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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临河

　2021/07/05发表于： PIXIV、SIS001

　是否首发：是

　　作者前言：好了，好了，写文进度缓慢的作者只能发点以前写过的旧文制造还在更新的假象，悲……哎，NTR 仙侠绿门之心如蛇蝎是我预定的名字。发文完后，我转头一想，我这也是要发PIXIV 的，这么简练的标题怎么P 站风呢？这哪里P 站风了，赶紧寻思了下改个母猪风的名字补上去。其实我真的不反感伪娘/男娘文，但是写的好的感觉也不多，大家可以给我推荐下。

　　本来想说希望各位看得愉快，不过女骑乘男这样的文本身就小众了，本身就不是什么人都喜欢，我只能改口道请踊跃点评和点赞增加作者动力。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5556608

　　P站的作者ID也叫临河，大家可以给我点个赞要不然连前十都进不去，太难过了。

　　这是正文：

　　经过了一晚上，盛夏白日的暑气都消得差不多了。

　　夏日的太阳，出得很早。

　　有时候4-5点钟就早早地在天边露出笑脸的朝阳，照得天空红灿灿的。

　　不过大多数在这个时候，忙于都市生活的人民还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

　　但是，在某个小小的厅堂，已经有人穿戴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还穿着的是这个时节，最吸热最不应景的黑色长衫。

　　小厅里面有三个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少年，他恭恭敬敬地捻起三根清香，对着神龛点燃，然后后退几步，跪在地上下拜。

　　在连续鞠躬三次后，他才站起身，将手中的清香交给站在一旁肃立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身上罩着一件纯白的素服，外套纯白如素白的宣纸，再无一丝杂色。领口往上，就是女人脖颈那如凝脂般洁白的无暇肌肤，如玉的肌肤晶莹雪白，淡淡的馨香从衣间传出，却又比素色的外套多上几分生命的色彩。

　　她的装扮极为简洁素雅，身上并无多余的饰物，柔顺黑亮的如瀑秀发垂至腰间，顺滑齐整的垂贴在背后。仅仅化着淡妆的脸蛋由内而外的透着高贵、稳重的气质。

　　她的身材极好，随着呼吸，贴身的袍服遮掩不住两团高耸丰盈缓慢的起伏波动，可在那饱满的酥胸之下，腰肢却完美的收窄。而更之下的翘臀丰满如满月，世间所谓的「蜂腰翘臀」的说法，恐怕造出来就是为了形容这充满女性魅力，宛若集天地灵秀造化于一身的完美女体。

　　本来，这么妙曼、充满了女性美的身体，都很容易引发男人的欲情，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明明才刚刚天光，微暗的室内并没有其他的光源，可是女人的周身却似乎微微地散着光亮，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圣洁感，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莫名的不凡气度。

　　说来也很奇怪，假如只看她那隔着黑色长衫都若隐若现地勾勒出的美丽曲线，一定有人会猜她只有18岁，但是如果将视线往上，移到那张嘴角含笑却不显得轻浮，美丽的鹅蛋脸上散发出稳重、包容的气质，这种气度是需要经历过风风雨雨，处变不惊才能磨练出来的。绝对不是故作老成的小女孩就可以轻易假扮得了的。

　　看到这种成熟的气质，恐怕又会有人猜她足够38岁。

　　女人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孩子。看上去约莫8-9岁，小脸粉嘟嘟的，粉雕玉砌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虽然和身旁的女孩子年龄和气质相差甚远，但是从那眉目相似的轮廓上，很容易就得出她们是血亲的结论。

　　在接过了少年手中的清香后，女人望向神龛的眼神里闪过几分思念，她同样是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地对着那里连连拜了三下。

　　然后，是那个小女孩，同样的跪拜后。她起身站起来，将手中的清香交给女孩，脆生生地叫了句：「娘！」

　　那个女孩，慈祥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再恭恭敬敬地将香插到了神龛前的香炉上后，对着那站在一旁的少年道：「日子过得真快啊，想不到一转眼的功夫，灵儿你也到了这个时候了。」

　　然后，她又看了看那神龛，里面供奉的是一个国字脸，一脸威严正气的老人的黑白照片，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一样，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的神色，「十多年了，都十多年了啊！」

　　少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古礼，「师母，灵儿此次出山门后，一定会不辱使命，光大我云麓派的名声！」

　　美妇人摇了摇手，「你心里挂念着师门的心意，师娘收到了。不过这是属于灵儿你自己的寻真之旅，找得是你内心所向，你不需要考虑太多，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因缘来走，去看，然后思考后，行动就好了！」

　　少年点点头，露出心领神会的样子，然后挺直腰，整个人像是柱子般挺立，昂声道：「弟子没有别的想法，心心念念都只想着光大我师门。」

　　「你这孩子……」美妇人还想要说什么，不过看到他那一脸坚决的表情，也就带笑的摇摇头：「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啊！我已经和协会协商过了，你可以带的道具有这些……」

　　少年缓步向前，望向已经被师娘整理齐备的行李箱。心里也是怦怦直跳，雀跃不已。

　　寻真之旅——他现在所要参与的，这是这样一个旅途。

　　在如今这个时代，文明昌盛，万物勃发。曾经的修真、迷信并没有被近代化的钢铁、火药所击溃。信仰在人心的浮动下摇摇欲坠。但是终究未丧失殆尽。

　　在最后现代化的曙光来临之际，似好似坏的消息出现了。

　　柯南道尔热衷的降灵术是真实的存在。而东方的修真，也是真实无虚的存在。

　　双方在碰撞中，被认为从旧时代的魔法分裂出来的科学，和古代的幻想并行发展。

　　在和成群结队的火枪手的对射中，从古老幻想中汲取力量的术者们明白，自己在物质世界的改造能力，已经开始无法追赶新世纪被自认为科学的「魔法」。但是，在很多的领域，他们还是可以大有作为。

　　修真，讲求的是炼心，求得真实，修出真我。所谓的寻真之旅，正所谓读千卷书行万里路，很多事情，必须亲眼去看，亲身体会才能理解的。所以如今的修士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即将成年的修士，在世界观、人生观 即将确认、稳固的时候，需要进行一场远足，少则数天，多则几年的都有。

　　国家对于这段时期的修士们也是特地宽容，在寻真之旅上，只要是不妨碍法律、道德太多，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此历练红尘，感悟人生，在旅途中找到自己真正所思所想。这场游历非常重要，是修士们届时在修真者协会里的重要考核项目。

　　因为寻真之路的本意，是寻得真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地的主题和考核目标。

　　平平淡淡的度过去，回来后只交上一纸报告，一分师门签章，固然无碍，协会自然认同。但是这样一来，也就和千万众生没什么两样，容易枉然众人矣。

　　但是正所谓，毛遂自荐成语故事中的平原君曾说的那样，尖细的锥子放在袋子里，就容易自然而然的钻破掉出来。虽然在成语故事中，这个引用被故事的主人公大加驳斥，可是绝大多数名震天下的修真者们他们的扬名之路也正是从寻真之旅开始的。

　　旁的不说，就拿苏灵那功德圆满，已然飞升的陆地神仙的师傅来说，他的寻真之路，就是手持三寸锋，一路斩妖除魔过来的。后来更是名动天下后，和晚他足足两辈的破魔师家族的少女因缘际会结成忘年交，最后喜结连理。

　　只是年岁不饶人，就算修真有道，驻颜有术，可是剑宗一脉，终究比不得那些专精延寿的门派，再加上肉身的强度，也会在渡劫中或多或少的起作用。所以赶在天人五衰前，被誉为中州云麓仙的苏麓兵解破障，飞升成仙。而他当时的结发妻子，由于由于挂虑膝下还有9岁的女儿和16岁的徒儿，于是决心留在世间，待到尘缘了却，在追随亡夫，破界飞升。

　　这也是修真界的一大美谈。

　　不过就是因为如此，在师傅飞升之后，师娘的心思都牵挂在师傅身上了，她的境界也早就达到了标准。少年毫不怀疑，只要安顿好自己，还有浩月后，师娘随时都可能随师尊而去。

　　所以，振兴门派，将师尊师母之名杨于后世，此乃孝之终也。只能由自己，和小师妹来完成了。

　　一想到如今是自己踏上真正的修真士的第一步，少年的心里，在惆怅之余也止不住的跃动。

　　「哦，对了。当年师娘的护符，你也拿去戴吧。」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师娘起身向着内室走去。

　　「多谢师娘。」苏灵赶紧又是一躬身，然后，暗暗地咽了口水。

　　孤儿出身，从小是被师娘拉扯长大，这份感情，就算不是血亲，也早就胜过的血亲。虽然是像是亲生儿子一样，苏灵在低下头的时候，视线就自然而然地放低，也就很自然地，看到了女人那截性感丝袜。

　　优秀的修真者，哪怕是专攻杀伐的剑修，活上两三百年也并不难办。而早有天才之名的师娘年纪轻轻早就突破了金丹期，30多岁的俏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或者说岁月只是洗净了她作为女性的青涩，在铅华褪尽后，师娘正处于一个女性最具魅力的时刻。

　　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哪怕是身穿着象征着肃穆低调的素白色长袍，但那贴身的衣衫，也足以将美妇人那完美丰腴的女体的轮廓勾勒出来。在她走动的时候，那正在穿着拖鞋，被深黑色的丝袜包裹着的一动一动的小脚，足底上的细细足踝、还有那更上面直到膝盖以下的裙摆露出的半截小腿，曲线优美，随着步伐，整个黑丝大长腿都富有韵律的一动一动的，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少年心中一跳，脸上一红。

　　「灵儿哥哥，你要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啊？」刚好耳旁，苏浩月张开手臂扑了过来，用「求抱抱」的姿态抱上了少年的腰，苏灵赶紧转过头，移开延伸，收敛住心猿意马。

　　这是师傅留下的孤女，也是伴随自己长大的唯一的亲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小姑娘特别黏他，在看到娘亲走进内室后，就扑了上来。

　　「乖，月儿乖哦。哥哥只是去出个远门，不会很晚的。」苏灵抚着小萝莉 苏浩月的头，温声的说道。

　　「那你可别宠坏了她啊。」师娘很快拿好护身符从里面走出来，对着苏灵说了声后，亲手将那护身符挂在少年的脖颈上。

　　然后摸着小女儿说道：「灵儿哥哥是要出门办一件大事，是关系到他以后的事情，所以月月不可以任性哦。」

　　然后，再仔仔细细地强调了几遍注意事项后，在确认都已经明白过后，少年离开了这长久居住十几年的山门。

　　「机缘，究竟在哪里呢？」少年眯着眼，躲到道路一旁，免得阻碍到来来去去的人群。

　　开始思考着，因为所谓的寻真之旅，是为了求得真我，所以也就不像很多事情一样有着特定的目标。正因为如此，每年对协会申请踏上寻真之路的准修士，有相当一部分只能交上相当于旅游见闻一样的庸庸碌碌的报告。

　　关键之处，就在于机缘。假如一路什么都没有发生，所见所感，也就只能沦为旅游报告。

　　故而，佛门中人、以及那些对于慈悲之心有要求的修士和魔法师们，都往往会以一场去偏远贫困地区的慈善扶贫，作为自己类似寻真之旅的行动。

　　然而，要命的事情就是，苏灵的门派，侧重于剑修。以杀伐为先，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剑修，实在没有多少可以很方便感悟心得的地方。

　　世界上不是没有著名的妖邪盘踞之地，但是那里，都是被国家和修士协会严密守卫，根本不是准修士可以擅入的地方。而且哪怕是剑修，也不能是嗜战嗜血之人，终究还是要到红尘中历练。以人心，练己心。

　　已经是第三个地方了啊……

　　少年无奈地摇头叹息，作为云麓仙尊的弟子，他在短暂的彷徨后，毅然地选择了一条路——那就是和师傅当年走的寻真之旅一样的旅途。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在师尊那个时代，正值大乾朝改朝换代的尾声，无数的杀伐引来了邪崇，人心的败坏滋养着妖鬼。所以师尊游历大江南北，一路斩杀了无数妖魔鬼怪，可谓一举成名。

　　可是如今想要效法师尊打下名声弘扬师门的问题在于，如今太平盛世，人道昌，自然压制了其他邪道。就算是知道妖邪不可能全数退散，但是，上哪里找去呢。

　　没办法了，如果这两天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的话，那就只能去下一个城市了。

　　少年一边骑着共享单车，一边胡思乱想着。

　　然后，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有妖气！？

　　以剑修的直觉，他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那种心中悸动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已经足以让他驻足查探了。

　　持剑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为首的可不仅仅是剑刃锋锐，舞剑快捷，真正重要的是，为何拔剑。

　　以及，对着什么而战。所以众多修士中，比起那些侧重于医学、卜算、农林、炼丹的修士来说，剑修的直觉，尤其是用在妖气上的直觉，是如同野兽般敏锐。

　　少年环顾四周，周围的熙熙攘攘，人群多得吓人。掏出手机查找地图一看，这里正是本城最大商业区，自己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左转是饮食街，右转则似乎是娱乐一条街，两边的招牌哪怕在白天，也显得花花绿绿各具特色，充满了吸引眼球的意味。

　　在花了一段时间后，苏灵将目标锁定在这里最大、最豪华的一个地方——招牌上的「九重天堂」，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这里是一家综合娱乐场所，似乎也叫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虽说是剑修，但是并不代表就忽略了文化课程，苏灵对于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有理解的。不可能凭借着一己怀疑，就大张旗鼓的做得太过分。

　　政府对于修真者们恃强处尊的行为也是非常忌惮，虽然对于寻真之旅的青少年格外优容，但是苏灵还是不想闹得太过离奇。

　　思考过后，苏灵调整了下神态，拖着行李箱面带笑容的走向了最前面的迎宾处，说出了自己的恳求。

　　现在还是白天，进出的人流不算很多，迎宾处的小姐很有服务意识的站在那边，听完苏灵的请求后，打量了他几下：「想要应聘吗，请稍等一下。」

　　只是一愣之后，很快，迎宾小姐就拿起座机，从里面叫出另外一个人，在一番简单的交流、敲定工资和时间后，那位领班就很爽快的拍板同意苏灵的打工请求了。

　　一切简直顺利得难以置信，苏灵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自己这么顺利的原因所在了。

　　这个地方是城市最繁华的所在，换句话说，就是需要的人工很多。

　　再同样的，这里距离某座大学城很近，时不时会有一些想要勤学俭工的大学生门前来应聘，而学生们所要求的无论是工资还是保险，都是可以说相对低廉而且容易满足的。

　　尤其是苏灵被安排的职位，是被派做端茶送水的小伙计。这种低端无技术含量的暑假工，确实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这也算是应了少年的心意，借着端茶送酒的名头，苏灵开始了默默的调查。

　　一天过去后，他已经对这里有了基本的了解，号称九重天堂的会所，是地面上楼上六层和地下三层的分布格局。

　　楼上的位置比较正常，全都是很正常的娱乐，例如卡拉OK，桌球、网吧。所以上面的三层楼，都是苏灵可以随随便便就进出的。但是地上的更三层处外加地下的，都是另外一些人负责。

　　而妖气，在深入到会所以后，虽然还是若有若无的难以感应，但是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

　　于是苏灵很果断的申请换岗。

　　「嗯，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哟，你才来上了几天班，就想着搞七搞八的，什么意思哟。」

　　当值的领班很不耐烦的听完后，嘴里嘟囔着，「去去去，学生仔要打工就好好做事情，搞什么换岗？」

　　「主管，您帮帮忙。我实在是手头拮据，想要更高一份工资……」苏灵此刻只恨自己没有学会惑心之类的神通了，师门的飞剑又不可能拿来劈普通人，只能像是一般人那样点头哈腰。

　　「不行，说了不行，那就是不行。」对方更加不耐烦了，连连摇手，看到苏灵死咬着不放，有些不开心地开始推搡起来，「学生仔想在这里做就做，不想呆，随时领工资结账。」

　　「不是这样的，总管，您听完啊……」当苏灵还想努力辩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怎发生了什么，怎么在一楼就吵吵嚷嚷的？」那个声音圆润动听，就像是黄鹂鸟的歌唱一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扑鼻而来的淡淡清香。

　　看到了苏灵身后的那个女人，本来趾高气扬的领班，表情一惊，随即变成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模样，「是娟姐啊，您这么早就来啦。娟姐是这样的，大概情况是……」

　　苏灵也转过头，朝着声音的地方望去。

　　自己的身后，是一个容颜姣好的女人，睫毛修长，一双妙目一闪一闪，似是好奇似是嗔怪，却又平添了几分明媚的少女亮色。剪得细碎的空气刘海上缀着一个花纹的发夹，耳垂上嵌着如泪珠般润色的宝石。

　　她的打扮倒是相当正式，身穿着一件上班族常穿的OL装内里衬着衬衫，本来是内敛朴素，以黑白两色为主调的色泽理应简单无比，可是对方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鼓鼓的胸脯将那身衣装的前襟撑起一大块，深黑色的轮廓，反倒像是在炫耀那里多醒目一样，让人看过来的时候，眼睛就不由自主会在上面停留一点时间，而就在胸部往下，却又平坦无比，尽显完美身材，而她的下身就和师娘那样，屁股饱满，有着一对浑圆丰腴的大腿。却和让人生不起亵渎之心的师娘比起来不一样的是，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性感的媚态。

　　领班已经小步地跑到对方跟前，介绍完情况后还在絮絮叨叨的告着状：「您看这个学生仔，才来上班几天啊，就心里头不安分，我看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回事呢，不就是换个岗嘛，我看这个要求也不难嘛，就按他说的办。」女人听完后，打量了苏灵几眼，突然娇颜一笑，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嗯……」领班愣了愣，随后赶紧满脸笑容的说道：「既然是娟姐的意思，我立马照办。」

　　解决了这场纠纷后，女人对着苏灵轻轻笑了一下，走了进去。

　　在点头哈腰地目送着女人进去后，领班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苏灵。

　　不过那个女人的话，意外的很有用，就在十几分钟后，正当苏灵还在思考要给网吧的哪桌送水的时候，自己的领班带着另外一个身穿制服的人走了过来，「对，就是这个学生仔了，娟姐说可以给他换岗。」

　　虽然自己的领班开口瓮声瓮气，没有一点好印象。但是这岗还是很顺利地换了下来。

　　让苏灵喜出望外的是，自己就直接被换到了地下一层的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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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灵也才窥得了地下一层的全貌，在经过几个保安把守的通道后，在揭开一扇大门，震耳欲聋的音乐轰了过来。噪音仿佛化成了实质，在刚进来的瞬间，连苏灵都要眯着眼睛，才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

　　地下一层的服务，的确非常的嘈杂混乱。

　　非要说的话，这里面是一个仿佛由几个类似花瓣形状围成的舞池，舞池的四周，就是酒吧的吧台那般，跳累了后可以挪到吧台这边坐着喝酒，也可以叫服务员送酒。

　　而更旁边的位置，则是摆满了剧场一样的座位，顾客也可以叫酒。总之苏灵到了这里，同样是进行端茶送酒之类的杂活。

　　但是，并不完全那么简单，如果说地面几层的端茶送水，那都是如同超市、百货那样，只是稍微加点利润，然后顾客就可以点单购买，无需讨价还价的简单爽快。

　　而地下的酒吧，则是更加侧重于业务员的推销能力，像是苏灵这样的服务生并不仅仅只是做服务，更需要用各种手段，无论是巧言如簧还是才艺表演，亦或者容貌出众，管它什么呢，总之，就是要将利润率惊人的酒水饮料推销出去，然后获得提成。

　　苏灵进去后，在听完领班讲解的规则后，对方就放任他不管了。看上去只是在进行酒水的推广之类的业务，但是事实上并非完全如此，这里的人类的欲望浓郁得惊人，而且只要走进舞池，苏灵就能看到疯狂跳跃的男男女女，不断的晃动身姿，甚至裸露身体，让四面八方的男男女女抚摸进来的丑态。而那好像排排坐的位置，也不断的有人走来走去，苏灵还甚至可以看到，有个个子矮小的男人，挨着座位推销可疑的药丸之类的东西。

　　「哟，你运气不错，这次是有娟姐的熟客，你去接待一下。」不过苏灵的闲逛没持续多久，很快，领班走了过来，领着懵懵懂懂的他被送到一个人堆里面，然后就是一群人的唱歌、大笑、聊天，苏灵也禁不住地被半劝着喝了几杯酒。

　　在应付完了上、下半场后，到了下班的时间，等到结算完了，当天就算是结束了。

　　然后，就基本上到了第二天的天亮了。

　　然后，第二天也是这样度过的。

　　随后又是一天。

　　苏灵的查探也基本上告一段落，第一层里的确满满的人间污秽，但是，那也只是欲望浊流如蓄水池，算不得离奇古怪。

　　要取得更深的进展，只能往下面探索了，问题就在于，每层，都有着不同的工作人员值班，第一层的服务员，是不可能到第二层去服务的。可是想要调岗的话，苏灵在做了快半周后，也知道本来是没那么容易的。

　　说起来，苏灵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这三天来的陪酒生涯，似乎轻松得离谱。至少比起那些前辈来说，苏灵这样一个新入行的新手，连续几天都能碰到好客户，卖酒和推销商品拿的提成，连哪怕是并不熟悉这一行的苏灵，也知道似乎很高。

　　而本来是自己同事的那些侍应生，似乎也因为这样的不平等的待遇，对苏灵侧目相视。这样一来根本就说不上话来，就算是想要搭话套些线索，也做不到。

　　不过机会来的很快，第四天晚上，下半场，可能斗酒蹦迪的团队都会串场，有一个小伙子喝着喝着当场就吐了，还把陪酒的侍应生给吐了一声，这样一搞，那边的兴致就散了。

　　苏灵记得，那把的侍应生似乎是个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业绩不温不火。也跟自己是同龄的男生，抓住机会，过去帮了一把，在好不容易叫车，帮着打扫收场。

　　在卫生间里把呕吐弄脏的衣服换下来的时候，那个侍应生突然凑过来说道：「喂，新来的，听说你被娟姐看上了？」

　　看到苏灵不说话，他又继续道：「大伙都知道，娟姐当时在大门那里帮你讲话。然后还有特意交代，所以你的活儿还有客户都很轻松啦。她怕是真的看上你咯。」

　　话匣子打开后，就停不下来了。那个男生说了许多，娟姐这个人入行好像很早，在圈子里名气不小。而且娟姐背景不低，不过具体怎么个不低法，那个男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知道，娟姐是这里的大老板的情妇，和大老板有一腿，也是掌管这里几层的大总管。

　　不过大老板好像也私生活淫乱的，似乎和娟姐也有默契，在大老板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娟姐泡泡这里的小男生，好像大老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娟姐就是看上你了！所以领班也受了交代，要照顾你咯！」最后那个男孩一边就着水龙头的水洗了洗衣服，略带羡慕的说道。

　　等到出来挨到了下班，结算完酒水提成，领班出来说了句，「娟姐找你」，就把苏灵拉走了。

　　结果，在不知道走了多少台阶楼梯之后，是领着他到了地下第二层，原来，地二层是赌场所在地，难怪保卫森严。

　　在一个小房间里，苏灵见到了前几天帮自己说话的娟姐。

　　「坐啊。」女人很随性地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道。

　　犹豫了下，苏灵用和其他人对娟姐的态度恭声道：「谢谢娟姐。」

　　「嗨，没必要跟我这么客气。」娟姐好像也陪过酒，一身的酒气。眼神迷离的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想事情。

　　她就这样呆呆地坐了好几分钟，苏灵也不敢叫她，只能陪着一起坐着。

　　不过，真的好香啊！

　　苏灵抽了抽鼻翼，哪怕是那么浓重的酒气，也遮盖不住从对面的娟姐身上传来的香水味。

　　那种好像是茉莉或者水仙花一样的淡雅香味，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强烈穿透力，混杂在闷甜的酒气中，也还是那么的明显。嗅到鼻腔里，意外的有一种温暖和湿润的感觉，就好像徒步旅行，突然踏入到一片满是芬芳的小小花圃的感觉一样。

　　「嘿，要不要再来点。」娟姐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倒满酒递了过来。

　　「不，娟姐，我喝不下了。」苏灵本来想要托词拒绝。

　　谁知，女人一听，似乎就不太高兴了，用像是小孩子被忤逆一样的声音不满的说道：「这是什么话？ 喝！」

　　「一定要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棋娟。」女人摇头晃脑，看上去还没消酒意，柔荑敲在桌子上砰砰作响。

　　这是在说醉话了，不过，这个女人的背景很深，如果在这种事情得罪了她……

　　对于后面的探索可能就不太好办了，而且……

　　苏灵犹豫了下，才一杯……只是一杯葡萄酒的话，应该不要紧吧。

　　「好，我敬娟姐的！」苏灵模仿着陪酒的那些前辈的习惯，豪爽的一声，举起酒杯就一饮而尽，然后将空酒杯故意展示出来给她看。

　　「嘿嘿！」娟姐趴在桌子上，笑意吟吟，「傻逼！」

　　苏灵皱了皱眉。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苏灵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但是，这句骂人的话，是用着软儒柔绵，仿佛醇酒泡出来的江南软语轻吟的话，就好像那骂人的毒意都被泡没了，留下的只有呆呆的娇憨。

　　「哎，小孩子不会喝酒，就别学人家喝酒。」娟姐突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苏灵手中夺过那个酒杯，放回到桌面上。

　　打着酒嗝，用醉醺醺地好像舌头都不太灵便的声音说着：「在这里，好人啊，也是会学坏的。」

　　这是什么意思呢？

　　苏灵心里嘀咕着，就算是他，也并非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作为一个新人，蒙受的照顾，他自己也心里有数。

　　迟疑片刻，他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谢谢娟姐照顾。」

　　「你这个小子，还知道是我在罩着你啊……」明明只是一句简单恭维的客套话，却让女人眉开眼笑。

　　然后女人突然一下子收起了笑嘻嘻的脸，拿着酒瓶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口酒，声音变得沉闷了起来，「知道吗，姐姐当年入这行，也差不多跟你的年纪差不多，也是个学生。」

　　然后，就好像陷入到回忆里，娟姐放下酒瓶，又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弟弟，差不多也有你这么大了啊……」

　　随后，娟姐变得啰嗦起来，说的都是一些陈年旧事，说到动情之处，女人的眼眶里微微泛红。

　　听着听着，苏灵提起的心防，也放了下来，看上去，这个似乎背景深厚的娟姐，是因为看到自己的样子颇像她自己的弟弟，再联系到了自己当年的遭遇，可能就因此而莫名的代入了。

　　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柔软的那一面啊。

　　看到一身酒气的女人，苏灵的心里，竟是有些可怜她了。

　　「哎！」娟姐很光棍的又倒满了两杯酒，「来，说那么多干什么，喝吧。一醉解千愁！马勒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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