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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禮物 (濺血注意 / 非色情),1

[db:作者] 2025-07-27 23:37 5hhhhh 7340 ℃

傳說,魔女的魔法能夠創造奇蹟。

一對喪失愛女的年輕夫妻,在一場「機緣巧合」下找到了魔女。他們訝異著面前那年輕的少女,或者該說女孩居然就是「法力無邊」的魔女,然而四周那不尋常的景色與一切狀態卻又明確的訴說了面前這女孩確實不是普通人。

一開始年輕夫妻看見這豪華而巨大的宅邸,瞬間還以為自己闖進了什麼童話故事似的,自動開啟的大門,美麗年輕的女孩「獨自一人」住在這大得不可思議的宅邸裡。

更別說那被修剪整齊精緻的花園,一塵不染的環境,以及那明明看不見,卻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有「人」在身旁活動的跡象,再再都說明了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超越常理。

看著那「無人」推動,卻自行滑來的餐車,漂浮於空中的茶杯,若今天整個場景換成了深夜中殘破的屋子,恐怕就連大男人都會被嚇得尖叫不斷吧。

絲毫不理會年輕夫妻眼中的驚訝與詫異,年輕的魔女高傲而自信的看著他們,輕鬆而隨意的開口。

「那麼,兩位的所求我已經很清楚。然而兩位打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即使外貌是如此的年輕,那話語中卻透著一股如同專業人士般的自信,令人不住信服。然而,看著魔女臉上充滿惡意的笑容,年輕夫妻絲毫不敢大意。

「什、什麼代價?」

嚥了口唾液,年輕的商人試著穩住心神,只是即便在商場上征戰無數,面對魔女時那無時無刻的壓迫感,卻讓年輕的商人感覺自己就像是面對老師的學生般,毫無招架之力。

不,應該說……站在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物種面前,那彷彿隨時會被對方捏死的恐懼感,佔據了年輕夫妻的靈魂。

「復活您們的愛女啊……說來容易,也不容易。您們的愛女尚未死透,救活並非不可能。但這代價卻是……可輕可重呢。」

瞇起了玻璃珠般透徹的雙眼,年輕魔女向後舒服的躺入柔軟的椅背中,雙腿交疊著,那掌握著一切的沉重氣場令夫妻倆難以喘息,理智叫囂著要逃離這裡!

然而,一想到那躺在病床上命危的女兒,不管找來了多少醫生,全都只會嘆著氣搖頭說著,自己的女兒活不久了,即使突然斷氣也不奇怪。

想起那毫無生氣的女兒,如同死人般躺在病床上,瘦弱的身子插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管子,好維持那隨時會斷裂的性命。年輕的母親握緊了膝蓋上的雙手,眼中透著一股無論如何都要救活女兒的決心,然而身旁的丈夫卻不這麼想,魔女到底要什麼?從一開始到現在,魔女對於「代價」隻字未提,卻處處透著一種詭異的「選擇權」。

若救活女兒必須傾家蕩產、一無所有,那麼救活了女兒卻必須從此過上如乞丐般的生活,又有什麼意義?只是讓女兒從一個地獄來到另一個地獄罷了。

看著年輕父親抿緊了唇,眼中思索著什麼,而另一邊的年輕母親則是失去理智般的堅決,年輕的魔女一點也不著急,悠閒的舉起白瓷杯啜飲著香醇的紅茶。

「好吧……妳到底要多少錢?」

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年輕的父親開口問著。即使魔女要求天價,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也並非拿不出來的。

只是,聽見年輕商人的話語,年輕的魔女輕聲笑了,雪白的指尖放下了白瓷杯,瞇起雙眼可笑的看著面前的夫妻。

「有時後,你們人類說的話真是可愛至極。」

那彷彿聽見孩子提出了一個可笑要求的口吻,令年輕商人蹙起了眉頭。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年輕的魔女單手撐著臉,另一手輕輕揮動。

猛的,年輕夫妻的面前立刻出現了一座由金塊堆成的小山。

「我要錢做什麼?一點意義都沒有。」

隨著年輕魔女輕輕擺手,金山化為一疊疊的鈔票山。年輕的商人看著那憑空出現的天價,艱難的嚥了口唾液,想著只要自己能開出比這更高的價格,說不定面前的魔女就會心動?

然而年輕的魔女像是早知道了對方的心思,輕輕一彈指,那空曠的客廳立刻被金塊、鈔票、原鑽寶石所堆滿。這下子,夫妻倆簡直嚇得說不出話了。

「……那麼,妳、妳到底、要什麼?」

好不容易找回了聲音,年輕商人看著那滿屋子的金銀財寶,隨著魔女輕輕一撥長髮而消失無蹤,年輕商人很想質疑那些金銀財寶的真實度,然而一股莫名的「自信」卻告訴了他,魔女根本不屑用假象來嚇唬自己。

「我要什麼?呵……應該說,您們給得起什麼?」

年輕魔女輕笑兩聲,微微一歪頭,瞇起了雙眼笑看著面前僵住了身體的年輕商人。

這明顯想要獅子大開口的氣氛讓年輕商人默默捏緊了拳頭,說什麼都不能讓對方漫天喊價,就算對方是魔女也一樣!

「自己的愛女,值多少錢呢?」

在年輕商人下意識的斥喝之前,年輕魔女向前傾著身體,雙手交疊隨意的抵在下顎,說出口的話卻有如千斤頂般壓得年輕商人說不出話。

自己的女兒,哪是金錢能夠衡量的!?

「妳……」

「我什麼都能付出。」

年輕商人話都還沒說出半句,一直安靜聽著的年輕母親卻忽然開口了。

「只要能復活我的女兒,能讓天天再次露出那樣天真無邪的笑容,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所謂!」

年輕的母親抬起了頭,堅定不移的凝視著面前的女孩。她挺直了腰背,仿彿只要能讓女兒健健康康的活著,就算天要塌下也能頂著!

「雙雙!妳、妳怎麼能……」

看著魔女笑彎了一雙眼,那詭計得逞的模樣明顯就是在等這句話。年輕商人氣得站起了身,全身顫抖著卻說不出任何一句斥責的話語。

「難道天天真的能用金錢或物資來衡量?那是我們的女兒,是我的寶貝!無論要付出什麼,無論要失去什麼,就算是我這條命也沒關係!」

轉過頭,年輕母親激動的抓緊了衣襟,那參雜著哭嚎聲中的話語卻是如此的堅決,仿彿在女兒的性命面前,沒有什麼是更重要的。

看著眼中含淚,卻比任何時刻都要堅強的妻子,年輕父親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似的跌坐回椅子上,雙手緊摀著臉,身體微微顫抖著。

做為一名父親,他又何嘗不願意耗盡一切來救活女兒?但生活得過下去,未來的殘酷並不是因為一句「我有夢想與希望」就能克服的!

只是很顯然的,身旁的妻子已經為了女兒失心瘋了。對魔女的「承諾」,即便只是口頭的約束,男人也不敢想像違背它的下場。

一切都如計畫進行著,年輕魔女勾起充滿惡意的笑容,緩緩說出了令男人更加驚恐的話語。

「那麼,我就不客氣的……拿取您身上的代價了。」

在男人驚恐的抬起頭,想要追問魔女究竟打算拿走什麼時,那一雙透徹的眼眸緩緩看了過來,一對上那雙眼,男人的話語就像梗在喉間的魚刺般,吞不下、吐不出。

「只可惜,因為您的丈夫並非付出代價,因而所有的代價將皆由您支付。如此可否?」

仍是那樣輕鬆無比的說著,年輕魔女抽出單手,撥動滑至胸前的長髮。

「是的!只要您能夠讓天天健健康康的醒來,就算要拿走我這條命也沒關係!」

堅定無比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年輕母親的意志如磐石般堅不可摧。母親,為了孩子能夠犧牲一切,能夠做出任何事情,只要是為了孩子,母親沒有什麼辦不到的。

「那麼……契約成立。請兩位盡快回到愛女身旁。」

雪白的指尖抹過了杯口,那瞬間年輕魔女透徹的眼眸中閃現了一抹金黃,然而等年輕夫妻想再看清楚時,卻又什麼也看不見了。

沒見到什麼神奇的魔法陣,或任何不合理的事物出現,夫妻倆都有些茫然。

「別浪費時間了,想必兩位的愛女一定很想在睜開眼的第一時間,看見深愛的親人陪伴在身旁呢。」

沒有多做任何解釋或安撫,年輕的魔女執起白瓷杯,那原本快要見底的香醇紅茶,不知何時的再次填滿了。

「……好的。萬分感謝。」

拉起了還想追問什麼的丈夫,年輕的母親向著魔女一點頭,腳步有些急躁的走出了那華麗而寬廣,卻寂寞得不可思議的宅邸。

重新恢復寧靜的宅邸裡,年輕的魔女輕垂眼簾,唇邊的笑容浸滿了深濃的惡意。

魔女的魔法可以創造奇蹟,也能在轉瞬間,將「奇蹟」化為「地獄」。那對夫妻所想要的「禮物」,可不是區區幾枚臭錢能換得的。更何況,這還是從魔女手中得到的「恩賜」。

瞇起了那雙如玻璃珠般透徹的眼眸,魔女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這些。

自從年輕夫妻離開了魔女的宅邸後,那原本隨時應該死去的女孩奇蹟似的甦醒了,並且快速好轉了起來,沒多久後便能下床、行動自如,誰都看不出來這活潑、快樂的女孩不久前還是個躺在病床上,如同死人般的病人。

大眾歌頌著這場不可思議的奇蹟,說著這是神蹟顯靈了。

然而,那看似重回幸福的家庭,卻早已碎裂成一片。

看著重新健康的女兒,年輕的妻子卻再也愛不了自己的孩子。沒有理由的,沒有原因的,年輕的妻子看著可愛甜美的女兒,比自己更加美麗、年輕的貼心女兒,內心卻漸漸的湧現了一股扭曲的忌妒與厭惡。

當那顆心底深處,蔓延出濃稠而深黑的汙染時,過往一切的幸福也正被吞噬,直到過去充滿愛的記憶化為一片又一片腥臭的回憶時,黑暗開始吞沒現在的幸福,漸漸汙染了未來的光采。

年輕的妻子不再愛自己的孩子,連著厭惡起疼愛女兒的丈夫。時常夜宿未歸,看著女兒的模樣仿彿狠瞪著敵人般,處處刁難,動不動就為了一點小事大發雷霆,責罵甚至是毆打女兒。

看著變了一個樣的妻子,年輕的父親想起了那場魔女的交易。那年輕的魔女究竟從自己深愛的妻子身上,拿走了什麼?

曾經幸福的家庭已經破碎,年輕的父親極力想要挽回,一方面又必須維持事業上的穩定,不明所以的女兒也努力著想要找回那個溫柔的母親,同時維持著表面上的家庭和諧。

那曾被讚嘆著完美無比的家庭,如今卻成了一個最可怕的惡夢。眾人所看見的,那光鮮亮麗而幸福美滿的表面下,卻是如此的殘破不堪。

終於,直到那天,年輕的妻子再次摔碎了價值不斐的瓷盤時,指著女兒的鼻子叫罵出如此難堪的話語。

「妳怎麼不去死!?當初真不該把妳救活!真不該生下妳!」

彷彿這一切的罪責全都是女兒的過錯,年輕的妻子看著自己「失去」的美貌、理智、身材與種種的一切,憤恨不已的扯過被嚇愣住的女兒,抬手就要將掌心裡那鋒利的瓷片刺入女兒眼中!

「妳到底在做什麼!?」

聽見聲響而趕來的年輕父親不敢置信的喝斥著,同時抓住了妻子的手猛力一扯重重撞上一旁的流理臺,迫使妻子放開掌心裡的「凶器」。

年輕的妻子摀住了發痛的手,仿彿自己才是受到驚嚇甚至是背叛的那個無辜者,她看著面前的丈夫護住了那比自己年輕貌美的女孩。

「你、你才是發什麼瘋!?居然敢打我?你打我!!」

看著是非不分的妻子,年輕父親感到了一陣絕望與心碎。

「看看妳做了什麼?天天是我們的女兒!而妳居然……居然……」

不敢想像自己若是再晚個幾秒,妻子會對女兒做出怎樣可怕的事情,年輕的父親指著妻子,顫抖著嗓音卻不曉得該怎麼形容那可能發生的驚悚事件。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只是要給那個賤婊子一點教訓而已!你居然因為這樣就打我?你瘋了嗎!?」

不敢相信妻子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年輕父親無法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瘋女人,輕輕搖著頭。

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瘋言瘋語到甚至拿起凶器打算殺害自己孩子的女人,真的是那個溫柔婉約,自己所深愛的女人嗎?又或者,這才是對方的真面目……

「媽媽……妳、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生病了嗎?所以、所以才會……」

看著與自己昏迷前截然不同的母親,女而害怕顫抖的從父親背後探出頭。那小心翼翼的聲音讓年輕的父親猛然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懷疑妻子的本性,年輕的父親甩了甩頭想將那個想法甩出腦外。

「我生病?呵……」

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年輕的妻子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好……你們要這樣玩是吧?是吧!?那就來玩啊!誰怕誰!」

甩了甩手,仿彿自己才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年輕的妻子點著頭,猛然轉身離去,將背後的父女遠遠拋下。

這天起,人們口中「完美的家庭」露出了一條裂痕。謠傳說著那年輕的妻子得了心病,控制不了自己的傷害著他人。這個謠傳一開始還被否認著,然而當謠傳流入年輕妻子耳裡,而那名「溫柔婉約」的年輕妻子轉眼間如「潑婦罵街」似的嘲諷、叫罵著眾人時,大部分人都相信了這個謠傳。

然而在那不相信謠傳的少數人中,有誰也猜測著是不是私底下年輕妻子在家中遭受的壓力太龐大,直到最後才終於爆發?只不過這個猜測,在大眾媒體們發現一個詭異的現象時,就連剩下的少數人都開始相信這年輕的妻子得病了。

家庭與事業兩頭燒的年輕父親開始漸漸失去那平穩的事業,就連女兒在學校裡也開始受到排擠、霸凌,如此令人難受的事件,卻讓那名年輕妻子露出了冷笑,仿彿高高在上的欣賞著自己的丈夫與女兒那悲慘的模樣,還沾沾自喜似的。

這樣的態度,對比女兒瀕死時,耗盡心神四處奔波的模樣,實在相差太多,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終於,年輕父親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悲劇,他再一次的找上了魔女懇求著對方將一切回歸正軌,將那原本的幸福還給自己。

同樣的那棟華麗宅邸,年輕的魔女彷彿不受任何時光歲月的影響,仍是那樣悠閒而充滿自信的啜飲著紅茶,然而面前的年輕父親卻宛如一瞬間蒼老了數十年似的。

喀咑一聲輕響,年輕魔女放下了白瓷杯,也拉起了年輕父親低垂著的頭顱。

「您的要求,請恕我拒絕。」

輕聲說著,年輕魔女在男人激動的開口之前,輕輕抬起了手阻止對方的話語,並繼續道著。

「但,我能讓情況不再惡化。只要您猜對了我的提問。」

毫不掩飾唇角那抹惡劣的笑,年輕魔女把玩著自己的長髮,問著年輕父親,自己所取走的究竟是什麼?

「是、什麼……這、這是什麼惡劣的遊戲嗎?居然用這種方式……」

看著仿彿將所有人戲耍在掌心裡的年輕魔女,男人憤怒的咬緊了牙根,然而腦中卻又不得不循著年輕魔女的提問仔細思考。

是什麼?魔女從妻子身上拿走的代價,究竟是什麼?

想著幾乎變了個人的妻子,男人心痛不已。

「給你個提示,那是對一個母親而言最重要的事物。並且告訴您,我只取走了一個事物。」

纖細的食指豎立於唇間,年輕魔女瞇起了雙眼,好似以暇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等待著對方給予答案。

最重要的事物……

年輕魔女並沒有說自己有幾次猜錯的機會,年輕父親緊張的嚥了口唾液,看著那如同把玩著獵物的掠食者般的魔女,年輕的父親猜想著自己大概只有一次機會。

他不能猜錯,即使不知道魔女所謂的「不讓事情再惡化」是怎樣的行為,然而一想到現在煎熬的生活,以及那好不容易甦醒的女兒卻日日夜夜生活在地獄中,年輕的父親握緊了拳頭,腦中的思緒飛快的轉了起來,眼珠隨著那不確定的猜想而顫抖、搖擺著,冷汗凝結緩緩滑落。

是什麼?到底會是什麼?性格?理智?智慧?還是、還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靈魂!?

甩了甩頭,年輕父親將那因為焦躁而擠出的答案甩開,他仔細思索著魔女給予的提示,並開始細細回想、分析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年輕父親想得整顆頭都痛了起來,像是有千根針扎在腦袋裡,數萬隻螞蟻啃咬著大腦似的,然而他沒有停下思考,也沒有開口懇求魔女再給多一些提示。

而那年輕的魔女也不催促,仿彿這個空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似的,悠閒而輕鬆的啜飲著紅茶,整個人舒服的躺進椅背中,雙腿交疊著,一雙透徹的眼眸欣賞著一旁巨大落地窗外,生氣蓬勃的花園。

不知過了多久後,年輕的父親思考到腦中一片暈眩,恍惚的視線中,他看著面前年輕的魔女,順著對方的視線看見了那茂盛的花園,若不是注入了情感的呵護著,又怎麼能照顧出這樣美麗的花園?

猛然間,一抹精光竄過大腦,年輕的父親瞪大了雙眼,感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答案。他猛的抬起頭,面前的魔女更是早一步收回了視線,凝視著男人的雙眼,無聲的「鼓勵」著對方說出心中的答案。

「是……是愛……是對孩子的愛。妳拿走的,是她的母愛!」

緊張萬分的嚥著唾液,同時卻又如此肯定的說出了答案,年輕的父親看著面前的魔女,冷汗不斷滑落。

「……沒錯。僅僅只是失去對孩子的愛,失去母愛的母親,卻宛如變了個人似的可怕。」

勾起了唇角的一抹笑,年輕的魔女像是觀察到什麼有趣事物的研究員般,露出了惡劣無情的笑容。

接著,年輕的魔女繼續道著。

「您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做了這件事,所有的一切將不會再繼續惡化下去。」

看著魔女臉上的笑容,年輕的父親蹙起了眉頭,內心掙扎著想要拒絕魔女即將提出的答案,但又萬分渴望能夠將這一切的悲劇停止。

年輕的魔女根本不管面前的男人有什麼想法,緩緩將一件物品放到了桌上,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年輕的父親瞪大了雙眼,錯愕的看著那閃爍銀光的匕首,心口仿彿浸了寒似的發冷。

這把匕首究竟是拿來做什麼的,根本無需多言。年輕的父親吞嚥著唾液,卻仍是感到口乾舌燥。

「選擇吧。在那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之間,做出選擇。」

魔女並沒有催促對方拿起匕首,然而那冰冷的話語卻是更加的鋒利與殘酷。是要殺了不再愛著孩子的母親,或是殺了不再被母親愛著的孩子?只要選擇了一方,這一切的悲劇就能停止。雖然再也無法恢復當初的幸福,但至少能夠阻止悲劇繼續惡化。

「不……我不……我不能。我怎麼能!無論是雙雙或天天,都是我重要的家人,是無法傷害甚至是拋棄的,最重要的存在啊!」

年輕的父親抱住了頭,縮起身體顫抖著,豆大的冷汗不斷滑落,浸濕了衣領與後背,在那近乎崩潰的精神深處,卻又忍不住冷靜的思索起魔女給予的選擇。

「讓我再告訴您一件事,只有用這把匕首做出抉擇,才能令您的家庭不被社會輿論,不受人類法律制裁。也只有在那兩名無比重要的女人中做出抉擇,一切才能停止惡化。」

細白的指尖撫過那鋒利無比的刀刃,幾乎是立刻,刺眼的鮮紅也塗抹在那刀鋒上,眨眼的下一秒,卻彷彿被吞入其中似的,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男人沒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也沒看見那墨黑的刀柄上浮現了一抹暗紅。他只是近乎絕望的看著那把匕首,顫抖著唇瓣說不出一個字。

「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就看您自己了。」

抬手,年輕的魔女輕輕彈指,下一秒男人只感覺腦中瞬間暈眩,再睜開雙眼時,自己早已離開了那豪華的宅邸,站立在自家門前。魔女的話語如呼吸般的迴盪在耳邊,殘忍的說著「時間不多了……」,男人甚至不需要摸索或尋找,本能的知道那可怕的匕首就在自己外套內側的口袋中。

但是……他怎麼能做出選擇?如此殘忍的選擇,他怎麼做得出來?

時光一天天的流逝著,年輕父親的事業如溜滑梯般快速下滑,那些失去的錢財與名聲令年輕的妻子越加焦躁與狂暴,她如同瘋婆子般幾乎見人就罵,責備僕人角落的灰塵沒擦乾淨,打罵女兒令自己看了就心煩,責怪丈夫連那一點錢都保不住。

年輕妻子的「病症」越來越嚴重,僕人們受不了的一個個離開,直到最後年輕父親與女兒甚至必須親自打掃、整理屋子與環境,然而那驕縱的年輕妻子卻視這一切為理所當然。

不知過了多久後,心力交瘁的年輕父親再也受不了了,他喚來了女兒與妻子,三人坐在高雅的圓桌前,年輕父親白了一頭烏髮,仿彿瞬間蒼老了數十年。年輕的女兒憔悴不堪,厚重的黑眼圈與那揮之不去的疲倦糾纏著她。年輕的妻子高傲而不悅的抬著頭,光鮮亮麗的模樣對比父女倆仿彿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般,根本不管不顧其他人的死活。

父親先是對女兒說出了自己與妻子為了救活她,不惜找上了魔女懇求對方幫助。這時年輕的妻子冷哼的抱怨著只有自己付出了代價,順便數落了女兒一番,咒罵著這麼做的不值與懊悔。

年輕父親疲倦不堪的揉著發疼的額角,點頭承認了只有妻子付出代價的,那個「指控」。接著年輕父親說了自己再一次找過魔女,懇求對方能夠讓這一切不再惡化下去。

聽到這裡,年輕的妻子雙眼一亮,急迫的問起結果,彷彿自己才是那個一直以來被迫活在地獄的無辜者。這時女兒問起了,母親所付出的代價究竟是什麼?然而不等年輕父親回答,年輕的妻子一臉厭煩的打斷了對方,迫切的扯住了丈夫的衣袖猛揣著。

「我失去了什麼,妳這賤婊子又能彌補什麼?哼!別傻了,妳給我閉上嘴!老公你快說說有什麼方法啊?快說、快說、快說!」

年輕父親蹙緊了眉頭,握緊的拳頭透露出此時此刻他內心的沉重與壓力,最後被年輕妻子尖叫般的質問逼迫到受不了,宣洩般的從懷中拿出了什麼,重重拍在桌上。

碰!的一聲打斷了年輕妻子的無理取鬧,等看清那壓在桌上的到底什麼時,母女倆都錯愕的瞪大了雙眼。

「魔女要我做出選擇!從妳們兩個中,選出一個殺死……」

年輕的父親垂著頭,滑下了壓在桌上的手,顫抖著身體。

「可我做不到,我怎麼能選得出來……妳們、妳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我怎麼能……我不能……」

肩膀上沉重的壓力壓垮了那個長時間強撐著身體與心靈的男人,他如同啜泣般的摀住了臉,最終只能選擇將這樣的生死交給兩個女人。

年輕的妻子不敢置信的搖著頭,她起身嫌惡的來回看著匕首與那名男人,一步步向後退。

「瘋了、瘋了……真的是瘋了你們!居然要我殺人?要我背負殺人罪!?想得美!」

尖叫般的吼罵著,年輕妻子話語中對女兒毫不留情的殺意令人心寒,對年輕妻子而言,她所無法接受的居然不是殺害自己的女兒這件事,而是殺了人後所需要面對的刑罰!

而若說這樣的話語便已足夠令人心寒,誰都沒想到接下來年輕妻子所說出的話,居然是如此的殘酷,簡直泯滅人性。

「幹什麼讓我殺了這賤婊子?叫她自殺啊!快點去死一死,別在這裡礙眼!還想弄髒我的手呢!哼!我根本不想看見那骯髒的畫面!」

說著,年輕妻子甚至將桌上的匕首推給了對面的女兒,然後嫌棄厭惡的甩著手,仿彿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喂!快點去死一死,這樣大家都能輕鬆點,聽見沒有?我回來前,快點把這件事處理乾淨!」

不理會震驚錯愕的年輕父親,年輕妻子高傲的抬起頭,抓起椅背上的名牌包後轉身就要離開,仿彿自己只是叫個僕人把垃圾處理乾淨罷了。

「妳給我等一下!妳怎麼能說這種話!?妳……」

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年輕的父親憤怒的起身拉住了正要離開的妻子,然而下一秒,妻子居然一個回頭猛力搧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女兒不敢置信的抬起頭,扶住搖搖欲墜的父親。

「少用你的髒手碰我!沒用的男人,還不快去多賺點錢!廢物!」

在母親的叫罵中,女兒小心翼翼的將父親扶到椅子上,看著冷哼一聲後,轉身就要離開的女人。

年輕的女兒忽然發現,自己眼前這個女人,早已不再是自己的母親了。她只是一個,傷害了自己與父親的,自私自利到無藥可救的女人!

想到這裡,那雙疲憊不堪的眼中,浮現了一抹堅毅。

「爸爸媽媽,我很感謝你們對我的養育。」

聽見那乾澀的嗓音,正要離開的女人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的臉上能看見一抹惡毒的笑容,與看好戲般的高傲表情。

「我很愛我的家庭,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謝你們將我生下來。但是,爸爸……」

那低垂著頭的女兒走到了桌邊,乾瘦的手抓起了桌面上的匕首,卻是如此的堅定而緊實的抓握著刀柄。

她回過身,對著憔悴的父親露出一抹悲慘的笑容,在父親受不了的撲上前奪下女兒手中的刀之前,那名年輕的女孩看向了那已然陌生的女人,眼中滿是冰冷與堅定不移的決心。

「那已經不是我們的媽媽了!」

說時遲那時快,年輕的女孩握緊了匕首,仿彿爆發出了全身的力氣,如同猛虎般撲向來不及反應的女人!

鋒利的匕首深深陷入女人的身體中,血肉被切割開的觸感透過匕首傳入掌心裡,女孩沒有絲毫遲疑或動搖,她沉穩而堅定的抽出了刀刃,再一次的刺進女人身體!

甚至將女人撲倒在地上,雙手緊握匕首高高舉起、重重落下,即使身下的女人尖叫、掙扎著,女孩仍是那樣堅定的一次又一次的抽出刀刃再落下,抽出刺入、抽出刺入……

迴盪在客廳中的聲響漸漸的從女人刺耳的尖叫聲,化為刀刃刺入血肉時的聲響。嚓!嚓!嚓!的聲響聽來,卻比女人的慘叫聲更令人毛骨悚然。

直到女孩滿身鮮血,身下的女人再也不動一下,幾乎完全暴露的腹腔中,一片血肉模糊,女孩喘息著鬆開了手,金屬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響是如此冰冷,就連那沾染於身上的血液都彷彿失去了溫度。

女孩低喘著回過頭,看見彷彿被抽乾力氣似的,癱坐在椅子上的父親。她知道,其實父親是想阻止這一切的,只是在那決定一切的瞬間裡,早已憔悴不堪的父親只能選擇放下。

其實他們都一樣,都為了這個女人,失去了太多太多東西。如果那個未曾謀面的魔女所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他們父女倆應該……終於能喘口氣了吧。

魔女實現了諾言,即使命案現場是如此的明顯,沒有任何掩飾或逃罪的機會,然而當父女倆終於能安好的睡上一晚時,隔天早上客廳中那可怕的場景就如同幻覺似的消失無蹤,就連一滴血都找不到。

即使如此,父女倆還是報警了,他們無法做到漠視這件事,心安理得的繼續過日子這種事情。或許那死去的女人辦得到,但他們不是那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然而當警方接獲父女倆的自首時,卻露出了怪異與極度同情的臉色。原來,女兒口中殺死的母親,竟然被警方發現在森林裡上吊輕生。在父女倆強烈的要求下,警方深入調查這起自殺事件,甚至因為父女倆詭異的要求而仔仔細細的搜查過整棟豪宅,然而所有一切的線索都證明了那年輕的妻子死於自殺。

這件事被人們知道後,所有人都同情著那同樣被折磨到身心靈殘破不堪的父女倆,認為他們受到了妻子自殺一事的打擊而出現錯誤認知,貼心的女兒甚至以為是自己殺了母親,這是多麼令人可憐的悲劇啊。

沒有人責怪這對父女,甚至同情、關心著他們,要父女倆再堅持點,走出喪母與喪妻的痛苦,那樣便會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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