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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的覆灭,1

[db:作者] 2025-07-27 11:50 5hhhhh 5380 ℃

所为战争,就像是一盘巨大的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双方指挥官以天地为棋盘,执万物为棋,为的便是争一个所谓的王。

而代价,便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无数佣兵和士兵投入战场,他们手中的刀只为自己的指挥官而舞。

他们没有选择,也没有所谓的信仰。

但他们很清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而战场上,败者,便象征着死亡。

他们的锋利的剑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已变得迟钝,挥刀的动作也因为长时间的厮杀而变得缓慢。

但,他们却不能停下。

当他们手中的刀停下的时候,便是他们生命结束的时候。

而如今战火滔天的龙门市区,生命的价值,似乎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死亡,对于那些战争了多日的士兵们来说,到更像是永久的解脱。

“混蛋!你们这群感染者就*龙门粗口*该死!”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失神,一名菲林士兵的胳膊便被无情的整合运动士兵砍断了半边。

温热的血顺着断臂飞溅而出,在对方的战服上染上一片鲜艳的红。

“死到临头还嘴硬。”士兵将手中锋利的刀指向面前这位菲林的咽喉,但还没等他刺下手中的刀,却被回光返照的菲林一拳打在了脸上。

“混蛋!龙门人可没那么好杀!”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这名菲林压在士兵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的重重砸在士兵的脸上。

“混蛋!”

“死吧!”被疼痛和愤怒冲昏头脑的菲林用尽剩下的最后几分力气,用力一拳砸在士兵的脸上,用最后的几分力气击碎了他的鼻梁骨。

“陈sir……看来…这杯酒我喝不到了呢…”在远远的遥望了一下燃着滔天烈焰的近卫局之后,这名尽职的菲林干员永远的倒在了战场上。

哪怕是临死前,他心里想着的还是陈sir在战争开始前的战前动员。

“你们都给我好好的活着回来,等这次战争结束,我请你们喝酒!”

在这次战争开始前,陈sir一改往日的严肃形象,在战争前夜为诸位将士开了一场盛大的动员会。

但她的承诺,如今却成了那随风远去的空言。

她没想到的是,这次整合运动的攻势会这么疯狂。三天三夜的鏖战挫灭了龙门战士的锐气,疯狂的攻势也让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

龙门高大的城墙在萨卡兹的攻势下显得是那么的脆弱。术士和弩手们的法术和弩箭铺天盖地的射入龙门市区。本应安静祥和的市区现在却已经被市民们的无助和绝望所占据。

萨卡兹术士们的每一次集火攻击,都会有数不清的市民凐灭在闪着电光的法术之中。

弩手们的每一发弩箭穿过城墙上被积怨者撕开的缺口,精准的刺入那些藏在废墟中的市民的身体。

惨叫和鲜红的血淹没了整片市区。双目所及之处除了破碎的废墟和满地污血之外,剩下的,剩下的便是无数身上带伤的无助市民。

在经过了长时间安宁的他们在遭遇了如此残酷的战争之后,被和平麻木的他们只会抱着自己的孩子或是妻子呆呆的愣在原地。

龙门承诺过会保护每一位市民的安全,而那些市民,也就深深的相信着这句话。

但,这个承诺毕竟是在和平年代立下的。

到了如今这个连近卫局自身都难保的情况,那些高层怎么可能会分心来关心这些底层的弱小市民呢。

在龙门城墙完全被积怨者攻破之后,这些呆坐在原地的市民便成了整合运动最好的活体标靶。

还未等他们发出惊慌的呼喊,一支又一支的弩箭便已经精准的贯穿了他们的头颅。

混着骨骼碎片的粉白液体顺着头颅上的箭矢缓缓滴下,在本就沾满污血的废墟上染上一片令人作呕的粉白。

无数漆黑的乌鸦盘旋在龙门上空,对于他们来说,战争倒是给他们准备了一道大餐。

几只乌鸦落在废墟只上,低下头轻轻的啄食着被源石炸弹炸的支离破碎的肉块。这些象征着死亡和厄运的生物并不在乎源石炸弹会不会给它们带来源石病,他们之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

战争之下,人,甚至不如这些畜牲。

“陈…西城区彻底失守了…”星熊举盾弹开一发暗影中向着陈袭来的弩箭,然后猛然发力震开了身边围上来想要生擒她们的整合运动。

“诗怀雅那边呢?”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整合运动,陈从腰间抽出了那把陪伴了她多年的剑刃。

赤霄出鞘,龙亦俯首。

一道刺目的红光闪过,整片屋子里似乎响起了几声威严的龙吼。

“陈…这群杂鱼不值得你拔刀。”

“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罗德岛那边的情况估计比我们还要差。”

“我们没有选择。”

“老陈…”

“那我们就冲出去。这群杂鱼可比积怨者好处理的多!”

“嗯。”

没有多余的话语,仅仅是一个眼神之间的交流,两人便已经明白了对方所想。在星熊收起防御姿态的同时,陈也彻底拔出了腰间的赤霄。

“赤霄,该你饮血了!”

在星熊的掩护下,陈的双剑如入无人之境,这把由特殊源石技艺锻造成的赤霄也真正发挥了它应有的实力。凡铁安能挡神兵。

在赤霄的锋芒之下,整合运动的刀刃是那么多迟钝。

染血的赤霄闪着嗜血的红光,锐利的锋刃隔开整合运动的咽喉,斩断四肢的骨骸。锋利的刃斩断他们和人世最后的羁绊,将他们占满罪孽的灵魂永远的送入地狱的黄泉。

无人见过真龙,但他们却知道,当他们真正见到龙的那一天,便是他们覆灭的那一天。

龙怒,非凡人可挡。

龙威,凡人亦不可挡。

魏彦吾曾对陈说过:“你现在还不了解这把刀,当你能真正释放它的力量的时候,你会见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龙。”

看着周围的残值断臂和布满墙壁的深刻刀痕,陈这才将占满鲜血的赤霄插回了腰间鞘中。

“赤霄真正的力量…老魏果然没骗我。”

“陈,我们走吧。Missy那边估计也快失守了。”在确认了周围没有埋伏之后,星熊拍了拍陈的肩膀,带着她出了这片布满鲜血的废墟。

“星熊,你说博士会不会有事?”自龙门失守后,陈就一直感觉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一方面是对守城干员的担忧,一方面便是对罗德岛的担心。

自战争开始前三天,龙门高层便和罗德岛签立了战时合作关系。博士将作为第二指挥官参战,同时龙门也会提供物资和人力来确保罗德岛的安全。

但在这猛烈的攻势下,整个泰拉大陆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安全的。

罗德岛也不例外。

罗德岛身为一个医药公司,虽然通过各种手段招揽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干员。但在这种真正的战争之下,靠数十名精英干员组成的防线显得是那么多脆弱。

对于战争来说,擒贼先擒王,便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很明显,整合运动很清楚这一点。

在战争爆发的第一天,整合运动便率领大军包围了罗德岛。

对于罗德岛这个医药公司来说,军事实力跟训练有素的整合运动足足差了一大截。

面对大军压境,就连一直都沉着冷静的博士都多了几分焦虑。

“博士,怎么办,医疗室已经爆满了。”阿米娅扶着肩膀受伤的迷迭香踉踉跄跄的冲进博士的房间,本来整洁的制服也染上了一层浅浅的血污。

“嗯…煌呢?”经过连续多日的高强度指挥,博士的办公桌上已经堆成了一摞厚厚的文件山。倾倒的茶杯滚落在文件山旁,正顺着桌角缓缓的滴落着混浊的理智液。

他是人们口中以万物为棋的巴别塔恶灵,人们都以为他从不会疲惫。

但,他终究是人。

人,便会疲惫。

博士叼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手中拿着钢笔在桌上的战略地图上写写画画。他时不时抬头望望压的越来越近的整合军队,然后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煌已经被派出去了,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回来了,但是派出去的斥候都没有带回来关于她的消息…”阿米娅把半昏迷的迷迭香放下一旁沙发上,然后从一旁的医疗柜里翻出了一管肾上腺素,熟练的推入了少女的静脉。

对于迷迭香来说,正常药物对于她来说用处不大。只有肾上腺素这种兴奋剂才能让她短暂的清醒几分。

为了防止大军威胁到罗德岛本舰,她动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在罗德岛不远处的大楼被整栋切开,破碎的混凝土混着钢筋向着大军倾落而下,满天的碎石和钢筋在大军面前堆成一座小山,暂时的阻挡了大军前进的路线。

但对于军队这种庞大的数量单位,这点障碍根本挡不了他们多久。

刚过了半天,碎石山便已经被盾兵和狂暴组长开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整合运动的士兵还有数万,但迷迭香的法术却无法使用第二次。

“没回来吗…”博士吐掉嘴里燃尽的烟头,然后抓起身旁的外套拉起阿米娅出了门。

“我们中埋伏了。”

“嗯?!”看着面色冷的吓人的博士,阿米娅第一次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股属于他骨子里的杀气。

无人见过传说中的巴别塔恶灵,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他是不败的神话,但在这种绝大多数干员受伤,精英干员昏迷,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严重不足的情况下。纵然是他也无法扭转乾坤。

“煌估计已经被抓了,给她准备一座衣冠冢吧。”博士带着阿米娅来到舰船的下层。在罗德岛的下层甲班,正立着一枚漆黑的纪念碑。

这座纪念碑自罗德岛存在以来便一直存在,上面也密密麻麻的刻着不少干员的名字。

ACE

霜星

……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刻在纪念碑上,他们为罗德岛献出了生命,而罗德岛所能报答的,便是给他们留下一座小小的纪念碑供后人留念。

而现在,这座纪念碑上很快便会多一个精英干员的名字。

“博士…煌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她答应过我她会回来的…博士你骗人!!”看着面前纪念碑上熟悉的名字,神经紧绷了好几天的阿米娅终于在此时彻底崩溃。

“但她不会回来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它会无情的夺走你我的一切,留下的只有永远的伤。”博士摸摸阿米娅的头,反手把痛哭的阿米娅揽入怀中,用自己温热的体温安抚着少女崩溃的情绪。

“呜呜呜…博士你骗人…煌她一定会回来的…她答应过我…”

“好好哭一场吧,哭完了,就把她的名字刻上去吧。”

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少女悲戚的哭声,相比舰外的轰鸣炮声,少女的哭声显得是那么多无助。

此时,整合运动军队某处。

“光靠你们这些杂鱼还想拦住我?”被判定已经死亡的煌此时正陷在万军丛中,她手中那把燃着烈焰的电锯此时正发出震耳的吼声,她的每一次挥动电锯都会斩断数名士兵和生的羁绊,飞舞的污血溅在电锯之上,嘶吼的电锯更多了几分血的狂暴。

“老大说了要生擒她,别失手把她弄死了。”躲在盾兵后的指挥官对着向前包抄的军队大声喊到。

“就靠你们这群废物还想生擒我?看来你们还是太低估罗德岛精英干员的力量了啊!”听到对方的喊声,煌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应急用的军刀割开了自己的小臂。

飞溅而出的鲜血溅在冒着蒸汽的电锯上,就像是收到了什么感应,这把电锯在鲜血溅落的瞬间爆发。

被加热到极致的空气在极小的空间内瞬间炸开,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把身边包抄而来的士兵逼退出了几分。

在他们因为热浪后退的空挡,煌提起手中的电锯猛然劈出,硬是在人潮中活生生的劈出了一道空隙。

群蚁尚能食象,何况人乎。

虽然煌的瞬间爆发炸退了前排的部分整合士兵,但她面对的毕竟是一整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单个士兵的力量固然有限,但千千万万个士兵组成的人墙,甚至能抗衡天灾。

煌刚冲出十米左右,便被一整排大盾挡在了面前。

“混蛋!滚开!”滚烫的电锯重重的劈上厚重的巨盾,爆开的火花将盾牌附近的空气加热到极高的温度,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煌掀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撞在了不远处的巨石上。

“小猫咪玩够了吗?”经过煌的一番攻击,除了盾牌上产生的不少焦痕,躲在盾后的士兵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混蛋…”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背部因重击带来的剧烈疼痛却严重的限制了她的活动力。

“既然你已经玩够了,那就该我了哦~”盾兵将已经失去动力的电锯一脚踢了出去,然后握紧拳头对着身下穿着粗气的煌重重的砸了下去。

“你知道你杀了我多少同伴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过度的愤怒冲昏了这位盾兵的理智,极重的一拳砸在煌的小腹上,一拳把她砸飞出去了老远。

“不知道你拿着电锯无情的击杀我的同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所谓的目标。”

“你们天天喊着保护感染者,为感染者争取什么所谓的平等世界,但是你有没有真正感受过我们经历过的生活?!”

“你可曾感受过那种被人歧视,被人唾弃的感受?!”

“你们天天住在暖和的房子里享受生活,而我们却只能躲在桥洞下吃着你们剩下的剩饭。”

“这公平吗!!!”在发泄自己不满的同时,盾兵并没有放过折磨身下菲林少女的机会。

沾着血污的双拳重重的打在煌的身上,连续的重击让煌几乎快要昏迷过去。在这种猛烈的攻势下,煌已经数不清自己断了多少根骨头,她身上的上越来越多,意识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很清楚她现在还不能昏,一旦昏过去,她就完了。

“阿米娅…抱歉我不能回去了…”看着遥远的罗德岛,煌提起身上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起身一拳打在了盾兵的护具上。

然而这软绵绵的一拳对身着厚重护具的盾兵来说,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罗德岛的精英干员就这点能耐?真是笑话。”盾兵一把拎起脱力的煌,把她提到了自己面前。

“要不是老大交代了要生擒你,你看我怎么好好折磨你。”

“那时候我让你想死都死不成。”盾兵一口浓痰吐在煌沾满血污的脸上,然后拎着昏过去的煌回了大本营。

斜阳西斜,如血般的残阳洒落在这片充满战火的泰拉大地上,将本就满目疮痍的世界染上一层瘆人的红。

“煌…愿你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在哭了足足半小时后,阿米娅终于接受了煌回不来的这个事实。

“罗德岛的大家会永远记得你的。”阿米娅拿起纪念碑旁的刻刀,一笔一划的把煌的名字刻在了纪念碑上。

“博士…这场战争是我们败了吗?”在残阳完全没入地平线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令人绝望的漆黑之中。

燃烧的战火蔓延在残破的废墟只上,熊熊烈火便构成了这黑夜中唯一的光。

“不,我们还没败。只要罗德岛还有一位干员,我们就不算败。”看着整队收军的整合运动,博士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

在氤氲的烟雾中,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

那时的他是人们口中的巴别塔恶灵,那时的他没有感情,他所做的便是通过武力和政治手段解决一切挡在他面前的所有问题。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万物皆是棋子。人命和感情都是棋盘上高高堆起的筹码,只要对他有利,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一切。

哪怕是他自己,都被当做了棋盘上的棋子。

但自从他失忆以来,他和干员们度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欢乐时光,就连没有感情的他,都产生了几分对干员们的留念。

在这种感情的影响下,他的铁血手段也逐渐软化了几分。

现在的他干不出那种用干员们的生命来换取胜利的事,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但对于现在这种极端的情况,就连他都感到了一丝棘手。

有生力量缺失,主力干员重伤或是失踪,就连龙门都无法在第一时间派出人手支援罗德岛。

他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少,而对方,却抓住了他的把柄。

“该死…”不知不觉中,博士嘴里的烟已经燃尽,长长的烟灰掉在博士脏乱的风衣上,在本就破旧不堪的风衣上烧出了一个大洞。

“博士,我知道你现在手里已经没牌了,趁早投降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破碎的探照灯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在这微光的照耀下,点点白光勾勒出了黑夜中塔露拉的身影。

“煌?!”看着塔露拉身旁被盾兵提着的昏过去的煌,博士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你要干吗就直说吧,想必你这么晚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看着黑暗中龙女的身影,博士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了特蕾西亚的身影。

“你我都是这场战争的棋手,要不要来下一场真正的国际象棋呢?”

“你的目标可不一定是下棋吧,龙女。”

“如果你赢了,我就把你的干员还给你。这笔交易怎么样?”

“鸿门宴吗…”看着盾兵手里不知死活的煌,博士默默咬了咬牙。

“怎么样?这笔交易对你可是很划算哦。”

“那如果我输了呢?”

“想不到巴别塔的恶灵也会认为自己会输啊。”塔露拉笑笑,然后从腰间抽出了剑。。

“那就全灭了罗德岛。”塔露拉挥剑远远的指向博士,语气中的寒意甚至让博士轻轻的打了个寒颤。

“看来这场棋我不能不下了呢。”

“那就看你自己了,这是我留给罗德岛最后的机会,你好自为之。”

“明天黄昏,我在这个地方等着你。”塔露拉收起手中的剑,然后带着身边的盾兵转身隐入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博士,你真的要去吗?那个龙女可不像守信用的人,万一…”

“我会去的。哪怕前方有刀山火海等着我,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把煌带回来,我就会去。”

“那我陪你一块去。”

“我自己去。我不能让你们再受伤了。”博士按住灰喉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护身符递给了她。

“这块护身符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我的一个信物。我现在把这个东西给你,如果在明天午夜之前没有回来,那就靠你帮我把这个护身符继承下去了。”博士将护身符塞入灰喉的手心,然后转身回了办公室。

“博士…”看着手里刻满繁复花纹的护身符,两行清泪顺着灰喉的眼角缓缓流下。

这块护身符听博士说是来自莱塔尼亚的一个小村庄,哪里出产的护身符都经过特殊的法术加持。护身符上的花纹越繁复,它的保护效果就越强。当护身符的主人死亡之后,护身符上的花纹便会转化成一种更加奇异的纹路,而这种纹路,代表的便是持有人生前所经受的磨难。

这种宝贵的护身符一般是不轻易送人的,但现在博士却把它送了出去,由此可见,博士估计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愿您今晚能睡个好觉。”看着办公室熄灭的源石灯光,灰喉对着博士的办公室轻轻的鞠了一躬。

或许是为了给次日的棋局营造氛围,整合运动整整一天都没有发动任何攻势。龙门和罗德岛也在这短暂的空挡中获得了暂时的喘息时间。

博士的这一觉睡得很香,在梦里,他仿佛是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是真正的幻想乡。没有源石病,没有压迫,没有歧视和迫害。

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美好。

但,这终究是梦。

当第二天中午博士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目疮痍的龙门市区。

无数无家可归的市民被整合运动的士兵严密的监视着,任何过激的动作都会给他们带来死亡。

没有食物,没有住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本来和平安宁的龙门,现在更像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

“唉…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博士默默的叹了口气,起身披上衣服出了办公室。

“博士,您晚上真的要去吗?”

“嗯。如果我回不来,罗德岛就交给你和凯尔希了。”

“博士…”阿米娅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看着目光坚毅的博士,她终究是把送别的话咽了回去。

“那祝您棋局顺利。”

“嗯,我会赢的。煌还在等着我。”博士对着阿米娅点点头,然后接过她递来的大衣,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走向了整合运动的地盘。

这场棋局,能决定战争走向。

他不能输。

一旦他输了,这场战争他就真的败了。

“哟,来的还挺准时的嘛。”看着迎着黄昏缓缓走来的博士,塔露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要不要先来杯酒镇定一下?”塔露拉端着一杯血般的红酒轻轻的摇晃着,杯中猩红的液体倒映出龙女深不可测的双瞳,如同倒映着无尽的深渊。

“煌呢?”博士并没有理会塔露拉的调戏。他环视了一圈周围把重重包围着他的士兵,暗暗咬了咬牙。

“她?她可是有专人照顾着呢,你就不用担心了。”

“等你赢了,我就把她还给你,说话算话。”

“哼,你看起来可不像那种讲信用的人,龙女。”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塔露拉拍拍手,便有一个盾兵端着一套国际象棋进了屋子。

“黄昏了,棋局开始。”塔露拉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博士面前。

两色棋子将整张棋盘分为两方,以河为界,分兵列阵。

博士执白,塔露拉执黑。

阴阳对立,一如针锋相对的双方指挥官。

“先手就抛硬币决定吧,免得你说我作弊。”塔露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正面你先,反面我先。”

在两人的注视下,硬币在空中反转了无数圈之后落在了棋盘中央。

正面。

“看来这是天意呢。龙女,看来你要输了呢。”博士笑笑,拿起棋盘上的兵前进了一格。

“哼,只是你运气好而已。这场棋局可刚开始。”塔露拉将硬币塞回口袋,然后默默拿起了棋盘上的棋子。

“你说博士会不会赢下这场棋局呢?”灰喉握紧手中博士给她的护身符,抚摸着护身符上的深刻纹路,灰喉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安。

“他会赢的,他从来都没输过。。”

“或许是这样吧吧。”灰喉轻轻叹了口气,将护身符挂在脖子上趁阿米娅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了罗德岛。

“与其把胜负赌在这一局棋上,不如亲自去把她救回来。”

“博士,你会保佑我的,对吧。”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她的父母,她的童年,她所爱的土地。她的一切都因为这该死的源石病和天灾摧毁,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

但自从她来了罗德岛,有了博士,煌和阿米娅这些同伴的陪伴,她也逐渐开始对这个令她绝望的世界有了几分期盼。

罗德岛给了她新的希望,她已经把罗德岛当做了她的另一个家。她不想再次失去罗德岛给她带来的这一切,所有她选择了趁着双方的注意力都在棋局上之时主动出击。

“煌…等着我…”灰喉取下背上的改装弩,在黄昏的掩护下冲向了整合运动的地盘。

此时的煌正被五个轻甲兵和一个大盾严密的监视着。很明显,她在这两天内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被士兵们粗暴撕碎的衣衫耷拉在煌的身上,露出她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和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痕。

身为精英干员的她虽然经历过各种危险的任务,但自从灰喉认识煌以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她受这么重的伤。

“该死的整合运动…”看着还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煌,灰喉将箭矢搭上弓弦,瞄准了离煌最近的那名轻甲兵。

“去死吧。”话音刚落,漆黑的弩箭划破这漆黑的夜,准确的贯穿了那名轻甲兵的咽喉。

没有任何防备,那名轻甲兵就这样倒在了黑夜之中。

杀人于无声无形之中。这便是暗杀的最高境界。

剩下的轻甲兵并没有注意到同伴的消失,他们依旧尽职尽责的守在煌的牢房前,看守着他们棋局上的筹码。

“你说我们老大会不会赢啊,我可没见过她下过棋。”

“我也没见过,不过既然老大约了博士下棋,估计她应该是有她的打算吧。”

“我到是挺想见见老大下棋的样子,她那副执棋苦思的样子绝对很帅。”

“说的也是,不过我们运气不好被分来看她了。”一名轻甲兵扭头看了看瘫倒在地上的煌,愤愤的对着她吐了口唾沫。

“好想去看看老大下棋的样子啊…”轻甲兵轻轻打了个哈欠,靠在墙上打起了盹。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于此同时,整合运动大本营。

“博士你下棋技术挺不错的嘛,要不要来我们整合运动啊?你如果愿意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大发慈悲放你和你的干员一马。”塔露拉随意的把玩着棋盘上的王棋,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双方的棋子都没剩下多少,但很明显,塔露拉的防线已经被博士粗暴的撕开,露出了她的薄弱之处。

“谢邀,不过我没这个打算。”看着面前浅笑的龙女,博士默默拿起棋盘上的兵,向前进了一格。

“也是,要是你愿意来的话可不至于等到现在。”

“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咯。”龙女收起嘴角的浅笑,换回了那副令人胆寒的指挥官面貌。

“请便。”

龙门市区某街道

“Missy,你还好吧。”经过前两日整合运动猛烈的攻击,诗怀雅所承包的街道几乎被完全摧毁。

大部分无人机在战争中被无情击落,破碎的无人机散落在废墟之上,正滋滋的冒着电火花。

剩下为数不多的无人机传来的街道照片更是让人心寒。

满目疮痍的街道,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楼房,妻离子散的龙门市民。

绝望,便是如今龙门的主基调。

“我还好,老陈呢?”

“她没事。”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马上就能替代她当上近卫局局长呢。”

“想替代我?你还是省省吧叉烧猫。”

“你个扑街龙再说一遍试试?”

“好了好了,你俩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刚打完仗就吵架,你俩真是够了。”每次陈和诗怀雅快要吵起来的时候,星熊都会充当调和的角色。这次也一样。

“哼!”

“哼!”

“唉,你俩啊…”

“要不要吃点饭?我这儿还有两桶泡面。”

“要!”

“要!”

“你俩在吃饭这种事上倒是挺统一的。”星熊笑笑,然后从乱七八糟的办公室里翻出一个热水壶烧上了水。

“说起来这时候博士还在跟塔露拉下棋来着,不知道棋局怎么样了。”

“我倒是不认为博士会输给那个龙女。”

“那可不一定,塔露拉的下棋水平可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差。”

“粉肠龙你能不能说点好话,博士输了你就那么高兴?!”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我当然很希望博士能赢。但塔露拉肯定不会做这种对她无益的事,她肯定是有绝对的把握才约博士下棋的。”

“还是相信博士吧,他会赢的。”星熊把泡好的泡面放在两人面前,然后默默点燃了一根烟。

“希望如此吧。”陈默默叹了口气,然后端起泡面大口的吃了起来。

“还有四个轻甲兵…”灰喉躲在阴影中,一双绿瞳注视着不远处打着盹的几名轻甲兵,然后默默在弓上搭上了一支箭。

“煌…等着我…我马上就把你救出来。”

漆黑的弩箭完美的隐入黑暗之中,仅仅是寒光闪过的一瞬间,便又有一名轻甲兵倒在了地上。

“喂,醒醒,老大看到会杀了你的。”

然而灰喉这次的运气似乎并没有那么好。

这名轻甲兵倒下的同时引起了他同伴的注意。

“嗯…?”感受到不对的轻甲兵轻轻蹲下,然后把手指放在了倒下的同伴鼻子旁。

“警戒!有敌人潜入!”

“该死…”随着警报声传来的同时,整合运动就像是被完全激活,大批大批的士兵在极短的时间内部署完成,仅仅过了五分钟,整合大本营便被完全封锁了起来。

“博士,看来你比我更不讲信用呢。”听到警报声的瞬间,便有无数士兵包围了博士。闪着寒光的刀刃指向博士的咽喉,暂时中断了这场正处于白热化的棋局。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我的人呢?说不定是你的手下叛变了呢。”

“哼,叛变?”

“你太低估我的军队了。”

“我的军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整编和扩充,我能完全确定他们对我的衷心。”塔露拉抽出腰间的剑指向博士的咽喉,锋利的剑锋划过博士的咽喉,。点点鲜血沾上塔露拉的剑尖,在这昏暗的源石灯光下反射着暗红色的光。

“是人总会有私心。龙女,你太低高估你的士兵的衷心了。”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你的军队绝对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博士注视着塔露拉的金瞳,黑瞳中毫无恐惧,甚至还有几分对塔露拉的戏谑。

“那就等着吧,差不多再过半个小时,结果自现。”

“这种全面封锁的情况下,连老鼠都跑不出去,我到要看看你的干员怎么把人救走。”

塔露拉收回指向博士咽喉的剑,挥挥手示意周围士兵暂时散开。

“棋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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