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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止返】 第2.10章(上) 作者:老马失途,2

[db:作者] 2025-07-27 23:38 5hhhhh 1190 ℃

  开车的是小什,通过右侧后视镜看到了带着墨镜的小五哥,他晃晃指尖的烟向我示意。

  我鬼使神差地掏出椅背布袋露头的半捆尼龙绳,打了个活结甩在狗脖子上,就地拖拽。抗衡的拉力随着绳结收紧造成的窒息逐渐消失,不到二十秒就宣告投降,任由我将四爪拴在一起,顺势在鼻梁上绕两圈防止其张嘴咬人。

  「你想干嘛?把我家壮壮还给我……」身后传来女人的聒噪。

  汗自眉间滴落,下意识眯起眼,我半是厌恶半是恐吓道,「人命关天你还挡?小心我要你狗命!」

  看见馨姨娇弱可怜的身段,她顿时喏喏。

  「嘭!」

  「快去医院。」

  「好的,雷哥。」

  拉上车门,揽过馨姨,这时,「呜!呜!」车座下传来似是被胶布封口发出的声音。

  「谁啊?」如果他是要求救可是求错了人,我一边理着馨姨的秀发,检查她的外伤,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刀疤呵呵笑道:「跟你还是校友呢……」

  「啊?」

  「好像叫王爵是吧?」他说着还用脚替底下的人翻了半个身,让我观察得更清楚些。

  即使眼睛被蒙住,我仔细对了两遍,还真是,「啧啧……」这倒霉孩子,挺活该的。

  不过虽说平时挺跳的,但其实本质还是个怂包,捧高踩低,顶着富二代的帽子作威作福,怎么也犯不着一看就惹不起的人头上,

  刀疤已经很醒目了。

  「怎么回事啊?」

  听到我问话,王爵支棱起耳朵,看样子也想搞清楚缘由。

  「泄密。」声音从前边传来,「昨天,就是他爸传出的消息,毕竟本地人,最近几十年的消息,肯费钱费工夫还是有办法能查到,不然,哼……」

  「这次只是给他个警告,真要拿他儿子做什么——」

  话说到一半忽然闭口不谈,王爵听得一头雾水更加忐忑;我却已经明了,这纯粹是恶作剧般的报复,恐吓一番再把人放回去,只要避免二十四小时的非法拘禁,以及肉体上的伤害,他有冤也无处告。

  小臂沾染的灰尘下隐隐可见丝丝血迹,肘外擦伤一片,在雪也似的白肤中触目惊心,这样的伤口最为折磨,刚用水冲洗便疼得她悠悠醒来直抽气,无奈停下手中动作,只等到了医院处理。

  继续检查,掌缘也被路面细碎的沙石磨伤,捏脚踝时,「痛~」明明只是黛眉紧蹙眼波流转的忍耐表情,却给人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气得我又暗暗踹两脚罪魁祸首。

  看见楼顶高高挂起的红色大字,才想起「朝中有人好办事」,连忙给小柔姐去电话安排外科医生,准备狂犬疫苗,末了,无意瞧见车外秋日在馨姨欺霜赛雪的玉肌上反射出晶莹耀眼的光泽,目眩神迷间鬼使神差地强调一句,「一定要女医师啊!」

  正对医院大门的马路旁,馨姨顾忌避让着伤口,温温吞吞地挪到车门旁,伸手让我扶她。

  「滴——滴——」后边不耐烦按起了喇叭。

  穿过后背,抄起腿弯,整个人突然被打横抱起,快步赶往安排好的观察室。

  看见这个标准无比的公主抱,和我严肃的表情(实际上只是面无表情)纷纷让路。

  「到了。」我对着把脑袋埋在肩膀只露出一只耳朵的馨姨小声说道。

  「嗯?」她晕晕乎乎地回应一声,面色酡红,脸热地快要将眼中的水雾蒸发,全身萎靡,几乎瘫软在怀里。

  别是受伤发病了吧?

  心中和手中一紧,慌忙推门,「陈医师,快打疫苗!」

  药品器具早已准备齐全,示意我将人放到水池前用肥皂洗净,陈医生仔细观察后,自我进门就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放下,笑着说,「别紧张,病人身上没有抓伤咬伤,不需要打疫苗,过来把擦伤处理下就好了……」

  馨姨就像个大号的布娃娃任人摆布,最后还涂上紫黑色的碘伏,配上散乱的发髻,破坏了温婉清丽气质的同时,平添一份妖冶的美感。

  果然,只要人美,怎么样都美。

  「麻烦你了,陈医生。」馨姨重新束发的间隙,我将之前事情的经过向陈医师讲述一遍,「真的没事吗?那条狗怎么就突然冲人发疯啊?」

  「根据你的描述,那条精力旺盛的黑狗应该是到了发情期,病人身上有几种动物喜欢的花草香味,再加上病人恰巧也是,嗯……」

  「也是什么?」

  陈医师和蔼一笑,「也恰好比较激动,体香更加浓郁,比较吸引嗅觉灵敏的……」

  我似懂非懂告别了陈医师,前往缴费的途中,脚腕隐隐作痛,想来是最近疏于锻炼,受不了剧烈活动。

  懈怠了啊……

  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医院都喜欢招小姑娘,前台的小护士不是刚毕业就是在实习,按照陈医生给的单子拿完药后打印缴费单。

  「小柔姐?」

  「小弟弟~」她拿起单据唰唰写了几行,包括复印份一连盖了三个医院的大章。

  「一份入库,一份上交就行了。」她对着小姑娘说道,一边撕下最后一份给我。

  「好的,主管。」

  「厉害啊,这么快就成主管了……」算了算好像还没到四年。

  「多亏了阮晴姐的照顾……」

  我举起手上不知道写了什么的单子,「不需要交钱?」

  「算是内部福利吧。」

  我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心安理得地接受,临收起前,最后看了一眼鲜红的印章,似曾相识,却又不大一样。

  接回馨姨,肩上已多了一条披肩遮住双臂的异色,秀发被重新盘起,情况所限无法像出门时那样精致,鬓角还垂下几缕,不但没有稍显凌乱,反而多出一丝妩媚。

  把人送回家,我让师傅返回医院,临时起意想重新参观一下阮晴一直待的地方。

  小什已径直离开,约好凌晨去,也顺道把王爵扔掉。

  四季秋海棠开得正盛,她的私人物品全都收在两个箱子里放在更衣室的角落,办公桌上空空荡荡。

  按下电源,屏幕需要输入的密码,在第三次用姓名缩写和生日的组合试开,骤然出现的自画像让我楞在原位,呆呆地等待壁纸自动循环。

  花丛的丽影,码头的晚霞;我在祖宅赤膊上身忙活时的汗如雨下,农田小路黄昏归来的轻松惬意;比赛赢取的金牌,运动会的奖状,简直成了我的展览馆。

  我与阮晴的合影寥寥无几,最显眼的还是桥上的婚纱,那也是我唯一一次正装出镜,与洁白的她竟意外地相配,因为没有血缘的纠缠,酷肖的眉眼在我看来便成了极具「夫妻相」。

  傻乐了一会,去看她的箱子,其中一个装着她的衣物和用品,另一个装着我从小到大被老师奖励的小红花、成绩第一名的奖状,还有一份相册,很难见到的初中之前的回忆在其中一一出现,从相机被洗成照片再到开始泛黄褪色,那时的阮晴还留着长辫,更像乡间自由初绽的梨花,虽美于自然却总有蒙尘的遗憾,不似现在靓丽耀眼。

  放下手中的回忆,我很好奇厚厚的一层书籍,有新有旧,最底下已经上了好些年头。

  没想到翻开的第一本书扉页上,「母亲,是唯一能使死神屈服的力量。」

  看她在书中的标记,明明是讴歌无产阶级反抗精神的作品,她的重点却总是那些温馨而正直的爱,当时二十来岁的年华更像是高尔基的外祖母般沉重、温暖、乐观。

  最新的原版《飞鸟集》,即使英文水平不够,仍能认出她不久前的笔迹——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她标注的散文诗总是很有韵味的,我经常幻想成为一个诗人,然而从没有耐心阅读那些即使优美的文字。

  略过笔记,叠放着各式各样的证件,只认出少数如身份证、驾驶证、健康证、房产证、户口本,还有《***保障协议》、《第17周无创DNA检查诊疗记录》、《1号染色体替换群体的建立和应用》……

  仅见过一次的,却将一切改变,重新打开领养证明,黑白照片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它是我生命中的遗憾,也成了野望的唯一凭证……

  「小柔姐,你见过这个章吗?」面对好奇走进来的封雨柔和安小雅,我举起手里的东西,「跟底下用的好像不一样?」

  安姐还想凑近瞧,被封雨柔掐了一把,「哎?」

  「早就改版过,当然不一样了,这是以前用的。」

  我暂时相信了她淡定的音线。

  「好了,小弟弟,姐姐要开始打扫了,这些东西你要带走吗?」

  「今天就算了……」

  转身来到走廊尽头,想到与馨姨的缘起之物,折身回去取,门口敞开,电脑桌的抽屉被打开,还被拿出几本古朴的笔记本,里间传来安小雅迫不及待的询问。

  「小柔,刚才你掐我干嘛?」

  「哦,没事。」封雨柔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快把东西都送过去吧。」

  「唉?小柔,这个章我都没听说过,你怎么认识的?医院以前也没有过啊?领养证?原来阮晴姐和小弟弟不是亲母子吗?」

  隔着半开的小门,里面还在喋喋不休,疑问连珠炮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我们这边也没有给人办过这种证明啊?以前一般都不接收怀孕生产的事情的,再说那时阮晴姐才多大,怎么就能……」

  「好了!」

  「到底怎么了嘛……」见封雨柔并没有要为她解惑的意思,安小雅小声埋怨,临开门前还在嘟囔,「怎么看都不对嘛……那时候医院都还……」

  翻开桌上的泛黄的纸张,排在第一页的还是张难得的上个世纪的彩色照片,与现在阮晴有八分相似的大姑娘神态憔悴面色苍白地侧躺在病床,怀中的小婴孩睡得正欢,她眼神中足以陷溺浩瀚宇宙的母爱已经穿越时间的长河透射而出。

  「都还怎么?」手中翻页,温声出询。

  「都还没建啊!」

  「晚上的惊雷很大,可我一点都不怕,因为从生下他的那一刻起,我再不是独自一人。」

  「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丑啊……婧姐说很快就会长开,可还是皱巴巴的好丑啊……」

  「就把曾经全都埋葬吧,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好妈妈,带他过上新的幸福生活。」

  「阮晴,一定要看牢他,不能让他再离开了!!!」

  我仿佛看见那时青涩的她噘着嘴赌气般重重地一连点出三个感叹号。

  虽然娟秀的字迹和少女如诗般的情怀令我会心一笑,可很快便被巨大的疑惑淹没。

  「小弟弟,你来了啊……」

  面对我的充耳不闻,封雨柔强笑着再度出声,「雷宇……」

  见我毫无反应,她走上前伸手想要抽出我手中的日记本。

  「小柔姐!」心慌意乱间我不禁提高了几分音量,安小雅被我的急切吓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封雨柔则把手放下退后几步,皱眉直直盯着我。

  「给这个小东西取什么名字呢?打雷又下雨,雷雨?雷宇?」

  三年前夜晚的惊雷在脑海中重新炸开,剧烈的轰鸣让我头晕眼花,将那两个字抵在眼前。

  「雷宇?」

  「雷宇?」

  我自言自语般低声念着,宛如他人。

  「雷宇……」

  恍如赤裸着暴露在万顷荒原,千百道回声,千百道眼神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沙石,饱含着恶意。

  「雷宇——」

  「雷宇——」

  「雷宇——」

  像是被收进西游记里的紫金红葫芦,所有心神深陷漩涡。

  「怎么了?」关切而不知所措的是安小雅,封雨柔神色复杂。

  我想说我没事,张口欲言才发现连呼吸都如此困难。

  「呼哧……呼哧……」我拼了命地喘气,一拳又一拳捶打在胸口发出闷响,可心脏依然沉甸甸地坠着。

  「我……呕……」胃部突然剧烈地痉挛,整个上半身紧缩着折到桌下,干呕两声,却什么都没有。

  撑着膝盖,摆摆手,「我没事……」

  话未完,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哎哟——」搀扶的安小雅受不住我的体重摔倒在一旁。

  在同样摔倒之前我终于夺回部分身体的控制权,双手重重扒在桌沿,与膝盖一同承受全身的重量。

  拒绝了安小雅想要再次上前,我慢慢站起,「安姐,我没事的,你们先出去吧……」

  「可是……」

  将脸藏进桌下阴暗无光的角落,不想让她们看见,我早已泪流满面。

  「就让我一个人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那……那好吧……」

  冷静到冷漠的封雨柔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小柔姐!」关门的动作暂停,「其实你知道些什么吧。」

  无需回头,也能感受到她复杂的目光。

  「啪——」

  一扇门,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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