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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下的羽毛,2

[db:作者] 2025-07-28 23:17 5hhhhh 4050 ℃

一阵晴天霹雳击中了他,经过好几天的思想斗争,他终于说服自己接受了现实。或许,这个结局还不算差吧,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自然承担不起先前允诺过要给她的一切。她能选择及时止损,也不失明智。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至少让他再看她一眼,然后再说分别。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羽毛一样,无足轻重,活到现在,没有任何意义。安提莫尼消沉了几天,总算意识到了他的队友们始终陪伴在他身边,为他加油打气;还有之前他低调资助的孩童,时不时来看望他,诉说着他们最纯朴的感谢和最衷心的祝愿。他最终还是被感动到了,下定决心要好好活。

在骨头复合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就准备进行康复训练。过程很痛苦,很艰难,想要让这具静滞了几个月的躯体,再像以前那样活动起来,非常考验意志和耐心。一开始,安提莫尼连路都不会走,稍微动几下蹄子就控制不住平衡踉跄摔倒在地。他灰心过几次,沮丧过几次,好在队友,幼驹和医护人员的不离不弃,再加上他的意志坚定,总算使得他摆脱了事故的阴影,恢复到一只平常小马的状态。

出院后,他想做的事情依然是开赛车,再度经历钢铁之躯中速度与激情的涌现。他压抑了那么久,内心的苦闷早就堆积如山,亟待释放。但是,医生提醒道,他的体能当下已经大不如前了,这等剧烈的运动对他来说有生命危险。虽然他体质不差,恢复速度也比较快,但是想要再踏上职业车手之路,至少得再休息个一两年。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红色跃马队此时也在解体的边缘,他们的综合实力,已经很久没有站上领奖台。没有奖金,收入来源就像沧海一粟。下半年还有一场比赛,要是他们再也没拿得上名次的话,就真的没有钱来维持基本的生计了,到时候,除了各奔东西,另谋出路,就别无选择。

安提莫尼肯定不希望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红色跃马队伍是他的归宿,要是解散了,他的灵魂就真的无处安放了。他不能再失去更多了,他不想看见,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上辉煌过的最后一缕痕迹也灰飞烟灭。

好在,虽然莫尼不能亲自驱车,但是他能够用自己先前的经验,指导自己的队友开车。很多时候,一件事情没做成功不是因为努力不够,而是缺乏正确的方法。他就是来为他们提供正确方法的。

赛车训练的日子,并不比他康复训练那些天过得轻松。风吹日晒,霜打雨淋是常态。有时候出发前戴上头盔,开几圈后摘下,从里面都能流出汗水。但是安提莫尼和他的队友们都不辞劳苦,每天都以最大的热情,最大的努力,来接受最高强度的训练。

笑声和阴影相伴相生。他们开心过,欢乐过,即便酒在吧里内,放开了庆祝他们的进步,安提莫尼也会严格控制自己的酒量,保证不喝醉;也会困顿过,失意过,久久没能开好完美的一圈,他们有些气馁的时候,还是安提莫尼出来打圆场,讲些鼓励的话语,缓和气氛。尽管在事后,他还会独自坐在天台上,抱着双膝,仰头凝望着天空,一连好几个小时不说话。它还是那样的清澈、湛蓝,亘古不变,就像她的双眸。

在他的谆谆教导下,几个月的时间里,队友们的技术确实上升了不少,按照他的分析,应该能和上一次比赛的第三名就差一点点。要是他们各个都能正常发挥的话,拿到奖牌不在话下。下半年的比赛也正是在这种时候,拉开了序幕。

红色跃马队本来全体瞩目,现在却如同小透明一样鲜有问津,位于赛场的边沿。大家伙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个,也就是乐凌曾经待过的那个队伍里。他们已经蝉联好几次赛车冠军了,这次不出意外的话,保管摘得桂冠。他们站在聚光灯下,众目睽睽下,耀武扬威地吹嘘自己的实力,挑衅其他队伍早点放弃,免得弄得自己不体面。他们还说,不想做赔本的买卖,就要给他们投注,保证赚得到钱。

虽然极其看不惯他们的言行,红色跃马队也无可奈何,实力差距实在是悬殊。他们只期望,能混进前三,能拿到名次就行。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战,如果赌输了,就玩完了。

第二天比赛按约举行。风朗气清,碧空如洗。天空是蔚蓝色的,仿佛是一块晶莹的蓝水晶,将大地给包裹。蓝得透彻,蓝得纯粹,没有一丝杂质。偶尔间有孤雁飞过,飘下一缕哀婉的啼鸣。安提莫尼站在起点线附近,仔细地吩咐着各位选手比赛时的注意事项。几个月来的训练,让他对每位队友的优点和弱势都已经了如指掌。

“加油,我们一定能取胜的!”他们的蹄子凑到一起,用力地击了下掌,作为最后的鼓劲。

哨声一响,旗帜一挥,几十部赛车在不约而同的轰鸣声中,勇往直前。比赛进行得非常激烈,选手们你追我赶,不相上下。各种颜色的赛车在狂风和烟尘中呼啸着,咆哮着,鬼哭神嚎,既像是宣告自身如火般的热情,又像是对敌手进行气势上的恐吓。观众们的眼睛几乎都要转不过来了,在风尘中分不清哪辆车是哪个队伍的,反正统一喊加油就完事了。

比赛是积分制,先完成规定的圈数的赛车,分数越高。最终是累加得分,所以需要大家齐心协力。

安提莫尼观察着赛场上的变化,己方发挥得都比较稳定,和他预期得差不多。但是,按这个趋势的话,他们还是没办法取得名次。赛车驰骋而过时的劲风狠狠地砸在他脸上,令他有些晕眩之余,竟感觉到有点仿佛是自己在云间翱翔的快意。他浑然不觉的是,“冠军队”的队员,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上半场比赛轰轰烈烈地结束了,他们的成绩很理想,卡在第四的位置,不上不下。如果下半场所有车队都稳定发挥的话,他们就真的要与奖牌失之交臂了。不仅如此,他们的车队将会解散,事业到了尽头,一切存在过的痕迹,都将成为沤浮泡影。

安提莫尼觉得很烦躁,但令他更烦躁的是,闷闷不乐地用完午饭后,一位队友突然肚子疼得厉害,直接被拉去医院做检查,一查居然是急性阑尾炎,马上得开刀,没办法继续比赛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要是他不上的话,就意味着他们少了一辆车的分数。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分数就不够,如果这么下去,他们蹄下的这条路,注定走向失败。

安提莫尼焦虑地思考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能放弃。他提议,或许他可以代替对方上场,但是队友们拒绝了他。身体最要紧,莫尼的体质绝对吃不消如此强度的运动,他试都不能试,一试就会出大事的!

奇迹往往不会说来就来,但是今天,无外乎是个例外。就在他们焦头烂额,接近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赛场上,更确切地说,在他们身边。

“我说,各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身影的声音很清脆空灵,就像是铃铛。但同时又很坚定果敢,好比是编钟。“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这个声音……他认得,他做梦的时候,都还回响起!安提莫尼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将头朝说话者的方向转去:噢,天呐,真的是乐凌,真的是她!一时间,有千百种情绪,如同潮水般地涌上了他的心头,可出来的太多,又在喉头的位置被堵住,致使他除了怔怔地望着对方外,哑口无言。

此时的乐凌,意气风发地站在众马之前。她披散的蓝发映照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格外有气质。此时的她正穿着一件赛车手的制服,制服很贴身,勾勒出她娇小身材上,每一道的绝妙弧线。她看上去是比先前长大了一些,发育完全了一点,更像大雌驹了一点,脸部表情坚毅了许多,只是眼眸中的清纯和神态中的可爱,依然如故。一看到莫尼,她稳重的眼神里似乎掀起了些许涟漪。

乐凌解释道,自己之所以消失了那么久,是去参加赛车集训了。她也想和莫尼那样,成为顶尖的车手,以便在他缺席的时候顶替对方的职位。现在她终于特训完成了,听到红色跃马队复出的时候,立刻前来支援。她说她很抱歉这么长时间没和大家联系上,让你们担心了,所以这次来就当是将功补过的。她边说着还拿出了自己的职业车手证。看上去他们现在需要帮助,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

虽然大家对她的到来感到惊讶和意外,甚至有点不信任,但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试试总比放弃好。

莫尼有千言万语想对乐凌说,无奈马上要到比赛点了,他得尽快向她说明赛车的情况,以便对方能够快速上手。幸运的是,这车和她平时训练的差不多,莫尼没出事之前,她也和对方坐过几次,因此她很快就熟练了操作。临行前,他没有向对方说明,如果不成功的话,这将会是他们队伍的最后一次比赛。他只是关照,开车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分神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莫尼。”乐凌眨着眼睛,厚重的安全头盔盖住了她的脑袋。

最后一轮比赛非常激烈,甚至比上一轮还要紧张很多。众多赛车几乎是想要间不容发挤在一起,盘算着超过前面的位置。发动机声此起彼伏,就像是雷鸣的滚动。更有甚者速度过快,都产生了残影。但是基本上,优势都被那备受青睐的“冠军队”给占了,他们的车都处在每一批次的车群的前方,不给后车半点反超的机会。有好几次别车想弯道超车,都被他诡异的走位给逼停了。如果不小心撞到的话,不堪设想。

“冠军队”的这种稳操胜券的做法,彻底刺激了其他车队,他们开足马力,拼命追赶着。长长的赛道上尘土飞扬,像点燃着巨型的导火索。即便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也这并不妨碍“冠军队”有条不紊地控制着自己的车,始终保持着一个非常高的领先位置,不提供半点可乘之机。

这些车队里,不少都不敢与“冠军队”正面冲突,因为他们知道没办法硬碰硬,实力悬殊过大,绕路是唯一的选择。但是在今天,“冠军队”似乎是打算跟他们硬碰硬,稳居前列,给后边的跟车吃源源不断的尘土和尾气,使得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反超。

不过,乐凌就不受这样的限制,她好像很清楚对方的布阵,从最后一梯队,不紧不慢地开到了前面的位置。对方车位有好几次想阻碍她的超车,却都被她给化解了。她的赛车仿佛有翅膀一样,轻盈而又灵活,不说是一骑绝尘,至少也是遥遥领先,想要去拦截是得不偿失。

观众们的注意力,没过多久就转移到了这匹黑(白)马身上。他们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哪一家的车手,竟然能挑战“冠军队”的权威,在他们布置的天罗地网中来去自如。随后,他们便知道了红色跃马队的名字,那个曾经如雷贯耳的大名。看惯了每次都是同一个队伍夺冠的观众们,纷纷开始为乐凌加油助威。

乐凌的表现真的让安提莫尼喜出望外:她太棒了,太厉害了,真不敢相信,几个月的训练,能达到这样的结果!看着赛车风驰电掣的样子,他回想起自己先前在赛场上挥洒汗水,拼搏奋勇的时光。他感觉自己真的像是在飞行,在与风竞争着速度的高低。

然而,注意到乐凌的,不止有他们,还有那个大老板。在得知里面车主的真实身份后,老板气得把烟斗都摔了:首先,按照他原来的计划,就是给宿敌红色跃马队致命一击的,故而先前那个车手的午饭里下了毒,迫使他强行退场;其次,乐凌在他队伍里待过一阵子,没想到这么点时间,就把他们的套路给记了下来,也摸索出了应对的方法。她还真的挺擅长搜集情报。大老板对叛徒恨之入骨,他立马用无线电联系到现在开在第一位,也就是先前诓乐凌的那位队员,说想尽一切办法,要把她的赛车给逼停。

“速度那么快,一个急刹车,可是会要命的。”队友有点担忧地回答。

“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顶多就再多一个安提莫尼而已。反正他们俩也挺般配的,呵呵。”老板重新捡回了烟斗。

比赛剩下没几圈了,乐凌的赛车此时已经抵达了第二名的位置,紧紧跟在前队友的屁股后边。她又故技重施地想去绕前,没想到对方出其不意地把她给挡住了。这是个极其危险的动作,她差点就撞上去。好不容易将心神安定下来,对方又是一骑绝尘。乐凌重整旗鼓,连忙一脚油门追了上去,全然不知道,在终点线的莫尼不知为她捏了多少把冷汗,心提到嗓子眼多少次。

“安全第一啊!噢该死,怎么会有这种混账啊!”他跳蹄痛斥着敌手,以及毫无作为的裁判。他恨不得把后者蹄里的黑旗抢过来,扔对方车上。

比赛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不分伯仲的前两部赛车上,它们就像两块磁铁一样牢牢地吸着,却又没完全贴在一起。在剩下最后两圈的时候,乐凌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在下一个弯道上进行突破。先前的刹车点因为充分考虑了安全,所以有点早了,这次她要拖到昨晚,拖过前车,再快速提速,这样她就有机会赢了。

赛车们奋勇争先,车道上又只看得到几个色块的残影在瞬移。观众们的视线望到哪里,色块就跟到哪里,甚至有时候还应接不暇。马达们的轰响声震天动地,看台上哪怕是面对面说话,也基本上很难听清。

“我一定得超过他。”阳光的照耀下,她的护目镜闪闪发亮。“就当是为了莫尼,也为了自己。”

最后一个急弯前,乐凌刻意把速度略微降下来了些,目的就是在对方通行过后,便于找到最佳刹车点,以较小的速度变化量,立刻提速,马上超越,由量变达到质变。可是,她发现,在她速度减缓的同时,对方车也跟着一起变慢了,而且慢得很离谱,很不符合常理。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她只得猛打一个方向盘,将赛车甩到隔壁车道。乐凌虽然比以前长进了不少,但终究高估了对方的马性。这类操作是极度危险的,对车子损伤也不小,她惊出一身冷汗。

可是,紧随起来的,是更要命的东西——她发现赛车的手刹在刚刚的紧急处理中,发生了故障,一时间居然卡住了,动弹不得。无论乐凌怎么使劲,就算用上两只蹄子,它都严丝合缝地杵着,一动不动。这下子,她觉得自己魂魄都要吓出去了。之前虽然减速了,但车速依旧处于很高的状态,就算是再猛打方向盘,也会因为惯性而撞到看台上,粉身碎骨的!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好像在时刻提醒着她,要是发生事故,下场会是何其惨烈。她的鬃发完全被汗水浸湿了,濒临绝望的大脑告诉她,要是五秒钟内,再不解决问题,她就会死无全尸。

据说,小马在临终前,脑中会飞快地回忆过一遍自己的这辈子。

五,她回想,今早匆匆赶到回程的场景,阔别了半年,它依然不减半点金迷纸醉。

四,她追溯,小时候大老板带着她四处参加各种活动,向外界证明他多富有爱心。

三,她回忆,几个月以来,她废寝忘食地训练,只为一朝报仇雪恨。

二,她追想,莫尼出事的那天,她目睹了面目全非的赛车,吓得几天没睡着。

一,她回顾,莫尼对她的好,他们在一起原来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快乐。

零。

就在她即将车毁马亡,一命呜呼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突然迸发出一段画面。此刻,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静止了,周边嘈杂的机器声,观众们的呐喊声,裁判的吹笛声都不见了,就连风呜呜的嘶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要一直盯着墙,不然你会撞上去的。”

是莫尼,记忆中,他的眼神温柔而又温暖,充满了摄马心魄的力量。他那时坐在副驾驶上,陪着乐凌一起去开车。毕竟他只有两个最大的喜好,一是赛车,二是乐凌。两者合在一起,给他的愉悦远远是一加一大于二。这份喜悦与乐凌共享,得到是双倍。乐凌那时候还不是很会开车,笨蹄笨脚的,都亏莫尼在帮忙一旁扶方向盘,拉手刹,化险为夷。他示意道,要是手刹不小心卡住了,只要找到合适的角度,就能松开。

乐凌回过神来,她迅速将视线移到赛道上去,一蹄子猛打方向盘,另一只蹄子模仿着当时莫尼的动作,使她能够在一瞬间,具备了足够大的力量,狠狠地,将手刹给压了下去。

一声刺耳的刹车音,以及刺鼻的轮胎烧焦味后,车终于停了下来。此刻它距离看台的间距,还不到一个胳膊。她离死神,就差分毫。

从死里逃生的侥幸中恢复过来,感谢命运对她的垂怜后,她意识到是时候上路了。于是,乐凌的右前蹄愤怒地转着方向盘,左后蹄在油门底下用力一踩,车子瞬间提升速度,向前飞驰而去。车轮与地面摩擦产生聒噪的声音,咆哮不已,一往无前。

直到冲线,裁判挥舞着方格旗,她才发现前队友的车子并不在面前,而是落在了后边。乐凌还没完全开门,就被红色跃马队的队友们众星拱月地包围住,把她举高高。他们欢呼着,尖叫着,庆祝着,称赞她是功臣,是救星。正是因为她的壮举和出色表现,才挽救了他们红色跃马队伍,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将他们的耻辱,洗刷得一干二净。他们终于可以抬头做马,享有他们应得的荣光了。

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边,一方面她还惊魂未定,另一方面,在庆祝的马群中她没法莫尼。她在赛场边扫视了好几圈,都没发现对方的身影。一缕不祥的感觉萦绕在了她的心头。等她好不容易说清自己的诉求,被放下来之后,方才知道,莫尼因为太过拼命,体力不支,在终点线旁晕倒了,已经及时被安全车送到医院去了。

不!乐凌心里咯噔一下,她顾不上长时间驾车的疲劳,一跃而起,张开翅膀飞向了附近的医院。她一边哭一边飞,恳求着命运,不要让他的有事换她的没事。她宁愿,用自己的寿命和他交换,只求他不要有任何意外。这是她这辈子最真切的请求了。

比赛的结果是,红色跃马队第三名,“冠军队”第二名,第一名居然是被一个久不见经传的小队伍给拿的。乐凌和前队友的内耗之中,一个不留神,就被他们抢占了先机。这下,媒体和大众的焦点又到了他们身上,报纸的头条,电视台的独家也都换上了他们的故事,讲他们是如何从默默无闻,到现在的赫赫有名的。红色跃马队又被冷落了,但是好在奖金够多的,他们又可以维持赛车手的职业了。

“冠军队”的下场,就没那么好看了。因为比赛比输了,害得无数投注者损失了一大笔钱,有些甚至倾家荡产。他们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了队伍所在的公司,使其天天被围追堵截,根本无法营运。老板不打招呼就偷偷溜走了,留下那些队员被骂得狗血淋头,成为过街老鼠,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然后,安提莫尼其实一点事也没有,队员一开始就和乐凌解释过,应该只是低血糖了,但她就是充耳不闻。他们还记得赶到医院的时候,乐凌抱着莫尼哭,莫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跟着相拥着一起哭的场景,实在是令马捧腹。从此就成了队伍间的一个笑料。那个先前急性阑尾炎的更可怜,都被遗忘了。

唯一的遗憾是,安提莫尼表示最后没拍到乐凌冲刺的照片,十分可惜。乐凌说,不心急,以后让你拍。随你何时何地,想拍她就尽情拍。

阔别了这么多天,他们想对彼此说的话特别多,从出院聊到庆祝会,从庆祝会聊到KTV,从KTV聊回家,一刻不停。弄得一直陪伴在两位身边的队友们好生没趣。不过,他们也理解,所以把他们送到家门口后,就识趣地告退了。

进家门,共浴之后,他们的性致都被对方的身形给勾引了起来。今晚,一场深入交流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在此之前,安提莫尼说可不可以弄点新花样,他其实就在认识她的时候就想搞了,只是不太好意思下蹄。乐凌有些困惑,但同意了,她没看到莫尼满脸狡黠的笑意。

他进门的那一瞬间,乐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她看见对方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箱,箱子里面放着项圈、皮带、开腿器、口球还有眼罩,甚至还有一根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吊绳。乐凌曾经在一些作品里见识过这些道具,所以她立马就意识到了莫尼想要做什么。可毕竟是第一回,她不免有些害羞,有些胆怯。她盯着莫尼一件件地把东西拿出来,雪白的脸颊涨得通红,就像是逐渐绽放的山桃花。

“要是乐凌不喜欢的话,其实也可以不玩……”莫尼发现了她的异样,解释道。

“并不是不喜欢啦,”乐凌软黏黏地说道,下意识地用蹄子捂住了自己的身体,“只是想不到亲爱的也有这种喜好呢”,她低下了头,目光游离,“实不相瞒,我其实挺渴望的……集训的时候没小马在身边,我只能和自己玩……”乐凌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的脸庞涨得红红的,尔后她放开了抵抗,让莫尼来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乐凌的后蹄上被套上开腿器,那东西由两个皮圈和一根坚固的金属棍组成,套上以后不论乐凌再怎么想要挣扎,两条大腿也只能被完全地打开,露出期间娇柔可爱的蜜穴。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烫,正想用蹄子去捂住私处的时候,莫尼粗暴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其拉到身前,用绳索捆住。这下,她就没办法亲自解开身上的装备了。

一番操作后,安提莫尼总算是完成了准备工作。此时的乐凌背对着他,双腿被开腿金属拷强迫分开,修长的后腿轻轻颤抖。她的尾巴高高抬起,露出身下粉嫩的秘境。后庭嵌着一颗镶着宝石的肛塞,撑开菊穴的同时也让小穴微微张开,露出穴内湿热的甬道。括约肌的收缩和全身的约束,让乐凌本就敏感的蜜穴兴奋地爱液直流,晶莹的液体挂在花瓣之间垂下,映衬得后者好像朝露下刚刚绽放的花苞,格外诱人。雌驹的上半身则因吊绳而强迫直立,展现出优美的身材曲线,宛如一块温润柔和的美玉,却又无比柔软而热烈。洁白蓬松的羽翼被捆在身体两边,因为兴奋而试图翅勃的翅膀紧撑着约束的皮带,使得羽毛膨胀得根根分明饱满。

“乐凌……”,安提莫尼吞了口唾沫,润滑了一下燥热难耐的喉咙,“你有知道,你有多诱人吗?”他边说着,边绕到她的身后,对着她毫无防备的胴体,肆无忌惮地抚摸了起来。

“呜,呜!”乐凌的脸涨得更红了,她呼出的每一口热气都充满了娇羞的韵味,“别,别这么心急嘛,先吃点开胃菜,再来主食呀……”

“好,那你说的,我先来开开胃咯。”莫尼坏坏地笑着,侧过头来,脑门贴在对方的额头上,嘴巴毫不客气地向着她的嘴唇,送了上来。

莫尼深情地含住了她的舌头。甜蜜而窒息的滋味,就像是滴入水盆的一滴墨水,从她的舌尖荡漾开来,传遍了全身。这下她才知道,被别马强吻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双方并不是对等的体验……

他们闭上了双眼,舌头亲密地共舞着,撩动着彼此牙间。莫尼贪婪,而又矜持地吮吸着她的唾液,冒进的气质引得她只得节节忍受,或者享受。

不过就算这样子,莫尼的蹄子没有闲着,而是偷偷伸向了乐凌的下体。一阵仓皇的惊叫声后,乐凌松开了舌吻,略带惊惧地望着她的大腿内侧,正在被对方给肆意地揉捏。

她情不自禁地发起了抖,两条大白腿微微瑟缩着,显得格外地颀长。

“亲爱的,别,别这么好色啦……放过我吧……”

“我不好色呀,我馋的就只有你呢,小可爱。”莫尼缓缓地说着,嘴角边的坏笑忽然一下子变成了狞笑,“可是你当时也没放过我呢。我知道,我差点身败名裂,都是你老东家指使的。”

乐凌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真正意义上感到了恐惧。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莫尼说出了他的推理:首先一上来就勾引的小马,非奸即盗;第二事发之前,她离开得特别早,车队车库里的钥匙,除了队员外,就只有她有;第三,就是她这么清楚敌队的布阵。他们这些别的车队,可是研究了好几届都没想通啊!

“所以,小可爱,你说你先前放过我了吗?”安提莫尼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之前的海面。

“不不……呜呜,亲爱的我不是真的想要这样子的,请你饶了我吧!”乐凌布满红晕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绝望再一度笼罩了她,使得她泣不成声。她想跪下来,可无奈身上的道具阻止了这么做。

“放心吧,我知道你现在是真心的了。”莫尼的眼神里出现了暖和的光芒,他忽然又和蔼地说道,“知错能改,就是我的好小马。”他的蹄子摸了摸乐凌的下巴。

“呜……”乐凌抬着头,眼睛里面水汪汪的,可怜而可爱。她咬着嘴唇,低声下气。

“但是呢,犯了错呢,就要受到惩罚。这是铁定的规矩。”莫尼补充道,用力拍了把她洁白的屁股!

“呜!?”

莫尼的下身早已是燥热难耐,坚硬的阳具高高挺立,散发着炽热,凸起的青筋缠绕着棒身,富有力量地跳动着,前液从那翕张的马眼流下,悬挂在龟头前拉出一的银丝,棒根之下,饱满的囊袋鼓胀着,盛满沉甸甸的雄驹性液——当然,此刻的乐凌不知道她身后是何情景,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嘴巴,被口球撑大了。失去说话能力的她,最后一点社会属性,也被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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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提莫尼没有急于插入他反而凑上前去,前蹄拨开乐凌那雪白而富有肉感的柔软大腿,使那蜜穴更为清晰地展露面前,娇小可爱的嫩肉好似有呼吸般的一缩一张,挂着丝丝剔透的淫水,显得格外可口。安提莫尼没有犹豫,一下吻了上去,将其含在口中,品尝着细嫩的味道。他满意地听见,乐凌含着口球的含糊惊呼,还有她身体微微颤抖地,传递来的富有生气和诱惑的快意。粗糙的舌苔刮擦着花瓣上的褶皱,酥酥麻麻的快感从她身下袭来,一下子浸没了她。

她本能让她娇喘,可却因为口球的阻挡,只能呜咽地从喉咙里滚着低鸣。爱液早已从蜜穴漫溢而出,安提莫尼吻上穴口,舌头也贴上尿道口,开始尽情地吸吮雌驹的花蜜。雄驹的嘴巴嘬着穴口的嫩肉,那吸力传遍了整个甬道,传出淫荡的吸吮声和舔舐的水声。

她感到羞耻难耐,却又因爱驹那轻柔的动作和细致的挑逗感到无比满足,享受的呻吟不断从口球后边发出,黏稠而又热烈。

终于,安提莫尼尝尽了雌驹最嫩处的美味,尝够了骚、熏和寡淡的液体。他站起了身,握着棒根,将膨大的龟头靠上了乐凌粉嫩的花瓣,自上而下描摹着雌驹的下体,轻抚过那充血膨胀的嫩肉,又紧靠着穴口转圈,却迟迟不插入进去,打了个转又回到开始的地方,裹上更多淫荡的爱液,又再次靠着雌驹下身的敏感磨蹭起来。

乐凌含着口球呜咽着,想要发出什么请求,但发出的只有意义不明的声音。视觉被阻隔,身体被约束,触觉则因此变得更为敏感,更加一触即发。下面早已因为刚刚的前戏而瘙痒无比,甚至酸胀,她清楚地意识到那情欲的权杖在她下体四处游走,四处探索,那结实的触感让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象,插入进去以后的满足…她渴望被填满,渴望被征服,渴望被狠狠地蹂躏。

可她的爱驹迟迟不肯做下一步的行动,而是似乎下定了决心想要挑逗她,磨耗她的意志。这使得乐凌下身的空虚感更为强烈,高涨的欲望占满了她的脑海,她不由自主地摇摆着腰肢,努力向后靠去,想要现在就将安提莫尼的硕大肉棒,纳入她那渴求的穴中。她知道自己的穴已经在向外边溅水了,因为大腿根的位置,已经是湿漉漉的。

主动诱引,安提莫尼上过一次当,看上去没长记性。他扶住乐凌的肩膀,将巨根缓缓插入她那早已湿润不已的穴道。刚刚插入时,就被其服侍得服服帖帖。以前,他曾在醉酒时体会过雌驹主动献上的小嘴,可现在着全方位的包裹和紧致比口交还好上太多,甚至不再同一个量级。膨大的头部,分开层层褶皱,向深处进发,势不可挡。最后抵在内壁那一块奇特的区域。身下的雌驹微微一颤,肉棒也被突然收紧的蜜穴紧紧夹住,肉壁挤压阳具的快感让他怦然一震,看来确实是找对了地方,他心想。乐凌的小穴紧致而湿润,且温顺而又热情,就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当安提莫尼插入时,甬道内的褶皱层层分开,下一刻又紧紧包裹着他的肉棒,内壁紧密贴合着棒身,给他无与伦比的温暖舒心;而当抽出的时候,那蜜穴又好似依依不舍一般,紧紧攀附肉茎,流淌着爱液,期待又一次的临幸。安他的肉棒好像是被乐凌身下的小嘴吸吮一般,又热又紧致的蜜穴给他带来无与伦比,前所未有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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