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海祇族，其实只是当时被海神放弃的弃民组成的吧。对了，关于那个琦岚蒂，你对她了解多少？”

“她……很多都是从爷爷的故事里听到了，她放弃了自己的子民，为求生存独自躲到海底。最后被发现时已经死在了自己的神座上……”知秋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底气，她曾经也相信这个故事，但鸣川镇曾经就是海神的领土，在调查中她也看到了不少关于琦岚蒂的过往，这些都对不上爷爷的故事。她很在意，人鱼族的神……到底是怎样的？

华苑看到知秋失落的样子，华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如果那些事真的发生过，那就一定会留下些痕迹。如果你很在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故城］

早上云折和往常一样去鸣泉打水，不过平时只用一个小时就能打好水回来，今天云折却是一下到了快开店才勉强带回来一半。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那里的水是越来越少了。听附近的人说不仅是这里，几乎所有泉眼的水都变少了。”云折把水放到仓库对知秋抱怨，不仅是数量，连质量都不如以前了，颜色变黄不说，闻起来还有股臭味。

水源被污染，这下没法开店了。

阿唯听到这话好像是想起什么，她拿出一张鸣川镇的周边地图，让云折把泉眼的位置标上。简单看了一下，她又拿出另一张地图，比起上一张，这张看起来更像是手绘的。背面的署名……是知秋的爷爷。不愧是负责情报整理的阿唯，一下就get到了重点。

“这个是当时爷爷为了酿酒特意绘制的一张附近的水脉图，看云折画的几个泉眼……它们的源头都是同一个。”说着阿唯指向了地图右上角的一个遗迹，曾经的亚兰首都：星海。不过现在也只是一片遗迹了。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华苑表示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并主动询问情况。

然后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喂，说句话啊。”

“实际上，我们都没去过这个遗迹。传闻里那片遗迹一直都有个怪物盘踞在那里。又一次我迷路从那里路过，就听到里面传来巨大物体拖动的声音，还有很像哭声的喊叫声……”知秋先发话，听她的描述……有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在那里守卫着遗迹，而且非常不好对付。

“真的没想去过吗？说不定你一直想要寻找的真相就在那里啊。”

“这个我知道，但……我不能为了这个用同伴的安危去冒险。”

“这样啊，那就交给我吧，我去帮你把真相带回来。”华苑不当一回事，满脸轻松的接下这个任务。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些什么。

“这样……真的可以吗？”

“怎么就不行了，「清除周边威胁，保护民众安全」也是罪责理人的工作之一。对了，云折和听雨也一起来吧，我需要你们帮个忙。”

“可那里距离鸣川镇有段距离，路程少说要四个小时。”

“没关系，我有办法……「ANtikille」”华苑来到后门唤出替身，不过和上次相比，这次的「抗击者」背甲特化成了好几块，步足也比上次粗壮些。不过相对的钳子和蝎尾有些缩水：“上来吧。”华苑先一步坐上它的后背，接着让听雨和云折也上来：“如果不迷路的话，大概一个半小时就能到。”（给你替身就是让你这么用的？！）

和计划的差不多，两小时后几人来到星海遗迹。曾经的繁华早已化为齑粉，现在地面上只有几根水晶石柱暗示着这里存在过的辉煌。不过华苑并没有在这上面多费心思，他拿出阿唯重新绘制的水脉图，然后顺着水路找到一处比周围要潮湿一些的平地，不过和地图上不一样，泉眼的源头并不在这里。没办法：“听雨，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嗯，不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听雨并没有直接开始调查，反倒是在周边找什么东西。她的「地层纪年」虽然可以完整重现在某一地点过去发生过的事，但前提是必须要有当事人留下的痕迹才行。在听雨寻找痕迹时，云折和华苑也只能在一边等着（≈闲聊）。

“昨天那个珊瑚，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天域书库」”

“哦……那个只有神和座下理人才能去打地方啊。听说那里存放着现今所有书籍的原本，还有个最重要的……「史书」？”

“连这个都知道，你懂得还挺多的。”华苑好像是夸了一下：“实际上那不是史书，而是神之遗。它来自「岩土与生命之神：莫托」。他在几千年前的战争里战死，同行的神按照遗愿将他的力量封进一本书里。而这本书：不受人世事与意志影响，公正并准确的记录这片土地上曾发生过的一切。这是我们对他的描述。”

“一切……那曾经的琦岚蒂也被记录下来了吧？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真相？”

“怕她受不了呗。有些事只能她自己去找出答案。”

又过了一段时间，听雨总算是找到一个看样子好像也许可能靠谱的痕迹：一个锈蚀了一半的铲头。不过知秋也确实说过日记里爷爷提到有一次山体滑坡，自己为了开通水脉就来这里亲自疏通，不过山石坚硬，弄坏了好几个铲子。期间还有一直在耳边回响的凄厉哭声……

和云折打了声招呼，听雨就准备开始。她把那个铲头放在手下，自己则是解开上衣扔给云折。想福利的可以先走了，里面她还穿了一件没有右边袖子的衬衫，华苑看到听雨的胳膊上布满了坚硬的石鳞，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让其他人碰她右臂的原因。“嗯……”听雨的脸色突然难看，嘴里也发出奇怪的声音。华苑和云折很自觉的转身捂住耳朵。听雨握住自己的右臂，接着拔掉了一片石鳞，然后把它放在铲头上。随后就好像是被吸引一样，周围的碎石土块一起向石鳞聚集，随后竟变成了一个人型。听雨见状便起身用左手从云折那里那回衣服穿上。华苑见此才转身回来。这时那个石人开始活动，看他的动作，先是用不存在的笔记录了些什么东西，然后装回口袋。随后拿起空气对着周围敲敲打打，最后确定了一个方位，拿起空气往下挖，最后石人变回碎石，回放结束。几人找到了泉眼的正确方位，不过这个地方已经被泥土挡住。华苑唤出替身，这次「抗击者」的两只巨钳变成了蝼蛄那样的开掘足，轻易挖开泥土后几人进入到内部。不过眼前的景象着实让她们大吃一惊。

这里居然是一座被掩埋的宫殿，四周是用一种名为海青金的珍惜矿物做成的承重柱，石柱下就是流出泉水水路。墙上则是各色魔晶片拼接绘制成的壁画。不仅如此，下面是几个同样华丽的小房间。这样的房间有十来个，或许是以前用来存放各种珍惜物品用的。最后华苑忍不住好奇打开了其中一个……里面传来的腐臭味差点没把他直接熏晕，和想象中的宝藏不同，这里放着的竟是各种冷酷刑具以及骨骼碎片，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接着是第二间，第三间……直到第五间。这里终于没有了刑具，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诡异的木桶，它们看起来很新，不是旧时代的遗物。木桶里还留有一些黄色的液体残留，还有股臭味。华苑用丝包裹住一个然后把它扔出来，接着掏出那瓶用来存放晶石碎屑的小瓶子，然后拿出一块浅绿色的石头扔了进去，木桶里的液体接触到晶石竟一下爆燃，随后升起一阵紫烟。华苑暗叫不妙然后捂住两人口鼻，待到紫烟散去后才松开。这之后华苑立刻让云折堵住水路：“这液体有毒，喝了会一下把内脏腐蚀干净……不能再漏一滴出去！”在云折忙着堵水路时，华苑让听雨再用一次「地层纪年」……

“一共四个人，看样子它们在泉眼那边扎了营……云折，你们平时出外勤遇到找麻烦的会怎么办？”

“嗯……通常情况下好好说话让他们离开就是了，实在说不了才用武力。”

“这样啊，好吧，这次让你们看看我平时是怎么工作的。走，去泉眼。”

顺着水路一直向里走去，周围原本正常的植物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不长叶的草，还有绿色的花……终于来到在一处倒塌的石壁后找到了一处石潭，这里应该就是泉眼了。不过华苑刚想爬上去看一眼，那里面就飞来一个和刚才一样的木桶。还好华苑反应快接住了木桶又给扔了回去。里面四人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华苑稳稳落地，仔细大量了几人的装扮，应该是海祇族人。它们身边还有几桶装满的黄色液体，而旁边堆积如山的空桶和已经变黄的泉眼已经告诉了他这事情不简单。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认识自己。

“喂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带头作用那个气焰尤其嚣张，本来后面三个差不多没了斗志，结果它这一激又站稳了脚。

“四个海祇族用污水污染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土地，我说的对吗？”

“什么污水，我们这可都是经过处理的，已经没有什么危害了。”第二个人如是说道。不过说着，他也握向自己腰间的短剑。

华苑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起一旁的空桶，里面还有几滴液体。他把这些液体倒在一株野草上，野草瞬间干瘪凋零：“这些炼金肥料要是真的无害，你为什么不在自己的领地倒，反倒是来这么远的鸣川镇，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看来是没法讲道理了。那就直接动手吧！”他自己没动，倒是指示最后的老三冲上去。这下是华苑傻眼了，不过他也没忘正事。先一个侧闪躲过短刀，接着握住持刀手用腿攻击支撑腿让他跪下。卸下短刀后有把他推了回去。

“来点有趣的吧，你们几个，一起上。”

最先冲上来的是老大，但华苑并没有急于上前而是后撤了一段，老大自然加速跟上。但跑了一段华苑突然掉头，略过刹不住车的老大直奔老二。老二手持短刀劈向华苑，可他的反应还是太慢，华苑一个闪身闪开了攻击，顺手擒住他的右手之后双手一个弯折直接将他的胳膊弯成90°，接着在惨叫声中又向它腿上来了一下，同样的90°。老二再起不能，不过在对付老二的时候老一和老三已经来到华苑两侧。局势变成一对二，但他丝毫不慌。两刀同时劈来，华苑不管自己身后的老三，越过跪姿的老二头顶对着老一面门一个顶膝，老一鼻梁应击而断，门牙好像也掉了。老三虽没被针对，但也不走运。刚才一下没收住力，再加上老二被华苑推过来，他一下砍断了老二的左手。鲜血瞬刻喷出，老三的眼睛被血蒙上。这时候华苑把目标转向老三。他忍着疼痛强睁着眼，却看不到华苑的方位。步步紧逼之下，他一脚踩空，掉进污水里。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老一从头晕中缓过神，不过还没等他接近华苑，迎面飞来的两把刀就把他死死钉在石壁上。双脚也被什么东西缠住，他就只能这样看着自己的血流干……现在场上只剩老大。不到两分钟，三个手下一个个被这家伙杀害，他心里也有些发怵。只得拔出长刀与之对峙。看样子对方也不着急。稍微清理一下手上的血迹，也开始和自己对峙。两人就这么站着，谁都不动一下。但一方是孤身一人，拼死求存，另一方则是嗜杀成性，溅血为乐。最终那人顶不住压力，挥刀砍向华苑。

华苑小闪身躲开，接着一直用腿进攻保持一定距离。不过对方也算是当老大的，在华苑转身是瞬间抓住机会扭转刀身砍向华苑。不过华苑也有所准备，他一脚踏上刀身借力飞到老大背面，接着转身接右手拳。不过被对方挡下。华苑转变架势贴身控制住对方长刀贴身连续肘击，不过都被对方用另一只手挡下。最后因力量不敌被挣脱出去。这时候华苑后背面向老大，他抓住这次机会一跃而起：“给我倒下！”

“索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突然从华苑背后冒出一双巨钳，一阵连打袭来。老大来不及反应，只能用手上的长刀抵挡。不过还没抗住第五钳长刀便四分五裂。随后的钳击全部落在自己身上。抗下这阵连打，它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不过现在它身体里的骨头已经被完全打碎，怕是一下都动不得了。

“怎么……会……”老大瞪圆眼睛看着华苑， 现在它一呼一吸都感觉剧痛无比。华苑踢开它手中的断刀。

“面对曾经守护自己的神，你就不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羞愧吗？”

“神……是她抛弃了我们！对一个抛弃子民的神，怎么谈得上愧疚……”说起琦岚蒂，他就好像忘记了伤痛，只剩下满脸的怒火。

“呼……看来没得说了，那你就去死吧。”华苑毫不留情地用断刀划开他的动脉，血液好像喷泉一样喷出，华苑从已经吓死的老二身上拽下斗篷披在身上，他可不希望这一身衣服被这样的血弄脏。

解决掉四人众，一直在石壁后躲着的两人才探出头。云折在石缝里目睹了战斗全程，这样残忍冷血的战斗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还一直捂住听雨的眼不让她看，直到结束。

“已经结束了，出来吧。”华苑向壁外两人打声招呼。接着看向已经被污染的泉眼：“就这么放着吧。”

“你不打算处理一下？”

“那也要在能力范围内才行啊，等回去和上头说一下。现在我身上东西不够，根本就没法处理。”华苑一边说着，一边操纵替身挖了个坑把四人尸体扔进去草草掩埋。但他忽然停下了手：“仔细听……”

上方传来一阵像是哭泣的声音，华苑暗叹不妙：“它来了……快上去！”地面开始剧烈抖动，还好华苑反应快及时拉住两人，还有抗击者护身。不然早就被压扁了。

距离洞口越近，那哭喊声就越明显。直到几人来到洞口，上面的几根水晶石柱正在崩解，而碎块飘向中间……最后一堆碎块组成了一个人鱼的模样。那人鱼瞪着无神的双眼哭泣着用孱弱的手臂拖着鱼尾向华苑几人爬过来，可能是刚才距离太远没感觉，这东西竟是他们的几倍大！这下可一点都不孱弱了，靠近之后它一掌下去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坑，不过这下并没有打中，三人早就分开站位。看来想回去就得先把这东西给拆了。

听雨很自觉的在一边躲好，她的能力并不适合实战。华苑和云折各站左右两边。怪物首先对华苑发起进攻，和刚才一样的掌法，华苑唤出「抗击者」，一阵连打怪物的手便化为碎片。不过这些碎片过了一段时间又回到怪物手上变回手掌形状。而趁着怪物攻击华苑的时间，云折也在用他的「沙滩演奏会」试着给它造成一点伤害，可结果……刮，就硬刮。

见此情景，华苑让云折先躲开。自己先看看情况。华苑先逃到一个宽阔的场地，随后再次唤出「抗击者」。

“「ANtikille」”抗击者体型缩小，背上的四根尖刺也扁平变薄，最后变成翅膀模样。巨钳和蝎尾消失，丝线也比其他的更为坚韧。华苑跳到替身背上，然后他就这样飞了起来。这时人鱼巨像也爬到这里，它的眼睛还在盯着自己。虽然替身的速度还不能带着自己飞起来，不过在身上捆上线还是可以些完成些复杂动作。华苑在身上缠好线，接着爬上一边的树干。巨像一掌向树干扇去，华苑抓住时机跳上巨像手臂。华苑本想顺着巨像手臂向上爬，可水晶表面非常光滑，因为长期浸在水中也有一部分化合成了水魔晶。水魔晶会在其表面凝结水汽，这让华苑感到有些难办。更难受的是巨像这时也发现了他的动作，抬起手臂就往嘴边送。华苑赶忙将替身变回正常状态，一阵连打将巨像的下巴打出一个大洞。巨像好像吃痛一样放开了华苑，不过华苑也被碎裂的水晶片划出几道伤口。在下落过程中华苑注意到巨像胸口的颜色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其中隐隐透出一个人型。地上满是尖刀状的水晶碎片，华苑放出丝线缠住巨像才把自己荡回石像身上。不过就像刚才提到的，华苑刚落到巨像后背上脚底就已经打滑。周围也没什么可以扶的，他记忆只能像滑滑梯一样滑到巨像鱼尾那里。更倒霉的是在尾鳍那里他的脚被上面一个缺口卡住了，而且怎么都抽不出来。巨像也察觉到他的行动，一挥鱼尾就把华苑朝地上砸：“挣不开，这样下去像留个全尸都难啊!”

华苑下一刻就要撞上地面，不过这时从一旁地面飞出一柄钢矛，钢矛重重插上巨像的鱼尾，而掷出它的正是云折。一边失意华苑不要接近，云折一边发动能力：“「BEach concer」”

能力发动，钢矛撞击震动的声音瞬间变为炸弹炸开，威力之大竟把鱼尾一下炸成两截。华苑也顺利挣开。不过被卡住的脚踝也受了不小的伤。借助替身承受住落地的冲击，华苑和云折再次汇合。趁着巨像修复损伤的时间，两人交换了各种收集到的情报，两人决定重点攻击巨像胸腹部。

大概用了三分钟，巨像终于修复好鱼尾上的缺口。口中再次发出哭泣似的喊叫声。这次站在它面前的是云折，他手里握住刚刚从四人众手里夺来的短刀。又是巨掌拍下，云折从巨像指缝里躲开，随后往身旁手指上快速连砍数刀。随后跳开将其引爆，成功炸断两根手指。不过这对巨像来说也只是一点小伤，它没有急于修复，而是用另一只手继续攻击。这次云折没有闪躲，反倒是直接跳上巨像断手朝上跑，那巨像还傻乎乎的没有停手，结果自然是两条胳膊撞在一起，云折利用两手相撞发出的声音制造炸弹，然后跳下去引爆。这次效果出奇的好，直接炸断一条手臂连带一个手掌。这下巨像失去平衡侧翻在地。巨像赶忙修复损伤，可华苑在一旁早已等候多时，他在旁边的山坡上找到一块巨石，接着「抗击者」有所变化，它的身体更加巨大，身后的翅膀也已经消失。步足和巨钳变得更加夸张，不过相应的速度也降低了不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恶趣味，在等待期间华苑还让抗击者把它雕刻成了某种形状。接着看时机成熟，抗击者举起巨石，就等着云折控制好巨像。抗击者扔飞巨石，然后带着华苑一起跳上去：

“泷泽萝拉哒!”

一下砸过去，巨像的胸口就出现了一个大坑。它的面部也似乎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不过还不够。清理完碎石，抗击者又再次浮现………

“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索啦!”这次的连打速度虽慢，不过力量却大了好几倍。过了好久，里面终于露出真容。

一具不知是谁的遗骸，双手抱在胸前，里面像是握着什么东西。现在华苑也没管那么多，拨开遗骸双手将其中物体取出。巨像便开始剧烈抖动，惨叫声也比刚才更加刺耳。挣扎了一会儿，巨像身体开始崩塌，最后只剩遍地的水晶碎块。

“真难对付……”艰难解决掉这个怪物，华苑也开始仔细端详巨像腹中之物：一把断掉的匕首，看样子是水浸过的魔晶材质，把手上有一圈被血浸润染色的手印。而断裂的刀身上则是被染成黑色，上面还有些鱼类鳞片留下的痕迹。从形状来看鳞片的主人应该是某个人鱼族。虽然不清楚此物，但握上手时华苑还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负罪感。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云折和听雨，华苑把断剑藏好：“好了，虽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水污染和奇怪的噪声都搞定了。准备回去吧。”

［异变］

“啊——!云折你轻点!”华苑在替身背上惨叫着，而云折正在帮他包扎刚才战斗时留下的伤口。

“不行，你别乱动。再动恐怕就真没救了。”虽然嘴上不说，但云折的速度还是加快了一些。终于包扎完了，看来精灵族的草药还是挺好用的。

听雨坐在抗击者头上，一路上没多说话。因为一路上都是些奇怪的痕迹，水桶的擦痕，还有湿润的泥土，还有远处黑色的天空。这让她有些害怕。特别是距离鸣川镇越近，这些痕迹就越多越明显。她催促华苑赶快回去镇上。她已经看出这些痕迹的意义：“镇上出事了!”

华苑这才看到远处的黑烟，这下他一刻都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感到镇上。到了入口，华苑收回替身。这时有一小女孩朝他们跑过来，云折认得这时每天都去看自己表演的兰羽，他赶忙问兰羽发生什么事了，兰羽用泪眼望着云折：“大鱼……被火烧了!”

………………

几人赶到时小酒馆已经被火焰吞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下来。一边的楼房也倒塌了几座。还有酒馆门口躺着的几个人：“赤锋，洛溪，水弦……琉洋!”这些都是从酒馆里救出来的，不过很遗憾……琉洋虽然还有一口气，但她背上虽然已经缠满绷带，但血还止不住的往外流。云折把她翻过来，可下一刻他就被吓得停住了呼吸……

琉洋的翅膀，不见了!

要知道羽灵族最看重的就是翅膀，从伤口来看她的翅膀是被活生生扯下来的。这下伤到深处，自然止不住血。而且血液的颜色也有些奇怪，那并不是普通的鲜红色，而是混入了些暗蓝色液体。同时有股很刺鼻的味道。精通昆虫的华苑神经一下紧绷起来，他推开云折拆开一部分绷带，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大约6厘米长的金色外骨骼，头顶还有两个大的离谱的复眼。现在这家伙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海穴偏光锹，在海底矿洞里度过三年幼虫期成长为成虫后会爬出洞穴，雄虫在洞穴里寻找一种名为偏光石的特殊矿石。寻到矿石的成虫会将自己的一部分融进矿石。然后背部的腺体会分泌出一种带有气味儿的胶质将自己和矿石包裹进去。直到有一只雌虫咬破胶质，雄虫才会开始活动。在这个阶段之前取走矿石虽不会对虫体有什么影响，但毁掉矿石的话虫体就会乱动挣扎，最后死去。不过人为饲养可以控制住这些阶段的发生时间，有些人就利用这点将这些昆虫制成活体定时炸弹。”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现在这只正在分泌胶质保护琉洋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但如果不找到这只的偏光石并把它完整的带回来，琉洋就没救了。”

“………………”云折和听雨听到这样的结果，心里一下凉了一大截。

“我知道你们都心情，但现在不像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华苑虽是心痛，但他明白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他看着琉洋身边的血点，走到一堆被染成红色的碎石边。接着一块一块挖开，里面就是琉洋的翅膀。不过上面的羽毛已经被烧焦了，拿起时根本感觉不到里面的骨头，因为……已经全部被压成碎渣了 。华苑把翅膀整理好放在一边，下面还有一层羽毛，华苑把她扒开，也傻了眼。

里面放着一本日记，阿唯的日记。翻开其中内容，从神之遗，到偏光锹，小酒馆，再到今天……原来一切……

就算丢掉双翼也要传达的信息……华苑收到了。华苑把这本日记拿给听雨，让她重现当时的场景。结果……

谁都不愿相信，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她……

“听雨，你留下照顾琉洋。云折，我们去把知秋带回来。”

“虽然不想和她战斗，不过应该也没别的办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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