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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课,2

[db:作者] 2025-07-29 09:43 5hhhhh 8810 ℃

校长知道她心意已决,叹了口气,她的目光透出极其复杂的情感。半晌,她点了点头,将瑞宁抱在怀里,轻声对她说:“保重”

意外发生在一个很平常的傍晚——即使事后回想起来,那个傍晚也太过普通,若不是发生什么重大变故,甚至她都不会想起这一天:太阳照常缓缓落下,路灯按时点亮,所有学生都已离场,只剩瑞宁和小女孩两人。瑞宁整理完教室,带上小女孩回家。虽然回到公路前的那段山坡不算陡峭,但是因为潮湿和黑暗,两人都摔了好几跤。看到小女孩浑身泥巴却依然笑嘻嘻,瑞宁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便答应她今晚做好吃的。两人牵着手走上公路,完全无视了那辆冲出来的吉普车。

待瑞宁听到引擎的轰鸣,吉普离她们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瑞宁做出了那个令她悔恨终生的举动:情急之中,她后退了一步,双手缩在胸前;但小女孩在她的另一侧,无法看见发生了何事,更何况瑞宁抽出手让她愣在原地。等瑞宁想拉回小女孩时,一切都晚了。只听一声巨响,迎面而来的风将瑞宁掀翻在地,而身边的小女孩早已不见了踪影。吉普的速度之快以至于冲出去数十米才停下,瑞宁甚至能闻到吉普刹车发出的焦味。她循着吉普的刹车痕迹看去,却发现了更为恐怖的东西,那是一道血迹。

血色如同一柄利剑刺穿她的心脏,瑞宁吓得两腿发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着全身的疼痛跑到吉普前跪下,捧起小女孩——或者说小女孩的上半身。小女孩的下半身被绞进吉普车轮,已经看不不出什么形状;内脏被拖曳着、杂乱地涂抹在地上,足有好几米长,地上还分散着些红色或者黄色的人体组织。瑞宁撕心裂肺地呼喊她的名字,但小女孩已经无法说话,眼泪汪汪地看着瑞宁,口中吐出鲜血,双臂摊在身边,手指不时抽搐一下;她的胸部快速起伏,血液从被切断的腹部涌出,染红了她的衣服。瑞宁哭号着想用手止住出血,但这根本不可能:大量的鲜血从她的指缝渗出,流淌到地面,慢慢凝结。

一名士兵骂骂咧咧地走下车来查看情况,看到跪在地上的瑞宁后骂了一句,抽出手枪对准她。有那么一瞬间瑞宁无比希望他开枪打死自己,但士兵迟迟没有动手,也许是心疼这对母女的遭遇,也许是被她的哭喊吓住,他出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瑞宁爬到他身边,哭喊着求他帮忙。她满是血的双手弄脏了士兵的裤子,士兵厌恶地踢开她,后退一步。就在她试图再次接近士兵时,士兵突然立正敬礼;瑞宁回头看去,一名穿着军官制服的人走下车来,握住小女孩的下巴查看情况。

“你放开她!”瑞宁精神崩溃,抓住军官的手甩向一边;她才不管面前的军官是谁、有多大权力,她只想让这群人远离小女孩。小女孩的出血变得缓慢,她也不再吐出鲜血。她举起一只手握住瑞宁的手,嘴唇蠕动着像是要说些什么。瑞宁赶紧低下头去伏在她的嘴唇边倾听。小女孩牙齿打颤,让瑞宁很难听清她说了什么。

“妈妈……妈妈……”

虽然听到她称呼自己为妈妈,但此刻的瑞宁毫无喜悦之情,她紧紧握住小女孩已经冰凉的小手:“妈妈在,不要怕……”

小女孩的声音愈发微弱:“我好冷……”

瑞宁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眼眶,她伏在小女孩身上痛哭起来,任由血液染红衣襟。瑞宁轻拍小女孩的脸颊,无论她如何呼喊小女孩的名字,小女孩都没有任何回应。小女孩双眼紧闭,嘴唇因失血而变得惨白,手指也慢慢变僵硬。她多希望小女孩在和自己开玩笑,只要倒数几个数,她就会“嘭”地跳起来,冲自己摆鬼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女孩的身体慢慢变凉。瑞宁知道自己终究得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受到如此重的创伤,她不可能活下来。瑞宁直起身体,沉默地流着泪。

“哭够了?”身后传来军官的声音:“你能否解释衣服上泥土的来历?”

瑞宁骤然紧张起来,这身泥土是从秘密教室回来的土路上带来的,一旦那里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和她在路边走着玩弄上的”瑞宁试图搪塞过去。

“弄身上这么多土,你不会跑到野地里去了吧?”军官见她没有说话,继续道:“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说罢,军官命令士兵原地待命,同时带着另一名士兵沿着血迹往回走。瑞宁本想阻止他,但被士兵喝住,她看了眼士兵手中的枪,放弃了挣扎。也许他找不到教室呢,瑞宁抱着一丝侥幸。

但事情很快变得对她不利:士兵身上的步话机响了起来,士兵简短沟通两句后拽起瑞宁向后方走去。瑞宁浑身疼痛,步伐踉跄,几乎是被士兵拖着前进。军官站在一条不甚明显的小径旁等着她,瑞宁看到那条小径,立刻慌了神:一个多月的踩踏已经在山坡上踩出一条可供追踪的痕迹,而她的秘密基地也必将暴露无遗。

“是你带我过去,还是我自己过去?”军官露出微笑,好似胸有成竹,见瑞宁低着头,不再等待,纵身跃下路肩,沿小径缓慢前进,一名士兵跟在他身后。

完了,这下全完了,瑞宁心跳加速,几个月来的成果全部化为乌有,圣凯妮亚文化的最后一点星火也随之熄灭。一想到这里,她就感到呼吸困难,好像在很深的水里不断下沉,压力从而个方向传来,压迫她的耳膜和胸腔,而她对此无能为力;和之前那次溺水不同,这次没有人会来拯救她了。

意料之中,军官发现了她们上课的教室,由于“战利品”实在太多,瑞宁先被押送回军营看守。那里的士兵像是饿狼一样盯着身材瘦弱的她,有的甚至对她上下其手;虽然最恶劣的事没有发生,但瑞宁感觉自己已经被玷污、死掉了。

藏书、涂鸦、奖状全部被搜出来,摆在她面前。瑞宁知道自己怎么抵赖也没有用,平静地接受了判决:她被处以火刑,和其他藏匿书籍的教师一样,将在校园广场上执行。

临刑前夜,校长不知如何竟然弄到了进入军营的许可。瑞宁见到校长时发现她愁容满面,这一个多月的各种变故让她白了头,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就像七十了一样。

“对不起……”瑞宁首先开口。

“不用和我道歉”校长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瑞宁对面和她拉起家常,好像这是两个老朋友之间一次普通的见面。瑞宁知道这是校长试图安慰她,但她并没有打破这种和谐。两人从四年前那次支教谈起,校长如数家珍地讲述四年来村庄的每一点变化、邻里的八卦、学生们的成长,瑞宁只是静静地听着,轻微点头,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涌出。谈话即将结束时,校长试探性地询问小女孩的下落,瑞宁回想起小女孩悲惨的命运,不禁落泪。

“不需要麻烦你了”

校长似乎猜到小女孩发生了什么事,轻轻摇头:“她是个上进的孩子……和你在一起想必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可是我没能保护好她……”瑞宁像小孩一样哭着说。

“你是个合格的母亲”校长伸出双手,试图隔着铁栅栏拥抱瑞宁;但瑞宁并没有起身迎接。

临别前,校长将一小罐药交到瑞宁手里:“这是安眠药,明天服下它,至少不会那么痛苦”说罢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她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瑞宁惨笑一下:“学校里已经没有圣凯妮亚语教师了,我也要滚蛋了”

“保重……”还不等瑞宁说完,校长就带上门离去。

现在只有瑞宁一人了,她打开药罐,发现里面只有一粒药。她硬生生将药片吞下,然后躺在床上,随着药效慢慢发作陷入漫长而无梦的睡眠。

这可能是很久以来瑞宁睡得最踏实的一次,清晨她被士兵拽起来时甚至忘了自己还身处军营之中。囚车载着她来到学校的广场上,学生已经在寒风中等待许久,见到瑞宁从求车上下来时,不少孩子开始哭泣。瑞宁不知怎么安慰她们才好,只好对她们露出愧疚的笑容。

瑞宁被拉到一根行刑柱前站定,双手举过头捆在木桩上,牵拉感痛得她不住地咧嘴;三根绳子分别绕过她的腋下、髋部、脚踝将她缚住;士兵们开始从囚车上卸下藏书,倾倒在她的脚边;另一些士兵则往她身上泼洒汽油。穿着单衣的瑞宁本就冻得发抖,被冰冷的汽油淋了一身更是感到钻心的寒冷;汽油的味道也刺激得她咳嗽起来。她努力睁开眼睛四处张望,但并没有看见校长。几个参加她课程的孩子害怕地捂住眼睛,哭泣起来。瑞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孩子们注视着,千万不能表现出胆怯——那只会让孩子们更加恐惧。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挤出微笑:也许这样多少能安慰到孩子们吧。

士兵在一旁宣读她的“罪状”,但瑞宁无心倾听,无非是藏匿非法印刷品之类。她已经冷得无法思考,只希望有什么东西能暖暖身子。

士兵将一个打火机丢入书堆,汽油被点燃,火焰很快蔓延到瑞宁的身上。火焰一燎到皮肤,她就立刻感受到了疼痛:小时候玩火被烫到手指都疼了一下午,而现在可是比那次剧烈千百倍的剧痛,来自皮肤的每个角落,疼痛程度甚至超出了她这个圣凯妮亚语教师的词汇极限。衣服被烧脆、剥落,露出她已经严重烧伤的皮肤。瑞宁痛苦地大口呼吸,但吸入的滚烫空气烫伤了呼吸道,令她更加痛苦。但就算遭受如此折磨,她依然克制着自己的挣扎——绝不能吓到孩子们!瑞宁高傲地仰着头,努力不去看孩子们惊恐的表情,事实上她也看不见:眼球被灼瞎,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她仿佛掉进最浓厚的墨汁,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火焰温柔地拍打她的身体,已经不会造成什么疼痛了。

瑞宁的皮肤被烤焦,末梢神经被破坏到无法传递疼痛和热感。伴随着胸部的起伏,她的七窍喷出火焰;由于声带被破坏,她只能发出嘶哑的呼吸声。烧融的脂肪在火焰中发出噼啪声,似乎还有种……香味,一个士兵咽了下口水,这味道令他想起上周末的烤肉派对。如果那烤肉是面前这位美女所制成,恐怕他还能多吃几口。

四周的书也逃不过被焚毁的命运,士兵们拿着木棍把不断飞散的书页捅回火焰中心,让火烧得更旺。

汽油的温度足以使人体组织碳化,皮肤烧焦后一片片地脱落,肌肉也开始慢慢化为焦炭,富含脂肪的内脏被点燃,但她再也无法感受到任何温度。头发被烤焦后脱落,剩下个光秃秃的脑袋始终坚挺着;脸部肌肉被焚烧殆尽,露出牙齿;她的牙齿很整齐,但这会儿已被烧得焦黑;她可怖的模样吓坏了不少孩子,但瑞宁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她的大脑因高温而停摆,心肺也被烤熟、焦化;随着重要器官一个接一个停止运转,她的生命终于走到了终点。由于颈部肌肉已经化为焦炭,她的头颅再也不会低下了。

瑞宁又一次看见了小女孩,小女孩比着鬼脸,在前面蹦跳着,“妈妈快来抓我呀~”说罢转身跑去。她会心一笑,这丫头终于肯叫我妈妈了……

后记

校长穿上皱巴巴的正装和半裙,打开磁带播放机,在沙发上坐下。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她将剩下的酒全部倒进酒杯,一饮而尽。她无神地盯着空空如也的书柜,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不久后,酒中混合着的安眠药开始发作,她的心跳愈发缓慢,最终停止。女人半躺在沙发上,神色宁静祥和。

就像个知识分子一样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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