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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3-太虚谪仙,2

[db:作者] 2025-07-28 11:46 5hhhhh 8950 ℃

  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便没有再临阵脱逃的道理,等到阳具上的麻痹感消退后,赵大海的腰身再度发力,将肉棒从仙人干涸的甬道里抽出来些许,嫣红的鲜血也一起流淌出来。

  处女血并不能起到多少润滑的作用,拔出时依旧能感觉到绝大的阻力,对于柔软敏感的性器来说,这样的性爱与其说是享受,倒不如说是互相折磨更加贴切一些——没有爱,甚至没有欲。

  再深吸一口气,闻着那幽谧的体香,似乎这样能够壮大他的胆子,驱散恐惧,赵大海咬了咬牙,挺身将性器再度插入仙人的洞府中,凶猛地,甚至可以说接近于强暴地用性器亲吻着那从未有人踏足过的花心禁地。

  「嗯……」

  当那不知是酥麻迷醉还是撕心痛楚的感觉传来时,就连仙人也为之失态。

  最初的耕耘并未给赵大海多少的感觉,因为那连性爱都远远算不上,倒更像是某种凌辱——身下的仙子重伤未愈,脖子上拴着锁链,两手皆被摁住,在床板被迫上张开身体,任由男人的性器在她的身体中驰骋。

  但在那一声失态般的低吟之后,肉棒反复进出时,也渐渐感觉到黏滑的湿意。

  或许仙人的内心依旧古井无波,但并不妨碍她的身体慢慢进入发情的状态。

  在这不知算不算得上好消息的情况下,赵大海终于开始加快自己的动作,从缓慢的抽插,慢慢加速到正常性爱的水平,数下稍浅的撞击后,便凶猛地抽出,再径直挺入,感受着淫液润滑过的褶肉被自己的龙首撞开,摩擦乃至收紧的感觉。

  「呵呼……」

  原先平静的呼吸,此刻已经是带着萌动的欲望。

  人是能够忍耐痛苦的生物,但却极少人有能够抵挡快乐或是愉悦的感觉——愉悦感本身就是身体对于某些行为的正反馈,抵抗这种感觉几乎便是在和整个身体作对。

  对于仙人来说,只有她剑心尚在时,世俗的情感和欲望才能够被压抑住,但此时此刻,不仅仅是剑心破碎,身体也尚处在自我修复的时刻,各类情绪相关的激素正处于异常旺盛的分泌状态,此刻她的身体与那青春期的少女无异,正是最为敏感也最是脆弱的时候。

  性爱行至中段,每一下的插入和抽出,赵大海都能从那久旱逢霖的身体中带出相当的淫水,肉棒反复在那花径中开拓鞭挞发出的靡靡咕啾声更是已经清晰可闻。

  只是仙人似乎是生性寡淡,不论身体已经攀升至如何的快感地步,她仍是那般勉强冷静的诱人模样,脸上的迷乱红晕半分没多也半分没少,在气血翻涌之下原本多少有些苍白的脸蛋也慢慢浮现出健康的血色。

  玲珑的细腻鼻尖下,带着些许薄雾的呼吸里泛着幽雅的暗香,像是清晨的松林之间,有些扎人的松针上凝结出的早露,若是用手点下些许,说不定能够品尝到微甘的清凉。

  抿起的两篇薄唇偶尔会张开些许,喘出丝丝的情欲与诱惑——那是肉茎在身体中穿行时,抚慰过异常敏感的花心时带来的淫乱。

  这样拘谨却又在情欲中逐渐迷失的模样,却是深得赵大海的喜爱。

  毕竟相比起脸庞上的不坦率,仙人的身体对男人性爱的回应却无比热烈,甚至激烈得有些超过他的想象,紧紧缠着肉棒的每一缕媚肉都在吮吸着粗大滚烫的性器,越来越激烈的抽动已经彰示着这副身体即将迎来高潮。

  饮下仙人血露的身体精力充沛得不可思议,或许早就应该感觉到疲惫的赵大海意识到自己的力气仍然多得使不完,也便彻底放开了动作,每一下都将阳具有力而深刻地送入仙人的身体,似乎是想要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什么烙印一般。

  早已经被爱欲漫过的双眼泛着润泽的光,碧色的瞳孔在激烈的动作带来的快感下变得迷离闪躲,两唇张开细缝,却再也没闭上,被情火烧得滚烫的呼吸从那两片薄唇间泄出,带着快感吹打在赵大海的胸膛上。

  他再多使了些力气,仙人便闭上了眼眸,松弛垮塌的眉宇绷不起半分凌然的仙气,颤抖的睫毛下,只剩下陷入高潮的少女。

  「啊……」

  不同于沙哑的喘息,明显高出八度的呻吟里,似乎是仙人清雅的本音,只是并没有沾染凡俗的媚气,甚至依然带着相当的出尘美感,恰似谪凡的仙子,春心最初的萌动时那不知酸甜或是苦涩的情感。

  身下的仙躯颤抖着迎来高潮,分开的双腿绷紧夹住了赵大海的腰,幽深的仙人洞府彻底失控,死死绞尽着男人的阳具,吸吮压迫,带去无与伦比的快感。

  滚烫的精液涌出,再也忍耐不住的赵大海,终于是在仙躯中将腥臭的子种播下。

  ……

  为仙人清洗好身体,将她衣物穿着齐整,赵大海坐在床上,将没有半分挣扎与反抗的身体放在腿上,让仙人侧躺在自己怀里。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为何?」她不带情绪,淡淡地问道。

  「若是你最后杀了我,那我也不至于连行凶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她的眼睛看向赵大海的脸,似乎是在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杀你?

  「……如果你不想杀我,我想……娶你为妻。」支支吾吾地,男人终于是说了出来。

  少许的惊讶之后,仙人反而露出了然的神色。

  她似乎是一点都不奇怪。

  「符华。」

  「夫花?」

  如今声带未愈,发不出音调,赵大海听错也不能怪他。

  符华抓着他的手臂,让他摊开掌心,一笔一笔地写下名字。

  「符……华?」

  待到姓名落成,他的脑袋不知不觉也已经垂到符华的脸蛋旁边——那幽幽的馨香直叫他心底的邪火要再次燃起。

  点了点头,又将男人的手掌放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锁链处,眼帘低垂,无悲无喜。

  这反而让赵大海琢磨不透符华的意思了,但既然是之前符华亲自要求拴上的,这拴狗的铁链子也一定拴不住身体健康的仙人,那最近也不需要解开了。

  只是要更加注意她的安全,不能让她被铁链子勒到了。

  往后的日子,也慢慢平静下来。

  逐渐恢复行动能力的仙人便不再需要漏孔的床板了,她已经可以自己下床排便,即使每日积下的秽物依旧需要赵大海来帮忙处理,但比起以往那种控制不了括约肌引起的难堪排泄来说,已经是好上了许多。

  床板上也被赵大海铺上了床垫和被子枕头——山洞里始终是有些阴凉的,湿气也很重,即使理论上来说仙人水火不侵,但赵大海依旧经常来祛湿,也增添了床上用品防止少女受寒。

  只是……

  洗浴洁身这方面的事情,却总是由赵大海在负责,他也毫无保留地向符华展现着自己的色狼野心。

  「呼……仙人,只消一次便好……就一次……」

  且不论好感或是责任,在面对这如霜般冷漠却又美丽非常的仙人时,男人的欲望是一刻都未曾消减过的。

  「你……嗯…莫要再进来……」

  双臂被男人的手掌锁着,铁链依旧系在脖子上,伴随着身体的耸动,丁零当啷地作响,男人的呼吸吹打在后颈上,炽热滚烫,接连数日的快感与精液滋润过后,此刻抗拒的话语里,也染上了少许媚意。

  她的声带已经长好了,也能够发出她的本音。

  那不知多少年没有再露出过情绪的脸庞上,此刻竟也浮现出隐约的羞涩和无奈,被剥得精光的身体拘谨地坐在赵大海的腿上,一根粗壮狰狞的阳物从两腿之间的软糯肉缝中钻出来,又慢慢缩回去,像是理性与兽性的不断拉扯,只是每一次动作都是彼此性器的亲密厮磨,外露的粉嫩肉蔻受不起这般刺激,已经泌出湿淫的爱液来。

  可有可无的象征性挣扎,换来的也是身后男人欲望的彻底失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连声的道歉里带着不知是崩溃还是懊悔的情绪,赵大海将符华抱到床上,用腰身半抬起仙人的身体,下半身的动作陡然加剧,让床板在激烈的摇晃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彻底爆发的兽性压垮了理智,除了无意义的道歉,便只剩下粗哑的嘶吼。

  「可是……可是……」

  「哈啊……哈——!!」

  「仙人……仙人的身体那么淫乱,那么舒服……明明应该是处女吧!可是只是用腿交酒那么舒服了,插进去的时候,闻到仙人身上味道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根本忍不住……根本忍不住啊!」

  男人自暴自弃地说着,半是自责半是嘶吼。

  「明明只是用外面磨来磨去而已,就湿成这个样子,每次插进去的时候,吸我的肉棒又吸得那么厉害,就算是青楼里的头牌都及不上您啊!那么厉害的淫穴,每次都能把我的精液榨得一干二净的,您真的是仙人,不是吸人精气的女妖精吗!」

  「哈啊……哈啊……又要,又要被您榨出精液来了……要忍不住了……」

  「你……嗯……嗯……」

  放肆大胆的言语全数被符华听了去,她不知道该是斥责还是辩驳,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撩人的喘息,性器的激烈摩擦带来的是陡然加剧的快感,酥酥麻麻不知往何处排遣,袭上脑海时更是让符华无所适从,胸肺里郁结的情绪全被这快感化去,融成春水从两片薄唇间与呼吸一同溢出,变作好听的呻吟,思维和想法更是陷入一片茫茫空白。

  被爱液润湿的三角地带在仙人的沉醉中下意识夹紧,加剧着男人的体验,一声声的呻吟媚极却又雅极,仙人的身体如今抗拒不了快感,仅仅是本能般的回应便带着足以魅惑众生的力量,可这却又并非她有意为之,即使这般境地也消磨不去那融进骨子里的仙家气质——她的呻吟里并不包含着力量,可仅仅是那份在她身上由时间沉淀出的美丽,也不是现在的赵大海能够忍耐得住、消受得起的。

  「嗯嘤——!!」

  当高出八度的甜美呻吟从仙人的喉舌里带着七分的压抑释放出来时,赵大海意识的琴弦也随之绷断,阳具的忍耐已经抵达极限,他松开仙人的手臂,搂住盈盈一握的细腰小腹,让彼此的身体贴合得更加紧密,肉棒更是高耸着钻出无毛的三角地带,在颤抖中射出如注的精浆。

  浊液回落到雪白的小腹上时,床上的两人都喘着气,享受着性爱高潮的余韵。

  靡靡之间,竟是萌生倦意,相拥着沉沉睡去。

  ……

  每每见到仙人的时候,不论是躺在床上,或是坐在床边调息,她总是醒着的。

  所以,当视线中出现了那张宁静平和的睡颜时,赵大海一时间竟是再次被迷住了。

  她的脸型既不是过于瘦长的蛇精脸,也并非粗短可爱的类型,比起最初相见的时候,如今的气色不仅相当健康红润,在大半个月的细心照料下,身体营养上来之后,本来还稍显消瘦的脸庞也恢复了恰到好处的肉感。

  在她醒时,纤细的眉毛若是蹙起,自有一分巾帼英气,当下安睡的时刻,放松地散开后,属于女性的柔美也在赵大海面前分毫毕现地展露着。

  这样的她,确实是如今的赵大海高攀不起的,除非……

  「嗯……?」

  细眉颤了颤,男人的苏醒也让仙人的身体对此做出了反应,在疑惑的低吟之后,那双洁净的闭塞瞳孔缓缓睁开,眼帘半垂。

  在理顺了发生的一切之后,仙人的情绪似乎也并没有发生过多的起伏。

  赵大海那颗提吊到了嗓子眼的心脏也总算是平静地落回胸膛,可随即上涌的却只剩下无奈和苦涩。

  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坐起身体,符华一言不发地看向山洞口——天色已亮,晨间的山林里传出鸟兽的鸣叫。

  不用说,赵大海也明白,她想要离开了,去追寻她的命运。

  伸手,她轻易扯断了系在脖子上的锁链,扔到一旁。

  「昨晚上说了那样的话,真是……抱歉……」心里知晓她将不在久留,赵大海也做好了离别的准备,看着昏暗山洞里那双光泽水润的眼眸,「再让我服侍您洗浴一次吧。」

  这次,不会再带着欲望了。

  「嘘。」只是,一只手伸来,堵住了赵大海的嘴唇。

  「叫我……华吧。」她说。

  她不知道当了多少年守护神州的仙人,以一人之力拯救神州苍生……甚至可能不只神州苍生。可或许,在她那人性冷却的思想角落里,总是怀抱着那么一丝期许,期许着有人能够将她拯救,从灾难中拯救,从使命中拯救,告诉她,世界不会再被毁灭,神州人民也已长成顶天立地,足以自保的文明。

  可她也是清楚的,那样的人,那样的时代不会自己到来,她却不能推动文明的进程,只能任由其自己发展。

  这般下来,约定与使命便早已成为束缚她双翼的锁链与囚笼,即使她能改天换地,也撕不破这层自己为自己设下的囚禁。

  所以,在再次投身于命运的囚笼之前,她也想……让自己任性一次。

  这就是……我的秘密。

  透过那双眼睛,赵大海恍惚间便明白了符华的想法。

  「……真是有趣啊,华。」赵大海突然便露出了笑容,抬起身体,揽住纤细的腰肢,将符华的身体再度压到自己的胸膛上,在她耳旁温言软语,「我也有一个秘密,想听吗?」

  「……不想。」

  「——!」男人差点一口气没憋死在胸里。

  可他又想了想,还是释怀了。

  「其实,我是金星人。」没有理会符华的拒绝,他自顾自地说,「就是那颗位于太阳与地球之间,轨道距离排第二的,和地球差不多大小的行星上的生命。」

  「……骗子,那里根本没有行星,只有小行星带。」

  「emmmm ,配合我一下好不好,这样很没意思的。」

  话说到这里,酝酿出的那些许情绪也便耗散干净了,赵大海侧过身,将符华小心安置在床上,又起身,替她盖好被子。

  想要与仙人并肩,并非是没有办法。

  至少对赵大海而言,并非是没有办法。

  「华,你知道背后灵,或者恶鬼一类的东西,它们是怎么产生的吗?」

  「……多与妖兽之流相类,凡间生灵接触不得。」

  「那,它呢?」

  背对着洞口的光芒,一尊高大健壮的人影从赵大海的背后浮现,半透明的身躯由虚转实,凝聚出札结的紫色肌肉,除了肩甲与兜裆,其余的身体部分近乎于全裸,肌肉的纹理与分布清晰地展现,倒三角的体型以及大腿般粗壮的臂膀彰显着爆炸般的力量感。

  刀削斧砍般的凌厉面容上,生着扎实的鼻梁和刚毅的眉目,冲天而起的丛状黑发下,一双眼睛在阴影中折射出耀人的辉光。

  「它……不是。」

  「……那便好,可以给它起个名字了。」

  「起名的话……金星如何?」符华问道。

  「……」赵大海侧耳倾听,「它很喜欢,但还是差了一点点。」

  男人又稍稍想了想,「不如,就叫白金之星吧。」

  ……

  吃完早饭后,尚未来得及穿衣的仙人,便又被赵大海收拾着擦洗身体了。

  昨晚的清洁尚未来得及完成,今早怎么说都得补上。

  只是,当那美玉般的身躯一丝不挂地展现在面前时,要说没感觉,那赵大海自己也是不信的。

  所以,在清洗时,他尤其钟爱那对弧度稍显的嫩乳和不管怎么用肉棒鞭挞抽插之后都依旧像是处子一般娇嫩的会阴。

  只是刻意地撩拨几下,便能够察觉到符华的呼吸已经带上温度。

  性爱的感觉,或许真的是食髓知味的也说不准?起码他自己便已经甘心堕落进仙人的身体里。

  「莫要再动手动脚。」屏着气,符华捉住的赵大海的手,「今日,我想回太虚山上瞧一眼。」

  觉得油也揩够了,赵大海自然收了手,帮符华擦干身体,换好衣物,才开口道,「我陪你一起去。」

  「即使你有背后灵,山上妖气失控产生的妖兽对你来说也依然太过危险。」

  「没事,我小时候就杀死过妖化的野兽,有白金之星在,对付个把妖兽不成问题。」赵大海拧了拧手腕,「生在仙山脚下,总要有些防身的本事。」

  蹙眉稍作思忖,符华点点头,「也好,你可以跟来,但若是我喊你跑,你绝不要回头。」

  「……能做到。」

  拾起桌上长剑,符华轻步走出山洞。

  「我记得你说过,你叫赵大海?」

  「嗯。」

  「那今后,我直接以名唤你,可还同意?」

  「你觉得顺口就好。」

  「……」符华稍愣了一下,「大海,你之前可学过武艺?」

  「会几路野拳,也找镇上师傅学过一段时日的刀法,不过学艺不精,只能靠着一身力气打架。」

  符华明显是还想说什么,却张着嘴没有说出口,只好沉默地走在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华,若是再遇见烧山的人,你现在可有把握将其打杀?」

  走在山道上,赵大海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行路的双足明显一僵,再走动时,已带着三分不自然。

  不用符华回答,赵大海心里便已经明了。

  那样的伤势终究不是这么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好透的,即使身体行动无碍,也不意味着力量就毫发无损。

  但这样的话,问题也就来了。

  赤鸢仙人,毫无疑问是当世武学第一人,不论是功力,还是经验,如今神州都绝对找不到其他的可以与她相匹敌的人物,单挑之下,绝无敌手。

  群殴?什么人又能在仙人都毫无察觉的时候形成群殴攻势呢?她的徒子徒孙吗?

  她的……徒子徒孙?

  记忆上涌,那晚夜访太虚山火场的记忆像流水般浮现。

  没有尸体,没有尸体,没有尸体。

  若是与仙人为敌的势力蓄意仇杀,山上却找不到除了仙人本人之外的任何一具尸体……这不正常,这不正常!

  假设真的是有邪道大能纠集了一批打手来伏击仙人,那他们就算是得手之后,要做的也不是打扫战场悄然溜走,而是当场昭告天下——赤鸢仙人已死,XXX 道当立!

  那么第一点——动手的人并不希望他们杀死了仙人的消息被传出。

  杀死了仙人,却要继续隐姓埋名,这是出于什么原因?

  第二点——仙人的尸首被安置在火焰焚烧不到的地方,一片空旷的石板上,在绝大多数建筑都被堆柴甚至是浇上了石油的情况下,仙人的尸首却被安置在一个相当安全的位置。

  有意为之,但不知是何人所为。

  第三点——当今仙人座下应当还有几名徒弟,她们若是没有离开战场,那为什么仙人尸首依旧被留在了火场里?

  她们若是逃离了战场,那仙人尸首的摆放又是和人所为?

  第三方势力?

  或者,根本没有第三方势力。

  弑师。

  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出现在赵大海脑中。

  只有仙人言传身教的徒弟才有能力,才有机会在仙人毫无防备的时刻发动袭击,弥补功力与经验上的巨大鸿沟,杀死仙人。

  当今神州,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魔头能纠集起来杀死赤鸢仙人!若是谁走火入魔,那仙人马上就到你家门口!

  若是真的有什么地方存在着能够杀死仙人的力量,那除了妖兽遍地的九幽深渊,就只有太虚山这一处而已!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符华座下所有的徒弟都齐心协力要杀死她这个当师傅的?

  是符华有问题,还是她们有问题?

  难不成护佑了神州几千年的仙人其实是个大魔头,暗中谋划着毁灭人类文明,然后她座下徒弟齐心协力杀死了走火入魔的师傅,深藏功与名?

  这他妈什么三流台本?

  一路无言地走到太虚山脚下,符华试了试,想跳起来登山,但没站稳,便只能让赵大海带着上山——他现在一只手搂着怀里少女的纤纤细腰,还能腾出三只手臂在岩壁和树冠间跳跃,并没有多花几分力气,便带着符华上了山。

  大火之后,只剩一片狼藉。

  曾经仙气缭然的道观原址只剩焦黑的建筑残骸,焦臭的黑色粘液依旧残留在地面上,那是没有烧尽的石油以及炭灰的混合物。

  「那时本来我是打算带些宝贝回去的,怎么着也能有收藏价值,不过什么都没找到,只在慌乱里把你带下了山。」看着道观遗骸,赵大海毫不避讳地说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宝贝?」

  符华反问。

  「刀兵宝剑,玉器良佩,或者来点古时候的钱币做收藏也好。」

  在这类没着落的事情上,赵大海显得相当随性,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仙山」上找到自己想要的宝藏,那随便来点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你想要这些?」绕着地上的粘稠油污慢慢行走,符华问道。

  「那时候我想,你的仙山上一定没有我想要的宝贝,所以随便逛逛,哪怕是饱饱眼福就行。」赵大海的嘴角扯了扯,露出无奈的苦笑,跟上符华,「不过现在……我反而觉得仙人你有可能有我想要的那种『宝贝』了。」

  「那……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是丝袜……咳咳咳,是让这个天下摆脱蒙昧和盲目的『变革』。」

  「……那样的东西,是不能流传到世间的。」符华回答道,「看不见的敌人以妖兽为代行者,『人』之一字越强,它的代行者便也会越强,直到毁灭一切为止。」

  「仙人是从那样一个时代活到如今的吗?」

  符华点点头。

  赵大海皱了皱眉,「那,既然一切都已经被毁灭,仙人,以及『我们』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那不是如今的你可以知晓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毁灭人类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会留下这种……纰漏?」赵大海努力地甩手试图表达自己的情绪和疑问,抬起头,看向天空,「别的不说,假如那种全知全能的存在,将月球拖拽下来,与地球相撞,那么别说是仙人你,就连如今的生态圈也要被尽数毁去,倒退数十亿年,只剩下最简单的微生物……这样简单而彻底的事情,为什么那样的存在不去做呢?」

  符华一时语塞。

  「……我不知道。」

  好一会儿,她才这么说道。

  或许,在其他人面前,身为仙人的她可以讲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可在赵大海面前,这样的言辞只会换来对方的嗤笑罢了。

  「……等等!」

  符华猛地转过头,看着赵大海的脸,目光灼灼。

  「你以前,见过妖兽吗?」

  「以前?」

  「是『以前』。」

  「我见过山崩海啸也见过台风雪暴,但确确实实从没见到过妖兽。」低头思索之后,赵大海答道,「而且是在一个相当开化的文明世界里。」

  「你随我来!」

  「欸欸欸欸欸欸?!」

  拽着赵大海的手臂,符华带着他横穿废墟,往太虚山深山跑去。

  ……

  幽深的山洞里,浑然天成的岩壁后,隐藏的却是超越时代的遗迹。

  「就是……你这里是不是有点……能源供应不足?」看着周围一圈相当高科技风格却病怏怏的亮不起光的设备,赵大海支支吾吾地问道。

  「能够使用到现在还保留能源,已经是奇迹了。」符华在操作台周围摆弄了一下,那些病怏怏的亮不起光的设备终于是彻底熄灭了,作为替代,操作台正上方的屏幕变得明亮起来。

  一片雪花。

  「……可能是哪里坏掉了。」

  但赵大海看着仙人不断操作着控制台的模样,也只是这么提了一句,便随意找了个球状物抱在怀里,独自坐在角落。

  在半个消失的努力之后,这个操作台……

  它终于是没电了。

  当幽蓝的光线消失,这座上古的超时代遗迹陷入沉寂与黑暗,彻底失去能源之后的寂静仿佛在嘲讽赤鸢仙人的徒劳无功。

  赵大海没说话,只是抱着金属球,在黑暗中走到符华身边。

  「我们走吧,把这里封存起来。」

  不论这里封存了多少的秘密,多少的传说,多少的宝藏,都随着最后一点能源的耗尽而彻底失去探索开发的可能性。

  或许在将来,有人能为这里重新接上能源,发现这里的宝藏,但,这些都与赵大海无甚关系了。

  「唔啊啊啊——榆木脑袋,晚上好呀!」

  随着一声慵懒可爱的哈欠,淡淡的招呼声从怀里传出来,吓得赵大海差一点点就把怀里的金属球扔出去。

  「小玄……?」

  「为什么……不开灯呀……?」幼嫩可爱的声音不温不火地说着话,听上去像是完全没有睡醒,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发出微微的光亮。

  那确实是相当微弱的光芒,只照亮了它自己还有两个距离很近的人,却也足够赵大海看清说话的东西的相貌了。

  那本应什么都没有的金属球上,不知何时居然坐着一个身高几十厘米的可爱大头娃娃,使劲地揉着惺忪地睡眼,看上去像是完全没有休息够的模样。

  「唔嗯嗯……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小玄的脸上被画了乌龟吗?」

  苍玄之书,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经耗尽了能源,符华将它寄存在这里,却也没能让量子计算机的模拟人格恢复运作。

  「……欢迎回来,小玄。」

  「欸嘿嘿……榆木脑袋,我想吃包子了……」

  小小的少女人偶摸着肚皮,讪笑着说道。

  ……

  「……太虚山,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被赵大海抱着带出了山洞,苍小玄看着山上大片蔓延的焦黑,以及被烧的看不出来模样的道观,发着颤音问道。

  她并未生气,只是越说越哽咽。

  符华跟在后面走出山洞,腰间挎着剑,背后背了个小布包。

  「榆木脑袋,太虚山……太虚山怎么没了……」

  小小的身体挣扎起来却是无比有力,赵大海使劲抱着苍玄之书,才让她没从怀里掉出去。

  只是听着这小东西的哭腔,他心里也忍不住酸楚。

  走到符华身边,赵大海将苍玄之书交予她,又从她身上接过长剑和包袱。

  「呜哇啊啊啊啊——!」

  一落到符华的怀里,苍小玄便忍不住哭出声来,只是没有眼泪从她眼眶里掉落,「榆木脑袋……是……是我们失败了吗?」

  「……还没有。」

  伸手揉着小家伙的脑袋,符华的脸上流露出的那不知是慈爱亦或是悲切的神情让赵大海心胆发颤。

  「我还在,你也还在,毁去的东西,再建起来就可以了。」

  她说得无比淡然,可是一边说,成线的泪水一边从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溢出来。

  房子烧掉了,可以再建,但有些东西烧掉了,却是永远也不能复原了。

  「可是……榆木脑袋,我从没见过你哭得那么伤心的时候……是不是被坏蛋欺负了……小玄一定会帮你打回去的!」

  哪怕是亲手葬下苍玄和丹朱的时候,她也只是一言不发地在故人坟前守灵七天,像现在这样无声地哭泣,的确是苍玄之书从未见过的。

  「啊……?是吗,我在……哭?」

  听了苍小玄的话,符华伸手一摸,便从脸颊上带下湿痕。

  「……无甚大事,只是……只是几个不听话的孩子罢了。」

  赵大海心下了然。

  「我们先下山去吧,再过些时日,就来将这太虚观再建起来。」

  「下山……下山去哪儿啊……」

  「去我家。」男人说道,「虽然地方不太好,但再挤挤的话,多住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你家那么困难的话,再麻烦你也不太好吧……?」苍小玄兴许是刚醒的关系,脑袋比较迟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碍事,我都帮衬着符华大半个月了,不差这几天,而且,如果你们打算重建道观的话,我也是能帮忙的。」紧了紧身上的包裹,赵大海走到符华身边,试着握住她的手。

  并没有受到拒绝。

  「欸?!欸欸欸!」

  「榆木脑袋你也想男人啦!」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张嘴巴。

  还不用赵大海动手,符华便抽出被赵大海握着的手,在小人偶脑袋上敲出一声脆生生的响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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