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夜驚醒的我，一想到阿易可能會被殺死，忍不住爆哭一頓才又累到昏睡過去，渾然忘記隔天醒來也還是調教的一天。

　　直到被老二喊醒，我急忙跳起來。

　　「對、對不起，主人！」我肯定是累到沒聽見鬧鐘聲音了，怎麼辦……

　　「套上它。」老二丟給我一件大的外套。

　　我乖乖穿上後，老二直接橫抱起我。

　　「等下不管老大或老三做什麼，假裝繼續睡。」

　　他想幹嘛？

　　我沒忘記昨天阿易是被老二帶走的，也沒忘記他們口口聲聲說要處理掉阿易，如今的狀況讓我感到恐懼。

　　我想我對老二的反應肯定有些不同以往，他應該也發現了。

　　「妳……」老二壓低聲音。「聽話。」

　　「是。」基於被訓練下來的本能，明明內心還在恐懼，我卻沒有任何反抗，照他說的假裝睡，但我根本睡不著，一想到這身體的主人傷害了阿易，甚至可能殺死阿易，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我的異狀可能過於明顯，在聽見老二發出一聲極細微的嘆息後，一塊被子蓋上我的身體，連我的頭一起蓋住。

　　「老二，你現在要過去了？」感覺移動沒多久，老大的聲音便傳入我耳裡。

　　「對，昨天那件事大概對她太刺激，胎動的狀況不太對。」老二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也不能在我院內進行安胎，可能會被護理師或外人發現，只能帶去俱樂部那裡了。」

　　「我想過了。」

　　老大想過什麼？

　　「她已經幫我們生了三胎四個孩子，這一胎你說是一個孩子，雖然至今沒有你的孩子，也許……」

　　也許什麼？

　　「大哥，你應該知道，我要有孩子是很難的一件事。」

　　老二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我被嚇得動了一下，看到被子露出一絲光，又急忙停住。

　　「她醒了？」老大的聲音倏地轉冷。

　　我急忙閉緊雙眼。

　　「我手碰到，剛幫她打了一劑鎮定劑，沒這麼快醒。」老二把被子再度拉上。「大哥，你剛想說什麼？」

　　老二為什麼要幫我掩飾？

　　「不管這一胎是不是你的孩子，我跟老三決定砍掉她的手腳，萬一因此導致之後受孕，胎兒不好成長，那就認了。」

　　我緊咬著雙唇，深怕自己一個動作就有更慘的下場。

　　但……砍掉手腳？這還不夠慘嗎？

　　「她現在也沒那個膽量逃跑，有這必要嗎？」老二聽起來沒有很認同。

　　「老二，你當時不在，她竟然為了不讓那個男友受傷，假裝自願跟我們在一起，遲早哪天她會想再逃跑。」

　　「我明白了，等她這次生完再來處理。」

　　老二這話讓我緊握拳頭。

　　他也同意了嗎？我在老三的房裡看過類似的圖片，知道他們說的砍掉是什麼情況，那不只是無法逃跑的問題，根本是徹底受到他們擺佈侮辱了。

　　那還不如讓我死！對……死也許可以！

　　我眼睛一亮。

　　在生產後才會實行的話，這表示我還有機會！

　　老二又抱著我移動一段距離才停下。

　　「大哥，答應陪你們實施這個計畫，但你討厭女人的程度似乎沒有轉好？那個拋棄你的女人很過分，不過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這樣……」

　　「別說了。我前陣子遇到她，死命嘲笑我無法達到她老公的成就。」老大的語氣聽起來相當憤恨。

　　「好吧，她是絕對的例外。大哥，我希望你知道，我很擔心你。」老二丟下這句話後，帶著我離開了。

　　我被放在副駕駛座，被子依然蓋在身上，我也不知道行駛多久多遠，因為我又慢慢昏睡過去。

　　等到我清醒時，已經是老二把我帶到他在俱樂部的樓層裡，放在床上的時候了。

　　「二爺，2D那一間的女奴經由她主人的允許，想跟您見面。」我閉上眼，聽著其他人的發言，假裝自己還沒醒來，那樣我就不用面對老二了。

　　「不見。」

　　2D是……老二的前女友？

　　「她說會等到您願意見她為止。」

　　「那就讓她等。」我清楚感受到老二的口氣轉為冰冷。

　　「屬下明白了。」

　　聽到關門聲後，感受到床邊傳來的震盪。

　　老二伸手撥了我的頭髮，就在我疑惑他想幹嘛時，他講話了。

　　「還想當睡美人？嗯？」

　　被戳破的尷尬讓我急忙坐起身。

　　「對、對不起，主人……」我整個人被老二抱入懷裡。

　　「好了，想哭就哭吧。」

　　我眨眨眼，不是很明白老二為什麼這麼說。

　　「不是想為了妳男友哭嗎？在家不能盡情哭，在這裡妳想怎麼哭都隨妳。」老二一手抱著我，一手輕摸我的後腦勺。

　　「嗚……」被他這麼一說，淚水急聚我的眼眶，我瞬間爆哭，不再像那房間裡只能無聲痛哭，我哭到根本顧不得眼淚鼻水都沾溼他的衣服。

　　哭到最後，我的哭聲越來越小，只剩下抽泣，最後化為平靜。

　　在我不哭之後，老二離開我身邊，倒了一杯水才又回來。

　　「補充點水份。」

　　我溫馴地接過水杯，喝下一大口水。

　　「暫時不會讓妳回去那裡，但妳也不能逃跑，懂嗎？」

　　我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還能回去哪裡，最親的家人當初車禍已亡，剩餘的親人都是有點遠的親人，根本不可能收留我。

　　唯一有可能的阿易……也被他們殺死了……

　　捧著水杯，我又開始落淚。

　　老二沒有嚇阻我，而是輕掐著我的下巴，直接吻上來！

　　雖然我因為老二的行為止住淚水，但詫異的我只能任由老二侵略我的嘴，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四年間我被他們調教很多，就連嘴也是，但不包含接吻。

　　老大總說我的嘴是拿來服侍他們肉棒，不是拿來享受的，老三也有相似的論調，就連老二也從來沒有吻過我。

　　我拼命眨了眨雙眼，努力思考著老二這麼做的原因，但他已經先退離我的雙唇。

　　「好好喝水。」他抬起被我捧著的水杯。

　　「呃……嗯……」一陣熱竄上我的臉，我慌張失措地幾乎想拿著水杯遮掩自己的表情。

　　大概是我的行為逗樂了老二，在聽到老二噗哧一聲後，我一抬頭，就見到他放聲大笑，這讓我的臉更紅了。

　　天、天啊！我到底在幹什麼！

　　「休息吧！晚點我再過來。」老二拿走被我喝個精光的水杯。「妳需要足夠的睡眠時間。」

　　我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在老二回頭看我時，我卻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也搞不懂自己了，到底是想要開口問他什麼？他明明跟那兩個兄弟一起害死了阿易，他甚至也同意了讓老大他們砍斷我的手腳，我到底還能對他抱持著什麼希望？

　　是想問吻我的理由？還是殺阿易的理由？又或者其他？

　　想來想去，我最後收回了手。

　　如果不是老二，我從剛剛到現在的所有行為早就被懲罰個千萬遍了，那兩兄弟從來不會讓我好過。

　　「想問什麼？」老二坐回我的身邊。

　　「主人……為什麼很難有孩子？」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疑問一直在我心中徘徊不去。

　　「我受過傷，精蟲生成不良，能有孩子，但很難。」老二看向落地窗外。「我的前女友難得懷上，但她墮胎了，只為了跟另一個主人在一起，那也許是我這生唯一一個能擁有的孩子。」

　　唯一一個？

　　我想到當初他們說的代理孕母計畫，臉色整個慘白。

　　所以三個人都有孩子才放我走果然是謊言！

　　「嗯，大哥跟老三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放走妳，這四年來我無法成功說服他們放走妳。」老二再來的話證實了我的想法。

　　「主人嘗試過？」我琢磨著自己使用的字眼。

　　「嘗試說服他們很多次，但沒有成功過。」老二聳聳肩。

　　「謝謝。」這四年來我沒心理崩潰，很大因素是因為老二給了我的意識自由空間，包含有時帶我出門放風。

　　「還有，妳男友最後是我處理的，我沒殺死他。」沒有我詢問，老二主動替我解惑了。

　　「啊……真的？」我面露喜色。

　　「只是老三把他打得死去活來，我不確定他逃走後要花多久才能復原，但妳明白不能讓大哥他們發現吧？」老二壓低音量。

　　我拼命點頭。

　　「而且主人偷放走他，萬一知道後也被怪罪了，到時怎麼辦？」老二跟阿易不認識，肯定是為了我才放走，我不會想要害他。

　　「不用擔心。」聽到我這麼說，老二反倒笑著摸摸我的頭。

　　老二摸我的頭總給我一種很親暱的感覺，會不自覺眯起雙眼享受他的撫摸。

　　「妳需要養好體力，或許妳會有逃離的機會，但不是懷孕的現在。」

　　老二離開房間前，丟下了另一個震撼彈給我。

　　他這意思是……他想幫我逃離這整個監禁我的世界嗎？那他不怕被怪罪嗎？老大感覺像是會六親不認的人。

　　不行！如果真有機會逃離，我一定要拉著他一起逃，那兩個人都敢說出那麼殘忍的話了，我不相信他們不會對他下手。

　　我在內心下了決定後，抱著棉被緩緩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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