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形容呢？雙脣重疊時的體溫驟升，那樣令我難以呼吸的狀態下，腦中莫名浮現出名為「愛」的情感。她帶領著我的身體，倚靠在夜晚的樑柱下。好近，她如藍寶石的眸子一個勁地盯著我，彷彿抓住獵物般得意的眼神在她嘴角呼出熱氣時高傲無比。

無法思考，自她大腿滑入我股間的那一刻，我的理智線徹底崩塌。什麼都不用想，把身體交給她就好了，我只管忍受就好。於是，我閉上了眼睛。

什麼都看不到，肉體的感覺更加強烈。不論是舌頭伸入我嘴中發出的攪動聲，抑或是絲襪互相摩擦的音量……只要閉上眼睛，這一切都在刺激我。

「張開眼睛。」她湊近耳邊，對裡面吹氣。由背脊竄過全身的酥麻感害我不由得發抖。

為什麼呢？思考這點應該沒有意義吧。她是主動的那方，我是被害者。

用僅剩的力氣撐開眼皮，她的容顏依舊挑逗著我的視線。她是多麼享受，至少在我看來的確如此。以整齊短髮搭配著繫於左方的緞帶，她的打扮在這片夜光的照耀下十分妖豔。對，她是惡魔，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而這隻惡魔，如今正在覬覦我的身體。

為什麼呢？不，已經沒辦法重視這個問題了……

越來越近，明明已經是彼此貼近的距離，但就心理上來說還不完全。她打算跨出名為「倫理」的底線，進攻癱軟在線另一端的我。

「呵呵，我給妳個機會吧。」她在即將碰觸線的前一刻停下。本應該是懷抱著慶幸的感覺，但……我卻覺得失落。

她慢慢抽離我的身體，受到擠壓的胸部也因為舒緩放鬆了不少。我也逐漸取回思考能力，開始運轉起停擺已久的腦子。

「逃走吧。」她如此說道。

我了解她的意思，也極力想這麼做。但身體卻不為所動，甚至沒辦法抬起一根手指。我懷疑著這樣的自己，也對沒有立刻採取行動的自己恨之入骨。我現在是不是臉紅了？臉上的表情是怎麼樣？是不是對剛剛的那個意猶未盡？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思考這個很費力啊……

「不逃嗎？」我沒有回答她，從剛剛開始我都不發一語，應該是喪失了語言能力成為暫時性的植物人。或許這個可以解釋我動不了的狀況？

必須離開才行……快動啊我！

然而，不論我怎麼努力，這付身體都不照我的意思。

「既然都給過妳機會了，不逃的話……我可要做更過分的事了。」就是這個，我的身體似乎對這句話有近乎痴狂的反應。心跳的快，好像即將過載的機器，腎上腺素使我興奮起來。

在幹什麼啊！這不就像我很期待被她這麼對待嗎？

「我要，開、動、了。」重新依偎於我身的她，放心似地呼出一大口氣。

為什麼要露出這副表情？是安心嗎？還是……她這樣跟方才強硬的她不是同一個人，不，等等……

突然被充滿溫度的舌尖在唇上掃過，雖然濕濕的但就觸感上很舒服。我不再排斥，遵循著身體給我的感覺，我不想說謊。畢竟這個情況下已經是待宰的羔羊，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被吃掉。還是對自己誠實一點。

接著，大腿為我帶來下一個挑戰。

她以纖細的手指，從膝蓋上方不斷往上游移。那是碰觸嬰兒肌膚的力道，慢慢地、慢慢地，就算隔著絲襪這份觸電的感覺依舊清晰。繼續往上……就要到那邊了，我可不想……

突然，她停下動作。又是這股期待落空的感覺，好討厭，她怎麼能這樣玩我啊！期待又害怕，不知是開心還是悲傷，如此五味雜陳的心情實在不好受。

正當我忙著抱怨，她的另一隻手勾起我的下巴。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妳數到十，要是數完後還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妳獎勵。怎麼樣？很簡單的遊戲吧？」

什麼啊！妳口中所謂的「獎勵」真的是獎勵嗎？對妳來說是吧？如果是我的話還是……嗎？

「要開始囉，好好地……用全身來感受吧。」

一……二……三……請等一下！我竟然真的照她的意思做？我真不爭氣，請反抗啊，拜託了……請反抗！

我們四目相交，她的眼中充滿了情感，我都看得入迷了。如同她剛剛對我做過的那樣，不問我的意願，隨意闖入我的嘴中。膽怯的舌頭被她的勾住，硬是要與我的跳一隻舞。以我當作中心，她不斷畫圈。每次觸碰都會拉出絲線，她還很調皮地刻意拉出來讓我看。

四……五……六……都說了，為什麼還要繼續聽她的話啊！

她改變策略，原本停住的手指又開始動作。只不過這次的她很粗暴，似乎要掌控全部的力道拍上我的大腿內側。我還保有理智，這點讓我很開心。但同時，我也對習慣被這麼做的自己感到擔憂。

七……八……九……

隨著數字的增加，我開始了解，到十的瞬間我會完美地保持意識，然後盡情欣賞她失望的表情。對，沒錯，贏家是我。我會拿到妳口中所謂的獎勵。

「十……」

我忍不住發出聲音，這是睽違已久的喜悅之情！

然而，她抓住我的手，放在我的雙腿之間。我終於了解到，自己是多麼無力多麼天真。從自己的指尖傳來的觸感……無法忘記，絕對沒辦法忘掉。

好討厭……這股羞恥感，這股不甘心的感覺……我現在的臉一定很紅吧。

「那麼，我要問囉。」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繼續奮鬥的念頭。什麼都好，妳想問什麼都好，請妳停下吧……

「妳，要不要成為我的東西？」

…………

…………

寂靜、無聲。

我的腦中只有她的這句話。

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去思考。

沉淪，在她的俯視笑容下逐漸迷失自我。

…………

…………

「呵呵，真是可愛。」

她伸出食指，在我的嘴唇撫摸了一圈、兩圈……最終無視牙齒的阻攔，直直進入口腔。

舌頭絲毫沒有抵抗，反而十分希望能觸碰她的指尖。

我呆呆地揚起舌頭，想要接觸她。

但，她看透了一切。在即將碰到的前一刻迅速抽了出去。

「啊……啊………」

「嗯？怎麼發出那種聲音，想要嗎？」

…………

「想要……」

得逞時的笑臉，好美……高高在上，是如此讓人崇拜。

再次，她的指尖伸入我的口腔。我也不客氣地緊緊貼上——

鹹鹹的……涼涼的……

她在我的嘴中不斷攪動，我也依循她的動向追逐她的食指。

我小心翼翼地舔舐每寸肌膚，從指尖、指節到整隻食指……不知道為什麼，好開心，好幸福。

被挑逗……原來是這麼興奮的事情。

慢慢地，第二根也進來了。

她用兩指撐開我的嘴巴，望著我停滯的舌頭露出讓人心跳加速的微笑。她舔了下自己的唇，我聽見十分柔滑的聲音……伴隨著內部的不明動作，她慢慢打開上下唇——

我看著這幕，手不禁摸向自己的大腿內側……

從她的舌尖滴下的液體，我拚了命地索求著。

拜託……拜託……給我……給我……好想要………好想要………

我們透過舌尖相連，以白絲搭出的橋梁被她摧毀。她抽出手，往我的雙腿中間慢慢移動。

「已經無法忍耐了……對吧？」

她甩開我的手，在那裡不斷搓弄著。

「多虧妳的體質，這樣比較好玩。」

不斷地……不斷地………

身體不聽使喚，抖了一下……

我就這麼被牽著走。

「啊……啊……………」

「別出聲。」

她用另一手摀住我的嘴，連帶制止了我的呼吸。

我只能從縫隙不斷呼氣，每次吸氣都把她身上的味道送進腦內，使得我沒辦法完全把氣吐掉……好浪費……好想要更多……

拋開上面的刺激，下面……已經不行了……

即將到達頂點，高峰的情緒還沒衝破前——她停下動作。我瞪大眼睛，沒想到她還是那張得意的笑容。

「呵呵，雖然我很想繼續玩下去，不過先算了吧。把可愛的東西慢慢折磨才是最好的，下次——」

她湊近我的耳朵，用氣音說道——

「——會讓妳更加沉淪的。」

她走掉了，把我搞得一團亂後……竟然就這麼走掉了。簡直把我當成隨意拋棄的玩具一樣……我在她眼裡是那種不值一提的東西嗎？但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

——卻讓我心跳更加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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