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务就是武装基站，顺便眼睛放亮点打掉敌人工事。”博士笑着对W说，博士也厌倦了沉睡，能够重回战场让博士虚弱的身体重新焕发活力。

“让它们看看什么才叫恶灵！”W欢呼道：“也不要让我小看你”说着，一阵弹雨从从W身边掠过，提醒她赶紧缩回座舱。混沌信徒们从坡上冲出来，向战线展开攻击。坦克优先点掉一部随行的步战车，然后交给步行干员冲上去与之交战。

“天上的，能不能给点帮忙。”W向对讲机喊道。

黎博利们从天而降扔下手榴弹又接着一阵扫射，一些死亡天使们抓起敌人又将他们扔下。

“W，我看到坡后面有敌人的火力阵地。”柏喙报告道

“那要不请你们——”还没等W话说完，坡后射出火光，一道强大的法术直奔罗德岛而去。这道法术如此强大以至于径直冲开了风暴，让罗德岛舰的真容在天边短暂显现，紧接着就是一阵爆炸和火光。

“敌人法术命中了医疗舱室！”

舰桥闪起的应急灯和干员的呼喊响成一片，博士赶紧叫舰桥汇报具体情况。

“敌人法术打穿了医疗舱室，PRTS已经启动了自动损管，不过恐怕那里的病人和医生。。不好，敌人法术打坏了血清供应装置！”

博士血清是维系罗德岛法术力场最重要的资源，一旦血清供应装置被破坏，也就意味着矩阵术士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博士吩咐赶紧让预备矩阵成员准备好，可是他们全都在战场上没法迅速召回。

行尸们看见凯尔希在慈父的恩赐下爆发出如此宏伟的神力，欣喜地簇拥在她周围，欢呼着将神选者抬上恶臭的战车祭坛。但她的目的并非罗德岛这么简单，更是想用能量吸引一个强的恶魔前来。

天边赤红的身影扇着血腥的翅膀降临在大地之上，她身穿受到祝福的黄铜战甲，手持畅饮无数军团鲜血的战斧，从卡西米尔到黄铜王座，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名高傲的骑士，而如今血神的青睐成为她心中所唯一在乎的至高荣耀。

临光在登陆场展开了无差别杀戮，连那些一同为了无序混沌而战的低阶恶魔和混沌信徒都倒在了她的斧下，她举目四望寻找值得一战的对手终于看见了凯尔希

“长生的菲林！你还不够资格成为我的猎物！”

凯尔希并不应答，抬手指向了远方的天灾云。她不在乎眼前大魔的愚蠢荣誉，她只想云中的那些病人得以解脱，她只想要遭受天灾蹂躏的大地重归极乐，为此罗德岛必须被消灭。

“好极了！”临光怒吼着煽动翅膀向着罗德岛奔去。

从远方飞来的导弹中了恶魔，随后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火箭弹轰击，但都没有在她的黄铜盾牌上留下一丝刮痕。灰骑士小队快速空降到恶魔身边，送葬人猛烈的源石榴弹雨模糊了恶魔的视线，但临光不管这些，她只是在烟尘中盲目挥舞着战斧就足以将这些弱小而不自知的凡人打倒。

她攥紧拉普兰德的脖子将她扔出去，把正在冲锋的德克萨斯一并击倒，一声怒吼让陈的外骨骼宕机接着一脚将她揣进瓦砾中；她的链锯斧扯开了送葬人的外骨骼装甲，用盾击将送葬人击倒踩过去；苦艾、黑和克洛丝在直升机上不停射击着恶魔，却被她掀起的一块巨石击中，载具摇摇晃晃地摔在地面上冒出浓烈黑烟。这些对手都不足以让她浪费时间——

“米格鲁，掩护我！”塞雷娅开始施放钙质化力场，可是米格鲁也在下一面被恶魔掀翻，而且钙质化力场对临光地迟滞也收效甚微。

一道光从远方冲锋过来，将临光击倒在地

“玛嘉烈，你清醒一点！”霞光将剑按在临光地脖颈上。

“她不是你姐姐！”塞雷娅喊道，但这已经太迟了。临光故意将剑按的更紧接着狠狠抽过，证明剑刃不能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任何痕迹。恶魔紧紧抓着霞光的头将她痛苦地拎起来：“玛丽亚，你的头颅应该献给更值得的人——”

塞雷娅冲锋过去，盾牌和铁拳交替着疯狂击打恶魔，成功分散了恶魔的注意力。临光将妹妹甩在一旁，扯开了塞雷娅的盾牌，一斧柄将她狠狠砸在地上。临光重重地踩在塞雷娅身上，任由塞雷娅的外骨骼嘶鸣，链锯斧的响声恐怖地在塞雷娅耳边咆哮着。

乌萨斯术士的生命已经走到了终点，他们像风中残烛一般地熄灭了。

迷迭香和夜莺在医疗仓的爆炸中生死不明，只剩下伊芙利特、天火和塔露拉三人可以组成矩阵。缺少了立场保护的罗德岛舰在风暴中剧烈摇摆着，天灾正在一块一块地将装甲从罗德岛上剥离出来，将缆线和玻璃抛向舱外。

在施法台上，天火颤抖着呜咽，可她却仍然勇敢地牵起了塔露拉地手；塔露拉面色悲怆，但仍然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伊芙利特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这一刻来临的比她想象中更早。肆虐的风暴正在将罗德岛撕碎，此时此刻容不得伊芙利特多想——

这将是她们生命中最后一次施法

伊芙利特牵起了天火和塔露拉的手，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到虚空之中，聚精会神地感受源石在血管内横冲直撞，感受着生命飞速地燃烧。

力场重新笼罩了罗德岛。

五、 死士之击

在成片恶魔的冲击下，墨洛维茨连队已经坚守不住战线了。

弥漫战场的毒气穿过了乌萨斯士兵的防毒面罩，在他们肺部种下死亡的种子。

“上校，我们的弹药已经基本打光了。”

罗德岛还没有夺下机场，而且遭遇了大魔的正面攻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很抱歉，将你们拖进泥潭。”墨洛维茨痛心疾首地向他地士兵们道歉：“如果你们想离开阵地，就请自便吧。”

“嘿！”一个士兵走上来给了墨洛维茨一拳：“这就是从陛下的军事学院里培养的军官吗？在乌萨斯的战场上，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墨洛维茨很清楚这个士兵是在撒谎，因为通过防毒面罩他看到了士兵充血的眼睛和镜片上的血迹。不过他的话也没错，乌萨斯历史上最不缺少的元素就是残忍和死亡。

“我们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园，上校。”那个士兵扯下了防毒面罩，马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水从他的眼耳口鼻中流了出来，可他依然挺直身板站在指挥官面前：“防毒面具根本没用，什么鬼东西。”

士兵们纷纷脱下了防毒面罩，在命中注定的死亡面前，这些防护显得格外碍眼。

“那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杀一场吧。”墨洛维茨说道：“我们的国家和民族走过了如此多的苦难岁月，经历过无数先贤的伟大牺牲，铸造起我们如今的生活。父辈的努力绝不能葬送在我们手里，我们决不允许——这些恶魔打搅我们平静的生活，绝不允许这些恶魔打断乌萨斯人的脊梁，再大的苦难也不能将乌萨斯征服——”

为了家乡还在等待的母亲

为了河边随风摆动的芦苇

“士兵们，上刺刀！”

乌萨斯的残兵败将怒吼着翻出战壕，亮出白刃向恶魔发起冲锋。在恶魔眼中这是一群比自己还要可怕的人，他们口吐鲜血却步伐坚定，仿佛是一群复生的丧尸在向他们冲来。

墨洛维茨的战友在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倒下，他看见一个战士被锈蚀的毒刃刺穿后紧紧抱着敌人拉响手榴弹；他看见一个战士用刺刀挑起数倍于他的肿胀巨物之后咳嗽声中倒下；他看见一位战士连续打倒了数名混沌信徒之后，被从地里伸出来的手拉向土中。

墨洛维茨将刺刀捅进敌人的胸口，扣动扳机发射了最后一发弩箭，随后被看不清的巨物击倒。躺在泥水里的墨洛维茨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一阵寒风吹过大地。

矩阵施法突然结束了，伊芙利特疑惑地看着天火和塔露拉，三个人面面相觑，因为一股更强大的力场代替她们笼罩了罗德岛。

阿米娅站上顶层甲板，演奏起了小提琴。

她的琴声蕴含着痛苦的力量，天灾风暴自觉地围在阿米娅身后形成好似古代剧场的样子。罗德岛覆盖上了一层寒霜，暗沉色的天灾风暴逐渐变得晶莹透亮，天空中飘下呼啸的雪花。伴随罗得岛的天灾变成了一场暴风雪。

正是此时，已亡之人，再次进军。

切尔诺伯格无数的魂灵在废弃的死城再次聚集，他们迈着无声的步伐朝着战场前进，沿途将所有接触到的恶魔重新放逐回亚空间。

那些死去的市民重新回到世界，为了保卫思念之人再次行军

那些埋葬在废墟见的整合运动成员，为了保卫生者再次发起冲锋。

罗德岛的亡者也在行使她未曾享有过的责任

塔露拉呆滞地望着舷窗外的暴风雪，沉吟道：“难道我们要让她再经历一次死亡。”

罗德岛带着暴风雪在琴声的伴奏下向恶魔发起冲锋。

严寒让那些行尸动作僵硬，雪花压住了弥漫的毒气，毒液和脓浆凝被冻成冰块，在寒风的冲击下粉碎。

冰雪熄灭了飞行器的火焰，沉重的残骸被超自然力量抬起，苦艾、克洛丝、黑得以从残骸中爬出；在她们眼前是曾经栩栩如生的人，如今又再次行走在大地上

“你已经长得这么高了。”一个声音在对苦艾说。

一双有力的手将W从倾覆的坦克中拉了出来，她看到一张留着大胡子戴着墨镜的坚毅面孔，身穿罗德岛作战服。W还没来得及向这位干员道谢，他就义无反顾地奔向战场。

寒风吹得临光睁不开眼，让塞雷娅侥幸从她的链锯斧下离开。她向着暴风雪怒吼，狂暴地挥动武器，却不能伤到柔软的雪花分毫。临光扇动翅膀想要冲向暴雪，却发现无数魂灵紧紧缠住了她；随着最后一声不情愿的咆哮与裂隙的闪光，恶魔被放逐回了亚空间。

战场上的恶魔溃不成军，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面；那些混沌信徒也在严寒中变成冰雕，那些风暴外围的混沌信徒一个个丢盔弃甲抛下战友逃跑。

但在暴风雪中经历考验的不仅仅是混沌。

“我的机甲冻住了，舱内温度也在降低，请求支援。”森蚺朝着通讯器大喊，可是信号断断续续地发射不出去。

侥幸逃生的灰骑士小队聚集在塞雷娅周围，尽管钙质化力场延缓了寒气的侵袭，但所有人依然冻得瑟瑟发抖。

天空中执勤的黎博利让火箭背包马力全开逃离风暴，那些来不及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背包引擎失效然后堕入暴风雪中。

舰桥温度也在急剧降低，所有仪表上都覆盖着白霜，许多传感器都失灵了。

“博士，快阻止阿米娅！”赫拉格喊道，但他发现博士却不在座位上。

顶端甲板上，角峰和史尔特尔正顶着暴雪接近阿米娅。

阿米娅的琴声越发悲怆强烈，似乎有着没有边界的痛苦哀怨，弥散着直到时间尽头的无尽哀嚎。

“阿米娅！你必须停下来！”角峰喊道，这句话让他感到熟悉，也让他预感自己将会遭受背叛。但这些话被风暴带走飘向大地，穿不进阿米娅的耳中。

“不用废话了吧！”史尔特尔正在聚精会神地召唤自己的伙伴，可一阵大风让她失去重心跌倒，被暴雪吹着跌落到外面。角峰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史尔特尔，尽力将史尔特尔拉回来。

“可恶，这样我无法。。。”

博士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了甲板上，角峰朝博士喊道一定要阻止阿米娅，博士朝角峰竖了个大拇指，艰难地朝阿米娅走去。

“阿米娅！这不是你的痛苦！”博士喊道，一边不断朝阿米娅走去：“你承受的已经够多了！让我为你分担。”

博士一把抱住了阿米娅，琴声戛然而止，暴风雪在一瞬间化作羸弱的冰粒打在四个人身上，随后又化作一阵温柔的细雨。

“我在这里，阿米娅，我在这里。”博士轻抚着阿米娅的长耳朵，朝角峰竖了个大拇指。

尽管医疗舱损失惨重，但迷迭香和夜莺的独立病房并未受到严重损伤，事后也很快恢复了意识，重新回到了矩阵中。在工程部的抢修下，血清供应装置也被修复。随着罗德岛重新被天灾风暴笼罩，一切都归于平静。

乌萨斯在东线战场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这一切都归功于墨洛维茨连队和罗得岛的付出，乌萨斯官方为罗德岛制定了一条通行路线。

事后乌萨斯官方仔细打扫了战场，想要找到墨洛维茨的遗体，却一无所获。不过这也是寻常的事情，无数人和灵魂消散在这片大地的晨风中，从来不需要被铭记和纪念。

不过就是又一个泰拉大地上平常的早晨而已

小说相关章节：战锤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