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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运河风情】1~5章,3

[db:作者] 2025-06-20 13:46 5hhhhh 4280 ℃

     每次听到这话,田守旺、郑大光和王明粉也开心的笑。

     只有李月娥,每次总是眼一瞪,再凶巴巴地把一帮人骂上一通,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慢慢地,也就没人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转眼间,金谷和志诚都到了读书的年纪,俩人又一同进了大队学校,后来,俩人又一同进入公社里的中学念书,并且被分在同一个班。

     李堡公社的规模不算大,只有三十三平方公里,一万六千人左右,集镇也就一条约四米多宽、百十米长的街道,用细条砖铺就,天长日久下来,砖面都被过往人群的鞋底磨得光滑滑的,且有好多的地方显得高低不平。

     街道正中间的北边是公社大院,挨着公社大院,街道两边散散拉拉地分布着供销社、邮电所、广播站、卫生院、白铁社、大众饭店和理发铺。离街道不远还有个机械厂,高耸的烟囱上面用白底红字刷着醒目的“李堡机械厂”五个大字。街最东头有一座桥,过了桥是一个四面环水的垛子,李堡中学就建在这个垛子上。

     李堡中学并不大,满打满算占地二十多亩,却是个完中。

     金谷和志诚的家离李堡中学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走路大约三十分钟,来回一个小时左右。那时候学生晚上放学早,太阳老高就开始放了,也没有什么家庭作业,又不上晚自习。学生们回到家里,一般都可以拎着个用草绳编织的大网兜出去给家里的猪呀羊呀寻点青草回来,再不济烧顿晚饭还是绰绰有余的。

     郑大光便决定让志诚走读,不住校,中午只在学校里代一顿伙,早晚回家。

     住校总规是白白地浪费时间,回来多少能帮家里干点活。再说,住在学校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吃?五分钱的冬瓜汤能把人的病喝上来。家里条件再差,比前几年却好多了,伙食比起学校来还是强点的。

     李月娥却护犊子,舍不得丫头每天来回的跑,尤其是雨雪天气。便让金谷住校。

     金谷嫌自己的名字土气,读初中时便给自己改名叫田芳,但大家还是习惯叫她金谷。

     在学校住了一阵子,这丫头不乐意了。

     之所以不乐意,是因为上铺那个叫“泉水”的丫头,天天尿床,金谷膈应整天的尿骚气,几次找老师要求调铺。赶巧没有空床,老师便让她们上下调了一下。金谷住上面害怕,死活不愿意,老师便气的不再管她们,于是金谷再不肯住在学校,每天和志诚搭帮早出晚归,把个床铺白白的空在那里。

     无奈之下,李月娥只好让她走读。

     看到金谷和志诚两个人像亲姐弟一样一同出一同归,吴月萍多少也放心些,不管怎样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哩!

     其实,金谷不肯住校还有个原因,但她说不出口。她喜欢跟志诚这个秃小子在一起。

     别看他们同在初一(1 )班,按照班上的习惯,在公开场合男女生之间是绝对不讲话的,更别提互相来往了。但是,不讲话并不代表男女生之间就没有彼此的暗恋。特别是女生总是要比男生早熟些,别看她们平时一个个对男生高昂着个头,紧绷着个脸,一副冷若冰霜、旁若无人的样子,就像位骄傲的小公主。其实呢,在心底里早把班上的男生挨个地过了个遍,张三怎样怎样,李四如何如何,她们心里全清楚得很。

     金谷也不例外。尤其是在自己钟情的志诚面前,总是装着不经意地样子,把自己本来扎得紧紧的两条长辫子弄散下来,一任如水的秀发瀑布般披散在头上;待和其他女生们疯闹嬉笑一阵后,这才用小巧红嫩的嘴唇轻轻抿着扎头发用的红头绳或橡皮圈,伸出两只藕似的玉臂到头顶上,用灵巧的双手把头发拢起理顺,再蝴蝶穿花般地迅速编成一根或两根长辫子,绝没有一丝的乱发,其动作之娴熟绝对令人惊讶。

     在整个过程中,她或是跟别的女生漫不经心地谈笑着,或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绝没有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样子。但是,只要稍稍留点神便能发觉,她的目光总是趁人一不注意的时候,快速地朝志诚身上一扫,又慌乱地把目光收回来或是移到别处。假如碰巧和志诚的目光对上,她便立马垂下头来,没由来地臊红了脸,胸口就像揣了只兔子般蹦跳个不停。

     金谷在班上也是不跟志诚说话的。她主要是怕别的女生们骂她贱,骂她骚母狗。大家都不跟男生说话,就你跟男生说话,那不是贱是什么?不是骚母狗又是什么?志诚呢,在班上也不跟金谷说话,他是怕男生们起哄。

     但在来回的路上,他们的话可就多了。本来嘛,一个生产队里的人,从小光屁股一起玩大的,什么事没干过啊?说说话又算什么东西?

     “志诚,今天老师讲的那条代数题我还有点不大懂,你再教我下子。”

     “噢,那个题目是这样这样……”

     其实,那条题目金谷早就会了,她是没话找话说。她经常这样没话找话说,有时甚至故意问一些很简单很傻的问题,答案简单得连自己都觉得脸红,可她还是喜欢问。

     志诚长得一表人才,尽管还没有真正发育完全,但嘴唇上面已有了黑黑的一层茸毛,说话的嗓音也变得粗了,喜欢梳着个小分头,经常穿一条黑色的裤子,配件雪白的衬衫,还把衬衫的下摆扎到裤腰里,用当时最流行的帆布宽裤带朝腰上一系,别提有多精神了。

     更重要的是,志诚不光人长得英俊潇洒,学习成绩也好,是班上的尖子生,连老师都挺喜欢他,更别提班上的那些女生了。

     看到别的女生眼里流露出来的爱慕之情,金谷竟有些恼怒她们:志诚和我一起玩大的,是我的人,你们凭什么要来抢?发展到最后,只要哪个女生多看了志诚一眼,金谷就会气得一个礼拜不跟她讲话,弄得人家莫名其妙。

     志诚也从心里喜欢金谷。她聪明机智,人又长得漂亮,是个人见人爱的丫头。虽说她比他大一岁,按理该叫她姐姐,可志诚总感觉到她就像自己的妹妹。特别是志诚有种感觉,自己就像跟她有缘似的,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心里就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天五里路的往返,以往一个人走的时候是多么的枯燥无味,自从有她陪着一道走之后,志诚感觉这段路就好像缩短了许多,俩人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儿就到了家。

     还有一点,志诚是说不出口的。他喜欢和金谷并排走,一是为的能嗅到她身上的芳香。金谷一般不喜欢搽雪花膏,但身体里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让人欲罢不能;二是为的找机会偷偷瞄一下她的胸脯。

     小时候下河洗澡或是扮过家家(一种游戏)的时候,志诚没少看过金谷的身子。但那时候金谷的胸脯是一马平川,与男孩子一般无异。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志诚总在想:金谷的胸脯什么时候变得曲线玲珑的呢?我怎么就没注意过?现在的衣服里面又是什么样子呢?

     就这样,他们一起度过了两年快乐而又浪漫的时光。

     河岸边的芦苇长得有半人高的时候,孙多福到红旗大队蹲点来了。

     孙多福本来是不想来红旗大队蹲点的。这个大队的家底太差,所有的公社干部都知道。

     那时候干部下乡蹲点不像现在,人未到电话先行,等人到时鸡鹅鸭早杀好了。待村干部陪着走马观花似地在村的主干路上观摩一圈回到村部,刚好开始吃饭。等到酒饱饭足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的光景,便慢悠悠地朝家里赶,一天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

     那时候的蹲点干部作风硬得很,打个背包就下乡,住下来不走了,一般一住就是三年。除了到公社开会什么的,不许离开蹲点大队,当然更不得回家去。一经发现私自离开,是要受纪律处分的。

     当然,假如家里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逐级请假。因此,公社干部们都非常重视自己蹲点的大队条件优劣,毕竟自己要在那里生活三年。

     红旗大队是出了名的穷,谁也不愿意来。

     但孙多福没办法不来。李堡公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越是贫穷落后的地方,越是要派个公社的骨干力量来,便于加强领导。公社党委会一研究,决定派孙多福到红旗大队来。因为孙多福是公社武装部长,又是党委委员,也是公社党委委员当中最年轻的一位。你不去挑这副担子,还有谁去挑呢?

     出发之前,公社书记拍拍孙多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孙啦,到下面好好干!红旗大队的家底是薄点,但我们又不是去享受的。要注意走群众路线,争取和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听说中央要在最近五年内对基层进行体制改革了,我们都老啦,你还年轻,大家对你的评价还不错,你的前途还是光明的!当然啦,你也有缺点,要把握好自己。更要干出点成绩来,我到时才好为你说话。”

     孙多福盯着公社书记那张胖嘟嘟的白脸看了一眼,嘴里应承道:“感谢书记培养,我到下面一定按照你说的好好干,争取不辜负领导的希望!”心里却在想:“他妈的,怕年轻人夺了自己的位置,你一直不肯培养干部,全公社哪个不晓得啊?什么东西!等你来培养,怕黄花菜都凉啦!”

     孙多福的媳妇对他更不放心。

     临行前的晚上,等儿子睡了,俩人躺在床上免不了一阵折腾。女人迷惑不解地问他:“你平时又是征兵又是训练的,都忙得早晚不归家,怎么这次派你下去?”

     “还不是书记的主意啊?说是让我下去锻炼,我的工作由旁人代。他这次想提拔我哩!”孙多福怕媳妇儿担心,哄着说。

     “那你就好好干,不要辜负人家的希望。家里你放心,我保证不拖你的后腿。”想了想,又扭着他的耳朵:“听说那块的女人们骚得很,你要敢碰她们一下,我扒了你的皮!”

     孙多福在她奶子上摸了一把,嬉皮笑脸地说:“她们哪好跟你比啊,一个个黑不溜秋的,哪像你又白又嫩的,一掐一股水,我怎么可能去碰她们?”

     “就是漂亮的也不准你碰她们,要不然我掐掉你的命根子!”

     停了一会,她又温柔地把嘴巴贴着孙多福的耳朵,红着个脸悄悄地说:“假如你实在熬不住了,晚上就偷偷地溜家来,反正又不远。家来过后再偷偷地溜回去,量他们也不会晓得。”

     孙多福拍拍他媳妇的屁股,笑嘻嘻地:“我倒没什么要紧,反正最多三年的时间,有时还上来开开会什么的,就怕你在家里两腿夹不住喔!”

     女人抬起拳头捶了他一下,娇羞地说:“我是那种人吗?你经常不在家,要偷人还等到今天?”

     “那我就放心了。”孙多福说完又一个翻身压到她的身上。

     女人自然地撇开大腿,迎着他进来,呵呵唧唧的说:“趁着还在,先把你抽干。”

     孙多福喘着气往里捅着,嘿嘿的笑,不一会儿,女人叫出了声儿,紧紧地搂住自己男人的身子,两条腿交叉着在孙多福身后纠缠,用力往上挺。

     第二天一早,孙多福就打着背包来到了红旗大队。

     接到公社的通知,李宝库嘬着牙花子犯难。按规矩,公社干部下乡蹲点都是住在大队部,可看看大队部的样子,哪像个能住人的地儿呢,破破烂烂的泥坯房,土墙上咧着缝隙风都能灌得进来,下起雨来滴滴答答的,外面大雨屋里小雨。

     人家孙多福好歹是公社武装部长,党委委员,那是主要干部,这样子的地方怎么好让他住?

     好在老婆的一席话让李宝库峰回路转。

     “我说你也别烦神了,干脆叫他住到咱家里来,这样子三顿饭好有个人照应,脏衣裳也好替他洗洗。一个大男人,又没得个媳妇儿在跟前,到底不是个事儿。”

     李宝库忍不住拍了下脑门,对啊,家里房子多,收拾一间出来费不了什么事,总好过住在大队部。最主要的,公社干部住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女人总要照顾的,名正言顺的可以不出工了,还能拿到高工分,一举两得的事情。

     孙多福背着背包跟随着李宝库不紧不慢地走,李宝库几次要接过他的行李,孙多福坚持不让。其实孙多福的背包就是条军用被子,总共四斤来重,像军人那样打成个背包后面掖了一双胶鞋。他不让李宝库背的目的是要让红旗大队的男女老少们都知道,自己是来扎根的。

     这是个典型的农家院子,建在河边的一块高地上,前后两进共六间房子,都是新砌的土坯墙,茅草房,钻天榆作的房梁,屋面上还铺了油毛毡,看起来亮闪闪的。

     你可别小看了这房子,那时大多数人家住的都是筒字形的房屋,南北座向,俗称“丁头府”,从南至北三间一溜排开,也是土坯墙,茅草屋,但大多是杨树梁,大门开在最南面的墙上,越往里走越暗,最里面的一间简直就是漆黑一团,刚从外面进来的人要好半天才能看清里面的光景。

     而李宝库的房子是旁厦子,东西座向,各个房间的光线都是透亮的,这在其他的房子中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由于房屋多,李宝库便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不象别的人家乱糟糟的一团。

     后面的一进房子,李宝库自己跟媳妇住东边一间,里面摆了张老式的雕花木床,一年到头都撑着一顶白绽纱帐子;靠床边是一块又宽又大的踏板,跟床等长,主要用于晚上睡觉前坐在上面用脚盆洗脚,睡觉的时候衣服也脱在上面,方便得很;靠床头摆了张办公桌,上面放着罩灯、报纸杂志、钢笔、墨水瓶什么的;房间里还有个三门橱大衣柜,上面安了一面大镜子,橱顶上摞着两只木箱;西边一间搁了两张小床,他儿子来宝跟女儿巧莲一人睡一张床,并摆了一张灯柜,用于放放油灯什么的;正中的一间是堂屋兼餐厅,屋中央摆了张老式的紫红色雕花八仙桌,平时一家人就在上面吃饭,小把戏做作业也在上面,来人到客接待也是在上面;靠北墙放了一张家神柜,柜门上用红漆印着两个大大的“忠”字,衬在鹅黄色的心型图案上分外醒目;柜上面正中央靠墙的地方摆了尊比较大的毛主席挥手致意的白瓷站像,瓷像下面是四卷“红宝书”(毛泽东选集),墙上贴着好多奖状和烟标纸,还有一张《红灯记》里李奶奶和铁梅高举红灯的剧照。

     前面的那一进房子,正中的一间前后都开了门,便于进进出出的。一间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农用具和粮食等物品,另一间就这么空着。

     两进房子的西侧竖着砌了两小间房子,门朝东开着,靠北边的一间当作厨房用,另一间也空着;东侧就是一条弯弯的小河,南北走向,河水终年不息地流淌着;隔着房屋和河水的是道宽宽的堤坝,有个码头直通河面上,淘米、洗菜、汰衣裳都在码头上。堤坝东侧临水的一面栽着几棵高大的杨柳树和苦楝树,还有一棵桑树。屋后东北角,也搭了个一点点大的房子,那是个简易的茅房。

     看到孙多福他们进门了,冯春花忙不迭地迎上前去,一边伸手接过孙多福的背包一边骂李宝库:“人家公社干部大老远的来,还让人家自己背背包,你是个木头啊你?”

     孙多福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忍不住的一亮:中等偏高的个头,剪了个二道毛子,乌黑的头发用铁发夹别着,显得一丝不乱;发夹上还夹着几根短短的红头绳,绕成朵小百合的模样。椭圆形的脸蛋白白净净的,还带着点微红;生就一双弯弯眉,两只丹凤眼,眼角微微有些上翘;圆润的鼻子,小巧的嘴唇。蓝底白碎花的衬衫紧紧地裹在身上,把两只奶子都勒得显了形,翘挺挺地鼓在那里。褐色的裤子,黑色方口布鞋。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清爽,还带着点风流的味道,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

     李宝库并没有理她,朝孙多福笑笑:“这是我媳妇,不懂规矩,孙部长你别见外。”又转过来对他女人介绍说:“这就是孙部长,还不赶紧去给部长铺床?铺好床让孙部长休息下子,你再抓紧忙饭去。”

     孙多福冲李宝库翘翘大拇指说:“你好艳福吆!”又扭过头来朝冯春花微微一笑:“今后要麻烦你啦!”

     “孙部长说哪里话啊?能为你服务是我前世修得来的,就怕我们乡下人长得丑,手脚又笨,部长不满意哩!”冯春花边说边用那双狐媚眼睛一勾一勾地瞟着孙多福,把个孙多福的心里勾得痒痒的。

                 第五章:

     五月人忙,这话一点都不假。

     先是菜籽成熟,待菜籽秸变黄、籽荚还带着青色,有七、八成老的时候,就要起早带晚地把它们割下来,再运到打谷场上去。这项活计必须要在早晚做,中午绝对不行。因为早晚有露水,菜籽秸是软的,不像中午,太阳一晒,籽荚纷纷爆裂,碰都不能碰。等到满场的菜籽用连枷拍打离荚时,大麦也该老了。等小山一样的麦把子从田里运上场,小麦又成熟了。

     俗话说:蚕老麦黄一伏时。昨天你看麦田里还青梗梗地一片,第二天再去望就满眼的金黄。小麦全部运上场堆在那里,就是一座座大山,那时候没有收割的机械。收割时,男劳力主要负责运,不管多少菜籽捆或麦把子,也不管多远的路程,都要靠他们的双肩一担担地挑上来,一步步地移过来;女劳力主要是负责割,不管多少亩田的菜籽或麦子,都要用镰刀一把把地割下来,再一堆堆地捆好。

     这个活计看似轻松,其实整天弯腰撅腚地弓着个身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比挑担还累。老人和小把戏们,则拎着个竹篮,分散到麦捆已经清运结束的田块拾麦穗,颗粒归仓。

     无论是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这时候一样不得清闲,生产队长们照例和群众一起劳动抢收,大队干部则忙着下到各个生产队检查督促。

     但红旗大队有两个人不忙,他们就是孙多福和冯春花。

     孙多福是公社干部,只需要白天下到各个生产队转转,看看全大队的生产进度怎样,查查大队干部蹲点生产队在位情况,晚上一般不需要出门。

     冯春花往年在这时候总要和大家一起劳动的,安排在场头上干些轻巧活,晚上也要开夜工。但今年不一样,孙部长住她家里,总不能让孙部长成天饿着个肚子吧?也不能叫孙部长天天穿身脏衣裳吧?更不能让孙部长一个人待在家吧,万一有个头痛脑热的或是酒喝多了,谁来给他端茶倒水呢?

     这天,孙多福例行公事的检查完几个生产队的情况,溜溜达达地回到李宝库家吃饭。

     李宝库有事回不来,家里就孙多福、冯春花和两个小把戏。冯春花欢天喜地忙了几个菜,个个都吃得挺香。吃过饭,两个小把戏都去上学,冯春花麻利地把桌上碗筷收拾到竹篮里,拎到河边码头上洗刷干净,孙多福则躺到前屋东房间的床上看书,看累了便想再睡上一觉。

     孙多福住进来后,前屋的粮食、农具和杂物早已转移到靠厨房的那间小屋里,三间房屋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最东面的一间做了孙多福的卧室,最西边的房间空着,放了只洗澡用的木盆,一家人夏天就在那里洗澡。

     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一般的房间都不装房门,李宝库家也是。

     他原来只在他们两口子睡觉的房间装了一扇门,其余的房间都没有,孙多福来了后,他怕人多了不方便,便在前屋的两个房门口各挂了条门帘。

     冯春花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一脚跨进前屋,掀起东房间门帘,看到孙多福还半躺在炕上看书,便朝孙多福妩媚地一笑:“你真用功啊,不像那个死鬼,又不晓得忙到哪块喝酒去了?”孙多福也朝她一笑,并没有说话,继续看他的书。

     冯春花放下门帘,踢踢笃笃地跑出门,进了北边的屋里,一会儿工夫,又踢踢笃笃地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套内衣,转身进了前屋的西房,嘴里自言自语,:“这个破天,动动就一身汗。”

     不一会,西屋里传来放澡盆的碰撞声,倒水的哗哗声,脱衣服的悉悉率率声和撩水搓身体的声音,孙多福的书看不下去了,睡意也跑得无影无踪。满脑子都是一个丰腴的女人赤裸裸地在洗澡的情景,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又具体。他想不通的是,平时中午她从没洗过澡,怎么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在家,你中午要洗什么澡呢?再说天气并不是太热,根本没必要嘛!

     孙多福想起来一件事:前天早晨他起床上茅房,到了茅房门口他就问了句里面有人吗?农村的自家茅房是不分男女的,进去前先问一声,有人咳嗽一下就是;也有的女人们喜欢把裤带解下来晾在厕所墙头上,表示里面有人,而且是个女人。

     孙多福问了两声也没人答应,便一脚跨了进去。

     这一进去方傻了眼,冯春花正从坑上往上起身,内裤还没来得及提起,就那么裸着个毛茸茸的下身亮着白花花的屁股站在他面前,立时把孙多福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冯春花却大方得很,狐媚的一笑,说了句我就好了,才慢腾腾的提起内裤,系好外面的裤带,晃晃悠悠的往外走,临了还不忘回头冲孙多福一笑。

     就那么一笑,孙多福忍不住的遐想了半天,眼前净是冯春花白晃晃的身子。

     眼下,大白天的她又洗澡,这明摆着的意思傻子都想得出来。

     想到这,孙多福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蹑手蹑脚的来到西屋门前,轻轻地把门帘子挑开一道缝。

     冯春花正坐在澡盆里,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叉着撇在盆沿儿的外边,毛巾蘸着水撩着身子,常年不见日头的身子粉白肥嫩,鼓胀得两个奶子挺立着,已经擦得略微发红。

     孙多福就觉得自己的下面忽忽悠悠的立了起来,支成了个小帐篷。

     冯春花今天是故意的,就是要勾引孙多福上了她的身子。

     冯春花骨子里是个风骚的女人,尤其喜欢炕上那点事儿。李宝库外面有不少的女人,身子淘换的有些空,每次冯春花急皮侩脸的求欢,李宝库都是蜻蜓点水似的应付,每次还没觉得怎么样,李宝库就哆嗦着完事了,然后死狗样的翻下来,把她凉在一边,于是心里那股火便泱泱的往上窜,有时候恨不得就手抓个物件塞进自己的身子,随便蹭蹭也好过这么痒着。

     急了眼的时候,冯春花逗弄着大队会计来过那么几次,偷偷摸摸的也没尽了兴。毕竟是书记奶奶,一般人哪敢碰?她再难耐也不能没来由的掉了价,胡乱的抓个男人就干,于是,更多的时候只好自己用手解决,可那毕竟不是个事儿。

     好在,孙多福来了,冯春花岂肯白白的放过?

     前天,她在厕所里就是故意不吭声的,好让孙多福进来。

     她以为孙多福看到她裸露的下身会忍不住的摸她一把,这才故意的慢腾腾的起身,让内裤就那么在大腿上当啷着。可惜孙多福有些懵了,并没有什么动作,于是心里边隐隐的有些失望。好在冯春花太懂男人的心思,知道孙多福一个血气方刚的老爷们熬不了几天,喜滋滋的酝酿着自己下一个计划。

     今天,就是冯春花计划实施的日子。

     孙多福扒着门帘儿看得心急火燎,就像有猫爪子在心里面挠,浑身的难受。他真想立马冲进去,一把抱起这个全身赤裸的女人,掼到自己的炕上,痛痛快快的玩一会,好好的发泄一下。可是,残存的一点理性还是让他止步不前,他并不肯定冯春花是否在有意的勾引,万一这女人闹起来,那就没脸了。

     想到这,孙多福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欲望,恋恋不舍的又慢慢地退回东屋,颓丧的躺在自己的炕上。

     冯春花等了半天也不见孙多福进来,却听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又回了东屋,不免有些气急败坏:个胆小的东西,你怕个鸡巴啊!看来今天不主动点,还真是没戏了。

     冯春花噌得一下站起来,有了主意。

     “哎呀,我的妈吆,蛇﹍﹍”冯春花光着身子边尖叫着边赤脚从西房间跑出来,几步跨进东房间,一头扎到孙多福的床上,钻到他的怀里,全身颤抖个不停,双手却紧紧抱住孙多福的身子。

     孙多福还在回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就听着一声尖叫后,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钻进个肉乎乎的女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女人的身子哆嗦着,两手还紧紧地抱着她,脑袋在他怀里扎了两下却仰起脸,把个嘴撅成个肉嘟嘟的摸样凑了上来。孙多福正低着头看,张着的口便被女人堵住,肉乎乎的舌头带着口水,泥鳅似的钻进来,胡乱的在口里缠绕,自己的舌头便被挑起又滋溜一下被女人吸过去,疯了似的允吸。

     孙多福脑袋里嗡的一下,血立刻涌上来,挣脱开的胳膊便反抱住了冯春花,一只手抓住冯春花多肉丰满的屁股,揉搓了起来。

     两人在炕上叠着亲了好一会儿,冯春花终于撒开嘴,透了口气,搂着孙多福的脖子,哼哼着在他耳边说:“狗东西,想死我了。”

     “我也是。”孙多福喘着气说。

     冯春花松开手,分两边支在炕上,立起压在孙多福的上半身,往上又凑了凑,将晃荡着的两个大奶子吊在孙多福嘴边,颤着音儿说:“宝儿诶,快……给我嘬嘬。”

     孙多福抬起头便含住了她早已矗立的奶头,像个饿极了的猪崽儿,滋滋有声。冯春花“啊”的叫了一声儿,拽着孙多福翻了个身,让他压着自己躺在炕上。

     孙多福饥渴的在两只奶子上来回的吸着,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混合着嘴的裹弄发出咝溜咝溜的声音,冯春花听着声音越发的春情荡漾,手禁不住胡虏着孙多福的头发,慢慢地往下推。孙多福的身体顺势被推得下挪,扫过冯春花上下起伏的肚皮,停在她黑黝黝毛发密布的下身。

     冯春花早已劈开两腿,把自己的那个地方张得开开的,水汪汪的两片肉亮晶晶的呼扇,鲶鱼嘴般的开合着,不时的白沫泛出来,顺着腚沟往下淌。

     “舔……帮我舔……”冯春花有气无力迭声的说,急促又有些躁动。

     孙多福连忙伸出舌头,在冯春花湿漉漉的阴部秃噜秃噜的舔,尽管冯春花刚刚洗过,但褶皱的地方仍散发出隐隐的腥臊味道,这股骚气冲进孙多福的鼻孔,没来由的让他迷恋万分,恨不得立时把整个脸都填进去,伸长的舌头贪婪的在那里上下骚动,不时的还伸进沟壑,带出一些咸睲的浓液吞进口中。

     冯春花哪里经受过这些,被一副舌头弄得几乎晕死过去,呻吟的声音越发迷乱,翘起的大腿因为兴奋异常几乎挺直,像两棵白杨般的向上直立,手更尽力的分开自己的紧要处,往前凑着趣,口里不住声的胡言乱语:“……哎呦……不行了,狗东西太会弄了……亲,使劲亲,痒死我了。”边说着边骚荡地挺耸着个身子,像旱地里踹跳的鲫鱼。

     孙多福埋头苦干了一会儿,估计憋住了气,抬起脸大口的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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