概吧……”欧阳漓看着眼前的物品,百感交集。

那是一个同心结,不过用的绳子却十分老旧,粗糙难看。

像是用一条绞绳编织而成的。

她依稀想起,小时候练武的时候,他师傅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庞,那是她在暨阳城头不怕死的缘由。

“你不能死在战场上,因为你是我教出来的弟子!”

无论伊始,还是成为了女帝,哪怕是在沂国公府的深处,或者是成为了太上皇和帝后下,她都没有忘记。

“谢谢您在那日拯救了我,师傅。”欧阳漓低语。

而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二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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