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軍人pro，有點呆萌的2119萊讓。

※曾處於敵對立場，就這麼愛上了的萊讓醬。

※番外篇中盡情地相偎相偎，享受兩人時光。

※以上均可接受者，再請往下閱讀。十分感謝。

Close To You《番外篇》

生日快樂。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一次給我說了。

我考慮一下，要不要掐死你。

* * *

日正當空，萬里無雲。三年後的盛夏依舊炙熱難挨。在人潮洶湧的車站，棕髮的軍官驀然回首，好似聽見了令人懷念的沉穩嗓音。帶有金屬光澤的銳利棕眸浮現了一絲溫度。他想呼喚記憶中的名字，才張口，聲音就被眾人的喧囂給吞沒了。他僅能憑著身高優勢四處張望，卻沒看到眼熟的身影。即使像他這樣的高個子，也難以在不殃及旁人的情況下，迅速地擺脫人群。

人群不斷推擠著，眼看自己離約定的長凳愈來愈遠了。讓．基爾希斯坦不禁心頭火起。難得約一次會，他連萊納的臉都還沒見著，就被熱氣蒸騰的人群擠得身不由己。此時後方有人碰著了讓的肩膀。不巧他正在氣頭上，再加上那厚實的肩膀明顯地不屬於老弱婦孺，他本能地往後回敬了一記肘擊。

「好疼，真是熱情的招呼。」令人懷念的嗓音正低聲呼痛。

「萊納……是你。」讓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肘狠狠地擊中了情人的小腹。

「好久不見了。你看來氣色不錯。」

「你也知道好久不見啊。專程來赴約，就是想對我說這種話？」

萊納自然不是穿著傭兵的迷彩制服，而是一身白色POLO衫與淺棕色西褲。額角沁出的汗水濡濕了髮絲，淺色的金髮在陽光下閃著微光。讓心想這傢伙穿得挺休閒的，卻不會不得體。他想要撫摸那頭金髮，好好確認眼前的存在。萊納卻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只是以平穩的語氣向他打招呼。

對於情人平靜的態度，讓的內心難免感到有些失落。沒等萊納開口，他就上前捧住了對方的雙頰。那對帶有金屬光澤的棕色虹膜透出薄薄的青綠，亦嗔亦喜的神情使萊納不知如何是好。儘管車站裡人來人往，萊納卻沒有掙開讓的雙手。這三年裡他們雖然未曾見面，至少有保持書信往來，多少知道對方的消息。

「讓，我很想你。」萊納輕聲回應。他像是有點害羞，兀自笑了起來。

「正經一點。難道你想我的時候都會發笑？」讓的額頭觸及情人的額頭，以責難的語氣質問對方。唇角卻也不經意地微微上翹。

「不，我想死你了。有時甚至會掉眼淚。」萊納柔聲答道。

「笨蛋，你、你在說什麼啊！？」

情人溫柔的語氣，使讓為之張口結舌。他覺得這般動聽的情話，不該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說。同時他感到血液湧上了面頰。當他意識到自己變得面紅耳赤，立刻把手從對方的臉部挪開，一把拉住對方的手，往街角人少的行道樹下疾走。任由讓拉著走的萊納又笑了起來，輕聲說著：「慢點慢點，會撞到別人。」

他們倆來到樹蔭下，讓低著頭，卻沒有放開萊納的手。他不想被情人看到臉紅的模樣，在等待自己臉上的熱度消退。讓很希望萊納能說些什麼，又有點不願對方馬上開口。他好不容易找回了當年在車站與情人邂逅的感覺，不願這一切就此煙消雲散。但是讓的心裡很明白，無論萊納說點什麼，就算是再讓他等三年，他也會接受。愛上了就是愛上了。讓愛著萊納本身，包括那些曾經的過錯、隨之而來的真實、溫存的情話以及令人著急的慢性子，都使他感到無法自拔。

「讓，對不起。」萊納唐突地開口道歉。

就在讓還來不及發怒的片刻，萊納托起他的下顎，將炙熱柔軟的雙唇貼附上去。突來的親吻，使讓睜大了雙眼。他發現萊納寬厚的肩膀擋在自己身前，隔開了烈日與人群，不禁有點為之失神。儘管世間依舊忙碌擾嚷，讓總覺得與萊納在一起的日子有點朦朧感，就像節日彩燈下的蛋白霜，帶著綿密細緻的甜味。

耳邊傳來了蟬鳴聲，以及人群的熙攘嘈雜。讓只專注於回應萊納的吻，未曾感到時間流逝。即使無法傾訴三年來的思念，在唇舌交纏之際，讓的舌尖觸及了萊納的上唇，他微微地輕喘著，心想這樣的吻怎麼足夠。直到他們倆沁出汗珠的胡渣狠狠地磨紅了彼此的唇角，讓才輕啄著情人的下唇，歎道：「不夠，還遠遠不夠。難道要我再等三年？」

「讓，你忘了麼？我是屬於你的。」

萊納的金眸裡映出了讓害羞的模樣。他想再次擁吻連耳輪都透出粉紅的情人，卻又不忍心讓對方待在正午的烈日下。於是，他對呆若木馬的讓笑道：「怎麼啦，你就想待在大太陽底下親熱？不如去涼快一點的地方吧。」

「親熱」這個關鍵字使讓在瞬間清醒過來。「碰」地一聲，讓的拳頭擊中了萊納的胸口。他原本想直接打臉，但是等會還要繼續接吻。如果一氣之下把對方的臉部打傷，怎能安心地接吻？這個想法，使他出拳的力道不自覺地減弱了些。就在這一刻，萊納捉住了讓的手，往他的手背印上一吻。

「別這樣，感覺很癢。」讓緋紅著臉小聲抗議，接著繼續埋怨道：「你吃錯藥啊？突然這麼積極，害我整個人都驚呆了。還不帶我去涼快一點的地方！？」

「哪裡呆了。你這不是挺積極的麼？……疼！」萊納正想拂開讓額前染著汗珠的棕髮，腦袋上就挨了一記爆栗。他瞥了眼噘著嘴的讓，瞇著眼笑道：「去喝咖啡好了。我請客。」

盛夏的樹梢傳來蟬鳴聲，依舊不絕於耳。讓走在萊納身邊，他們的掌心被汗水濡濕了，卻依舊緊密的貼合在一起。讓不由地望向情人的側臉，當他發覺那帶點滄桑的嘴角泛起了淺笑，不禁又為之心跳加速。周遭的景物籠罩在豔陽下，一切都帶著朦朧的暈光，他們似乎也融入了其中。陽光穿過了行道樹的葉片，將點點金斑印在兩人的身上，使他們像一則完美的童話。

兩人在對街停下了腳步。眼前是一間看來價格不菲的古董咖啡店，從門口精緻的手繪菜單上可以看出有供應「情侶套餐」。讓看著色鉛筆畫出來的烤牛肉三明治與英式松餅，輕聲說了句：「看來挺可口的。」

「你喜歡就好。我們進去吧。」萊納這麼說，做了一個「您先請」的手勢。

讓似笑非笑地睞了情人一眼，就先往室內走去。他心裡總覺得萊納在開他玩笑，卻又無法開口點破。以男人的直覺而言，涼快一點的地方不是指旅館，就是情人的房間之類的。但是座北朝南的咖啡廳的確也很涼爽，陣陣涼風拂動了鑲著奶油色蕾絲的橄欖綠窗簾。餐點與飲料看來也美味可口，還真沒什麼可抱怨的。

不久之後，讓就解決了手中的牛肉三明治。他沒有多想，而舔了下沾在指尖上的乳酪，再以銀叉子撥弄著盤中的英式松糕。事實上他已有六分飽，只是在考慮著該怎麼開口。畢竟萊納已經表態了，說自己是屬於讓的。只是讓當時太過驚訝，不知該怎麼回應才好。他想了又想，只覺得比帶領艦隊進行海戰時更頭疼。明明目標只有眼前的男人而已。讓再次驚覺，自己的人生已經深受萊納影響，就連心情也隨著那琥珀色的眼眸波動。他不禁有些氣惱地插起一塊松糕，放進嘴裡。

「讓，我在信上看到你升任上尉了。終於能當面恭喜你。」萊納說著，喝了一口黑咖啡。

「謝謝你啊，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這方面你還真是一絲不苟。咳、咳咳……」讓被松糕的碎屑嗆住了喉嚨，而有點說不下去了。

「你沒事吧？別著急，先喝點冷開水。」萊納忙著給讓倒水，他看到讓開始喝水之後，繼續說道：「在這三年裡，我用積蓄做了點木工的生意，擁有自己的工房。不過，工房那邊的環境還是比較雜亂，所以想與你在咖啡店約會。」

「這些事你在信上寫過了。」讓以有些不滿的語氣答道。

「三年沒見到你。突然見面，我都不會說話了。就算世事變遷，你依然美好如昔。」萊納不由地露出了一絲苦笑。

「少哄我了。與其在這邊涼快，我寧可去參觀你的木工工房。若是環境過於雜亂，由我來協助你收拾。我想融入你的生活……萊納，你明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讓像是終於緩過來了。他漲紅了臉，一口氣說出真心話

「讓！……真的很抱歉！！」萊納猛然起身，他的雙手按在桌面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聽到對方的答覆，讓感覺內心既冰涼又苦澀。就像心臟被掏出來，投進裝滿冰塊的咖啡裡。他捂住了胸口，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然後呢？作為成年人，你總得把話說清楚。」

「我目前主要是接訂制傢俱的訂單。至於沒有訂單的時候，則是依靠過去當傭兵的存款生活，也會接些木雕手工藝品的零活……」

「你難道覺得我都沒認真讀你的來信？講重點吧。」

讓的語氣有些急促，因為他從萊納的語句中補捉到一線希望。希望有如松糕表面的蜂蜜般甜美，使他的棕眼再度有了光彩。

「我的存款還不足以建構幸福的家庭。」萊納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他望進了那對疑惑的棕眼，連其中細微的金屬光澤也不放過。直到他確定了對方並沒有退縮，才繼續說道：「跟我一起過日子，會比較辛苦。我幾乎每天在工房裡工作到深夜，年節假日也無法例外。但是，我的心與你同在。讓，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這番話使讓再度呆若木馬。他幾乎弄不懂萊納的想法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害羞或尷尬的？他們早已看盡彼此在人生中最不堪的時刻，甚至只差一步，兩人就會共赴地獄。讓想起了萊納的來信，每封信都至少有兩張信紙，以閒話家常的口吻寫著生活中的大小事，信尾還不忘表達思念之情。不過，信上從來沒有寫著每天工作到深夜，以及想跟自己一起過日子。

「萊納，你在感情方面，可以再有自信一些，再貪心一些。」讓聽到自己這麼說。就算是驚呆了，他也會很快恢復過來。這是多年來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

「是麼。」彷佛松了一口氣，卻又有點猶豫的萊納托著下顎沉吟了一會兒，低聲問道：「大約三至五個月，可以吃一次牛膝。沒問題吧？」

「萊納．布朗，你有在聽我說話麼？」讓好氣又好笑地握住了情人的手，霸氣地昂首表示：「想吃好料的，我請你就行了。」

「不愧是讓．基爾希斯坦上尉。」萊納聞言，不禁笑了起來。他回握情人的指尖，低聲說道：「對了，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今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

「生日快樂。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一次給我說了。我考慮一下，要不要掐死你。」讓的語氣沒什麼變化。但是他的姆指指甲戳進了萊納的掌心。

「呃、謝謝，真的沒了。等用餐完畢之後，就帶你去看我的工房。」

「這還差不多。我吃飽了。」讓說著，拿起餐巾擦拭著唇角。

「等等，餐後甜點都還沒送上來。是手工布丁，你喜歡奶蛋類製品吧。」萊納不禁抿起嘴，露出淡淡的苦笑。

老實說讓並不是很關心甜點的內容。他心不在焉地吃著瓶裝手工布丁，一雙棕眼隨時留意萊納的動向。萊納依舊帶著淡淡的苦笑，看上去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是他的眼神比之前柔和了許多，也隨時補捉著讓的一顰一笑。

* * *

在用過午餐後讓搭上萊納的小貨車。大約歷經了兩小時車程，車子總算慢慢地駛向郊區，把都市的繁華喧囂拋在腦後。沿途的綠樹花朵逐漸增加，常綠灌木忍冬花與西洋杜鵑，常綠喬木杉樹、松樹與木棉，以及一些讓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涼風拂過了他的髮梢，也拂過忍冬與西洋杜鵑的枝頭，清新的白色與淡紫色點綴在綠林間，令人心曠神怡。

萊納將小貨車停在工房後方的車庫，與讓一起回到工房。讓看到工房的門口掛了一塊雕著小木馬的木牌，上頭寫著「布朗工房」。他抿了抿嘴，轉頭對萊納說道：「『布朗工房』感覺挺沒創意的。我猜你的創意都用在作品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讓很開心，萊納自然也不例外。他輕手攬過情人的腦袋，在那光潔的額前吻了下，答道：「我的愛人，男人除了用背影來說話，的確也會用作品來說話。」

「少臭美啦，先讓我檢查一下環境衛生。」

如此親昵的舉動，使讓的臉上浮起了一陣紅暈。他環視著「布朗工房」的環境，採光良好的工房內部放置著三台處理木材的專門機器，木制的大型工具盒裡整齊地擺放著木工電鑽，以及成套的木工扁鑽。在不遠處有個木制的工具架，架子的下方則有個六個抽屜的小櫃子，裡面擺放的是扳手、釘錘、剪刀與老虎鉗等較小的工具。架子上方放著亮光漆，以及量尺。

「耶……沒想到你收拾得很整齊嘛。」讓發出了一陣驚歎，打量著各種工具。每個抽屜都打開來瞧一瞧，但是沒有隨意拿起裡面的工具。

午後的陽光照亮了工房，也在讓那輪廓分明的側臉、挺翹的鼻樑與奶茶色的柔軟棕髮上撒下溫柔金圈。而讓只是關注著工房中的每件工具，對於自身的美好渾然不覺。看到讓如此珍視自己每日使用的工具，萊納覺得對方十分可愛。他暗自希望這段美麗時光不要結束，能延長一分一秒也好。

「萊納，這裡只有你平日使用的工具，都沒有成品呢。你說過主要是接訂制傢俱的訂單，不知何時才能看到你的作品。」讓的表情顯得有些寂寞。

他們於戰亂中邂逅，兩人之間大部分的話題都與戰爭相關。然而，現在的萊納已經不再是傭兵，而是擁有私人工房的木匠了。讓感覺對於情人的事情，自己所不瞭解的方面增加了。所以，他至少想看一看對方的作品。

「別露出如此寂寞的表情。我是屬於你的，在三年前我就決定了。你想要什麼？我做給你。」萊納撫上了讓的棕髮，低聲說著。

「真的？」讓微微側首，差點吻上眼前的雙唇。他微笑著輕聲答道：「我想要你。不止想接吻，不許討價還價。」

「讓，你真的會把我寵壞了。」

在光亮的工房內，萊納甚至能看清情人肌膚上的汗毛微征反光，不止是雙頰，連耳輪與後頸也染上了粉紅。他湊近那敏感的耳朵，在耳輪上方輕咬了下。此舉使讓呻吟了一聲，微微扭動著身子。萊納細細地吮吻著情人的後頸，將雙手探進了讓的衣物內，撫弄著胸前細小的突起。

「唔、萊納……嗯啊、」

讓感覺到萊納的手指收攏了。被捏著的部位好似有電流通過。在感到乳頭挺立起來的瞬間，作為一名正常的男性，讓覺得有點羞恥，但是在血液中奔竄的愛意與快感，迅速地掩蓋了羞恥心。他持續呼喚著情人的名字，並且以臀部輕擦著對方的跨間。在他這麼做時，感到萊納的身子微微地震了下。

「來吧。愛我、塑造我……讓我、唔、在你手中改變。」讓喃喃地說著。

「讓，我會愛你。但是沒有潤滑，太勉強了……採取折衷的辦法吧。」萊納輕彈了下讓挺立的乳頭，惹得情人的身子一陣輕顫。

一般的工房裡自然沒有能潤滑人體的液體。如果有的話，這間工房的主人就玩得太過火了。

萊納在讓的腰間摸索著，解開了對方的褲頭。他以舌尖撫弄著那透出玫紅的耳垂，順手在那骨感的細腰上擰了一把，再往前握住情人的分身，斷續地磨擦著前端的小孔，自其中滲出的透明體液，染上了結著硬繭的粗糙指腹。

「嗚、啊啊……別、別玩了。還不快點、給我……」性情直率的讓禁不起情人的逗弄，他驚喘連連，發出惹人愛憐的啜泣聲。

「噓，小聲一點。就算這裡很偏僻，也可能有人路過。」萊納附在讓的耳邊低語，感到身下的人一陣劇烈的顫抖，努力止住了啜泣。

「好吧，剛才是逗你的。平時很少人來。」萊納吻著讓的鬢角，以示安撫。他解開自己的褲頭，取出早已勃起的分身，斷續地磨擦著情人的大腿內側。

「怎麼、在體外、唔……」大腿內側的肌膚感受到炙熱的硬物，讓不由地轉向後方，卻被萊納給吻住了。

在兩人唇舌交纏的片刻，萊納繼以硬挺的分身磨擦著讓的股間，柔軟細緻的肌膚觸感幾乎使他失去理智。他一度極其貼近那窄小的入口，卻只是讓柱身擦過顫抖的臀瓣之間，沒有真正插入。粗糙的大手也沒有停止撫慰讓的分身。

「唔、呀！！萊、別再磨，還沒有……萊納、嗯啊、啊啊啊！！」

「『股交』、知道麼？……你太緊繃了。我不想、弄傷你。」

讓只覺得渾身燥熱，有如被名為萊納的火舌舔舐著。體內湧現出陌生的空虛感，想要被在入口附近摩擦的硬物填滿，讓他有點害怕。儘管如此，在情人的愛撫與溫言軟語之下，讓就這麼射了出來。之後，萊納也射在了讓的大腿上。

兩人氣喘吁吁地依偎著，暫時沒有動彈。讓不知想起什麼，微蹙著眉轉向身後，萊納自然地湊上去吻他。以這個姿勢接吻，讓兩人都感到有些勉強，於是讓挪動了下身子，偎進了萊納的懷裡。

「這可真糟，訂制傢俱的職人，布朗先生的工房裡都是魚腥味。」讓以事不關己的聲調吐槽著，吐了吐舌頭。

萊納看著情人俏皮的模樣，禁不住彈了下他的額頭。再低聲答道：「沒事。木屑的香味會覆蓋掉這些。我們去沖個澡吧。」

讓噘著嘴，以有點不滿的表情打量著萊納，隨口問道：「沖澡的地方，總有可以潤滑的物品吧？我說過不許討價還價的。」

萊納聞言，拍了下讓的腦袋，咯咯地笑道：「慢慢來，我會陪著你。畢竟你軍務繁忙，要多留意身體狀況。」

情人小心翼翼的態度，使讓感到有些無所適從。即使他平日未曾疏於鍛煉身心，身體內部始終是脆弱的。畢竟人類無法鍛煉內臟，只能保養內臟而已。

讓考慮到下周的任務，便不再堅持親熱。不過，他依舊感到有些失落，輕聲說著：「關於我的身體，你太多慮了。身為軍人，征戰沙場是男人的命運。」

「按照你的說法，我們的邂逅必定也是命運。」萊納握住了讓的手。

彷佛被施了魔法般，讓感到心中流過一股暖流。失落感依舊沒有消失，但是他能感受到萊納的愛。他回握了情人的手，悄悄地想著，等自己退休之後，就搬來與對方一同居住，兩人一同看盡繁華，只看彼此眼中的山青水綠。

在他們離開工房之前，萊納從木制的工具架上取下一個色澤溫潤的小木盒，親自交到讓手裡。他柔聲解釋道：「我們目前是情人的關係，我想送你一件定情之物。這是黃楊木製成的梳子，我想你平時用得上。」

讓覺得這種木頭的名字，聽起來很有東方味。他很當心地打開小木盒，從裡面取出了一把半圓形的木梳。木梳的中央刻著一匹鏤空的小木馬，整體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想起在戰爭中行經東方國境時，有見過販賣木製品的旅行商人。原本他想為母親買一把木梳，卻因為價格太高，而選了其他禮品。

「謝謝，我很喜歡。不過，為何要刻木馬的圖案上去？以及我有點好奇，你是從哪兒進口的黃楊木材？」讓一面問著，一面試著用木梳梳理髮尾。

「我參加『木製品手工職人祭典』時，與同為職人的朋友交換的。」萊納有些不好意地摸摸鼻子，繼續解釋道：「在木梳上刻木馬的圖案，是因為我希望你成為我的小馬駒，我的戀人；我永遠的半身。」

「唔哇，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讓皺了皺鼻子，很當心地把木梳放回小木盒裡。他一臉促狹地望著對方，笑道：「『半身』這個詞，在東方國家裡有靈魂的涵義。我覺得不錯。不過，小馬駒聽起來有點微妙呢。莫非你想騎在我身上？」

「不、不是那樣！！你聽我說……」萊納急得掌心都冒汗了。

「笨蛋，緊張什麼啊。我是你的戀人，有時當當你的小馬駒也無妨。」讓愉悅地笑了起來。他笑夠了之後，補充了一句：「再說一次生日快樂，萊納。我們在你的生日開始正式交往，真叫人難忘。」

「讓，直到永恆的盡頭，我們都要在一起。」

「好啊。就像你所說的兩人一同看盡繁華，浪跡天涯。」

萊納從工房的角落拿出雨衣，交給自己的戀人。他看著讓披上雨衣，自己也跟著一起行動。萊納的住處離工房不遠，但是多少有些距離。他看著讓隱藏在雨衣帽子下的棕眼，依舊像初見時那般清可見底，在陽光下帶點細微的金屬光澤，以及藏不住的笑意。

（能與如此美好的戀人訂下約定，絕對是命運。）

萊納在心裡低語著，走在讓的身邊。即使他們背負著長生不老的詛咒，無法長期停留在同一個地方，無論上哪兒去，兩人都會攜手同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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