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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封来信【三】(宁静生活),5

[db:作者] 2025-07-26 12:47 5hhhhh 4740 ℃

AA-Sk. 065

斯卡蒂:

不知道你睡了没,按理说这时本不该给你写信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如果你睡了,终端收到信你会醒(我猜你没开勿扰模式),即使你觉得没关系,甚至愿意纵容我的骚扰,仍不代表这种行为是对的。其二这还会暴露我今晚又没按时早睡的事实……但我也没有在加班,确切来说,我今天都没怎么上班,之前坐在那都做了些啥我想想……算了想不起来了,别在意。

可是无论有几个不写的理由都好,我在你面前总是没有理智,所以我还是来了,虽然内容实际没什么特别的。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在你这念叨几句,哪怕是无意义的胡言乱语,你总是会听,肯听。

啊不过这回不用担心,虽然我可能又要开始说很多奇怪的话,但我没有喝酒。事实上我最近在戒酒,因为感觉自己之前那几次喝得实在有点凶,还做出了一些失去理智的行为,我一直为此感到羞愧。我知道你不在意,我也知道我试图去补救了(你还挺满意),可犯过的错仍然是错。这一点不光是我自身会记得,身边时常有人或事物在提醒我:对于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你内心理应一清二楚。

当然我没有要整天抱着过往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意思,那没有用,非常地不效率,我向来喜欢更高的效率,不然我哪来的48小时。

我只是想说我会始终把羞愧存放在心底,它不一定要影响我表面的行为,但那种感觉不应被忘却。我曾失去许多关于往事的记忆,到现在还没能完全寻回,而永不停息的时间还在推着人不断往前走,来不及回头细看。不过历史总在不断轮回中螺旋上升,人亦如是,故而或许无须回望,将来在前路中同样能偶然拾得一些往昔的碎片。值得庆幸的是,如今这条路上还有你和我并肩同行,由此我更不必频频回首,还是向前更重要。无论新旧回忆,我希望自己这次都能紧紧握住,因它们共同组成了我这一生,如果全部丢掉了,我本人便如同不复存在。

之前有一次我和——哦,你还没见过这位干员,我就不点出是谁免得破坏你们原本应有的亲自初识之无限可能性了,我理解有的干员在收到新礼物时,对于一定要由自己亲手撕开包装揭开保护膜这种事都很执着,尽管我拿不准你到底是不是这类人。唉呀,怎么认识了这么久,我对你还有这么多的不了解,我应该检讨自己。

跑题了,反正我和某位炎国出身的干员偶然因为其他不相干的事情聊到类似的话题,我问他/她怎么看待,对方就笑着说起一句古语,来自大炎发掘出的不知什么朝代的古籍,不久前才刚被学者破译的那种级别: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接下来有意思的是,由于我对这话的含义只能从字面上有一点大致印象,就请这名干员再详解一下,对方却再三推辞闪烁其辞,最后非常不好意思地笑着跟我说,自己也是偶然道听途说的,对其理解程度就跟我差不多,要给人进一步讲述背后内涵典故之类的则是万万不能,还说,本来还以为“罗德岛的博士如此博学一定不需要详细解释所以不妨随口装一下”呢。真是非常坦率又可爱的人,你如果哪天有机缘与其结识,一定会和我一样觉得不亏。

不,我绝对不是说你应当改变目前的行为习惯、强行去参与更多社交活动的意思。这种事情没有对与错之分,觉得快乐就去做,觉得麻烦就不做,就这么简单。我想表达的只是,既然你现在没那么顾虑与他人往来了,那么你值得拥有更正常的生活,像以前——不能说完全一样吧,我们谁能把今天和明天过得与昨天完全一样呢。但既然你以前也曾有过朋友,现在和未来自然可以再次拥有继续拥有。

能让你开始试着放下过去、原谅自己、过上更加正常的日子,是我这几个月里最自豪的成就之一。这与我们之间这段特别关系无关,哪怕你我只维持着点头之交级别的社交距离,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骄傲。自从在切城醒来,这大半年我也算完成了不少工作。哎工作,人真是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尤其当你重新开工的前几周主要内容都是让自己和周围同伴努力活下去的时候,实在是刺激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在茫茫多的事情里,还是有一件我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得意万分:

你笑了。

而我是重要原因之一(你亲口说过的,别想着翻脸不承认,我才不管你说的前因后果和情境,反正你说过的)。

你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吗,翻译一下什么叫如沐春风?就是我看到你笑着的感觉,尤其是我刚在诸如任务安排、人员管理、研究报告以及无穷无尽的多方扯皮之类的麻烦东西里焦头烂额之后,一扭头看到你微笑的一刹那的感觉。

老实告诉你,上次卡达偶然抓拍到的那段视频,我悄悄存在PRTS里了。真是的,找她软磨硬泡赌咒发誓了好久,她才肯给我拷贝一份,并且姑且愿意相信我不会拿去做奇怪的事。剪出一小段放在桌面累了就看一看,这不叫奇怪的事吧。

啧,一不小心又絮絮叨叨了半天,好在你不会嫌我烦。如果今晚不是这样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本该约你一起到甲板上边看星星边闲聊的。以前我笑称我们的对话总是DNA双螺旋进程,其实何止。奇妙的是,你总能像书签一样找回前边我老是跳跃性思维说到一半就搁置的话头。而且你的话语有时就如同你的出剑方式一般,不像岛上许多用剑的干员那样剑术轻灵繁复,总是简单而致命,一击足矣。写到这里,不由自主就又笑了起来,连带心情都轻快多了,你真是我的特效药。

不扯太远了,先这样吧。但忽然有点纠结要不要明早再发送。写信的好处就是这样,可以先行倾诉却暂且按下不表,我们到现在还保留着这个沟通习惯,除了现实因素制约,是不是也有一部分出于这个原因?

罢了,发就发了。

Dr.

(发送自PRTS-Doctor)

66

博士:

我其实前些天就想问你了,然而当时望着你那么专注的侧脸,突然又感受到了你那种想要勉力支撑、继续做这里大家的支柱的心情。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等你自己先跟我提起。

最近好像你们三大支柱的状态都不怎么样啊,阿米娅先不提,那只小兔总是……唔,昨天我又去看望幽灵鲨,刚好遇上凯尔希,虽只擦肩而过的一瞬,眼神都没有换过。

但是我感觉很不对头,她和平时不太一样,应该说,嗯……比往常更有人味?很难不令人啧啧称奇。

抱歉,我说得有点过了。即使我不喜欢她那副高傲的样子,再怎么说,她终究是你的同伴。而且我承认她的确做了许多有益他人的好事。

幽灵鲨还是和我上次看到的一样在沉睡。亚叶医生告诉我,她中途醒过,只不过精神状态并不稳定。呵,真是委婉的说法。别说现在她半睡半疯的了,鲨鱼以前正常的时候都什么德性我可记得很清楚。

说起来,亚叶也怪怪的,那孩子最近哭过,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但激烈情绪的气息瞒不过猎人。悲痛,和愤怒,也许还有懊悔,怎么你们都这样啊?罗德岛摊上什么大事了?你可不能瞒着我,这是早就说好了的,否则我会直接离开。

博士,无论发生什么,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一起承担的。请告诉我,你为何,你们为何难过。

斯卡蒂

(发送自干员个人终端标配版-Skadi)

AA-Sk. 066

斯卡蒂:

你误会了,我是说有一部分是误会。亚叶难过的直接原因是她刚从沃伦姆德回来,我们之前有另一位医疗干员到过那边,不幸牺牲了。那是她的同学,更是她的挚友,而她们都是凯尔希的学生,因此你所察觉到的情绪,都与此事直接相关。

每一名罗德岛干员的离去,皆是非常令人痛心的损失,但人们不可能沉溺在悲痛中停滞不前,终将带着对战友的思念和爱继续这段征途,我们向来如此,将来亦当如是。

她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不用担心。凯尔希自不必提,亚叶其实同样很坚强,别忘了那可是比淬火钢铁还要硬的乌萨斯人。

罗德岛最近并没有遇到足以直接威胁生存的重大危机,所有烦心事说穿了不过是各种鸡零狗碎杂七杂八的集合,然而小事多到一定程度,照样能成为很大的困扰。

好比一只源石虫对人们不会有什么影响,若是一百只同时出现,在普通人看来估计就有点头疼了,当然这个级别我们大多数干员还是能解决掉,那么若是一万只一起来呢。这数量还可以再往上涨,总有能把人逼疯的时候。而且我倒不是怀疑一些顶级术师的源石技艺能否建立起一道足以融掉一百万只源石虫的防线,但我怀疑在那之前,看到百万洪流滚滚而来的景象本身,他们自己的心理防线会先崩溃。

大概就这么个比方吧,虽然我们现在也没到那个地步,离一百万还远着,不太贴切。我今晚脑子可能有点转不过来,一时想不出很好的说法,齿轮卡住了,大概。

至于我们三个,不妨看作三只垃圾桶,自带无害化处理功能的那种。处理总是需要点时间的,如果其中一只两只满了,还能把垃圾临时扔到其他桶里去,等装满的桶缓过来就好。不巧现在三只同时濒临溢出,大家就不免一下子有点快炸裂了的感觉,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快还是会消化掉的,到时就又恢复正常了。

没什么,不早了,睡吧。晚安。

Dr.

(发送自PRTS-Doctor)

67

好,我相信罗德岛没出什么大事。

但你可不像没什么,你的状态非常不对劲。不用试图否认,你每次心里有事就会东拉西扯地讲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这我早发现了。

我过去看看你,好吗。

(发送自干员个人终端标配版-Skadi)

AA-Sk. 067

不不,不必,不用来。太晚了,该睡了,明天还要补今天没干的活。别来。

(发送自PRTS-Doctor)

AA-Sk. 068

唉,也罢,上一封刚发出去我就后悔了,我向你掩饰什么呢。

今晚崩溃了一小会儿,说来有些莫名其妙还很好笑。我原本只是想躺一躺,反正都没心思干正事,但躺着躺着又不由自主想起很多事情,而那里头有太多都值得愤怒。公义不存在,强权即真理,各个宝座上的人眼中都只有生意,至于民众,唉,无法苛责他们,可有时实在是,怒极反而无力再生气。眼下我们看上去买卖经营得四平八稳好像还不错,实际在这滔天巨浪中,罗德岛不过是一叶小舢板,稍不留神就会倾覆乃至粉碎。各方势力交织成错综复杂的天罗地网而我们在其中苦苦周旋,处处都有自然或人为的障壁与荆棘让人举步维艰,而填满这其间每一方空气的,是不理解,不理解,无论是不能抑或不愿,他们总听不见你的声音,哪怕你已声嘶力竭。傲慢,傲慢啊,傲慢的耳朵在接收到你发出的声音信号之前早已有了自己预设的结果。

所以我很愤怒,愤怒到委屈,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感到这样委屈,但我控制不住,总之突然就哭了起来,这感觉真是诡异又羞耻。

有件事我以前大概没和你清楚地表达过,就是,尽管我遗忘了以往发生过什么,然而它们留下的印迹与感受并未完全消散。就像我想不起普瑞赛斯到底是谁,对这个名字却始终会有种亲近感。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做过些什么,可当我试图用力去回忆时,似乎总有一丝丝寒意从胸中渗出,仿佛心脏所应该在的位置,放着的是一块坚冰,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保护机制。

总之,我哭的同时又很困惑,因为隐约觉得自己以前多半是个眼眶干涸了几十年的人,不该这样的,可这么一想,眼泪反而涌出得更多了,我不喜欢这种状态这种体验。于是我坐起来,告诉自己别哭了,哭泣会影响你的正常发挥。正如人们在训练场里把动作练得再纯熟,进了战场在压力之下总是容易变形,没法达成原有的效果。一个新兵在平静安全的靶场里或许同样能箭箭十环,然而在周围兵荒马乱人仰马翻的时候,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如老兵那般顶住压力视若无物了。为了重握控制权,我赶紧提醒自己:眼泪和怒火一样都会蒙蔽双眼,看不清敌人的招数来路,哭腔则会扼住喉咙让人没法准确表达,如果忙着抹眼泪,哪还能腾出手去完成应有的战术动作,这样会输,我不能输,因而不能示弱,必须继续战斗。这么想了一圈,很有效,马上就停住不哭了,甚至整个人都迅速恢复到可以正常说话做事的状态。

但我还是好累,好累啊。在我感到恢复正常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就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在上次我们离开汐斯塔前我又多买了一只红色大虎鲸,第一只是你的,这只就是为了让我在抱不到你的时候,还可以抱它。当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把床上的大虎鲸抱起来贴在脸边喃喃自语:唉,我只有你了。

然后我就下床给你写信了。斯卡蒂,幸好还有你,陪着我。

我坦白完了。唉。

(发送自PRTS-Doctor)

68

我在你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了,就是在等你给我回第二封呢,我知道你会写的。

来开个门,乖。

(发送自干员个人终端便携版β-Ska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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