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INSTORM 16/01/2015

希的身體。

希的裡面。

好燙…柔嫩的、溽濕的、擠迫的……

腦袋暈乎乎地只顧舔咬東條希的肌膚，用全身去感受東條希的一切。

過於笨拙的自己，有沒有把希弄痛…？

「絢瀨桑，早上好！」

「早上好，桐原桑」

回過神來，繪里微笑著向同班同學道安。

把書包勾在書桌的右邊掛勾上坐好，側頭看向那個人的位子，她還沒到。

收回視線呆望自己乾淨的木漆桌面，空閒的雙手又是打開書包慢吞吞翻出各種作業文具。

好熱好熱…。

熱氣沖到頭頂上去，那時卻完全沒意識到，因為所有注意力都被希吸走了…

自己的臉頰和耳根燒紅成什麼程度現在卻能想起來——未曾感受過的，即使是LIVE時連續跳到最後一首團體歌，過大過急的運動量導致體內缺氧大口喘著氣的程度…也比不上那刻的熾熱。

旱裂的乾燥感緊黏著皮膚喉間，體內水分帶著思考一同蒸發消失於沸點。

現在還能想起來，昨天對希做了的事情。

「對了！還沒恭喜你呢繪里桑！通過了LOVELIVE的預選賽～」

坐於右側的另一位同學向繪里搭話，她也轉頭看向希的座位。

「希醬還沒到，等等也要恭喜她！」

「謝謝！我們還很不成熟，都是托大家這麼支持繆斯才能走到這一步。」

慣性地露出笑容，繪里此時頻道不對的腦袋卻是沒有任何想法。

「聖誕節過得怎樣？有去哪裡玩嗎？」

「嗯！玩得很開心！」

希衣衫半敞倒在床上的畫面一閃而過。

「——去了六本木看了燈飾。」

「對對，很厲害，好漂亮！我也有去看！繪里桑跟希醬一起去的？」

「嗯～」

「真好呢！」

「嗯～很盡興～」

任憑嘴巴吐出客套的回話，昨晚的事就像壞掉的唱碟機，在腦內跳躍地、錯亂地不斷循環。

明知道拔掉插頭切斷電源就能停下這些不該抱有的非份之想，繪里卻未有加以任何阻止……不如說，看似沒有異常的絢瀨同學正興致未消地暗自回味？

比往常提高幾調的，希的聲音…細細碎碎地抖出。

底蘊還是隱約透出孩子氣的嗓音，卻塗上糖漿毒藥似的甜膩色情。

很近，就從肩頭那邊傳到耳畔來，并且隨著我的動作，那種誘惑人心的喘息也會或輕或重地跌落。

嘴唇從希的胸口親到頸側的話，探出舌頭畫上幾圈的話，耳邊就會傳來希嗚嗚…的低呼。

僅是回想那些片段…身體已自行對那樣的希作出反應，下腹驟然攪動了一下。

「えりち早上好…」

微顫著抬起頭，希一臉不悅地站在繪里面前，右手還提著書包，似乎是剛到學校。

「希，早上好。」

「看起來呆呆的，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喔」

「咱還沒做好假期作業…」希的眉緊鎖起來。

「也是呢…唔、那怎麼辦才好……」

「借咱抄一下。」

「知道了。」身為罪魁禍首的某人，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

乖乖從桌櫃裡抽出數學作業，昨晚希只做到一半，那道機率應用計算的題目還只解到半途。

被突如其來奪去嘴唇的希，連手中鉛筆也被繪里纏上來的手心所取代，那道題的答案只能無疾而終…

把作業遞上時繪里忍不住向她笑了，希鼓起臉瞪她，接過作業走回座位馬上進行抄寫的她直接忽視掉對方的可疑笑容。

但這次卻被繪里捕捉到她忍住笑意時垂得更低的眼角，一定不是繪里變得敏銳了，而是——

希自己也沒辦法從那股還未完全降溫的微熱氣氛中抽離吧？

答應成為繪里的聖誕禮物的希，因為各自這樣那樣地羞怯著而遲遲沒法行動。

先是平安夜去了六本木看燈飾，雖然留宿了卻什麼都沒做，只有被窩底下交扣的手指相互勾纏。

聖誕夜是繆斯的派對，結束後各自回家累得倒頭昏睡。

拆禮物日那天，繪里去了希的家，一直等待著“拆禮物” 的時機。

一起在沙發看了整天電視，作為慶節電影播放長達三小時的那部什麼……多次走神的她根本沒心思看下去，只能聽見焦灼的心跳聲不斷吵嚷，越是在意那雀躍過頭的心律，越是變得膽小。

希什麼都沒說，就好像電影很好看情節很緊湊似的完全沒有從屏幕移開視線。

她的側顏被電視屏幕的光照成濛濛的藍白色，每當電影畫面切換，她的眸子都會閃過翠色的碎光。

唯一一次，希猶疑地瞄向繪里——在這之前稍稍探出舌尖輕舔下唇，明明有隱約看到的——繪里卻緊張過頭逃掉了。

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可笑。

平安夜、聖誕日、拆禮物日都有跟希見面，之後的星期六也不好意思再約她，直至星期日下午五點左右收到希的電話被告知她的假期作業全都沒做。

希在電話裡很是吃驚 “不妙～都忘光了還有作業這回事～哎呀哎啊～” 語氣像老太婆一樣唸叨不斷，很好笑。

繪里提議希過去她這邊，讓早就解決掉作業的エリチカ教教她、督促她比較快。

希嗚嗯嗯的掛了電話，鏡頭一轉就是兩人待在繪里房間裡的場景。

書桌擺放了亞里莎端進來的紅茶和小點心、希的各科作業、零散的文具。

寂靜的房間裡只剩希用原子筆快速寫字的聲音。

呆望慢慢被填滿的空行繪里想，希真是聰明。雖然錯誤的地方也有，長題目沒展述足夠漏了幾分，但看她的答題速度是沒怎麼經過謹慎思考的吧，希是理科腦嗎…？

字體偏向藝術型的？

不難看，但絕非大多數女生的那種工整可愛，有點潦草隨性，喜歡把字尾的筆劃連到下個字的字頭。

手背很白，執筆的手勢輕巧優雅。

希好像…發出了很好聞的，甜甜的氣味。

「えりち…」

「是？」

「這道題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看看。」

翻開自己的英語作業給她參考，那時的繪里…因為對方呼喊名字的聲線過於動聽而心頭一熱。

想要更加親近她，想要吻她。

這樣的想法擴張漲大佔滿腦袋。

老師正在講解英語的新句型，動名詞做開首，接上關聯的完整句子。

低沉乏味的男聲時遠時近，無法集中聽清。

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自己還停留在上三頁的進度。

偷望向希的那邊，她正在寫筆記，視線剛好從書桌移回老師身上，並調皮地嘗試用上唇托穩鉛筆。

失去平衡的鉛筆從她的臉上滑到地上，在她彎身撿筆要看到這邊之前，繪里趕緊收回對象明顯的注視。

沒、辦法……今天的えり一定已經沒辦法好好運作了吧？

大概這一天之內能夠思考的部份都會被東條希霸佔住，騰不出哪怕一丁點空間考慮別的事情了？

是不是乾脆點放棄比較好呢…沒法子不去想的話不如反過來想個夠吧。

昏昏沉沉地窩進希的胸口裡，被汗液…說不定還有自己的唾液…弄濕的胸前皮膚跟自己的黏在一起，換成任何人都會覺得這樣很嘔心。但跟希的話卻會覺得色色的，有點難為情，這種親密到禁斷程度的接觸，僅限對方一人的赤裸相擁…舒服幸福到會帶來罪惡感。

希一下一下撫著我的後腦，連放輕力度的指尖都透露出柔情蜜意。

情事後的餘韻還未消散，只剩下呼吸聲的、滾燙的空間之中，頭上傳來她略顯乏力的嬌柔細語。

閉上眼睛，宛如掉進溫水裡的自己輕飄飄地浮載浮沉，身體慢慢失去移動的力量，渴睡的暈眩感漸重。

「睏了？」

「唔…希不在這裡過夜嗎……」

「不行吶、校服沒帶過來…」

「不想讓希回去……」

「えりち睡著前咱都不會走的…」

失去意識前，我矇矓想著說不定自己會就這樣溶化消失於希的懷裡，因為太過幸福到被神明嫉妒什麼的，即使遭受懲罰亦甘之如飴…。

繪里用力地握住手中的鉛筆，卻覺得右手上臂痲痲的使不上力，雖然還不至於肌肉痛的程度…不過這種無不提醒她昨晚進行過某種運動的不自然還是、很微妙……

啊嗯…哈啊…

希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她的眉梢眼角垂得更低，眼眶含著淚光。

這些私密的表情和聲音，即使是我也從沒見識過…女性在性愛時都會露出這種痛苦扭曲卻尤其美麗的矛盾表情嗎？

這時的自己看起來又是怎樣的臉呢…一定是無措又狼狽吧。

因為希太可愛了，光是讓自己控制力道就竭盡了僅存的理智。

一邊嗚咽著，一邊側過頭逃避我的凝視。

希的雙手按在我的雙肩上，四肢都捲縮起來最大可能地藏起自己。

好可愛…

自己也不是很懂方法…右手中指沒入在希的裡面、左手支撐自己的身體。

只要不好好扶住，希都會收起本來被趟開一邊的大腿，不調整她的姿勢的話她還會用大腿夾緊正放在中間的右手。

裡面瞬間收緊勒住指根的感覺異常地、刺激大腦…

「希很害怕嗎…」

「只、只是…很害羞…」她搖頭時溢滿眼眶的淚水滑落了到髮鬢，瀏海凌亂地貼著汗濕的額頭。

「痛嗎？」

「沒事…」

這是會痛，但沒問題的意思嗎？

因為希一定不會在這時騙我。不希望打擊到我而避免正面回答嗎？

「我的希，真的，很溫柔。」

「沒有這回事…」

她濛瀧水潤的碧綠瞳眸低了下去，似乎是感到羞澀，我的後頸被她用雙手按下到她的右肩上阻止對視。

藉此短促的鼻息帶著高溫直達耳中，被抱住的我微微一笑停下了動作。

「有的，希非常非常溫柔，雖然喜歡作弄我，但——

「因為是えりち…」打斷我的句尾，希的聲音動搖得哽住，顫抖。

「…因為，是えりち給予的……無論是舒服還是、疼痛…都想要好好記住

這樣不是溫柔，只是貪婪而已。」

體內有什麼翻攪燃燒起來，無法忍受而喘著氣咬住了希，在鎖骨上啃出凶狠的齒痕。

那時會覺得希被咬痛的尖叫無比性感的自己一定是腦袋某處被刺激到壞掉了吧，無法冷靜…

興奮過度在未曾提示的情況下用還在裡面的中指進行暴擊。

這句話，一定是原兇。

這句話，是今天回放次數最高的。

——咯咯。

桌面被敲了兩下。

嚇得驚跳的繪里一抬眼，希已經站在眼前疑惑地看湊過來。

「已經午休了。」

「咦…」

「不知道嗎……又在發呆。」

「只是稍微的……」

「不準亂想什麼奇怪的事。」

「對不起，已經亂想整個上午了。」

「…」

希無言地瞇細了眼鄙夷地盯著一臉歉疚的繪里，腮邊卻暈開好看的櫻色。

「都是昨晚希太可愛的錯…想著希的事，已經停止不了……」

對誠實到不知羞恥的對方瞠目結舌，希伸出雙手，錯以為她要使出わしわしMAX，繪里卻轉眼間雙目一黑被糊了一臉。

連帶綁著的頭髮也被揉得亂七八糟。

「変態チカ！」

「啊哇——」

在混亂中捉住希的雙手，明明只是單純制止對方搗亂的動作，卻連這種淺薄的接觸都會喚起昨晚十指交扣的記憶。

繪里拉住希的手皺起眉頭，一邊受不了沒完沒了地發情的自己，一邊吻上希的掌心。

倒抽著氣用力扯回雙手的希背過身低下頭。

儘管看不到表情，卻能從抖動的肩膀明白她的慌亂。

幸運的是午休時間沒有太多人注意這邊， 只有妮可剛好經過，隨意地丟下一句便提著便當往課室外走。

「笨蛋情侶臉紅夠了就趕緊吃飯吧，再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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