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里歐其實比較喜歡背後位吧？

史雷迷糊地想著。

他本來的模樣是獨角獸，獸類是怎樣交配的，他很清楚。

畢竟過往自家養的是母牛，母牛要生下小牛才會有奶，所以才會要請人牽種牛。

背後位對他來說是最熟悉又方便的姿勢。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史雷躺在熊皮上平復氣息時，米克里歐把他抱起，抱到他們清理身體的地方。

手指進去，是在清理裡面的體液，史雷睏倦的抓著米克里歐。

他可以感覺到米克里歐好像想再做一次，所以才會先清理。

米克里歐確實想要再做一次。

史雷完全被他弄到失神，他也是，完全陶醉在史雷的身體，還有他的呻吟。

到底做多久了，他不知道。

他們沒有買時鐘，山洞裡昏天暗地的，只能靠自己的感覺。

再次被抱回起臥用的地方，米克里歐看著明顯體力耗盡的史雷。

史雷整個人懶洋洋的，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裡。

還是不要太過火了，畢竟冬天很漫長。

「想睡的話就睡。」柔聲哄著。

「嗯……」閉上眼。

米克里歐一如小時候般，輕拍著他。

沒有下暗示，下太多次暗示，即使史雷迷糊到什麼都搞不清，也會覺得奇怪。

做到一半的時候，他有點強硬的換了個姿勢。

史雷的慌張他沒漏看，因為突然失去支撐點，他的身體緊繃起來，在他不猶豫的狠狠地抽插一輪後，史雷就完全任他宰割。

不過，那感覺不錯。

史雷氣到想打他都打不到。

但還是見好就收，他從背後環抱住史雷，史雷緊抓著他的手，直接放聲呻吟。

森林裡有米克里歐留下的味道。

德澤爾很肯定，因此他留下味道，表明他們已經到了。

他們應該是外出散步，還有收集物資，畢竟以他們的習慣，他們是會收集多餘的物資，避免萬一出事了，會陷入斷糧的困境。

「有蓋房子的痕跡，不過他們應該已經轉移據點。」那是應急的避難小屋，雖然蓋得很堅固，但仍然撐不過北境的暴風雪，早已被壓垮成廢墟。

他們以這棟小屋為據點，收集與囤放各種物資，並建立了一個足以讓他們生活的新據點。

十之八九，他們應該是挑了大棕熊。

「換句話說，他們的物資是夠。」蘿潔點點頭，她也有耳聞北境的大棕熊。

大棕熊的毛皮在外地也是僅次於異獸毛皮的珍罕物，以他們對北境的惡劣氣候的了解，他們購買的毛皮是不夠的，因此會選擇獵殺不論是作為乾糧還是毛皮都能滿足的大棕熊。

一頭大棕熊就夠一座村子的人過冬了，更何況是只有一個人。

估計史雷應該會將一半左右的肉全做成肉乾，剩下的凍成冰塊後，就全存放在地窖裡。

「不過……」艾莉夏把他們帶來的藥草放在小屋的殘骸裡。

他們應該會注意到，這裡有送給他們的物資。

藥草他們有特地挑選，都是用於受傷與治病的藥草，雖說他們有採購各種藥草，但是在如此嚴酷與漫長的冬天，沒人知道病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好。

因此他們把藥草紮成結實的包裹，好方便他們拿取。

關於史雷。

他們多少明白，史雷的命運。

不為人知的在森林深處度日。

對他來說，那是最好的安排，因為人類會爭奪他。

因為他會再次引起獨角獸大行軍，如此恐怖的災禍。

「應該沒問題。」

米克里歐那樣的疼愛他。

他們後來才知道，史雷手裡的夢魘的結晶，是從何而來。

史雷在妓院裡工作，那個妓院是夢魘的妓院，夢魘的結晶是老闆送給史雷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餿主意是札比達出，那間妓院也是他介紹的。

夢魘不會對被做了記號的人類出手，史雷就這樣以非常不可思議的形式被保護著。

而事實證明，史雷被保護得很好。

而夢魘們也很疼愛他，因此把自然老死的夢魘才會有的結晶送給他，作為保護他的護身符。

「被獨角獸寵愛的人類……下場會如何？」

「不知道，至少我們所知道的那個奴隸，他非常依賴獨角獸。」

那個引起西方都市崩毀的奴隸。

「那麼……」

「他是只能屬於獨角獸的人類。」

「而且那頭獨角獸非常寵愛他。」

獨角獸看似獨居，但事實上，他們相當合群。

惹火一頭獨角獸，就要有惹火一群獨角獸的心理準備。

而很不巧，史雷認識很多獨角獸，競技城市裡，有不少獨角獸是看著史雷出生的。

他們曾把角送給史雷，直到角染上劇毒為止。

史雷被很多獨角獸疼愛著，他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抓到了很多獨角獸，但是也因為他的出現，獨角獸才知道他們的同胞被活捉了。

一群人帶著一個嬰兒四處誘捕獨角獸，而這個嬰兒後來被送走，沒人想到這個被送走的嬰兒，在未來會因為一場戰亂，落入了獨角獸的手裡，然後把那座囚禁獨角獸的城市給毀滅了。

但不管怎麼說，會成為滅亡種子的史雷被帶來這裡，只要他繼續那樣隱姓埋名的生活，就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如果腦袋正常一點，不被獨角獸那些誘惑給迷住的人，是絕對不會碰那名奴隸的。

那名奴隸即使只屬於一頭獨角獸，但是與他有所牽連的獨角獸太多了。

現在很多人在買獨角獸的情報。

而他們……

「你們賣給我們情報，是想要什麼？」

「只是不想看見……西邊城市的悲劇……死了那麼多的孩子。」

成年的處子不好找，因此最好找的就是幼童。

畢竟幼童是處子的機率最大，但是他們也聽說了，恢復理智的獨角獸在一座萬人坑附近徘迴不去，等到他們離開後，有人跑去查看，才發現到，那裡面的屍骸，都是小孩子。

死去的幼童奴隸通常都會被妥善的安葬，即使是混葬，也是會將遺骸小心的收成一甕甕的安置，因為十三歲以前的幼子都是神的愛子，但是，這裡的遺骸是被隨意地拋棄。

最多就是坑邊有一些玩具和糖果，看樣子還是有人在偷偷的弔唁這些無辜慘死的孩子。

「……死多少孩子？」小孩子的骨頭還沒有長硬，因此很容易消失，所以才會要如此細心的安置。

因為北境是國境地帶，永遠都缺人，即使是人販子來這裡兜售幼童奴隸，他們多半都會買下，也會挑出可以馬上使用的奴隸。

幼童奴隸多半會成為有餘力養孩子人家的養子，是一被買下來就會恢復自由的特例，但也僅國境地帶。

村落也會湊錢購買奴隸，買下後這名奴隸會被觀察好一陣子，如果本性不錯就會得到自由，成為村子裡的一份子，相反的，他會再次被賣到城市裡。

會被村落賣掉的奴隸，十之八九就是本性不好的，因此最後都會成為官奴─專門做最危險、最辛苦的差事的官奴。

因此城主多少知道有些人買奴隸只是為了玩樂用，而不是像他們這邊是為了擴充人民用，但是他可是沒想到，竟然有人大肆搜購幼童奴隸，只是為了把那些孩子當成活祭使用。

他們這裡也有人柱的習俗，但那往往是情況糟到不能再糟的時候才會使用人柱。

「至少一、兩千個，聽說失去理智的獨角獸會把接近他的處子占為己有。」說得含蓄。

但是仔細想想，失去理智，即就表示，他們期望體內累積的暴躁能夠被驅散，所以在渴望著處子。

不過，被囚禁，在那種環境下，得不到紓解的獨角獸，因其不受控的獸性，只能殺死一個個的處子，稍稍恢復的理智在看見死在自己身下的處子，又會再次失控，如此反覆。

不知何時開始，可能是在得到史雷那一族的族人開始起，他們就開始誘捕獨角獸，多年過去，處子奴隸在撫平了獨角獸的狂躁的同時，又加重了他們的瘋狂。

這種連鎖只要放掉獨角獸就好，可是他們捨不得放棄這些能帶來無盡財富的搖錢樹。

小小的屍骸，表明這座城市的毀滅，是天譴。

犧牲了如此多的無辜生命，換來的，並非永恆的繁華。

那是宛若曇花一現的繁華，而且還帶著詛咒。

聽說不過數月，不管如何辛勤開墾、施肥，土地就是無法長出作物。

再怎麼堅韌耐旱的作物種下，或是可以做肥的作物，種下後不過數天就萎靡而死。

家畜即使生下幼崽，不是體弱，就是死胎，即使活下，母獸的乳汁也不夠餵養。

水源也日漸乾枯，城裡的噴泉湧出來的水越來越少，人們即使跋涉到城外的河流打水，但是河水也越來越少。

東方的沙漠，他們想到那古老的傳說。

那片沙漠至今只有少少數座綠洲，在維持著商路。

「獨角獸畢竟是神獸。」

其角可以解百毒，其血可以治百病。

是森林的守護者，也是幼子的保護者。

親手殺了最為疼愛的幼童，可以想見，那是惡性循環。

「獨角獸知道消息後便聚集過去，被同族的悲傷絕望所吸引，也一並沾染上那些詛咒，然後把詛咒全踩入大地裡。」除了當時保護史雷的幾頭獨角獸。

所有在森林裡的獨角獸，靜靜地讓自己也染上那些黑暗，為了幫那些無辜慘死的奴隸復仇。

史雷當時就那樣安撫著瀕臨失控邊緣的獨角獸，但是他沒辦法以自己一人之力，去安撫所有失去理智的獨角獸。

特別是已經崩潰的獨角獸。

稍有差池，他的死去會更徹底的激怒獨角獸。

「如果那樣囚禁獨角獸。」

「只是重蹈覆轍罷了。」獨角獸的詛咒會持續上百年，即使獨角獸死去也不會消失。

為了一時的繁華，而招致滅亡。

德澤爾說他們目前應該是蜇服在森林深處，兩人那樣地過冬。

冬天是養孩子的季節，因為無事可做，有很多時間，除了家事與開春的前置作業外，就那樣的養育孩子。

一旦開春，就會忙碌起來，到時孩子們就會託給教會或年紀較長的孩子帶著。

「冬天是製作春天要用的工具的季節……」史雷是在開始學做家事的時候被抓的，即使如此，他還是在旅途中學會各種生存技能。

「你們的雇主，那一車貨物要賣嗎？」在整理的時候，城主開了令人瞠目的高價，要買下那塊異獸毛皮。

那是最為柔軟的腹部毛皮，而且十分完整，並沒有縫補的痕跡，這就表示狩獵這頭異獸的人，是攻擊其他部位才成功狩獵。

但因為主人不在，所以他們回絕，不過，他們告知城主，他們手裡有一批異獸毛皮與爪子的庫存，等到初夏的時候，就會運過來，到時再挑選也不遲。

那塊毛皮是米克里歐親自獵殺、挑選的，就是為了度過北境的嚴冬。

但他們的手裡有大棕熊的皮的話，那又另當別論。

他們有買鞣製用的藥草，應該是打算如果有獵殺到其他動物，就用來鞣製要給史雷用的衣物吧？

因為只有兩種鞣製法可以用於製作衣物上，其他的鞣製法通常用於製作不那樣貼身的用品，如水囊、箭囊、刀鞘等等。

他們買的其他毛皮普遍都是小型的，如狐狸皮、兔皮、羊皮、沒辦法當成被子使用。

但用於製作一些禦寒小物就綽綽有餘。

如綁腿、臂套、背心、帽子、手套，還有圍巾。

但正如此地的風氣，他們的毛皮不是為了裝飾、炫耀用的，而是很實際的用法─禦寒。

他們有大棕熊的皮，所以沒問題。

「那塊大棕熊的皮……他們估計也不想賣掉……」有點臉紅。

多少都知道那方面的事，那兩個人就是因為他們太早到，所以沒能拿到他們的貨物，只能自己另外籌措。

熊皮就成了那塊異獸皮的替代品。

那塊皮想必十分完整，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大棕熊除非是用毒殺，否則很難得到完整的皮，但用毒的話，整頭熊除了皮以外，就全報銷了。

因此除非是神射手能直接一箭射中眼睛，貫穿腦袋，否則大棕熊就只能設陷阱、用獵熊犬、獵矛來狩獵。

但對腿力驚人的獨角獸來說，只是一腳踢碎腦袋這麼簡單。

正在冬眠的大棕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狩獵的對象？

只是在於大棕熊冬眠的棲息地都是在深山裡，狩獵成功要怎麼運回城鎮那又是一個問題，但對要定居於森林的他們來說，那完全不是問題。

他們大可繼續住在山洞裡，等待房子蓋好。

而山洞也會成為他們的備用屋，萬一出事的話，米克里歐可以把史雷藏在山洞裡。

正如同他們的猜想，史雷裹著氈布在睡覺。

米克里歐坐在爐火旁，將肉乾撕碎後丟入昨晚剩下的蔬菜湯裡，因為是用馬鈴薯與胡蘿蔔下去煮，他加入了一些麵粉與玉米粉，打算煮成燉菜。

看看牆上的記號，漏刻一條，因為昨天他們是直到兩人都累到昏睡過去才停下。

史雷小腹裡的體液他花了點時間清理好，不忘塞了熱水袋給他抱著。

將記號補上，麵包還沒有要烤，等史雷醒來再烤也不遲。

期間他只有餵史雷喝些蜂蜜水，一整晚那樣地叫著，喉嚨多少都會嘶啞，還有那樣激烈的運動，必須要好好的補充水分。

冬天不好晾洗衣服，所以他們都是先把衣服脫下才做，擦洗是不能在洞口做的，因此他們都是在稍遠的地方擦洗身體，史雷完全沒力氣，半睡半醒的，米克里歐只是反覆了幾次暗示，兩人全清理好，就直接裹著氈布睡覺了。

醒來的時候，史雷還在睡。

他摸摸史雷，他發出呻吟，並未醒來。

自己也有些肌肉痠疼，果然要好好的洗個熱水澡。

山洞裡什麼都不方便，果然還是要等熬過這冬季啊。

史雷是被餓醒的。

全身的黏糊感已經消失，米克里歐已經幫自己清理好。

撐起身體，米克里歐坐在爐火旁，看起來是在打瞌睡。

已經煮好的湯放在一邊煨著，一邊還有乾麵包跟起司。

身體還是很痠疼，史雷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

米克里歐的手邊有放一束乾草，史雷小心地幫他披上氈布。

他沒有醒來。

披著氈布，史雷出神地看著爐火。

狂野而粗暴，細緻而溫柔。

這是這幾天肉體交纏，史雷對米克里歐的感想。

在旅途上的愛撫，他以為早就習慣了，但是他完全沒想到米克里歐在確定他已經比之前更能接受他的時候，就全放開了。

「老闆到底教了什麼啊……」雖然多少知道一些，畢竟是在妓院工作，但是史雷完全沒想到，他被弄到完全沒能反抗，甚至在事後回想自己還記得的情節時，整個人羞到把自己捲起來，完全不想理米克里歐。

「只有教基礎的。」

「！」

「他們只教我怎麼愛撫與放鬆，剩下的就是那幾天，我想試試看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感覺比較好。」

「……不要太過分了喔……」他以為札比達這頭獨角獸已經夠怪了，卻沒想到米克里歐更怪。

「你不是感覺很好？」

「……」

自己基本是暈了又醒來。

米克里歐那樣孜孜不倦地在他身上烙下痕跡，除了一直埋在他的身體裡，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喘息的時候。

不過說了什麼話？

自己的腦袋在那時成了一片糨糊，他隱約感覺到米克里歐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但是那個時候，自己不是被弄到理智全失，就是自己半睡半醒。

是同樣的一句話，但是自己搞不清是哪句。

穿衣服就表示不要做了，要好好休息，所以米克里歐才會穿好衣服。

史雷坐到米克里歐身邊，他已經把麵包放在爐火旁烘烤。

起司要切成薄片後再夾入烤熱的麵包裡，這樣簡單的一餐剛好夠史雷先墊個胃。

半融化的起司非常可口，史雷吃完後，才拿著碗舀燉菜。

「別吃太多。」

「嗯。」自己至少有一天的時間沒有吃東西，一下子吃太多的話，胃會受不了。

「明天是好天氣的話，要出去散步嗎？」

「他們不知道到了沒？」他們要走的路，估計是走去臨時小屋那裡。

他們在分手前，有說過他們的預定行程，如果他們到了，德澤爾會走入森林裡留下味道。

「他們估計也會留下物資吧？」他們最缺的是藥草，如果在那裡有留下藥草，就表示他們認為他們兩人已經安居在森林裡。

「回禮給肉乾？」他們一直都很喜歡史雷做的肉乾。

「也行。」或是給些他們在森林深處採的水果。

畢竟他們可是獵了一頭大棕熊，吃到春天都還有得剩。

他們到時應該會拿還沒解凍的熊肉去賣，或是換東西，史雷當時是用了大約五分之二的肉做肉乾，如果還有需要的話，他應該會再找個時間拿一部份的肉做成肉乾。

畢竟肉乾耐貯存。

那樣的閒聊，體力不支的史雷最後是靠在米克里歐的身上睡去。

果然要節制。

看著洞壁。

札比達過往也有一名只屬於他的處子，處子拒絕喝血，以人類的壽命過完一生。

也因此，札比達才會那樣浪跡天涯，結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而夢魘跟獨角獸是完全對立的存在，沒人想到竟然有代表純潔的獨角獸跟是淫蕩代名詞的夢魘是朋友關係。

也因此，去到南方的時候，史雷被寄放在妓院裡，在裡面工作，被保護得很好的他，依然單純的宛如一張白紙。

開了葷才知道到底有美味，史雷的身體不管怎麼要，都要不夠。

夢魘們要他親自調教史雷，他們只會教最基礎的愛撫與調情，他才總算明白，夢魘為何會如此要求。

因為史雷的反應會讓他感到愉悅，畢竟史雷是他親自扶養的孩子，在他手裡成為大人，這種成就感讓他感到滿足。

頭大中的後記

依然熱到不想動……

腦袋順便當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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