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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时间胶囊,1

[db:作者] 2025-07-29 09:43 5hhhhh 8080 ℃

作者:DX2002

 

 字数:18686

 

  我心怀忐忑地走进中央生物研究所的大门,上次来到这已经是三年前刚刚融入族群的时候。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三年的征伐,三年的奔波,从踏上维多利亚的土地开始,到哥伦比亚联邦停战议和,仿佛只是在转瞬间。

  「请出示证件。」门口的警卫尽职地把我拦了下来。

  我把塞在大衣内侧口袋的徽章拿了出来,警卫立刻睁大了眼睛。

  「欢迎光临中央生物研究所,将军阁下。祝您旅途愉快。」他敬了一个礼。

  回礼之后,我通过了闸口,沿着上次温蒂领着我走的路线到达她的办公室。

  我轻轻敲了几下门。

               「请进~」

  温蒂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推门走了进去,温蒂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后,蓝毒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二位下午好。」「哟哟哟,稀客啊,」温蒂抬头看了一眼表,「挺准时的,我们俩的时间可不便宜哦。」「好了好了,咱们先给博士干正事,这边请吧。」蓝毒已经从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针剂。

  「蓝毒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医学啊?当初你在罗德岛时我记得还是狙击干员来着。」我缓缓躺在了医疗床上。

  「唔,当时凯尔希医生也经常叫我来做一些毒理学测试的,最近我的闲暇时间也多起来了,就找温蒂要了些资料自学。」蓝毒检查了一下针管里的试剂,对着已经准备好注射器的温蒂点了点头。

  温蒂接过试剂,将注射器里的空气排尽,抽出一小管深蓝色的液体。

  「这个试剂可以激活神经里面一些不活跃的区域,根据目前的测试,它应该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博士你找回忘掉的记忆片段……」「我也很好奇我到底经历过什么,」我看着无影灯的光芒,「忘掉的东西里,没准是什么埋藏了几万年的秘密呢。」「啧,速战速决吧,我还要回去照顾小家伙。闭上眼睛,放轻松,深呼吸。」我闭上双眼,感受着这片无垠的黑暗。针管扎进大臂,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药物注射的地方蔓延开来。

  「药剂里有麻醉成分,好好睡一觉吧……亲爱的,晚安。」最后一丝清醒的思维化作幽暗之海上的涟漪,消失在潜意识的波涛中。

              ––––––

  「顿河顿河,我是堡垒,图拉市市政厅已沦陷,重复一遍,图拉市市政厅已沦陷,请求后撤至103 地区加固防御,完毕。」「堡垒,开始转移阵地,放弃图拉,重复一遍,放弃图拉。突围转移至103 区,等待下一步指令,完毕。」「堡垒收到,请求空军支援,我们会沿着城北环线撤离,完毕。」

              ––––––

  俄罗斯苏维埃联邦共和国,图拉市以北

  「瓦西里,我们还有多远?」我询问着身旁的副官。

  「距离103 区边界10.2公里,少校同志。」「很好,后面的兄弟没有掉队的吧。」「都跟得死死地呢。」「希望前面的路能顺利点吧。」我看着自己的军靴在被雪覆盖的沥青路上踩出一个个脚印。

  「前方接敌!」走在最前面的前锋在无线电里高喊道,随后对着路边的树林射击。

  「注意两侧的树林,它们来了!」我蹲在一辆车后面,把AK-12 的枪口对准了树林。

  扭曲的机械造物从树林中涌出,迎着弹雨向我们发起冲锋。

  「换弹!」我低下头,卸下枪上的弹匣,塞回胸挂里,随后抽出一个新的。

  机枪手的RPK-16用短点射收割着它们的性命,路基下已经堆起了大块大块的废铁。

  一只四足着地的怪物敏捷地翻过栏杆,扑倒了我身旁的一个步兵。我急忙拉动枪栓上膛,随后把半个弹匣的5.45mm子弹泼进了它的脑袋。

  「没事吧?」我把怪物的残骸踢开,扶着他站起来。

  「谢谢……差一点……」「还有,还有一个大的!」一个巨大的机械混合体缓缓走出树林,深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我们。

  「用榴弹打它!」我大声吼道。

  40mm枪榴弹划着弧线砸在它的脑袋上,碎铁伴随着弹片飞上天空。

  「再来!」第二发榴弹在它的胸口爆炸,彻底撕碎了装甲板,轻机枪的穿甲弹随即将其后的设备打成了筛子,战争机器终于丧失了作战能力。

  「清理战场,检查战斗损失情况!小伙子们,打起精神来,莫斯科能不能守住就看我们了!」我从地上捡起一个机械怪物被打飞的脑袋。

  「真他妈的丑……」队伍继续沿着道路行进,消失在远处的暴风雪中。

              ––––––

  「长官,你觉得这堵墙真的会管用吗?」「鬼知道,但我希望它管用。」我放下望远镜,走出城墙上的哨塔指挥室,凌冽的寒风如同刀片般刮在脸上。

  「我父亲说得真对,莫斯科比他妈的中国冷多了。」「100 多年前我们可就是在这么一个冬天打败了德国佬呢。」「你说得对,列别捷夫少尉,我是该乐观点。」通讯兵推开哨塔的大门。

  「少校同志,指挥部来电!」「啧,希望没有坏消息。」正当我准备跨入大门时,头顶的警报响了起来。

  「Блядь!所有人就战斗位置,它们来了!」我看着指挥室里热成像摄像机的画面,其上密密麻麻的白块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又一声警报响了起来,一旁的电脑屏幕上闪动着红色大字。

  「真的是……把所有电子设备关掉,有一阵很他妈大的电离风暴要来了。」我推开门,士兵们正急匆匆踏着楼梯冲上城墙,不远处的AGS-30榴弹炮已经开始狂暴地喷出火焰。

  这座10米高的钢筋混凝土加固墙就是阻挡它们冲进莫斯科的最后工事。

  机械怪物和被纳米瘟疫感染的生物正向着城墙冲来。

  空气中充满了铁锈味,我们身上的金属物件噼里啪啦地响着,黄昏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道闪电。

  「今晚是没法睡个好觉了……」我把头盔系带拉紧,「打起精神来,兄弟们!」一颗又一颗黄澄澄的弹壳落地,弹奏出一支死亡的交响曲。

              ––––––

  阿戈尔地区南部,海底城市特隆赫姆

  我走在大街上,享受着久违的休假。上个星期的会战把海嗣势力彻底赶出了博德海床,这是南方深海战线到此为止最大的胜利。不过代价是什么呢?又有几百个猎人变成了伤亡或者失踪名单上的人。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战斗,然后慷慨赴死。

  但我喜欢这么做。

  「姐姐,想什么呢?」「没什么。」我笑着摸了摸一旁少女的脑袋。

  「可是你刚刚若有所思的,还叹着气诶。」「好啦好啦,不管这么多了,先好好玩一个下午,这还是你提议的哦。」「最喜欢姐姐了,以后我也要像姐姐一样当一个深海猎人!」她紧紧抱住了我的胸口。

  「别这么早就下定论,人是会变的……人是会变的……」当初我又是为什么才下定决心跑去当深海猎人的呢?要是知道自己的未来,也许我会回心转意吧。

  「确实嘛……一年不见,姐姐你又变大了呢~」她坏笑着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诶诶诶!」整条步行街上都充满了我和她欢快的笑声和嬉闹声。

              ––––––

  「姐姐,你一定要回去嘛?」我和她坐在亭子里,看着不远处落地窗外来来去去的舰船。

  「嗯,军队的生活可不轻松哦。」「那姐姐你见不到我们的时候会不会伤心啊?」「只要麻木了……死亡也会变成家常便饭……」「姐姐你说什么?」「啊,没什么……我喜欢在忧伤的时候唱歌,要不我给你唱一首?」「好耶!」她把头枕在了我的膝盖上。

  「海的女儿啊,随着波涛舞动~」我为她理着头发。

  「海的女儿啊,不惧风暴漩涡~」她闭着眼睛,如同一个睡美人。

  「当她祈祷,星星停止闪烁~」我抚摸着她和我一样的柔顺长发。

  「当她流泪,夜晚露出微笑~」我轻轻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海的女儿啊,愿你安息于浪潮之下~」「这首歌好悲伤啊……」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理着她的头发。

  「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傻孩子……」

              ––––––

  「这就是为啥我讨厌舞会,一群高雅大人物的自娱自乐,还非得拖上我们这些没啥闲情雅致的小兵当个陪衬。虎鲸你呢?」「我?我不会跳舞啊,而且……我不喜欢来这种交际场合……我在人多的地方准没好事。」「嘿,瞧你这说的,我跟你混了几个月也没缺胳膊少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塞进你们小队吗,刺尾鱼?」我举起桌上的烈酒一口喝下,「因为我之前的队友全死了。」「计较这么多干啥,我只知道你厉害得很,队长她都天天夸你,这么好的人才能让咱们捡到真是好运。」「我去倒杯酒。」一对对人在舞池中央进行着协调的交谊,我则尽力避开那些谈着话的人。那个高挑的女人应该就是传闻里二队的歌蕾蒂娅队长吧,优雅而致命,这就是她的风格。

  果然我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我侧头看着那条剑鱼娴熟地把一个又一个挑战者征服,却没注意到自己面前的事物,我狠狠地撞上了一个人。

  「诶,抱歉啊,没泼到你身上吧。」「唔,没事……」我撞到的女人站在酒桌旁,远离中心的人群,好像也在试图借酒消愁。

  「你不去跳舞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我哪会这种事啊,我跑来当深海猎人之前除了打架啥都不会。」她嘟着嘴,举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口。

  「队长倒是很喜欢跳舞,还天天拉着我们过来陪她。」「那我们两个还真是挺像的呢。」「第二分队,劳伦缇娜,叫我幽灵鲨也行,交个朋友吧。」「第一分队,斯卡蒂,我不太喜欢代号什么的。」我握住了她的手。

  「嘛,来,喝酒!」「哟,五分钟不见,虎鲸你就跑去沾花惹草,啧啧啧。」我瞪了她一眼。

  「这条欠打的刺尾鱼是我的队友,叫她希尔就行。」「我跟你说,你可得小心点斯卡蒂……诶诶诶大姐你别打我啊!」「好自为之!」「啊啦啊啦,你们小两口打架我就不掺和了,下次见咯~」这就是我和她关系的开始。

              ––––––

  美利坚合众国,纽约市

  「说实话的,列别捷夫同志,这破地方现在的天气糟透了,又冷又湿。」「是啊,少校同志,我总感觉这种阴雨天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你给我闭嘴,上次在明斯克就是你的乌鸦嘴差点害整个队伍被炸上天。」我举起手表看了一眼。

  「这帮美国佬怎么这么能扯啊,这会都开多久了还没决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可不好哦。(法语)」我和列别捷夫转过头,一个漂亮的棕发女人正站在我们俩身后。

  「二位久等了,我是余辉计划的项目主任,你们可以叫我普瑞赛斯,希望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合作愉快啦。」「俄语说得不错啊,法国小姑娘。」「多谢夸奖,不过其实我现在还只是学会了一些基础而已。」「哈哈,没事,列别捷夫上尉和我对自己的语言标准性还是有把握的。」「那未来还请多多指教了,少校同志。」「走吧,莫斯科的那些老头子们估计已经要开始催了。我们的第一站是符拉迪沃斯托克,我们在那转机去莫斯科。有什么疑问么?」女人笑着摇了摇头。

  「很好,我们走。对了,箱子我来提吧。」我刚刚准备把那个印着联合国徽标的金属手提箱放上美国人给我们安排的车子,刺耳的防空警报就响了起来。

  「Блядь……又怎么了?」车前站着的美军护卫用对讲机说了些什么,随即快步走到窗边。

  「少校先生,你们得换个交通工具,曼哈顿岛要封锁了,我们会带你去联合国大厦楼顶。」「大兵,怎么回事,我得到的命令是护送这位女士去机场。」「海军在长岛以南的近海发现了一个超级机械群落,整个城市马上就要军事戒严了。」「该死的……列别捷夫!你个混蛋嘴怎么这么欠!」我拎起手提箱,扶着普瑞赛斯下了车。

  街道上的美军部队正急忙疏散着平民,各式各样的飞机和直升机从头顶飞过。

  南方的城区里面已经响起了枪炮声,并且愈发接近我们的位置。

  「少校,少校!机场那边有消息,空军的运输机已经起飞了,塔台要地面上所有能飞的飞机都离开。」美军士兵把我们送进了电梯。

  「直升机会在楼顶把你们接上,祝三位好运!」电梯门关闭,把混乱隔绝在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是么?」我苦笑了一下。

  电梯门打开,我们走出电梯间,几名看起来是政府高官的人正在登上直升机。

  「请问你们是普瑞赛斯主任的护卫吗?」一个带着蓝盔的联合国士兵走上前询问。

  「是!」一旁的直升机螺旋桨声几乎要盖住列别捷夫的回应。

  「下一班直升机还有十分钟到,你们得等一下了!」「让他们尽快!我们急着赶早班飞机跑回莫斯科!」普瑞赛斯走到了楼顶的护墙边眺望着远处。

  「在看什么呢?」我走到她身旁,看向东河下游,远处的布鲁克林区已经响起了枪炮声。

  「这样繁华的一座大都市很快就要毁于战火了……」「科学家女士,这就得靠你们的努力了,把失控的魔鬼关回笼子里去。」火焰和硝烟逐渐将纽约市染成血红……

              ––––––

  阿戈尔南方深海前线,1983号前哨

  「进去之后散开阵型,沿中轴线清理整个哨站,接敌自由交战,如果有幸存者的话可以尽可能施救。都明白了吗?」我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大剑。

  你一定要没事啊……希尔……

  「祝各位好运,开始猎杀。」队长按下了按钮,金属防爆门缓缓开启,哨站里那潮湿阴冷得可怕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们踏入已经丧失电力的哨站,沿着主干道向前推进。本应被人流充满的主干道上现在只剩下遍地的杂物,见不到哪怕一个活物。

  「斯卡蒂……」「谁叫我了?」我身旁的队友都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抱歉……是我太紧张了……」真的是我太紧张了吗?

  水滴声,脚步声,通讯频道里的说话声……还有歌声……

  我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身旁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谁在唱歌?谁会在这里唱歌?

  仿佛仅仅是哼唱的旋律愈发清晰,轻灵婉转的歌声让我陶醉。

  我推开面前厚重的水密门,浓郁的海腥味从房间里传出。

  「希尔……」这不是真的。

  「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斯卡蒂。」我希望这不是真的……

  她从黑暗中走出,赤裸的身躯如此圣洁,其下却又是那么的肮脏。

  「回答我……你在为谁歌唱?」手中的剑柄仿佛涂满了油脂,下一秒就要滑落在地。

  「为了你,为了大家。」她缓缓向我走来,那些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触须缠绕着她的身躯,贴着墙壁蠕动。

  如果是往常,我的剑刃已经把它们砸成了碎肉,但我现在却怎么都无法让自己的手臂动起来。

  她轻轻搂住了我,鼻息刮在我敏感的耳朵上。

  「和我一起……回到我们永远的家乡吧……」大剑彻底从手中滑落在地。

  她轻哼着我曾经唱给她听的歌谣,白藕般的手指在我身上挪转着,外套很快便掉落在地。

  「二楼中心区发现大量恐鱼,重复一遍,二楼……」她轻轻摘下我的耳机,整个世界顿时安静得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爱你,斯卡蒂……接受我吧,接受我们吧,让我们真正地成为一体吧。」我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身体也好似一具动弹不得的玩偶,默默承受着她的进攻。

  「为什么要为一个把我们当做可消耗品的文明而战呢?」她剥下我上身最后的内衣,两具白洁如玉的身体交缠着。

  「因为……因为我是阿戈尔人……我是曾经宣誓要为国而战的军人……」「我们不是人,从她们把那管试剂扎进我们身体里开始就不是了。我们只是工具,只是可以被随意抛弃的工具。她们撒了谎,让我们的双手沾满同胞的鲜血。」她的手指在我的乳尖旁绕着圈,红晕逐渐攀上我的脸颊。

  「不……不是这样的……」「那些监牢,那些镣铐,那些无处不在的戍卒,斯卡蒂,她们从未把我们当做一份子看待。」我本来还想辩解些什么,她的吻打断了我的话语,香舌直伸入我的口腔中,狂乱地表现着她的感情。

  「跟我来吧,不要再留恋于那个腐朽的旧世界了。」在这令人窒息的吻戏间隙,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里却好似有一股烈火在燃烧。

  我直视着她迷离的双眼,缓缓向后倒去,柔软黏滑的物体接住了我们。触须随即欢快地缠上了我的躯干,昔日的猎人变成了猎物。

  内心深处的准线摇摇欲坠,思维中异常的存在一步步扩张着自己的势力。

  我还是一个「人」吗?

  她搂住我的脖颈,无比深情地拥吻着,我感到自己身上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被窃取的力量正狂暴地夺回它应得的地位。

  痛……好痛……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试图消除头脑中那宛如千万虫豸噬咬的刺痛。

  一边是她愈发放肆的侵犯,一边是仿佛脑浆被搅动的钝痛,这一上一下的折磨撕扯着我残存的意识。

  「我等你回家哦,不许让我失望。」「哈哈,那肯定,没什么东西能打得过你老姐我。」我首先是人,一个有亲人朋友的人……没有谁,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一点!

  在狂风暴雨中起起伏伏的意识又跳回到身体里,随即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

  她的表情由惊讶变为不解,最后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匕首轻松地刺穿了她没有丝毫防护的胸口,把沿途的脏器切成两段,我们身边的触须迅速蔫了下去。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胸口也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心脏在胸膛里胡乱蹦跳着。

  她躺在我的膝盖上,用尽全力举起手摸了摸我的脸。

  最后一丝血红的光从她的眼瞳中消失。

  我趴在她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她胸前流下的血不是渗人的碧蓝,而是炽热的鲜红。

              ––––––

  阿戈尔地区南部,海底城市特隆赫姆

  我在废墟间狂奔着,向着那个刻在记忆深处的地方冲去。

  这个街区被摧残得面目全非,时不时就能见到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我不敢直视那些死者的脸,生怕我最害怕的情况成真。

  「咕噜咕噜……」一只囊海爬行者从路边的废墟中探出头来,半透明的身体里装满了毒液。

  「别挡路!」大剑结结实实地横着拍在了它的躯干上,它惨叫着飞到几十米外的墙上,炸成难以辨认的碎片。

  我从遍布各种奇奇怪怪恐鱼的大街上转进一个小巷子,浓郁的血腥味从深处传来。

  不可能的,绝对是我的鼻子出问题了……

  金属地板上的血迹一路延伸到一扇半掩的房门里。

  怎么可能呢……

  我推开那扇伴随我度过整个童年的门。

  血……到处都是血……

  她穿着那件我买给她的白裙子,坐在墙角。

  我踢开地上的一具恐鱼尸体,缓缓向她走去。

  洁白的蕾丝裙子被利刃切出一道道口子,脆弱的肉体如同破布偶般近乎四分五裂。

  她本应搂在我脖子上的白净手臂掉在不远处的地上,她总是咕咕叫着提醒我做饭的肚子被剖出一个大洞,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无神地看着门口。

  ……

  ……

  我来晚了……

  ……

  ……

  「诶,斯卡蒂你不还有好几天假,怎么就跑回来了?」「不用你管。」「唔,好吧好吧,别这么凶嘛。」我狠狠摔上门,不顾她好奇的眼神。

  毕竟……我只是会给身边人带来厄运的怪物罢了……

              ––––––

  法兰西共和国,里昂市

  「喂,慢点,我这老骨头可跟不上你。」「那我更得在你这骨头架子散架之前带你走走我的家乡咯。」我追在前面的活泼女人身后,在这座城市古老的街巷中奔跑着。

  「快点,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好多呢!」不过我不得不佩服法国人的艺术潜质,这座既古老又现代的城市让人流连忘返,至少比起大部分俄罗斯城市要漂亮得多。

  「我跟你说,这家店的巧克力可好吃了。」「别,我求求你,别买这个,我预算要透支了。」「哈~?堂堂中校,还这么小气,这样的人不处也罢。」她嘟着嘴转过身去。

  「好吧,就当我破费了,都多大的人了,真拿你没办法……」我必须得承认她这招几乎次次都灵光。

  和在研究所里干正事时的那副严肃模样完全不同,放松时的她就像一只好奇的小猫一样。

  「好了,121 欧元~」她坏笑着看向我,我只得无奈地帮她刷卡结账。

  看起来今天我的钱包要薄一层了……

              ––––––

  「你真的不来一块嘛?」「真不用,我不喜欢吃巧克力。」我们在罗讷河边散着步,秋天的凉风让人倍感舒适。

  至少在这个远离战场的城市里,还有着这样一丝安宁的气息。

  「我小时候就经常在这里玩,现在想想还是当时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好啊……」「谁不是呢?」「哈哈,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开开心心玩几天吧。」她小步小步跳着蹩脚的舞,在我眼里却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

  「我们住的酒店可就在前面,可别太忘神了,大舞蹈家。」真拿她没办法……

              ––––––

  「请二位慢用。(法语)」「谢谢。(法语)」一顿丰盛的法式大餐摆在了我们面前。

  「额,你确定这玩意真的能吃吗……」我用叉子捣了一下餐盘上的焗蜗牛。

  「当然啊,都来法国了,不尝尝我们的特色菜式?」她用手托腮,一脸期盼地看着我。

  「味道不错……」出人意料地好吃?

  「那我也开动咯,你可别把东西全抢光了。」一到吃东西的时候她就真的把自己的淑女形象丢到九霄云外了……

  「呐,我们是后天回莫斯科对吧?」她在咽下一口面条之后问道。

  「你是不是连行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盒子。

  要不现在就……

  「那就好,我还要带你在这周围好好转转呢。」我们闲聊着便把餐桌上的菜清理得一干二净,但美食并没有压抑住我内心的那丝欲望。

  「美食是法国的一大特色,不能不品尝。啊姆……」这是她吃下去的第几只大虾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就现在吧……

  「普瑞赛斯……」「嗯?」「我……额,你愿……」头顶的广播喇叭突然响了起来。

  「宵禁将于一个小时后开始,请各位市民注意时间,谢谢各位配合!(法语)」我本想把手中的小盒子打开,递给她,但现在却怎么都没法让自己鼓起刚刚的那种勇气。

  「没什么……」「我愿意。」啥?

  我愣住了。

  「我爱你。」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冷静一会……」「难不成你又变心了?」她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危险啊……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打开那个盒子,露出里面的一枚铜黄色戒指。

  「用弹壳黄铜熔出来的。」「哈~?给爱人买戒指都不愿意多出点钱嘛,中↑校↓同↑志↓?」「我觉得这样挺有特色的,就定制了一个……」她接过那枚小小的黄铜戒指。

  「开玩笑的,我很喜欢。」她把戒指缓缓戴在了无名指上,「你要是送那些老套得不行的东西我反倒是觉得有点失望,都等你表白等了这么久。」我直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真觉得我看不出来啊,榆木脑袋?」她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负!责!哦!」好吧,这不是梦。

  「喂,说话啊,榆木脑袋。」「噢,额……我有点太激动了……」「唉,为什么你就没继承一点你母亲的俄国气质呢,搞了半天还得让我亲自开口。」「好好好,我负责,我亲爱的女士。」我轻轻吻了一下她带着戒指的左手。

  「我爱你,直到我人生的最后一刻。」这是我在这战乱的几年里最幸福的时刻。

              ––––––

  「唔,慢点……别着急……」我推着她走进我们的房间,双手却已经控制不住地解着她的衣服。

  「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妻子,我怎么等得及啊?」说完我便又用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

  在我见过的女人里,普瑞赛斯算是相当漂亮的了,面对这么一个投怀送抱的美女,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不心动。

  「切,果然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只喜欢皮囊,肤浅。」我只是笑了笑,随即帮她脱下长袖,女人妖娆的曲线一览无余。

  顶着我的视线,她看起来也有点紧张,抬起手臂环在胸前。

  「看……看够了嘛……」很难想象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没有哦,我还得再换个角度好好欣赏一下。」「诶诶诶!」我一个公主抱把她纤细的身躯轻轻放在床上,俯下身去再给了她一个吻。唇与舌的交缠让我们俩都无法自拔,沉浸在这纯粹的爱意中。

  膨胀的欲望逐渐把我吞没,我的手摸上了她的小腹,向上划向那对呼之欲出的丰满。

  「嗯?唔……」感受到我不安分动作的普瑞赛斯也只是象征性地扭了扭身子,在无情的掠食者面前放弃了抵抗。

  指尖从她内衣的下缘钻进那团诱人的温暖中,我第一次体会到这令人沉迷的触感。

  「呜……别这样……」她的声音已经有点发颤,愉悦的潮红逐渐爬上脸颊。

  「刚刚你不还挺想让我这么做的嘛,」我坏笑着在她耳边说,手上却不曾停下动作,直至她那连尖端也因为刺激挺立起来的双乳都被我握在手中,「现在怎么反倒是像个害羞的小女孩一样?」「你又骄傲什么?你个大处男……咿!」我用指尖捏住她的一个乳尖,用指腹轻轻摩擦着,但因为内衣紧紧的包裹而没法用力。

  还是把内衣解开吧……

  我笨拙地抽出一只手,在她背后的吊带扣上摸索着。

  「傻瓜,胸罩不是这么解的。要是待会才发现解不开,尴尬的可是你哦。」她抽出手来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随即自己伸手,她上身最后的遮蔽物很快便落在了床脚下。

  普瑞赛斯的双乳不算很有规模,但也足以让我这个单身汉长长见识了。

  「你可是把我看光了,以后绝对不准丢下我一个人。」她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说到做到。」她用左手搂着我,再次吻了上来。正当我和她争夺着口腔的主导权时,下身传来的快感让我乱了阵脚。

  之前的调情早已激起了我的性欲,下身也鼓胀到了极致。普瑞赛斯的葱指隔着内裤的布料轻轻摩擦着炽热性器的冠部,我的呼吸也愈发紊乱。

  「我们都到这一步了,还有退路么?」结束了这阵「唇枪舌剑」之后,她一脸邪魅地对我说道。

  她缓缓拉下我的内裤,完全勃起的肉茎出现在她眼前。

  普瑞赛斯咽了一下口水,表情看起来很是惊讶。

  「看来我们' 见多识广' 的普瑞赛斯主任也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呢。」「我……我就是自己看过一些……」她的脸红到了极点,「最基本的那些……我还是知道的……」在这方面她却意外地像个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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