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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称对决,1

[db:作者] 2025-07-26 22:07 5hhhhh 5280 ℃

“没错!就在昨天,我才理清了他们的作案过程!”钟离韵身披黑袍,昂首立于电子世界所呈现的巨大舞台上,而台下众人,面孔皆清晰可辨,惊怒交加,尽数为华府国际双语学院的学生与家长。

“这便是校方利用校园基础设施项目的隐秘漏洞,谋取私利,甚至利用校园交易点数洗刷黑钱的全部过程。”钟离韵右手挥出,身后的巨大屏幕上,食堂中劣质食品的图片,瞬间刷新为一列列黑白分明条条框框的数字。”

“以上为、鄙人所调查的账目流水,以及校方所公布的数额信息,诸君可自行比较,亦可自行查证。”

“这,怎么可能!”身为副学生会长,一向一脸孤傲的裴莹也被眼前现实击打的惨痛,一时难以遏制住从胸口翻涌而来的恶心,俯身干呕。

“而且我想,这件事不仅校方是主要责任人,同样的,学生会等组织也负有重要责任!没有设置此类监察体制,来代表学生这方面的利益,本就是失职。在此我建议诸位,尽快向卫生部门施加压力,迫使校方撤换,惩罚责任人,更重要的,要撤裁掉整个学生会的干部体系,从新建立完善的监察体制,这不仅是为了我们这几届学生,更是要避免未来更多学子的健康受到威胁!”

钟离韵合上计算机,赵益铭坐在上层的高架床上叹道:“你这招玩的狠毒啊!”

钟离韵转过椅来,笑吟吟地,瞪着满眼天真看向他。实际上,事情的原委并没有那么惊悚生动,反而相当凑巧:在华府国际这所学院中,学生大多都生活在校内,平常的工作日并不会出去校园,而校园之内的经济设施如食堂和商楼,流通的并不是人民币,而是学院中的‘点数’,学生们会携带校方提供的支付卡来消费点数,而点数是通过家长用人民币兑换得到。

就是这点,烦到钟离韵了,她不明白为何非要挎这一道槛,她越想越奇怪,是因为害怕现金不安全吗?现金本身就是匿名的啊?这是她的暗网思维,有些可笑,你在学校里肯定买不到什么危险品。

难道是因为害怕金钱纠纷?诸如偷窃,丢失。可是能来上这样昂贵的学校,这种问题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害怕攀比?可是每一次刷卡,余额数目都显示在收款机上了啊。

还是不方便交易?若是怕不方便交易,完全可以开个什么食堂月卡之类的,以自助餐形式营业,就是多收钱家长也不会多嘴,也完全没有必要来花学校自己的钱组件这么一套相当昂贵的支付系统。

“啊!”她终于明白了,“洗钱!”这套电子支付系统,显然比传统实体货币更具有灵活性,只要掌握系统后门,数据就可以任意变换,而且它多了一环:将现金转化为点数。说这么多钱收入上来,可每个人手中的点数又是匿名的,谁知道你发给了谁,而且他花不花,你也不清楚,校方作为这个黑影的核心,杂讯更加扩散,难以核实,再加上这里是学校,许多学生并不在乎这些东西,更是掩盖了其暴露的可能。

但是很不幸这次他们遇上了钟离韵,这样低级的弊案在她的见多识广面前根本掩盖不了马脚,她按照这个思路调查,查阅校方流水账目更是信手拈来,虽然学生们上缴金额与发放点数一致,可是却有极大一部分点数从未使用过,也根本查不到是发送给了那些具体的学生,甚至有一笔虚拟点数发放给了钟离韵自己,这让她勃然大怒!

“本事贫瘠,胆子倒是不小啊!”但是显然,大家都明白,想通过正规渠道去申诉,根本是自寻死路,更好的方法,当然有!

“发动权贵斗权贵,利用权力打败权力。”

“你说他们怎么就百密一疏,没有设置食品卫生的监察机制,按道理不会这样啊?”钟离韵放下电脑,站起来,伸伸懒腰。

“哈,些少爷小姐会费心去帮你检查食堂干不干净?别做梦了哼呵......”

这就是钟离韵的手段,你去跟人讲道理,说学校洗钱,希望大家来伸张正义跟本是天方夜谭,必须要绕路走。

食堂的所谓卫生问题实际上是被夸大了,是钟离韵利用【阴谋论】的力量,以污物将之污染,由于学院往日没有刻意建立起这方面的信誉,就不是真的,被钟离韵这么炒作,也会变成真的,总之那些家长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而且实际上另一方面学校内的公用设施也确实被虚报了,与其保证的质量想必根本是天差地别,如健身设备时间长了难免要出事。

而且再者,对这个计划钟离韵并不是十分满意,可这也是眼下可见的最优项,像校方雇佣的食堂员工不可避免的成了替罪羊,工作是丢定了,而且监控系统也会被发现被人做了手脚,以后想再上天台还要再费一番脑筋了。当然这些都是有办法补救的,钟离韵也已经将资金以匿名打入了各个员工账目上。

“可...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就搬过来了?”

赵益铭扭扭肥胖的身躯跳下扶梯来,架床余震吱呀作响。“是那个郭放,你的室友提出要换房的,我就主动要求换过来了,我看他那样子,你快把他玩死了。”

“这说明,人有自知之明很重要!”【阴谋论】又抽出一盏酒杯,给赵益铭倒上葡萄汁,两人笑朗。

次日,在校集会厅中,投灯昏暗,座无虚席,众人一改往日风度,顾盼悉琐,躁动难安。一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学生会长,正襟华丽,在万众瞩徐之上,跨步走向演讲台,钟离韵之前在资料上看见过她,五官无可挑剔,肤如洁玉出水,即便未抹一脂也难当丽质,柔美体面的微笑,以及仿佛能从屏幕中溢出的高贵气质,必须承认,即使是远远看见真人,仍比照片上再要艳丽十分,浓密长发高扎,马尾柔滑飘然如瀑,加上那令人无法挪开目光的丰满酮体,充盈着青春的生命力。裙下的丝绸雾色中透出粉嫩,脚踝骨感更是棱角分明,这使千篇一律黯淡乏味的制服,在她的身体上突然变得如此鲜明,显得是那么匀称而华丽,处处洋溢着自然的活力。

在台上,她似乎发着光。

她的亮相,台下鸟虫兽散,寂静一片,就是钟离韵自己也必须承认,她的美貌,与台上这位名叫杜桃觞的女人的相比,也显得生涩,匮乏!除此之外她清澈雅致的嗓音更是俘获了在场全校师生的耳畔,每句字词都如音律般动听。台下的钟离韵不由感叹:“基因!”她甚至清晰的看到,自己前几排开外的一派领导,他们的裤裆都不由自主的蠕动起来,再看向杜桃觞的面庞:“有这么夸张!?我们也才差了一两岁啊!”。

“你想,她能在这所学院中两年连任学生会长,靠的肯定不只是那张脸,她必须有本事。”赵益铭在一旁聊道。而钟离韵最讨厌这种长得不错人生又一帆风顺的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敌人。钟离韵觉得,关于学校贪污,洗钱这件事,她作为学生会长肯定脱不了干系,干坏事还把自己拖下水,她要让这帮蠢货知道厉害。

“话说华克林最近去哪里了?”

“我不是跟你讲了吗,他爹说有个重要的案子办理要他跟去学习。”

“啊~~希望那老头有听我的话...哼哼......”

台上,有杜桃觞作为压轴,整场为校方的辩说还不算太过无聊,钟离韵也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直到下一位丑陋的校领导上来,才是最佳时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站起来提提裤子,扭着大腹便便,要是华克林瞧见必会抱怨这人活不了多久了。

他手中攥着稿子,不屑的漫步走到台上,如公鸭一般嘶吼出来,不用靠近便可闻见他口中腥臭,稿子念的抑扬顿挫似乎很有韵律,归根结底还是自我感动,推卸责任目中无人,官腔丑态一览无余,台下的人不一会儿便恼了,估计要是杜桃觞不站在一旁赔笑,这都不用钟离韵再出手推波助澜。

“我去你他妈的了个逼!什么叫‘食品卫生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学校的管辖.......’,老娘每年花这么多钱,不是来你这破地方吃蟑螂饭的!还什么‘没多大现实意义。’你难道是在威胁我们吗!?”钟离韵见,气候已成,便拍案而起,指着那领导鼻子嘶声竭力,破口大骂,她终归是个粗人,骂出了这贵族学校中从来听不见的浊语,但这效果确实不错!

从刚进场一开始,赵益铭便在钟离韵身后施加暗示,人们的积攒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甚至从会议厅门口被阻拦的家长都尽力冲来质问说法,钟离韵身边的一位女生也因为她这样生动的叙述而干呕,众学生也挺身声援钟离韵,他们都是贵家少爷,掌上明珠,这样的事情发生,根本上奇耻大辱,再加上赵益铭的催眠暗示添柴,台下熙熙攘攘几位领导还双手平铺,说着什么:“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试图安抚,不一会声音就被淹没,集会现场便乱作一团。

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钟离韵享受着,混乱,自由,权力,以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台上的领导眼中似乎要瞪出血来,他伸手指向,企图先打了钟离韵这只出头鸟来安稳形势,可是钟离韵的煽动发展的太快。钟离韵感受到了,那台上人的无助,脸上的愤怒闪过了一丝难以让人察觉到的笑,她淹没在人海中。

那一时刻,世界如一幅喧哗的画,旷世巨作,是钟离韵第一次亲自直面罪恶的权威,且也绝不是最后一次,她的敌人,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杂乱中,钟离韵逃离开了议会厅,可赵益铭仍留在那里,暗示不能中断,要想事情愈演愈烈,他必须留在那里。

她漫步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她仍然记得自己醒来的那个黄昏,真像那时候,可现在已是深秋了,俯瞰那条小径,树枝也从叶中蜕出,她找到学校的一个位置,拿到了预先藏好的笔记本,打开便看见赵益铭发来的短息。

“这么快就搞好了?”钟离韵心想。

“来小学部,快。”短息只有这几个字。

钟离韵只觉得奇怪,也没多想便出发了。

历史学家有时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有时候,整个世界一个世纪都是天下太平,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可有时候,一年便会发生几个世纪的大事件。

说来也巧,对于钟离韵本人来说也是如此,在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当她登上华府国际小学部五楼时,她便遇到了她此生倒数第二难对付的敌人,在他们相互对视第一眼时,便已经明白,明白彼此是谁,明白谁该输谁该赢!

太阳落山了,这一夜,总觉的比往日更黑,手机的灯光,投向那个男人的脸,他的左眼眶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痕,已经诉说了一切。

一对电子的光芒,漂浮在楼层的两端,映出两张顶级天才的脸,两双灿烂的眼。

“杜邢?我早该料到的。”物理第一名,那是他第一次击败钟离韵。在天台上是第二次,而现在他仍站在对面一言不发,直到手机熄灭了屏幕,钢条碰撞声渐行渐远。

“哼呵呵哈哈......”钟离韵兴致大发快步追上,“你想帮你姐隐瞒那些弊案吗,真可惜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她正欲加速,却被不知什么力量牵挂住了。

“【阴谋论】你在干嘛?等等!”整个走廊虽然一片黑暗,可是却为何拦住她,难道是因为?【阴谋论】打开背包中的手电,钟离韵才被面前的一幕惊掉下巴,走廊的不锈钢护栏与教室塑胶门窗之间,竟牵出了悉数几根精细的钢筋,嵌入建筑中,钟离韵无法只得屈身绕过。

“难不成这家伙也有异能吗?这该怎么办!?”

直到追寻致下一楼,才看清杜邢的所作所为,也让钟离韵松一口气。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根如扳手一般的工具,弯曲的钢筋条穿过其上,通过微妙的力学结构,杜邢轻轻一摁,便卡嗒一声被熔断钉死在墙面上,他在耀眼的灯光中缓缓退后,身影转入墙角消失无踪,步调却是那般从容不破。

“该死!”钟离韵明白杜邢在利用这些障碍绕她,消耗她的体力,但是仍拼命加快速度赶上,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搜索钢丝间的最短路线上。

突然,她听得一声清脆崩响,接着便是头顶风声呼呼,刹那之间便“豁”的一声被【阴谋论】抓住,定睛一看,是道明晃晃的钢针,直冲着钟离韵的脑袋飞来,在【阴谋论】手中,距离她的眼球只有十厘米那么接近。

冷汗溚湿了背心,让她觉得格外紧迫,看向钢针飞来的位置,那高处的电缆间竟然固定着一架微型弓弩,这完全是算准了钟离韵要在什么时候走到什么位置,杜邢这个怪物完全看透了钟离韵的心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全毫无秘密的暴露在一个人面前,犹如数十盏聚光灯打在自己裸体之身上,照的发烫。

她的理性告诉她不应该在深入敌营了,可她的命令她必须现在让那个可恶的人跪在自己面前,经过短暂的思索,她一咬牙,越过钢丝冲向前方,任凭致命的针弹朝自己飞来,反正【阴谋论】会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也是杜邢与她的信息差:他并不知道【阴谋论】的存在。

被钟离韵煽动的集会愈演愈烈,很快便失去控制,几乎校内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校院门口,根本无人注意到校园深处决斗正酣的两人。

钟离韵早已发觉这点:杜邢退走的路线完全是预先设定好的,这一路都被他做过手脚,黑灯瞎火的,这极大的阻碍了钟离韵的感知,也让早就熟悉这所校园的杜邢自己处在极大的优势之中,但是他也必须承认,钟离韵的脚步比他算计的要快了许多,手中的钢丝也已快用尽,看上去似乎是穷途末路了,钟离韵从消防门中出现,再次与杜邢面对面,她认得这个地方,那个天台就在楼顶,他们三人之前所仰望的写字楼就在背后,现在也已经漆黑一片。

又是一声脆响,钢针飞来,钟离韵压抑住【阴谋论】现身,只身躲过,在这关键时刻她必须藏住这招必杀技,她微侧脑袋,只觉得一束犀利的风擦过发髻,这是估计是最后的一击了,而杜邢并没有离开,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瞪着她。

钟离韵知道在他身上必还留有后手,但归根结底还是凡人只身,从第一步开始,杜邢便出杀手,她怒火中烧,一步跃出,纵身下令!

“【阴谋论】!了结他!!”

只见那惊异鬼影提棍飞出,直指杜邢:“TRI————CK!!”

刹那间竟然消失不见!“什么!!!”钟离韵怔住惊道。

她只看到杜邢略带惊讶的脸,她虽然只是看到他眉毛微蹙,但是她肯定那是惊讶。

钟离韵转身,只见【阴谋论】的背影,在那大厦笼罩的黑暗中,藏着一把真正的粗制弓弩,绑定在栏杆上,正对着钟离韵的脖颈,其上连接着接收装置,扣动扳机,而发送信号的,正是杜邢手中的扳手,这只箭矢很长,碳纤维质,但仍然被【阴谋论】接住了,这次真是千钧一发。

杜邢这个男人真是太恐怖了,他不知道什么暗网的存在,没有人教他这一切,他所知晓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通悟,那把弩也是自己亲手制作的,可即便如此若是钟离韵没有这恶鬼附身的力量,肯定也不知道被干掉多少次了。

而杜邢呢,这辈子似乎都没动过自己脸上的肌肉,在他切实用肉眼看到那么一只四眼恶鬼在黑幕中向他飞来,也只是动了动眉,便迅速恢复理智,挥舞扳手,“咔嗒咔嗒”将背包中剩余的钢丝尽数用完,钟离韵清晰的看到,他退回黑暗中时,竟然面带着微笑。

“噫额啊啊啊啊啊!!!给我去死!!”钟离韵终于爆发了,【阴谋论】发了疯一般挥舞着钢铁球棍砸向入蛛丝结一般错综的钢筋网,“呯,嘣!”数声脆响,断裂钢筋一端仍镶嵌着墙壁,成了支点,钢筋本体则像蓄了力的弹簧,如钩爪一般向钟离韵的身体抽来,“嗑!”的一声闷响,只见【阴谋论】的一截指骨被抽了去,钟离韵怔在原地,她的手也忍不住的抖动,深叹一口气。“杜贼,你死定了。”

弹匣推入,手枪上膛,她朝着不远处的体育馆走去,杜邢必定在这里,他必须死在这里。

幽暗的场馆,钟离韵踏入的脚步声尤为清晰,而杜邢身在何处,钟离韵却无从得知,她从头到尾都没听见过此人的脚步,此人的心跳。但是她的心跳声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显得甚是响亮。

各种健身器材,边角区域,一道黑影从支柱间闪过,正是杜邢,他手上举着一把微型针弩,朝钟离韵快速上膛、发射数根钢针,被球棍迅速挥散,钟离韵则毫不客气朝着黑影以及其躲藏的支柱连开数枪,体育馆如同一个巨大囊鼓,即使手枪装上了消音器,但火药的爆裂声仍在体育馆中回荡后,响彻校园。

不久之前,在院校门口,赵益铭隐匿在高处,仍在释放自己的影响力,他一直把控着尺寸,不再让示威进一步发展,他远远看见一列特警车队开着闪光灯一步步朝着校园逼近,心里正寻思着,应该差不多够了,毕竟催眠神功虽然神奇,但是他的功力也没有强大到能够同时操纵几百几千号人。

“嘀嘀嘀,嘀嘀嘀。”兜里手机响了:“益铭兄,我从社媒上联系你,怎么收不到你的回音呐?”

“啊?你有联系我吗......我...我的账号,被盗窃了吗。”

“什么?什么人会盗你的号。”

“哎呀!说来话长,我们正有麻烦呢,还需要你快来一趟!”

“没事,别急,我看到了,我马上就到了。”只见大道另一旁,那辆纯黑色劳斯莱斯魅影正以肉眼可见的加速度,向校门冲来,围观抗议的人群皆惊而退散,一旁次等车辆相比更难掩瘪涩,但见那豪骑转向急刹,焦烟缭绕,衣装革履门开踏足者,正是华语集团董事会主席华风之子,华家大少华克林!

神州权贵诚如海,万贯家财权难恒,众星捧月贤不等,桦雨相形亦见绌。

赵益铭在楼梯间靠街的窗户中探出身子,挥舞着手臂道:“你看到我了吗?”

“嗯,你打算怎么办?”

“先控制住局势,让他们看向我!”

华克林缓缓放下话机,郑重其事,指向赵益铭大喝一声:“你!”

好在华克林入场已经赚足了威风,众人果然上钩,纷纷看向赵益铭,只见他迅速蹈指舞臂,双手猛烈向两侧拉开,仿佛能撕开众人灵魂,发动催眠大法完结式,人们皆不明所以,刚生出疑惑,接着便只听见血脉喷张,一声耳鸣,便昏睡过去。只有华克林孑然挺立在倒伏的人群中。

“这下能暂告一段落了!”赵益铭飞步跳下楼梯,气喘吁吁得跑到门前才挂断电话。此时此刻,只听见体育馆方向数声沉闷枪响。

华克林缓缓睁开眼睛回复心智,问说:“怎么回事,是钟离韵吗?”

“恐怕是的,我刚才知道,我的账号确实被盗窃了,有人以我的名义让钟离韵去了小学部,估计是要埋伏她,现在肯定是打起来了!”

华克林虽不明发生何事,但还是马不停蹄从车上抽出一叠资料和一杆高尔夫棍:“对了这是我这几天所零星破译的功法,应该对你有帮助,我们现在去帮她。”

赵益铭接过资料,但来不及高兴,摇摇头道:“我现在还有麻烦,你听,维稳部队马上就要来了,我得先拖住他们。另外......”赵益铭顿了顿:“你也没有什么异能,当心点,别死了!”

华克林也只是挥挥手示意,便松开紧身衣物,小跑着向枪声方向前进。

火光在暗无天日的大厅中闪耀,子弹头在铁质器材中跳跃的声音刺得耳朵疼,杜邢明白,那些电影都是假的,他曾经用计算证明过,一般子弹造成的压强是可以穿透普通混凝土墙壁的,步枪就更不用说了,这些支柱能够提供给他的只是视野盲区,钟离韵也明白这点,但是她没办法持续火力压制,第一是害怕被人发觉,第二是她也没多少子弹可浪费。

杜邢深吸一口气,数转哑铃轮朝钟离韵旋飞而来,她迅速翻滚躲开,当最后一转将要飞向她的头颅时,“TRI——CK!!”【阴谋论】飞身一棍轰开,那铁棍也撑不住这一击,撕裂开来只剩半截,钢铁碎裂在地轰声震天,如钟离韵破碎的信心,她从实战终于是体会到了自己日常训练的不足,她往日的敌人固然强大,可总是掉以轻心给她有机可乘,但这次她明白了自己的局限。

“四、三、二......”钟离韵嘴中默念着弹匣中的子弹,就在这时又一轮飞盘竟然从十米高处飞落,直冲钟离韵,她的力气已经将要耗尽,脑子也疲惫不堪,可杜邢却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他的扳手上居然长出一支尖锐无比的刺,使他能够顺着支柱攀爬到高处!

只见他在抽出扳手的瞬间,纵身一跃,双手拉开一串细丝一般的链锯,以十米每平方秒加速度,向钟离韵的脖颈扑来,不料竟然又被【阴谋论】拦住。

他用布满针芒的锁链据死死拉住【阴谋论】的颈部,强壮无比的它竟然被一个凡人制服住!在那刹那间,她看见杜邢如此决绝的目光,没有动摇,没有恐惧,钟离韵震惊了,这世界上难不成真有敢同恶鬼较高下,能与神魔竟争锋的神勇者吗?

【阴谋论】确实有穿越实物之本领,可是奈何情况如此紧迫,而钟离韵又属于练习这些微观技巧,就如普通人难以精准控制自己的双手手指开合一般,【阴谋论】竟一时挣脱不了这束缚,杜邢迅速将链锯两端归于一手,另一只则掏出挂在腰带上的扳手,转眼将其钉死在水泥地上。

他举起扳手,以镐头向瘫倒的钟离韵胸口刺去,身后又有人影闪现风声呼呼,一棍朝杜邢后脑打去,他仍没有彻底放松警惕,附身躲闪,才只让那高尔夫棍击中臂膀。

见还有人来,他捂着臂膀伤痕迅速奔向体育馆的后门出口,虽早已被钟离韵在周旋时堵住,可仍被他一脚奔开,钟离韵才反应过来,【阴谋论】也闪身跳出链锯困阻。

“怎么回事,杜邢为什么要杀你?”

钟离韵此时已经刚逃出生天,神情恍惚,目光呆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呼...哈...呼...哈......姐,醒醒,醒醒......”杜邢跌跌撞撞奔向校门口,他缓缓扶起瘫倒在一旁的杜桃觞,在怀里抚摸这她的脸,轻柔的呼唤着她。

“嗯~~嗯?除儿,怎么了,你!你怎么流血了!你......”杜桃觞才睁开睡眼朦胧,便看见满地狼藉,以及满身血痕的杜邢,眼里已呛出泪来。

“姐,听话,快跑,有人要...害咱,快跑。”

杜桃觞没有说话,只是啜泣着,拼命想扶起杜邢。

“快跑,快跑!”

“没你......姐哪儿也不去!不是约......约好了,永远......永远不再分开吗!!”她是那么无助,却仍然坚定的跪在一旁扶着杜邢,言语也已被泪水浸湿。

钟离韵和华克林缓缓从校园中现身,出来街道才觉得亮些,她出来看到一地的人体如尸体一般倒得到处都是也被吓了一跳。她终于瞧见了那个被她打的浑身是伤的杜邢,下意识的又举起枪朝两人瞄去,华克林都没反应过来,赵益铭便一个飞扑摁到钟离韵。

“砰!”

“你要吓死我啊!”赵益铭又转头看向杜氏姐弟安然无恙,才抹一把冷汗,又看向钟离韵涣散的眼睛,“这是鬼迷心窍,走火入魔了!”他轻扇钟离韵的脸,又利用催眠唤醒式,才让钟离韵稍微清醒过来。

“这次真是玩儿大了!”赵益铭叹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华克林站在一旁问道:“还有这些人,从头到尾怎么回事?”

直到听完了两人迷迷糊糊说完事情的主链,华克林才指出其中的问题所在:“你为啥会觉得,学校洗钱就必须和学生会有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吗,在日本有些学校,学生会长能弹劾校长!”

“日本?这里是中国!你就是再在学生会有权力也只能依附于教师和学校。校方的高层事件,根本不会让学生插手,更别说洗钱了!”

“啊!?是这样吗?我的天,那为什么......哦啊!不是吧!?”钟离韵看见旁边抱在一起啃个不停的两人才反应过来,刚才和她打的不可开交的这位杜邢,就是太虚幻境中那位长老预见到的“地煞”。

此时她才能好好端详这个男人,被击断的右臂,双手被哑铃的粗糙磨破满是血痕,衬衣上还有弹孔,只差几毫米便要被击中,与他对视时所见到的利如锋芒的眼神全然消失,看着他眼前那女人的目光又是如此的温和,充满爱怜。

钟离韵清晰的记得她之前看到的杜邢头发绝对是如杜桃觞的一般乌黑,可现在却两鬓斑白,可见他真的是在燃烧精气去和钟离韵战斗。

“你们这群人,真是怪......物!”钟离韵拍抚去身上尘土,支棱起发麻的双腿,才看见远处巡逻设防的数十位警员和一旁阴森的警车,“怎么回事!?我们被包围了!”

“放心放心!是我。”赵益铭招呼道,我给他们下了幻术,让他们帮我们拦住围观的人。”

“你啥时候能下幻术了?”

“多亏了华兄费心给我把《迷魂生》第一页的后半段给译出来了!虽然没有全部都翻译清楚,可真是量变到质变,看到一半我就全明白了,那些字型也全都理解了意思。你瞧,我之前顶多能清晰的控制两三个人的意志,现在功法前后连贯感悟,我能控制数十人都不止,只是你知道的,这些警察的心理终归是比普通人要难以驾驭,所以我还是迷晕了几个在那车上。”

赵益铭转转手指又解释道。“而且我发现,我的功法作用在人群中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他们看着我的手指所给予的视觉刺激,肯定有更高层的运行逻辑在影响他们的神智,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校内一些看不见我的人也在我发功时被影响到!”

倒是华克林先问道:“他们两个的事情怎么解决啊?”

事后那太虚长老也多次询问过钟离韵:“你真的确认这事儿和地煞真没一点联系,他彻彻底底,完全是无辜的?!这太超乎常理了!我见过五只地煞,全都是无恶不作的孽畜,这怎么可能和他没关系?”他想了一想又说道:“你说得对,万事都不绝对,这事儿咱俩都有责任,得好好反省。”

“我能不能拉他入伙?”

“不可能,地煞性情桀骜,绝不可能任人使差,放弃吧。”

钟离韵踏入住院部,还是那熟悉的消毒水味儿,一时间竟有些归属感。她敲开了杜邢的房门,才看见他和杜桃觞两人依偎在一起,杜桃觞的笑颜如同天使一般,她正伸手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送入杜邢嘴中,而杜邢虽然两手包的跟粽子一样,可是看见钟离韵仍是一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神态。

钟离韵也挺不好意思的,毕竟她也没资格去评价两人的关系,虽然他们的基因是如此完美,可是近亲乱伦总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世上总有些事情让人不服不行。

钟离韵深吸一口气,“呼~~”又翻了个白眼,把一袋子钞票给仍在一旁,“砰”一声跪在地上,“哐、哐、哐”给磕了三个头。这病房虽是单间,但是钟离韵要做这步操作也真是显得小了些,她只能斜着磕,起来的时候还差点撞上电视机。

当然这些道歉的过程都是太虚老贼交给她的。但杜桃觞笑却的很开心,仿佛她完全不知道钟离韵在前几天还拿着上膛的枪指着他们一般。

“你不用这么做,也不需要给我们拿什么东西,是你赢了,杀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别动我姐!”

“不不不您说笑了,您的能力在我之上,我不该妄自武断,一意孤行找您麻烦,我是个卑鄙小人,我甘拜下风,是我......鬼迷心窍,心神脆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杜桃觞则坐在一旁,是那么端庄优雅,她微笑道:“不就是个小误会,说清楚就好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钟离韵听到这声天籁,鼻子酸了一把,在他前世患病时,何尝没有幻想过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儿来陪着他,若尝,即便死都心甘情愿了。

钟离韵必须承认她输了,在战术上战略上,乃至人性上都一败涂地,她眼里呛着泪,杜桃觞真的在发光啊。

然而此时此刻,在学院里,赵益铭和华克林带着一帮被操控的学生,正在修整最后的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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