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纳修斯想了想，差不多了，他事必躬亲，也许是时候该告诉他需要怎么做了。

“你可以亲吻对方。如果你想这么做。”德纳修斯用一只手抚摸上雷纳索尔的脸颊，“亲吻头发，脸颊，脖颈，或者……嘴唇。”他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言语在温西尔的皮肤上滑动，最终停在了他有些苍白的唇边。

“亲吻？就如同我向您问候早安吗？”瘦弱的温西尔抬眼问到。

和自己一样赤红色的双眸，宛如跃动的火焰。

德纳修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不，不是那样。”他缓缓地说道，声音低沉。犹豫一下，他又开口说到，“是如果你爱上谁……可能会有某种……欲望。如果你一定想知道……”

他欲言又止，然后弯下腰，贴上温西尔的嘴唇。他其实无比熟悉这张脸，在自己创造他的时候便精心雕琢过的造物。

“唔……”温西尔发出低低的沉吟，他还没接过吻。德纳修斯的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摸着他的耳朵，轻柔而缓慢地加深着这个吻。

他的拇指划过温西尔凸起的颧骨和些许干瘪的脸颊，舌头稍微用力，撬开了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柔软，但牙齿很尖利，平时足以威吓其他生物。

只是他几乎没见过这个温西尔这样做过。

德纳修斯用余光扫到温西尔半睁着眼睛看着他，带着一丝不解。

他的舌头扫过温西尔湿滑的口腔，在结束时带出他一声绵长的闷哼。

“明白了吗？”德纳修斯问他。

“……我……觉得很奇妙。”他顿了顿。

“你知道怎么做了吗？”德纳修斯又问道。

“我想……大概知道了。”

“当你吻过对方，可以试着去碰对方的身体。”他的手继续向下滑，德纳修斯的手掌比他大很多，划过他脖子的时候，他试着单手环住了温西尔的脖子。

如此纤细，他想。

这么一具身体，并没有蕴含着摄人心魄的力量感。

他松手，尖锐的指甲蹭过灰白的脖颈，温西尔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如果对方同意，你们可以……褪去彼此的衣物。”德纳修斯继续说着，语气有一丝漫不经心，“去床上，如果想舒服点。桌子上，椅子上，或者其它什么地方……随便你们。”

温西尔只是看着他。

“我只能教你个大概。”德纳修斯重新站直，无言的压迫感油然而生，“其实到了那个时候，你自己应该是能明白的。”

他站在阴影里，眼睛那么吸引人。

“我知道了……父亲。”温西尔眨了一下眼睛，“我现在……应该褪去衣物吗？”

“到床上去。”德纳修斯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跟在他身后过去了。

温西尔自顾自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墨绿色的衣服滑下来，露出灰白色的瘦弱身体。

德纳修斯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打量着他。

他在某种程度上按自己的外貌创造了他，又按照自己的喜好塑造了他。这是一具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体。

他想起自己将那一缕灵魂注入他体内的时候，他睁开双眼，火焰般的眼睛追随着自己。

“雷纳索尔。”他轻轻地念到，“雷纳索尔。”

“怎么了？父亲？”雷纳索尔问到。

真的要教他吗？

这双眼睛，将不会再追随自己。

他抚摸着雷纳索尔齐腰的银色长发。

真的要教他吗？

这具身体，将会触碰别人，被别人触碰。

手掌拂过单薄的胸膛。

真的要教他吗？

这具身体的灵魂，将会在遥远的未来，为别人牵挂，为别人高兴，为别人悲伤。

指尖碰到纤瘦的腰肢。

真的吗？

他会进入别人的身体吗？或者……被别人进入吗？

他感到一丝悲伤，接下来是愤怒和嫉妒汹涌而上，最后是贪婪占据了内心剩下的部分。

我不允许。

德纳修斯加重了手上的力量，看着他不解的双眼，把他按在床上。

灰白赤裸的身体被掐出几道红痕。

“我做错什么了吗？”雷纳索尔问到。

德纳修斯没再回答他，这让雷纳索尔有些害怕。

“叫我主宰者。”他掰过雷纳索尔的下巴。

“……主宰者？”雷纳索尔的声音很轻很低，词语中包含的意义似乎拉回了他的理智。

“接吻的时候不要看着对方。”然后他重新吻住了雷纳索尔，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甚至不给予他呼吸的空隙。

德纳修斯不再愿意直视他的眼睛，那团单纯的火焰让他感到罪恶。

他的牙齿并没有那么锋利。

他按住了雷纳索尔的手腕，即使对方完全没有挣扎。

另一只手粗暴地扯下了他的裤子，金属扣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里，”德纳修斯终于放开他，手放在雷纳索尔腿间，“你应该已经经历过。”

雷纳索尔的眼睛泛起一层雾气。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接吻而起反应，但是他想，也许事情就应该这样，和无数德纳修斯曾经教给他的事情一样。

德纳修斯的手完全包裹住了他的性器，温柔地抚摸着，下身涌起不同于平时的快感，因他的手而积聚的情感爆发出来，他的腰在颤抖。

他并没有见过德纳修斯太多的表情。他始终是充满余裕的，他仁慈地冲自己微笑，犯错时他会板起脸来，但他并不曾见过他的愤怒。

或者他的嫉妒，他的不安。

雷纳索尔怀疑自己看错了。

只是一瞬间，但足以让他意识到这股不平常的感情关系。

“我现在可以亲吻您吗？主宰者？”

德纳修斯的视线从他手上的白浊移开了。

“当然。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他的声音低沉，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温西尔，然后闭上眼睛等待着。

雷纳索尔吻得很轻，小心翼翼。他学着德纳修斯的样子触碰着对方的脸颊，试图用舌头侵入对方，但德纳修斯邀请了他，像一个反客为主的舞伴。

他没有那么强烈的侵略意愿，只是隐约觉得在灵魂深处能够共鸣到一丝焦躁，而这并不是属于他的情感。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他吻着对方，尽管他也并不清楚他能安抚什么。

分开的时候他看到德纳修斯似乎在躲闪的眼瞳。

“雷纳索尔，我还没有问你，你只是想知道要怎么做，对吗？”

雷纳索尔想了想，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最初……是的。”

德纳修斯看着雷纳索尔的下半身，他的大腿，他的脚踝。

你一直学得很快，又快又好。

你知道了，要去做什么呢？

我告诉你之后，你什么时候要用这种知识呢？

也许很快，也许……

我不允许。

但我还是会告诉你。

因为这是我该教给你的。

半晌，他才继续开口：”我是你的主宰者。”

雷纳索尔为他没有由来的话语感到疑惑。

“主宰者。”他轻轻地重复。

“用这里。”德纳修斯拉过雷纳索尔一只手，让他感受自己的性器。另一只手带着雷纳索尔自己的东西滑向后面的股沟。

这种感觉有点怪异，凉凉的，还有点黏。

他触碰到德纳修斯的东西，又大又硬，隐约猜到了自己接下来会被如何对待，不禁下身一紧。

“主宰者……我……”雷纳索尔有些紧张，喉结动了动，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嘘。”德纳修斯把手指按在他柔软的嘴唇上，“没事的。”

德纳修斯粗胀的东西抵在他的入口，缓慢又不容置疑地侵入了雷纳索尔。

他觉得疼，眼睛里的雾气终于汇成河流。

德纳修斯顿了顿，完全塞入他的东西并不容易，但里面是温热柔软的，甚至过于紧致地包裹了自己，催促着其他东西。

“主宰者……”他喘息着，透过那层水雾他看到德纳修斯的胸口，结实的肌肉，细碎的银发随着他的动作飞舞。

他们并不一样。但又好像一模一样。

事到如今，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德纳修斯说的，到时候自己应该能明白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瘦弱但纤长的胳膊勾上德纳修斯的脖子，这让角度稍微发生了一点变化，甬道里某个地方被冲撞着，他居然品味到一种未知且难以形容的快感，足以让他忘记开始的疼痛。

“……等、等一下……好奇怪……主宰者……”快感似乎又要爆发，他突然觉得还没有准备好。

“来不及了。”德纳修斯根本不顾他的感受，强制性地吻住雷纳索尔，角撞到他的额头。

很深的吻，压住了两个人喉咙深处因为快感爆发而想要逃逸的呻吟。

雷纳索尔的腹部又溅上乳白色，纤细的身体轻颤着在德纳修斯怀里伸展出漂亮的弧线。

他把头靠在德纳修斯肩膀上，任由自己放空。

这是一场总体来说很安静的性爱，是雷纳索尔第一次的学习。

“如果真的不知道，就按照我刚刚做的。”德纳修斯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我只能教给你一个大概。”

雷纳索尔点点头，他的目光依然追逐着德纳修斯。

不可思议，甚至不可理喻，德纳修斯想到。

他是说他自己。

“我现在可以吻您吗？”怀里的温西尔声音有点哑。

“当然。”德纳修斯点头。

他不会后悔，言出必行。

雷纳索尔轻轻地吻着他，他们的时间无穷无尽。

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永远都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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