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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猪之归乡末路,2

[db:作者] 2025-07-29 09:43 5hhhhh 2520 ℃

  胸部随着抽插的节律一跳一跳的,像是在挣扎的兔子。

  小腹撞击屁股的声音辟辟啪啪的响着,被花瓣包裹着的粗黑的肉棒在花心里一进一出。

  呆立在门口的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雅欣面无表情的脸。

  「这位是李师傅,村里的杀猪匠。」拉我进去的人说完就走了出去。

  「你小子抓紧时间再干她一盘吧!」屠户拍了拍我。

  「热热身,嗯。」

  我默默地走过去,褪下裤子,挺起早已鼓胀的肉棒,双手托住她的腰,插了进去。

  「嗯啊!」雅欣娇媚的叫出声来,面对我的「突然袭击」,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肉棒和阴户的结合处激射而出,喷溅在我的身上。

  「陆博,我就知道是你。」雅欣艰难的回过头,脸上绽开了笑容。

  「我说过,我只对你有感觉吧!」

  「雅欣……」我的牙齿有些发抖,下面涨的难受,不由自主的开始了抽插。

  双手伸进衣服,轻柔的抚摸着那平滑如玉的后背和温暖柔软的胸部。

  随着我的抚摸,那趴在课桌上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果然,陆博最温柔了……」雅欣喃喃的说着。

  「快摸摸我的脖子,等一下那里就要被割开了。」

  我的手轻轻环住那修长的脖颈,气管、动脉、静脉、颈椎、筋腱……全都在那薄薄的一层皮肤下触手可及。

  「你们要是救不了我,就特么一枪崩了我。」在一次营救模式的游戏中,抽到当俘虏的王剑这么嘱咐我们。

  「至少能让他们少得一半分。」

  我的手里加大了力道,我可以掐死雅欣,让她免於屈辱和痛苦的结局,由我这个爱人来结束这一切!

  「昨晚我做了个梦。」雅欣突然开了口,声音却不那么清晰。

  「我梦见自己被带到村口的祠堂,躺在杀猪案上。一个人用刀割断了我的喉咙,然后我被平放在案上,开膛破肚。内脏掏空以后又放在供桌上,屁股高高的撅着,上面插着香……」

  听到这里,我松了手,仰着头,张大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淌。

  眼泪乾涸在脸上,紧巴巴的很难受。

  「别做傻事,我必须做完这一切,为了我弟弟,也为了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知道吗?」雅欣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

  「这也许,就是命运吧!」

  「你小子还挺能鼓捣!」没等做完,我就被拉了出去,几个人拿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她们是……」我匆忙提上裤子,一边走一边射的我样子看上去既滑稽又难看。

  「打扮年猪的。」村长背着手走了过来。

  「年猪得有年猪的样子!」那高傲的老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

  等到我再看到雅欣的时候,原来的衣服已经无影无踪。

  一条红绸带系在纤细的腰肢上,一朵大红花在后腰抖动着,就像和服的腰带;一条红绳狗链一样拴在脖子上,被人牵在手里。

  雅欣被剥光衣服,站在寒风和众人的目光里,双手侷促的挡着下体和胸部。

  「别挡着!」那人粗暴的拉掉了雅欣疲於遮掩的双手。

  那圆润的,如同白兔一般在颤抖的双乳上。

  「年猪」两个猪砂写出的大字覆盖其上,红的刺眼;光滑的小腹上,同样刺眼的红色,一个「祭」字写满了整个小腹;腿上,一双红色的丝袜和红色的高跟鞋让我彻彻底底的对红色心生厌恶。

  「转过来给大夥儿看看!」随着那人的话音,雅欣顺从的转过身,跪扶在地上。

  「肏屄」、「肏屁股」,不堪入目的字眼让我心中的怒火再燃,拳头攥得发疼,牙齿也咬的咯咯响。

  雅欣转过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在告诉我「不可以」。

  这时候,早已聚集起来的村民一拥而上,早就期待着看看「大城市回来的女人变成年猪是什么样子」的村民对雅欣上下其手,甚至小孩子都要扒开屁股看一看。

  一个长得像村长的年轻人拨开人群一把拉过她,按倒在板车上就抽插了起来,在人群的起哄声中,夸张的动作着,做出策马奔腾的样子,脸上满是炫耀。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丢开枴杖,掏出老屌,却没想到没等进入就一泻千里,引来一阵哄笑。

  「年猪游村了!」有人高喊一声,鸣锣开道,雅欣顺从的跟随着牵绳的引导,跪爬着爬行起来。

  虽然要像猪一样爬行,但是人类毕竟是只适合直立行走的生物,爬行了一段距离,雅欣就站了起来。

  不过每到一户,雅欣就会狗爬式的趴在地上,屁股对着门,默默地承受着奸淫。

  一个面庞黧黑的中年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双手抱拳,卖艺一般的在人群里绕场一周,然后脱下裤子对准雅欣的菊花叩门而入。

  「啊啊啊!」雅欣高声的叫了起来,一行清泪从脸上滑落,那面甲一般的浓妆被泪水开出了两条污浊的渠道。

  在男人的大力抽插下,雅欣的直肠都脱了出来,伴随着男人的射精,雅欣浑身抽搐,淫水和尿液漏了一地。

  游村还在继续,我默默地跟在后面,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老母猪!!」几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手里拿着粗大的鞭炮,引线还在冒着烟。

  「别!」我大喊起来,其他的村民也赶忙阻止。

  一个鞭炮在雅欣身上炸开,光滑的美背上立刻就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流在了腰带上。

  我张开双手挡在熊孩子和雅欣之间,一个鞭炮在我的脸旁炸开,我本能的闭眼扭头,巨响震的我发懵,一阵刺痛过后热乎乎的东西顺着脸颊流下。

  当我回过神,雅欣已经走远了。

  村民们对於雅欣这个大城市回来的漂亮女人很感兴趣。

  姣好的容颜、时尚的装束、还有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无时不引人侧目。

  现在,之前还可望而不可即的雅欣现在已经成为了下贱的、人尽可夫的母猪,人们自然把自己最淫荡的想法具现在雅欣的身体上。

  雅欣顺从的按着指示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

  抬起一条腿、自慰、给别人口交、捡起地上的鞭炮塞进去……现在的她,只是狂欢中所需的一头牲畜。

  雅欣的脸上随着反覆的奸淫和蹂躏,已经带着一股淫荡的气息,她现在跪在地上,用妩媚的眼神看着两个年轻人,手里握着两根肉棒上下套弄着。

  「哈哈哈,看这手活儿!」

  「无主不骚!哈哈,冰清玉洁,那都是笑话,也就城里来的傻子买账!」

  「来来来,叫两声!学狗叫!」

  ……

  众人用污言秽语凌辱着雅欣,我心里精灵一般的雅欣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头淫荡的待宰牲畜。

  只有我,看到了那依旧美丽的脸上,断了线一样的泪水,泪水洒在地上,也洒在我心里。

  我默默地走着,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看着她被村民奸淫,我却无能为力。

  游村进行了整整一上午,临近中午,队伍已经来到了村口。

  四个村民带来了一块带把手的木板,上面钉着一个板凳一样的东西。

  「上去!」村里人拉着绳子,雅欣顺从的趴在「板凳」上,屁股高高的抬起。

  村民七手八脚的用红绳把雅欣绑在上面。

  「你,跟我走!」我被屠户拉着径直走向祠堂,在祠堂门口的高台上已经摆了一张长案。

  这,恐怕是雅欣的葬身之地吧。

  我看这那像手术台那么大的长案,四角钉着铁环,看起来像是有年头的古物。

  「你要想回去,就得按我说的做。」屠户凶神恶煞的说道。

  我点点头,已经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

  雅欣被众人簇拥着抬进了祠堂。

  阳光下,雅欣身上的精液反着光,星星点点的就像是夜空中的繁星。

  在祠堂门口的两根木桩前,雅欣被解了下来,双腿被提着绑在木桩上。

  倒立着的雅欣双臂颤抖着,勉强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两个人扛来了一根朱红色的竹竿,竹竿顶端挂着一挂鞭炮。

  竹竿插进了雅欣的下体,鞭炮就在那上面十几厘米的地方。

  「鸣礼炮——」牵绳的人看上去像是司仪,他现在站在高台上。

  鞭炮引线嗤嗤的燃烧着,似乎是故意捉弄人一样,引线留得很长。

  「不要,不要!」雅欣闭着眼睛大喊着,却不能阻止鞭炮的爆炸。

  雅欣闭着眼睛,颤抖着,任由鞭炮在自己上方辟辟啪啪的炸开,让红色的纸屑洒满全身。

  泪水合着精液从脸上留下,就像我在滴血的心。

  「净身——」司仪喊话的方式让我想起了清宫戏里面的太监。

  雅欣被解了下来,几个人用脚胡乱的踩着雅欣的小腹,一股股精液被从蜜穴和菊门里挤了出来,然后被一盆盆热水泼洗乾净。

  把她七手八脚的抬上了长案,意识到最后的时刻已经来临,早已被干得脱力的雅欣开始挣扎了起来,不过却架不住几个精壮汉子。

  没费什么力气,雅欣就在长案上被按倒躺平,四条红绳绑住手脚,紧紧的系在铁环上,拉的紧紧的。

  「不要,不要……」雅欣闭着眼睛,声音越来越小。

  「等一下再杀我,他们……他们还没有做够吧……」雅欣侧过头对台上的司仪说道。

  「你看吧。」司仪轻蔑的看了一眼雅欣,抬起头来对我说道。

  「不管看上怎么着,女人骨子里都是一副淫贱样子。」

  几个人登上了高台,趴在雅欣身上,又是一阵抽插,雅欣的脸被高潮扭曲,眼神妩媚的看着身上的男人。

  「啊!」一个调皮的孩子跑了过来把一根粗大的玉米芯插进了雅欣的蜜穴,雅欣痛的叫了起来,下面却是又一阵欢呼。

  看着目光涣散的雅欣,我已经不忍心让这些再继续下去,也许当时一把扭断她的脖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师傅,您看……」我希望屠夫能尽快结束这一切,割开她的喉咙,永远的结束这份痛苦。

  而我看到的,却是递来的尖刀。

  「你要还想活着回去,就干!」一把刀被塞进了我的手里。

  「时辰到——开刀!」司仪一敲锣,下面一下子安静起来。

  「今天,请到了北京,大医院来的名医,陆博先生主持祭祀!」

  我知道这是什么把戏,手上沾了血的我,就更不可能泄露秘密了。

  「来看看大城市是怎么宰猪的!」下面的村民起哄道。

  看着目光涣散的雅欣,我握紧了刀子,手不停的颤抖。

  至少由我,来结束你的生命。

  我的心里暗下决心,手却如同断电的机器一般,不听使唤。

  「博……」雅欣睁开眼睛,看着我,脸上竟然是欣慰的笑容。

  「至少是你……」

  泪,已经流乾了,我低着头看着她,余光里就是凶恶的屠户。

  「做吧……至少由你来。」雅欣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一个蓝色的小瓶盖出现在牙齿中间。

  作为外科医生,我知道那是什么。

  「我是……麻醉师!」雅欣得胜一般的看着我。

  「做好这一台吧!」

  说着,她挺了挺肚子,那一起一伏的小腹就像是在鼓励我剖开它一样。

  「开——腹!」司仪再一次高喊起来。

  「你就把她的肚子拉开,露出肠子就得了!」屠夫在一边低低的提醒着我。

  我调整了一下握刀的手势,刀尖轻轻压在雅欣的上腹,重重的划了下去。

  做过很多手术的我,此时却为了夺去我挚爱之人的生命而操刀,原本救死扶伤的技艺,此刻却在杀死我最心爱的人。

  随着刀子切入雅欣的肌肤,雅欣的眉头皱了皱,看起来,即便有麻醉剂的帮助,疼痛也没能减弱多少。

  这一刀很好的剖开了皮肤、脂肪和肌肉。

  腹膜包裹的内脏呼之欲出。

  鲜艳的剖面,青白的肠子,一幅淒美而诡异的画卷。

  雅欣的下唇被咬的发白,头努力地抬起来,一双大大的睁着的眼睛紧紧的肚子上的切口。

  急剧起伏的胸口和急促的呼吸告诉我,她很痛苦。

  「做吧,不要停。」雅欣已经发不出多少声音,但是从口型可以读出她的话。

  我狠了狠心,用刀尖挑开腹膜,冒着热气的肠子从腹腔涌出,像蛇一样爬下案子。

  又是一阵令人发昏的欢呼声,雅欣半睁着眼睛,满意的看着我,鼓励的目光让我的心更痛了。

  从切口的上端,我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那跳动的心脏,只要我对准胸骨偏左的那个地方来上一刀,雅欣就再也不会痛了。

  「不许乱搞!」屠夫看出了我的意图。

  「把她的肠子扒拉出来!」

  我把手伸进腹腔,手埋在温热而滑腻的肠管间,直肠鼓鼓的,我捏了一把,一股腥臭的精液从肛门里流了出来。

  把肠子往外推,让那些还在蠕动的温热管道离开腹腔,在寒冷的空气里颤抖,温热的肠子,温热的血,在寒风中冒着白汽。

  阴道被玉米芯涨的鼓鼓的,我伸出手,拔掉那佔满粘液的玉米芯。

  雅欣最后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如释重负一般闭上了眼睛。

  「感谢陆大夫献技!」司仪再一次欢呼起来,我被人拉开,屠户和几个年轻人麻利的解开手脚的红绳,把雅欣倒挂在一边的架子上,肠子拖在地上,粉嫩的肠管沾满了沙土,在寒风中凌乱。

  屠夫掬了一把凉水抹在雅欣的脖子上,随后一刀深深地切入了雅欣的脖子,这一刀,直接切断了颈动脉和气管。

  雅欣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大张的嘴巴没法吸入一点空气,血沫从嘴里冒了出来,原本粉嫩的肌肤越来越白,血液正在从她的身体里流逝。

  秋水一般美丽的大眼睛无助的盯着我,像是在像我求助,我只能这样子和她四目相对,直到它们失去最后的神采。

  最后,一股淫水激射而出,洒在地上,年轻人颇为惊讶的躲闪着,屠夫却不以为然。

  「大城市里呆过的就是不一样,你看着骚劲儿!」

  「十猪九喷,还真是。」

  「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你看着花花肠子都比寻常人都漂亮。」

  「你看看,刚才开膛受宰,居然纹丝不动,真厉害!」

  众人对雅欣评头论足,屠夫却有条不紊的掏出雅欣的内脏,沖净血水。

  白汽越来越淡,盆里的血和桶里的内脏正在失去温度。

  「看这肉,一看就是好肉,绝对压那个大洋马一头!」

  「老李,下水给我留点,留着下酒!」

  雅欣已经不在是个活人,甚至也不像一个普通的遗体。

  在众人眼里,刚才淫荡妩媚的肉畜已经转化为了一堆肉。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屠夫和几个徒弟在忙碌。

  「你看嘛,活着的时候才好放血。」屠夫很得意的在介绍着经验。

  我抠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上面还带着血、内脏和精液的气味。

  血已经乾涸,乾巴巴的令人难受。

  一颗臻首被割了下来,重新清洗化妆,插在一根尖棍上,被剖开的身体被摆成了M字开脚的姿势。

  原来已经磨破撕烂的红色过膝丝袜被换成了新的,肚子上,从胸骨下缘到阴户上方的切口已经被简单的缝合起来,无头的雅欣在木架的支撑下在供桌上摆出一个及其魅惑的姿势。

  大年初一,十里八村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他们对着雅欣的肉体评头论足。

  可以看出来,雅欣的死为村里带来了无上的荣耀。

  为了能带回雅欣,我留在村子里,寒冷的冬季让雅欣的身体被很好的保存着。

  我开始四处搜罗所需的药品,我得把雅欣的头完好的带回去。

  「雅欣,我一定带你回家。」我来到祠堂,雅欣的脸色很白,看不出一丝血色。

  半睁的眼睛已经被冻结,就像两颗石球。

  那挂着一层白霜的身体就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塑,竟然显出了一丝艺术品的美感。

  那天我找到了福尔马林,然而当我回到祠堂的时候,雅欣却已经不见了。

  我抱着沉重的玻璃罐,在村子里焦急的寻找着,村民告诉我,年猪已经被送到了村宴上。

  我看到的只有一个巨大的烤炉,坟包一样的烤炉里是雅欣的肉体。

  「放心吧,脑袋给你留着呢!」屠夫看了我一眼,继续坐下盯着那个冒烟的「坟包」。

  我坐在一边,默默地等着,看着冒着热气和香味的雅欣从烤炉里推出,红褐发亮的皮肤让我想起了北京烤鸭。

  雅欣烤熟的肉体和插在桿子上的头颅被一起端上了村宴。

  村宴上,雅欣当着众人的面被分割端上了餐桌,我坐在餐桌上,看着眼前的那一块肉,她曾经是雅欣手臂的一部分。

  「快吃吧,这可是你女人啊!」村长坐在我的身边,一脸的满足。

  「这大城市读过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也许,我们可以这样在一起吧。」咀嚼着那滑嫩鲜香的一块,泪水又流了下来。

  整个村子都处在一种节日的欢乐气氛中,只有我一人暗暗垂泪。

  我在餐桌间尽力的收集着雅欣的残骨,破碎的骨头有时候让人分不清是人的还是猪的。

  骨头装在一个木盒里,我把她交给了伯父。

  眼泪已经流乾,伯父默默地接过盒子,回到房间里,一言不发。

  桌子上,有一张死亡证明,那是雅欣的。

  公章俱全,死因是车祸,我的雅欣就这么被谎言埋葬。

  我站在村长家门口,为了雅欣,我还要求助於这个我极度厌恶的男人。

  「本来按照规矩,年猪的头颅要放在祠堂的后堂的。」村长瞇着眼睛,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叠钱。

  「不过念在你娃一片癡情的份上,我就特许你带回去。」

  千恩万谢,我不知道这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感,也许在这个小山村里的几天已经让我被村长说一不二的权威所感染。

  满怀悲伤的我踏上了归途,为了保证雅欣能被好好的保存下来,我大开着车窗,空调也保持在最低温度。

  寒风钻进车里,轻易的就穿透了包紮的纱布,打在脸上的伤口上,生疼。

  「喂,卢小姐吗?」不眠不休,马不停蹄的赶到北京市郊的我立即拨了电话,想要保全雅欣,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陆医生啊!我弟弟的事多谢你了,找我吗?我有空,我们……」

  「可不可以让我到您的工作室拜访。」在路边的我拚命压制着睡意,毕竟我已经很久没合眼了。

  「没问题,我在……」

  在市郊的一个老宅里,我见到了标本师卢羽寒。

  因为她弟弟的病我和雅欣认识了这个在自然博物馆工作的古怪傢伙。

  「来来来,进屋坐。」头发遮住半边脸的怪女人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热情。

  「你和程雅欣快要结婚了吧。」卢羽寒的客厅里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化学品味道,桌子上,刚刚摘下的防毒面具还带着汗珠,看来这大过年的她也没闲着。

  四处用动物骨骼装饰的客厅阴森可怖,不过我这个医生多少也是有些抵抗力的。

  「新房子里一定得有些装饰品,我这里的东西你看上哪个都可以,我知道你们医生喜欢这个调调,价钱都好商量。」那一只半睁的眼睛里,似乎闪出一丝金光。

  「我来,是想让你把这个做成标本。」时间紧迫,我没有闲工夫用来说客套话。

  提起那个黑色的袋子,我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程雅欣吧。」卢羽寒看了一眼袋子里的头颅,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屋顶的吊灯。

  强烈的灯光让人眼睛刺痛,我瞇着眼睛,用手挡着灯光。

  卢羽寒很仔细的盯着我的脸,过了好一会儿,她开了口。

  「你要完好的保存下这颗头吗?」她说话很慢,冷冰冰的声音像是一根针插进我的脑子里。

  「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就像她生前那样。」

  「九万,我还需要她的照片。」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她保证一定优先完成我的订单。

  我不敢回到我们的家,直接驱车来到了一个小旅馆,草草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梦境里填满了雅欣的音容笑貌,当我醒来,枕头已经被泪水湿透。

  在医院里,我用病假掩饰雅欣的死讯,面对同事的问候,只能强颜欢笑。

  我讨厌现在的自己,但是又不得不这么痛苦的演下去。

  这天,卢羽寒打来了电话,通知我去拿雅欣的头。

  「我相信你是爱她的,我不会问任何东西。」头发遮住一只眼睛的标本师拿着一根手指说道。

  「但是我要告诉你,这根手指头是硬生生的咬下来的,就这么一直藏在嘴里,如果不是我的经验告诉我她的嘴有些异常,我也不会意识到这里面有一根手指头。」

  「抱歉,我没有更多……」的确,我手头没什么钱了。

  「不,价格我们已经商定好了。」卢羽寒把手指小心的放在一个木盒里,递给了我。

  「价格我给你打八折,为了这个好女孩。」

  「我……」看着退回的货款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一根右手无名指,戴婚戒的。」卢羽寒坐了下来,指着手指说道。

  「我为这个手指做了塑化处理,用了最新的技术,让它像活着一样柔软,断面也很好的保护了起来。你不要推辞,为这个好女孩买个戒指吧。」

  我用最后的钱买下了一枚戒指,为此我卖掉了车。

  这天,我回了家,物是人非,习惯性的说出「雅欣,我回来了。」的我脸上早已被泪水湿透。

  我坐在书桌前,面前的一切就像是确凿的证据一样摆满了书桌,而我,则像是审讯室里的犯人。

  「我有罪。」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

  从做出那个决定的那天起,我就在不停的犯着错误,是我一连串的错误把雅欣送上了屠宰桌。

  那天她说出的荒诞的故事,我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的语气;在询问我年份的时候我也漫不经心一答而过。

  那天雅欣悄悄离开其实是去购买减轻她痛苦的麻醉药。

  社交软体上「这就是命运吧」的签名在写成之时,我们还没能成行……

  勇气、判断、决心,哪怕我拥有一个,这也绝不会发生。

  雅欣留下了一篇长长的遗书,她希望我忘掉她,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她越是善解人意,我却越原谅不了自己。

  每个男人都是战士,这是王磊告诉我的,但是当战士失去了要守护的东西,那么他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对不起,雅欣。」我轻抚着塑化处理后略显僵硬的脸颊。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但是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满足我的需求。

  我现在坐在茶楼里,终於,我和我的好友王磊见面了,在他身边,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正看着我。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王磊很高兴能和好友重逢。

  「哎,你的未婚妻呢?」

  「她生病了。」所要说的一切我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我相信我可以瞒天过海。

  「那可真遗憾。」王磊笑着说道。

  「不过你放心,你结婚那天,我就算在南极也会飞回来找你!」

  我笑了笑,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晃了晃,对他挑了挑眉毛。

  他却回以一个瞭然的微笑,敲了敲瓷杯。

  我不知道那个叫Lisa的女人是不是懂我们的哑迷,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警察在审视一个嫌疑人,那目光似乎要看穿一切。

  「其实你可以到我们那边去,那边的医生日子相当舒坦,如果有人要搞事,你大可以崩了他。」

  我回避着蓝眼睛的目光,悄悄推过去一张纸片:「叔叔阿姨还好吗?」

  「你要这个干嘛?」王磊有些惊讶。

  「他们都退休了,挺好的。」

  「嗯。」我眨了眨眼睛,掩饰内心的不安。

  「我的狗……没救了,我想让它少受点罪。」

  蓝眼睛的目光更加冷峻了,如果她有一支枪,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朝我开枪。

  「我明白,我明白。」王磊一副瞭然的样子,巧妙的岔开了话题,从过去的日子到现在的生活。

  在茶楼门口,我们分开了,我清晰的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He' slying!」

  恐怕,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元宵节前一天,我收到了王磊的信息,我立即赶到了那个地方,那里,是我们以前的学校。

  「Lisa不想让我帮你,但是我瞭解你。」王磊一身黑风衣,戴着墨镜,看着荒凉的校园,这里已经废校很久了。

  「你身上根本没有狗的气味,反到有一股医学院的刺鼻气味。」

  「那还是我让你闻到的。」我还记得他从北理跑来医科大找我玩的时候,被福尔马林熏的呕吐起来。

  「我们是朋友。你不想说,我不会强求你;你说的,我全信。」王磊语气平静,似乎洞察一切。

  「程雅欣已经死了对吧。失去了守护之物的战士什么都不是,你想要以死谢罪。」

  我的心里咯登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全都是我的错。投敌卖友杀无赦!我该死!」

  「我不相信是你杀了她。」

  「可是的确是我……」

  「那也不是你要做的,我瞭解你。你爱她甚於爱你自己。」王磊摇了摇头。

  「那天看到你,我就知道,你的心已经死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饮鸩不是武士所为!而这个,我已经替你付过钱了。」王磊转过身。

  「KT- 9型,我在美国照图仿制了一支,除了保险机构都令人满意。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东西,虽然我对细节一无所知。」

  王磊离开了,我按照信息里的联系方式拿到了我要的东西。

  元宵节,烟花和鞭炮的声音让我感觉自己彷彿置身战场。

  看着雅欣的头颅,我轻轻拈起那段手指,郑重的套上了迟到的婚戒。

  「雅欣,我来了。」面对戴上新娘头纱的雅欣,我举起手枪,扣动了扳机。

      ***    ***    ***    ***

  续篇:《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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