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

他歪了歪头，肌肉依然柔韧，全然不似几小时没有动作后的僵硬和麻痹，映入眼帘的世界由模糊变为清晰，视线中的“地板”是由无数白骨般的材料拼接而成，每隔一段距离便安置着一节乳白色的灯管，将柔和的白光折射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至于眼中的天花板，则是一片光滑亮洁，纤尘不染的钢化陶瓷

笔尖与纸张的沙沙摩擦声，以及长靴踏在金属地面的响亮回响传进了他的听觉，他稍稍偏过视线，看到凯尔希竟稳稳地站立在“天花板上”，一切荒谬地倒立着呈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一阵电击的刺痛痉挛从他的脊背上传来，也让他有些混沌的意识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能感觉到那些探针和导管在血管和肌肉内的运转，抽取和注射着，完成药物的循环。

这使得他的疗程远比一般情况要痛苦，因为他这种时候发达到可怕的神经系统能感受到身体的细微变化，凯尔希数次让他采用神经阻断的手术，但他也数次拒绝。

“身与心是一体的，医生，阻断之间的联系不会延缓我的变化，相反，只会让心灵和肉体都变成怪物。”

“醒了？”凯尔希抬起头，银白的发丝间抬起了她比起许多菲林显得尖锐，警惕的耳朵。“感觉如何。”

他从仪器上缓缓解开扣子，低沉鸣叫着的仪器把他从倒挂一样的状态重新放了下来。

凯尔希自然地伸出了手，握住了他苍白的手掌，让他重新站稳。

这个动作没有感情，却有着习惯与记忆。

”还好。“他摇了摇头，让余痛慢慢消散。”前几天有些头疼。“

凯尔希皱了皱眉头，又点点头。

”那你坐到那儿，我再帮你看看。“

是，是凯尔希大医生，他在心里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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