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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之歌 第五章:一场浪漫却狼狈的恋爱

[db:作者] 2025-07-27 23:38 5hhhhh 8810 ℃

“就凭你,还不够看!”“撕裂者”卡林双手平举,庞大的血液之斧猛地一抡,血红色的暗斑顺着锋利的斧刃滴滴答答地滑落,“那个畜生……那个奴隶,你就是一个低贱的婊子,你凭什么——”

嘭!嘭嘭!

晶亮透明的手弩弓弦迅速颤动,由魔力形成的箭矢一发又一发地从弓箭的尖端飚射而出,噼噼啪啪的破空之声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空气涟漪,掩护我狼狈地逃窜。

“永远不要轻敌!”约翰双眸紧蹙,臂膀上坚实的肌肉一颗一颗地爆起,纯黑色的肌肤与沾满了尘沙的鳞片缝隙间流淌着丝丝缕缕的魔力纹路,想必这便是这头黑龙的魔力运转方式了。

我借着这一波冲击力俯下身体,打了个滚,小心翼翼地裹着爆起的灰尘窜出洞口,扒拉着粗糙的裂口,在一个趔趄之下转到了墙体的背后。

沙弗尔死了,而我满身是血,如此罪恶地,如此狼狈地活了下来。这似乎是不可思议,兴许这也是命运使然,一股悲伤的阴霾在我的心头拂散不去。但我必须要背负我母星对我的期待,而这伊甸之星,只是我龙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光学迷彩,启动……”我压低喉咙,双手握了握自己头顶的尖角,用力按下隐藏在褶皱中的启动按钮,“给我快一点……”

嗡——

暗白色的电流从我的角尖缓缓流出,如同从天而降的雨水,迅速将我包裹,光学迷彩的效力正在我的体表快速延伸,仅仅是半秒钟的功夫,我的身形已经无法被地表的任何一个奴隶所看见。

外面的光景实际上并不繁荣,要我说的话,在炎炎的日光之下,外围的绿植已经被烤得焦黄而又弯曲,在如此炽热干燥的路面上行走的赤脚不可能属于雌性,定是属于各种各样垂头躬身的低等奴隶。而他们看到这副突如其来的混乱,只是身体猛地一震,再慌张地逃开,唯恐避之不及。

这种社会体系……我先前只是在各种各样介绍奴隶制的读本上看过,如今这种社会形态活灵活现地在我眼前上演,我却有点不知所措,到底如何融入这一个悲惨重复的社会,在经历过沙弗尔的死亡之后,我开始重新思考起来。

“呼……嗬……”

我惊悚地喘了口气,简单地朝外望了一圈,各种各样的石雕各具气态。芸芸众生,百态荟萃,似乎是在彰显这个种族无匹的神威。但极其荒诞的是,周围各种各样的败逃之举却更加生动地否定了这一点。

各种各样的矛盾组成了我肚内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却又经过了胃酸的荡涤,逐一化解,直至完全消失。

“我不能……我不能走……”我吞了口唾沫,现在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找不到我,为了收集材料,我必须转过头去,在光学迷彩的掩护之下观看这一整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嘭!突如其来的碎石让我角内的自动防护系统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警报,无数红点正在我的眼角膜上浮现,在光学迷彩的掩护之下,我能借助自己的科技力量看到面前继续扩大的墙洞内喷射出每一颗飞溅砂石的运动轨迹!

【警告,若不采用防御模式,主龙将会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由于流血过多而死。】

“给我启动,启动!”我低吼出声,抬手拨开一阵冲来的碎石,只是一瞬间而已,我的左手便已经被剐得千疮百孔!

“唔……唔!啊啊啊!”

光学迷彩不仅仅拥有遮蔽他龙视线的功能,还附带消音功能,即使我再大吼大叫,身边的龙也听不到我一下。

“快点帮我治好……快点!”我咬着牙,随着鲜血一点一点地从石屑和血肉的混合物之间沁出,我感觉自己的气力正随着这一缕缕血丝不断流逝。

我貌似忘了这台机器只能掩盖自己的身形,而不能治好自己的伤了。再说,伤口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立刻痊愈,即使是在我们星球上,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嘶……”我心里暗暗咒骂这该死的两龙为什么打架打得那么狠,一边从角中的空间内取出一管应急用的透明膏药,“得忍住……”

随着一枚又一枚的石屑被我拔出,凄惨的呜咽声也一下接着一下。

现在的防护模式已经被打开,我的身上并没有新添伤口,我简单地处理自己的伤势,借着自己身上高科技的掩护,扒拉着崩裂的墙壁,小心翼翼地朝内观看。

“撕裂者”卡林手中拿着先前那柄巨大狰狞的长板斧,通体坚硬血红。挥舞之间,一股令龙作呕的寡淡血气若有若无地弥散。而约翰老婊会所的头牌兼老板,约翰的双手各自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弩,即使没有箭矢,每当弓弦弹动的同时,一枚枚锋利的箭簇泛着寒光照样发射,一圈圈飞旋的气流朝后荡开,他身上的薄衣早已飘起一次又一次。

“看我的!”卡林一声怒吼,噔噔噔三步抢上前去,双手迅速挥舞,身上的魔力涓流变得更加狂暴肆意,手中的血斧甚至看不清原先的轮廓,一枚枚银色的箭矢竟是在半空中被硬生生斩落!

被劈成两半的箭矢重新变得虚幻,最后化作点点银砂随风飘散。约翰似乎对此并不吃惊,脸色如常地举起自己的双手,小腹处的魔纹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扬起自己的头颅,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地开疆扩土,无数道银白色的丝线顺着指尖淌到银白色的手弩表面,为两只银白色的手弩填上一瓣又一瓣的亮色吻痕。

“这是……”卡林抿了抿嘴,似乎是在回想什么,“你……你这个‘不洁者’!”

不洁者是什么?不干净的龙?若是按照字面意思来算的话,那为什么会变成不洁呢?

明知道约翰是约翰老婊会所头牌兼老板,先前的卡林也没有称呼他为“不洁者”,为什么在他手弩上的花纹显现以后再说出这三个似乎具有魔力的字呢?

“‘不洁者’……你可称呼得真好听!”约翰双手上下一甩,身上的魔纹竟然从晶亮的银白色,放射性地逐渐变成了胭脂一般的油红色,“这便是你一生也体会不到的东西!你这个低贱的,无知的,助纣为虐的,该死的垃圾!你不配得到爱情!”

“爱情本就是违禁品!你这个该死的‘不洁者’!”卡林的眼中又多了一丝厌恶,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发烂发臭……发臭发烂……你也配得到爱情!你就是一个婊子,就是一个男妓!你凭什么,凭什么!”

我兴许知道了那一份异样的感情是什么了。那是嫉妒,那是不甘。爱情,任何一个有智慧的生物都向往的东西,在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里,取得这种胭脂一般的油红到底是有多困难,可想而知。

卡林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性爱玩具沙弗尔,在一次又一次享乐之后幻想获得了真正的爱情。戏剧性的是,卡林自以为的“爱龙”最终背叛了自己,离自己而去,这自然令他恼羞成怒,旋即以一种吃惊羞愧,甚至是一种病态的心情找上门去,最后对沙弗尔施行一种对卡林而言快乐,对这条蓝龙来说是悲惨的虐待行径,结果不出所料,是沙弗尔的败北。

我没有办法说这一条龙没有罪过,先前血腥恐怖的场景完全说明了这一点,然而我在外头看到所有经过的奴隶逃避的眼神之时,这个社会糜烂透顶的想法已经在我的心中纂刻无疑。

战斗还在继续,并且愈演愈烈。

两副手弩上的亮白色的吻痕随着身上魔纹的变化逐渐变深。先是一点点浅浅的红色,旋即迅速变红,一道道红唇似乎刚刚吻上那一轮银亮的满月,媚态之中又有几分坚不可摧的柔情。这份柔情很快便体现到手弩的弩箭之上,约翰的嘴角微微咧开,双眼似乎是炫耀似地眨动,原先银色的弩箭也被这一份自豪给传染,附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这是你的破斧头绝对没有的!给我吃下这一招!”约翰双手一并,两只手弩合二为一,红色的轮廓愈发庞大,一只巨大的弓箭刹那间便搭在弦上,“敬酒不吃吃罚酒,必须要用这种方式请你离开了!”

“哼……”卡林额头青筋暴起,“不要小瞧我!”

“撕裂者”的双手同样鼓起了蚯蚓一般的筋肉,无数血色丝线从皮下令龙惊悚地浮现,暗红色的血肉在他的皮下汩汩流动!就像一个吹胀了的气球,卡林的手腕忽地膨大,无数亮红色的血芒点燃体内的魔力,迅速往他的指尖处狂涌。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他手中的血斧便顶破老婊会所的楼顶,砸烂了周围能够砸烂的一切!血光在周围疯狂闪烁,明明视野开阔了很多,站在战场外的我却感觉自己正深处一间逼仄的小屋之内!

“你这是在破坏公物!”约翰肉痛地叫了一声,双腿矫健地一划,无数淡红色的浅芒组成了道道阶梯,他从容不迫地斜挎而上,避开了一道又一道飞射而来的利刃,“打败你之后,记得赔钱!”

“首先你得打败我再说!”卡林双眉紧紧蹙起,他的脸上也布满了熔岩般深邃炽热的魔力光华,“你这个在夹缝之间逃窜的小老鼠!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个性奴,便揪出了这么一大票!赢下这盘有趣的游戏以后,我得向女王上报你们这些该死的反叛军!”

反叛军?我疑惑地拧起了眉毛,根据沙弗尔所说,反叛军明明是在暗地里反抗奴隶制政府……但现在卡林为什么会说约翰是反叛军的一员呢?但看约翰的架势,他并没有准备辩解的打算……

现在的一切都过于混乱,我能够做到的事情仅仅是保全自身,旁观而已,这也是我的使命,是进行课题论文资料收集的必经过程。

“唔……”我往后浅浅地退了半步,轻微的冲击从我的防护罩上传来。

灼热的气浪上下翻飞,一卷又一卷的血红色气刃自巨斧的尖端虚幻地显现,斧上密密麻麻的亮红色丝线在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卡林长啸一声,无数魔力丝线蜂拥而上,他们的尖端似乎有一根又一根透明的细针引导前行,目标一致地装填在这一道道虚幻的气刃内部。从虚幻到凝实,从凝实到压迫力十足,再从压迫力十足到填满正视者的眼眶,仅仅只过了几秒钟的光景。

约翰手中的合二为一的手弩竟是毫不示弱!这头黑龙粗壮的左手架起有自己龙那么高大的弓弦,右手朝中间虚虚一拉,灼目的魔力光辉从他的指尖毫无保留地流泻。雍容华贵的玫瑰红被温和寂静的亮银色所包裹,一只有我手臂那么粗的,正在颤抖的银色利箭迅速成型!

这根粗大的箭矢转瞬之间便被夹在了弓弦之上,约翰的眼底闪烁着阳光下珍珠般璀璨的辉光,箭锋周围,无数道迷幻的旋流明明灭灭,便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吹散先行而至的血刃前波!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竟敢……”卡林显然没有想到这家伙放出的招数,单单是起手动作的前调,便将面前铺天盖地卷来的攻势一一化解!

“这便是自大的下场!”

刹那间,我只觉得这头黑龙的本体已化身成手中的一枚璀璨箭矢,在弓弦抽动的那一刻,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在我的眼中已变得不再明晰,这兴许是我的心理作用,但这种震撼,这种无匹强大的压迫感,即使是我手拿基因溶解枪也无法得以缓解。

剧烈的颤抖已经遏制不住,约翰老婊会所的地基在这头黑龙的摧残下冲击波似地下沉,极大的压迫不仅仅作用于心灵,还真真实实地反馈到了周围的空间之上!

碎石纷飞,光斑乱窜,一圈又一圈的尖利血刃就如烈焰之下的坚冰般迅速消融,空间的震荡带动空中的光线扭曲四散,失明的概念已经从我的脑海中消失,因为在这一时刻,视觉的概念早已荡然无存。

要不是有一定的防护,我的身体早就被这强烈的冲击波给震个粉碎。巨大的箭矢化作无数道白色光柱,在磕飞无数道血刃的同时,血刃内的红色丝线瞬时被扯断,无力的怒吼夹杂着血肉崩解的声音令龙牙酸地往周围扩散。

我眼睁睁地看着往外放射的光斑突突突将约翰老表会所的房屋扎了个满怀,无数孔洞在银光的照射之下在墙体纷纷出现。我必须得再一次感谢自己身周良好的防护措施,幸好这种攻击的本质是物理击打,并且是我的防护能撑住的物理击打,否则这一根根尖锐的光柱便会从我的身上直穿而过,而不是在我身周被弹开。

“嗬……嗬……嗬……”滚滚烟尘散去,我小心翼翼地从千疮百孔的门洞外朝内张望,战斗的余韵还在上演,血刃被斩落之后,里面的红线逐一溜回了血斧之内,却剩下丝丝缕缕的尾端还在斧刃的周围微微摇晃。

空中还弹跳着不计其数的胭脂色光斑,看来这一抹红色是银色的帮衬,能够做到增幅魔力的效果。卡林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用斧头的柄部撑起自己的身体,身周的红色线条一下下地将身周跳来的光斑尽数打开。

简而言之,“撕裂者”卡林看上去是终于败落,实际上还留有余力,能够再战一笔。约翰手中的巨大弩箭很快分开,上面的胭脂红色迅速褪去,庞大的压迫感逐渐消失。

“你赢不了我的。”约翰居高临下地看着卡林气喘吁吁的样子,“龙已经死了,这已既成事实,我也会用魔力把一切都恢复成原样,但你的记忆无法保留,我也不会杀你。简直是亏到离谱,你应该欠我很多钱。”

“你也杀不掉我……”卡林嘿嘿笑道,“我有女王的庇护……你杀不掉我的……”

约翰用自己的双手轻轻地擦拭手中的弩箭,眼神之中闪过半分落寞,他本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寒芒一闪,一枚闪烁迷蒙银光的弩箭正中卡林的胸口,只见这头巨龙脸颊不甘的神色逐渐消失,眼神一点点变得黯淡,最终变得呆痴。

“你……我不该……”约翰脸上竟是露出惭秽的表情,“各自的道路不同……为什么……”

黑龙低下头,黑色的手指相互碰撞,啪地一声响指,插在卡林胸口的弩箭逐渐虚化为点点惨白的光华,魔力的纹路沿着化开的箭柄缓缓流入他的体内。自上而下地,“撕裂者”的身体就像经过橡皮的反复擦拭,一阵一阵地淡去。

我吞了口唾沫。方才的一切都过于魔幻,我竟不知自己的双腿在打斗的过程中一直打颤,眼泪也糊了满脸。像我这种仅仅能利用自己身上的科技物品保护自己的龙也只能做到自保而已,虽然不知道魔法的真正原理是什么,但是我早已深知它的强大,深不可测,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响指,我就可能灰飞烟灭。

这让我萌生了退缩的念头,但问题是,我这具身体仅仅是一个躯壳而已,有着极高容错率的我并不会真正死亡,再次来到这个星球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本系统注意到您周围的危险系数低于平均值的百分之九十,建议主龙退出光学迷彩系统,避免损耗过多能量。】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高科技也是需要消耗能源的,并且无法得到相应的补充,若是最后一点能源都耗尽,那我回去的希望便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渺茫。

“解除光学迷彩。”我躲到角落里,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小声吩咐道,“生命维续装置关闭。”

如果我的伤势已经好透,那约翰必定会对我产生质疑。现在的情势已经是显然的了,我必须要投靠现阶段战斗力最强大的这头深不可测的黑龙,以获得暂时的庇护。若是一条龙在外面随便闲逛的话,身份为奴隶的我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有利必有弊,我也需要明白,若是加入了约翰背后的组织,我将会与所谓的叛乱军搭上关系,若是被所谓女王的正规军给逮到了,那我也定是无法活下去。

“咳咳……”正在此时,屋内的约翰轻轻咳了一声,我用眼角的余光朝内望去,他身上的魔力光辉仍然没有消散,“老婆又要骂我了……把这些东西弄得这么乱……得收拾收拾……”

等等,老婆?一个男娼竟然有伴侣?

我身边的一块块碎裂的石屑莫名其妙地上下翻飞,时间似乎在倒转,空间似乎在漂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重回正轨,一道道银色的爆闪在大街上弹跳,原先慌张逃窜的奴隶也变得安分起来。我眼前的景象就像被一只小刀剁了个七零八落,各种各样紊杂的色块正由混乱重新排列组合,最终组成应有的样式。

我趁身边的最后一块墙板回归之前赶紧躲进约翰老婊会所,淫靡的气氛还未完全恢复,在我看来,这便是原先下班时的场景。天空中的一轮太阳终究不可抑制地往下坠落,浑浑噩噩地跌入了晦暗的地平线。我知道,再过几个小时,便是群星闪烁的时候了。

我常常和沙弗尔下班以后在一起啃着馍馍看星星,听他一一讲述每颗星星在他眼中的含义。他就这么握着我的手,嘴角难得勾起一丝笑容——那兴许,在我看来是真正的,没有半分泪水的笑容——,小声地和我说,自己来到这里是多么多么幸运,遇到你是多么多么幸运之类的。

天还没来得及暗下去,我还没来得及吃馍馍,他还没来得及和我看星星,约翰还没有和我们说早点休息……

我恍若大梦初醒,原先对于魔法的震惊在我脑海中逐渐褪去,接管一切的便是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了。

我兴许是破局者,也兴许是他龙生当中的一个美好的意外。但我真实地知道,我这种拿他的身体当做泄欲工具的龙,是不配当他理想之中的爱龙的。

我便是个罪龙。我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呕吐起来。

“你竟然还活着。”这条黑龙的声音由远及近,显得很是惊讶,“我的魔法只有对刻印魔纹的奴隶生效,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被刻印任何魔纹。”

我呆滞地抬起头来,我发现约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你很幸运,”这条黑龙的尾巴正在不耐烦地跳动,“当然,你也很不幸。”

“别杀我……不要杀我……”我面色呆滞地抹掉嘴角的呕吐物,近乎无声地说道,“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

“我也没说过会杀你。”约翰挑了挑眉毛,“不是么?”

兴许是发觉空气中的血腥气过于浓郁的关系,他随意挥了挥手,地上的尸体便消失不见,连带空中弥漫的血腥气一起。

“你……”我望向对方的双眼,却见一泓璀璨的,深邃星芒正绕着他的瞳心慢慢旋转,“你到底是……”

“我相信你并不喜欢现有的奴隶制政体。”约翰面色一冷,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毕竟,沙弗尔便是因此而死。”

“我……”我撑起身体,“我什么都做不到……”

忽然,一双黑色的大手抓起我瘦弱的臂膀,将我提了起来。我现在和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差不大多少。

“你的身体本身便可以做到很多。”约翰把我拽起来,强迫我和他对视,“你并没有刻印过魔纹,一点也没有。”

“你……想干什么?”我吞了口唾沫,心头涌上一阵绝望,“魔纹,还是……”

“所有雄性在出生的时候都经过最基本的魔纹刻印,而你没有。”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微笑,“所以说,一旦被抓住了把柄,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我无力地迈开双腿,但发现自己正处于悬空状态,无法逃走。

约翰歪着头,想不通似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龙?先前我还真是看走眼了,你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也是一个奇迹……”

“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你……”

万分幸运的是,约翰竟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把我放下,来来回回地踱起了步。时间在此时变得尤其缓慢,因为我作为一个弱者,在强者面前没有任何话语权。

“也确实,你没有选择,你必须帮助我们,来获得最后的胜利。”约翰兴奋地笑了,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垂涎一块刚出炉的烤肉,“没错,你没有选择,你这个外来者。”

外来者……他说我是外来者……外来者!怎么可能!我明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可以辩解,但我已经把你当成外来者了。”约翰挑了挑眉,轻松地朝我伸出手来,“我再说一遍,你没有选择,我也不想杀你……合作才是唯一的选择,不是么?”

我顿住了。

明明那么小心……为什么还会露出马脚……为什么!

“这甚至会对你有所好处,你难道不想体会到像我一样使用魔法的感觉么?”约翰笑了。

使用魔法?为什么会使用魔法——

等等!一件又一件注意事项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的身体和伊甸星龙的身体情况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根据沙弗尔所提供的信息,魔力都留存在雄龙的血肉之内,只要经过了魔纹刻印,我现在的这具身体也可以使用魔法!

“我……”我必须要进一步继续我的工作,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沙弗尔,为了纠正这个不正确的,凶残的社会体系,“我愿意,我……我愿意!”

“看来你还是一条明白的龙。”约翰猛地睁大双眼,面前的空间顺着眼内的星光不断旋转,“如果你拒绝,那你就不会再在下一秒内活着了。以及,你的心理素质还有待考量。”

他刚刚是在虚张声势!这个混蛋!

一股强大的吸力自我的肚脐眼由下而上,就若春风卷过一片又一片的草坪,我亲眼看着我的身体裂成了一瓣瓣碎片,最终扯入我的肚脐之内。我的身体由内而外被翻了过来。

无数流光在我的眼底流转,原先黑暗逼仄的房间在我的面前皱缩淡去,漫漫星芒取而代之,最后化成一滩平静的星海升至我的头顶。

我倒挂在天上,再从天上挂了下来——这是我的第一念想——实际上是我还没有习惯颠倒的重力,晕眩感让我脚下不稳,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好亮……太亮了……这里是,白天?

我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的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刺痛。

“喂,你还想楞到什么时候?呆子?”

这听起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声,实际上,这是我来到这个星球以后听到的第一个女声。

“我的名字是珂朵莉。”这是一头白龙,她的声音很衬托她的美丽,我注意到她的吻部左边有一块浅红色的吻痕。

即使是放在我们的星球上,这也能妥妥地称作一头美龙了。周围的日光本就明亮,却在她的身边纷纷失去光泽。这么说来,我仿佛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太阳。

“这就是我的妻子,珂朵莉。”约翰温柔地亲了亲珂朵莉的脸颊,“没错,我们便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反叛军。”

我用余光环顾周围,若是说平日里的奴隶制政府是光明正大的龙间地狱,那现在我看到的景象便是偷偷摸摸下的苦行僧世界。我兴许已经可以想到若是推行这种政体,伊甸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各种各样的奴隶依然衣不蔽体,做着勉强不会累死的工作,然后混口饭吃。

这是乌托邦的雏形。

勉强……往前进了一个台阶么……

“我们将要把这个乐园推行出去,连带着自由恋爱一起!”珂朵莉眨了眨自己的美眸,似乎是在做着什么美妙的梦,“每条龙都要劳动,每条龙也有相应的收获,即使是我们也必须遵守这样的法则,这才是从实践中得出的真理!我们比女王军自由,我们也比女王的政府宽松。”

“更重要的是,每条龙都是平等的,魔法的滋味并不是雌性的特权。”约翰平静地拉起了珂朵莉的手,似乎是在端详一块晶莹透亮的美玉,“每个雄性也可以获得与雌性无异的力量。”

“但是,不论你和多少头雄性发生关系,对于雌性来说,你只能属于我。”

珂朵莉不知何时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她的掌心正绽开一朵透亮的银花。这朵花似乎有着自己的呼吸,花瓣一张一合之间,一条条流光从花蕊的缝隙之间倾泻下来,就像沙漏中的尘沙一样,不疾不徐地落入脚下虚无的星空。

“她可以创造世界,一整个世界。”

“不是我的世界,是我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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