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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乐园原著:安妮.莱丝 翻译:陈苍多 - 4,1

[db:作者] 2025-06-20 13:50 5hhhhh 7820 ℃

            丽莎10美国妙龄小姐

  我走向行政大楼,好像有人在追赶我。

  我身体微微发烧,手不断触碰嘴部,因为嘴唇刺痛,好像他在嘴唇上做了什么手脚,像一则高中罗曼史中的男主角,竟那样子吻我。我仍然能够嗅到他的气味,他皮肤的那种清净的咸味。

  是的,比照片中的他好看一百倍。

  但最迷人的是他的仪态,他的仪态把一切融合成一种正确的眼光,因为,当他微笑时、当他说话时,个性就显露出来。

  够了,丽莎。

  我意思是说,这只是一位健康、强壮的美国男性,来这儿扮演奴隶两年的时间,而他刚好知道如何为任何的女性表现出魅力,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眼光与声音。

  我现在太紧张了。我不应该这么快选定他,不应该切掉电话,不应该让办公室的每个人等着,只是为了下去看他!

  我意思是说,偷偷溜下去吻他的嘴,好像我们是在一辆雪佛兰汽车的后座。

  这件事必须停止,这是确定的,不能进行三天之久。三天。声音像他眼中的神情,确实是存在的。但这是我们想从他们所有的人身上获得的,是的,我们接收他们的幻想,变成了幻想。那么,他确实是在那儿——这一点有什么美妙之处呢?

  十一点钟。「俱乐部」仍然生气蓬勃,从岛上的一端到另一端都是如此,灯光在一百个挂着窗帘的窗户上悸动着,头上的天空在满月的照亮之下,透露出深不可测的暗蓝。

  我很快走过铺着暗色地毯的娱乐场,不想看到别人,也不想跟别人讲话,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瞥视裸身的奴隶,以优美的姿势穿梭於无止尽的桌子之间,把盘子举得高高的,匆匆赶去侍候客人点菜,奉上酒类,奉上颜色与装饰都具异国情调的饮料。

  在灯光微亮的厚玻璃墙镶板后面,展示中的奴隶们在束缚状态中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四肢擦亮成金色或银色,阴毛装饰着小小的珠宝。远处的舞台上在上演着一出小小的戏剧,两位希腊女奴戴着精巧的手炼和手镯,正在接受罗马王公严厉的惩罚。

  在较安静的交谊厅中,戏剧演得更加亲密,「俱乐部」会员已经把跟随在后的奴隶们带到桌旁。在酒吧的黑暗与发亮的酒瓶上方,一群年轻人,头低垂着,手臂高举,缠结在一起,一连串米开兰基罗的雕像,在一个旋转木马上默默地转动着。

  我看到「黑狗」史各特,也是英俊的黑肤天才——「训练员中的训练员」。

  他在跟一位年老的英国贵族快速地谈话;这位贵族是新近的会员,逗留在这儿已有几个月之久。我心中兴起一阵微微的兴奋之情,感觉心头热热的,因为我看到吉蒂。坎特维尔趴在史各特脚旁,嘴唇压在地毯上,默默等待他的命令。

  那么他是选了吉蒂。对她而言倒是好事一桩。他也许已经把吉蒂直接带到新训练员的班上,用她来示范。我应该去,也许可以学到什么东西。这样想就像往昔的丽莎,进入这里的状况——古老的措词是这样说的。

  一厢情愿的想法,真是小孩子。在那儿三天之久。不,事实上,自从我的飞机着陆以来,就不曾感到对劲过。甚至在我离开之前,就不曾感到对劲过。

  除了刚才吻艾略特。史雷特;此事如何呢?

             ********

  当我进来时,绰号「狼」的理查从桌子旁站起来。

  「抱歉叫醒你,丽莎,」他说。「努力要早点联络到你,但是……」

  「我是来这儿被人叫醒的。怎么回事?」我问。

  两位经理人,由於工作了很长的一天,看起来有点脏兮兮。他们站在一旁,手臂交叉,尽量要隐没在白色的墙中。

  桌子前面的地方,有一个女孩,穿着一件系有皮带的白色毛圈布短衣,坐在那儿,夸张地啜泣着,拳头敲击着膝盖。

  「美国妙龄小姐,」理查说。「医生说,她根本不满十七岁。」

  要不是为了艾略特而引发争议,我一定会在门厅验收奴隶时记得她。性感的乳房鼓胀在松垂的衣领上,两腿修长,像精緻的雕刻。她生气地甩着黑色的鬈发,对着我噘起下嘴唇,然后,她的眼睛斜视着,露出水汪汪的恐惧神色,同时理查做手势,要我坐他的椅子。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一定要接受我!」她尖声地说。由於哭泣的缘故,嘴唇看起来几乎瘀血了。她摇头,再度敲击拳头,整个脸孔都打了结。只看着她,很难相信情况如此,但是当她说话时,情况就很清楚了。

  理查把医药报告单推给我。他看起来睏倦欲睡,深陷的眼睛有点发红,但仍然对整个事情感到有趣。我没有微笑。这是很累人的事情,跟这个女孩谈话会是雪上加霜。

  「听我说,」我说。「你太年轻,不能到这儿来,你的文件是伪造的。」

  「狗屎!」她说。「我二十一岁了。我是由阿黑。哈斯勒训练出来的,我能够……」

  「你跟哈斯勒谈过吗?」我问理查。

  「他否认一切,说她完全欺骗他,」理查疲倦地说。「她的出生证明和驾照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我年纪绰绰有余可以待在这儿的,你们想搞什么?」

  「你是未成年人,你不属於这儿,」我说,「今晚就出去。」

  我看着理查。

  「我无法从她身上找到任何其他东西,同样的例行工作。」他放低声音。

  「我跟你打赌,不只她一位。」

  「嗯,那么把其他人找出来吧!」我不高兴地说。「叫整群的人再接受另一次检查。如果有任何未成年人,我要他们出来。」

  「拜託你们……」她向前倾身,双手几乎羞怯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让我待下来吧,你们有文件,上面说我是二十一岁,怕什么呢?你们不能告诉我说不要我。请看着我。我看到其他人了,我很好,像任何……」

  「你选一个城镇,」我冷冷地说。「私底下乖乖坐飞机到迈阿密,从那儿坐头等舱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你现在就离开。」

  「我要待在这儿!你不了解这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跟我的经理人谈谈吧,他会告诉你,我是很完美的。听我说,我准备好了,我告诉你,我是由最佳的人选训练出来的。」

  「好吧,把她弄到洛杉矶。」

  「不要!」她尖叫,咬着嘴唇,眼光显得有点茫然,也许有点世故。她以模糊的声音说,「纽约。」

  「好吧,纽约,让她在」广场「饭店住两夜,普通的房间,再给她一千元。」

  我看着她。「要以明智的方法花这一千元,就像古老的格言所说的。」

  「狗养的!」

  「哦,在你离开之前,我很想教你一些礼貌。」我低声地说。

  她端详着我,拚命地盘算着。

  「把她带离这里。」我说。

  「请告诉我一个正当的理由:为什么对我这样做?」她请求着。眼泪很美,滑到圆圆的脸颊上,但眼睛却像两颗石头。「你很清楚,会员们会喜爱我的,请承认这一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一个大我六岁的人?看在老天的份上,请告诉我。」

  「亲爱的,这是一个无情的世界。但是你听过」法定成人「一词吗?我们不要发疯的人,我们不要未成年人,我们不要非志愿的奴隶。五年之后你再回来,也许,只是也许,我们会跟你谈。但是不要假冒另一个名字来欺骗我们。现在,把她带离这儿,尽快用飞机把她送到迈阿密。」

  「我恨你,你这个狗养的!」她尖叫着。训练员努力要把她抬起来,但是她把手肘压在自己的肚子上。「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的文件准备齐全。打电话给阿黑!」另一位训练员用手臂抱着她的腰。「我曾向干它的」纽约时报「举发!」

  「不用费心。」我说。

  她努力要挣开训练员的手臂。

  「但是,如果你确实当真的话,我们在H区平房中有两位」纽约时报「记者。

  在第五层的大楼中有一位来自NBC的傢伙。「

  「你以为你很聪明。我会揭发这个地方的丑事!」

  「每个人都报导我们的事情,亲爱的。你去图书馆查查看吧!当一位奴隶」说出一切「时,恐怕是登在小报的后页,与已经翘辫子的前任应召女郎及咸湿片明星所演的悲剧影片并列。至於」泰晤士报「,你确实可以忘记它的。你曾听过」所有适合刊登的消息「这句话吗?」

  经理人把她抬离地板。她愤怒地踢着脚,同时他们把她拖离打开的门。

  门轻轻在她身后关起,理查和我彼此交换眼光。

  「阿黑的电话,一线。」

  我拿起听筒。

  「说真的,丽莎,我不了解这点。那个女孩不可能才十六岁。如果她是十六岁,我就是心智不清了。」

  「阿黑,我刚刚看到她。美国妙龄小姐。不要骗我了。」

  「我是告诉你真话,丽莎,我无法应付。她到处有文件。丽莎,你试验过她吗?她一直在」村庄「酒店当鸡尾酒女侍有两年之久。丽莎,她是猛烈的炸药,我告诉你,她不可能才十六岁,她还教我招数。」

  「我不再受你骗了,阿黑。」我说。

  「丽莎,你不能对我这样做。你不了解……」

  「如果是拉蔻儿。薇芝的身体与葛丽泰。嘉宝的头部,我才是不了解。」

  「丽莎,她可能连上帝都会欺骗。我已把洛矶山这边最好的商品卖给了你,你无法从东部各州的任何人那儿弄到奴隶……」

  「曾听过纽奥良的格雷哥利,或者达拉斯的彼德。史雷辛格吗?你卖给我们一个未成年人。阿黑,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我们不能信任你,阿黑,再见。」

  我放下电话。

  我靠在椅子的高背上,看着天花板。

  「我已经调出他卖给我们的另外两人的有关档案,」理查说,悠闲地走向桌子,两手插在口袋。「没有其他问题。真的。两名男性奴隶至少二十三岁了,也许稍微大一点,而那个女的是二十九岁。」他在注视着我。「是顶尖的商品。」

  他说,头稍微倾斜。

  我点头。

  「钱如何呢?」

  「不管它,」我说。「要是我认识阿黑,她就一毛钱也拿不到。我不要再跟阿黑谈话,我不要为孩童与骗子扮演警察。」

  「但情况就是那样,」理查冷冷地说,「她不是孩童。」他瞇着眼睛——当他很严肃时经常都是这样,眼睛显得更小、更明亮。「她也许在十一岁时就来经,十三岁时就失去童贞——如果他们仍然使用这句不文明的话。她就像她自己所说的一切,也许在阿黑的私人房间里工作六个月。我触碰她时,她出现了性高潮。

  你若用刑杖打她,皮肤就在你眼前活了过来。「

  我点头。

  「所有这些古老的争论我都知道。从喀什满都到堪萨斯,我们的名字都意味着:不许有未成年人、发疯的人、俘虏、毒品。只许有法定成人!」

  他的眼光若有所思地避开了一会,眼睛又瞇了起来,露出茫然的神色,脸上所有深深的皱纹都像往常一样强调他的神情。他的手指向后梳,穿过头发。

  「不要这样制造摩擦,」他低声说。「她是我所选的。我把她送进来的。」

  「我不喜欢去赞美那些只做了最起码工作的人。难道我现在要把你当作例外,赞美你一番吗?」

  「但这样做公平吗?规定公平吗?我是说,她一直在努力,已经学习了一些事情。」

  「你要把我变成一个女老师或社会学家了,」我说,感到很生气。「怕你忘记了,让我提醒你这是什么地方。这儿不是一连串灯光黯淡的房间,让你在星期六夜晚到里面休息,完成你整个星期所梦想的仪式。这是整体的,这是一种环境,会吞噬你、会消灭你所认识的任何其他环境所具有的真实。这是你那些成为真实的幻想!」

  我停下来。我真的在生气。我努力要压低声音。

  「你必须记得那几年代表什么,」我说。「我是说十六岁与二十一岁之间的那几年——那几年是什么意思?」

  「那几年并不再意味贞洁与服从。」他说。

  「那几年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并不只是平常的岁月!那是她会赔在我们身上的青春,我们不需要从她或任何人身上获得那样宝贵的东西。我们能够以较廉价和可通行的能量来维持火继续燃烧。我不介意她多么柔顺、多么美丽、准备多么充分!你认为她会像什么……两年之后?」

  「我了解。」他说。

  我不确定我自己了解。我的声音之中透露着一点歇斯底里的意味。我又不断看见到那间位於希尔斯波罗的别墅,还有我的第一位主人,以及我们驾驶着轿车的那条公路,与保罗。金的那些口角。哦,但愿那时有一位马丁。哈利法克斯。

  「俱乐部」的规模与重量突然压迫着我。在新的季节来临之前,还有多少的事情会发生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低声地说。「也许这个地方偶尔会让我心神不宁。」

  「嗯,我想,青春期对我们所有的人而言是十分複杂的。也许我们全都会追悔那些青少年岁月……」

  「我一点也不追悔,」我说。「但是我十六岁、十八岁或二十岁时并没有待在俱乐部中,这是整个重点所在。我当时可以来来去去、进进出出。如果没有防护网,我就不会走上高空钢丝绳。」

  他点头。

  「但这不只是未成年人本身的问题,」我说。「每天都有更多有关我们的事情被人写了出来。在一些圈子之中,我们现在几乎是众人皆知了。我愿意打赌,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只要着手与我们接触,都会做得到。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捏造故事,说这个地方有未成年人、发疯的人,或者俘虏。」

  事实上,令人惊奇的是:以前不曾有人虚构这样的事情,因为有关我们的每则报导,都是「在我们四周」写成,也就是说,没有得到我们的承认或同意。任何写出来的东西,它的背后都没有一点点证据——除了模糊、虚幻的照片,这些照片完全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曾有记者深入里面。

  但是情况之所以如此是有很多理由的。只要会员稍微被公开提及,就会被取消资格,没收会费。由於会费昂贵,加上我们筛检的过程很仔细,所以完全没有记者间谍存在。

  这座岛上不允许有照相机。我们自己的监视设备并不做记录的工作,所以没有什么好偷窃的。在几乎所有的出口点都装置有电子设备,彻底摧毁任何走私的胶卷或录影带。

  至於奴隶、经理人,以及司机,还有所有的其他职员,那只涉及简单的经济学。他们制造出庞大的薪资,而特别的福利更是令人陶醉的。酒、饭菜、奴隶——如果他们要奴隶——加上职员的资金、海滩。没有人会为了丑事的揭发而付给他们足够的钱,因为丑事的揭发本身没有那么大的价值:要是他们「说了出来」,那么他们在世界上任何俱乐部就变得一无是处。只有少数不满的人,也就是被开除的人,才会打破沈默,以拙劣的方式写出不具体的内容,而这些内容甚至对於刊登的小报而言,也是卑贱、低级的东西,这一点我已经向这名女孩指出。

  但是,当人们在你「四周」写东西时,他们什么都能说,并且「老爷」与「花花公子」中那些大规模的报导,几乎都没有扭曲的部分,令人惊奇,甚至在小报之中也没有完全的谎言。

  「问题不是这个女孩是否准备充分了,」我说。「问题是:要小心,要完全清白。」

  「我同意,」他说。「但是,现在这个地方有太多的钱,大家不会去炒热这件事。我主要的意思是:这些未成年者之中,有一些就像我一样,并非未成年者。」

  「不要哄骗你自己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害怕金钱。」口气透露着轻蔑。一切都变得太粗鲁了。「听我说,理查,我很抱歉,」我说。「我今晚不对劲。我的假期去它的太长了,我讨厌回家,外面的世界使得我心绪不宁。」

  「当然……」他轻声地说。

  我心中又兴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我看到艾略特。史雷特的脸孔,感觉到他的嘴。我不期然记起旧金山酒吧中的那个傢伙——正直先生。在那儿待三天。

  天啊,我很累。现在我也许能够睡觉,也许所有的记忆都会整理行装回家。

  「嗯,你已经为你的奴隶和他们的主人尽了责任,」理查说。「你为何不离开这儿,去玩一玩。」

  理查的脸孔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我体认到:那纯粹是对我脸上的变化的一种反应。我意识到自己把眼光转向他,感觉非常不自在。

  「玩一玩?」我问。

  他正端详着我。他点头,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

  「这是你所说的吗?玩一玩?」我问。

  他等着。

  「我要求一次例外,理查,」我说。「艾略特。史雷特。明天下午我要暂时停止惩罚他,把他带到我的住处。」

  「嗯,你不大对劲,就像你所说的。你将在三天后拥有这个年轻人。」

  「不,」我说。「你在每个人面前表示了一点维护规定的立场。现在私底下例外一次吧!我明天下午要史雷特。他们早晨不能碰他,十点钟左右洗澡、休息。

  下午一点钟送到我的房间。现在请贯彻这个命令吧!不会有人知道这种差别待遇。

  其他志愿奴隶太忙了,而训练员工作过度,我们都很清楚,我一点也不介意。「

  有一会儿他什么也没说。然后他说:「你是老板。」

  「是的,老板及策划人……」我说。

  「当然,」他安静地说。「要是你对此事感觉那么强烈。明天,午餐之后。」

  我站起来,开始走向大门。

  「确实有什么不对劲,不是吗?」他问。

  「什么?」

  「不是在你的假期开始的,」他轻声地说。「是一直酝酿着,有一段时间了。」

  「不,」我说,我摇摇头。「只是很累。一定要他们在一点钟时把史雷特送来给我。你会做吗?」

  「会的,亲爱的。祝一切顺利。」

             丽莎11欢迎到豪门

  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酝酿一段很长的时间?追悔那些少女的岁月吗?这种埋伏的回忆一定有某种理由,不是吗?

  希望一切顺利。

  我站在行政大楼外面的花园中,抬头看着星星。没有云的时候,星星总是明亮清晰,好像天空正往海面滑下。日本灯笼在花坛中微弱地摇曳着。绉纱桃金镶的暗色蕾丝,下面的百合花像月儿那么白。

  我的嘴开始感到刺痛,好像我又在吻他。而他只有在几步远的地方,不是吗?

  你知道今晚这儿有三千名会员吗?艾略特。史雷特。哦,我们是多么成功啊!

  从岛屿的远方传来飞机的模糊声音。「美国妙龄小姐」已经起飞,回到青春期的伪善与荒谬之中。抱歉,祝好运!

  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并不是那样的。理查错了,至少在那方面是错的。

  如果说,从开始与那些早期的情人在一起时,我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说,在最后抗拒金。保罗,拒绝继续下去时,我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可是天大的谎言。

  也许有什么事情在酝酿着,是我所不了解的事情,但是,我总是作了自己的选择。

  马丁。哈利法克斯第一次打电话的那一晚,我确实作了自己的选择。

  当然,我曾听过有关他的事情:他是所谓的「豪门」的神祕主人。在一瞬间奇妙的爱恨交加中,我几乎放下了电话。

  「不,我有一个不同的机会给你,丽莎,」他说。「你现在也许曾发现这件事情比较容易了。你也许可以从另一面去尝试这件事,你知道。」

  是美国人的声音。像童年时代年纪较大的教士,听起来不像新教牧师,是真正老式的「爱尔兰——天主教」神父。

  「另一面?」

  「最好的奴隶造就最好的女主人与男主人,」他说。「我很想跟你谈谈,丽莎。谈谈有关你成为——我们应该这样说吗?——」豪门「的一部分。要是你基於任何的理由害怕来这儿,我会在你喜欢的任何地方跟你见面。」

  维多利亚人的地下私室,他们称之为「豪门」。很奇怪,很有趣,像我父亲的图书馆,只是里面充满更昂贵的东西,并且更远离外在世界的噪音。墙上书架没有天主教书籍。没有灰尘。

  是马丁本人。美妙的声音终於与我所见过的最友善的脸孔结合在一起。单纯、不做作,极为直截了当。

  「事情开始的方式,严格来说是一种信念,一种怀疑,」他说,有片刻的时间触碰着指尖,然后手臂在桌子上交叉。「在外面那儿,因在现代生活的网中,有数百位像我一样的其他人,也许确实有数千位,他们徘徊於酒吧、街道,寻觅着——不顾危险、疾病、讥笑,以及天知道什么——寻觅着一个地方,来表演那些小小的戏剧,表演那些鲜明而可怕的小小戏剧,是我们在灵魂中一再经历的那些小小戏剧。」

  「是的。」我想我当时是微笑着。

  「我不认为那是错误的,你知道。我不曾认为那是错误的。不,我们之中每个人都在内心有一个暗室,真正的欲望在那里滋长。可怕的是:这些欲望不曾见到另一个人的了解之光,那些奇异的花儿。它既孤独又黑暗,那个心中之室。」

  「是的。」我稍微向前坐,没有想到竟消除了心中的疑虑,显得很感兴趣。

  「我想创造出一种很特别的房子,」他说,「像我们内心的心室那样特别。

  在这种房子之中,欲望能够接触亮光。这种房子将很清静、温暖又安全。「

  我们全是诗人吗?我们是被虐狂者吗?我们在内心中全是梦想家、戏剧家吗?

  他的表情透露一种多么天真、多么实事求是的神色。一点都没有暗示粗俗、欺骗,也没有暗示羞愧所可能产生的阴险幽默。

  「……这几年之中,我已经发现:在这儿有很多比我们这种人有更多无法接纳或满足的,还有欲望的范围远比我所认为的更加複杂……」

  他停下来,对我微笑。

  「我需要一个女人,丽莎,一个年轻女人,但她不能只是一名佣工。」豪门「

  之中没有纯粹的佣工。她必须知道:她跟我们一起工作,我们的感觉如何。你知道,这并不是平常的妓院,丽莎。这是一个高雅的地方,有时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我这样说,你也许会认为我疯了,但这是一个有爱的地方。「

  「哦,是的。」

  「在爱之中有了解,对於最内心的祕密有尊敬之情,对於欲望的根源有慈悲心。」

  「我了解,我知道。」

  「蹍我上楼吧!我来让你看看房间。我们在这儿不是治疗学家,我们在这儿不是医生。我们不问:为什么?我们只认为:这个避难所,这个小小的城砦,可以容纳那些一生都过着放逐的性生活的人。我们为一些人而存在,这些人想要得到我们所提供的什么。」

  老式的房间,高高的天花板,贴壁纸的墙上映着黯淡的灯光。日光浴室、课堂、主人卧房——现在是闺房——等待着我。还有绸缎拖鞋、鞭子、刑杖、皮带、马具,以及完美的幻象,包括银版照相在梳妆台上形成小小的金色椭圆形,还有银背的梳子、几瓶香水的水晶面闪闪发光、新鲜而湿润的玫瑰,在银色花瓶的羊齿花环中颔首。

  「对於适当的对象而言,费用是最适合不过了,恕我自己这样说。但是,你知道这就像参加一个俱乐部……」

  「或者一个宗教团体。」

  表示敬意的轻柔笑声。「是的。」

             ********

  一个周末又一个周末,我开车过桥,去接触那些神祕的房间、被命定的脆弱陌生人、那种爱与感官的氛围。那个地方,他们称之为「豪门」。我的「豪门」。

  哦,我完全知道他们的感觉,知道要说什么,而言词有时就是一切:知道何时施加压力,知道何时赐给温柔的吻。

  也许,情况在控制中,终於是我一直想要的那种控制方式。

             ********

  然后是两年后飞往罗马的神祕夜晚,马丁和我在头等舱中醉得很痛快,并且坐很久的轿车到希拿,穿过起伏不平的义大利绿色乡村。

  在象徵异国的性的祕密世界中,与其他人才有了一次周末的聚会:来自巴黎「豪门」的亚雷克斯,马丁昔日的一位女性手下、来自柏林的克丽丝汀。我甚至不记得其他一些人,只记得他们很高雅、很聪明。美酒在城市上方的别墅中流动着,加上所有美味的小牛肉晚餐,还有,那些年轻的黑眼义大利男孩,像阴影般穿过门厅。

  克罗斯先生乘坐自用飞机来,带了五位保镳。三辆宾士轿车蜿蜓开上山,驶向别墅。「什么时候有人会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是,你确实已经听过有关他的事情了,」马丁说。旅馆连锁及性杂志帝国——「梦中宝贝」、「上都」——以及他来自密西西比的妻子,她对於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想吃义大利脆饼。

  「不真实的金钱,」马丁叹气,微微扬起眉毛。「最好的那一种。」

  可能吗?我们全都聚集在那张十六世纪桌子四周来讨论。

  一向豪华的俱乐部,开设在世界的什么地方,法律无法入侵。是马丁。哈利法克斯,以及其他像他一样的人,以巧妙的方式所发明的各种享乐。想想吧……

  「嗯,你知道的,真正逃离了世界,」亚雷克斯说。「豪华的住宿、食物、游泳池、网球、毒品,然后是性。任何种类的性,一种绝对具有治疗作用的东西——你想想吧!医生会把他们的病人送来我们这儿。」

  我听到「治疗作用」一词,不禁畏缩起来。马丁讨厌这个字眼。

  然后传来克罗斯先生的安静声音,他坐在桌子的末端,是我们的资本家。

  「你知道,这是可能的,加勒比海的一座岛。嗯,在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像是一个自主的国家,有我们自己的法律。但我们仍然会获得我一直所谈及的那种政府的保护。我是说,好像我们不必担心任何种类的干涉,也不必担心任何黑社会力量进来,你知道。我是说,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会非常正统。我们会有我们自己的医院、不错的警力,如果我们需要的话……」

  惊人的大笔钱。每个人都沈默无言。

  「你知道,」克罗斯先生又说,「我们的研究显示:有数以千计的人,也许有数百万计,他们会付出大笔的钱,以享有梦寐以求的性假期。施虐狂与被虐狂、怪招、惩罚,以及束缚——无论你怎么称呼,他们都想要,尤其是如果做得好、非常安全的话。」

  「我们提供他们一个乾净、经营得好的地方,绝对是豪华的,」亚雷克斯说。

  「是他们在任何地方以任何代价都无法获得的一种经验。」

  「我们现在所谈的是一种性的气氛,」克罗斯先生继续说。「在这种气氛中,你可以以时髦的方式表现出你所喜欢的任何行为。」

  马丁显得不自在。

  「但是,这儿有一件事,你似乎不了解。想要这种东西的大部分人都是被虐狂者,他们是被动的,他们甚至无法对丈夫和妻子承认这种事。」

  「他们可以向我们承认。」克罗斯先生说。

  「不,」马丁回答。「你是在谈有钱、有地位的人,那种享受得起这种假日的人。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来到这样一个巨大的度假胜地?他们在这儿可能看到自己所认识的其他人。在」豪门「之中,我们最大的问题是隐密,不让一个客人看到另一个客人。人们对於自己的被虐欲望会感到很羞愧的。」

  「但是有方法让事情变得很时髦,」我说。一会儿的沈默。这种想法正在诱惑我,真是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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