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这些该死的变态韩国人！」

平日冷静的海平市警察局总部领导徐警官，如今脸上罕见地烧着怒火，不再密集的灰白眉毛拧成一团。他的右手扶在办公桌上，没有用力，而刚刚他差一点就大力拍了下去，但是理智告诉他，作为整个海平市最有侦查经验的老油条，不应该在两位得力下属面前太过失态，于是没拍响。

「我上一次看见您这么大火气，好像还是上一次。」丁一萌又开始贫了起来，想要缓和一下指挥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

「这时候你就别贫了，还火上浇油呐！」方晓婷压低声音，碰了碰旁边的活宝手臂，以示提醒。

「你们都看了这个《鲨鱼游戏》吧？这都什么破电视剧！这些时间以来，市里频繁发生妇女失踪案，所有现场都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着一串数字和母狗游戏四个字，这分明就是在模仿《鲨鱼游戏》里的情节！韩国人真的是闲得，拍这么一个玩意，这他妈的不是诱导犯罪吗！真应该把这种电视剧都禁播，都禁了才好！」老徐越说越生气，双手随着控诉韩国人的言辞节奏在空中挥舞。

方晓婷听着，在心里开起了小辩论会：老徐又开始了，而且这怎么还打起了地图炮呢。。。。。。至于丁一萌，方晓婷不用看都知道她又开始走神了。开会之前两人都已经提前了解大致情况，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断老徐。

「这么多起案件，显然不可能只是个人作案，可以肯定是团伙犯罪。根据作案特征重新勘察，我们发现最近两个月开始发生的妇女失踪案，都是这个团伙作案，现在累计已经有三十四起了。」老徐已经冷静了一些，说到这里习惯性地把右手凑到嘴边，但是他已经戒烟了。

「平均每两天，就有一个妇女失踪！」老徐加重了声音，取代愤怒的，是一点无奈和沮丧。「这绝对不是纯粹的犯罪，这还是对我们警察赤裸裸的挑衅！」

方晓婷连忙说：「老徐你别急，我听说案件已经有进展了不是吗？我们很快就能抓住这些犯罪分子了！」

「现在整个城市人心惶惶，连娘炮都不敢上街了，说到底我们也有一部分责任。进展确实有，但是不顶用啊。。。。。。」老徐摇摇头，脸色凝重。「你们还不清楚这里面的一些细节，这次的水很深。。。。。。要抓住这些犯罪分子，可能会遇到很大困难，你们要最好心理准备。」说到这里，老徐的目光对上了方晓婷。

目光里透露出对晚辈的期许，以及——一丝忧虑。

「晓婷，你一直以来都表现优异，脑子活，逻辑好，经常可以给案件侦查带来意想不到的突破。一开始没有安排你加入，是有特殊原因的，过几天你就明白了。现在，这个案件需要你的帮助。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方晓婷双脚立直，坚定地回答。

「诶，老徐，你怎么也不夸夸我？」丁一萌这时候倒没走神。

「你一个麻省理工出来的，谁不知道你电脑技术好？虽然这次也没安排你加入，但我估计你又像以前那样，早就自己调查起来了吧？说说看，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您徐大警官的法眼呐。不过我确实没有什么发现，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团伙里也有绝顶高手。也就是昨天，我定位到对方的一台电脑，试着黑了进去，结果马上被反黑了，杀毒杀了我一下午，太丢脸了。可惜定位到的地址是他们伪装过的，没有参考意义，而且他们马上就转移了，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拿局里的电脑搞网络攻击，不是给你专门配了一台两万多的电脑吗！」老徐哭笑不得，这活宝总喜欢用局里的老古董电脑显摆本事，这次鼻子碰点灰应该也是好事。「现在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目前的一个卧底计划。」老徐拿起桌面上一个演示文稿遥控器，对着投影仪点了一下，投影仪启动了，白板上闪了一下，接着显示出扭曲的图案，不停地变形着，像是流动的非牛顿流体一般，辨认不出来原本的内容。

「这投影仪是不是坏了？」老徐有点疑惑，他看了一下电脑，显示的内容和投影的内容是同步的。「这不是我电脑上的东西！」

话音刚落，白板上的内容恢复正常了，看样子像是一个地下的房间，没有窗，灯光明亮，墙壁洁白光滑。房间很大，大概有五十平方米。右上角有「Live」的字样，似乎强调这是直播。

最引起三人注意的是，画面中有三十几个女性，毫无疑问，正是最近的失踪者。她们全部都被单独锁在一个个狗笼里，材质看起来是不锈钢。狗笼上方有三个垫着皮革的圆洞，每一个女性的脖子和双手手腕都被锁在圆洞中，动弹不得。狗笼很小，只够她们的双脚折叠起来放在身前。她们大概会感到庆幸，因为，现在她们身上一点衣服的影子都没有，这样就可以挡住裸露的乳房了。不过其实也没有必要担心，她们的脸上还统一戴着一副精致的面具——至少暂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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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图）

「面具还挺漂亮。。。。。。」丁一萌的注意力再次跑偏，时不时把玩手机。不过方晓婷和老徐正在集中注意力观看直播，尝试寻找线索，没有听到丁一萌的跑偏发言。

「欢迎各位观众收看这次的现场直播！」一个经过处理的失真人声突然冒出。画面中走入一个黑衣男子，黑色面罩完全遮住了脸，上面画着一个白色圆形。他不紧不慢地走到画面中央三排狗笼前的位置，平视着镜头，仿佛白色圆形就是他的眼睛。「我相信各位观众都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海平市有三十四位妙龄少女失踪了。是的！她们就在我的身后！请各位观众放心，她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们只是想邀请她们参加一个游戏，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详细规则之后会说，简单来说，这将是一个大型养成类游戏。」

黑衣男子停顿了一下，挠挠头。画面陷入长达五秒钟的静止。

「抱歉有点忘词了。。。。。。总之，如果各位观众想要继续收看，请务必阻止警察叔叔查案，这些家伙最讨厌了，整天狗皮膏药似的在我们屁股后面贴着。只要警察一天不抓到我们，这个游戏就可以一直玩下去。在正式宣布游戏开始之前，还有一个特别惊喜要告诉各位，那就是——」

又有两个黑衣男子推着两个小推车，载着两个狗笼进入画面，但是他们的面罩上画的是白色正方形。狗笼里同样分别锁着两名女性，全身赤裸，戴着同样的面具。她们身材很好，虽然关在狗笼里，也可以看出她们经常锻炼。此时她们正在用力挣扎，双手一张一合，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但是画面中看不到狗笼有晃动的痕迹。两个小推车推到黑衣男子脚下，两个黑衣男子随即离开。摄影机调节了焦距，现在小推车上的两个狗笼占满了整个画面，狗笼之间黑衣男子只露出了双脚。

「唔！！！」黑衣男子的双手从上方伸入画面，抓住两名健美女性扎起来的单马尾，她们被迫仰起头，异口同声地发出吃痛的惊呼声，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微微颤抖，修长的脖子上随着粗重的呼吸声一深一浅地显现出两道美人筋。

方晓婷总感觉她们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今天我们的现场来了两位特别嘉宾。我想，各位观众应该很好奇她们是谁吧——」黑衣男子松开了双手，两名女性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他松开了两个面具的弹力带，然后拿开了面具，两名女性露出了她们美丽的脸庞。

「云舒姐和雨烟姐！」丁一萌惊呼。

尽管此时她们戴着红色的口球，口水横流，凌乱地挂在下巴上，但是仍然无法影响她们的美丽。两双杏眼之下都有泪光，显得尤为楚楚可怜。她们尝试着别过头去，但是这只不过让屏幕前的观众能够欣赏到她们另外的美丽角度。

「谢云舒警官和谢雨烟警官，她们应该是特警，反正是一个打十个那种，听说我们这个游戏非常好玩，立刻就答应要参加我们这个游戏，真是积极主动！作为长年单身狗，看到这两位美女可以参加游戏，我简直要兴奋到睡不着觉啦！让我们期待她们在游戏中的表现吧！好的，现在，我宣布——」焦距缓缓拉远，黑衣男子上身重新进入了画面。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模仿拥抱大海的巴西基督像，又仿佛是一只阴鸷而毒辣的黑鹰。

「母狗游戏，开始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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