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２　今晚蠢蠢欲動？

　　現在各政府機關與民營企業對於服裝的要求也有了改變，基本只要有發布預報，那麼當天職員可以選擇穿著寬鬆的私人衣物值班。若堅持一定要穿著襯衫或其他不具延展性服裝的場合，則強制雇主在異變發生前與當下，必須給予勞工更換衣物的時間，以及其他諸如彈性調班等相關延伸規定（至於能否確實實施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為了因應異變發生當下襯衫制服不合身的問題，近些年各企業公司都會針對女性員工，專門在胸前的布料作加長加寬，並附帶暗扣的設計款式。這樣一來，就不會造成制服鈕扣崩開的尷尬情況。也有些是選擇保留鈕扣，將門襟裏邊改成拉鍊式再另外縫上魔鬼氈的設計，但通常會規定在正式場合下，仍需穿著正規的西裝襯衫出席。

　　欣瑜打工的地方是宿舍附近一間算不上太知名的便利商店，雖然制服是典型的拉鍊式工作服，可一想到中午的「意外」，變頓時萌生一股想蹺班的念頭。雖說是可以選擇請假，但最近人手實在不足，應該各種難請吧。再說等會夜班是位挺照顧她的前輩在，就這麼放著人家孤零零一個人也不好意思，於是欣瑜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了。

　　只見欣瑜穿戴好稍早新買的XL號運動胸罩，看上頭的標籤據說連L杯都能完全罩住。儘管認為中午的狀況應該只是偶然，但她還是決定先預防萬一吧。

　　最後是穿上剛剛挖出來的全新L號工作制服。公司所提供的工作服上有針對胸前靠近腋下旁的布料採特殊的裁縫設計（將延展用的布料折疊起來並用魔鬼氈沾上），能夠讓胸部在長大過程中，有空間得以向前伸展而不至於拉扯到背部的布料，同時也能避免胸部擴展時將整件制服往上抬高而露出下擺，並在剪裁上也與肩寬和腰身保持適當貼合，不會讓整個人看上去顯胖又鬆垮垮的。

　　眼看打工時間要到了，在欣瑜著裝完畢，一切準備就緒後便出門上工了。

－－－－－－－－－－－－

　　「瑜姐等會又能ㄉㄨㄞㄉㄨㄞ了耶～很期待嗎？」

　　「才不稀罕哩，芊妹妳真是的...」

　　在預報提到的異變發生時間前，欣瑜正跟她的前輩——芊玫，在沒客人的空檔下閒聊著。

　　芊玫比欣瑜資深一年，但年齡上是欣瑜年長她一歲。儘管倆人在職場上是互為前輩與晚輩的關係，但也是同間大學的學姐和學妹（不同學系）。芊玫私底下常和欣瑜一起看動畫打遊戲，偶爾也會跟欣瑜的那群好姊妹（A子她們）聚在一塊。彼此關係熟了後就自然用暱稱了。

　　「真羨慕妳歐派還可以長阿，拜託就算只有一個cup也好，分我一點吧！」

　　「這哪說能分就能分啦！」欣瑜繼續苦笑說：「反而多喝豆漿多吃雞肉還比較有用哩。」

　　芊玫跟A子一樣，同是屬於不易受到膨乳異變影響的體質，最大也不超過半個罩杯吧。而她從小就很羨慕身材好的女生，因此嘗盡了各種方法，什麼推拿按摩、來路不明的豐胸藥丸、某某藝人代言的產品之類的都試過了，但怎麼樣也只能在A到B之間徘徊（依內衣品牌還有板型不同，有些能勉強穿上B）。

　　最後芊玫卻也因此誤信某種偏方，結果在一陣亂吃又暴飲暴食之下，短短的一年內就讓身高159公分的她，體重從原本的45公斤一路飆升至65，整個人都成了蘋果型，可說身材完全走樣。但因為她的五官夠端正，活潑的性格外加做事認真又熱心照顧人，留著一頭鮑伯頭的芊玫在一般人眼中看來依舊有她的魅力在。

　　若要問芊玫目前的願望為何，那她一定毫不猶豫回答「把全身上下的贅肉都往胸部裡填滿」吧。尤其一聽到欣瑜中午的「意外」後，只要店內一沒客人，芊玫就抓緊機會一路追問豐胸的秘密，沒完沒了。

　　要說祕密的話，欣瑜自己當然毫無頭緒了。畢竟以她之前的紀錄來看，在1級異變下平均也才升一杯；2級大概兩到三杯；3級也頂多升到G杯而已。在官方統計研究看來，一般女性的胸圍變化量差不多也是這數據。

　　唯一能解釋欣瑜突然爆發性成長的原因，就是她轉變成那0.01%的「特殊體質者」了。而根據目前國內外研究推論，這類個體在接下來的異變都約莫有5%機率再度復發。雖說即便復發了，扣除掉已知的幾種「夢幻副作用」外，大約就胸圍暴漲10到30公分不等的程度而已。現在包含異變成因在內尚有一堆似懂非懂的未解之謎，如果有人聲稱自己懂膨乳異變，那這人一定不懂膨乳異變。

　　隨著下班時間以及異變預告的時間越來越近，欣瑜內心只想著趕快下班和晚點再發生。

－－－－－－－－－－－－

　　叮咚叮咚～～～

　　「「你好，歡迎光......歡迎光臨！！」」

　　晚上9點半左右，來了一位穿著白色襯衫加卡其褲，頭髮雖然濃密但欠缺梳理而有些翹毛，年齡介於3X至4X歲的上班族大叔。他戴著黑框眼鏡，底下卻有張陰沉面容。芊玫和欣瑜都稱呼他為陰沉大叔。

　　兩人一看到陰沉大叔，便馬上收起愜意，連喊歡迎光臨的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不少。

　　會如此繃緊神經的原因，在於最近這一陣子經常接到的投訴，什麼店員禮儀態度不佳、環境髒亂、商品擺放位置欠缺規劃、熱食區的食器未經清潔......各種大小事，有些確有其事，但有些根本是子虛烏有。但客人申訴總是會受到公司的關切，因此經常搞到店長要去給上面的人洗臉。好在店長是明事理的，知道是遇到奧客了，所以除了叨唸外，就沒給底下的員工難堪。但也特別交代大家最近要巴緊神經，不許再給對方有任何機會找碴。

　　雖然不知道投訴人的來歷，但經由投訴的內容可以大致判斷當時值班的同事是誰，再拼湊同事們的說法，幾經推敲完，便猜測兇手應該就是眼前的這位陰沉大叔沒錯了。所以同事彼此之間達成共識，只要一遇到陰沉大叔就記得「裝一下」，畢竟一切都是因為他而搞得現在值班都神經兮兮的。

　　陰沉大叔步入店門同時，在後門那邊傳來一陣貨車喇叭聲。

　　「阿！是送貨的小哥來了耶！我先過去點貨喔，麻煩囉～」

　　「芊妹！？」

　　才一說完，芊玫便逃離「戰場」了。倒不是因為不想面對陰沉大叔，而是這名送貨員可是芊玫喜歡的類型。看到帥哥來了，頓時變成遇到白馬王子的花癡，溜的飛快呢。

　　〈虧妳以前還說什麼...男人都是有胸部就沒兄弟的單細胞生物，結果哩！妳這見色忘友的叛徒！〉

　　欣瑜只敢在心裡罵著，萬一給那陰沉大叔聽到店員在碎碎唸，怕之後可能又多一條待客態度不佳吧？

　　芊玫跑向後門去找送貨小哥了，現在店內就只有欣瑜跟走向微波熟食區的陰沉大叔。

　　〈不要緊的，欣瑜。只不過是有點難搞的客人而已，比起喝酒鬧事的好處理多了......〉

　　既然被同事給賣了，那欣瑜只能給自己信心了。

　　陰沉大叔平常都在這時段來店內消費，通常都會買個餐點配一瓶蔬果汁來用餐。

　　欣瑜一邊在櫃台觀察陰沉大叔的舉動，一邊在腦內模擬待會的結帳流程以及微波食品等等的標準程序，確保動作萬無一失。

　　......

　　.........

　　............

　　然而過了快5分鐘，陰沉大叔竟然還沒挑好。此時欣瑜想起今天是新品燴飯上市的日子，看來對方還在猶豫阿，所以才花比較多時間——

　　〈什！？〉

　　伴隨腦中莫名傳來的一股高潮，突然間，欣瑜也感覺到胸口附近變得異常緊繃，她馬上意識到是異變發生了。

　　她瞄了瞄時間，發現現在時間才9點36分，比預報還早了20多分鐘阿。

　　〈警報怎麼沒響阿......〉

　　其實警報不準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新聞了，曾經也有過異變發生完才通知的烏龍通報，但欣瑜完全沒料到此次竟會在這麼尷尬的時間點上。

　　透過運動胸罩的觸感，欣瑜很明顯感受到乳肉正在緩緩膨脹，接著大腦時不時傳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而這一波波快感卻非比尋常到差點讓她當場叫出聲來。

　　〈怎...怎麼感覺好像比中午那波還激烈阿？該不會是3級？〉

　　根據欣瑜的經驗，能有如此強烈快感的八成是3級沒錯了。而原本還略顯寬鬆的工作服也越來越緊，欣瑜趁著空檔把兩側腋下的魔鬼氈給鬆開，讓乳肉盡情「奔放」。可是才過沒多久工作服卻又變緊繃了。

　　在飄飄然的思緒中，欣瑜勉強保持冷靜，並意識到這回身體的變化比以往...不對，是比中午那次還要更大。

　　欣瑜趕緊望向芊玫那邊尋求協助，然而她早已消失到走廊盡頭了。

　　「阿哈哈，你那朋友真的超欠打的啦！」

　　只能從遠方隱約聽見芊玫的談笑聲。

　　〈靠！〉

　　一想到她竟還跟送貨員在那有說有笑，此刻的欣瑜已經在心裡爆粗口，超想直接衝過去給她一拳。可一旦欣瑜擅離崗位的話，事後就要被追究了。

　　由於沒有警報，再加上芊玫的體質，她完全沒察覺到異變已經發生了。

　　無奈之下，欣瑜只好認命繼續守在櫃檯，並在等陰沉大叔前來結帳之餘，低頭看向漸漸隆起的工作服。透過被胸部遮擋的視野來推算，她現在的胸圍應該超過G了吧，而且看樣子成長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所幸工作服是拉鍊式的，要換作是一般OL襯衫，早就撐爆鈕扣了吧。

　　另一方面，陰沉大叔總算挑好了一碗麻婆豆腐燴飯，只見他又往較深處的飲料區開始選購飲料。

　　欣瑜在陰沉大叔的視線死角下，偷看放在櫃檯底下的便服T恤，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了貪圖方面，竟沒事先把便服穿在工作服裡面。

　　〈嗯，就這麼辦吧！〉

　　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還是說腦袋的快感與混亂的思緒讓她有點神智不清了。只見欣瑜決定趁這空檔趕緊換穿便服。

　　然而就在使勁拉下拉鍊那一刻——

　　卡！

　　〈咦？卡住了？！不是這樣的吧......〉

　　真是糟糕，現在拉鍊就這麼剛好卡在正歷經造山運動的「兩座山峰」的峰頂，處在上不去又下不來的窘境。

　　只見陰沉大叔在挑好平常喝的蔬果汁後，開始朝櫃台走來。

　　〈欸欸！他怎麼在這時過來呀？！〉

　　有那麼一瞬間，欣瑜打算摀住胸口就這麼衝離開櫃台，結果一看到陰沉大叔，便在腦袋參雜著漸漸消去的快感、越發明顯的羞恥、對芊玫那見色忘友的憤慨等等複雜情緒下，決定稍微前傾駝背並假裝鎮定地露出一臉營業式笑容，這種憋屈的方式來應對「挑戰」了。假如她夠冷靜的話，就該想到直接跟客人說明異變的事情，好讓她去叫芊玫過來支援就能完事了說。

　　「您好，請...請問要微波加熱嗎？」

　　「對。」

　　「請問要內...內用或是外帶呢？」

　　「帶走。」

　　「請問......」

　　隨著每一句問話，欣瑜越發感覺自己運動胸罩與工作服，正一步步勒緊自己的胸口，連帶說話的音調也越來越高昂。她甚至有點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在說話，還是嘴巴自己動起來的。此刻是欣瑜感覺最久的一次結帳時間了。

　　而此時的拉鍊頭正艱辛地扣著不斷隆起的兩座「山頭」，工作服背面的布料也不斷拽著欣瑜的後背，似乎還隱約發出細小的纖維崩解聲。

　　陰沉大叔從走向櫃檯開始就一直在低頭滑手機，欣瑜很慶幸對方還沒察覺到自己胸前的異樣。於是欣瑜就這麼在混亂思緒之中，總算來到最後的步驟。

　　可是......

　　「先生，一共108——」

　　啪！！！

　　噠！！！

　　「嗯！？有什麼東西打到眼鏡？唔喔！小姐妳衣服怎麼穿的啊？」

　　「什...欸欸欸！！！？？？」

　　原來拉鍊頭最終承受不住「兩座山峰」的高壓，被硬是頂開，飛了出去撞到陰沉大叔的鏡框邊。

　　少了拉鍊頭的鏈結，於是工作服的拉鍊整個敞了開來，露出底下的運動胸罩。只見膨脹數倍的乳肉已完全溢出整個罩杯，看上去就像是吊著兩顆小玉西瓜，明顯比中午那時更誇張。

　　「咿呀～～～～～～」

　　聽到欣瑜尖叫的芊玫也終於趕了回來，一看到現場狀況便驚覺大事不妙，接著趕緊來善後了......

－－－－－－－－－－－－

　　「嗚嗚...妳這個有『弟弟』就沒姐妹的大笨蛋！」

　　「嘛嘛，是我不好，對不起啦。」

　　在芊玫總算安頓好欣瑜的情緒後，整起騷動才告一段落。欣瑜所指的「弟弟」是指......嗯，你懂得。

　　陰沉大叔也不追究眼鏡的事情（畢竟拉鍊頭也只打在鏡框上，鏡面沒事），反倒是對方似乎因此大飽眼福，讓他臉上洋溢著一抹陽光般的幸福笑容，而且因為此事也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那位經常投訴的奧客，原來她們一直誤會這位大叔了。

　　後來的大夜班同事也已經接手，可是異變還在持續，所以現在她們倆人正待在休息室（欣瑜在裡面的更衣間）。

　　透過新聞了解這回的異變規模已經從2級調升為3級了，預估還要一個小時左右才會結束。

　　由於工作服的拉鍊被撐壞了，所以她只好換穿自己帶來的那件T恤。結果又因為胸前太過偉大，整件衣服被撐得非常色情，讓她實在不想就這麼穿著在路上走。於是欣瑜乾脆就坐在更衣間地板上，與芊玫開始你一言我一句打發時間，等待異變過去。

　　「瑜姐妳多大了阿？」

　　「喔，剛滿20。」

　　「不是問妳年齡啦。」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親眼見識到欣瑜的這雙「龐然大物」，芊玫又開始各種追問了。但欣瑜也只能隨便應付她。

　　「嗯～～～既然這樣的話...嘿！」

　　「喂！不要進來，很擠欸！」

　　接著又跟中午一樣的場景，只見身形肥胖的芊玫硬是擠進狹小的更衣間，然後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開始不講理地測量欣瑜胸前那對小玉西瓜的size。

　　「哇賽，120欸！」

　　「......妳有沒有量錯呀？哪有那麼誇張？」

　　「真的咩。再說妳底圍還是72，根本是P罩杯欸！」

　　「我聽妳在屁......」

　　「好好喔～哪像我又矮又肥，連一個杯都還不到。」

　　芊玫也量了一下自己的胸圍，嗯，很遺憾才大了2公分。由於體質問題，這樣的成績其實算不錯了。

　　「欸...我好想回家。」

　　「哇喔～PP瑜妳要現在裸奔嗎？真是變態呢。」

　　「我才沒那樣說......好累，不想跟妳說話了，哼！」

　　倆人就這麼持續打起嘴砲來，中間芊玫還時不時對「P瑜」的那兩粒西瓜奶又揉又捏的，一直等到西瓜奶終於消去後，兩人才離開休息室，各自踏上回宿舍家的路。

－－－－－－－－－－－－

　　晚上11點的路上幾乎沒什麼人，欣瑜快步回到宿舍後，簡單盥洗了一下就上床準備睡覺了。

　　〈阿...胸罩和工作服又得換了......〉

　　隔天星期天沒有排班，受夠今天的異變後，欣瑜累到只想好好休息，打算一切等明天後，再來想想該怎麼因應未來的異變。

其之２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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