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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止返】 第2.9章 作者:老马失途(母子,纯爱),3

[db:作者] 2025-07-26 12:47 5hhhhh 6870 ℃

  「妈,我回来了……」

  「唔……你先洗洗……饿了吃点水果,过会妈妈再下厨……」她趴在沙发上,翻着我不知道名字的学术杂志,上面也是我不认识的英文和图片,然而我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在这上面。

  莹白的小腿弯折竖立,嫩足像是含苞未放的莲花在半空一颠一颤,花尖艳丽,竟是涂了火红的指甲油。

  湖绿色的睡裙已慢慢向上卷起,露出膝弯和一截大腿,整个人就像是从绿叶中伸展出的花苞,还未完全绽开便已凝聚了一方天地的灵秀。

  她看得专注,脚趾不安分地扭动,却丝毫未顾及身后,然而时间久了,便直觉不对,回头就见我一直在欣赏她窈窕的背影,她掖掖裙角坐起来,手撑沙发时胸前还不自觉地晃了晃。

  卷起杂质在我腿侧拍了一下,「上大学胆肥了,连妈妈都敢偷看……」

  「哪能啊,我都是光明正大地看吧?」转身前貌似不经意地补充道,「谁叫你在家里也不修边幅,连胸罩都不带……」

  她气得弯腰就去捡拖鞋朝我扔过来,然而我早已跑上了楼梯。

  「小混蛋……色胚……流氓……」

  我闭上眼睛感受身体的异样,然而下身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内心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以前不懂事,都是青春期的躁动,如今依然是、也只是把她当作母亲爱着。

  「妈,今晚做什么?」我彻底放开身心,毫无顾忌地融化、包围在她的背后,熟悉的柔软重新充盈内心的空虚,只有此刻,才能称作回家。

  尽管才过去了两三日,我们却依旧有着聊不尽的话,说着说着,话题不自觉就转到了那天早晨,巧玉与我牵在一起的手。

  「巧玉真的成你女朋友了?」

  「嗯。」在这件事上我总会犹豫,最后承认。

  她摸摸我长出一截不再扎手的头发,「啊……我家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我始终在关注她的反应,欣慰是有的,惊奇最少,更多的是惆怅和失落。

  「怎么不高兴的样子?还有那天早上,一句话不说就走掉,是不是不想我找女朋友?」

  「也不是不想,只是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她的表情很纠结,不过很快变得释然,「不过小玉那丫头,喜欢你的心思掩都掩不住,以后一定能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可是我还是最想要你照顾……」我用王佳佳口中「耳鬓厮磨」的方式跟阮晴撒着娇。

  「你啊……不成的……」

  我以为她说的是婆媳关系这件事,心想问题总会解决的,大不了就不谈女朋友了。

  这个话题让她尤为低落,连说出的话都怏怏的,「国庆时候妈妈就要走了……」

  她的下巴枕在我的手背,我缓缓收紧,待手背换成了小臂,她的脸也被缓缓垫起得以与我对视。

  「我说过,你在哪,我在哪,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我就在家等你,要是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她的眼神追忆而缥缈,「妈妈……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南半球还是大洋彼岸?总不能去外星吧?那可以选择土星,到时候你会看到不止两条星环,而是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

  「说不定,比那还要远……」

  我实在想象不出,因为仅仅是学校不足百里的距离,都显得遥远而多余。

  万家灯火齐明,《Docters》里不爱上学的乡下女痞子华丽转身,成了优秀的女医生,阮晴的注意力却不在上面,反而不时偷瞄我发消息,自以为隐蔽,实际上眼珠子都快黏到我手上了。

  「想看就看呗……」我紧贴她,右手揽过细颈把她圈在怀里,当着她的面打字。

  对于我的大大方方她只微微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就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盯着手机屏幕。

  我一边回一边跟她解释,「大学社团迎新,小玉在问我想报哪个社团呢。」

  点开发来的图片和链接,出现了各种特色社团,武道社,剑道社,足球篮球社就不说了,还有摄影、古诗、漫画……

  「那你想好了吗?」

  「嗯,绘画社。也考虑过摄影,不过一个是东西有点贵……」

  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只要你喜欢就好,还能贵到哪去?」

  「顶配的那些抵得上咱家的车……」

  「什么!」她差点没蹦起来,却又咬咬牙,「你要是真喜欢……也不是不可以……」她也不是吝啬,只是觉得不太值。

  「那只是最好的,不过稍微能用的都得万儿八千,划不来,以后也没想靠这个吃饭。」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把你的样子永远留下来,不过你说未来几年你都不在,我就想着把印象里的你都画出来。」

  说到这我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也尝试过,但就是画不好……」

  「你呀……画下来就能变成真的?」

  聊天完毕,阮晴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了?」

  「你们不是……怎么都不说点悄悄话什么的?你都不说好话哄她的么?」

  「都认识几年了,肉麻起来感觉怪怪的……」从来没想说些情话,也没有腻在一起的心思,「倒是你,都快二十年了,怎么感觉就跟你腻不够呢?」

  「咯咯……说明你还没长大啊……乖,再叫一声妈妈……」

  「别闹……」

  每晚最刺激的活动莫过于,香车美人,无论哪一样都能刺激肾上腺素分泌,回校的晚上还能驾驶长长的一路。

  仿佛一切都回到正轨。

  国庆前最重要的活动就数「百团大战」,而其中最热闹的,除了帅气的吉他社,带感的爵士鼓社,就是性感的舞蹈社。

  短得不能再短的拉丁服下半身几乎只是缕缕丝带,扭转间腾空飞舞,露出堪比内衣的包裹,舞姿热辣奔放,更别提与男伴之间的互动接触,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所以说,大多数男女舞伴通常也是恋人,不然总觉得多戴了顶帽子。

  台下的萌新哪经历过这种阵仗,尤其是每当学姐的胸、臀不时与舞伴摩擦、紧贴时,风中的呼吸声和喉头滚动声此起彼伏。

  巧玉也明显红了脸,嘴唇嗫嗫,想要轻啐却又没理由,毕竟他们也算是「为艺术献身」了。

  她没胆子对着台上的表演,却能对我发脾气,「不知羞!」

  我目不转睛、一本正经地回道:「狭隘!我这是欣赏的眼光!」不过四周都是一双双几欲喷火的眼睛,显得很没有说服力。

  吾与城北徐公孰美?当然是家里的阮晴最美。

  观察了两分钟便在一顶顶帐篷中穿梭,寻找此次的目标,而她的脸色还带着一丝不自然,我都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竟然还夹了夹腿。

  当晚就收到了绘画社的聚会邀请,介绍了社长副社长还有每周一次的集体活动。

  扶着喝了点酒精饮料装作头晕靠在身上的巧玉回到楼下,忽然被亲密地抱住,眼神迷离,红唇微启,散发出香甜的诱惑。

  生理本能促使我凑近,眼神恍惚中她的脸出现了重影,再次清晰时浑身惊出了冷汗,下意识向外推。

  「不早了,快回去吧……」

  她强笑着再次拥住我,随即转身离去。

  对于我的晚归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一个刷歌,一个打游戏,我站在老白身后看他打开一个个网页不知道在浏览啥。

  「小月啊,我问你个事……」

  他头也不回,「放。」

  「你中意的对象是什么样的?」

  「好看的,身材棒的。」

  我气得一把抽走他的鼠标垫,刚才就没理他的不敬了。

  他侧过身,也没急着拿回鼠标垫,先上下观察了一番,「你这是,迷茫了?」

  「嗯,我好像对巧玉没感觉……」反正另外两个戴着耳机,别太大声都听不到。

  「你女朋友不是挺好的吗?我一个外人都看出来是人家主动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哪知道,就是不来电。你有没有那种,只要想想能跟她谈对象就会心动的人,什么样的?」

  「有吧……个子比我矮半个头,不能短发也不能太长,卷一点最好,最好是红的,不要太瘦,不然抱起来不舒服……性格上嘛,不要太羞涩,活泼点好,偶尔还会撒个娇什么的……」

  我浑身一抖,他描述得实在太详细了,要不是没见他平时跟谁聊天,我都以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呢?你说你女朋友不是,那你想要的什么样?」

  「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就感觉没有哪个女的入得了眼……」我还特意举了个例子,「上午大广场那边舞蹈社搭台子表演你看了吧?」

  「当然,是个男的都不会错过吧?」

  「拉丁舞的时候我就在那,看了一段……」我话没说完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瞧你那点出息……」

  「你敢说你没感觉?」

  「我还真就一点感觉都没……」

  「不可能吧?寡人有疾?」

  「滚,老子天天早上一柱擎天!」

  「你等会儿啊,我给你找找……」

  他点进一个磁盘,打开的文件夹中是一列类似汉字的日语,看起来像是人名,好家伙,全是AV女优,调静音播放了一部轻熟OL眼镜娘。

  两个人也不说话,欣赏几分钟拉了两回进度条,他叉掉视频后问我,「有感觉没?」

  我翻了个白眼,「刚那个叫什么名字?」

  「行啊,瞧不出来你也好这口?」他跟重新认识我似的,「翻译成中文叫松下纱荣子,她的片我存得最多。」

  「还行吧……」起码确定自己能力取向没变。

  「想不到原来你也是个年上控。」

  我掏出手机搜了一下什么是「年上控」,想想确实对小女生不感兴趣。

  「兄弟,你控谁?」

  这个话题就太隐私了,我含糊过去反问道:「你呢?」

  「嘿嘿……」

  他也不答,眼神交汇,两人心照不宣。

  突然,「潇潇姐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都喜欢自称姐,潇潇姐也就是他小姨,肖潇,父亲姓白,母亲姓肖,老白这名字起得也太随便了点,以为改个声调就不是同一个字了?

  「刚听你说什么不要太瘦,卷发,红的,还要活泼,就有点耳熟,想不到啊,看你眉清目秀的……」

  「我看你还浓眉大眼的呢……」

  「说说,你怎么找女朋友要跟你小姨一样?」最深的秘密被我堪破,关键是没堪破我的,瞬间就形成了不对等的地位。

  他叹了一口气,难得有些阴郁,「我是在外婆家长大的,我爸妈在城里忙着做生意,我要入学了才把我接过去。」

  「不管我是在农村还是接到城里,实际上照顾我的都是我小姨,我爸妈没那个功夫管我,后来我大了点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她就出去上班了,托我爸妈的关系,毕竟都是一家人,还照顾我这么久。」

  「我小姨只有初中毕业,我妈连小学都没毕业,所以喽,都对我稀罕得紧,她就是上班了每个礼拜至少都会来一趟。」

  我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声音,「然后呢?」

  「什么然后?」

  「这就没了?你还没解释为什么连找女朋友都要像她?」

  他懒得面对我,「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跟她最亲,女朋友像她的话处起来也舒服。」

  「那要是找不到呢?就不谈了?」

  「是啊!」他竟然大大方方承认,「我连初吻都还在……」

  「这就是你单身的理由?」

  「我这是守身如玉!」

  「守得哪门子的玉?上回我还听到你小姨催你找对象呢,她说凭你这条件不会找不到,还让我帮着你点……」

  「找什么对象!」他突然烦躁起来,「又不是没被人追过,只不过我没答应而已,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毕竟有了前车之鉴,转念一想我也就明白了,「你喜欢潇潇姐?」

  「不是。」他冷静地摇头否认,「我就是想看到她能先成家,找到个好男人,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这两年她谈了好几次都不成,有回还伤了心,现在基本上靠相亲。」

  「相亲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你能忍?」

  「忍什么?那可是我亲姨,我妈要是知道了非把我回炉重造不可!」

  既然他的秘密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我优哉游哉地爬上床,吃了这么大一个瓜,梦都能多做两个。

  晚上果然做了两个梦,一个是巧玉问我为什么要分手,我说因为阮晴还没找到伴,第二个是阮晴去相亲,就一直在去的路上。

  再有一周就是除开寒暑外最长的的假期,也将迎来我与阮晴最长的分别。

  「能不能不去?」我把脸捂在沙发上,沉声问道。

  「不行的,早就安排好了。」

  「车我不要了,别墅也还回去,我们还去租小房子,大不了我出去赚钱养你,别走好不好?」

  但凡任何机会我都不想放过,可她只是摇头,让我极其烦闷。

  她把几个环扣在一起的钥匙串给了我,「所有的钥匙都在这了,除了家里的,还有办公室的钥匙。」

  我闷闷不乐地接过,为什么人生总是充满了别离?

  「馨姨,你说峰子现在在干嘛?」

  此时正是无人登门,给盆栽补了点水,她在电脑上作着每天例行的培育日记,闻言可爱地歪了下头,「睡觉吧?」

  「也是哦……那你想他吗?」

  「还好吧,他已经成年了,也不是说就分给他爸爸了,他要是愿意,以后还是能经常回来的。」

  「那黎叔呢?」我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怎么说呢?小宇啊,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说不的选择,它是一条单行道,只有先接受了再去思考后面的事情。对于这一天我早就知道,小峰爸爸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再说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馨姨再怎么说也比我多了十几年的阅历,对生活的本质怎么也比我来得深刻些,「小峰爸爸人很好,我们好聚好散,他也没亏欠我,反而受他照顾这些年,以后姨只想为再为自己活一次。」

  她的话中只有感激,不见留恋,让我好生郁闷,就连婚姻也靠不住了吗?

  「那馨姨你以后怎么过?」

  「什么怎么过?就这样啊!姨还要把心语开得大些,但是也不用太大,能养活自己就好,以后就不用再接受他的生活费……」

  毕竟已经分开没感情了,人格的独立便成了最本能、迫切的追求。

  馨姨好像更加高挑了,一年的瑜伽练下来,该瘦的地方没有一丝赘肉,至于别的四方,嗯……从背后看来,饱满的蜜桃臀形状很标准,至少比老白电脑存着的那个更丰满。

  刚掐掉一片叶尖,她似有所感地回头,整个身材像是扭了半圈的葫芦,心脏有一瞬间不争气地多跳了一下。

  门口经过一个男人,见店里还有人,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我见他不像是来买花的,倒像是来看「花」的,不由打趣道:「这都第三个了,有想法没?」

  「啐~能有什么想法?姨这个年纪的人,可不比你们年轻人,都现实得很,靠不住……」

  「你这个年纪怎么了?不夸张地说,我就是找来做女朋友也照样让室友流口水!」想起老白说他是个「年上控」,搞不好真得羡慕死。

  「越说越离谱……」馨姨有些羞,却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开不得玩笑,还在我胳膊上轻掐一下以示反击。

  「真的,挑个顺眼的总不比你一个人好得多?嘿嘿,你要是有那意思,还不一挑一大把,矮个里面拔高个,总会有让你满意的。」

  我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笃定,这是失去信心了?也许过段时间想法会不一样。

             *********

  当我把阮晴的样子画下来当作制图作业交上去后,我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出了问题。

  我画得很一般,甚至比较难看,但是画上的人却很美,看过的人都知道,是现实中的人被我画丑了。

  「雷子,你画的这谁啊?有点眼熟,你女朋友?」

  我也不清楚,本来只是一份很简单的零件尺寸图,放大以后却越看越觉得像是阮晴的轮廓,花了半个晚上补全之后,早上都没按时起,让他们把作业带过去。

  巧玉在一边羞涩甜蜜地偷笑,我张了张口没法解释。

  那节课讲的什么一句都没记住,脑子里一直回荡一句话,「她要走了——」

  身体像是被另一个人操控着回到休息的地方,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盯着它发呆的样子。

  感到不适,右手捞起水杯放到跟前,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我赶紧端好杯子。

  我没好气地回头,看到老白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干嘛!」

  「我干嘛?老雷,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张脸格外来气,也懒得多说话,「我能有什么事?

  我好得很!」

  他指了指我的手,「没事?正常人哪个会喝空气?」

  「什么喝空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的手里空无一物,洁白的瓷杯依然还放在桌上,里面的水在我早上起来时就被喝光了。

  「我明明……」那个喝水的我一瞬间与我割裂开来。

  我端起杯子默默地到水房去接水,回来后老白就坐在两张床中间的梯子上。

  我放下杯子从侧面推了一把他的膝盖,笑道:「别苦着脸了,我没事……」

  他没接话,把手举到我跟前,「试试?」

  这个时候是饭点,宿舍里其他两个还得过会才回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取下一根让他点上。

  「怎么,很惊讶?」

  学校里面大部分场合并没有规定禁止吸烟,但是几乎没见过,学生里没有,连上了年纪的教授里都罕有。

  炎炎的热流从窗子扑进来,非但没有驱散烟味,反而使之更加浓重。

  抽出一张纸巾垫着烟灰,他的那根很快就见底了,我的才刚烧到一半。

  他沉默完了一根烟,缓缓开口道:「雷子,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我看着他,他转着打火机,「梆!」,「梆!」故事仿佛就是从盖子里蹦出来。

  「这次国庆放假,我就要回老家,去参加我小姨的订婚宴了。」

  「哦,那恭喜啊……」

  「唉……那个男的挺有钱的,是真有钱,把钱不当钱的那种,活脱脱一个钻石王老五。」他把另只手伸过来,一只蓝宝石表圈的手表,「卡西欧,两万块,他送的。」

  我听得心惊肉跳。

  「就因为我小姨喜欢我,经常跟他聊到我,上次他托我小姨顺道给我送过来的。」

  「他家在南边沿海,这次过来跟我爸妈做生意,不知道怎么就相中我小姨了,家里又催得紧,见了两次面感觉还不错,于是就这么定了,等我放假回去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

  明明是要办喜事,然而他却闷闷不乐,我实在不知道是说恭喜还是节哀。

  「她能找到归宿我没不乐意,就是……就是想着以后见不着面了,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

  他把表取下,端详了两秒放到一边,右手环着左手手腕,「舒服多了……」

  「以前她就不习惯拉我的手,一直拉我的手腕,因为能攥得很紧,一直到我上了高中。我升学那年她不在,一整年都在外面跑业务,过年了才见到她,她伸手却发现握不住了……」

  「一到放假我就跑到她住的地方待着,白天她在外面忙我做作业,晚上跟她睡一块,她给我讲在外面遇到的故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现在想想,她的生活里哪有那么多精彩和笑话……」

  「所以那年我一到放假就失眠,头发白了一块,老师说我学习刻苦压力大注意休息,我还因为这个被小姑娘表白,因为她觉得帅……」

  「艹!这TM都算什么事儿啊……」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刚想说什么,窗子被人敲响了,老白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冲出去。

  「小姨,你怎么来了……」期待、忐忑、不舍,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来看看你呀!小姨明天就要走了,去南方……」他刚说他小姨握不住了,潇潇姐却又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下子就急了,挣开后捏在潇潇姐肩头,「不是说好国庆回老家的吗?」

  「他那边生意很急,先去那边,以后再回来补上……」

  但是再回来就说不好是哪天了。

  潇潇姐背对窗户,只能看见白肖牙咬得死死的。

  「好了,这次小姨特意来看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这明确的离话让他一愣,整个人呆在那里,哪怕是在订婚宴上别离也至多只是伤心,绝不至于如此手足无措。

  见他久久不语,「小姨走了……」转过身对我也打了个招呼,「雷宇,再见!」

  老白还没回过神来。

  我见不得他这幅样子,不想让他以后为现在后悔,起码多说两句吧?

  「潇潇姐,老白他喜欢……」

  也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老雷!」眼神里既愤怒又哀求。

  「什么?」潇潇姐在我跟白肖之间看来看去。

  内心叹了口气,「老白他喜欢睡觉打呼……」

  「打呼啊……他睡觉认姿势的,睡姿不对就这样,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不碍事,声音也不大。」再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这下反应过来表现表现了吧?

  「小姨,我……我……」他一把将潇潇姐抱住,手掌从背后压住红发,「我会想你的……」

  「想我就给我发消息打电话啊?瞧你那傻样……好了,小姨走了……」

  老白盯着潇潇姐走到路边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肖潇!」

  潇潇姐站定,转过身。

  「小姨……保重……」

  嫣然一笑,「小月月,一定要好好的!」转身,消失在墙角。

  「草他妈的!草他妈的……」回来后他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在骂谁,可能单纯就是不好受发泄一下。

  我曾经跟他一样傻傻地分不清亲情爱情,难受的感觉也是如出一辙。

  「不去送送?」

  他坐起来,「送到哪不都一样?」

  我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我,宛如在看一个脱离现实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半晌,「亲的!她是我亲姨!家里人知道了她还活不活了?」

  吼完之后气消了不少,换过鞋问我:「要不要给你带什么?」

  「算了,一会我自己去。」

  开门的时候汤汤从外面进来,从我跟老白脸上扫过,抽抽鼻子,闻到了残留的烟味,笑呵呵道:「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按往常老白肯定回他两句,这次一句话不说就擦肩而过。

  我把烟灰包在纸巾里扔进垃圾桶,「今天特殊情况,以后不会在宿舍里抽烟了。」

  汤汤有些郁闷,「我不是说这个,你们都不大对劲……」

  「不用管,过段时间就好了……」

  老白好没好我不知道,阮晴一个电话过来之后我快疯了,老白回来看到我在湖边,跟他刚才一模一样对着树骂得正欢,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一到闲着的时候就想联系她,但总不能一天视频通话四个小时吧?我强忍着只在每晚说上几分钟。

  再次坐上薇薇姐的车,我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因为阮晴通知我,她离开的时间就在今夜。

  在我心急如焚时,薇薇姐竟然没有先将我放下,也没有把巧玉送回家,而是拐上了通往酒吧的道路。

  眼看与目的地背道而驰,我忍不住焦急起来,「薇薇姐,你……」

  她却没有理我,而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车速飞快。

  「小玉,给你舅舅打电话!」

  巧玉有些没听清,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严肃,「给你舅舅打电话,现在,快!」

  巧玉手忙脚乱地拨出号码,很快传来景辉哥的声音,「小玉啊,到家没有?」

  手机被薇薇姐夺过,「吴景辉,是我,」失主「找来了!」

  「」失主「……你确定?」

  「八九不离十,我看到一个熟人,你那边先做好准备。」

  「还有多久到?」

  「现在在生活广场,十分钟以内。」

  「知道了,尽快回来。」

  「对了,小玉跟雷子也在我车上。」

  「没问题。」

  挂断后她直接报警,「S市开发区第八中学附近的天神酒吧即将发生械斗,人数不详,目前我身后有两辆轿车跟踪,可能携带管制刀具。我叫徐薇,身份证号******************」

  按下车窗朝后望去,两辆黑色轿车紧紧跟随,在空旷的道路上无比显眼。

  薇薇姐说完一遍就再次挂断,毫不理睬响起的铃声,「停车后你们下车往酒吧里面跑,吴景辉就在门口接应……坐好了!」

  热辣的午后行人稀疏,她突然不顾红绿灯,一脚油门让本就不慢的车速瞬间提到最大,传来一阵强烈的推背感。

  「吱——」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了足足三秒,还没停稳,薇薇姐从车厢里拿起皮筋把头发束在一起,对我们喝道:「下车!」

  踩在地面,远远就看到两辆车正减速靠近,而景辉哥站在路边如临大敌。

  车未停,声先至:「MissWei,好久不见,老板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就在我们循声望去却连正脸都没看清的几秒钟内,形势已然来不及。

  「抓住那个女人,死活不论!」车门打开,八九个人手持钢棍陆续下来。

  「上楼!」景辉哥率先往里跑,我拉着六神无主的巧玉跟在后头,来到三楼偏僻的角落。

  推开一张厚重的金属门,我朝里瞥了一眼,甚至摆不下一张床大小的空间。

  「进去,门上设定好了时间,门关上一个小时后会自动开,到时候警察肯定已经控制住了场面,一个小时之内无论里外都打不开。」

  景辉哥语速极快,楼梯道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钢管与台阶的碰撞声。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巧玉惊恐地看着我,却被我一把推了进去,与她一起的还有被猝不及防之下扔进去的薇薇姐,人还没爬起来已经张口开骂,「吴景辉,你干什么!你个混蛋、王八蛋,放老娘出去!我一定要把你……」

  铁门合上的瞬间,薇薇姐的身体正向外冲来,轻微的撞击声与「滴——」的电子声同时响起。

  人是被小五哥与刀疤一起扔进去的,景辉哥还推了一把,四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把人交出来!」

  「你求我啊?」

  那个男人挥挥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好在过道不宽敞,只能容纳两人并排。

  我们拔腿就跑,两侧是休息室,其中一间是景辉哥的,四个人鱼贯而入,小五哥第一,我第二,最后的景辉哥站在门口踹翻冲得最靠前的人,进来后第一时间就跟刀疤死死抵在门后。

  门时不时被撞得张开一条缝隙,小五哥进来后直奔最里面,剩我一个人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到半分钟的功夫,门外的撞击一波接着一波,门后的两个人一口气憋得脸色通红。

  「扛不住了!小五!」

  「来了!」

  斜支的脚跟不断后移,里面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心脏跳得飞快,门要是开了让外面那些人冲进来……

  这时候才感到害怕,甚至有一点后悔,要是当时也躲进去就好了……

  干他妈的!

  「让开!」

  景辉哥与刀疤转过头来,只看了一眼就疯狂后撤,冲进来的第一个人宛如一只破沙袋一样倒飞出去,最后被一两百斤的实木办公桌压在底下,发出渗人的惨叫。

  尽管只有四五米远,我的眼睛已经充血,喘得像只公牛,小五哥终于赶来,手上拎着几把砍刀。

  沉重的桌子堵在门口,挡住了几秒,趁这个机会,小五哥给我们每人分了一把。

  黑色握把上是波浪形易于握紧,外侧还有一圈护手,刀身约一米,三指宽,背开倒束的短小锯齿,刀刃斜向上形成刀尖,入手约有三斤沉。

  其余人已经跨过地上那个倒霉蛋踏进屋内,景辉哥和刀疤还在回气,小五哥一马当先斜劈最先进来的一个,那人举棍横挡,被一脚踹翻,压得桌下那人又是一阵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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