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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曆一一八一年一月，賽羅司學院，尖端科技實驗室。

　　「那麼，我們下一次……先約在兩週後的同一時間，可以嗎？」

　　「好的，教授。」

　　學生研究室裡，艾黛爾賈特關掉微型投影機，結束了對教授的研究進度報告。

　　貝雷絲起身準備離開，低著頭先將新行程加入手機行事曆。

　　「對了，教授，剛剛廠商有回信給我。」

　　艾黛爾賈特今天帶了攜帶型電腦來，想起報告前收到的電子郵件，轉頭操作電腦。

　　「說儀器要送到北國修，修好前會提供替代品，我們有三種型號可以挑，教授選哪種？」

　　「我先看一下。」

　　貝雷絲彎腰挨近艾黛爾賈特左側，仔細查看她螢幕上打開的型號規格表。

　　「……」

　　艾黛爾賈特紅著臉感受貝雷絲的體溫和呼吸，吸進她身上的柔香，背脊泛起一陣麻意。

　　「我認為最右邊的比較好，妳呢？」

　　貝雷絲邊問邊轉頭，瞄見艾黛爾賈特耳殼泛紅，疑惑半秒，忽然驚覺自己貼在她身側。

　　腦中瞬間浮現半個月前，她穿著半透明襯衫站在客廳的姿態，以及道別時擁抱的觸感……

　　「抱歉。」

　　心中再次悸動，貝雷絲恍神連退數步，背後撞上投影幕，反射性伸手去扶──

　　哐！

　　不知為何，牆上的投影幕連同金屬掛軸掉下來，整個砸到貝雷絲肩上。

　　「教授！？」

　　艾黛爾賈特嚇了一跳，緊張地起身靠近貝雷絲。

　　「妳還好嗎？」

　　「沒事，別擔心。」

　　貝雷絲沉穩回答，面不改色地拍了拍毫髮無傷的右肩，抬頭觀察掛軸原本的固定位置。

　　「牆上的固定釘鬆脫了。」

　　「難怪妳輕輕一碰就掉下來……」

　　「嗯。」

　　投影幕在貝雷絲來學院前便掛在這房間，用了許多年都沒保養更換，釘子的時限到了。

　　貝雷絲默默心想，幸好是這時候掉下來砸到她，沒讓艾黛爾賈特受傷。

　　「這個我來處理，」貝雷絲順手將投影幕擺到一旁，對艾黛爾賈特說：「請妳幫忙回信。」

　　「好。」

　　艾黛爾賈特目送貝雷絲出去，坐回椅子上寫信。

　　剛敲了半行字，貝雷絲帶著工具箱和折疊梯回來，背對她重新安裝固定釘。

　　艾黛爾賈特偷偷回頭一看，軍官教授踩著折疊梯站在高處，身手俐落地敲著釘子。

　　艾黛爾賈特凝望了一會輕易黏住她目光的背影，再度確定自己無藥可救。

　　連貝雷絲站在梯子上修東西的模樣都感到心動，敲釘子的規律咚咚聲也覺得悅耳。

　　已經……病入膏肓了。

　　艾黛爾賈特扶著額頭嘆氣，嘆完繼續撰寫回信。

　　貝雷絲掛好投影幕，站在地上確認過沒問題，把工具箱和折疊梯放回儲藏室。

　　走回研究室途中，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在艾黛爾賈特面前……她是不是有點丟臉？

　　貝雷絲停下腳步，順手扶著額頭、呼了口氣。

　　隨即想到，這動作是艾黛爾賈特平日在研究室常做的，但跟她相比……

　　貝雷絲站在原地回想，努力擺出了和記憶中艾黛爾賈特一模一樣的姿勢。

　　這時，艾黛爾賈特抱著課本走出研究室，看到了學她扶額的貝雷絲。

　　「……妳要去上課？」

　　貝雷絲若無其事地放下手站正。

　　「嗯，我下一堂有課。」

　　艾黛爾賈特則想起不久前與她的親密，心神不寧地別開眼睛。

　　「五點左右回來……」

　　「好，我等妳。」

　　貝雷絲說著瞄了一眼顯示三點五十分的手錶，望出窗戶。

　　現在沒下雨，預報也說會一直晴朗到週末，不用提醒艾黛爾賈特帶傘。

　　貝雷絲沒等到回應，轉眸望去，只見艾黛爾賈特逃也似地匆匆踏出了實驗室。

　　大門自動閉合，四周恢復寧靜。

　　「……晚點見，艾爾。」

　　貝雷絲盯著封住走廊腳步聲的大門，溫柔地練習起了專屬於她的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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