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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2~5),1

[db:作者] 2025-07-28 23:16 5hhhhh 1950 ℃

 作者:欢莫平

 2021年10月8日发表于:sis001

 字数:11796

  前言:听说万字有推荐……

              第二章 将有五危

  未过多时,四肢百骸疲累尽去,元炁仍在聚集,总量却不再增长——这便是我所陷之瓶颈——再行采练也是做无用功。

  采练已至极限,丹田却尚未弥满,有种怅然若缺的虚感,好在只有凝神静气才能察知,倒无碍于平日里肢体动作等,亦不会影响元炁功法与躯体间的圆融无缺。

  「读经论道。」

  当我收功吐浊之后,一道清冷的仙音适时飘入耳中。

  「是。」

  我乖乖地应声。

  娘亲的功体已臻至大成之境,方圆三四十丈之内无人可逃过她的感应,更别说我与她相去不足二十步,一举一动、气机涨落对她而言都是洞若观火。

  娘亲明令禁止,十余年里,我不曾踏出山谷半步。

  纵然我心生叛逆、欲越雷池,灵觉超凡的娘亲勿需出门半步,便能对我行动了如指掌,因此那些举止不过无稽之谈。

  推开门便是方才的小厅堂,娘亲正盘坐蒲团上,半隐于屋内阴影,距门口数步,而走廊上则摆放了矮几及书卷。

  趁着心神还宁静,我悄悄瞥了一眼娘亲的背影,束住纤腰的丝带下,饱满翘臀的轮廓在宽松袍服中若隐若现。

  虽无任何亵玩的邪念,但那诱人风情却是万般美景都不可媲美的,光是一瞥已教我叹为观止。

  但我不敢多看,快步越过娘亲,到了走廊,于案几前老老实实盘坐,翻开靛蓝色的线装书籍,就着淡淡墨香开始研读。

  门廊外,明媚的阳光自潇潇竹林间照射至屋前的坪地,斑驳的光点在游走,翠绿的竹叶切开了微风,而我渐渐沉浸在字字珠玑的兵法篇章中。

  启蒙、识字、句读、授业、经义、讲道等,均是由娘亲一手操刀,而非后来所学到的老师、师傅或先生。

  此后便有读经的日课,只是由娘亲先行诵读讲解,我再誊抄背诵。

  自十岁开始,我已能识文断字,便由我先行研读、娘亲再行考校。

  今日仍是兵家的经典《孙子兵法》。

  此书撰成日期相当久远,乃是距今约千年前白虎王朝的兵圣孙武所做。

  彼时,青龙王朝王室式微,对各地诸侯难加约束,因此互相攻伐、各自称王,诸侯割据的局面持续了近两百年。

  当是时,孙武横空出世,用兵出神入化,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短短三十年之内,扫清六合、席卷八荒,武功之盛隆,当属空前绝后。

  他襄助太武灵王开创了白虎王朝,但所造杀孽也是罄竹难书,危墟之战、黄泉川之战、烈焚谷之战等十数场名垂青史的战役,无一不是尸横遍野、流血漂橹——也正因如此,太武灵王统一九州后采用了主杀伐、兆凶煞的四象之一——白虎作为国号。

  相传,此书初成时并非称《孙子兵法》,而是《孙武兵书》。

  白虎王朝肇建之后,归降臣服的诸侯余裔为泄胸中怨气,联名上疏,迫使太武灵王赐封孙武恶号绝命侯,也不得在朝堂之上对其委以重任,孙武几乎处于半退半隐的状态,他于此时整理心得、编纂成书,自名《孙武兵书》。

  以杀伐闻名的孙武之书,虽然流传甚广,但并未如当今一样享有盛誉——直到白虎王朝与朱雀王朝更迭之际,研读此书的大儒贺怀阳持之辅弼朱雀王朝太祖,再现了兵圣之威,在朱雀太祖称帝后征战四方、一统天下,四十年间不断为《孙武兵书》正名。

  贺怀阳于太祖年间多方考据、重修编纂了此书,并改名为《孙子兵法》,才有了延续至今的无上盛名。

  可使死守祖训、固执不化的儒家称自家以外的先贤为「子」,可使崇尚忠恕、批驳杀伐的儒生尊之为「法」,由此观之,兵圣于战争一道领悟至深。

  时至今日,《孙子兵法》已成儒生必读之书目,说是将其中名篇佳句奉为金科玉律也不为过。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娘亲为我讲述的。

  据传,贺怀阳在重修此书时,并未做字词语句的改动,只添了注释,后来也有不少名家做过注,但都不如贺怀阳这部经典,毕竟校注之人堪称兵圣再世。

  我研读的正是贺注版《孙子兵法》的第八篇:

               《九变》

  【怀阳曰:变其正,得其所用九也】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怀阳曰:无所依也。水毁曰圮。】,衢地交合,【怀阳曰:结诸侯也。】绝地无留,【怀阳曰:无久止也。】围地则谋,【怀阳曰:发奇谋也。】死地则战,【怀阳曰:殊死战也。】途有所不由,【怀阳曰:隘难之地,所不当从;不得已从之,故为变。】军有所不击,【怀阳曰:军虽可击,以地险难久,留之失前利,若得之则利薄,困穷之兵,必死战也。】城有所不攻,【怀阳曰:城小而固,粮饶,不可攻也。】地有所不争,【怀阳曰:小利之地,方争得而失之,则不争也。】君命有所不受。【怀阳曰:苟便于事,不拘于君命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怀阳曰:勇而无虑,必欲死斗,不可曲挠,可以奇伏中之。】必生,可虏也;【怀阳曰:见利畏怯不进也。】忿速,可侮也;【怀阳曰:疾急之人,可忿怒侮而致之也。】廉洁,可辱也;【怀阳曰:廉洁之人,可污辱致之也。】爱民,可烦也。【怀阳曰:出其所必趋,爱民者,则必倍道兼行以救之;救之则烦劳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此篇不过二百余字,语言简练,却囊括万千,读后令我细细深思、回味无穷,竟觉战争应变之法俱在其中。

  「娘亲,孩儿读完了。」

  我合上书卷,静待娘亲考校。

  娘亲似胸中早有策问,清冷吐辞,仙音如沐:「《孙子兵法》曰:「将有五危』,其中『爱民可烦』,霄儿如何解之?」

  霄儿是娘亲对我常用的称呼,因父母为我取名柳穹,字子霄。

  我沉吟一会儿,将心中所思一一道来:「『爱民可烦』,说的是敌军将领倘若有爱护子民之心,可借此来烦扰他,使他判断失误、首尾难顾,以此觅得胜机。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由此来看,若是有利于战争,那么将领不应当放弃这种手段,其一可牵制兵力,其二可遏制后勤辎重的输送,其三可打击士气,或可致胜……」

  此时,一个朴实的妇人出现在竹屋前坪,勤劳碌碌,开始在一方小桌上摆放碗筷饭菜。

  她突然闯入我的话题中,脑海中浮现了她在战争中的可怜画面,或遍体鳞伤,或四肢不全,或满身血污……

  我无法忍受「她」被金戈铁马践踏蹂躏,晃去脑中惨状,转而道:「但依孩儿之见,战争是为了解决争端、保护黎民百姓——无论是敌是己——他们大多数人在战争中是弱小的、毫无反抗能力的。

  「战争不是为了屠戮百姓、枉造杀孽,而是以暴力武力终结乱世、奠基太平,如若杀戮过盛,民怨难平,安定难成,因此不可轻犯。

  「况且杀生过多有违天和,若非迫不得已,至少孩儿……不会选择将屠刀挥向黎民百姓。」

  事实上,兵圣孙武的杀伐果断历来深受诟病,他兵锋所指,无不是生灵涂炭:水淹大梁城、倒灌血河……

  坚壁清野、以战养战……

  孙武在九州纵横驰骋三十年,亿万生灵十不存一,连他自己账下的军师武将都对此颇有微词,这恐怕也是孙武身为开国功臣却难得美名的原因。

  娘亲沉吟了一会儿,清幽的声线才自身后传来,似是赞赏道:「不错。」

  这算是夸奖……吗?

  一时间我有些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只因此前娘亲对于我的观点见解要么是沉默以对,要么是随意敷衍,从不多加点评。

  难道那寒于霜雪的面容也会因我而冰河解冻?

  若非摄于娘亲的威严,我早已回身确认。

  正在此时,那朴实的农妇向我们招手,喊出一口地道的乡音:「谢姑娘、子霄,晚食做好了,过来吃吧。」

  注:网上找的曹操注的《孙子兵法》。

              第三章 心生绮念

  我放眼望去,不远处的小方桌上满是肉食,不由得食指大动、口水直咽。

  推石犁地榨干了我的体力与元炁,虽经凝神采练有所恢复,但仍需肉食以作补益。

  只是娘亲还在身后端坐,未得许可,我不敢轻举妄动。

  「去吧。」

  短短二字令我如闻仙谕,赶紧起身,跳下走廊,向着满桌的肉食疾步而去。

  此时已是未申之交,酷日稍敛灼灼之威,小屋地处山谷,又兼有竹林环绕,是以不受阳炎炙烤之扰,甚觉阴凉。

  「牛婶,做了这么多啊?」

  我笑着向妇人招手。

  牛婶熟络而宠溺地回应:「你每天不就吃这么多吗?」

  牛婶是附近柏子村的农户人家,每日来谷中做一顿晚食,娘亲则按月支付一定的银两。

  不过常年累月的相处之下,在我心中牛婶已是半个家人,虽然她对娘亲的称呼比较生分,但据说是多年前初见时所用的,已然改不掉了——当然,以娘亲的大成功体,驻颜有术,仅以容貌观之,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如此称呼也并无不妥。

  牛婶四十多岁,木钗挽髻,饱经风霜的褐黄面孔盘踞着几道深刻的皱纹,穿着深蓝色的粗布衣裳,补巴错落,看来已有些年头。

  养育了两双儿女的牛婶,相貌平平,已是残花败柳,尚有少许成熟风韵,虽然比起娘亲来微不足道,但也正是二者相较,我才知晓娘亲的风情是多么惊人。

  待我落座之后,娘亲施施然走来,犹如一朵风中摇曳的白莲花。

  娘亲翩然坐于我对侧,螓首微抬道:「牛姐,你怎么不坐?」

  牛婶在布裳衣角上搓着粗糙的双手,似是不好意思:「谢姑娘,刚才大牛来跟我说,小梅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

  「事不宜迟,牛姐速速回去吧。」娘亲不假思索地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起身递去,「这些你拿着,带小梅去医师问诊。」

  「谢姑娘,使不得啊!」

  牛婶连连摆手,后退几步。

  「我也算小梅半个姨娘,有何不可?」

  娘亲理所当然道,跟了上去,掰开牛婶的手,将银子硬塞给她。

  「这……唉,那我就替小梅说声谢谢了。」牛婶嗫嚅了一会儿,总算没有拒绝,将碎银揣进怀里,「那我先回去了,大牛还在等着我哩。」

  娘亲也不矫情,颔首嘱咐道:「嗯,好好照看小梅,如若不见好转,便带她来我这儿。」

  「好。」

  与牛婶道过别,我目送她离开,向着穿入竹林的路口而去,那里正站立着一个粗壮黝黑的汉子,布衣草鞋,焦急地目光望来,似是在催促牛婶,又似在注视其他。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往望,发现视线指向了娘亲——此时娘亲已回原位,端坐长椅,双臂置于桌面,胸前隐约的饱满轮廓傲立半空,任谁看了都要口干舌燥、欲火横生。

  此时此刻,我却并无邪念,反而被这无礼视线勾起了不满和怒火,塞于胸间,兀自难熄。

  大牛与我也算点头之交,又是牛婶的大儿子,且已成婚数年,却竟敢觊觎我的娘亲!

  虽然以他的目力未必能见我之所见,但仅仅是他视线的去向就让我心生愤怒,就好似我所钟爱尊敬的宝物被人肆意玷污,哪怕只是一次无心的扫视,也是罪不可恕的亵渎!

  顾忌娘亲在旁,我只能目含怒意,紧紧盯着大牛,直至牛婶走到他近前,二人齐齐转身沿着小路出谷去了,才算松了口气。

  「不要瞎看,用食。」

  娘亲淡淡的指责让我有些心虚,赶紧回身,埋头对付起肉食来。

  晚餐以烹煮的猪肉为主,骨汤、肉汤,没什么香料调佐,但以小火慢熬出来的汤汁甘甜鲜美,让我忙不迭地狼吞虎咽。

  「慢点。」

  端着莲子羹小口用食的娘亲再次出言,似是在关切儿子,但语气却强硬得像在发号施令。

  「哦。」

  我略带委屈地应了一声,擦了擦嘴角的汤汁,抓起肉骨头,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一旁的娘亲动作优雅而自然,清润的莲子羹自樱桃小口缓缓滑入,恰如餐风饮露的仙子。

  娘亲的心法功体已臻至化境,不需如我这般每日肉食血荤地进补,平素吃的也是清斋淡饭。

  没过一会儿,娘亲放下了瓷碗,冷淡道:「娘吃完了,你待会把餐具清理了。」

  「啊?别……」

  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依旧忍不住想抱怨两句,可娘亲已经起身回转,青丝白袍飘然而动,进了雅致竹屋,唯余仙影淡泊。

  「唉……」

  娘亲的意志总是这么不容拒绝,我也只能听从号令、按部就班。

  好在我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往牛婶也有因故提前离去的情况,都是我包揽了善后的工作,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娘亲不在席间,压抑的气氛霎时无影无踪,我总算可以放开手脚胡吃海塞。

  就着白米饭,解决完一盘骨头、两大海碗肉汤之后,满足地拍了拍鼓鼓的肚皮,一时间不想动弹。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我将桌上的碗筷勺盘收拾整齐,来到竹林旁的活水槽,将餐具一一洗净。

  好在烹饪用的锅镬等,牛婶已经洗过,勿需我多费心神。

  我将洗净的餐具放在灶房的木柜里,算是完成了收尾工作。

  「嗯——」

  我走出灶屋,伸了个懒腰,已是落日时分,环顾竹林,淡黄余晖泼在了翠绿竹林里。

  这片数丈之高的潇潇竹林,占地有方圆一里,说是竹海也不为过了。

  而娘亲与我所居住的空地,据说还是父母开辟出来的。

  坐忘峰下潇潇竹海,葳蕤谷中隐隐仙居。

  可惜仙子膝下多了我这大个煞风景的儿子,不然天下人定会趋之若鹜吧?

  我摇摇头不再瞎想,自竹屋正厅中取了一盏油灯,进了西厢居室,也就是静室——娘亲则是住在东厢。

  坐于案前,挑挑灯芯,我继续读起《孙子兵法》来。

  虽说是每日读经论道,娘亲却并不介意我提前观看,但一日只考校一篇。

  《孙子兵法》玄妙深奥、微言大义,思之长短每有所得。

  不多时南面小窗已不再吐出余晖,抬头一望,已是残月东升,漫天星斗。

  「呼……」

  我舒了一口气,合上书卷,感觉到肉食已经消化,此际体内气血旺盛,正是采练元炁的大好时机。

  我盘腿而坐,凝神静气,开始凝练内息,只余半分心神游离在外。

  忽而,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隐约传入耳中。

  这声音我自是熟悉,谷中舍我之外只有娘亲,此时应是她正在洗浴。

  竹屋后方二十步便是一汪寒潭,乃是我们母子洗浴之所——当然,二人沐浴都是先后错开——只是潭中寒气逼人,若非炎炎夏日,我全身而入亦不能久,而练就至阴功法的娘亲则可以无视凌冽寒气。

  虽说娘亲的「太阴遗世篇」可以自洁躯体,但她仍然保持着频繁的洗浴,天气稍有炎热,那更是每日都少不得,哪怕晚春初秋也是隔不了三五日便要沐浴一番。

  娘亲的胴体自然是我不可直视的禁忌,虽然心中偶有遐想,但也不至于听了洗浴的水声便会邪念丛生。

  何况连日来炎气陡增,娘亲的沐浴愈加频繁,这些许水声,我已是见怪不怪了。

  反正也无缘得见。

  思虑至此,脑海中突兀地浮起了一道怒意,白日里大牛那道越过牛婶、投向娘亲的目光却洞穿了我宁静的心神。

  将污秽的目光投向我仙子般的娘亲,你怎么敢?!

  她是我的娘亲!

  似是为了证明我对于娘亲的亲密关系,心中的遐想亵念再也抑制不住:娘亲通体雪肤,想必胸前饱满的双乳也是白皙的,而我曾经亲口吃过、咬过,更曾将那对乳房中的甘甜乳汁尽数吞入腹中!

  娘亲的玉臂我定然也是枕过的……

  不、不好……

  仅剩的理智拉住即将滑入深渊的心神,我稍稍明了此时状况。

  并非走火入魔,但心中杂念丛生,已然相去不远。

  好在我仍能勉力维持功法采练,只要及时将紊乱的气机凝练为元炁,便不虞被娘亲通神的感应发觉,否则今日恐怕还要受罚。

  想入非非的邪念、仅存少许的理智以及采练气机的本能,三者仿佛五马分尸般将我的心神东拉西扯,只得尽力抱元守一。

  当我竭力维持清醒、三方拉锯终于达到平衡极限之际,心神忽然遁入了一个奇妙的所在,气机纷至沓来,而那苍白想象带来的杂念再也无法影响我,意识复归平静。

  这是……

  我敏锐地感知到了情况,心神应当是收束在丹田某处,体内的气机也被悉数牵引至此「方向」,不再朝外界发散、泄露。

  换言之,此时此刻无人可以感知我的存在。

  甚至娘亲也……

  「霄儿!」

  正当我思虑至此,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仙音,西厢居室的后门被轰开,堪堪挂在竹壁,皎洁月光下一抹雪白仙影迅如疾风,飞入室内。

              第四章 沧海一粟

  皎洁的月光斜斜洒入室内,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刚刚止住身形的娘亲。

  娘亲一手握住交叠的衣领,一袭白衣堪堪裹住玲珑浮凸的身姿,恰如雪莲出水,风情外露而又神圣高洁。

  湿漉长发披散于肩颈胸背,锁骨下一条分明的倒人字形鸿沟,雪腻鼓胀的乳脯溢领而出,晶莹剔透的玉足踩着霜辉,零星水珠散落周围,宛若众星拱月。

  娘亲冰雪不化的面容挂上了罕见的关切焦急,见我依旧活生生之后,她轻舒一口气,恢复了不可侵犯的神情。

  看着娘亲俏脸上消失的急切,我却回想起方才的亵渎,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娘亲……」

  娘亲妙目瞥了我一眼,似是无奈似是庆幸,身形一闪,已然不见。

  惊鸿一现的娘亲,月下出浴的仙姿恍若黄粱一梦,但更让我心弦动摇的,还是她焦急关切、甚至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

  「原来……娘亲也会为我漏出担忧的表情啊。」

  此时此刻,我心中暖意盎然,对母子关系再无丝毫疑问。

  自记事起,除了我身体有恙的时候,娘亲便不曾对我展露过温柔。

  年岁稍长之后,更是以严格的礼防、母亲的威严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美若天仙的娘亲还有挂念凡尘之心。

  娘亲定会去而复返,我倒是不急着继续采练,回味着方才的情景,荡漾的母子之情使我心中十分安宁,衣衫不整的月下仙姿也无法激起丝毫绮念。

  「不过确实很白……」

  回味着方才惊鸿一瞥的雪腻乳缘,恍若月牙高挂于星空,教我不由得轻轻嘀咕。

  「什么很白?」

  娘亲悠然地自破门而入,穿戴整齐,白袍胜雪,青丝飘飘,春光再无泄露,又复谪仙般飘逸姿态。

  我心中一惊,娘亲已在面前盘坐,双手抚膝,犹如白莲初绽,双眸清冷,继续追问:「嗯?」

  「啊,这个……孩儿是说,月光很白……」

  我慌慌张张、左顾右盼,心虚地望向娘亲,等待她的责罚。

  出乎意料的是,娘亲居然美目稍抬,微微白了我一眼——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露出冷淡之外的神情了。

  这一刹那,如静水投珠波澜骤起,如银瓶乍破水浆肆迸,风情拂面、娇态顿生,但却令我惶惶不安。

  娘亲似乎也意识到了有失常态,闭上美目,一轮呼吸吐纳之后,睁开桃花眼,射出清冷的眸光:「方才的胡言乱语,娘不再追究;你且说说,方才是何状况?」

  「什么状况?」

  我摸着头反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为何方才娘感应不到你的气机。」

  娘亲语气清冷,重申疑问。

  「哦,这个啊……」我这才明了,隐去缘由,半真半假地说道,却未隐瞒方才的奇异状态,「刚才孩儿正在凝神练气,一时过于投入,仿佛心神都沉入丹田了,气机似乎都被牵引至此,无有外泄,因此……」

  娘亲的美目冷冷地盯着我,上下打量,似乎在思考这番话的真实性。

  明明是一双美妙绝伦的桃花眼,我却被盯得头皮发麻,差点伏地认罪,只是依旧硬撑着——娘亲不再追究我隐瞒的亵渎绮念,已是逃过一劫,万万不可不打自招,否则后果难料。

  不过那奇妙的状态却是不必隐瞒,因为我也不甚了了,心中好奇心旺盛。

  盯了我一会儿,娘亲收回了眸光,转而低眉思量。

  等了一会儿娘亲也未开口,我不由得轻声问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这应当是你的功法所致,无有弊端。」娘亲语带迟疑,无法说个究竟,「避敌潜息,当世数一数二,连娘的感应也能瞒过。」

  「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娘亲忽然右手食指点在我额头,只觉温凉怡人、珠圆玉润,一抹清爽的感觉融入体内。

  「娘在你体内种入了冰雪元炁,无碍于你这敛息屏气之术的神效,仅能使娘不失感应,不过无法长久,七日之后便需重植。」我未及仔细感受,娘亲袍袖已然一卷,笼住玉手,淡然解释,「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早些休息。」

  话音刚落,娘亲便欲起身离去。

  「娘亲,这门……」

  我赶忙出言挽留,指向了被娘亲以内力轰开、藕断丝连的壁与门。

  「习武之人,还怕受寒不成?」

  丢下这句冷冷的话,娘亲便飘然而去,只留下一抹仙影和一缕淡淡的清香。

  诚然,我虽非娘亲那般神功盖世,但也算小有成就,早已风寒不侵,但我想要的不是点拨提醒,而是一句关切叮嘱。

  娘亲对我少言少语,如无必要不开尊口。

  牛婶曾说自己总是对儿女们唠叨叮嘱个不停,怕是早就嫌她烦了。

  但她却不知,如若娘亲愿意对我说教唠叨,即便听上三天三夜,我也甘之如饴此前娘亲的急切担忧,我看得一清二楚,自不可能是幻觉,但前后差别太大,让我一时难以适应。

  我摸摸眉心,娘亲染指之处——这是母子之间近十年来唯一的亲密接触——曾经盘绕着温凉清爽之意,此刻似在燃烧灼烫,教我回想起那一闪而逝的忧容。

  「呼……」

  我长出一口气,安定心神,不再纠结前后差别,将思绪放到误打误撞习得的敛息之法。

  无论练武、采气或者修习其他技艺,最重要的其实是初窥门径,武者对自身的感觉极为敏感,只需得其门而入,便可依样画葫芦、多加练习,以致于登峰造极。

  我回忆着方才的感觉,轻易地洞悉诀窍,已然不需要绮念、心神以及采练的三方拉锯,便沉入了奇妙的状态。

  这法门之所以能够瞒过娘亲的灵觉,恐怕正是因为气机被牵引至丹田「方向」——练武之人也好普通百姓也罢,凡属血肉生灵,体内无不气机自生,向外界发散,差别只是前者的气机更为强盛。

  元炁便是采集这种气机凝练而来,然而无论专心致志到何等地步,皆无法将体内所有气机尽数纳入丹田——只因经脉五脏、血骨四肢无时无刻不在生成气机,纷繁微渺而又浩如烟海,以致于无有功法能做到鲸吞海吸、毫无疏漏。

  我所修习的无名功法自也没有海纳百川之能,但却可将气机牵引至丹田「方向」而不外泄,是以他人无法借用气机牵引来感应我的存在。

  唯有娘亲遗留在体内的冰雪元炁,可以被她感应,是以不会失去我的踪迹。

  其他的敛息之术,大抵是将体内的气机压制到普通人或者微弱生灵的水准,无法完全瞒过娘亲这等高手的感应,需以藏叶于林之法避过敌人追索。

  说到气机,血肉生灵无不自生,而与之相对的,没有气机则代表他的身体已然停止了机能——也就是死亡。

  若是如此,娘亲方才的急切担忧就不言而喻了。

  我的生死存亡可以搅动娘亲的一池冰心,这倒是毫不意外,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

  「呵呵,原来娘亲方才是以为我……」

  我又是好笑又是了然,心中微暖。

  摇摇头,不再想这死生之事,我决定要给这门敛息之术取个名字。

  「嗯,运起之后犹如死物,置身于浩瀚世界之中……有了,就叫『沧海一粟』吧。」

  一粟藏于沧海,难以观之,莫可察之。

  得了名字,我也不再多想,吹灭油灯,借着月光上了青竹席床,背对屋外侧卧,凝神静气,缓缓进入睡眠。

              第五章 云间来书

  一夜无梦,我缓缓醒来,茫然四顾了一会儿,才下床洗漱,伸展躯体。

  晨光已经布满山谷,从娘亲破开的门望去,不远处竹林朝露莹莹,寒潭波光粼粼。

  娘亲的元炁精纯,力道控制更是出神入化,昨夜虽是焦急慌乱之下悍然出手,也仅将门与壁打得藕断丝连,而无损于其他物件。

  我不禁感叹自己何时才能有这种微入纤毫的力量掌控。

  来到正厅,发现娘亲正站在走廊,望着晨间白云,衣袂飘飘。

  我不敢久看娘亲那掩映隐约的背臀曲线,乖乖坐到桌前,摸了摸盛着莲子羹的瓷碗。

  「哇,好冰。」

  莲子羹是牛婶昨日做好的,夜间置于寒潭冰镇,自是冰凉爽口,但我故意微作埋怨:「娘亲,又是莲子羹啊?」

  「不愿吃就直接练功。」

  娘亲侧脸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吃吃吃,孩儿这就吃。」

  空腹练功可是大忌,无论多少、荤素,晨练之前都必须进食,否则容易破坏身体生成气机的能力。

  我拿起勺子,一口口地吃起莲子羹来。

  无可否认,在略带炎气的晨间吃几口冰爽的羹饭,实在是一大美事。

  于是母子二人晨间相处的场景便陷入了沉默,但娘亲丝毫不感到尴尬,远望着竹林白云,微风吹动几缕青丝,一派出尘飘逸之姿。

  忽然间,一声鹰唳自云间传来,由远及近,一个小黑点俯冲下来,如白纸洇墨般渐渐扩展,赫然是一只金尾羽鹰,利爪上似乎还绑着什么东西。

  很快,那鹰飞至屋前盘旋,娘亲伸出左手,它仿佛认识主人一般架停在了娘亲的玉臂上。

  娘亲解开一只鹰爪上缠绕的细线及物件,那只金尾羽鹰嗥叫一声又飞入云间,在蓝天白云间隐去了身形。

  我好奇地站起身来,望向娘亲纤纤玉手间小巧的油纸卷筒。

  「娘亲,这是何物?」

  「信。」

  娘亲言简意赅,自其中抽出一小段泛黄致密的纸卷来,双手展开后,只见长三宽一,四方裱绘着红色云纹,正中以朱砂写就四个劲字:

  青州魔教。

  「娘亲,魔教是什么?」

  青州我自然知道,娘亲讲授地理图志时说过,正是我们所处的地界,而魔教则是闻所未闻。

  娘亲望着信纸,似乎陷入回忆与深思,我再次发问后,她才将黄纸收起,开口道:「信上所指魔教,当是名为天水教的……组织,德化七年间意图武力颠覆玄武王朝,但为『擒风卫』探知了行动,分化追索,最终未能成功。」

  本朝国号玄武,太祖太宁氏肇建至今二百三十余年,已历九任皇帝,当今的天子年号德化,御极已有二十五年。

  德化七年,那就是距今约十八年前了,不过「擒风卫」又是何物呢?

  我不由向娘亲询问。

  「『擒风卫』是朝廷的机构,专司情报刺探,监察朝堂民间的不轨动向,俗称谍子。」

  娘亲答道,没有不耐,却也古井无波。

  「哦。」我有所明悟地点头,谍子在《孙子兵法》中有所提及,是以并非一无所知,「那这封信是他们寄给娘亲的吗?」

  「嗯,正是如此,金尾羽鹰乃擒风卫训练,除此外不作第二人想。」

  娘亲淡淡点头。

  我心中的几点疑问均得到解答,不过他们将「青州魔教」的消息传递给娘亲意欲何为呢?娘亲和他们又有何关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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