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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嵐般的夢(七)

[db:作者] 2025-07-29 09:43 5hhhhh 7760 ℃

一朝識得個中味,慾望便開始強強滾。兩人像一壺掀蓋的開水,咕嚕嚕地滾個不停,直到孟君嵐精盡......精疲力盡。

「先生......我給你梳洗......」孟君嵐躺著射出最後一發,陣亡了。

「呼......」管九將溼答答的瀏海耙到腦後,饜足地歎口氣,從他身上起身。

孟君嵐昏睡期間,管九打坐調息。兩人交合後脈流互通,經過梳洗的經絡,好比清淤後的水路,真氣運行之順暢,宛如新生。

「這邪門歪道......真是妙!」真氣運行一周天,他便覺耳更聰、目更明,腦筋更清晰,比什麼魚肝油加鈣還厲害。簡單說,就是精神好得不得了。

反觀孟君嵐累成狗,經梳理後的脈流雖遠不及管九強盛、穩定,但暢行無阻,算是個好現象。而他之所以睡得死昏,單純只是功體尚虛而體力透支……簡單說,被榨乾了。

「酒是你喝的,續攤也是你喊的,不能怪我囉。」管九心虛地放下孟君嵐的手腕,好似自己才是那個吸人精氣的邪門歪道。

交合補元術做半套是豪取,竟功才是互惠。管九終於明白孟君嵐所謂的「對你我都有好處」,究竟好在哪裡,滾起床單也心甘情願許多,偶爾興致一來,還主動抓來孟君嵐「互惠」一番。

幸虧孟君嵐虛懷若谷心胸寬大來者不拒熱烈歡迎,當乾柴烈火再澆油,沒燒上幾天幾夜怎罷休?兩兵交戰之激烈,只能用殺敵一萬、自損八千來形容了。

「先生......」孟君嵐累倒在管九身上,已彈盡糧絕。

「嗯?」反觀管九只喘個氣、打個哈欠,顯然游刃有餘。

「等我先睡......你再睡......好嗎......」

「嗯。」他拍拍他的後腦勺,代替回答。

幾次下來,管九漸漸對床事放開,孟君嵐也樂得投其所好,恨不得搬出十八般武藝來取悅對方。管九不喜歡跪著從後面來,他就充當椅子讓他坐進懷裡;管九不喜歡像隻無尾熊攀著他這顆尤加利樹,他就躺著讓他在上面盡情奔馳。只要管九點頭,孟君嵐全力配合。

要說管九哪裡不滿意,就是孟君嵐結束後總要纏著他抱一抱、摸一摸,確認他人還溫著才肯歇息,此舉跟咒他短命沒兩樣。

管九嫌煩嫌熱嫌膩,直把人推開。「好了,要睡快睡,人還沒死先被你折壽。」

孟君嵐什麼沒有,耐性最多。又把人攬回懷裡。「半刻就好,且容君嵐任性一回,好嗎?」

實際上他功體未恢復,不到半刻就睡昏了,被當成牧草圈推得老遠也沒知覺。管九往往趁這段時間擺脫這跟屁蟲,獨自一人在幻境裡遊歷,算準孟君嵐清醒的時間,再採些竹材回去,充當樂震療法的幌子。

等孟君嵐在蕭聲中驚醒,管九已打坐許久。他頭也不抬,先發制人:「修行人一日沒吃不會餓死,我也不是步步都要你奉待,先顧好你自己吧。」

孟君嵐原本急著綰髮著衣,聞言一愣、慢下動作。簡單打理後再將蒲團放在管九旁,一同打坐。

低沉的簫聲轉亮,僅一長音,穩定、飽滿、清亮,引導孟君嵐的脈流節奏趨向平穩。他深呼吸,收起內力,再睜眼,充盈飽滿的精神全寫在臉上,盡是軒昂。

「勞煩先生了。」孟君嵐又少幾分病氣,多幾分過去暗部之首的風采。也許交合術再施行幾次,便可完全恢復功體。

「嗯。」管九看也沒看他一眼。等孟君嵐神采奕奕地團著髒被子、雄糾糾氣昂昂地離開,他才杵著下巴,歎了一口氣。

四十九天是談好的期限,前提是孟君嵐得以全面恢復功體,若成效不彰,他被關到天荒地老也不無可能。既攸關自由,眼見對方好轉,他理應感到高興。

實際卻相反。

拿鮫人換鬼城撤軍。這是當初孟君嵐開出來的條件,當時分身乏術的冉七特地趕回清白湖找鞠十寒理論,差點沒打昏他這看戲的當事者,直接打包到飛凡塵,能藏多遠是多遠。

『恁兩人這樣相爭有什麼意義?人家點名要「鮫人」,對方打算什麼,我心內有數。』當理智壓過一切,他平靜得連自己都怕。『黃酸仔,我只有一個問題,值?不值?』

向來氣定神閒的鞠十寒難得臉色凝重,看了他相當長久的時間,才慢慢吐出:『教授,你想長命百歲嗎?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想活下去嗎?』

『你這是什麼問--』

『冉七,這是公子一人的問題,誰都不能替他決定。公子,這次我贊成冉七,你最好能逃就逃,何況為了保住小星的元神,你已折損不少根基,這關要全身而退,很難。但是,這次無關大局抑是百姓,你的未來,你必須要自己決定。』

他有時候很討厭跟鞠十寒說話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愛打啞謎。『話講得落落長,半句也聽不懂。你又測算到什麼大代誌,還是猜到孟君嵐要怎麼對付我?』

鞠十寒看著窗外星辰許久,先拍向冉七的肩,長歎:『遠在天邊,雖生猶死,不過這是他的選擇,再不捨,也得放手。』

卻對他語氣輕描淡寫:『至於管教授,孟君嵐要的很簡單......』

拆吃入腹。

為了這四個字,他抱著必死的決心走進鬼城最大的根據地--「天誡鬼塚」,就結果來看,孟君嵐確實將他給「吃乾抹淨」了。但他始終想不明白,鞠十寒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意思,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現在這個意思?

「教授?」孟君嵐從他胯下抬頭,吃得滿嘴黏涎,用眼神控訴他的不專心。

「繼續。」管九心虛地抱住他的頭,再將下體往他嘴裡挺進。

孟君嵐曾言,交合術加上樂震療法,他受損的功體將可修復至鼎盛,一番話說得無比自信且充滿正能量。管九不予置評,甚至有些藐視:修到鼎盛又如何?他的根基遠遜於自己,從來不是威脅。

但對天宇是。

孟君嵐過去健全時,尚不知折損天宇陣營多少人,不說雷麒那頭牛,連活在傳奇中的斷天羅都慘死在他手下;就算他抱著病體返回天宇,轉轉腦子又使自己人元氣大傷。一個被視為強弩之末的紙老虎,卻火燒不死、水淹不了,頑強得令人忌憚。

如今天宇鬼城恩怨錯綜,斷不可能和解,而戰事正酣,自己助他恢復功體,是對?是錯?

「嘶......」背後的孟君嵐突然挺進,疼得管九斷了思緒。「輕一點。」

「教授似有煩惱,可否讓君嵐為你分憂?」孟君嵐明知他討厭從背後來。故意的。

不就煩你這煩人精!「本教授在想你這門邪術什麼時候完成,你什麼時候滾,這樣可以嗎?」

孟君嵐停下來。「教授想早日完成?」

管九偷偷往前爬,企圖掙脫。「廢話,歸日窩在眠床上,窩成廢人了。」

孟君嵐靜了一會兒,抓回他的腰用力一頂。突如其來的攻擊令他措手不及:「慢一......喔......」

一番雲雨過後,孟君嵐才為他解謎。「教授想早日完成,君嵐得加把勁了。完成交合補元術的人太少,到底如何才算完成,本暗首也沒把握,但次數不會少於補元術才是。」

管九迷迷糊糊地迎來再次落下的吻。「咱還剩幾次?」

「君嵐......記不得了......」孟君嵐一要忙著接吻,二要忙著進進出出。他太忙了,本來記得的,這時也記不得了。

高潮數回,管九躺在孟君嵐身上喘息。梳理全身經脈的暖流太舒適,他連睜眼都懶,適可而止是個不錯的選項。

顯然背後那人並不同意。

孟君嵐是個君子,若自己不允,他不會強迫。但他的手會。

那雙邪惡的手不停逗弄管九的身體。若管九不允,那雙手就不停,非要他再燃燒一次、又一次。

溫溫的唇在他肩頸上留下層層疊疊的紅斑。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孟君嵐在等,等他說好。

討厭的煩人精......管九回頭纏上那雙誘人的嘴唇。又默許了。

『管教授腦智過人,不過有時候想了太多,反而增加困擾,不如順其自然,也許會得另一種局勢。』

這是紅雲返回太虛星之前,兩人最後一次品茗時留給他的奉勸。他朋友不多,往來鮮有白丁,卻時常覺得,鞠十寒、紅雲這些真正的智慧家一旦跟他認真起來,他有十顆腦子也拚不過這些老狐狸。

「順其自然?」管九訕笑一聲,深覺荒唐。「自然得太超過,意外就多,小星不就是這樣來的?」

紅雲啊,你拚死拚活才擔起這個意外,就算苦樂摻半也甘之如飴。但是我跟你不同。

我啊......

管九低頭就見孟君嵐靠在臂彎裡,睡得極沉、極自然,不帶一絲戒備,好似生來如此。

趁這時下手,只怕孟君嵐到了閻王面前,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死的吧。

「哼,七月半鴨。」他一手攬著孟君嵐,另一手枕到腦後,看著日出前的黎明,深藍、深邃,靜如海洋。

管九輕輕閉上眼。

這是自他被救醒後,第一次真正入眠。

孟君嵐在搖晃中睜眼,眼前是藍藍的天,一瞬間,以為自己身在汪洋。

起身時忽然重心不穩,他下意識抓緊任何身旁之物,才發現身下非是海湧,而是管九的胸膛。

浮浮沉沉地,兩人都飄上天了。

孟君嵐有些發愣。他豈不知,管九自清醒以來再沒歇息過,大概是身在敵營的警慎,或是不再信任他的承諾,也可能是修為臻善......無論什麼原因,他現在睡了。

那是張寧靜的睡臉,一雙平靜的柳眉、一雙輕闔的眼線,天生上揚的嘴唇不彎自喜,惟兩旁的酒窩淺了些。

寧靜,卻勾出他內心陰影,大得他失神。直到探向他鼻下的手指感受到既深又穩的呼吸,劇烈的心跳才緩下來。

心想:原來他在上頭是這個模樣。

為了彼此都好,他最好立刻從管九身上離開,省得對方醒來又因全身痠痛打壞心情,再對自己發飆。

但他不要。

孟君嵐輕輕躺回管九的胸膛,感受他的體溫和心跳,如同趴在汪洋中的舢舨,載浮載沉。

沒關係,我甘願。

他閉上眼,微微一笑。

我心甘情願。

歡喜做,甘願受。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笑得春風滿面的孟君嵐被管九罵得狗血淋頭、釘到飛起來,也是他自作孽啊不可活。

「給本教授展節一點,又不是討奶的幼嬰,整晚趴在我身上成啥體統......嘶,小力一點!」

「教授這般責備,君嵐不服。」孟君嵐跨坐在管九背上竊笑,放輕壓揉的力道。「君嵐睏得不醒人事,先生想要怎樣......君嵐如何能知?」

「莫來這套,之前補元的時候,趁我昏迷就對我偷來暗去,以為我不知?」

「咦?」孟君嵐果真有些震驚,一會兒過後才慢條斯理道:「教授是指......這樣嗎?」

他趴下來,親了他的臀瓣一口。

「你敢!」管九一個扭腰踹得毫不留情,痠痛的腰也沒給他半點面子,疼得他無影腳變肉腳。「唉呦威呀......」

「先生息怒呀。」孟君嵐扶住他的腳,趁機偷親他的腿,最後才拿出藥酒慢慢推拿。

管九向來睡在空氣中,無煩無惱一身輕,孟君嵐也知自己入睡後就被管九棄之敝屣。他不反對,只堅持一件事:「等君嵐睡了......先生再睡......好嗎......呼......」

奇怪的請求,管九從沒放在心上,如今倒有些狐疑。兩人日日夜夜趕進度,交合術的次數也遠超出補元術了,怎麼孟君嵐的體力還是這麼差?

該不會......腎虧吧?

「噗,呵呵呵......」管九被自己逗樂,正要推開身上的肉墊,瞬間靈光一閃,突然......「嘶。唉呦。真疼。」

孟君嵐立刻驚醒起身。「哪裡疼?君嵐又弄疼你了?」

管九當然什麼傷也沒有,一臉抓包,冷笑。「哼,再假嘛。」

孟君嵐在他的瞪視下,心虛地一退再退,眼看就要就睡床腳了。

「暗首想要睡這?」管九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孟君嵐眼露欣喜,連忙點頭。

「你家,隨便你。」管九直接躺平、閉眼,才三秒鐘,人就懸空了。

孟君嵐望向飄在空中的背影,許久後才低頭,幽幽一歎。

這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管九猜想,好勝的人連睡覺都要搶先別人一步,而他身為一個有修養的教授若計較這點小事,豈不是太幼稚了?

他不計較,有人卻直放在心裡。當他閒話家常問起,孟君嵐立刻回以髮旋,可憐兮兮的模樣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都怪君嵐干擾先生休息,是君嵐不對,請先生見諒......」

「停!」管九揮著筷子要他閉嘴,不耐煩。「我才問一句,你就應兩句,龜毛又多碎唸,你這人真歹逗陣,莫怪那麼顧人怨!」

孟君嵐是個有腦子的權謀家,雖外顯性格極其自大、獨裁,但多半用來掩蓋他的老謀深算。而一個步步為營的人,一切行為舉止,皆有其目的。

但管九常想,眼前這個孟君嵐若不是別人假扮,就是病重傷到腦,沒藥醫、沒救了,才會露出這種天崩地裂世界末日的表情,連雞腿從筷子中間掉下去也沒發現。

孟君嵐呆若木雞地嚼兩口空氣雞腿就放下碗筷。「先生慢用,我去取......」看見管九手邊的酒杯還滿著。「我、我出去走走,消化一下。」

管九沒在意對方去哪兒消化空氣,只管自己吃飽喝足,閒著沒事又出門探險去。他本打算遊歷一番再進竹林取材料,中途卻在一座雪山上撞見抱膝沉思的孟君嵐,頭頂、肩上、膝蓋上都是雪,不知呆了多久。

「先......」孟君嵐一回神正要起身,被管九不耐煩地揮手按捺下來。他解釋:「教授不該來,日誨了,這山頭氣溫降得快。」

「那你還來這麼寒的地方靜坐?」管九連採竹的心情都沒了。幻境這麼大也能遇到,真是陰魂不散。

「白色世界太顯目,不是好據點。天宇大陸上也只剩這裡和極海氣溫相近。」孟君嵐拉起披風為管九擋雪。

「若這麼不捨,留在極海養海翁(台:鯨魚)不是很好,做啥又回來天宇?」管九攏緊黑色披肩。孟君嵐說得沒錯,這裡真的冷。

「教授也曾回去烈酒湖,最後不也回來天宇?」孟君嵐將管九摟近些。怕他冷。「故土已物是人非,何況異鄉待久也是家。」

「聽起來,你在天宇住很久了?」從鬼城人口中冒出「烈酒湖」三字,管九顯得有些不快,索性轉移話題。

孟君嵐卻沉默下來。氣溫降得快,雪花紛紛似無止意,凍得他天生偏白的臉透出一些紅潤。「管教授聽了別發火,我是走銀星流路才進到天宇境內。」

管九腦袋轉一下。「追殺紫冥淵殿遺孤有你的份?原來你也是惡者。」

孟君嵐根基未穩,零下數十度的低溫冷得他吐白霧:「當時年紀輕,沒資格參加剿滅隊伍,只是正巧銀星流路開啟之時,我被殺人弦音擊中,押隊的人見我奄奄一息,便將我帶來天宇。」

「殺人弦音是冉七的招數,莫怪你對他這麼感冒,原來這麼久以前就結冤仇了。」管九說得輕描淡寫,一點也沒發現自己咬著牙根說話。「所以,你也是惡者。」

滅我族人的綠源惡者。

「真是奇了,本教授再想也想不通,像你這款的聰明人,怎麼會為惡者和鬼皇效力?」

管九一激動起來,雪花也能碎成粉。何況他就在孟君嵐的臂彎裡,逸散的真氣牽引孟君嵐周身經絡一同震動,真氣隨之翻湧。

「救命之恩,君嵐不能不報。」孟君嵐一開口,鮮血自嘴角潺潺落下,他反而更摟緊管九。「三年前我隨鬼皇進寒武境內,方知鮫人族在大冰葬前遭遇變故。教授若要一併報仇,君嵐明白。」

管九在他懷裡沉默,直到血腥味越來越明顯,才慢慢收斂。「莫將本教授的代誌都牽到你那裏去,你沒這麼偉大。」

孟君嵐苦笑,靜了一下。「極海人生活艱難,要活到成年更難,若非鬼皇,君嵐早已入魚腹之中。」

正如天宇之人無法體會寒武之寒,寒武之南的烈酒湖居民,豈知寒武之北的極海,在那萬年不融的冰天雪地上,生存這件事,從來就不比絕對零度的大冰葬還容易到哪裡去。

「哼,結果禍害遺千年。」管九抽出巾子,拎到他眼前。

孟君嵐笑意染進眼底,將嘴湊上巾子,擺頭拭去血痕。

管九橫了他一眼,拇指抹去殘留他唇上的血漬。對比他蒼白的膚色,艷得刺眼。

「既然天心一卷早已洞悉,本暗首多說一點也無妨。」孟君嵐偷親他的指尖,看似親暱,實則木然。「惡者和鬼城彼此看輕,誰也不讓誰,鬼皇擔心顧此失彼,才放君嵐回來天宇調停。」停了一下,又苦笑。「我道天心一卷是被流放的次等龍族,其實本暗首何嘗不是?彼此彼此而已。」

你哪來自信跟神龍王族比評?而且干我屁......呃!管九話才到嘴邊,即時吞回去。「是喔,那你......辛苦了?」

這句話從他嘴裡吐出,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孟君嵐見他一臉矛盾,忍不住笑出聲,再將披風收攏些,順勢靠在管九肩上。

「君嵐感謝先生。」

「又謝什麼?」

「君嵐不知。」

「不知你也要謝,不就把本教授當作皇帝?」

「只要樂界的教授管九先生願意,君嵐就樂意。」

「你樂意,我不樂見,去跪拜你的鬼皇爸爸就好,莫將我拖下水,感恩。」

「先生說的是。」他直視管九,說得認真:「一朝入鬼城,終生鬼城人,只有死亡是我唯一的自由。」

他說這句話時,眼裡閃爍著真誠的光,遠比他的擁抱還溫暖。

而他究竟謝什麼,在盡在不言中的視線裡,早已不言可喻。

既不言可喻,管九怎不懂?他卻移開視線。「死之前通知一聲,天宇這邊放十里鞭炮給你慶祝。」

「哈哈哈哈......」自入洞以來,孟君嵐第一次露出爽朗的笑聲,那久違的恣意飛揚,才是鬼城暗部之首真正的模樣。「謝教授恩典。」

孟君嵐是個聰明人,管九也不是笨蛋,兩人很有默契地避開敏感議題,而言不及義的結果就是幹話連篇,一嘴就是半日,直到雪靜了,才一同下山去。

一夜歡愛過後,孟君嵐果然不再纏住管九,灰沉沉的雙眼注視著管九的側臉,明明已睏得半瞇眼睛,卻捨不得閉上。

管九被看得生厭,喘息稍緩便回望過去。「最後一次機會,各人睡各人的,你到底堅持什麼?」

孟君嵐沒回答,反倒耳根越來越通紅。

管九直覺往孟君嵐的胯下看去,軟的,沒翹。

「扭扭捏捏,真不像查埔人,乾脆剪掉!」他沒好氣地移回視線,正好迎上孟君嵐湊來的臉,近得像是索吻,落在耳根上的卻是一句悄悄話,細不可聞。

「......就這樣?」幸好管九聽力絕頂,回送孟君嵐一個垂直九十度的翻白眼,翻身背對。

「先生?」孟君嵐沒會意過來。

「你家,隨便你。」三秒後,管九的背影規律起伏,竟已入睡。

就睡在床上。睡在他身邊。

我在暝夢嗎......孟君嵐呆了許久,偷偷將探向管九落腮鬍下的脈搏,強而有力的跳動彷彿告訴他:非也非也。

非是夢一場。

他飄飄然了。

孟君嵐小心翼翼躺回雙人枕頭上,先是五指輕輕梳著枕邊那一頭沉金色長髮,過了許久,輕輕摟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後頸,呼吸他髮間的氣味。濕漉漉的髮,有汗水的鹹。

真奇怪,明明不是第一次裸裎擁抱,為什麼心跳還是這麼急呢?

孟君嵐閉著眼卻毫無睡意,他好開心。

一整夜,笑得傻呼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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