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棘沒來?是出任務嗎?」

真希今天一入教室門口，就只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熊貓，而經常跟熊貓一起到教室的另一個人還沒有來，她馬上發出了疑問，同時戒備地張望著某個在這短短幾天內已經做出了無數惡作劇、她十分懷疑心智根本沒長大的同級生是不是躲在哪裡個角落了。

特別是擺出了某些莫名奇妙的POSE等著她給出回應的時候,她就特別想把那個看上去明明很聰明的腦袋打開來看一下是不是都裝了草。

所以說男生都是一個樣，真希打從心底想嘆一口氣。

「對啊。」

對著真希的疑問,教室內唯一存在的熊貓點了頭回應。真希挑眉應了一聲,也不意外聽到這個結果。不過既然狗卷沒在高專裡，她也不用擔心被惡作劇,所以她放心地大步走回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消一會就有人推開了門。

真希看到來人有點驚訝,因為來的並不是真希預料中的那個人。

「那個眼帶混蛋也出任務?」

「……雖然我認同你說的那個形容詞,但是最好對老師還是放尊重點好。另外是的，今天五条有任務,所以我來代班。」

來人是提著一把日本刀的中年男人——日下部,看上去沒甚麼幹勁，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是個難得的人材，是一位一級術師。

「——是。」真希拖長著應了一聲。

不過雖然日下部看上去也有點不靠譜的地方,但是也總比另一個輕浮男踏實。不過那個眼罩笨蛋跟棘兩個人都出了任務嗎⋯⋯看來術師長期人手不足這事也挺迫切啊。真希托著頭看著黑板,默默地感嘆了一句。

她也想盡快升上一級,然後回到那個讓人作嘔又腐爛的地方，把一級資格甩他們臉上然後換一次血，用她的雙手創造出她、以及她的妹妹的歸宿就好了。

那一邊維持著平和的日常，另一邊出了任務的狗卷和五条則是分別乘著高專準備的兩架七人車前往著目的地。

因為今次的行動人數眾多，為了保持行動的隱蔽性，除了參加行動和極少的一部份人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今次行動相關乃至行動本身，一切都掩了好幾重的假資料，所以也沒能事先進行太多的怖置，為求就是今次的行動可以取得最大的成果。

這次高專旁面可以說是去到放手一搏的程度，這個計劃的重點大概就是五条到底能不能成功，其他人也就是充充數，讓乙骨憂太掉以輕心的作用吧。

參與行動的人為了表明身份,平常多以高專制服示人，但是今次為了掩飾，連五条也換下了制服用了私服參與行動，他們現在看上去真的找不出任何共同點來。

他們就在搖晃的車上一路直往向著目的地——一個沒甚麼人氣的商店街，縱眼放去也沒多少家店舖還在營業，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路口的一間便利店。

為免引起注目，他們幾十多人分散地了幾組在不同的地點下車。

而狗卷和另外三個沒有見過的術師是被分配了在商店街後門下車，下車的時候狗卷看到車上還有兩個人,看來是預定在另一個地點下車的了。

狗卷心裡對接下來的事有些緊張，他習慣就想拉一拉圍脖，但是卻摸空了，這下他才想起因為現在的天氣不怎麼冷，在校外也圍著他那個圍脖應該會很奇怪而且十分引人注目，所以今天特地換了用口罩。

如果是現在的他,看上去應該是像是一個普通的男高中生吧?狗卷抓了抓臉，連忙把這些沒關係的想法甩出了腦海。

早在車上的時候,輔助監督一邊駕車一邊交待過他們需要採取的行動和計劃。

最近幾次的目擊情報都指目標的「乙骨憂太」在早上11時至1時左右會通過這個商店街，雖然不知在離開這個商店街之後的去向如何，也不知道通過這裡的原因，高專方面推測他現在的落腳點是這附近,但是再跟蹤下去，被發現的可能性會急劇提高,所以他們決定把行動定在這個商店街內，等待目標出現時一起圍攻、或是直接殺死。

但是平常沒有人的地方突然來了幾批人肯定會很奇怪。所以他們這一隊分配時被特別叮囑要當作是經過的路人、觀光客之類。總之要在這裡隨便地待著，不要做出奇怪以及會讓人生疑的行動。

狗卷拉開臉上這個第一次用的口罩扇了扇,選的時候覺得挺好的，現在卻覺得是有點厚實過頭了,他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戴了回去，一邊想著高專那邊說的「準備」到底做了甚麼，聽上去還好像很有自信，有十成勝算似的。

因為怕被發現明明不能做太多佈置才對啊？更何況面對一個特級，就算有多的怖置也不算多啊。狗卷奇怪地想著。

另外幾人也在視察著環境，像是觀光似的四處走了一下。再過了一會，當預計所有人也差不多到位了，他們就向著還不太相熟的隊友打了眼色，幾人一起朝著商店街走去。

『由閽而生比閽更黑，將其殘穢清淨袚除。』

「明太子!?」

但是在他們踏進去之前,商店街的上方突然出現了正在落下的帳。狗卷是最先發現的一個,他馬上驚呼了一聲,指了向上空,另外幾人表收到這個信息,也幾乎是同時馬上抬頭看向上空。

「——帳!?誰降下的!?發生了甚麼事!?」

「不知道那個帳有甚麼效果,裡面還有一般人,沒時間想了,我們先進去!!」

「大家記著,一旦確保了裡面一般人的安全,我們全員馬上撤離!」

「鮭魚!」

他們一行四人馬上就拔足朝著商店街跑去,就在他們堪堪跑進去帳的範圍以後,帳跟隨著他們的步伐落下，宣告正式完成了。

「……這可真是不太好的預兆。」

「『帳』的效果確認稍後再進行,現在先進行狀況確認和一般人的逃離?」

「要是這個帳……」

說出這話的人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但是就算沒說出口另外幾人也是想到的。

要是這個帳是友方降下的還好,要是這個是由敵方降下的……這種可能性他們真是想都不想去想。

「……現在不確定是不是只有我們可以成功進來,電話我試了沒有信號。眼下要是一起聚集行動反而很容易被一網打盡。」

「所以現在我們先分頭去找一般人,讓他們先疏散,要是先遇見了目標人物,就不驚動對方,盡力逃走吧。」

「鮭魚。」

幾人一致定下了行動方針,接著就是如何分頭行動的問題。其中的兩人似乎是老相識,一開始就打算一起行動,狗卷自然地就看向了剩下來的另一個人,對方也在打量著狗卷。

「狗卷君,不好意思,你只能我一起行動了。不過要是單獨行動,對你來說也應該相當不利吧?」

「木魚花,鮭魚,明太子。」

狗卷點點頭,有人一起行動,要是有突發事件也是比較穩的。他現在也不過是二級術師,對上一級以上的對手他的確也很吃力,但是要是跟一級術師在一起,他的力量會起到極大的作用,在假設上,就算對上了特級也是有能爭取到逃跑的時間的能力的。

「哈哈,真的完全聽不懂呢。我是佐藤,一級術師。接下來的短時間內請多多指教,要是我理解錯了你的話,儘管糾正我。」

「鮭魚鮭魚。」

佐藤很和善地笑了笑,對著別人釋放出來的善意,狗卷感到一陣暖心,馬上點了頭。佐藤跟另外兩人說明了會跟狗卷行動之後,大家互相叮囑了一句小心行事,四人就分開了兩隊行動了。

他們下車的位置是靠近商店街尾,剛好是一個分岔口,他們兩隊各選了一邊,沿途向一些零星地還在營業的店舖進行疏散。佐藤和狗卷選擇了左邊的那一邊,另外兩人則是選了另一邊。

佐藤和狗卷在稍為深入少許的一家還在營業的店舖找到了一對中年夫婦,看來是默默地做著小本經營的一般人,就算降下了帳也沒察覺出來有任何不對勁、同時這樣的人卻這個世界上佔了大多數的一般人。

只是他們沒有藉口讓他們乖乖地跟著走,臨時發生的情況下又沒能預先籌備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像是有事故或是演習之類的,現在空口說白話看上去就完全是可疑人物。畢竟現在還甚麼都沒有發生,但是要是等發生了才逃走,那時就已經太遲了。

「今天真的會有人來搗亂……你們就先關店半天,離開這裡吧?」

「就算你這麼說,我們關店不就行了嗎?」中年男人用著非常不解的目光看著佐藤和狗卷。

一個上班族和一個高中生的組合本來說有夠奇怪的。

「關店也可以,但是你們留在這裡也很危險啊,最好還是……」

「說起來我們是沒在這附近見過你們,你們真的是這裡的人嗎?」

「……」

「……」

在勸說一番無效之後,佐藤十分無奈地放棄了靠語言說服，轉頭向狗卷打了個眼色,拜託他出手。狗卷接收眼神後,應了一聲,他伸手拉下了臉上的口罩,露出了臉上會令人感到異樣地不快的咒印。

『相信我們。』

說出口的是詛咒般的話語。

那對夫婦突然雙眼發直的看著他們,但是才過了幾秒,就一改一開始十分警惕的態度,對他們很是親切,也開始收拾東西關店了。

「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也這麼熱心啊。」中年男人搬著店面的貨物,對著他的妻子嘆了一句。

「就是,還特地來提醒我們,真是難得。」

佐藤看著那對夫婦快速地收拾著東西,只是店面的東西頗多,看來要花上幾分鐘的時間。他對狗卷的咒言有這個效果感到驚嘆,同時為了不阻礙著那對夫婦收拾,他帶著狗卷站到了店面外,佐藤左右看了下沒有人,就悄悄的問在他身旁的狗卷。

「真不愧是狗卷代代相傳的咒言,力量真的很厲害呢。可以問一下,這個效果能持續多久嗎?」

狗卷思考了一下,又看向那兩夫婦,粗略地算了算,才比出了四根手指。

「四小時?」

「鮭魚。」

不過效果和持續時間都要看對方的力量以及抗性,也很看不同人體質的,所以這個頂多也就是一個預算數,對術師這一類有抗性的人來說,有個幾分鐘也算是很見效了。

「難怪咒言會——」

「喔?你的力量很有趣呢?是叫『咒言』嗎?」

「!?」

他們背後傳來的是一個未曾聽過的聲音,以及隨之捲席而來極為可怕的巨大的咒力——明明就在他們身後, 為什麼會一點都感覺不到!

「是乙骨憂太嗎!?」

佐藤和狗卷馬上轉過身,映入眼中的是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少年。

佐藤馬上在腋下抽出了自己的專用的斧頭。想著眼下這個情況只能拼一把,不然就只有全軍一起覆沒在這裡了。判斷出現狀的佐藤的咒力一瞬覆蓋全身,進入了備戰狀態。

狗卷馬上後退了幾步伸出手擋著在他身後的那對夫婦，同時再度拉下了口罩露出了咒印，準備好開戰。

那對夫婦看著這個突然緊張起來了的狀況,雖然理解不到現狀,但是卻是互相牽起了對方的手,惶恐地待在狗卷的身後。

突然出現的卜乙骨憂太就站在他們不遠處,手上拿著一把沒有刀鞘的日本刀,他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像是沒精打采、睡眠不足似的。他對於佐藤拿出了武器對著他一事完全沒有在意,反是饒有興趣地盯著佐藤後方的狗卷。

「你臉上的是甚麼?紋身嗎?」

佐藤捏緊了手上的斧頭,戒備著任何乙骨下一步可能的動作。而乙骨等了幾秒都沒等到有人有意慾解釋狗卷臉上的東西是甚麼,他也不太在意地在虛空揮了一刀。

「嘛、其實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都是來阻礙我和里香的吧?」

「!」

佐藤有聽說過乙骨憂太有一個特級咒靈跟著,他馬上就戒備著那個隨時隨地都可能會出現的特級咒靈。而狗卷則是在今早的車上聽說過乙骨憂太相關的解說,明白那個「里香」有多可怕,他悄悄的再向後退了一步。

乙骨憂太在他們的正面,如果帳沒有阻礙一般人出入的話,他身後的那對夫婦只要有半分鐘的時間,就足夠他們逃出去,加上至少有另外兩個術師一同在這個帳內,他們幾人可以順利匯合的話,加上狗卷的力量,他們幾人應該怎也可以創造出逃走的機會的!

但是,下一瞬間在狗卷身後傳來的是另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

那音色依稀能聽出來是一把小女孩的聲音,但是卻混雜著沙啞的雜音,讓人分辨不清原本的音色。

「憂太,我可以帶回去玩嗎嗎嗎嗎?」

「嗚啊啊啊啊呀!!!!」

中年女性發出了刺耳的悲嗚。

狗卷整個人僵硬地向後仰頭,那隻名為里香的咒靈就在他的身後。它一手拎著一人,像是比較著哪個人比較重一點似的,舉起了又放下來好幾次。

佐藤也扭頭瞄了一眼里香,權衡之下他還是決定戒備著乙骨的行動，里香有狗卷看著應該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

「不可以喔,里香。」

「那、那里香都不要了。」

『停——』

狗卷眼睜睜的看著那隻名為里香的咒靈手上一用力,那兩個人就像木棍一樣被它單手就捏成了一團。在它的指縫濺出來的血噴淺到四處都是,甚至沾到了狗卷的臉上。

欸?——他就連把話說出口的時間都沒有。

狗卷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佐藤聽到那種骨肉破碎的不祥聲音,也痛苦地閉了一下眼,但是他很快回神來，捏著斧頭就慢慢的後退到狗卷的旁邊。

里香鬆開了手,那兩個人的亡骸就由它的手上摔倒在地上。里香看著手上沾到了鮮紅色的血，好像很高興似的舉著手游回到乙骨的身後。狗卷的視線就跟著里香手上的紅色移動,最後落到了乙骨的臉上。

「憂憂憂太,紅色、是紅色喔,你看,多漂亮?」

乙骨一邊伸手摸了摸身後的里香的臉頰,一邊對他們展露了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他舉起了刀指向了天空,用刀尖指著天上的「帳」。

「你們都離不開的,聽說這個帳、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存在的。」

「……該死的!」

佐藤拿著他的斧頭「呿」了一聲，但是視線越過了乙骨看向不遠的拐角，剛剛同行的兩個術師已經悄悄地藏著,合四人之力，勝算一定不是0的。

佐藤深呼吸了一口氣，武器上也覆蓋他的咒力，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擊。

狗卷也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用舌尖頂著牙齦，內心也已經做好準備隨時說出詛咒他人的話語。

「不會讓你們阻礙我和里香的。」

乙骨揮下了刀,指向了佐藤和狗卷。

「嗚啊啊啊——拆散憂太和里香的人人人人都去死死死死——」

另一邊下車的五条在看到帳落下的時候，內心馬上就感到一陣不妙。這下他也不管甚麼計劃了，馬上就拔足狂奔。

但是在進入帳之前一步,旁邊有一個人突然衝出來，完美地擋住了他的腳步，令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帳完成，根本靠近不了分亳。

五条沒有想過會在這裡遇到這個人,但是既然這個人在這裡出現,就表示著現在的情況已經是他所能想像到的最壞情況了。

「你為甚麼會在這裡,傑。」

「那麼,到底是為甚麼呢?」

五条一邊問道,一邊解下了纏在眼睛上的繃帶,露出了他那雙異樣地湛藍的眼睛,整個人都散發出「我現在很不好惹」的氣場。

另一個穿著僧袍的長髮男子笑瞇瞇地看著他,還很輕鬆地以一個問題回答,似乎一點也不懼怕散發著可怕氣場的五条。

「傑,你那個可笑樣子算是甚麼一回事?還有,你和乙骨憂太聯手了?」

五条把拆下來的繃帶胡亂一塞就塞進了褲袋子裡,眼神卻是飄向了在夏油傑身後的帳——想來要是他不用術式,恐怕是無法輕易地過去。

「啊,因為穿著這身比較容易取得那些猴子的信任,但是這套衣服意外地好活動，不會阻礙到我動作，就算是駕駛之類的都完全OK的,打架也完全沒問題的，你放心。」

夏油傑笑著揚了揚手,袖子在半空中飛舞了半圈,在五条面前仍可以如此風雲輕淡的人也是不多。

「……」五条沉默地盯著他,想要問的東西如山一樣多,但是眼下卻是想不出來要從哪裡開始提問。

——這些年來你都做甚麼去了?

——你還在堅持那個不可能的夢想嗎?

——為什麼要跟乙骨憂太聯手?

——你就這麼憎恨非術師嗎?

「至於是不是和乙骨君聯手了——這個我只可以說,有那麼好的素材,不去利用的話也太浪費了吧?不過現在我們像是互惠互利的關係,說實在我也有點困擾呢。」

「……沒想到你那些迷魂的手段反而對一個小鬼都沒用啊。」

五条想著夏油以前人氣那麼高,能把一堆堆人都迷得神魂顛倒,「有點困擾」這句話由夏油口中說出來到底摻了多少水份。

「你這話說得真過份啊。」夏油聞言啞笑了起來,一轉手就擺起了慣用的武術起手式,看樣子是沒打算使用他的術式。

這是打算跟他打肉搏戰?拖延時間?五条微微瞇起了眼看著夏油的動作,腦海一瞬閃過了好幾個念頭,但是最後深思起來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有知識和力量的夏油傑,和沒有知識只懂得用咒力一昧轟的乙骨這個最惡的組合。

就在不久之前,只會用咒力來轟他的乙骨,他自己一個完任可以應付,甚至可以說是還有把握只要佔了先機,他就很大機會可以在亳髮無傷的情況下把乙骨抓著。

要是形容起來,以前的乙骨就像是只懂拿著刀亂揮的小鬼,但是現在的乙骨就像學習了殺人刀術一樣,難搞的程度是應該以前的幾百倍。這麼一想,這可真是本世紀最壞的消息了。

五条舉起了手,想著這樣他也不能再對夏油放水,現在在夏油身後的帳裡面應該有不少的人。要是他還在這裡磨蹭,很可能他的學生以及他的學弟都統統回不來了。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再遲疑了。

「悟,你要動手嗎?我奉勸你最好還是動真格喔?要是不殺掉我,那個帳裡面的人可都回不來了。」

夏油露出了扭曲的微笑,口中說著好像「今天來的路有著點堵真是麻煩」似的困擾語氣,但是內容卻是十分的無情。

「……啊啊。」五条沒有放下手上的術式的起手式,他冷冷地應了一聲,咒力開始在指尖凝聚。

「你也變了呢。」

看到這樣 夏油有點驚訝瞪大了眼。

「……要是說的,變的是你。」

「哈哈。」輕笑了幾聲，夏油繃緊的肩膀也放鬆了下來。他也不再維持著武術的防守動作,看著五条是打算來真的了，他動了動手指，無數扭曲的咒靈也由他的影子裡湧了出來。

這是世界的變革的開始,他絕對不會讓對方阻礙著他們各自想要前行的路。

即使他們曾經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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