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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 midnight

[db:作者] 2025-07-26 22:07 5hhhhh 2740 ℃

  『如果妳和那位騎士在一起的話……』

  一如以往穩重有力的嗓音聽在耳裡和五年前沒什麼變化,然而此時對方口中說的卻不是講習的內容、也不是進行下一步的指示,此刻多洛緹雅的立場宛如被判下了不可動搖的裁決。

  自己房間的單調天花板印入眼簾。

  白天在戰場上聽見的揚起黃沙馳騁而去的馬蹄聲、幾乎刮傷耳膜的鋒利武器相擊的悶重聲響,近到讓人心慌此起彼落致命的魔法爆裂聲,這些無情的聲響彷彿才是自己的夢境般,在這樣的夜裡已無任何蹤跡可尋。

  大部分的人早因今日的作戰而疲憊得早早休息,此時還清醒著的除了負責巡守的士兵外,就只剩樹上吐著夢囈般叫聲的貓頭鷹了吧。

  同樣參加了今天的作戰的多洛緹雅也早就因消耗大量魔力而覺得疲憊不已,儘管戰果在老師的帶領下是成功的,但帝國兵力眾多且資源豐富,和長期四散在芙朵拉各處如今才又再度集結騎士團在大修到院的教團不同,老師作為新上任的總指揮官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必須將目前能立即成為戰力的人員派上戰場才能抵禦帝國的侵襲。

  而多洛緹雅作為士官學校學員中回歸的成員之一,自然也加入了老師親自帶領的軍隊麾下,如今戰況也逼進白熱化,作為主要進攻的新生軍成員,面對帝國越發完善且堅固的陣勢,所有人都知道戰線已經逐漸逼近安巴爾,每次的作戰都讓士兵和騎士團繃緊了神經嚴正以待。

  本該是精疲力盡且為了下一次的作戰而該抓緊時間休息的,然而多洛緹雅此刻卻依舊毫無睡意,連日沙場上的作戰和其軍事會議、生活資源的調度和維持教團的運作,大量的工作事項接踵而來,尤其下一節即將深入敵營,在這樣的喘不過氣的日子中,不安和疲憊會在殺了人的夜晚不斷沖刷著即將入睡的眼瞼,令她無法安然入眠。

  她翻過身越過晦暗看著裝飾著孤零零桌面的花朵,是不久前老師在溫室栽種的作物,她親自簡單的包了起來,當作禮物送給自己的。

  儘管自己其實對於切花並無特別的喜愛,但在連天烽火的現在,得到可以讓自己的精神稍微放鬆的禮物還是令人開心。

  像現在這樣的世道每個人自顧不暇了,而那個人明明作為總指揮官每日都忙碌不已,卻還是抽出時間繼續著五年前她還是教師時的習慣對待周遭的同僚,除了領導軍隊、降低教團的損害外,連像這樣因為不斷參與征戰而顯得心力交瘁的現在,她仍舊會前來關心著這樣的自己。

  就算放在花瓶中小心的照料,花朵的生命還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凋零,更不用說得上戰場而無法每天照護的現在了,到現在還能維持著當初老師交給她的模樣,不知道該不該說不愧是出自於那個人之手的植栽,生命力堅強、美麗的模樣總令人覺得炫目不已。

  多洛緹雅突然感到臉頰上傳來濕潤感,她頓時有些慌張地伸出手觸碰後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開始正望著那盆花流淚。

  那雙絲毫看不出情緒波動的雙眼再度浮上腦海,和五年前相同的容貌及氛圍依舊,嘴裡吐出的話卻如同不容質疑的判決,此刻的她猶如處在立錐之地。

  她已經有段時間沒和老師好好談話了,除了軍事會議和戰場上的作戰指揮之外,看著最後一次老師交給她的花就能知道已經過了多久。

  起身將臉周圍清乾淨後她發現自己僅剩不多的睡意也消失無蹤,想著與其待在房內,不如趁著人煙稀少的時段在大修道院內出去散步轉換一下心情,多洛緹雅披上外衣後便推開房門。

  + + +

  「是誰?」

  女性沉穩的嗓音雖然音量不大,卻清楚的傳達到夜晚覆蓋的角落去。

  今晚因為沒有月光,導致沒能立刻看見其身影,但那有力的聲音卻也能讓多洛緹雅立刻發覺到這個時間點還在澡堂的人是誰,她踏上最後一層階梯後,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是梅爾賽德司嗎?」

  貝雷絲似乎沒有察覺到來人不是口中的對象,她等了會沒有得到回覆後才疑惑的偏過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多洛緹雅後才停下手裡的動作,此刻她的語氣如同微風般輕柔地撫過她的耳際,

  「怎麼還沒休息?」

  「老師才是,這個時間還在工作嗎?」

  面對她久違的來自非公事的提問,多洛緹雅此時竟有些不適應,與此同時她突然很想看看她的臉,往前朝向她走了幾步後才發現老師坐在牆邊的原因。

  「妳受傷了嗎?而且看上去還挺嚴重的樣子……」

  在這個距離就算不用太亮的光線也能看見貝雷絲坐著周圍的模樣,剛拆下的染血繃帶散落四周,稍微觀察了狀況後,她的右手手臂此刻以一種像是臨時纏上去的方式包著,甚至還能看見繃帶頭在晃著。

  在詢問為什麼會受這樣的傷之前,多洛緹雅先立刻蹲下來檢查她的狀況,貝雷絲淺色的髮絲上還掛著水珠,看上去應該是剛淨身完,剛換下的繃帶同樣也帶著水氣,估計是在入浴時不小心弄濕了傷口吧。

  她小心翼翼的拉過她的手,發現創口的狀況比想像中的還要混濁後再度擔憂地建議,

  「果然很深,雖然很晚了但還是去前輩那裡接受治療吧?」

  「這種程度自己還能應付得來的。」

  她婉拒了這樣的深夜還去叨擾已經連日得不到休息的校醫的建議,帶有顧慮的話在多洛緹雅耳中聽上去卻像是無意義的逞強,同時感受到手中的手臂有要抽回的意圖,這段時間真切感受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感再度襲上。

  「我有拜託梅爾賽德司幫我拿新的藥品過來換,明天早上還有會議,妳也先回房去吧。」

  擁有恬淡說話方式的夥伴的身影浮上腦海中,五年前被老師邀請正式移籍到黑鷲學籍上課的她非常擅長白魔法,那時的黑鷲學籍的環境對她來說是精進魔道的好機會,便就這麼留下來,而老師醒來回歸的那一天她同樣也依約前來大修道院,和多洛緹雅及其他學生相同,同樣被配屬在老師指揮的軍隊下。

  在軍中在總是可以見到她替傷兵治療而忙碌奔走著的身影,富有慈悲同情心的她在新生軍內同樣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看似能夠包容一切的她或許才是此刻貝雷絲最需要的人也說不定。

  多洛緹雅望著老師的側顏,水滴順著女孩子氣的臉頰線條滑落,淺色的亂髮也依舊濕漉漉的,總是以剛硬的氣質站在軍隊面前的人,現在面前這副少了冷然模樣,讓她產生了眼前的人才是被拋棄的幼犬的錯覺。

  她突然想到散步的途中遇到梅爾賽德司,接著被對方臨時託付轉交的藥品和繃帶,多洛緹雅這才聯想到她口中的傷患指的是老師,雖然她看上去的確是臨時有急事而抽不開身,但對於她的請求多洛緹雅卻無法認為是單純的偶然。

  對著眼前看不清悲喜,明明受了傷卻又拒絕治療的貝雷絲,多洛緹雅到今天為止都失去了去確認她想法的勇氣。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她現在是不是就會乖乖地讓她包紮了呢?

  兩人偶爾在作戰剛結束還是一團混亂的軍營內站在一起確認傷患數量的情景浮現在腦海中,比起只會放出奪人性命的危險魔道的自己,性格溫柔安恬的她總是對於關懷傷痛和孤寂這點不遺餘力。

  一個是領導軍隊自威脅手中奪回和平的人,一個是能夠治癒所有傷痕的人,這樣的兩人在慘烈的戰況中相互比肩扶持活下去,多麼和諧的畫面。

  只要想到這,銳利的痛感幾乎要讓她維持不住此刻佯裝平靜的表情。

  但即使如此……

  無論是貝雷絲過度平靜的反應還是繃帶上再度滲出污漬的傷口,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讓自己躊躇,多洛緹雅拿出被交代的繃帶和藥品,頓時有些強硬的開口:

  「雖然是梅爾賽德司小姐拜託我帶來的,但請讓我幫妳治療,拜託了。」

  她仍舊抓著老師的手臂不放,腕中的體溫比想像中的還要高,撫上肌膚後卻是輕微的凹凸不平的觸感,是佈滿新舊傷痕習慣戰鬥的手臂。

  見她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且同時傷口再度滲出混合著血液的液體,似乎是查覺到再這樣下去也只會增添她的擔心的貝雷絲也不再堅持要自己包紮,便點點頭讓多洛緹雅對自己施展白魔法治療。

  得到她軟化的許可後多洛緹雅才稍微安下心,接著幫她重新開始包紮。

  儘管對方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她小心翼翼的解開臨時當作止血用的繃帶,雖然有好好達到加壓止血的效果,但創口卻沒有得到應有的照護,最近出擊的次數增多,沒有得到靜養的傷口反覆裂開的情況下,導致發腫甚至開始發炎,要不是她知道老師平時幾乎都是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的模樣,她差點要相信眼前的人連痛覺都沒有了。

  「治癒魔法不能治療自己真是不便。」

  白魔法發動的微光中,她的聲音令多洛緹雅想起那天她對著自己說過的話,那時的聲音如同此刻手臂主人的傷口一樣,經過多日的上場征戰早已傷痕累累且疲憊不已。

  「即使如此也不能就這樣敷衍包紮了事,就算老師再怎麼擅長忍耐,萬一造成更嚴重的感染就得不償失了。」

  「說的也是,抱歉。」

  與其是因為做出錯誤的判斷而感到愧疚,倒不如說真切知道是自己的過失後失落反省的模樣也讓人無法湧現出想要譴責的情緒。

  「這麼說來,老師是的確是右撇子呢。」

  多洛緹雅垂下視線落在貝雷絲四周散落的染血繃帶上,「就算再怎麼習慣自己包紮,但受傷的是慣用手的話一個人果然還是很難做好對吧?」

  「看來是這樣沒錯。」

  發動白魔法時特有的暖流逐漸壟罩著貝雷絲,原本被夜風吹拂而有些下降的體溫此刻因右肩傳來的暖意漸漸擴散至全身,和經常治療自己的瑪奴艾拉、梅爾賽德司甚至和林哈爾特都不同。

  多洛緹雅總會花上比她們還要多些時間滲入皮膚的手法,其小心翼翼逐漸朝著患部療傷的模式和本人非常相似,貝雷絲從那樣顯得不器用的努力中,察覺到她更深的溫柔,除此之外還有在這之上讓人心焦的情感。

  放手的那一天快要到了也說不定。

  像是光芒有些刺眼般,貝雷絲在今夜唯一一盞明燈身旁瞇起了非人的雙眼。

  「這麼說來老師的頭髮也是呢,右側的頭髮因為比較不好整理所以就這麼放著留長對吧?」

  似乎注意到原本仍有些濕漉的頭髮,此刻已被夜風吹乾得差不多了,多洛緹雅抬眼欣賞著被收攏在耳後的淺綠色髮絲。

  她沒見過老師特別整理頭髮的樣子,宛如受潮般一年四季總是微微翹著的髮尾,新綠的顏色只有在料峭寒風中被吹起時她才能感受到漫長等待後即將破土而出的新生意識。

  「我不希望被不信任的人拿著刃器站在身後。」

  由於這個原因,因此平時都由自己或請傑拉爾特替自己削短些,她沒有特別在意過儀容是否對稱或是整齊的問題,若沒有對視線造成影響的話貝雷絲通常會選擇任其長長。

  「這樣啊……啊、那我來幫老師修剪吧?」

  「多洛緹雅嗎?」

  「當然,雖然現在的資源沒有五年前那麼豐富不能好好保養,但只是修整的話我還是可以幫老師的!」

  從來沒考慮過除了削短長度之外還可以對頭髮做其他的加工,貝雷絲一時之間也無法想像屆時她會對自己做什麼。

  以為貝雷絲的沉默是對於自身警戒的顧慮,多洛緹雅提著膽子繼續問道:

  「果然還是會覺得不放心嗎?」

  「不,只是好奇而已,由多洛緹雅來幫做的話我也能夠安心。」

  傭兵時期養成的謹慎經過五年的時間早已在身邊這位學生眼底的湖面緩緩溶解。

  得到想像之上的回答令多洛緹雅內心為之雀躍不已,持續著一段時間不溫不火相處方式的日子像是錯覺般,自從那天她對自己說出那番話之後,月光就再也不會到她的夢中露臉了,如今貝雷絲卸下的心房的舉動卻又讓她的頹喪得到了宣洩的出口,而多洛緹雅則輕易地因為她的一句話便自黑暗中找到了指引的光芒。

  「我可以理解成老師還需要著自己,希望我能繼續待在這的意思嗎?」

  此刻傷口已經癒合到不會再滲出血的程度了,她收回釋出的魔力,心細的望著老師有些蒼白的臉龐。

  貝雷絲卻不合時宜地想起無論是夢境中的幻覺,還是現實中那短暫交會的一瞬,唯有多洛緹雅的那雙眼睛會真真切切的烙印在腦海中。

  然而那一天,她卻確實地看見翡翠般的雙眸露出了吃驚和動搖的情緒,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而陷入無可挽回的憂傷中。

  『如果妳和那位騎士在一起的話,就不用在這繼續參加戰爭了。』

  「我沒有希望妳離開過。」

  她大可說為了現在整體戰況的局勢、或者她在軍中功不可沒的戰績、甚至是為了她總是抽出時間去念書給那些大修道院的孩子們聽,但她知道這些都只是為了掩飾她的笨拙的可笑藉口。

  「這樣啊,那我就安心了。」

  和她分享著過去的孤獨的那一天似乎也顯得遙遠了起來。

  多洛緹雅只是重新抬起貝雷絲的手,開始對著傷處繞起固定用的繃帶,手法雖然不是那麼純熟卻小心仔細,比起自己用不自由的手弄出來的結果已經好上非常多了。

  她沒有直接點出自己的說法很狡猾。

  以往得不斷地觀察他人的言行才能在這樣的世界中生存的她,如今則能運用那時的經驗給予貼近對方內心的溫柔,而這樣的她是貝雷絲無論如何都不希望繼續欺瞞或是傷害的對象,然而自己卻在那一天對著她說出了違心之論,做出要將她推開的舉動。

  此刻多洛緹雅已經重新替她包紮完成,看著她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顯然對於自己這次的包紮成果很滿意。

  「雖然已經先做好緊急處置了,但之後要換藥時還是請到前輩那去喔。」

  望著她瘦削的肩頭後才讓貝雷絲意識到在自己無暇顧及彼此的那段期間,反而沒什麼機會去注意眼前的人的變化了,如今她就近在咫尺,闊別已久多洛緹雅的氣息和模樣似乎又讓她無法維持所謂的『老師』的榜樣。

  「……那個時候很抱歉。」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她顯得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做出任何在這之上的反應。

  「多洛緹雅一直都是重要的存在,不論是對軍中、甚至是我來說。」

  她不太記得那天會對她說出那些話的前因後果了,只記得明明在五年前看過無數遍的景象如今放到眼前卻讓她覺得坐立難安,「自己從未有過不需要誰的想法,就連那一天也是。」

  ──只是、當看到其他人可以輕易做到的事,自己卻無法做到時,那股難耐便將自己的餘裕鑽得千瘡百孔。

  貝雷絲抬眼望著此刻待在她身旁的多洛緹雅,翡翠般的雙眸搖曳,不再是夢中能輕易挑起感官的幻覺,是真真實實待在她身邊的她,而貝雷絲則在這樣的注視下,內心才又被逐漸被填滿。

  月光自雲層間探了出來,打在彼此的身上,彷彿連同至今天為止都看不清前方的夜路也一同被點亮。

  「我很高興老師還記得我們之前說過的話,只是現在比起找到能夠共築安定生活的伴侶,我更希望能夠和老師跟夥伴們一起看見和平的未來。」

  那些難以入眠或是因夢魘而飲泣的夜晚,都有妳點起乾淨的燈火,而因為這樣自己才能在這樣的戰爭中繼續活下去。

  「但是、當時聽見老師這麼說時候,自己還是難過得哭了出來呢。」

  彷彿被戳到痛處般,貝雷絲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僵硬,沉默了一會後才又繼續開口,她的歉意既誠懇又堅定,

  「讓妳感到難過我很抱歉。」

  怎麼會有人的道歉會聽起來如此具有正當性呢?

  既沒替自己辯解,也不會找藉口推託,多洛緹雅內心默默期待的話貝雷絲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說出口,她很重要,同時黑鷲學籍的成員也是、甚至連如今做為最大威脅的皇帝在她心中也會是如此,她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願意補償妳直到妳滿意為止,無論什麼時候。」

  她是黑鷲學籍的老師,是新生軍的指揮官,是分離了整整五年卻又奇蹟似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貝雷絲,多洛緹雅願意用她的耐心和好意換來待在這個人身邊的機會。

  已經包紮完成的貝雷絲稍微整理了一下周遭後也跟著她站起來,披上那件傷痕累累的灰色外衣後她重新站在已經升至頭頂的月光下,看上去毫無破綻。

  一切坦蕩如常。

  她們仍舊會是親密且信賴彼此的上下級關係,而現在的多洛緹雅對於這樣的相處關係卻也覺得心甘情願,她婉約的對著她笑著,

  「呵呵,得到老師的承諾對我來說就已經夠了。」

  ──我不會讓妳孤單一人。

  哪怕那就和今晚的月亮一樣,只是短暫止痛的麻醉劑,再明亮的月光一到明天便會失去存在的意義。

  這樣的心情如果隨著東升的黎明被一同偃息就好了。

  苟延殘喘的靈魂在藥效發作的期間對著心上人露出了醉心的笑容,看著一切的貝雷絲藏起了不自覺緊握的拳頭,對她輕聲道出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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